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雪中逐的嘮叨,周風臉色凝重,一屁股坐到地上,沒好氣的道:"要你這麽說,我就隻能坐在這裏等著秋瑤來找我了。"


    "哈哈……你怎麽跟那富有命似的變得如此愚蠢。我的意思是說你必須要變強,到時候日行幾萬裏,找起秋瑤姑娘可比現在容易多了。"雪中逐望著耍孩子脾氣的周風譏笑道。


    "變強?你不是說過我的氣穴被封堵無法修煉嗎,這樣如何能變強?"周風情緒低落,愁眉不展的道。


    "你的氣穴封堵,不能吸納萬物之靈氣,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方法可以修煉,不知你是否要嚐試一下?"雪中逐收起嘲笑的目光,平靜的問道。


    "什麽?還有其他的方法,你說來聽聽。"周風手掌撐地麻利的翻身站起,一雙充滿渴望的眼睛望著雪中逐。


    "要想修煉,你必須隨我去個地方,到了那裏,以你的體質半年之內絕對修有所成。"雪中逐微微笑道,又恢複如初的神態。


    "可以,隻要能修煉,就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所謂。"周風已是受夠了柔弱無能的苦處,使得自己處處受氣,無有保護親人的能力,對於一名曾經的神者這一切太過屈辱不堪。


    "好,你現在就隨我去萬源山深處,那裏靈獸成群,是你修煉的絕佳之地。我這裏有三顆聖靈丹,你等會兒服下,就知道我的話並非虛言。"雪中逐從袖口裏掏出一個白玉瓶遞與周風。


    周風迫不及待的打開白玉瓶口的塞子,倒出三顆鮮紅的藥丸,看其顏色,他有些猶豫不決。


    "怎麽著,還怕我毒害你不成?"雪中逐看到周風滿麵的狐疑之色,冷冷的道。


    周風瞄了雪中逐一眼,嘿嘿笑道:"以豬兄的手段想要我的性命還不是易如反掌,我隻是在想是吃一顆好呢?還是三顆都吃掉好呢?"


    弱智啊!


    "隨你,反正我就隻有這三顆,想多吃以後你自己想辦法。"雪中逐挑起嘴角,露出一抹輕笑,她不再理睬周風,徑直向那打轉的靈馬走去。


    那匹暴躁不安的靈馬看到雪中逐靠近,立刻安靜起來,四肢顫抖,低頭細喘,它似乎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知道掙紮是徒勞的,隻有怪怪聽話。


    周風拿著三顆紅色的聖靈丹放入口中將其全部吞入肚中。


    瞬間,一股熱流順著腹腔血脈流向全身各處,緊接著血液開始沸騰起來,一股燥熱如狂濤駭浪般洶湧奔騰。


    周風立刻盤坐在地,運轉周身血脈,一條條赤色火龍在他體內遊走嘶鳴,顯得異常興奮,他全身的骨骼開始啪啪作響,感覺肌肉膨脹充實起來,充斥著一股熟悉的力量。熱流慢慢匯入靈海,赤龍漸漸消失,燥熱的身體恢複平靜。


    周風起身,感覺全身充滿力道,筋骨輕鬆,精神抖擻,看來這三顆丹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就是說自己靠著藥物可以繼續修煉。但他明白,這些修煉用的丹藥何其珍貴稀少,一無所有的自己根本就吃不起。雪中逐帶自己去萬源山一定是為了獲取靈丹,這些天然的東西不用花錢可以接受,不過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去捕捉靈獸,恐怕極難。


    看到周風盤坐運行氣息,渾身湧現出一道道赤色紅暈,一旁的芷玲似有所思,眉宇間閃過一絲異樣,轉而恢複平靜。


    這時,那匹棗紅色靈馬隨著雪中逐踏步而來,顯得溫順平靜,沒有了剛才的狂躁。


    "咱們現在直接北上,你們兩個騎乘靈馬,我隨後跟著便是。芷玲妹妹,以後的一段時間會在危險枯燥的叢林中度過,你可要做好打算,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雪中逐笑看著有些沉默的芷玲,讓她做出一個選擇,莫要到時候耍小脾氣。


    "小瘋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正好去那深山中賞花看景,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豈能不去。"芷玲不假思索的道,給人一種誰也甭想甩掉我的感覺。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動身。"雪中逐將靈馬的韁繩遞與周風。


    望著這匹脾氣暴躁的棗紅靈馬,周風心有餘悸,剛才被虐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他小心的接過韁繩,與那靈馬保持著距離,怕其一不高興再踢自己一腳。


    而此時的靈馬看上去很是溫順,呼吸均勻,目光平和。


    芷玲靠近靈馬望著眼前的高大身軀,回眸向周風美美笑道:"小瘋子,借你肩膀用一下。"


    "這種小事讓你那雪哥哥略施點兒小法術,送你上去即可。"周風向一旁的雪中逐努嘴道。


    雪中逐笑而不語,默默注視著事情的發展。


    嬌怒的目光,紋絲不動的白衣男子,高大的棗紅靈馬。


    "好吧。"


