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鄴走進木屋換了身衣服,突然想起很久沒看到曲子染那小子了,於是往林子裏走去,剛到畫戟天罡陣入口,他眼底微微錯愕,陣法變了?


    不過這個陣法難不倒他,他輕而易舉破解了陣法,進了林子遠遠聽到前麵傳來巨響,於是加快了步伐,結果看見曲子染竟然在用內力炮轟大樹。


    “你在幹什麽?”墨錦鄴沉聲問。


    曲子染聽到熟悉的聲音驚喜的轉過身,熱情的撲了上去道:“鄴,你沒事?”


    墨錦鄴點點頭,一個側身躲開了。


    曲子染不放心,一把拽過他的手把脈。


    不過半響,他的臉色變化多端,一會凝重一會驚訝一會又探究,墨錦鄴挑眉問:“如何?”


    “你身體很虛弱,血脈倒行逆轉失血過多,真氣亂竄,短時間內不要動用內力。”曲子染答道。


    “沒有別的?”墨錦鄴問。


    聞言,曲子染說出顧慮:“煉獄時間沒過卻已經停止了,我發現你體內有一股力量將煉獄壓製了,導致煉獄發作的時間大大縮短,但是很抱歉,我把脈看不出來那是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應該不會有副作用。”


    說完,曲子染想起了鍾離晚,突然暴跳如雷道:“那個假的楚依然呢?那妖女居然把我困到這個陣法裏,我按你給的破陣之法一直走不出去,便打算直接把這些樹全毀了。還好你沒事,否則我一定會自責一輩子。”


    “不是畫戟天罡陣了。”


    “什麽意思?”曲子染不解。


    “陣法被改了。”墨錦鄴難得耐心解釋。


    “啊~”曲子染張大嘴,那妖女還有這本事!


    墨錦鄴嘴角挑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想不到那女人不僅聰明,還懂得陣法。


    “先下山。”墨錦鄴轉身離開。


    鍾離晚下山時看到一大群人中了她的癢癢粉,倒在地上笑的人仰馬翻,場麵別提多滑稽。


    而無殤幾人還在和祁王府的人還打得不可開交,畢竟祁王府人多勢眾,高手如林,若非大部分人中了癢癢粉,也不會打成持平狀態。無殤正擔憂鍾離晚的安危,便看見院牆那邊走出來一個少女,不正是鍾離晚嗎!他心頭如釋重負,幸好小晚沒事。


    “太好了,晚姐!你終於出來了,咦,你身上怎麽穿的男人的衣服?”襲遇正在打架,餘光瞥見鍾離晚,激動地大喊。


    在場眾人聽到襲遇的聲音,莫名一致地停止了打鬥,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鍾離晚。


    “小晚,他欺負你了!”無殤怒了,冰冷的眼裏含狂風暴雨,令人不寒而栗。


    衛岩看到她,臉色也難看不已:“楚小姐怎麽出來了——”


    呃,鍾離晚被盯得毛骨悚然,心裏暗罵襲遇那臭小子,為什麽每次關注點都很特別,總給她找事。


    “師兄別擔心,我沒事,是個誤會。”鍾離晚連忙解釋,接著又對衛岩道:“你確定還要在這浪費時間,不回去看看你主子怎麽樣了?”


    “你對主子做了什麽——”衛岩大喝一聲。


    “放心,本姑娘什麽都沒做,你繼續在這裏跟我們耗著,也打不贏我們,我手裏是癢癢粉的解藥,不如咱們雙方達成和睦共處原則,我把解藥給你,你放我們走,否則你的兄弟們有罪受了。”鍾離晚從兜裏拿出一個瓶子,誠懇的建議道。


    衛岩沉思,主子情況未明兄弟們又中了毒,所有人的安危都在他手裏,他必須處理好這件事。


    “好,你先將解藥給我!”他打算先拖延時間,等麒麟宅的援手過來,再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鍾離晚嘴角上揚,“還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程了。”


    話落,她捏著手中的瓷瓶毫不猶豫的倒了一點到地上,一副你如果不願意,我隻好倒掉的表情。


    “你——”衛岩氣得牙齜欲裂。


    “還猶豫什麽?我晚姐獨家癢癢粉解藥,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襲遇在一旁嘚瑟的插嘴。


    ……


    “好——”無殤隻好答應獨自跟著無殤一夥人離開祁王府的眼線,等王府的人追不上了,這才沉聲道:“現在可以將解藥給我了吧!”


