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的小路上響起輕微的“沙沙”聲,是方瞳蛇尾摩擦地麵所致。


    方瞳步履匆忙,生怕在此耽擱被人看到自己。


    可惜世事往往不遂人願。急於趕路的方瞳忘了關注周圍的情況,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


    兩個東倒西歪的身影正朝村落走來,很明顯是醉鬼。


    那是村子裏的巴莫和李聰。昨天晚上他們去不遠處的另一個寨子喝酒玩樂,一直喝到現在才回來,都有些喝高了。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在村口,還時不時哼幾句鄉野小調,看來很是高興。興奮中的兩人並沒有發現從拐角處出來的方瞳,雙方不期而遇。


    天已微微泛起白光,即使還很模糊,但並不耽誤兩人看清楚來人。醉眼惺忪中,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中,來人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如海妖般披在身後胸前,眉毛似遠山含黛、直插雲鬢,眸子泛著魅惑的光芒,挺直的鼻梁與嘴巴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曲線,真是肌膚賽雪,姿容絕世。更刺激的是她竟然沒有穿衣服。


    眼前的情景令兩人目瞪口呆,似乎不明白偏僻的村落中竟會出現這樣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兒。


    然而隨著兩人目光的下移,一條漆黑的蛇尾卻出現在美人的身上,那蛇尾竟還隨著美人身體止而來回擺動。他們瞬間清醒了。這哪是什麽美人,分明就是一個妖怪,還是蛇妖,兩人被嚇得魂飛魄散,所有的美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了瑟瑟發抖。


    尤其是巴莫更不堪,一股液體順著他的褲子流了下來。他竟被嚇的尿褲子了,李聰雖沒有尿褲子卻被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方瞳怎麽也沒想到即將離開村子時竟會被兩人撞見。


    她先是有些慌亂想著趕緊離開,隨即意識到到這樣不妥,既已被看到,不如……一不作二不休殺了他們,這樣一來就能隱瞞自己的存在。


    方瞳冰冷的看著兩人,腦子裏泛起殺機,甚至還在考慮怎麽毀屍滅跡。


    隨著方瞳的想法越來越多,一股殺意在她身上越發濃厚。目光流轉中,方瞳的一對黑色的豎瞳緊緊的盯住兩人,殺意彌漫。方瞳又要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人身蛇尾模樣的方瞳泛著殺機慢慢接近他們,兩人驚駭異常。他們想要逃跑,雙腿卻似乎不是自己的,一點也不聽使喚,兩腿來回絆著直打顫,試了好幾次,怎麽也站不起來。兩人隻能癱軟在地上像一灘爛泥似的,看著危險的步步逼近。


    成為這般模樣後,方瞳身上就開始彌漫著高能生物的氣息,弱於方瞳的存在隻要靠近就會在威壓下瑟瑟發抖,直不起身子。


    方瞳蛇尾有兩米多長,再加上她上半身,即便她在直立時部分蛇尾沒有離開地麵,這樣的高度已經極為驚人,足有兩米左右。如果她立起所有的尾巴,尾尖點地,那樣將達到驚悚的三米。


    現在,泛著殺機的方瞳就是這麽一副尾尖點地的模樣,三米多高的身軀矗立在那裏,麵目之中凶惡之氣流轉,如同地獄來的夜叉。


    來到兩人身前,方瞳低頭俯瞰蜷縮在一起的兩人,殺機盡顯。


    忽然,嗬嗬”的聲音傳來,方瞳看向聲音的來源,是巴莫,隻見他瞳孔放大,嘴巴張開,麵目猙獰,竟然心膽俱裂而死,而另一個人李聰竟也兩眼一翻,沒了聲息,臥倒在地。


    從沒殺過人的方瞳麵對這樣的情況,霎時慌了,雖然她已做好了斬殺兩人的打算,但那畢竟是不得已之策。


    即使這兩個人不是她所殺,是被她嚇死的。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方瞳有些慌亂的離開村子,回到山洞。她的心像飄在海浪上的一葉扁舟起伏不定。


