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回過神兒來,向著陶逸然走去。


    “走吧!”混亂的人影中,一隻手向著陶逸然伸來。


    “不行!”陶逸然卻堅定的搖頭。


    既然做好了決定,怎能輕易變更,放棄。


    陳一凡卻不由分說,提起他的領子,將他拖向門外。


    就像他說的,他是個男人,就算救,也不需要太溫柔吧?


    “你腦子被門夾了?”陶逸然掙紮著,對陳一凡質問道。


    “你特麽搞砸我的訂婚宴就算了,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像老爸說的,像個男人一樣去麵對一切,你特麽現在又想抓著老子逃避,你算什麽兄弟?”


    “你腦子才被門夾了,這種母老虎也要?”陳一凡同樣怒斥道。


    “既然你喊老子一聲兄弟,老子的兄弟,才不需要對生活妥協,才不需要低聲下氣去求誰!更不需要對一個女人搖尾乞憐!”


    兩人的動靜,讓嘈雜喧嚷的人群一時沉寂片刻,紛紛向著兩人看去。


    “還是太年輕!”兩族賓客搖頭暗道。


    能夠改變世界的人畢竟是少數,像他們這般的人,都隻有對世界妥協。


    “陶逸然,你真的要走?”見到兩人意圖離去,唐瞾影甩開阻攔她的人,高升對陶逸然質問道。


    “我……”陶逸然被陳一凡拖著,腳步不得停止,看著遠處的唐瞾影,神色茫然。


    “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回答?”陳一凡回頭瞥了他一眼,問道。


    “不能!如果有下輩子,我想做女人。”陶逸然慘笑道。


    隨後,並不回答唐瞾影,拽著陳一凡拖他的胳膊,站直了身子,徑直向門外闖去。


    有唐家的武者上前阻攔,被緊隨其後的陳一凡打斷了腿。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要怪我。”陳一凡眼中有著惡作劇的笑意,自言自語嘀咕道。


    就當是,讓自己背負這不白之名的報酬好了。


    唐瞾影有些傻眼,她以為,陶逸然不敢走。


    “陶逸然!你給我聽好了!今天你踏出這個門,有你跪在我麵前求我到時候!”唐瞾影對著陶逸然的背影大叫道。


    陶逸然並不理會,一腳跨出宴會廳大門。


    是麽?或許吧?


    但那時候,跪在她麵前的,或許是個死人。


    踏出宴會廳大門,陶逸然竟笑了起來,盡管因為腫起的臉頰,讓這個笑容顯得有些猙獰。


    離開這道門,去他的陶家,去他的唐門,去他的唐瞾影,都與他無關了。


    宴會廳內,因為一位主角的離場,紛亂的人群暫時有些沉寂。


    “先生,小然他……”半老徐娘卻仍明豔動人的貴婦,有些緊張的抓著陶俞明的胳膊問道。


    “快走吧!小然不娶這女霸王也好,隻是怕那些叔伯們有意見。”陶俞明拍了拍貴婦的手道。


    “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等唐家反應過來,咱們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陶俞明帶著幾個重金聘請的能人異士保鏢,迅速向門口方向移去。


    任真天幾人倒是不忙,他們不是陶家的人,也算各有來曆,反正唐家隻要不傻,便不會因此針對他們,白白又得罪幾個勢力。


    “嘖嘖!我就說陶小妞果然喜歡男人吧?你瞧,男人跟女人,他選了什麽?”陶逸然剛一走,總跟著任真天獻殷勤那平頭小青年便不懷好意的調侃道。


    路易沒有搭話,任真天也隻是瞥了小青年一眼。


    陶逸然這一走,是連同陶家、唐家都得罪了。


    身為家族子弟的他們,分得清家族跟個人的關係。


    所以這平頭小青年才敢如此取笑陶逸然。


    此時的他,已經是喪家之犬,沒有任何地位的了。


    對他們這些家族子弟來說,特別是無所建樹的家族子弟來說,離開了家族,什麽都不是。


    陶家很有可能再選一人與唐家求親,至於陶逸然……


    讓家族蒙羞的棄子,除了父母還會在意,陶家其他人,恐怕都恨不得讓他死。


    但任真天和路易沒有急著嘲諷,來自於比平頭小青年底蘊更足,更龐大的家族。


    他們顯然並不隻看到了陶家,還有陳一凡。


    那是一個強大的修煉者,他離開前說的話,不了解他的唐家和陶家可以當做笑談。


    但任真天和路易,甚至於平頭小青年,都是親眼見過他能力的。


    平頭小青年見識短淺,尋常也看到一些有著奇特能力的能人異士輕易為金錢所趨勢。


    所以根本沒有太在意陳一凡。


    他不知道,能人異士中,強者與弱者,也有天差地別!


    但任真天和路易知道。


    “哎呀!今天這喜宴沒吃成,還挨一頓打,唐朝懿,你說這事兒怎麽算?”任真天不理會平頭小青年,卻是嗷嗷著拽住一個正從旁邊路過的唐家主事的,痞氣斐然,頗有些碰瓷兒的意思。


    唐朝懿嘴角一抽,唐瞾影無法無天,膽敢對任真天出手,他可不能。


    誰都知道唐瞾影無法無天,就算揍了任真天,也不帶任何被家族解讀的含義,隻要沒打出個好歹,任家也不會管。


    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唐朝懿隻能無奈的安撫道:“還請任公子放過小老兒吧!待今日鬧劇過後,唐家定備厚禮,上門請罪!”


    “你說的啊!厚禮!必須得是厚禮!”任真天拉著唐朝懿確認道。


    “必須的,必須的!”唐朝懿無奈的連連點頭。


    ……


    任真天也是陶逸然的朋友,但僅是酒肉朋友。


    酒店一樓,陳一凡和陶逸然下樓來。


    隻見陳一凡來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此時卻忽來一陣雷雨。


    宋阿沅夾著一把傘,提著一把傘,站在門邊等兩人。


    他也受邀來參加這場宴會,並且,在鬧劇開始的時候,就下來了。


    畢竟是個瞎子,他隻看得到有陰氣的人和東西,上麵太混亂,摔著可不好。


    見到兩人出來,宋阿沅走上來,遞出一把傘。


    “哇!宋哥!”陶逸然這些日子顯然跟宋阿沅混熟了,見狀直接撲了上去,抱著宋阿沅一陣訴苦。


    哪裏還像方才在宴會廳中成熟淡定的樣子,也不過是個孩子。


    他才十八歲!


    並且本就是個本性天真爛漫的人,也隻有“不得不”的時候,才會像那樣成長起來吧。


    陳一凡感慨這家夥仍是個孩子,一轉頭回想起自己才十六歲,不由得自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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