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茜公主聽到連上古魔牛都無能為力的話語,此時的她心如刀絞,悲傷之情愈加的濃烈。她的眼前感到模糊一片,嘴角有些抽動,黃豆大的淚珠不停地滴落下來。


    本來就傷心欲絕的小櫻更是大聲地哭泣,淚水浸濕了衣襟,渾身微微顫抖。


    赤水魔牛俯身在地,赤眸微閉,對自己的日主人表達著哀思。


    一時間,淒涼悲痛的氣氛愈加濃厚起來,讓這蒼茫的天地都為之動容。


    “砰!”


    不遠處的黃沙之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碰撞,大地在劇烈地顫動,漫天的黃沙鋪天蓋地,將那一方事物席卷遮擋。


    “轟!轟……”


    又是接連幾聲的巨響,莫淵連續發射了數支金光法箭,皆被莫坳使用牛角寶刀劈成碎光。


    突的,魔皇的身形暴起,萬道紫色的神光映照著天地,一頭若隱若現的神牛在他體內發出咆哮聲,狂暴的聲勢壓蓋了江河大海,無盡的力道震落了星辰日月。他單手持刀若那開山撼嶽的神將一般猛然劈出,一道如山嶽般的紫色刀芒轟然砸落,如濤的氣浪將這一片黃沙衝向了四麵八方。


    如此威猛的開天辟地之勢,使得莫淵驚恐萬分,他抖動末日金上古神弓化作了一個旋轉的金色球體,嚴嚴實實的把自己護在其中。


    “轟!”


    爆裂的響動震碎了虛空,滔天的氣流形成了風暴,將一地黃沙席卷得幹幹淨淨。瞬間,地麵出現了一個深達十幾米的大坑。


    再看那莫淵的末日金上古神弓被強大的刀芒斬為數段,而他的肉體也被劈成了兩半,鮮血染紅了一地。


    一道紫色的陰影從沙坑中冉冉飄起,懸浮在莫坳的麵前,此乃莫淵的魄體。


    曾經作為魔皇的莫淵擁有九五至尊的神氣,並有高深的修為,使得他的三魂七魄形成了一個以肉眼能見的虛影,而且不受冥界鬼使的管束。


    “我在這南荒之地忍辱負重,勤修數千年,結果還是敗在你的手中。這也許是上天之意,冥冥之中安排好了這一切。我也該放手了,去那冥界投胎做個與世無爭的凡人。兄弟,大哥走之前隻求你一件事,望你能答應。”莫淵的魄體傳出陰陰沉沉的話語。


    “大哥,你盡管說來。”莫坳如雷般的聲音在空間蕩蕩漾漾。


    “我希望你赦免笑天王和蠻天王,讓他們繼續效忠我大魔族,為你守護這片天地。”莫淵的聲音中充滿了淒涼,孤獨和不舍。


    “大哥,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莫坳爽朗地說道,也許這是他能給自己大哥的最後一點兒安慰。


    “吾皇……”


    笑天王那肥大的身軀“撲通”跪倒在地,向著莫淵的魄體高呼跪拜。


    “哈哈……”莫淵紫色的虛影漸漸消失在虛空之中。


    不地道的老頭兒,他把周風轟了個奄奄一息,自己卻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這也許就是周風的命數。


    那日,周風三人剛步入南荒之地,看守南荒邊境的那名首領便派人火速趕往魔都,將姚茜公主的行蹤告知了魔皇。因為他知道其中的厲害,若姚茜公主出了事,他可擔待不起。魔皇知道此事後大為震驚,他知道南荒之地的凶險,便率領魔龍、魔獅迅速趕來。


    “茜兒,一個將死之人不要管他,隨父皇回魔都。”魔皇莫坳來到姚茜公主的身邊,看著傷心的女兒親切地說道。


    “父皇,他是女兒的朋友,是因為救護女兒才傷成這樣,望父皇救他一救。”姚茜公主抬眸望著這位神威蕩蕩的父親泣聲懇求道。


    “吾皇,求您救救周風……”小櫻俯身跪拜,頭磕得像小雞啄米般。


    “哼!大膽的小櫻,竟敢挑唆公主到這死亡之地,該當何罪?”魔皇莫坳轉麵暴怒道。


    小櫻嚇得趴在地上哆哩哆嗦,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魔皇,你就看在俺老牛跟牛魔神有幾分交情的份上,救救我的主人。”赤水魔牛也畢恭畢敬地懇求道。