    “沒有解藥。”鍾離晚笑嘻嘻回答。


    “什……什麽意思?”


    “讓他們泡半柱香的涼水澡就好了。”


    “那你剛剛倒的是什麽?”衛岩瞪大眼,咬牙切齒地問。


    “唔~”鍾離晚支著下巴道:“路過湖邊,裝了一瓶水而已。”


    “……”


    “哈哈哈哈……”襲遇聽了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


    無殤微笑地看著鍾離晚,眼底帶著淡淡的寵溺。


    最後,一夥人走了,徒留衛岩的身影在風中淩亂。


    祁王府裏。


    墨錦鄴坐在大廳裏,看到沈木的手毫無形象的在身上亂抓,臉上手上全部都是撓出來的紅痕,模樣不要太慘。他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那個女人很好,能將他整個王府攪成這樣,本事不小。


    “子染,毒有解嗎?”墨錦鄴沉聲問道。


    “不好說。”曲子染皺著眉頭,一臉的糾結,“這個毒我從來沒見過,需要一段時間研究。”


    “啊~”沈木快哭了,可憐巴巴的望著曲子染,還一段時間,就半個時辰他都快不行了。


    衛岩這時剛好回來,連忙對曲子染說:“曲大夫,那妖女說此毒沒有解藥,不過隻要泡半柱香的涼水澡可以解毒。”


    沈木聽到方法幾乎瞬間衝出去了。


    曲子染則是震驚,就這樣?哎~從醫這麽多年,頭一次感到挫敗。


    “主子!”衛岩望著墨錦鄴,“假的楚依然不知道是哪股勢力的人,今日王府外有七八個蒙麵人跟她是一夥的,而且這些人武功路子邪門,陰險狡詐,絕對不是正道人士。”


    “查最近京城的可疑之人。”墨錦鄴冷冷道。


    “是!”衛岩欲言又止,“主子,那你身上的毒……”


    墨錦鄴伸手將左手的黑蠶絲扯下來露出黑色經絡的手掌。


    “嗯?”墨錦鄴奇怪地看見掌心的黑色沒有延伸,相反顏色變淺了一點,難道這是那股力量壓製煉獄的原因?


    他道:“本王今日的毒發時間縮短兩個時辰,現在已經沒事了。”


    衛岩終於放心了,但是想起了假王妃跑了,又糾結了:“主子,這個假的楚依然既然不是太後的人,那太後若是傳旨入宮怎麽辦?”


    墨錦鄴眼皮微動,看著他麵無表情道:“你找個人先假扮楚依然,對外稱病,任何人不見。另外,你們全城搜索一個脖頸上有咬痕的女子,秘密進行。”


    在場另外兩人聽了兩眼放光,乖乖,主子(鄴)真行啊!


    京城的一家客棧。


    “小晚,你醒了?”見到鍾離晚睜開眼,無殤趕緊給她遞了一杯水。


    鍾離晚虛弱的接過杯子問道:“我怎麽了?”


    “你發熱了而且消耗太多內力體力不支,剛才在回來的路上突然昏了,我才發現你身上的衣服居然是濕得,到了客棧便找了個伺候的丫頭幫你換下了。”


    無殤的的視線移至她的脖頸,那道紅色的齒痕深深地灼燒他的眼,他心裏有點緊張,但還是問出口:“你的傷口怎麽回事?”


