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巨大的地圖,將整個外門地域標注的十分清晰。整個圖,以神狐榜為中心,以星河界為界,以八大堂口的勢力範圍分為八個大塊。與天狼穀接壤的是萬獸閣、玄武院、白虎宮三大堂口把控的範圍,無一不是宗門強大的勢力。


    嶽琛盯著被標注最鮮明的“滅穀”,問:“師兄們的意思是,通過滅穀,與朱雀旗所轄的勢力相爭?”


    申紹道:“不然。我們計`劃的第一步,的確是先從滅穀中打通一條通道。第二步,大家有了分歧。班猛師弟認為應該對付雀旗所轄的勢力,而我們餘人則認為,可乘機偷襲較弱的白虎宮,順道再拿下玄武院掌控的地域。到時,外門地域的整個南部,將盡歸天狼穀。”


    班猛爭辯道:“其實,對於我們來說,無論是與白虎宮交手,還是與玄武院交手,並無不同。反倒是近幾年來,朱雀旗的無限擴張,早就與各堂結下了大梁子。隻要我們第一個敢與他們相爭,定會有人響應。”


    嶽琛看著這些信心高漲的神狐宗弟子,內心苦笑了一聲。因為嶽琛知道,這數月來,凡是進過那座神秘古墓的弟子,道行進精的出奇快速。特別是牧浩與蕭堯的道行,似乎與東門雨、南宮浪、西門雪三人的道行進精,隱隱有齊頭並進的趨勢。


    而對於嶽琛特別關注的蕭堯來說,嶽琛發現他的道行不能算是重新修煉進精,而是他身體內的一股神秘力量正在蘇醒。當然,這些人中道行進精最快的,當屬南宮浪,這點嶽琛倒是有所預料。


    作為一名修士,當自己變強的時候,總想證明給別人看,似乎是一種天生心理。為此,嶽琛卻也理解眾人的渴望心理。或許,他們被壓抑的實在是太久了。


    “以前聽蕭師兄說過。八百年前,滅穀本是神狐宗的靈田重地所在。自那以後,變成了死穀。各種凶猛的妖獸出沒,毒蟲滋生,很多冒險前往的弟子,極少有人返回。返回的也是終身殘廢。後來,宗門將此宣為禁地,命名為滅穀。”嶽琛沉聲道,“首先,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能從滅穀內走出一條通道來?”


    杜天道:“堂主,可以!經過南宮師弟的探路,已經找到了克製毒蟲的辦法。時下,一些弟子正在加緊煉製那種藥粉,相信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如果毒蟲不能成為障礙時,妖獸隻會是我們的靈材來源。”


    嶽琛回頭看了一眼南宮浪,隻見南宮浪微微一點頭,嶽琛道:“那接下來,就是對付誰的問題了?”


    “是啊!”東門雨邊卷起地圖,邊說道,“大哥,此事易快不易慢。萬一風聲傳出,恐會憑添傷亡。”


    “我們就先對付天丹殿!”嶽琛微笑著說道,“有人曾說過,我配進入天丹殿嗎?我想試試,我到底配不配!”


    “妙!”許鵬猛一拍手,道:“對付天丹殿的勢力範圍,定會讓狂妄自大的朱雀旗忍耐不住。到時,我們就出師有名,堂堂正正的與朱雀旗一爭高下。”


    嶽琛微一搖頭,對這位極擅於敲邊鼓的許師兄,也是沒什麽法子。遂是問道:“蕭師兄,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進入滅穀?”


    “正月初六,可是大吉的日子!我們定在了那一天!”蕭堯回道,“莫非,師弟還有其它事?”


    嶽琛哈哈一笑,掏出數個一樣的瓶子,道:“剛好,我煉製成了二品靈丹元靈丹。到時,給先進入滅穀的弟子發下去。還有六天時間,我會再趕時間煉製一些,也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班猛突然拉住嶽琛,道:“堂主,雖然我們的建議與你的有出入,可你對付天丹殿的計劃,其真實目的仍與我的想法一致。您看,這一次誰當這個先鋒比較合適?”


    嶽琛微一怔後,暗自道:“聽南宮浪說,班猛從來搶到過當先鋒的機會。一直由申紹或居永的勢力負責。看來,班猛真是急了。”稍忖後,對眾人道:“要不,這一次就讓班猛師兄先行,諸位師兄意下如何?”


