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領頭的侍衛一臉不信,“你說他走了就走了?來呀,給我搜!”


    一揮手,後麵的侍衛就要朝裏闖。


    “慢著!”


    文天一聲高喊,走上前來。


    “你又是什麽人?敢妨礙城主府侍衛公幹?不想活了?!”


    文天笑眯眯的往前一湊,抓著那侍衛的雙手上下搖動著:“這位侍衛大哥,你們真是辛苦了,我代表全城的百姓感謝你們,感謝你們風裏雨裏不辭辛苦的守護著大家。哎呀,你看,就這點兒小事還要勞煩你們侍衛出麵,太不應該了,太不應該了,隨便安排個人來通知一下就好了嗎。”


    那侍衛被他說的一愣一愣,一甩手,不耐道:


    “去去去,少套近乎少拍馬屁,你到底是誰,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我是這店鋪的股東之一。這家鋪子是我們幾個合夥盤下來的。你們要是想找以前的掌櫃的,抓也好,通緝也好,我們保證全力配合,想搜也沒問題,可以隨便搜。


    你們要是想要這個鋪子,那也有得商量,我們盤下這個鋪子,你們隻要花點兒靈石,把我們的損失補上,就是把鋪子再轉讓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呢,具體怎麽選是不是該讓真正的主家出麵呢?


    否則容易講不清楚,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因為算了一卦,因為卦象提示會有不速之客,因為卦象上說要敬之,惟有敬之,才能終吉,所以文天才盡可能的低聲下氣,奴顏婢膝。


    敬之嘛,當然隻能盡可能的放低自己的姿態了。


    “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股東,真假尚且未知,有你說話的餘地嗎?還大言不慚說什麽引起誤會就不好了,有什麽誤會?現在的誤會就是我懷疑你們窩藏了不法商販!來呀,給我搜!”


    那侍衛那聽得進他這一通廢話,不來點兒幹貨誰理你啊。


    你要麽說我爹是誰誰誰,


    或者說俺娘是某某某,


    再不濟說我是那個誰誰誰。


    你要是這麽說,這些侍衛或者會掂量一下。


    否則,任你廢話再多也是無用。


    文天一看那些侍衛又要進屋搜人,急忙再次喊停。


    “慢著!”


    看著那侍衛想要發怒,文天急忙解釋道:“我剛才說了,搜呢,可以隨便搜。但是搜之前,能不能先把事情說清楚了。你們到底是在找那個掌櫃的麻煩,還是準備找這個鋪子的麻煩?”


    那侍衛聽了一愣:“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要是你們找那個掌櫃的麻煩,比如說那個掌櫃的詐騙了你們…對了你們公子,騙了你們公子的靈石之類的,你們可以名正言順的來抓人,抓捕那個掌櫃的,找不到就通緝他,我們肯定會全力配合。你們隻要出具合法的搜捕文書,我們絕對義不容辭的配合你們。


    要是你們來是為了這個鋪子,要是你們那個什麽公子看上了這間鋪子,那就…那…咱們就得好好坐下來商量一下,隻要你們出價合適,轉讓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一切都好商量。


    怎麽樣,你想明白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嗎?”


    侍衛被他這一通說,貌似很有道理的一通說辭說的,有點兒暈。


    “我們…我跟你解釋那麽多幹嗎?你是誰啊,我有必要跟你解釋嗎?我先抓人再收鋪子不行啊?”侍衛頭子怒氣勃發,伸手撥開文天:“給我進去搜!”


    結果,那侍衛手一撥,文天條件反射的就是一閃,竟然躲了開去。


    “喲,還敢反抗?!”侍衛頭子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倉啷一聲就拔出了佩劍:“找死啊!”


    嚇得文天急忙兩手亂揮:“慢著慢著,你怎麽聽不進去道理呢?我都給你們說了,那個掌櫃已經跑了,你們要真是抓人的話,現在最該去的地方是城門,看看他有沒有出城,還能不能追得上。而不是在我們這裏耽誤時間。


    我不是說了嗎,想搜,可以,隨便搜,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你們要是任意妄為,胡亂執法,亦或者沒搞清楚狀況逃了要犯,錯過了追逃要犯的時機,一旦被城主府知曉,你們豈不是也落了個辦事不力的名聲。據我所知,這天道城,可是天網恢恢,法眼如炬,任何人,包括你們侍衛在內,都在城主府的法眼之下無所遁形吧,你是城主府的侍衛,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才對。


    還有,若是你們行為不當,一旦傳到了外間,你看這外麵這麽多看熱鬧的百姓,哄傳了出去,說出些什麽不太好的話,對城主府的清名也是大大有損。


    這就是我剛才想說的萬一引起的誤會。要是出了這樣的誤會,對你們的前途也是不太好吧。城主府的侍衛,這可是很吃香的工作,萬一因小失大那就不好了。”


    文天這一番話倒是說到了正點上。


    那些個侍衛聽了,都停下了腳步,有些躊躇。


    還真如文天所猜測的,這天道城,還真是城主府就是天,就是天道。城主府高高在上,不僅僅是靠這些侍衛,更靠的是對全城的監控。


    文天能想到這一點,是因為在入城的時候,交進城費的時候,有所猜測。


    通常,像城門這麽關鍵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沒侍衛把守,更不可能搞什麽自動交費,除非這天道城有極強的監控能力,能夠保證不出問題。由城門聯想進而到全城,既然城門能監控,那肯定城內也一樣能監控,既然居民能被監控,那侍衛也一樣在監控之下。


    文天會這麽想,是因為樓老天天跟他討論那啥,那啥就在無時無刻監視著世間啊。


    給他歪打正著碰上了,這天道城能夠億萬年屹立不倒,還確實有一套很完備很強大的管理機製。


    想想也是,能夠對所有修士進行壓製,能把修士修為壓製到練氣期,這天道城,就算說它是個神兵道器洞天道場也一點兒不為過。


    “有趣,終於見到一個喜歡講道理的了。”


    就在那群侍衛有些躊躇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分開了眾人,來到了文天等人麵前,一拱手,朗聲道:


    “在下曹建仁,見過幾位道友。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誠不我欺也!又曰: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至理也!還曰:以力服人隻能屈其身,以德服人方能收其心。哎呀,我,就喜歡講道理懂規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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