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吃了這內丹以後,不但功力大幅提升,似乎這耳力也變的是異常靈敏。


    我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聽到遠處有人在說話,聲音很遠,聽不清楚在說什麽,我睜開眼睛,又仔細的聽了聽,確實是有說話聲。


    我抬頭看向吊死鬼,想從它那裏得出答案,就看它大耳朵一動一動的,似乎也聽到了聲音,它衝著我嘎嘎的叫了兩聲,意思是確定有情況。


    我急忙把宋清風推醒,小聲的跟他說:“別睡了,別睡了,那邊有情況。”我指了指聲音傳來的地方,宋清風聽我這麽說,一個機靈就爬了起來。


    我給老東西打了個手勢,讓它先去探路,我則是和宋清風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他聽完後就半信半疑的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卻什麽也沒聽到。


    然後他就狐疑的問我說:“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要是聽錯,那老東西準不會也聽錯吧,它可是連辨別方向都是靠那雙耳朵的,那是什麽耳朵,說順風耳一點也不為過,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過了不多時,老東西就回來了,它衝著我們嘎嘎的叫了兩聲就讓我們跟著它走,我們也不多說什麽,急忙就跟了上去。


    上麵有老東西帶路,下麵有小鬼頭探路,在這山中的密林深處行走,倒也還順暢。


    我們行至一處山岩附近,老東西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落在了山岩上,回頭衝我們揮了揮翅膀。


    小鬼頭率先爬上了山岩,我們緊隨其後,等上來後就看到這後邊是一個小山溝,溝中有兩男一女正在圍著一堆篝火說著話,火堆旁還放著幾個登山包。


    這幾個人看著年紀都不大,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像個學生,挨著他的那個女的紮著馬尾辮,長相看著倒還不錯,手裏拿著個水壺正在喝著水,另外一個男的戴著一頂鴨舌帽,背對著我們,看不到長相。


    我們不動聲色的趴在山岩上,觀察著這幾個人的動靜,這時候就聽到那個戴帽子的人說話了:“真他娘是活見鬼了,又一個不見了,八成是被鬼捉了,現在就隻剩我們三個了,這個鬼地方,邪門的很,昨天我們就應該直接下山,現在可倒好,那幾個沒找著,又莫名的丟了三個,恐怕下一個丟的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說完他就歎了口氣。


    一邊坐著的那個女的接過話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事有些蹊蹺呢,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事,一旦分開了就出事,我覺得王坤剛才說的對,肯定是有什麽東西,一路跟著我們,專挑人少的時候下手。”


    帽子男拿起一個樹枝,挑了挑火堆,說:“有什麽蹊蹺啊,我看就是鬧鬼,他們肯定是被鬼給抓走了,要不然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看到一隻鞋,就再也沒發現什麽了,要是人為的,我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聽不到,這事是說不通的。”


    一直沒說話的眼鏡男這時候開口了,他說:“我之前就和你們說過,我總感覺這一路都有人跟著我們,你們就是不信,還說我疑神疑鬼的,你們當時要是肯聽我的,現在也不至於這樣了。”


    帽子男聽了後有些生氣的說:“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那你當時怎麽不堅持呢,你還不是一樣不確定嗎?你剛才都說了隻是感覺!感覺!再說了昨晚你都被嚇的快尿褲子了,哼!你還在這兒感覺呢!我們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麽回去才好,這鬼地方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連個求救信號也發不出去,我們準不能坐在這兒等死吧!”


    那個女的起身看了看四周嚴肅的說:“不行,等天亮後我們就再原路返回去找他們,我們一起來的不能丟下他們不管,而且如果不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我們是出不去的,最後也會一個個的失蹤。”


    帽子男一聽這話就急了說:“大小姐,還找哇,怎麽找,別人就不說了,剛才跟在我們身後的田鍾林說不見就不見了,那可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丟的,再回去,再回去就等於是找死,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那女的一聽這話也急了說:“劉明宇,你怎麽能這樣呢?這次探險可是你組織的,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呢!你覺得不去找他們,我們就能安全的回去嗎?你也太天真了吧!”


    旁邊那個眼睛男也跟著說:“是啊,你可是隊長啊,不應該說這種話的,這次來這兒可是你組織的,你不能就這麽尥蹶子呀,我認為子琪說的對,不弄明白了,咱們都出不去。”


    帽子男一指眼鏡男說“小四眼兒你給我閉嘴,是我組織的又怎麽了,你們可都是自願報名的,那免責協議書可是你們自己簽的,我又沒逼你們,再說了,我本來是為了來泡妞的,結果他媽的妞沒泡著,老子總不能再搭上一條命吧。”


    那女的聽帽子男這麽說,氣的是火冒三丈,用手一指帽子男說:“好,等天一亮,我們就各走各的。”回頭又問眼鏡男:“你跟誰走?”


    眼鏡男這時倒是沒有了書生氣,他挺了挺身子,語氣正色的說:“當然是跟你回去找他們了,我雖然膽子小,但好歹也是個爺們兒。”


    帽子男哼了一聲就沒再說話,而是站起來,拿著手機不停的晃,好像是要看看這裏有沒有信號。


    之後幾個人就沒再說話了,氣氛瞬間就開始變得凝重了許多。


    宋清風拍了拍我,悄悄問我怎麽辦,意思是要不要下去,我沉思了片刻,對小鬼頭和老東西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待著不要動,等我有什麽行動再招呼它們,然後跟宋清風使了個眼色,下到了山溝。


    那三人聽到身後有動靜,就都向這邊看過來,一看有兩個人影向他們走來,頓時都嚇得不輕,眼鏡男顫顫巍巍的問了句:“誰!你們---你們是人是鬼,別過來。”說著他就從火堆裏撿了一根燃燒著的木棍。


    宋清風久走江湖,自然是由他來說明緣由了。隻看他邊走邊喊了一聲洪亮的道號:“無量天尊!”然後又摸了摸他那沒有幾根的胡子說:“貧道路經此地看到這山中是妖霧彌漫,你們三位在這深山之中想必是遇上什麽麻煩了吧!”


