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顯而易見，他們的確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次類似的情況才會變成他們這樣，但林玄仲是真不想像他們大多數人那樣變得冷漠沒有感情。還好有老張陪著，在與老張交流後，林玄仲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變成那樣。
“清風，現在感覺怎麽樣？”吃過晚飯，林玄仲與老張在一個小火堆旁相對而坐。
“好些了，”點點頭，林玄仲表示不用擔心。
“清風，凡事都要看開一點，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老張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安慰一句。結果正好讓林玄仲回想起今天下午的發現，或許多經曆幾次那樣的事情後，每個人都會變成那樣。
林玄仲可以想到這個道理，可想不到自己該怎麽做。
“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麽李玉他們看起來並不怎麽傷心。”打量一下四周，見許多人都已休息，林玄仲才小聲地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清風，他們沒有表現出來並不意味著他們都不傷心，但有時候表現得堅強一點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更好。”林玄仲描述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張奇自然知道林玄仲在說什麽。
“張大哥，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無論你怎麽悲傷，你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但是你若太過悲傷在外人看來就顯得弱小，所以有時候我們是不得不堅強，要知道外麵的世界處處充滿危險。”
張奇一段話說完，原本糾結不已的林玄仲眼前豁然開朗，有種蝶然醒悟的感覺。原來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在漸漸領會張奇的言外之意後，林玄仲心裏滿是驚歎。
接下來，兩人斷斷續續一直聊到深夜才相繼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跟在前麵的傭軍隊伍後麵，車隊再次上路。
昨天經過張奇的開導，林玄仲已經想通很多事情，那些原來不知道該怎麽辦事情，現在林玄仲都打算按老張的說法來做。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順其自然自然就好。
車隊出發後，七輛車，論貨物多少，車隊的貨物甚至可以與前麵的傭軍隊伍相比。簡單清數一下，前麵的傭軍隊伍不過才十一輛車，細細想來，林玄仲覺得有些不對。本來車隊有五張車加上從那些強盜弄來的三張應該有八輛車才對，現在才七輛明顯少了一張。
“張大哥，怎麽我們的車怎麽少了一輛？”怎麽算都不對，林玄仲隻好問問旁邊的老張。
“你還不知道？”老張似乎對林玄仲的問題很奇怪，不過很快又為林玄仲解釋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們願意與我們同行是我們用兩張車的貨物換來的。其中一輛算是定金已經交給他們，另外一輛要到不夜城才會給他們。”
“什麽？”林玄仲像是不願意相信般，明明聽的很清楚，可還是又問了一句。
“清風，世上沒有真正的好與壞，隻有利益，人家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們。”看著林玄仲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老張反而說著說著笑了出來。
張奇的回答和之前的意思相同，隻不過換了一種說法而已。現在林玄仲是完全聽明白，原來前麵的傭軍隊伍願意與己方的車隊同行，不是因為中年領隊的關係，隻是一場交易而已。
剛才張奇的話浮現在腦海中，“沒有好壞隻有利益”。原本還以為正規傭軍隊伍之間都會互相幫助，可要不是現在親耳聽到，林玄仲想不到原來那種幫助並不是無私的。
“清風，你不要太在意，這樣的交易在傭軍隊伍之間極其正常，我們大家也都沒有意見。隻要能順利抵達不夜城，給他們兩車貨物又何妨。”雖然言語間有些無奈，可老張說的都是實話。
老張的語氣非常平緩，受到影響，林玄仲跟著平靜下來，雖然漸漸想明白更多的事情，可是那種衝擊感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強烈。
“你們兩個小聲點，別被對方的人聽到。”在林玄仲還未開口之前，走在兩人旁邊的中年婦人反而冷聲提醒一句。結果本來就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林玄仲，像是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變得更加沉默不語。
