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桃花之劫


    一向自詡不凡、驕傲自信的陰朝鏡陰先生,自從深得“飛鶴老人”的真傳之後,本以為憑自己的武功和見識,一定能在武林中、江湖上搏得一席可以容身之地。


    誰曾想當他遊曆江湖來到了這座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鎮,在這個勢力、背景繁雜的“雄獅堂”的地盤上,由於秉著江湖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抱打不平的理念,反而一下子就陷入困境,自己已經受傷不說,現如今還被困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鎮出不去,若不是他曾經一發善念,抱打不平,救下那個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而這個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也正好在他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並且救下了他,恐怕此時此刻,他早已經成了“雄獅堂”的“階下囚”了。


    這位長得白麵無須,身穿白衣白袍,書生打扮的陰朝鏡陰先生一想到這裏,不竟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抬起頭,在淡淡的月光下,望著眼麵前的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的人,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著他,他實在弄不明白,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


    “你……你的手好軟,摸在我臉上讓我覺得很舒服!”陰朝鏡陰先生慢慢的蹲下身來,讓那個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幫他把那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輕柔貼在自己的臉上,忽然,他的心裏一動,總覺得現在這雙撫摸他的臉頰的手是那麽溫柔,那麽的溫馨,讓他有一種如縷春風般愜意的感覺,隻聽見陰朝鏡陰先生接著說道:“冒昧的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男人?還是……還是一個小姑娘?”


    “瞧你這人,剛剛消停了一會會,你就胡思亂想、異想天開的,你管我是男人還是女人呢?”那個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的人在陰朝鏡陰先生的臉頰上輕輕的拍打著,過了一會會站起身來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山坳處的小溪邊瞧瞧去,看看你自己還能認識你自己否?”


    陰朝鏡陰先生在後麵緊跟著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的身後,一路尾隨,不多時,他們兩個人就來到了山坳處的小溪邊,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深夜時分,陰朝鏡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你快來這裏,照著這裏清澈見底、水平如鏡的溪水,看看我的易容術到底能不能讓你滿意不?”那個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回過身,伸手拉住陰朝鏡的手說道:“我對自己的這份絕技還是非常自信的,我敢說放眼整個江湖,我的這份易容之術,江湖上無人能及。”


    陰朝鏡陰先生在聽到了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如此這般自戀、自詡的說法,心裏甚是不屑一顧,本想出言相向,譏諷他幾句,哪知道當他低下頭,在淡淡的月光下,看到了在這條清澈見底、水平如鏡的水麵上,倒映著一個神色富態、徐娘半老的中年女人的身影,無論從那個角度觀看,你都看不出這個神色富態、徐娘半老的中年女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男兒身。


    “不錯,你易容術確實是江湖上無人能及、絕無僅有的獨門絕技?陰朝鏡佩服,打心底裏佩服你這門絕技。”陰朝鏡陰先生這個時候蹲下身來,緩緩的坐在小溪邊旁的岩石上,將自己那張已經被易容成神色富態、徐娘半老的中年女人的臉,靠近水麵,然後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端詳了一番,然後隻聽見這位陰朝鏡陰先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陰某聽師父‘飛鶴老人’曾經提及過江湖上的這門獨門絕技--易容術,他老人家曾經說過,原來會這項江湖上獨門絕技的門派叫‘玄幻門’,也是武林中、江湖上的一個大門派,隻因後來這個‘玄幻門’中出了一個邪惡好色的門徒,專門利用‘玄幻門’的這份驚為天人獨門絕技--易容術,在武林中、江湖上犯下累累惡行,奸淫了不少門派中的女弟子,爾後引起武林中、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人士的公憤,引發了大家的共同的憤慨,在武林盟主顧家歡的召集下,出動各門各派的精英,足足有數千人,遠赴‘玄幻門’的駐地,一舉將‘玄幻門’屠殺殆盡,聽說當天的‘玄幻門’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難道你就是那個‘玄幻門’唯一沒有被屠殺的漏網之魚?”


    “你……你……你怎麽知道武林中、江湖上的這麽多的成年往事呢?”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在聽到了陰朝鏡陰先生的話語之後,身體明顯在顫抖,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雙眼緊緊的盯著陰朝鏡的麵孔說道:“試問那些人不問青紅皂白、是是非非就屠殺殆盡我們‘玄幻門’的門眾,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和那些邪教惡魔有什麽區別呢?‘玄幻門’就算出了一個敗類,難道整個‘玄幻門’都是該殺之人嗎?人人都是該死之人嗎?”