    天終於亮了,充足的光線喚起了整個村落、山林的生機。


    自從有人發現了躺在村口的兩人後,整個村子就像是被一瓢涼水潑進了熱油鍋,瞬間炸開了鍋。


    即使在山洞中,方瞳也聽到了許多人在驚叫奔跑,更有悲痛的哀嚎聲陣陣傳來。整個村子全亂了。


    過了不久,伴隨著急促的警笛聲,警方和救護人員終於到達了現場。直到這時,方瞳才知道李聰竟然沒死,隻是昏迷,已經被救護車拉走搶救,巴莫確是真的死了。


    “糟了,自己竟然忘記確認了。”聽到這樣的消息,方瞳自責不已。


    這樣偏僻的村落竟然出現了一死一傷的人命案子,這不由得引起了警方的重視。畢竟對於常年偏僻平靜的山村來說真可謂驚天大案。


    警方人員探查了一番,除了發現一些不知名的滑痕便再無收獲,畢竟現場早被無知的村民破壞了。即使沒破壞他們也定是一無所獲,這不是謀殺而是非自然的力量。


    現場沒有得到什麽有用信息,希望就隻能寄托在受害者身上,李聰昏迷不醒已被醫生拉走救治,眼下的線索隻能暫時從巴莫的身上找了。


    警方需要盡快找到嫌犯一定人心,那麽多村民圍在兩側,不破案沒法給村民和死者家屬交代,在社會上也會再次引發人們對警察的不信任。


    法醫對巴莫的屍體做了一番檢查,卻並沒有發現外傷,難不成傷口在內部?


    可惜,不管他們花了多長時間,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僅僅得出巴莫驚是嚇致死,這樣的論斷家屬自然不接受。至於以後他們怎樣扯皮怎樣糾紛,都跟方瞳再無關係了,畢竟那是以後的事了。


    方瞳本已打算天黑以後就馬上離開這裏。但是在聽到李聰沒死的消息後,她就不在急於離開了。李聰既然沒死,他就很有可能把見到自己的事情告訴警察,這對於方瞳來說是絕不行的,她不能預測一旦警察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後會造成什麽後果,她不能也不想去賭。


    黑夜再次來臨。似乎上天都在幫她,今晚的夜色格外的黑,月亮和星星都識趣的躲藏起來,真可謂伸手不見五指,月黑殺人夜。


    方瞳隨手從村裏順來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以作遮羞之用。


    既然李聰已被拉到醫院了,她就要去那裏查看李聰的狀況,必要時殺了他。即使白天沒有看到李聰被拉走的情況,方瞳也毫不擔心,她已經記住了李聰的氣味。


    循著若有若無的氣味,沒過多久,方瞳就到了賀鎮衛生院。


    正值午夜,醫院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靜悄悄的。


    靠近醫院,消毒水的氣味更加濃厚。方瞳輕輕鬆鬆的就確定了李聰病房的位置。方瞳很慶幸李聰還沒被拉到縣裏或市裏的醫院,那裏人流量大,想要接近病房可不容易。


    沿途,方瞳並沒有見到值班的醫生,也沒見到周圍有警察出沒,估計都已經休息了!方瞳不由得慶幸連天也幫她。


    方瞳手裏攥著幾個石子,輕巧的就把兩個監控打壞了。


    “吱啞”房門被推開,方瞳輕擺蛇尾,幽幽的走到李聰的床前。說也神奇,本來昏迷不清的李聰竟然在方瞳靠近後陡然睜開了雙眼。


    看著突然醒過來的人,方瞳兩手微勾,已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卻發現李聰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並沒有叫喊。緊接著他竟然跳下床,跪伏在方瞳身前。


    如果忽略病號服,李聰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是病人


    方瞳驚異的看著這一幕,她也糊塗了,不太明白李聰在做什麽?


    “蛇神大人,我願臣服於你,做您永遠的奴仆,請您為我賜名。”方瞳怎麽也沒想到李聰竟說了這麽一番話。


    他在發什麽神經?難不成他被嚇瘋了?


    或者他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他?


    方瞳目光冰冷的看向他,她絕不能放過這樣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尾巴高高翹起,方瞳決定迅速結果了他,然後離開這裏。


    可是李聰接下來的舉動更古怪了,他沒有反抗掙紮,更沒有大聲疾呼喚人前來。而是一臉狂熱的看著方瞳,嘴裏嘟囔著“蛇神,蛇神”,一幅獻祭者的神情,似乎死在方瞳的手中是他無上的榮幸。


    麵對這樣的畫麵,方瞳眉頭皺起,蛇尾也落不下去了。這個相貌普通的山村男子膽量可真不小!


