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劍宗。


    天璿山的小湖雖然已經平靜下來,但是三大人皇也不敢大意,如今烈擎蒼已經不在了,守護血妖界的重擔便落在了他們三個頭上。


    距離那場突如其來的血妖之禍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但是七星劍宗內的緊張氣氛依然沒有消散。


    血妖的恐怖讓所有七星劍宗弟子都心有餘悸,這些頂級仙門的修士知道現在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血妖這種恐怖的存在。而萬妖穀中發生的那場惡戰也終於被眾人所熟知。


    於是眾人看向楚無夜等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尊敬。


    除此之外,所有人也對玉京秘境那些少年修士感到憂心忡忡。


    足有數千個血妖衝進了玉京秘境,其中還有許多戰力強橫的銀翼血妖。相比之下,各門弟子雖然都是精銳,但是數量卻太少了。雖然人們表麵上不說,但是心裏也能確定一個月後能從玉京秘境走出來的人恐怕不會很多。


    天樞山上的宮殿中,諸多仙門強者匯聚一堂。


    古靈兒高踞上座,望著大殿外的虛空,麵色凝重。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但是天空中竟隱約能看到絲絲縷縷的血紅氣息,宛若血痕。


    “血妖之禍,難道要卷土重來了麽?”


    古靈兒皺眉道。


    管無晦麵色肅然的道:“昨日我聽師祖說,小湖下的血妖界又有異動,這有些奇怪。那十八翼銀翼血妖明明已經被誅殺,血妖正是群龍無首的時候,為何還會蠢蠢欲動?師祖的判斷是,小湖下的血妖界其實隻是一塊較大的碎片,而當真正的血妖界接近我們玄蒼世界時,才會讓那些血妖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一時間,大殿內諸多強者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玄黃宗主見狀微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來的攔也攔不住,索性別去管它。我看這血妖界即便逼近了我們玄蒼世界,一年半載之內也不可能會造成大亂。即便血妖再現人間,大不了這一次我們共禦強敵就是。”


    古靈兒也點頭道:“三千年前在星宿海爆發的血妖之禍,來的突兀結束的也十分突然。我岐山沒來得及參戰,如果這一次血妖再生事端,我岐山絕不會置身事外。”


    玄黃宗主也微笑道:“我玄黃宗也是如此。”


    管無晦和楚無夜等人對視了眼,紛紛向古靈兒與玄黃宗主拱手道謝。


    古靈兒擺手道:“不必稱謝,局麵也未必像我們想的那般惡劣。須知天塌了,也有個大的人頂著呢……”她看了看天,似乎若有所指。不過在場的除了玄黃宗主、滄海宗主和管無晦幾人之外,其他人似乎並未聽出古靈兒話中之意。


    古靈兒又看向楚無夜,微笑道:“楚宗主,今天不再試試看了麽?”


    楚無夜自然知道古靈兒說的是什麽意思,自從陸宣進入玉京秘境以來,他幾乎天天讓呂望山和玄鏡催動通訊符中的陣法,但是陸宣應該是被傳送到極遠的地方,即便呂望山與玄鏡合力也無法感知到陸宣的存在。


    於是楚無夜再次將呂望山和玄鏡召喚過來,當著諸多強者的麵,打開了通訊符。


    楚無夜本以為這一次也和往常一樣會徒勞而返,誰知當玄鏡打開通訊符時,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看到了!”


    楚無夜轟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道:“你看到什麽了?”


    玄鏡道:“我看到有好多人,似乎是在一個幽暗的山穀裏。”


    玄鏡語焉不詳,楚無夜不禁皺了皺眉。


    在萬妖穀時有幻魔在,能將玄鏡所看到的景象幻化出來,但是現在沒有幻魔,若想看到玄鏡所看到的東西除非這些人都用神念去窺探玄鏡的識海。但是那樣一來,以玄鏡的修為必然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昏迷過去。


    這時玄黃宗主站起來道:“我有一個法門倒是可以嚐試一下。”


    眾人自然點頭同意,便隨著玄黃宗主走出大殿,來到開闊的廣場前。


    玄黃宗主手捏法訣,原本青石鋪就的廣場忽然大半化作齏粉,隨後玄黃宗主將一根手指抵在玄鏡的雙眉之間,廣場上忽然風起雲湧,幻化出一幕極為真實的景象。


    砂礫凝聚成一個個人類的形狀,甚至連花草樹木都凝聚了出來。


    雖然無論是人還是植物都是一樣的青色,但是卻惟妙惟肖,宛若置身於玉京秘境的山穀之中。


    周圍卻傳來一陣歎息。


    各大仙門強者看到這麽多少年修士聚集在一個地方,即便是猜也能猜到什麽了。必然是秘境中太過危險,所以才讓這些少年修士不得不放棄了尋找秘寶和資源,選擇了聚在一起共禦強敵。這山穀中應該是最大的一支隊伍了,除此之外的其他人或許已經身隕道消。


    玄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陸宣正將周闊鎮壓。


    …………


    玉京秘境的山穀中。


    滄海宗的周闊猝不及防,頓時被陸宣鎮壓得五體投地,整個人都趴到了地上。


    他身上本就有許多傷口,這一下更是血流如注。


    “你做什麽!?”


