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蛤蟆般的妖怪坐在祭台上運氣修煉,兩顆白色的珠子慢慢旋轉起來,周圍開始湧起乳黃色的霧氣,隨著珠子的旋轉速度,霧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周風想趁著倆妖怪專注修煉時悄悄離開,他剛站起身形,就感覺肚子裏有什麽東西在滾動。瞬間,那滾動的東西到了他的嗓子眼,周風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嘴巴,一顆金光閃閃的珠子從他的口中飄出浮在眼前。萬道金輝四射,那些乳黃色的霧氣迅速被金色珠子吸收掉。兩隻妖怪見狀,迅速收起白色珠子三蹦兩跳便鑽入水中,對比起上岸時的速度那可真有天壤之別。


    兩隻妖怪逃進水中,拚命的遊動著,它們互相訴說著心中那份驚恐。


    “哎呦!親愛的,剛才嚇死寶寶了。”


    “是呀,親愛的,多虧咱倆跑地快”


    “親愛的,你剛才比寶寶跑的還快。”


    “是呀,親愛的,就快了半步。”


    “親愛的,那怪物太可怕了!”


    “是呀,親愛的。”


    “親愛的,我美麗的容顏都嚇變色了。”


    “是呀,親愛的。”


    “親愛的,你就不能多說一句嗎?”


    “是呀,是呀,親愛的……”


    “哦……”


    周風麵前的金色珠子收起光芒又飄回他的口中,夜又恢複如初,岸邊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


    這次周風沒有吃驚,他冷靜的想了想。這些珠子難道就是傳說中妖物的內丹,我竟然也有,看來我應該是隻妖了。嘿嘿,這又是我人生的一大轉折。不想了,現在最要緊的是通知梅村的人,讓他們抓住人販子解救孩子。


    梅村,梅權家中——


    夜色雖黑,梅權家卻是燈火通明。村長領著人拿著火把將梅權家圍了起來,那巫者和一名灰袍人正在向梅權問話。


    “梅權,你所供的祭品逃跑了,這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巫者不冷不熱的說著,眼神兒卻在四處巡視。


    “一隻貓怎麽可能在河神的口中逃脫?”梅權親眼看到那些祭品是被河神收走的。


    “梅權,這可不是你所能問的。念在你是修者的家人,隻要你幫我們找到那隻貓,你的懲罰可以免除。”那巫者又把目光放到梅權的身上。


    “那是我花六個幣買來的野貓,它跑到哪兒,我怎能知道。”梅權對周風那份虧欠的心有了些許緩和。


    “既然這樣你就跟我們去祭台吧。”巫者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


    “好吧,隻求你們能向我女兒轉告一聲。”梅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麵色平和。


    周風躲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想衝出去揭發這些人的醜惡嘴臉,可誰能聽懂一隻貓在說什麽,就算能聽懂又有誰會相信呢,因為河神是高高在上的。看著梅權因為自己受到牽連,周風又怎能忍心不管,也罷,再做一回犧牲者。


    周風正當要挺身而出時,有三條身影落在梅權家的院中,粉、青、黃三色麗服的姑娘,正是梅輕林和兩位修者。也是周風在萬源山看到的仙女。


    那巫者看到三位美女從天而降,頓時瞪大了眼睛,口水差點兒流出來。村長和其它人都紛紛彎身行禮恭迎修者的到來。


    “爹,這裏發生什麽事了?”梅輕林走到梅權近前柔聲問道。


    看到女兒回來梅權大喜,就把祭品的事說了一遍。


    黃衣姑娘聽完事情的經過朝那巫者說道:“祭品既然是在行完祭奠之後逃脫的,那跟梅叔就無任何瓜葛了。更何況梅叔是修者的家人,若行使懲罰也得經過修者的同意。”


    “祭品逃脫連帶提供者,這是族規,就算是修者的家人也要遵守。梅權有權力不提供祭品,但是他提供了祭品就要為祭品負責。”巫者說的此話合規合矩。


    “哼!你們巫者行的祭奠之事不要以為我們修者不知其情,有些話不必明說。”黃衣姑娘說話間眉目中顯露出怒色。


    灰袍人在巫者身邊耳語了幾句,巫者單手貼胸行禮道:“既然黃衣修者說了此話,梅權的懲罰就此取消,河神那裏我自會言明。”說完話,他便招呼村長一行人快速離開。


    “輕林,你們怎麽此時回來?”梅權知道這三位姑娘一同來到家中必有事情。


    “爹,我們是奉師尊之命前來帶走那隻黑貓,沒想到它逃脫了。”梅輕林紅唇緊抿,眼中流露著失望之色。


    “爹沒能聽你的話將那隻貓當做祭品供出,都是我糊塗呀。”梅權低頭輕歎。


    “爹,不用自責,我和師姐們這就回玉修峰稟明師尊。”


    梅輕林又和梅權簡單絮叨了幾句便和兩位師姐回山了。


    梅權家中又恢複了平靜,梅權獨自站在院中良久,不知所思。


    周風沒有再回到梅權身邊,他又一次陷入無望。通過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清醒的知道自己隻不過是這些人追討的對象,沒有人會對一隻貓產生過多的情感。


    星夜,涼風吹過,周風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他總感覺又有什麽事要在自己身上發生。周風駐足仰望滿天的星辰,他突然有了修煉的打算。在這個世界他有權力生存,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


    這幾日,周風小心逃避著巫者和修者的追捕,過著惴惴不安的生活。


    夜又深了,一隻貓靠在一棵大樹下正在打坐修煉,由於自己不會獨自坐立,便選擇大樹作為依靠勉強有了修煉的樣子,他深深的吸氣呼氣,做的倒也有模有樣,這些都是跟黃沙河邊那兩隻蛤蟆精學的。


    實在堅持不住了,周風放鬆了身體慢慢趴在地上。這些天他堅持著修煉,除了困乏累身上沒有一點兒變化,看來這修煉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一座用青石砌成的石屋內,一名身穿黑袍之人背手而立,兩名灰袍人在兩旁躬身而立。這名黑袍人是巫者中的黑袍巫師牙克斯,兩名灰袍人是他的仆從。


    “你們兩個跟我這麽多年竟然連一隻貓也看不住,真是廢物。這次就繞過你們,下次再有如此低級的失誤,就把你們送去黑窯。”牙克斯平和的語氣中透著寒氣。


    “是,大師。”兩名灰袍人恭恭敬敬的答著。


    牙克斯轉過身注視著門外淡淡的道:“去把裝那隻貓的籠子取來,我要那隻貓從這個世界消失。”


    一名灰袍人將裝過周風的籠子放在石屋的門口。牙克斯緩步走到近前,隻見他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符咒,上麵畫著蝌蚪似的符文。他口中默念咒語輕輕向符咒吹了一口氣,那張符咒飄向竹籠瞬間化作火焰將竹籠焚為灰燼。不一會兒,從灰燼處爬出無數隻黑色的甲蟲,這些甲蟲有紅棗那麽大,頭上長著一對鋒利的牙齒。甲蟲們爭先恐後的飛向空中消失在茫茫天際中。看著舞動的甲蟲,牙克斯黝黑的麵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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