第496章


    離淩星劍離開已經有十年,十年後,再提到淩星劍時,淩家主有的隻是憤怒,可想而知,當初這淩星劍有多紈絝。


    “那個不孝子,若是可以,老夫死前都不願再見到他,”淩家主一臉怒氣,又放出狠話。


    “家主,星劍畢竟是您的兒子,十年過去,想必星劍早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家主還是準允星劍吧。”


    “是啊,星劍隻是性格不好,但並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家主何必記著當年的事。”


    “往事如煙,十年過去,不知星劍現在過得如何,恐怕早就想回家了,家主為何偏偏容不下星劍。”見淩家主對淩星劍的怨恨不減當年,一眾淩家高層接連勸說起來。做為淩家主的後輩,說話的那些人大都是和淩星劍一起長大的人,對當年的事自然非常了解。


    “你等不必多言,老夫寧願沒那個兒子,也不願再見到那個畜生。”


    “家主,當年星劍離開時還留下弦兒和子雨母女兩人,那時子雨還小如今子雨已經長大成人,至少該讓星劍回來看看母女兩人吧。”


    “星琴,你不必多言,那個畜生如此忤逆,當年狠心留下母女兩人離家出走,如今他也不配回來。”淩家主說話時流露出的隻有那種深惡痛絕的表情,沒有留半分可勸的餘地,一眾淩家高層都意識到十年過去,淩家主還是不肯原諒淩星劍。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等速速散去,”不等其他人多說,丟下一句話,一甩衣袖,淩家主轉身離去。滿頭白發,一身落寞,挺直的背影卻更顯蕭瑟。


    淩家主一走,一眾淩家高層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各自帶著些許悲傷搖頭離開。


    與此同時,馬車裏的林玄仲幾人還在閑聊著。


    “林大哥,剛才你是怎麽避開那一劍的?”說著,說著,糖寶又提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緊接著,車廂裏的人都向林玄仲看來。


    見其他人對糖寶的問題都很感興趣,林玄仲隻好把當時的一些情況簡單說給他們聽,至於他們能不能聽出些什麽,林玄仲不想多做考慮。


    “林大哥,我想和你我學身法?”沒能理解林玄仲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糖寶借此向林玄仲吐露了本意。


    “什麽?你想學身法?”方青反應的比林玄仲快,一件不可置信地看向糖寶。


    “難道不行嗎?”糖寶反問一句,臉色有些擔心,不知道方青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另一邊,林玄仲則在想著糖寶沒有任功底,要直接學習身法很難。而且八荒步不是什麽人都教,記起石磐說過的話,林玄仲有些猶豫要不要答應糖寶。


    “我在你這個年齡時都已經有武境三階的修為,你才跟倪友斌習武不久,一點實力都沒有,還妄想學習林大哥的身法,我勸你還是多花點時間練好基本功吧。”


    “林大哥教不教我關你屁事,你還是多專研你的身法吧,省的關鍵時刻連一個女子都打不過,還要找林大哥幫忙,”想起淩子清找方青比武方青是如何回應時,糖寶便沒好氣地嘲笑方青一句。雖然心裏覺得方青說的話多少有點道理,但糖寶不想聽。


    “沒問題,”在糖寶一句話說的方青無話可說時,林玄仲因為想不到什麽好的拒絕理由,所以選擇答應,隻不過林玄仲打算教糖寶的不是八荒步,隻是一些身法方麵的運用知識而已。


    “多謝林大哥,”見林玄仲答應,糖寶激動無比,第一時間向方青投去挑釁的目光。隻是方青並沒有搭理,方青不知道林玄仲到底在想什麽,竟然答應要教糖寶身法。一旁的倪友斌則在想著,林玄仲連糖寶的請求都能答應,想必不會拒絕自己,所以在猶豫著要不要找林玄仲問問。


    一路說著鬧著回到軍營中,馬車裏的氛圍一直熱鬧無比,在這樣的環境中林玄仲想到很多事情。一些問題在淩家得到驗證,現在想想林玄仲依舊非常高興,但一想到很快要回到軍營裏又很不自在。


    好在已經被封為將軍,平日裏不需要再同普通士兵一起操練,而且夥食條件大有改變,往好的方麵想,林玄仲還是可以讓自己保持情況。


    馬車一直駛到軍營入口才停下,下了馬車,營地外圍把守的士兵在藍馨公主展示身份令牌後直接放行。


    回到軍營裏,與藍馨公主三人分開後,林玄仲、方青以及倪友斌三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走到通往步營與騎營的岔路口時,三人約定,離開無風城之前再去淩家一趟,當然不會再帶藍馨公主一同前去。