    猶疑中,方瞳開始判斷李聰的話究竟是真實還是謊言。


    經過一番考慮,方瞳不得不承認李聰是真的想要臣服於自己。即便她認為李聰的腦回路有些不太正常,不然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常人遇見自己肯定是驚聲尖叫,四處跳竄的,不然的話巴莫也不會被活活嚇死。


    而且方瞳也不認為在自己凜冽的殺機下,昨天還嚇得跟一灘爛泥似的人今日就變得膽大包天起來,敢說謊言騙自己。


    李聰有沒有那個膽量先不說,自己也確實需要一個能幫助自己辦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的屬下。


    “我暫且相信你,如果你敢耍花招,就吞了你”方瞳震懾道。


    “不敢,蛇神大人放心,您的仆人會永遠忠於你,蒼天厚土為鑒。”


    “你先處理好這次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身上,處理完這些事情就來到你們村子的後山見我。”丟下這句話,方瞳離開了醫院,回到後山。


    回到山洞,天還沒亮,方瞳安下心來。從洞窟裏出來後,她一路奔波到此,為了了解外界信息致使發生了一連串的變故,幾天來竟然沒有吃一點東西。如今安下心來她才感覺到自己已饑腸轆轆。


    花了一番功夫,方瞳抓到了幾隻山雞和野兔。已經過了一段茹毛飲血日子的方瞳沒有多大心理負擔就生吃下了這些野味。此時她惹出的禍事還沒解決,又沒有生火的器具,即使找到了生火的東西,方瞳也不敢冒然生火,如果因此惹來他人的注意就不好了,湊合著吃吧!


    東方已經大白,方瞳隻得回到山洞裏休眠。


    不知不覺黑夜再次來臨,一出山洞,方瞳就感覺到今晚的不同之處。今晚的夜色格外迷人,不同於前幾日的昏暗,今兒的月亮圓潤明亮了很多,雖然還不到滿月的地步卻也相差無幾,估計過幾天就是十五了,那時的夜晚將更加明亮。


    月亮輕柔的光芒映照在方瞳的身上,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似乎是有陣陣水流在身上流動,又像是一雙手在按摩全身,這種感覺妙極了!方瞳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不知不覺中,黑夜悄然過去。


    方瞳更加期盼黑夜的到來。


    又一個夜晚如期而至,果然今晚的月色更加明亮,月光也越發接近滿月。立在月光下,舒服的感覺再次來臨,方瞳不可自拔的沉醉其中。


    這感覺真讓人上癮!


    方瞳沒有發現有東西沉入了自己的身體。


    一連幾天,方瞳都沉迷於月光所帶來的美妙感受,也不在關心李聰的到來和離去的問題,似乎要在這裏待一輩子。


    又是一個黑夜來臨,今夜的月色格外迷人。一輪圓月高懸空中,今天竟然是滿月。看著天空中的這一輪白玉盤,方瞳的情緒產生了波動。


    這幾日來方瞳天天晚上沉醉於月色所帶來的美妙感覺中,即使再無知她也感覺出了不同之處。月色越亮感覺越好,而今到了月圓之日,那美妙的感覺更是達到了頂峰。方瞳已經確定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月華,畢竟在不少文獻典籍裏都有描述。


    明了自己前幾日竟然吸收了月華之力,方瞳本來冰冷的臉龐不由得有些動容。這幾日以來,雖說方瞳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有多大變化,卻明顯感覺到自己本來易怒的情緒日趨穩定。尤其是今日,滿月的光芒灑在身上,方瞳的整個心緒瞬間變得平靜如水,僅憑此,方瞳對於月華就充滿了急迫的渴求。


    仰頭望著天上的滿月,方瞳眼睛微閉,一股極致的愉悅感陡然衝上心頭,方瞳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整個靈魂似乎都要飛上天去。


    “沙沙”一陣輕微的草木摩擦聲突然響起,一下子把迷醉中的方瞳驚醒。


    她把目光投向響動之處,在她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個正在爬山的身影,即使距離還很遠,以她的目力也看清了來人,正是李聰。


