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李家和豐家的人就來拜年了,陸陸續續好幾天,家裏一直熱熱鬧鬧的,餘杭樂有些嫌煩,信樂倒說這有了人氣才好,反正橫豎也隻有這麽幾天的事。(想,也是這樣。隻是他習慣了一個人,如今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大年初五的時候,餘杭樂準備帶著信樂去一趟李家老宅,出門的時候,發現小孩正在發呆。


    “怎麽?”餘杭樂戳了戳信樂的腦門。


    信樂腦袋往後蕩了蕩:“這幾天太忙,我好像有什麽事忘記了。”


    餘杭樂想了想:“工作?學習?作業?”


    “哎喲,別和我說作業的事,我頭疼。”信樂抱著腦袋痛苦□,“才不是這些事呢,讓我想想,馬上就想起來了。”


    餘杭樂不由低著頭笑出了聲:“我知道你忘記了什麽。”


    “嗯?”信樂迷茫的抬頭。


    “你那個……媽?”


    信樂右手握拳一錘左手手掌心,恍然大悟:“對!就是這個!”


    “我可沒忘,不然怎麽這幾天都沒騷擾你。”餘杭樂把信樂抱在懷裏揉了兩下,“不過今天去李家,大概會見到。你想好說什麽了嗎?”


    信樂瞪了餘杭樂一眼:“怎麽不早說,我不提起來,你是不是還準備等我見到了那人再說。”


    “我說我忘了,你信嗎?”餘杭樂訕訕道。


    信樂“呸”了一聲:“信你個腦袋,你就是想看我笑話!我鄙視你!我從內而外發自內心的鄙視你!”


    餘杭樂抬頭望天掩飾自己的尷尬。說真的,他是真忘記了。滿腦子都是想著帶小孩回去見長輩這種結婚前必須的事,居然有些小緊張,這種不重要的事,完全拋在腦後。


    什麽,媽找上門這種事,不算不重要的事?那你就不如餘杭樂了解信樂了。對餘杭樂而言,這種事,就看信樂心情。信樂想認就認,不想認就不認,確實不重要。信樂是個不拖泥帶水的幹脆性子,餘杭樂也是個不拖泥帶水的……寵溺無上限的的幹脆性子。偏偏餘杭樂還有這個能力。


    信樂對著餘杭樂比了個中指,拎著大包小包“噔噔噔”的往樓下跑。餘杭樂自知理虧,關好門之後也拎著大包小包往前追。去李家的一路上,餘杭樂是賠了不少好話,才換得信樂忍不住“噗嗤”一笑。雖然早知道信樂沒生氣,但這種小情趣,餘杭樂還是很配合的。


    .....................................


    李家老宅是很傳統的中式別墅,幾進幾的院子,占地麵積很惹人眼紅。


    信樂悄悄附在餘杭樂耳邊酸溜溜說:“這麽大的宅子,肯定鬧鬼!”


    餘杭樂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有好幾個不可思議事件呢。”


    “還是我們家好,這讓我想起封建社會。”信樂繼續酸溜溜的說。


    餘杭樂繼續點頭:“咱不留宿,拜完年就回家。”


    “咳咳。”陪同的李玨幹咳兩聲,“你兩說悄悄話也太大聲了吧?當我是聾子嗎?雖然我也覺得這裏太大了些……好吧,不說這個。今年你們兩肯定是要留下來的,明年老爺子還要帶你們去見他的老戰友們,別想跑。”


    “壓力好大,大樂,我要回家。”信樂哭喪著臉,他最怕陪著長輩串門了。


    “不喜歡就回去。”餘杭樂非常鎮定。


    “喂喂!”李玨歎氣,這兩人……餘杭樂也就罷了,怎麽連信樂也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也不是清高目下無塵,仿佛習慣了見這種地位的人似的。


    其實他還真沒猜錯。上一世以信樂在娛樂圈的地位,有地位的人不知道見了多少。況且他親生父母就屬於高幹類別,雖說不親近,但好歹也習慣了。


    再說了,有餘杭樂在,他還真的有恃無恐。


    “小樂,裏麵還有誰你大概知道了吧?”在門口,李玨突然說道。


    “嗯。”信樂聳聳肩。


    “老爺子也是好心好意,那人和我家有交情,也不好就這麽拒絕。”李玨話鋒一轉,“你真不喜歡也不用客氣,對這人,我和老爺子都不喜歡。”


    “噗……”信樂樂了,“老大,你也太直白了。”


    “謝謝誇獎,我就送你到這了。”李玨鼻子裏冷哼一聲,“那女人要求單獨見你,不過老爺子說他要在一旁看著,餘杭樂也是你重要的人,要一起。”


    “老將軍是看熱鬧吧。”信樂頗為無奈,拉了拉餘杭樂的袖子,“走吧,你可要給我撐起,別讓嬌弱的我被人欺負了。”