    “哦!赤水魔牛,你不是被封印了麽,怎麽會在這裏?”魔皇莫坳此時才發現這頭上古魔牛。


    “上天之意,我被這位主人解封了。”赤水魔牛將赤紅的眸光灑向周風。


    “他竟然能解封你!我來看看這是何許人。”魔皇莫坳伸出紫色的大手,一股紫氣在周風的全身漫延開來。


    “原來是神龍之體,身上還有一套神甲,難道是丟失已久的炎龍赤甲!有寶甲在身,他為何還能傷成這般模樣?”魔皇莫坳的口氣有所驚詫。


    “是那莫淵用金光法箭將他轟進了灰霧中。”姚茜公主泣聲道。


    “身入眾天神所設的結界,竟然全身而退,而且體內還有絲絲神氣在流動,有意思!”魔皇莫坳此時的語氣變得有些興奮起來。


    “他身邊的赤劍莫非就是我尋找已久的彤天玄龍劍?”魔皇莫坳大手一伸,赤劍便徑直飛入他的手中。


    “此劍光澤暗淡,定是被結界中的力量把它的煞氣抹滅了。”魔皇莫坳仔細端詳著彤天玄龍劍,有些愛不釋手。


    “魔龍,先將此劍收起來,回去後,本皇要好好探究一番。”魔皇將赤劍遞於身邊的周名彪形大漢,正是化回人形的魔龍。


    “茜兒,不必再為他傷心,此人的體內尚有兩絲神氣,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魔皇莫坳向姚茜公主親切地安慰道。


    “真的嗎?父皇!”姚茜公主的嬌容上頓時露出喜悅之色。


    “嗬嗬……父皇何時騙過你。”看到女兒有了喜色,魔皇莫坳朗聲而笑。


    趴在地上的小櫻心裏異常的興奮,她偷偷仰起哭花的小臉朝著周風瞧去,喜悅的心情難以言表。


    晨起,初升的朝陽露出可人的笑臉,整個大魔宮在陽光的普照下顯得格外的生機勃勃。氣勢磅礴的宮殿高大雄偉,美不勝收。宮殿的四周是排列整齊的偏殿,青石為磚,綠石為瓦,依舊是雄偉壯麗,氣勢非凡。寬大筆直的通道玉石鋪麵,幹淨整潔,給人清新亮麗的感覺。


    宮殿內的一處寢殿外,一名身著黃色絲織麗服的中年婦人緩步而來。這名婦人看上去約有三十來歲,發髻高挽,上麵插著一支鳳形鑲珠的金釵,兩耳掛著一對金鉤翡翠吊墜,麵容清秀靚麗,膚白細嫩,透露著慈祥溫和。她一身的黃色麗服上繡有祥鳥瑞圖,顯著雍容華貴,高尚大氣。優美的身姿勻稱而挺拔,豐滿而婀娜,腳下穿著一雙杏黃色的繡花布鞋,將她的一雙金蓮緊緊包裹。


    這名婦人麵帶微笑,雙手捧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小碗,裏麵有騰騰的熱氣冒出。她腳下輕起,邁著細碎的步伐,款步姍姍,儀態萬方。她就是姚茜公主的母親,當今魔族的皇後,因為她麵慈心美,深受百姓的愛戴,故被稱為祥後。


    “茜兒,該起來喝湯藥了。”祥後步入寢殿,溫聲喊道,聲音甜美動聽,溫文爾雅。


    這間寢殿高大寬敞,富麗堂皇,雲頂紫檀香木做梁,四壁水晶鋪麵,各色寶石加以點綴,五彩斑斕,褶褶生輝。地鋪白玉,潔淨細膩,光滑溫潤,映照出多彩的光芒。兩米多寬的沉香紫檀木床懸著白絲金邊的雪紗羅帳,微風吹動,飄飄蕩蕩,似那白雲仙霧一般。


    羅帳內側臥著一名妙齡女子,身姿豐盈窈窕,曼妙可人。她身著一襲潔白絲織紗裙,雪白的肌膚隱約可現,烏黑柔亮的短發散落在肩頭,飄散出淡淡的體香。


    聽到母後的喊聲,姚茜公主迅速坐起嬌美的身軀,她伸展雙臂,露出雪白如藕的肌膚,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她轉過身坐床邊放下兩隻雪白的玉足,麻利地穿上一雙金邊白麵的布靴。


    “母後,如何這麽早,茜兒還沒睡夠呢。”姚茜公主撒嬌般的說道。


    “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說早麽。”祥後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顯露著慈祥的母愛。


    這時候,已有伺候的宮女為姚茜公主梳洗打扮,沒多時,這個睡意朦朧的嬌姑娘已煥然一新,精神百倍。


    “茜兒,快些把這碗湯藥喝了。再晚些,就涼了。”祥後看到還在磨蹭的小丫頭,趕忙催促道。


    “母後,茜兒剛回來,您就讓我喝湯藥,苦死啦。”姚茜公主接過祥後手中的玉碗,一邊抱怨著,一邊將玉碗送到嘴邊,“咕咚”一口將湯藥灌入肚中。


    “傻丫頭,不會慢點兒。”祥後邊責怪著邊掏出絲帕為姚茜公主擦拭著嘴角的藥跡。


    “母後……”


    姚茜公主伸出雙手緊緊抱住祥後,將她的頭貼在祥後的胸前,盡情的撒著嬌,享受著偉大的母愛。


    “茜兒,這些時日你可叫母後擔心死了,以後可不許再亂跑了。”祥後撫摸著姚茜公主的秀發深情地說道,祥和的麵容露出嚴肅之色。


    “知道了,母後。”姚茜公主突然想到了什麽,她鬆開雙手衝著祥後微微一笑。


    “母後,我有事,先出去一下,等我回來再聽您的教誨。”說話間,姚茜公主已經跑出了殿外。


    還未反過勁來的祥後,看著那消失的背影,隻能搖頭輕笑,盡顯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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