而在中年婦人出言提醒後，見林玄仲沒有說話，老張也不再說話。
走在兩人中間，林玄仲一臉複雜，總覺得原本自己認為的事情都與現實不一樣，那些美好漸漸從心中消失，留在心裏的隻有一片片黑暗。長歎一口氣，林玄仲眨眨眼睛，眼中的迷茫漸漸退去。昨夜才想通許多事情，好不容易才冷靜一些，現在林玄仲不想失去那份冷靜。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隻是性格裏的一絲僥幸，還是讓林玄仲問出一個連自己都不覺得可能的問題。
“清風，不要想太多，我們隊伍的情況並不好，達成這樣的協議對我們來說更好，不然你以為光憑我們三十個人真能把那些貨物送到不夜城。”張奇知道從正麵勸導林玄仲，即便讓林玄仲理解，但以林玄仲的性格肯定很難接受，所以幹脆從好的方麵來說。
另一邊，林玄仲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打量一下隊伍的情況後，三十多人中有一半走路歪歪扭扭，與前麵的傭軍隊伍陣容相比，己方的傭軍隊伍簡直毫無氣勢可言。雖然不能完全接受昨天對方停下照顧己方傭軍隊伍是因為一筆交易，可是林玄仲卻理解了老張的那一番言語。
或許雙方達成協議的確對車隊好些，事已至此，林玄仲隻能按照老張的說法盡量看開一些，盡量不去在意那些自己無法改變的事。
“我明白，”對著老張點點頭，林玄仲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看著林玄仲臉色比剛才聽到消息時好上太多，老張笑著點了點頭，不由想到那天林玄仲擊殺那些強盜的情景。在張奇看來，林玄仲隻是性格有些耿直，本身資質始終極其不凡。
關於林玄仲自身的一些秘密，隻要林玄仲不願意說，老張自然不會多問。
“現在離不夜城還有多遠？”閑著無事，林玄仲便想找些別的話題聊聊。
“兩百多裏，還早著呢，你要是閑累就回到車裏的休息吧。”
“沒關係，我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想想今早醒來時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林玄仲當即笑笑說道。
“清風，你的體質的確驚人，沒想到才休息兩天就恢複到這種程度。”提到林玄仲的傷勢問題，老張倒驚訝起來。之前林玄仲身上雖然外傷不多，可體力透支太嚴重，連中年領隊都覺得沒有兩天時間林玄仲都醒不過來，要想完全康複更需要好幾天。
可事實上林玄仲僅僅昏迷一天就醒了，而且醒了之後沒過一天時間就好了。身體康複速度已經遠超他們想象，比普通人不知強多少。
話說回來，其實林玄仲同樣對自己的體質很奇怪，有時候傷的很重，可是通過療傷同樣好的很快。隻是真要講明原因，林玄仲是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以前就是這樣，”剛說完，林玄仲卻突然想到難道以前真是這樣，結果又想到當初洗筋伐髓的事，自然而然地猜到可能與那次經曆有關。當然具體情況，林玄仲的確是不清楚。
“看來隻要再休息一兩天，你就完全能康複了。”林玄仲的答案雖然等於沒說，可的確在老張的預料之內，所以老張對此倒沒覺得奇怪。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然後便不再說話。
走在車隊中間，林玄仲總感覺有些不自在，很想到車隊後麵走。不過就在林玄仲想著該怎麽和老張說時，前麵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石叔叔，莫叔叔好！”原來是紅淚不知什麽時候走到車隊前麵，熟悉的聲音讓林玄仲第一時間向前望去。結果紅淚此時也向林玄仲看來，在林玄仲驚訝之時，紅淚直接告別中年領隊和莫淩雲直直地向林玄仲走來。
“清風哥哥，”剛走到麵前，紅淚便熱情地招呼一聲，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
“紅淚，你來了！”在眾人中間，見紅淚笑著的招呼，林玄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
跟著紅淚完全走到近前，一臉開心的笑容，讓林玄仲有種錯覺，似乎自己變成了一個可以讓對方高興的東西。
“大哥哥，今天你好像還是不開心?難道是因為我來了？”紅淚閃著一雙大眼睛，追著林玄仲問個不停，言語裏滿是歡快的氣息。
“你這麽可愛，我怎麽可能會不高興。”麵對如此活潑的紅淚，林玄仲是生不出任何反感的情緒，無奈搖搖頭，趕緊對紅淚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示意紅淚小聲一點，林玄仲還真怕兩人的對話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大哥哥，你怕什麽，你那張苦瓜臉我隔著幾百米都能看到，難道你還以為其他人都注意不到嗎？”紅淚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般，不但沒照林玄仲的提示來做，反而反駁一聲。