    有了這樣的約定,方青和倪友斌才笑著與林玄仲分開離去。


    沿方青指的方向,林玄仲努力找到前往住處的路。好不容易摸到屋子前時,林玄仲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那人正是青羿。


    不知道青羿為何在等自己,林玄仲快步走了過去。與此同時,左右徘徊的青羿同樣發現林玄仲回來,當即向前迎上。


    “青羿,你怎麽會在這裏?”青羿的臉色有些著急,林玄仲不解。


    “我已經等你很長時間,你去哪了?怎麽現在才回來。”沒說來意,青羿越說臉色越難看。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青羿的臉色和平常有很大區別,讓林玄仲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連林玄仲被提拔為將軍沒祝賀,說完青羿的臉色更加難看。


    青羿的臉色變化讓林玄仲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預感,下一時間,林玄仲甚至不敢問是什麽事。


    “明大哥病重,快不行了,”但在林玄仲呆愣之時,青羿卻直接將壞消息說出來。


    “什麽?”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林玄仲的反應大為意外,但其心裏卻清清楚楚青羿說了什麽。


    “上次與翼軍決戰時,明大哥身受重傷,後來雖救治及時,但可惜傷的太重,最終藥師無力回天,隻不過讓明大哥多活了幾天而已。”青羿的臉色越發沉重,眼裏還漸漸流露出濃濃的悲傷。


    聽到青羿如此說後,林玄仲一臉驚慌,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更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的情緒,呆立在原地,隻有眼神在持續悲傷。


    “清風,你不要太難過,我還是帶你去看看明大哥吧,應該還來得及,”走到林玄仲旁邊,明明內心感受和林玄仲並無差別,但青羿卻要安慰林玄仲。


    “好,”有些木訥的答應一聲,跟在青羿後麵,兩人一同向傷兵修養的地方走去。


    遠遠望去,一棟簡陋的居所出現在視線中的,還沒靠近,空氣中的藥味和其他氣味已經充斥在林玄仲鼻腔中,令林玄仲有些不自在,但在悲傷的情緒下,一切都可以忍受。


    進門之後,跟在青羿後麵,七轉八轉,經過許多傷兵的病榻,兩人終於走到明不悔的病榻前。與那些缺胳膊斷腿身上裹著大塊紗布的傷兵相比,明不悔的情況要好些,整個人完好無損。


    可明不悔那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以及虛弱無比的眼神,又讓人擔心不已。一張簡易的病榻前除了一碗清水外,沒別的東西,簡陋無比。


    一路走來,林玄仲已經回想起和明不悔在一起待過的所有時光,從在地牢裏認識明不悔開始,一直三人參軍,那段三人在被送去當苦役以及之後在凶林艱難逃難度過的時光,那些畫麵組織成的記憶,點點滴滴深入骨髓,不管何時都令人難忘。


    可誰能想到一切美好都要變成回憶,緊緊看著明不悔那張蒼白的臉,林玄仲的思緒變化更快,兩行清淚止不住的流下,不知道說些什麽,似乎心裏隻有悲傷。


    “明大哥,”過了許久,林玄仲才同方青一起慢慢蹲下,然後聲音嘶啞的喊著,想要叫醒明不悔。


    “清風,你來了,”明不悔明明睜著眼,此刻卻像才察覺到林玄仲來般,那空洞地眼神慢慢轉向林玄仲,嘴臉努力擠出一絲笑意。


    “明大哥,”林玄仲悲傷不已,隻能重複喊著。


    “清風,你不要傷心,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命中注定,你千萬不要為我傷心,”看著林玄仲哭的如此傷心,明不悔蒼白的臉上多出一些傷感。想起兄弟兩人已經多日未見,明不悔的心情同樣難受無比。


    “清風,聽說你已經被元帥封為將軍,”明不悔努力保持著平靜,勉強帶著一絲笑意慢慢說道:“剛入軍時,你是我們三人裏境界最低的人,而且還是最不想參軍的人,可你卻出人意外地最早當上一名將軍。現在看來,你和青羿都比我有出息,能認識你們兩位兄弟是我明不悔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明不悔說話時身體不自然的起伏著,仿佛每說一句話都極其費力。林玄仲在一邊安靜地聽著,一邊想著明不悔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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