    這宋清風還真能胡扯,妖霧彌漫都出來了,我聽的差點就憋不住笑出聲。


    那三人一看我二人是道士打扮,又聽宋清風這麽一說,頓時就放下了心,而且從他們眼神之中似乎都透出了些許的希望。


    他們三人一看我們是兩位道士欣喜自不必多說,在這深山裏,見到道士比見到警察要有安全感的多。


    我們一起坐到了火堆旁,眼鏡男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倆,宋清風則是一邊偷瞄那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孩兒的大胸,一邊開始介紹起了我們的身份。


    他清了清嗓子說:“貧道乃是真武山玄靈子座下關門弟子,我的這位兄弟是江湖人稱野鹿老道的衣缽傳人,我二人今夜路經此地,發現這山高林深,妖氣衝天,不曾想遇上了落了難的三位施主,此乃天意,此乃造化,就讓貧道來為你們指燈引路吧!”


    嗬!這小子是雲山霧罩的好一頓吹,聽得那三個人眼睛都發了直。


    那個眼鏡男還愣愣的問宋清風說:“這山裏是不是真的有鬼?”


    宋清風白了他一眼說:“山高必有妖,林深必有鬼,這話你沒聽說過嗎?這個世上有太多你們不知道的事了,等有機會,貧道我好好給你講講。”


    我拉了拉他的衣襟,意思是讓他別再扯了,然後就問他們三人是遇到了什麽事,是不是被困在這裏了。


    那女的聽我這麽問,就急忙跟我們講了他們的遭遇。


    她說她叫張子琪,家是津衛市的,是個大型廣告公司的設計師,眼鏡男叫王坤,是西安某大學的一個大四的學生,那個帽子男叫劉明宇,是原城的,是個富二代,他們都是探險愛好者,都是在一個探險網站的論壇裏認識的。


    有一天這個劉明宇就在帖子裏留言,說有人在太行山發現一個很大的山洞,他要組織人去探險,還發了一些山洞的照片,照片看起來很神秘,就引起了很多網友的興趣,很多網友都報名參加,於是就有了這次的太行山探險之旅。


    他們此行一共有九個人,六個男的三個女的,都是來自不同的城市,他們是在原城集合,並且按照所查閱的資料,製定了路線,當天就開兩輛車到了這裏。


    剛到這裏他們都很興奮,把車子放在一個山溝,九個人就步行上山,按照製定的路線尋找山洞。


    他們翻了兩座山頭,都沒有找到那個山洞,此時天已經黑了,於是就停下來,準備先紮營休息,等天亮再找。


    由於帳篷有限,他們就分為了三組,三個女孩自然是一組,劉明宇和眼鏡男,還有一個叫田鍾林的為一組,剩下的人為一組。


    前半夜由劉明宇他們這一組守夜,後半夜由另外一組男的守夜。


    眾人點起了篝火,又圍在一起吃了些東西,最後守夜的留下,其他兩組就各自休息了。


    到了後半夜,另外一組開始守夜,換下了劉明宇他們,劉明宇三人早就困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一回帳篷就睡了。


    半夜十分,張子琪去上廁所,就看到這帳篷外是格外的黑,這種黑是渾濁的,空氣中都是濃濃的迷霧。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然後就趕緊走到離帳篷不遠的地方撒了泡年,之後便的跑回了帳篷。


    等回了帳篷後她突然就覺得哪裏不對了,仔細一想,才想到外麵沒有篝火,而且也沒看到守夜的人,當時她還以為是守夜的那一組人是偷懶,鑽回帳篷睡覺了,於是就又爬出了帳篷,準備把那幾個人叫起來,然後再罵他們一頓。


    她來到了那一組的帳篷門前,輕輕的叫了兩聲,裏麵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她就生氣的將帳篷踹了兩腳,誰知這帳篷輕飄飄的,裏麵根本就不像是有人。


    她頓時就覺得不對了,立刻進去查看,就發現帳篷裏一個人都沒有,於是她就四處的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那幾人的蹤影,四周處了黑暗就什麽都沒有了,整個山中都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聲音......


    她以為這幾個家夥是去遠處上廁所了,就站在那等了一會,就在這時候天空突然就刮起了一陣風,這突如其來的陰風讓張子琪有些害怕了起來,於是她就躲回帳篷,拿出手機給那幾個人打電話,可手機卻是一點信號都沒有。


    這時張子琪心頭就湧上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那三個人可能是出什麽事了,但她又不敢確定,於是就沒驚動大家,坐在帳篷裏繼續等。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後,她探出頭看了看外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心中那種不祥的感覺就更強烈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她再也沉不住氣了,就立刻把其他的人都叫了起來,跟他們把這個事說了一下。


    起初其他人都以為那三個人是故意躲起來嚇他們,結果他們喊了半天也聽到有人回答,這才覺得不對了,於是就圍在一起猜測他們去了哪裏。


    最後他們一致得出的結論就是,那三個人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離開了這裏,很有可能是貪玩,走的遠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也可能是去找野味兒吃去了,結果走迷路了,最後就找不回來了。


    但張子琪一直都覺得這事沒有那麽簡單,但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等天亮再說了。


    他們就這麽一直等到天亮,然而那三個人依然是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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