顯而易見，他們的確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次類似的情況才會變成他們這樣，但林玄仲是真不想像他們大多數人那樣變得冷漠沒有感情。還好有老張陪著，在與老張交流後，林玄仲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變成那樣。
“清風，現在感覺怎麽樣？”吃過晚飯，林玄仲與老張在一個小火堆旁相對而坐。
“好些了，”點點頭，林玄仲表示不用擔心。
“清風，凡事都要看開一點，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老張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安慰一句。結果正好讓林玄仲回想起今天下午的發現，或許多經曆幾次那樣的事情後，每個人都會變成那樣。
林玄仲可以想到這個道理，可想不到自己該怎麽做。
“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麽李玉他們看起來並不怎麽傷心。”打量一下四周，見許多人都已休息，林玄仲才小聲地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清風，他們沒有表現出來並不意味著他們都不傷心，但有時候表現得堅強一點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更好。”林玄仲描述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張奇自然知道林玄仲在說什麽。
“張大哥，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無論你怎麽悲傷，你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但是你若太過悲傷在外人看來就顯得弱小，所以有時候我們是不得不堅強，要知道外麵的世界處處充滿危險。”
張奇一段話說完，原本糾結不已的林玄仲眼前豁然開朗，有種蝶然醒悟的感覺。原來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在漸漸領會張奇的言外之意後，林玄仲心裏滿是驚歎。
接下來，兩人斷斷續續一直聊到深夜才相繼休息。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跟在前麵的傭軍隊伍後麵，車隊再次上路。
昨天經過張奇的開導，林玄仲已經想通很多事情，那些原來不知道該怎麽辦事情，現在林玄仲都打算按老張的說法來做。走一步，算一步，一切順其自然自然就好。
車隊出發後，七輛車，論貨物多少，車隊的貨物甚至可以與前麵的傭軍隊伍相比。簡單清數一下，前麵的傭軍隊伍不過才十一輛車，細細想來，林玄仲覺得有些不對。本來車隊有五張車加上從那些強盜弄來的三張應該有八輛車才對，現在才七輛明顯少了一張。
“張大哥，怎麽我們的車怎麽少了一輛？”怎麽算都不對，林玄仲隻好問問旁邊的老張。
“你還不知道？”老張似乎對林玄仲的問題很奇怪，不過很快又為林玄仲解釋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們願意與我們同行是我們用兩張車的貨物換來的。其中一輛算是定金已經交給他們，另外一輛要到不夜城才會給他們。”
“什麽？”林玄仲像是不願意相信般，明明聽的很清楚，可還是又問了一句。
“清風，世上沒有真正的好與壞，隻有利益，人家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們。”看著林玄仲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老張反而說著說著笑了出來。
張奇的回答和之前的意思相同，隻不過換了一種說法而已。現在林玄仲是完全聽明白，原來前麵的傭軍隊伍願意與己方的車隊同行，不是因為中年領隊的關係，隻是一場交易而已。
剛才張奇的話浮現在腦海中，“沒有好壞隻有利益”。原本還以為正規傭軍隊伍之間都會互相幫助，可要不是現在親耳聽到，林玄仲想不到原來那種幫助並不是無私的。
“清風，你不要太在意，這樣的交易在傭軍隊伍之間極其正常，我們大家也都沒有意見。隻要能順利抵達不夜城，給他們兩車貨物又何妨。”雖然言語間有些無奈，可老張說的都是實話。
老張的語氣非常平緩，受到影響，林玄仲跟著平靜下來，雖然漸漸想明白更多的事情，可是那種衝擊感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強烈。
“你們兩個小聲點，別被對方的人聽到。”在林玄仲還未開口之前，走在兩人旁邊的中年婦人反而冷聲提醒一句。結果本來就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林玄仲，像是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變得更加沉默不語。