    計尚最先嘀咕道:“當先鋒,可是細致活,有些人太粗,恐怕不特別合適。”


    “姓計的,你少放屁?”班猛大罵時,意欲衝過去,卻被嶽琛一把攔住。嶽琛說道:“數月來,我都是深居簡出。此次,行事凶險,我也不能再坐視不理,讓同門犯險。這一次,就讓班師兄當先鋒,佘、杜二位師兄作兩翼,我與申師兄、牧師兄、許師兄、計師兄守中,蕭師兄率同居師兄、費師兄、東門雨鎮守天狼穀。”


    蕭堯也肯定的說道:“進入滅穀,的確馬虎不得。師弟如此做法,瞻前顧後,麵麵俱到,其部署頗具章法。我看可行!”


    這一部署,也沒什麽大的漏洞。是以,大家都默認,快速回頭去準備。不多時,嶽琛身邊隻剩下南宮浪一人。二人順著山道回石府時,南宮浪開口道:“師父,你為何如此相信這些人?”


    “哦!有何不妥嗎?”嶽琛道,“小浪,有話不妨直說!”


    “首先,這些人的道行正在勇猛進精中,個個也都不是久居人下的人。其次,像牧浩這種人,表麵上十分老實,私下裏卻在拉攏各種奇才,收為己用,其居心叵測之意甚明。倘若這些人中的任何一位,私下裏與八大堂口中的任一一個結盟,天狼穀的覆滅都將不可避免。到時,師父您將是下場最慘的一位。”


    嶽琛停下腳步,看著南宮浪,問道:“你是不是已經察覺什麽苗頭了?”


    南宮浪微一點頭,道:“在攻擊地鼠堂時,由居永負責,但其攻擊計劃卻被提前泄露。此事看起來沒什麽,但是,我與小雨私下追查時發現,是申紹手下的人暗中放出的風聲。還有……”


    嶽琛突然打斷道:“這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小浪,你要記住我將你安排在牧浩身邊的用意,就夠了。其它的事情,永遠別去理,隻要心理有數就夠了。”


    “師父,您的意思是?”


    “哪九人中,除了蕭、牧二人外,其他人不足為慮。牧浩我算是妥善安排,而哪位高深莫測的蕭師兄,則有些棘手。我還需要更好的機會,才可以。”嶽琛問道,“你明白嗎?”


    南宮浪使勁的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嶽琛哈哈一笑,道:“還有六日,我們就要出發了。你與小雨再去一趟仙狐宗,幫我想法子弄幾個初階術法的法訣,也行。”


    “師父,蕭師兄給你的符紙,你還不能煉製成符籙?”


    “是的!我實在是不解,為何用青丘洲的這種符紙,我連一階術法的符籙都煉製不了。是以,我想見識一下仙狐宗的術法法訣,會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好!師父,那我先去找小雨說一聲!明天趕早去那邊!”


    “嗯!一路上要小心,切記不要惹事!”


    南宮浪應了聲,便禦劍離去。嶽琛看著南宮浪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喃喃道:“這臭小子,總算是開始長心眼了。隻是,還差太多啊!”


    忽然聲後一人說道:“要他跟你比心眼,的確是難為他了。”


    嶽琛猛一回身,驚聲道:“蛇祖前輩?”


    此刻,蛇祖頭上還停有一顆小蛇的蛇頭,而蛇祖的整個精氣神,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蛇祖笑著道:“去我的洞府說話。”


    嶽琛隻覺得微風徐來,身子一飄,便已到了蛇祖的那間陋石。蛇祖示意嶽琛坐下,道:“你小子可算是真有福運。不過,你究竟得到了什麽靈材,才能得到那麽豐厚的獎賞?”


    嶽琛微微一笑,掏出一個瓶子遞了過去。蛇祖接過瓶子,打開一嗅,點頭道:“原來是祝琉。這可是橙色任務帶上的‘琉’這種天地珍材。怪不得你能得到神狐玉盒這樣的獎賞。”蛇祖收起瓶子,丟給嶽琛,繼續問:“此次狩獵行動,可有什麽異常之事發生?”


    此事,嶽琛早有所料,所以,嶽琛在故意猶豫後,道:“有!”遂是,將那個令人不敢回想的血溪及其它情形,一一說了一遍。


    蛇祖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開口道:“他們終於來了!也該到卷土重來的時候了。此事,你們有沒有告訴內門諸長老?”