    四周的滄海宗修士紛紛怒發衝冠,剛才與陸宣說話那修士怒不可遏,拔劍相向道:“陸宣,你瘋了?”


    陸宣卻看也沒看那些目露凶光的滄海宗修士,而是徑自蹲在了周闊的麵前。


    “周闊?”


    陸宣冷笑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逼你出來?”說著,他按住周闊的腦袋,幾乎要將周闊按進泥土。


    周圍的滄海宗修士出離的憤怒了。


    “欺人太甚!”


    “周師兄與你何怨何仇,你怎敢如此對他!”


    所有滄海宗修士統統長劍出鞘,眼看著就要蜂擁而上。這時丁乾坤忽然悶哼了聲,厲吼道:“我看誰敢!”


    吼!


    一頭吊睛猛虎忽然出現在丁乾坤背後的虛空中,那猛虎通體雪白,宛如山嶽,凶猛暴戾的氣息將整個山穀都填滿了,那幾十個滄海宗弟子同時心生寒意,竟都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


    有個滄海宗修士仗著膽子道:“丁乾坤,這是陸宣和我滄海宗的事,和你有什麽關係?”


    丁乾坤冷笑道:“陸師弟向來不會無的放矢,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們誰敢搗亂,先過我這關!”說著,在他身後忽然聚集了數十個玄黃宗弟子,與那些滄海宗修士對峙起來。


    場麵頓時變得極為混亂,四麵八方的修士紛紛翹首觀望,而姬玄戈則皺起了眉頭。


    他算是這裏的首領,陸宣如此胡來,姬玄戈也有了幾分火氣。他無視了丁乾坤的威勢,冷冷的問陸宣道:“陸宣,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陸宣微笑道:“姬師兄稍安勿躁。”


    他又看向那目眥盡裂的周闊,冷哼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出來,那就隻有我逼你出來了。”


    他手中神光一閃,一道神魂宛若利劍刺向周闊的泥丸宮。


    泥丸宮乃是修士的祖竅所在,若是毀去便會神魂消散,連轉世都不再可能。周圍那些滄海宗修士見狀更是怒發衝冠,也不顧丁乾坤的阻攔,瘋狂湧了上來。


    陸宣卻麵無表情,他知道這個周闊其實已經死了,如今在他腦海中的,正是一隻血妖。


    果然,當陸宣手中神光亮起的時候,周闊臉上忽然露出了無比猙獰陰森的表情。


    “你如何認出我的?”


    周闊怪叫了聲,繼而有一團血氣驟然從他的天靈穴怒衝了出來,轉眼化作一個頭生銳角的血紅怪物。


    血妖!?


    四周頓時發出一陣驚呼,那些滄海宗修士駭然失色,紛紛後退。


    這兩個月以來,他們早已知道血妖的厲害,不知有多少同門師兄弟被血妖進入泥丸宮,最終隻能選擇與血妖同歸於盡,落得個屍骨無存。


    誰也沒想到,在滄海宗地位僅在吳廣一人之下的周闊竟然也被血妖奪舍了!


    尤其是那些滄海宗修士更是毛骨悚然,如果不是陸宣認出周闊的真實麵目,大家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所有人都為血妖的出現的震驚,但是陸宣卻絲毫不以為意。


    死在他手下的血妖早已不計其數了。


    無論是在萬妖穀還是在七星劍宗,陸宣一人對血妖造成的殺傷甚至與人皇相比也並不遜色。


    劍芒一閃,那猙獰的血妖便化作了一團血氣,煙消雲散。


    陸宣若無其事的收回歸墟玄鐵劍,卻忽然向另一個方向看去。


    百餘步之外,一個七星劍宗弟子正在人群中觀望著,當陸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時,那人先是一愣,旋即眼中露出陰冷而又畏懼的目光。


    一道血氣忽然衝天而起,飛速逃竄。


    “哈哈!哪裏逃!”


    早已得到陸宣授意的悟真等人早就盯著那人許久了,悟真與宋軒大叫著撲向那血氣,而青陽子卻戟指點向虛空。


    乾天葫蘆出現在半空,將那血氣輕而易舉的吞噬,轉眼化為膿水。


    悟真哇哇怪叫著撲到青陽子麵前,“小道士,我們分明說好了要一起收拾那個血妖的,你怎麽耍賴皮?”


    青陽子笑了笑,任憑悟真在那裏跳腳也不去理會。


    山穀中的眾人看著陸宣和悟真等人,一時心情複雜。若不是他們,誰也不會發現這兩個血妖的存在。而四大頂級仙門的弟子都被蒙在鼓裏,卻被陸宣和三個孩子識破了血妖的存在,這讓這些天之驕子情何以堪。


    姬玄戈倒是幹脆,當即向陸宣拱手道:“陸師弟,真是多虧你了。剛才多有得罪,萬望陸師弟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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