而在中年婦人出言提醒後，見林玄仲沒有說話，老張也不再說話。
走在兩人中間，林玄仲一臉複雜，總覺得原本自己認為的事情都與現實不一樣，那些美好漸漸從心中消失，留在心裏的隻有一片片黑暗。長歎一口氣，林玄仲眨眨眼睛，眼中的迷茫漸漸退去。昨夜才想通許多事情，好不容易才冷靜一些，現在林玄仲不想失去那份冷靜。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隻是性格裏的一絲僥幸，還是讓林玄仲問出一個連自己都不覺得可能的問題。
“清風，不要想太多，我們隊伍的情況並不好，達成這樣的協議對我們來說更好，不然你以為光憑我們三十個人真能把那些貨物送到不夜城。”張奇知道從正麵勸導林玄仲，即便讓林玄仲理解，但以林玄仲的性格肯定很難接受，所以幹脆從好的方麵來說。
另一邊，林玄仲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打量一下隊伍的情況後，三十多人中有一半走路歪歪扭扭，與前麵的傭軍隊伍陣容相比，己方的傭軍隊伍簡直毫無氣勢可言。雖然不能完全接受昨天對方停下照顧己方傭軍隊伍是因為一筆交易，可是林玄仲卻理解了老張的那一番言語。
或許雙方達成協議的確對車隊好些，事已至此，林玄仲隻能按照老張的說法盡量看開一些，盡量不去在意那些自己無法改變的事。
“我明白，”對著老張點點頭，林玄仲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看著林玄仲臉色比剛才聽到消息時好上太多，老張笑著點了點頭，不由想到那天林玄仲擊殺那些強盜的情景。在張奇看來，林玄仲隻是性格有些耿直，本身資質始終極其不凡。
關於林玄仲自身的一些秘密，隻要林玄仲不願意說，老張自然不會多問。
“現在離不夜城還有多遠？”閑著無事，林玄仲便想找些別的話題聊聊。
“兩百多裏，還早著呢，你要是閑累就回到車裏的休息吧。”
“沒關係，我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想想今早醒來時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林玄仲當即笑笑說道。
“清風，你的體質的確驚人，沒想到才休息兩天就恢複到這種程度。”提到林玄仲的傷勢問題，老張倒驚訝起來。之前林玄仲身上雖然外傷不多，可體力透支太嚴重，連中年領隊都覺得沒有兩天時間林玄仲都醒不過來，要想完全康複更需要好幾天。
可事實上林玄仲僅僅昏迷一天就醒了，而且醒了之後沒過一天時間就好了。身體康複速度已經遠超他們想象，比普通人不知強多少。
話說回來，其實林玄仲同樣對自己的體質很奇怪，有時候傷的很重，可是通過療傷同樣好的很快。隻是真要講明原因，林玄仲是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以前就是這樣，”剛說完，林玄仲卻突然想到難道以前真是這樣，結果又想到當初洗筋伐髓的事，自然而然地猜到可能與那次經曆有關。當然具體情況，林玄仲的確是不清楚。
“看來隻要再休息一兩天，你就完全能康複了。”林玄仲的答案雖然等於沒說，可的確在老張的預料之內，所以老張對此倒沒覺得奇怪。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然後便不再說話。
走在車隊中間，林玄仲總感覺有些不自在，很想到車隊後麵走。不過就在林玄仲想著該怎麽和老張說時，前麵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石叔叔，莫叔叔好！”原來是紅淚不知什麽時候走到車隊前麵，熟悉的聲音讓林玄仲第一時間向前望去。結果紅淚此時也向林玄仲看來，在林玄仲驚訝之時，紅淚直接告別中年領隊和莫淩雲直直地向林玄仲走來。
“清風哥哥，”剛走到麵前，紅淚便熱情地招呼一聲，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
“紅淚，你來了！”在眾人中間，見紅淚笑著的招呼，林玄仲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
跟著紅淚完全走到近前，一臉開心的笑容，讓林玄仲有種錯覺，似乎自己變成了一個可以讓對方高興的東西。
“大哥哥，今天你好像還是不開心?難道是因為我來了？”紅淚閃著一雙大眼睛，追著林玄仲問個不停，言語裏滿是歡快的氣息。
“你這麽可愛，我怎麽可能會不高興。”麵對如此活潑的紅淚，林玄仲是生不出任何反感的情緒，無奈搖搖頭，趕緊對紅淚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示意紅淚小聲一點，林玄仲還真怕兩人的對話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大哥哥，你怕什麽，你那張苦瓜臉我隔著幾百米都能看到，難道你還以為其他人都注意不到嗎？”紅淚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般，不但沒照林玄仲的提示來做，反而反駁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