    “沒有!”


    “嗯!做的非常好!”蛇祖肯定道,“現在的神狐宗,就怕這些人不來。我想,哪十三個老東西應該是快要憋壞了。而我們的機會也就在此。”


    嶽琛趁機追問道:“當年那一戰,承明宗是否可逃走一人?”


    “沒有!來的較弱的一派,死絕了!他們攜帶的法器、法寶等等,也成了神狐宗的戰利品。隻是,當初有幾個最重要的乾坤袋,卻是下落不明,恐怕是被另一派的人撿走了。”


    “承明宗的人,皆死在神狐宗的高手手下?”


    “這個……!”蛇祖稍微一頓,搖頭道:“當初,老夫與另六人聯手催動四柄神劍,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隻是,大戰之後,一位彌留之際的長老不停的念叨著‘謝謝你們’。後來,無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再加之他地位太低,他的話也沒人當回事。看來,你很關心你祖師爺他們的下落呀?”


    “身為承明宗的弟子,待在宗門前輩拋屍的地域,豈能高枕忘愁。我隻希望在有朝一日,找到他們的屍骨,也好帶回宗門安葬。略盡晚輩弟子的本分而已。”


    蛇祖道:“其實,如果他們泉下有知,知道後繼有人,也應該老懷為安。畢竟,當年是他們自己前來找死,不是別人造成的結果。不過,你想找他們的遺物,恐怕不太可能。哪些東西,大部分當時就被封印,少部分也散落在各方勢力手中。現在,我也不知道在何處。”


    “罷了!此事不提也罷!”嶽琛悠長的歎了口氣,問:“前輩,您知道滅穀是怎麽回事?”


    “哦!你問它幹什麽?那是一個不祥之地啊!”


    “不瞞前輩!我們天狼穀準備在滅穀開一條道,對付外門中天丹殿的勢力。但是,此事困難太大,我始終有些不安。”


    “小子,做事可別太心急!”蛇祖大笑起來,道:“如果你隻是想開一條道,倒也簡單!等會,我給你一個藥方,你按此煉製成藥`粉,在我指定的地方撒上些,保證無事。何況,以你現在的道行,足以在滅穀的部分地域內來去自如。沒什麽毒蟲猛獸能傷害到你的。老夫關心的是,你的煉丹道行現在如何了?”


    “不瞞前輩,我從宗門帶出來的二品靈丹丹方,皆可熟練煉製。神狐宗我所得到一品丹方,算是極其熟練。但是,要得到二品丹方,代價實在是太大。所以,我還在猶豫不決。”


    “做人,一定要狠、要橫。你現在掌管近萬人的堂口,卻連個二品丹方都弄不到,這事多少有些丟人。”蛇祖仍是笑意盈盈的說道,“好在,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五個二品丹方、八個三品丹方。拿回去好好修煉吧。”


    嶽琛接過丹方時,好奇的問道:“看前輩,似乎不像煉丹之人,為何對煉丹之道如此精通?”


    “哈哈……!如果有一個喜歡嘮叨不停的絕世煉丹奇才,與你相處數百年,你會不會也能記得一些呢?”蛇祖說到此處時,神情十分惆悵,像是有什麽東西勾住他曾經擁有的一段最美好的回憶。良久,自言自語道:“可惜啊,天妒英才,老天不公!”


    嶽琛見狀,道:“前輩,晚輩這就退下!”


    蛇祖點點頭,似是清醒過來,叮囑道:“你可要更加勤奮的修煉。雨、雪、浪三人的進精速度,你的確比不了。”


    “晚輩明白!”


    說罷,嶽琛退出石室,禦劍回到自己的石室,依照蛇祖的藥方,煉製起藥`粉來。


    嶽琛原以為,煉藥與煉丹有相通之處,未曾想,煉製起來才發覺是大相徑庭,差的可遠了。當煉成第一份時,嶽琛無緣無故的想起了鍾楨,而鍾楨的祖上便是以煉藥聞名。


    當第一次煉製成功後,後麵就快了很多。嶽琛去天狼仙府拿了些靈材後,便大量煉製起來。


    同時,嶽琛思忖道:“如何將這些藥`粉送到班猛的手中,又是一個極富考驗的事。”眼珠轉動間,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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