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楓看到林玄仲一臉思索之色,在思索問題便忍不住將林玄仲才放下的信拿起來看。


    “少爺,這封信不會是別人寫來騙你的吧?我怎麽不知道你還跳水輕生過?”片刻後,還沒看完,林楓就忍不住問了一句,一臉的懷疑和不可思議之色。


    聽到林楓這麽問,林玄仲一直不悲不喜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抹尷尬之色,不過轉瞬消失。“不必多問,此人我的確認識,應該不是故意騙我,你不用擔心。”避開一些問題,沉吟片刻,林玄仲才簡單地回複林楓兩句,接著又思考起來。


    雖然嘴上說認識,但是心裏,林玄仲依舊覺得林楓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於是隻能把這些可能都思考進去。


    若是昨日,林玄仲或許需要很長時間來考慮。不過一夜白發之後,林玄仲心性大變,對待很多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樣猶疑不定,性格裏多出幾分果斷和堅韌。


    按照林玄仲推想,對方若是欲對自己不利,何必要在城外,幽城雖小,還不缺殺人滅口的地方,所以明日一早自己出城。不管對方現在是何身份地位,還是要見上一見。有了決定,林玄仲也不再多想,收好信封便與林楓一起吃起晚飯。


    昨夜近乎一夜不眠,吃完晚飯,林玄仲隱隱有些困意,簡單洗漱一下後,直接睡下。


    一覺天亮,第二天一早,主仆二人帶些玉石後直接從林家出發。因為要去東城外,從後門走路更近些,所以還是從後門走。


    隻用了半個時辰,兩人已經出了東城門。與那些難民打聲招呼,交代林楓留下照顧那些難民後,林玄仲孤身前去見林無憂。


    大清早,東城外的大道上還沒有來往商旅,走到兩裏外後就越走越是荒涼,林玄仲沒去在意。想起前日吳嶼的威脅,林玄仲小心地打量一下四周。不過一想到吳嶼不可能出現的這麽早,又隨即放下心來。


    自記事起,林玄仲已經很久沒有離開城內如此之遠,所以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打量周圍的風景。


    東城外十裏處有一座山,名字叫東明山。整條山嶺比幽城的東城牆要長的多,每天都能看日出,所以早先幽城的人便將此山命名為東明山。


    信中二人約定地點是在山下的湖旁,按照林玄仲現在的速度,最多半個時辰便可抵達。


    不知不覺間,林玄仲走進一片楓樹林中,腳下是一條土路。陣陣秋風吹動,白色長發緩緩飄揚,林玄仲麵色平靜自然,整個人都能給人一種與天地同在的感覺。但是如果仔細看去,林玄仲的身影又是如此孤獨。高高的身影在溫暖的晨光下更顯悲涼,平靜的麵龐在蕭瑟的秋風中越發蒼白,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出城的林玄仲,走在楓葉路上,內心情緒更是無法言喻般的複雜。


    楓葉林越走越深,仿佛沒有盡頭般。林玄仲的思緒,則越來越是深沉平靜。陣陣沙沙聲響,漸漸將林玄仲帶入另一個世界。


    直到一刻鍾過去,林玄仲才走出楓樹林。晨曦的光照在林玄仲臉上,林玄仲漸漸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神色也跟著恢複平靜。站在楓樹林外,遠遠地林玄仲已經可以望到山腳下的湖泊。


    想想林無憂還在那裏等著自己,林玄仲加快腳步。


    不多時,湖泊旁一些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林玄仲可以看到那些人是隊列整齊地站著,數目上百。那些人的存在,足以讓林玄仲確定對方的確不是早對自己不利,而且可以看出對方現在的身份很不平凡。沒想到當年的一個難民如今卻有這麽大的變化,有些感慨的同時,林玄仲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等到離那邊更近時,林玄仲看到那些隊列前方一個青年的身影,青年的麵孔隱約地給林玄仲一些熟悉的感覺。


    與此同時,另一邊,那個青年同樣察覺到林玄仲的出現,正大步向林玄仲走來。


    越來越近,片刻,兩人在相距五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互相打量起來。青年那剛毅的臉龐,一眼望去,給林玄仲一抹熟悉的感覺,而且越看越覺得熟悉,林玄仲已經可以確定對方就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沒想到才幾年過去,對方的變化卻如此之大。從當年的衣衫襤褸,無比平凡,變成今天的氣勢威武,衣著光鮮。而且對方給林玄仲的感覺不止表麵上這麽簡單。


    另一邊,林無憂首先注意的是林玄仲的一頭白發,聯係到林玄仲的處境,林無憂心裏驚訝異常。隻是當目光停在林玄仲的眼睛上時,林無憂的想法又發生極大改變,不再為林玄仲的少年白發痛惜,反而還覺得林玄仲的樣子非常自然,像是注定該這樣一般。


