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提起這個,眉間多少有些愁緒,笑道:“他呀,他去找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了。”


    雖然,可能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得到她的原諒。


    “喲,都過去幾百年了還沒搞到手啊,阿衡那小子不行啊!”


    沒有多少人知道,在地府賣孟婆湯的孟婆,是神界神王的親娘。


    作為神王的娘,她不喜歡神界那種勾心鬥角,反而喜歡地府這有煙火氣息的地方,於是就到這來擺攤了。


    孟婆:“他跟他爹一樣,將三千位麵放在第一位。”


    提起這個她就心酸。


    閻王聽了,插著腰囂張地笑:“你跟我提起的他有喜歡的女子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兒子那麽差勁一小子都娶上媳婦兒了,你兒子還沒追到人家姑娘。要不你告訴我那姑娘是誰,我幫幫你兒子?”


    孟婆扯著嘴角笑了笑,“不用了,這是他自己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我們別插手。”


    開玩笑,要是讓你知道那姑娘就是你的寶貝兒媳婦,你還不拿刀劈了我和我兒子。


    “行吧,你兒子娶媳婦的時候,記得叫我去喝酒。”


    “一定!”怕是永遠都沒這機會咯。


    這一年的除夕夜,墨和白曉常回了白家。


    吃過年夜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也不看電視,白母拿出了一堆相冊讓大家看。


    墨坐在白曉常左邊,諾黏在白曉常的右邊,兩人人手一本相冊,時不時發出一聲驚訝的感歎。


    白曉常則捂住了臉不敢看,但阻止不了兩人在耳邊聒噪。


    墨:“你小時候看起來怎麽這麽蠢?居然被狗追掉進了臭水溝裏。”


    諾:“姐姐,你怎麽在泥巴裏打滾?”


    墨:“這是被隔壁熊孩子揍了嗎,腦袋上這麽大個包。”


    諾:“姐姐你這個,你這個發型……哈哈哈哈!”


    他們四人看著白曉常小時候的黑曆史相冊,笑得開懷,其樂融融。


    白曉常隻想挖個坑把自己買了。


    她媽媽怎麽給她拍的全是黑曆史和醜照,居然還拿出來讓人家看,太過分了,親媽嗎?!


    白母絲毫沒有在意白曉常的怨念,“小時候的常常啊,比照片上的更……”


    墨:“更什麽?”


    白曉常撇過頭,冷哼一聲。


    白母的笑中夾雜著一絲惆悵,“小時候她整日呆呆的,眼神空空的,也不哭也不鬧,磕到碰到也不說,別人家的小孩都有脾氣,就她,怎麽鬧都是呆呆的。別人家的小孩都會開口叫爸爸媽媽了,她卻一點聲音不出,把我們愁死了。”


    “送到醫院檢查,醫生說身體沒有問題,但她就是……就是那個樣子,親戚都說她是先天性癡呆,不正常。”


    “我十月懷胎,順順利利生下來的寶貝,怎麽會不正常呢?醫生也沒檢查出什麽問題啊,或許也隻是比別人家的小孩安靜一點而已。”


    說著,白母擦擦眼角的眼淚,笑道:“幸好,突然有一天開口叫爸爸媽媽了,那天我差點高興瘋了。那以後她就漸漸像個正常小孩了,會哭會鬧,跌倒撞到會一邊哭著喊媽媽一邊撒嬌,眼睛也變得有神了。”


    白曉常抿唇,不悅道:“哭什麽,我沒成傻子你還不高興嗎?”


    嘴上說話很衝,可手忍不住抽了張紙巾,輕輕擦掉白母臉上的眼淚。


    “你這臭丫頭,怎麽說話的!”白母佯裝發怒拍開白塗的手,心裏卻感覺美滋滋。


    不愉快的話題說完,幾人又愉快地翻起了相冊。


    墨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這聽起來,像是魂魄不全的症狀。


    後來她突然正常了,平時魂魄被補全了。


    他盯著白塗有些黑青的臉,腦海中逐漸浮現另一張臉與她重疊。


    他們有幾分相似。


    墨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嗎,是那一縷魂魄不知為何來到了這個世界,被魂魄不全的白曉常吸引融合。


    所以,她出車禍後魂魄穿越到那邊,不是意外,而是情理之中。


    是那縷被她融合的魂魄順著來時的路回去啊。


    也難怪冷蘿會這麽粘著她,原來是……


    不過,那有什麽關係,她接納融合了那縷魂魄,幫他報了仇,就算抱了恩吧。


    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過去不能左右她。


    更何況,現在她是他的妻子,領過紅本本的那種!


    想到這裏,墨咧開了嘴,結果被白曉常打了一掌。


    “你也敢笑,不準笑!”


    像是白母又說到了什麽“趣事”,白曉常的臉黑成了鍋底。


    “我就要笑。”


    “不準笑!”


    “憑什麽不給我笑?”


    “那今晚你睡客廳我和我弟睡!”


    諾眼睛一亮,期待地望向墨。


    你快繼續笑啊。


    墨頓時變成了白塗同款黑臉。


    “不準!”


    “你不準笑!”


    “行!”


    白母和陳輝發出一聲大笑,惹得白塗和墨臉更黑。


    一家人其樂融融,時不時發出笑聲。


    窗外雪花飄落,落在窗上的緊貼玻璃,像是眼巴巴地望著裏麵溫暖和諧的一幕,舍不得離開。


    新年的鞭炮聲響起,已經回房白曉常和墨坐在床邊,聽著迎接新年的鞭炮聲,看著窗外飄落的雪,緊緊相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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