    “這個……這個……這個陰朝鏡也不知道真相,陰朝鏡不能妄自菲薄!”陰朝鏡側過臉,他就看到那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的人雙肩在不停的抖動,像是在傷心的哭泣,心裏好生不忍,但是他卻是不知道,也無法評價武林中、江湖上聯合起來將“玄幻門”屠殺殆盡的事情是對?還是錯?而且他的師父“飛鶴老人”當初也曾經參予了那次圍剿滅絕“玄幻門”的這一行動,此時此刻,他也是百口莫辯,一時之間也是愕然語塞,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虧欠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一些情義,一些江湖上的道義,畢竟他就在剛剛奮不顧身的救了自己,自己總不能在此時此刻惹他不開心啊;隻聽見這位陰朝鏡陰先生接著聲音柔和、緩慢的對著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說道:“你剛剛說的話語也對,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好人和壞人,一個門派裏,總歸有好人和壞人,但是總不至於有那麽多的壞人啊!他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做事未免也過太武斷了一些吧。”


    “他們這些名門正派的人都是偽君子,都是沽名釣譽之輩,其實他們在背地裏做的齷齪、卑鄙的事情還少嗎?”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雖說現在是滿臉汙垢,但是他也難以掩飾內心深處的悲戚和憤怒,原本他在抖動著雙肩在嚶嚶的哭泣,等到陰朝鏡說這些名門正派做事有失公允之時,他卻停止哭泣,走到了陰朝鏡身邊,雙眼望著陰朝鏡的雙眼,久久的注視著他的雙眼,忽然,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掉轉身去,對著遠處峰戀起伏的山峰處望了一眼之後說道:“我若是有那本事,定叫這些所謂的武林中、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付出沉重的代價。”


    “唉,這個世間那有那麽多公平、公正的事情?武林中、江湖上本都是弱肉強食罷了,憑你一已之力,怎麽可能對抗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呢?”陰朝鏡陰先生站在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的背後,看著他的瘦弱的背影,內心深處突然生出一些憐憫他的感覺,總覺得自己一定要為他做些什麽才會甘心和心定的想法,隻聽見陰朝鏡陰先生接著說道:“咱們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鎮認識了也是緣分的使然,說明老天爺要我們認識,所以,我就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在下陰朝鏡,曾經在家鄉教過孩子們讀書、寫字,在家鄉,大家都叫我陰先生,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啊?”


    “你是問我叫什麽名字嗎?我小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我生下來就不知道爹爹、娘親是誰?更沒有見過他們,唉,若不是在十歲那年,機緣巧合的機會遇到了師父,恐怕早就墳頭長草了。”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緩緩的回轉身來,陰朝鏡愕然發現,他的那張滿臉汙垢的臉頰上,由於剛剛淚水的浸濕,有些地方竟然露出潔白如玉的膚色,陰朝鏡雖說是一個男子,他的膚色一直在男人當中也算是白潔的,可是當陰朝鏡陰先生在若隱若現的月光下,看到了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的臉頰上的膚色,他竟然是相形見絀、自愧弗如,他的內心深處不竟油然而生出一種異樣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心頭慌亂,熱血沸騰,熱血直衝腦門;隻聽見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接著說道:“師父當年可憐我,憐惜我,給我起了一個名字,他說我的名字不能隨便告訴別人,除非是自己最最親近的人,可惜你又不是我最最親近的人!”


    “在下……在下……不是,可是……可是一個人的名字……名字,既然起了名字之後,就是給別人叫的啊!”陰朝鏡陰先生尷尬的摸摸自己的腦門,訕訕的說道:“在下都將我的名字告訴你了,你卻不肯將你的名字告訴我,這好像對在下不公平吧?”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嗎?我現在和你把話說在前麵,當你知道我的名字之後,你可要不要後悔就行啦。”那個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緩緩的在小溪旁邊的岩石上坐了下來,低著頭,將自己的臉頰倒映在小溪的水麵上,隔了一會會說道:“你可要先想清楚了,我可沒有逼你喲。”


    “瞧你說的,在下知道你的名字之後能有什麽好後悔的呢?”陰朝鏡陰先生實在想不通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說此話是何原因和用意,所以他不假思索的說道:“那你就趕快把你的名字說出來,在下不後悔就是了。”


    “你當真不後悔?我可沒有逼你喲!”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這個時候神情怪異、舉止慌亂的望著陰朝鏡,雙眼一眨不眨的就那麽的望著他,過了一會會兒,隻聽見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低著頭,小著聲,呢喃的說道:“我的乳名叫‘粘人蟲’,自從被師父收留之後,師父就經常這麽叫我,不過在外麵,師父卻叫我另外一個名字:冷雪,言下之意就是讓我在遇到任何人都不能熱情相待,隻能冷冷的像是冬天裏的鵝毛大雪……大雪……一樣子和他們相處。”