    而且在林無憂看來,林玄仲的氣質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如果不是感覺到林玄仲身上沒有那種屬於武者的特殊氣勢,林無憂或許會認為林玄仲是一個氣息極其內斂的高階武修。不過不管林玄仲現在是什麽樣的人,少年還是能從林玄仲臉上找到當年的影子。兩人互相打量很長時間,不約而同第相視一笑。


    “玄仲哥哥,我是無憂。”還是林無憂先笑著開口。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望著對方熟悉的臉龐,林玄仲有些感慨地說道:“上次一別,距離今日已經四年光陰,不知這些年來你身在何方?”感慨之餘,林玄仲問出自己心裏的一些疑問。


    “無憂亦有不少疑問,還望兄長與我邊走邊談。”沒有急著回複林玄仲的問題,林無憂笑著說出一個提議。


    見林無憂這麽一說,林玄仲也覺得站在原地說話不合適,當即點頭示意。盡管已經多年沒見,兩人之間卻有一種相識已久的默契。並肩向湖邊走著,林無憂已經先說起自己的事情來。


    “自從四年前救兄長一命,兄長贈吾一些玉石當做盤纏、並囑咐弟去自謀生路後,弟孤身一人去過不少地方。先是在幽城附近的幾個城池待過一段時間,隨後又崎嶇婉轉地進入幽州城。在幽州城裏,僥幸被師父看中,在師父的教導下,三年來,修為一路猛進,現在已經有鬥氣五階的實力。”


    “在三年前,無憂已經有一定見識,多次想要回幽城看望兄長。隻是沒想到原本要來幽城,最後卻走到幽州城。自從在幽州城被師父他老人家看中後,因為練功的關係,弟一直沒時間來拜訪兄長,不過期間弟卻托人打聽過兄長的消息。近來得知兄長的遭遇,無憂在幽州城裏實在寢室難安,幾番請求後,師父終於答應陪我過來幫兄長一忙。有師父他老人家在,相信兄長不能修煉的問題一定可以解決。”說到最後,林無憂的口氣變得異常堅定起來。


    長話短說,林無憂很快大致說完幾年來自己的一些情況。


    對於林無憂的簡單說詞,一旁的林玄仲心裏隻有驚歎的感覺。短短四年,林無憂從毫無基礎修煉到鬥氣五階,即便是常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何況是博覽群書的林玄仲。放眼天下,恐怕找不出幾人能與林無憂的資質相比。當然對於林無憂的成長,林玄仲心裏隻有高興。


    在越發感覺到林無憂的氣度不凡後,林玄仲笑笑說道:“沒想到你的資質如此之好。”言語裏多少有些感慨之意。


    察覺到林玄仲的言外之意,林無憂當即語氣堅定地安慰道:“若不是兄長體質異常,不能修煉,恐怕現在的修為比我還高。不過兄長不用擔心,待無憂將兄長引見給老師後,老師一定可以解決兄長的問題。”提到此次前來的目的,林無憂依舊是信心滿滿。


    受到林無憂的態度感染,原本對自己身體問題不抱任何希望的林玄仲眼中一陣光芒閃爍,腦海裏更是不停地在想著難道自己的問題真的可以解決。不過事先林玄仲還真不知道林無憂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解決自己不能修煉的問題,現在突然聽到林無憂說明來意,林玄仲便有些反應不及的表現。有些疑惑地看向林無憂,林玄仲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由於不知道林玄仲此時的想法,見林玄仲此時的神色,像是對自己的話將信將疑,林無憂毫不在意地繼續笑著說道:“老師如今是鬥氣九階實力,已經站在大陸的武道頂峰,所以兄長不必有所疑慮。”


    “鬥氣九階”四個字一出現,林玄仲再不能保持平靜,一臉的震驚之色,仿佛不敢相信般。等到林玄仲接受這個事實後,眼光變得火熱起來。如果林玄仲真能解決不能修煉的問題,無疑林玄仲會擁有改變自己命運,甚至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所以林無憂口中的鬥氣九階對於林玄仲而言意義不凡。


    接著在林無憂帶領下,林玄仲可以看到在湖邊的另一個位置,一個老者正在望著自己。顯然此人正是林無憂的師父,一個擁有頂尖實力的強者。隻是略微打量,林玄仲就能看出老者的不凡。


    等到離得近時,林玄仲可以看到身材高大,沒有半分佝僂。一頭白發,卻給人一種鶴發童顏之感,仔細一看,眼前老者整個人極其不凡,不像是凡間之人,特別是那雙眉目飽含世間滄桑,又給林玄仲一種至高無上之感。隻是簡單打量一下,林玄仲已經對白發老者生出萬分敬仰之心。


    “師父,他就是我的兄長。”林玄仲還在驚歎之際,旁邊的林無憂卻已經為二人介紹起來。


    “見過前輩,”被林無憂的聲音驚醒,林玄仲當即恭敬地對老者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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