    明白無殤問得是什麽傷口,鍾離晚回想起和墨錦鄴在水裏……臉色刷一下紅了。


    “咳咳——”鍾離晚抬手將衣領拽了拽,又扯了一縷頭發到前麵,“就…就你看到的樣子,被咬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想多了。”


    無殤神色晦暗,心裏堵得慌,他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


    鍾離晚怕他追問,連忙轉移話題:“我拿到寒陰花的花瓣,這東西需要冰存,東西你幫我保管。”


    “好。”無殤溫柔地揉了一下她的秀發,說出心底的疑問:“你為什麽要寒陰花,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得到。”


    聽他問,鍾離晚毫不猶豫的回答:“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剛上山穿得如同一個小乞丐嗎?其實我也不知道家人是誰,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賣到北翼國,幾番輾轉直到我遇到一個人,那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大叔,他似乎認識我,但是不願意透露更多。那個人不知道惹到什麽人,一路被追殺,後來他就帶我逃到雪山孤域,可惜他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臨終前告訴我了一個地方,說有一個女人知道所有秘密,可惜那個女人成了活死人,所以隻要我找到回龍丹就能喚醒那個人。”


    原來如此,這件事不僅是小晚對那人的承諾那麽簡單,還事關她的身世,難怪小晚之前會托他打聽寒陰花的消息。


    無殤神情一鎮,鄭重道:“回龍丹的其他草藥我會一直幫你找,無論何時我都會幫你,但你不要再冒險了。”


    鍾離晚忙點頭答應。


    無殤知道她又是在敷衍他,微微無奈。隨後想起一件事,皺眉道:“昨夜我將楚依然屍體送去城郊,打算找一口棺材讓她入土,於是先把屍體靠在林子裏,等我回去的時候竟發現屍體不見了,我猜想可能是猛獸叼走了,又怕有其他可能,所以今日你嫁進王府時,我一直暗中觀察,還好沒出什麽問題。”


    鍾離晚一愣。


    此事有疑點,屍體難道真得被猛獸吃了?


    鍾離晚:“你在附近可有看到有動物走過的痕跡?”


    無殤搖了搖頭,沉聲道:“沒有,附近看過了,地上都是枯葉,即使有腳印也不明顯。不過已經從祁王府出來了,這件事便於你無關,不用去想了。”


    “嗯。”鍾離晚點點頭。


    無殤走後,留鍾離晚一人在房間休息。


    她躺在床上,將紫色玉佩拿在手中掂量,心裏滿是疑問,為何當時這枚玉佩會發出紫色的光芒,這枚玉佩到底是什麽來頭,南宮晏那小子知道這枚玉佩有這樣的作用嗎?


    “咦?”鍾離晚看到玉佩上方有奇怪的符文,一開始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但是現在細細觀察,她發現這些符文好像湊成了一個字,可惜的是,這個字看起來不是現在的文字,根本看不懂。她手撫摸著玉佩上的紋路,觸手是冰涼的質感,就在她準備將玉佩收起來,突然感覺如遭電擊,一股淡淡的熟悉感縈繞心頭,住不住卻揮之不去。


    鍾離晚眉頭蹙起,心情有些複雜,看來有時間得去找南宮晏問問。


    第二日,鍾離晚感覺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去南宮晏說的南城古玩店找他問問玉佩的事,今日大街上好似很熱鬧,她時不時看到一些百姓在那嘰嘰喳喳,也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麽。


    於是走上去隨便加入幾個大媽的隊伍,好奇地問:“幾位大嬸,你們在聊什麽津津有味的話題?”


    女人都是愛八卦的,一個大嬸看著她,非常熱情地回答:“小姑娘有所不知,聽說啊,北翼國有一個名叫風明教的邪教,那裏麵的人一個個都是朝廷的通緝要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可壞著呢!但是最近,那個邪教裏有一個妖女跑到我們東啟了。”


    另一個大嬸插嘴,跟著前一個大嬸的話繼續說:“還有啊,聽說這個妖女隻用一片桃花就能將人殺死,真是太邪門了。”


    “這個妖女不光手段殘忍,長得更是慘絕人寰,而且喜歡半夜出去嚇人,我聽隔壁老王說昨天起夜看到一個女子經過,那女人長得太醜嚇得他還以為遇到鬼了,依我看肯定是這個妖女。”


    “我家後院的雞前天無端的死了,血都被吸幹了,估計也是被這個妖女喝了。”


    一群大嬸七嘴八舌,好像本人見過似得,連細節都能給你揣摩一二。


    她們已經完全忽視鍾離晚狂抽的嘴角了。


    鍾離晚心裏憋屈的慌,尼瑪,謠言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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