    “冷雪,冷雪,你莫非是一個小姑娘?再說這個乳名叫‘粘人蟲’?這個乳名好怪異啊,嗬嗬,聽起來你還不如就叫:‘冷雪’比較讓人聽起來順耳一些。”陰朝鏡在聽到了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的乳名竟然叫“粘人蟲”,不竟捂住自己的嘴,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可是他越是憋住不笑,卻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終於從這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之人的名字叫“冷雪”的字麵上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雖說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但是她卻是一個地地道道、貨真價實的小姑娘,於是陰朝鏡陰先生極度溫柔的說道:“冷雪,你肯定小時候一直粘人,所以你師父才會給你起了這個雅號,叫‘粘人蟲’的,是也不是?”


    “看來你肯定生活在有爹爹、娘親的幸福的氛圍內,所以你無法體會到一個從小就沒有爹爹、娘親之人淒苦和孤獨,還有那種萬般無奈的彷徨和無助,唉!你呀,天生好命啊。”那個身穿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滿臉汙垢名字叫冷雪的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有爹有娘的孩子永遠不知道我們這些沒爹沒娘的孩子是如何無奈、無助、失望、饑餓和苦苦的掙紮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我們的心裏沒有一絲絲未來,沒有一絲絲慰藉,更沒有一絲絲溫暖,看不見明天,沒有哪種明天的憧憬和盼望,這種日子若是你也能嚐一嚐,你就會知道,隻要有人肯收留你,肯給你一頓飽飯吃,他在你的心裏就是你的恩人和貴人,還有,他就是你活下去的希望。”


    那位白麵無須,身穿白衣白袍,書生打扮的陰朝鏡陰先生說到這裏,不竟淚流滿麵,聲音數度哽咽。


    “陰朝鏡陰先生,本侯爺對這位冷雪冷前輩的遭遇深有體會,沒有爹娘陪伴的孩子是多麽的無助和彷徨,所以,這種個中滋味唯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深有感觸哦!”武林盟主“忠勇侯”阿三少俠一直站在這位長得白麵無須、身穿白衣白袍,書生打扮的陰朝鏡陰先生身前,不動聲色的聆聽著他將自己從前的故事娓娓道來,在看到他淚流滿麵、數度哽咽之後,忍不住插嘴說道:“難道這位叫冷雪的前輩就是陰朝鏡陰先生的心中這一道永遠過不去的坎不成?”


    “唉,侯爺,被您猜中了,若是陰朝鏡能得到鍾意的姑娘冷雪相伴,何來後麵這麽多離奇曲折的恩怨情仇呢?”這位長得白麵無須,身穿白衣白袍,書生打扮的陰朝鏡陰先生那張白潔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種極其悲苦的神情,欲言又止,隻聽見陰朝鏡陰先生接著對武林盟主“忠勇侯”阿三少俠說道:“縱觀這個紛擾的人世間,哪有那麽多一帆風順,哪有那麽多的歲月靜好?唉,陰朝鏡隻要能碰到其中之一,斷然不會淪落至此啊,侯爺。”


    “看來陰朝鏡陰先生的人生經曆不一般啊,那你作為一個武林中、江湖上之人又是如何和那個叛逆布衣侯秦侯爺碰到一起的呢?”武林盟主“忠勇侯”阿三少俠眼睛裏射出一種愕然不解的目光,不時仰天望望天空中浮雲,然後對著這位長得白麵無須,身穿白衣白袍,書生打扮的陰朝鏡陰先生說道:“既然陰朝鏡陰先生相信本侯爺,把自己心中的這個結說給本侯爺聽,那麽,就煩請陰朝鏡陰先生在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將你和布衣侯秦侯爺是如何交集的事情如實告知本侯爺,這才是本侯爺最最想知曉的事情。”


    “侯爺,請您靜下心來,容陰朝鏡慢慢的道來!”這位長得白麵無須,身穿白衣白袍,書生打扮的陰朝鏡陰先生用衣袖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痕,緩緩的說道:“侯爺,陰朝鏡想要冒昧的問您一聲,這件事情之後,您究竟想如何處置我陰朝鏡啊?”


    那麽,武林盟主“忠勇侯”阿三少俠,在他的心裏究竟想如何處置這位長得白麵無須,身穿白衣白袍,書生打扮的陰朝鏡陰先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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