    “嘔……”餘杭樂還沒說話,李玨先幹嘔一聲,拔腿就走,跟信樂是個瘟神似的。


    “他嫌棄我。”信樂用的是肯定語氣。


    “他嫌棄你。”餘杭樂用的也是肯定語氣。


    “我也嫌棄他。”信樂推開門,“我倒要看看,時隔十九年多,突然找到我的所謂‘媽’,到底是個啥樣。”


    …………


    是個啥樣?反正還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普通人樣。


    在二樓的書房裏,上首坐著穿的很家居很休閑的李家老爺子,左下方坐著一穿著大紅色繪牡丹窄袖冬襦裙,上麵披著深紫絲綢披肩,頭上一個高高的發髻,插著一根吐著流蘇的金簪子的富貴中年女性。妝化的很精致,神情也帶著一絲傲氣,隻是眼角能看出略微的皺紋。


    總的來說,是個美人。


    這就是那天在我電話裏哭著說是我媽的人?信樂嚇了一跳。這也太不搭了。


    “外公,新年好。”餘杭樂微笑道。


    “李將軍,新年好。”信樂也跟著問好。


    “小樂子,跟樂小子一起叫。”李老爺子瞪眼。


    信樂愣了下,側頭看了餘杭樂一眼,有些躊躇,但還是叫了:“外公。”


    “乖。”李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讓信樂和餘杭樂坐下,“這是許晴,你們禮貌點,叫許女士。”


    得,許家貌似和李家挺近的,這好歹是個長輩,怎麽叫“女士”?信樂疑惑的看向餘杭樂,餘杭樂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許晴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不過李老爺子地位在那,她也不好說:“叫許姨就好。”


    “你好。”餘杭樂和信樂一起問候道,也不叫“女士”,當然,也沒叫“許姨”。


    “小樂子,許晴說你是他兒子,這事你記得不?”李老爺子開門見山道。


    信樂臉上並沒顯示出什麽激動,很平靜的回答道:“我一直在福利院長大,據說是福利院的阿姨在垃圾堆裏撿到出生沒幾天的我。”


    “才幾天?”李老爺子臉色不悅,“你倒是福大命大,這樣也活下來了。”


    “的確,說是當時燒了好久,後來一直身體不好。”信樂笑道,“不過回國之後身體就好了,肯定是咱祖國的水土好。”


    肯定是係統加的屬性點好,以後還得多加點體力值才成。


    許晴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這氣氛立刻就僵硬起來。


    信樂不再說話,神神在在的就在那裏坐著,任由氣氛這麽冷下去。


    “……孩子,聽我解釋……”許晴終於承受不住,掩麵低泣起過去。


    這時候的大家族,在婚姻上雖說不算包辦,但門當戶對是肯定的,若家中境遇不太妙,聯姻也是常有的事。許晴上麵有個哥哥,不算優秀,不然也不會早早給許晴定了婚事。不過家中也不是不疼許晴,那家的小夥子也算是看著長大,人品不錯。


    但年輕時候的許晴一直在國外學藝術,心裏也有些浪漫小青年的範兒,對這婚姻頗為不滿,對那個木訥的對“浪漫”二字毫無感覺的未婚夫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一直想追求所謂能把人心都燒成灰燼的炙熱的真愛。


    後來,她還真遇到了“真愛”,最後還跟著那“真愛”私奔去了m國。可惜許晴就是個嬌生慣養的,為了愛情私奔之後,才知道人生除了愛情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本來就吃不下這個苦了,哪知道那“真愛”也一點也不體諒她,不再天天和她談風花雪月詩詞歌賦,反而和她討論生活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她愈發煩悶。特別是她懷孕之後,都不準她再出門寫生,簡直讓她忍無可忍,最後她決定離開這個已經變了質的男人,回到許家。


    哪知道在去機場的途中,因為前麵發生了車禍,受了驚嚇早產。由於科技很好,許晴第二天就恢複了行動能力,見到那個麵色青紫的嬰孩,一是嫌棄,二也是沒錢給他治病,便抱著孩子離開了醫院,想把孩子給那男人,自己回國。


    可惜許晴回去的時候沒帶鑰匙,男人也不在家,她便瀟灑的把孩子扔在門口,還是坐原來訂好的機票回了國。


    回國之後許晴直言被人騙了,家中又隻有一兒一女,哪舍得責怪?看許晴身體那麽弱,也心疼。許晴在家裏養好了身體之後繼續學業,如今也是小有名氣的畫家。雖說因為早些年的事,知根知底的人家不願意娶她,但耐不住她人漂亮家世也好,最後又結了幾次婚,無一例外都離婚了。如今她單身著,也自在,隻是沒孩子在身邊,總會想著當初扔掉的那個孩子。


    信樂長的很像她和那個男人,一看就有些懷疑,再聽說是m國福利院長大的,許晴心中就肯定了幾分。後來許晴找到了信樂上次因為扣除屬性值暈倒住的那家醫院,花關係得到了信樂的血樣,查了dna,終於確定了。


    看著許晴梨花帶雨哭的頗有美感,信樂心中跟吃了蒼蠅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睡覺去,明天看看29的小紅花亮沒。


    大家請保佑我亮了,不然明天你們就會看到三更(我總覺得你們會詛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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