    他竟然真的來了,而且還是在深更半夜來到後山。方瞳不得不對他的膽大感到讚賞,


    長時間的奔波下,李聰滿身草屑,汗流浹背,麵容也十分憔悴。


    正值盛夏,山中林密草深,又有許多蛇蟲鼠蟻出沒。李聰一路走來是步步小心,他可不想自己在沒有見到方瞳前就倒在了毒蟲猛獸襲擾之下。


    李聰已經處理完了警方的事情。本來警方的看法就是巴莫驚嚇致死,並非人為所致。假裝蘇醒的李聰也說他們是因為天黑撞見了山中不知名的野獸,受到驚嚇才導致出事。李聰說的話完美的驗證了警方的判斷,鐵證如山,家屬也隻得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身處大山之中,碰到野獸是常見之事。雖然大部分時候來說猛獸都是躲著人走,可總有特例出現,誰讓他們好巧不巧就遇上了,隻能算他們倒黴。難道他們還能找山中野獸的麻煩不成?


    方瞳並沒有告訴李聰自己的具體位置,李聰便認為這是對他的考驗。所以事情已解決,他就急不可耐的來到後山尋找方瞳,他已經找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現在。


    長時間的尋找,李聰並沒有覺得不耐煩,內心的信仰賦予了他無窮的動力。


    李聰從小就是一個對鬼怪傳說著迷的人。他所處的少數名族村落自古以來就有以蛇為圖騰進行崇拜的現象,村落裏的人也大多敬蛇畏蛇,並尊稱之為蛇神。所以在幼時的許多孩童心裏包括李聰就紮下了對蛇的敬畏與崇拜。


    但那畢竟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與神秘感在作祟,許多孩子隨著年齡的增長,接觸到了外界的事物和信息後,對神話傳說便不以為然,甚至會唾棄自己孩童時的幼稚,更何況是敬畏崇拜蛇神了。


    李聰幼小時的敬畏感卻並未隨著歲月而流逝,反而越發蓬勃。即使李聰已經長大成人,即使他現在已經三十好幾,成家立業,有兒有女,他仍然深信不疑。為了這事,他沒少被別人嘲弄,村子裏的人幹脆給他起了個綽號“李神經”,不無取笑嘲諷之意。


    李聰仍初心不悔,在時光的流逝中,兒時稚嫩的崇拜已經轉化為了深深地信仰。


    在眾人譏諷與嘲弄中,李聰也有過動搖。因為神話畢竟隻是神話,世人根本難得一見,何談相信。


    而今,他竟然真的見到神話原型裏的蛇妖,不,在李聰的內心深處他更願意相信那是蛇神,那是神話的具現。


    你們可能不知道當李聰第一次見到方瞳時,竟然因為害怕而昏迷過去,醒來後他有多麽的自責與懊惱。因為那也許是他人生第一次或最後一次近距離見到神話,可能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對於李聰來說太殘忍了。


    所以,他第一次清醒後就裝著昏迷的樣子。他在賭方瞳會來找他。方瞳果然來了,李聰興奮極了,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祈求方瞳的認同與接納。


    蛇神竟然接納了他,李聰怎能不拚死前來?


    李聰疲憊的來回轉圈,可就是找不到方瞳的蹤跡。


    方瞳冷眼旁觀。看了好一會,似乎是覺得李聰的誠意達到了,又或是發現並有人跟隨而來。方瞳輕擺蛇尾,悄無聲息的來到李聰的身後。


    感覺一股威壓從身後爬上心頭,李聰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了了人身蛇尾、麵容冰冷的方瞳。


    李聰興奮又惶恐,立馬跪在地上,“蛇神大人,你終於出現了,事情我已經解決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您放心。”


    對於李聰的回答,方瞳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轉身離開此處。即便這樣,李聰也很高興,趕緊起身跟隨在方瞳的左右。


    方瞳再次來到了自己這幾天時常吸收月華的一處平台上。今日乃是滿月,方瞳不會因為李聰的到來而打斷自己的計劃。


    直立於石台上,方瞳麵朝天上的明月,全身不由自主的吸收月華。李聰不解的看著方瞳的舉止,卻聰明的什麽也沒說,他不想引起蛇神的反感。


    突然,眼前似乎閃過了刺眼的亮光。抬起頭來,李聰竟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一道道光華不停的落在蛇神的身上並瞬間消失,被吸收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月華?