    周風無奈,靠近馬身,屈身蹲下。


    那芷玲笑眯眯的扶著馬身踩上周風的肩頭。


    周風慢慢起身將芷玲送上馬背,他感覺身上馱著一百多斤的重量如此的不堪,似無物一般,莫非是那幾顆聖靈丹的作用。


    等到芷玲在馬背上坐穩之後,周風將韁繩交於她,自己站在地麵準備躍躍欲試,想來個縱身躍馬。


    平時,周風雙腿躍地,隻能跳起一米多高,很是平常。現在的他服用了三顆聖靈丹,感覺身輕有力,他想要試試自己的彈跳能力是否也有提高。


    望著兩米多高的靈馬,周風身體躬起,腿膝彎曲,他使出全身之力雙腳猛地踏地,腳下塵土震蕩,一道身影衝天而起。


    用盡了全力,周風竟然衝起十幾米高,由於用力過猛,再加上他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一時失控,整個身體躍過馬背,重重地摔向地麵。


    通!


    蕩起一片塵土,周風四肢朝天狠狠地鑲入地麵,他眼望晴空,連那飄過的白雲都似駐足笑彎了腰。


    芷玲瞅到周風的囧相,在馬背上笑得前仰後合,也差些沒從馬背上掉下來。


    連那麵目如一的雪中逐也是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周風尷尬了一下,隨之滿意的嘿嘿一笑,他雙手撐地費力的從泥土中掙紮出來。


    "小瘋子,是否這幾天在富家吃得太好啦,有力無處使呀?"芷玲咯咯的嘲笑著。


    周風不予理會,再次蹲身嚐試,根據剛才的彈跳力他掌握好力度,腳下輕點,躍身上馬。


    喜不自勝的周風從芷玲手中接過馬韁,高喝一聲,"出發!"


    棗紅靈馬長嘶一聲,四蹄踏地,奔跑如飛,蕩起一道土色的塵揚。


    紅馬似火,白影如風,遠遠的消失在茫茫綠色中。


    周風三人一路向北而行,盡量選擇在荒山野地中穿行,為的是避免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急行幾日,人馬勞頓,天色也是暗淡下來。周風三人選擇了一處綠草如茵的山坡停腳休息,此處綠草柔軟,山風清涼,視野開闊,是個不錯的地方。


    周風將靈馬拴在一處粗壯的灌木上,任由它啃食枝葉,自己則就近找到一片厚實的草地仰麵躺下放鬆這幾日奔波所帶來的困乏。


    "小瘋子,喝口花茶。"芷玲邁動著盈盈碎步走近周風蹲下身來,在她的手裏提著一個牛皮水袋。


    自從芷青村出來之後,芷玲就愛采些花花草草,有些被她泡進水袋裏,成為她口中的花茶。


    還甭說,這種花茶清香甘甜,入口後有著無窮的回味,令人喝了還想喝。周風每次喝過花茶之後睡覺特別香,全身的酸累之感盡消,所以每次休息這花茶成了周風的最愛。


    而那雪中逐嫌棄此種花茶過於香甜,從不沾染一口,她每日都是已晨露為飲,隻需她手指輕挑,嫩葉上的露珠便成線般飛入其口中。


    周風坐起身,接過水袋猛飲幾口,滿嘴的讚美道:"師姐人美,做出的花茶也跟人一樣,好喝。"


    "你少嘴上抹油啦,這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顧我,我做這些何足掛齒。"芷玲羞紅著臉嬌滴滴的道。


    周風仰視,深呼吸。


    "小瘋子,為何每次和人家說話都要瞅著天呢?"芷玲好奇的問道。


    "哦,我隻是看看天氣,看是否有陰雲,省得睡著時被雨淋。"周風竭力平靜著心中的燥熱,一貫的撒謊道。


    芷玲也是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喃喃細語道:"夕陽去,夜色來,獨留嬌女無人疼愛,淒涼,無奈。"


    "師姐,對不起。"看著憐惜的絕美女子,周風心有所愧的道。


    "咯咯……,瞧把你嚇的,我隻是感歎一下,沒有逼著你答應什麽。"芷玲朝周風爽朗的大笑著,精美的聲音震蕩在山穀中,久久不息。


    不遠處的雪中逐盤膝打坐,聽到笑聲,她眉角微微皺起,接著嘴角勾起詭異的一抹冷笑。


    夜深,暗如墨染,山風微拂,蟲鳴不斷,給黑暗寂靜的夜帶來陣陣美好的音律。


    一道虛影從熟睡的芷玲身體裏飄忽而出,她長發飄散,麵如白紙,唇紅似血,一雙空洞洞的眼眸黑暗無珠,長長的絲織黑裙隨風飄擺,整個虛身在空中飄蕩,如那升起的嫋嫋炊煙。


    黑夜中,如此的樣貌,極為的恐怖嚇人,她看了一眼睡熟的周風,血色的嘴唇勾起陰冷的一抹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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