    李聰愈加興奮,崇拜之情愈加劇烈。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光亮越來越多,方瞳此時也發現了自身的變化。她前幾次吸收月華,隻是覺得很舒服,卻並沒有如今這般明顯的現象。居然有大團的光線落在身上。


    疑惑中,隻見那光線越來越多,直至方瞳整個身體都被那光華緊緊包裹住,簡直成了一團發亮的蠶繭。


    李聰隻剩下了目瞪口呆。神跡也不過如此了。


    天上的月亮似乎越發耀眼了,裹在光團裏的方瞳在不停的吸收月華。


    月亮漸漸昏暗和東移,天要亮了,方瞳竟然還在光團裏。


    麵對這樣的情況,李聰不免有些焦急,天快亮了,如果有人上山看見這樣的情況,不知將發生引發什麽樣的狀況,總之好不到哪裏去。而且他也不敢移動方瞳,誰知道會對蛇神造成什麽影響?


    正在李聰心急如焚之際,光團出現了變化。一道明顯的裂縫出現在上麵,緊接著一條潔白柔嫩的手臂展露出來,五指芊芊,如玉雕成,很快整個脊背和另一條手臂也出現在他的眼前。


    而方瞳身上的衣衫不知在何時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李聰馬上低下自己的頭,不敢冒犯蛇神,更不敢窺伺她的酮體。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光團破碎,一個赤著身體、肌膚賽雪、身材修長妖嬈的女子出現。


    女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姿容絕世的麵龐。有詩雲:“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這根本不是方瞳原本的臉龐,傾國傾城不過如此。與她蛇妖原身時的容貌有著七八分相似之處,卻有別於那時容貌的妖嬈陰邪,而今的容貌多了幾分聖潔與輕盈,眼眸也不再是邪惡的豎瞳,是一雙似流水般的迷人眼眸,而且隨著睫毛的上下顫動,似乎能把整個人吸進去。當然眼中的冰冷以往如故。


    而且你若細看,就會發現她的容貌與原本方瞳身為人身時的樣子還是有幾分相似,可惜已不是方瞳。


    方瞳原本隻是一個身體單薄,麵容清秀,身高頂多一米六的女孩子,與美女是不沾邊的,頂多稱得上可愛。


    此刻的方瞳確是一個麵容絕世,體態婀娜似畫裏出來的人物,更重要的是她的身高,足足達到了一米八,這樣的身高使她足以俯視大部分人,成為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這也令她與原本的方瞳完全區別開來,這根本就是兩個人。


    站在一處池塘邊,熾熱的陽光沐浴在身上,方瞳卻並不覺得熱。她已經俯看了自己的容貌好長時間,眉頭微蹙,一抹哀愁悄然爬上臉龐,“真的回不去了,我還是方瞳嗎?這樣的容貌又該怎麽回到父母身邊?誰能相信自己就是方瞳呢?”


    喃喃的話語從方瞳嘴裏流出。


    忽而似是想到什麽?這股哀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似是從未出現一般。


    一股更加冰冷的意誌流上心頭,“既然如此,從此我就不在是方瞳,‘凡北山經之首,……其神,皆人麵,蛇身。……其山北人,皆生食不火之物。’嗬,從此我就是北山,妖魔北山,我倒要看看上天要怎樣對待我這樣一個妖孽。”


    從此,我便以北山的身份守護在父母的身邊!


    一念至此,方瞳不再關注自身的變化,即使是自身****也毫不在意。密林深處並無他人,而且憑李聰的膽量也不敢看,敢看,挖了就是。


    回頭看向李聰,他仍然緊緊的匍匐在地上。


    方瞳,不,是北山,她很滿意李聰的識趣。


    一陣金石敲擊的聲音響起,“李聰,你可以稱我為北山,我很快就要離開此地,你若想要追隨,就處理好家裏的事情,三日後拿些衣物來後山的山洞見我。”


    “不敢,蛇神大人,哪敢直呼您的名字”


    聽了此話,北山不置可否,再次回到了山洞之中,等待歸途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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