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摯一個人倚靠在他屋子外的廊柱之上,看著雲中的天河樓沉默不語。就在方才,他答應了樊天睿的請求,在大家展示了他的功法之後竟另兩儀劍發生了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雅摯等到樊天睿推開,他揮動雙手如同太極掌法起式,左手凝聚著少數的玄天罡氣,手指一指吸引著燭台之上點點星火,凝於掌之上。而他的右手催動“寒水洛神”的心法,濕潤空氣中的水氣凝結,聚於右掌之中。隨後雅摯雙手一搖,這手中的水與火呈現出太極陰陽魚的形態。或許是雅摯害怕火的緣故,他隻是僅僅簡單地堅持了五秒之後。他手中的水澆滅了火,而火所帶的溫度將水再次化為水汽,頃刻之間,這兩元素消失殆盡。


    在場的所有弟子看見雅摯的這一操作鴉雀無聲。隨後,還沒有等雅摯抬手,兩儀劍的黑白劍靈立即上前來,雙雙停在了雅摯身前。


    雅摯抬手,就像在邀請某位朋友一樣。兩儀劍之中的陰極先落在了他的手裏,陽極跟在了它的後麵,雅摯接觸到這兩個虛無靈體,隻覺得它兩個像孩童一般。


    樊天睿看著這一幕,他的驚訝的眼神壓低了。


    忽然之間,陽極將陰極擠到一邊去,它獨占了雅摯整個手掌心。陰極不幹示弱,它立刻懟了回去,它們這樣來回了數個來回之後。好似越演越烈,一同離開了雅摯的掌心,陽極環繞在雅摯身旁,它好似在宣告著雅摯是自己的東西。陰極卻懸於雅摯身前,它看著這一切,忽然衝陽極發難,追著它在空中打的不可開交起來。


    “什麽?這兩儀劍竟然在搶他?”


    “我從來沒見過兩儀劍會這樣,不是說通了靈性嗎?”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雅摯站在原地不敢動,這劍靈們就在他身邊打起來了,而劍氣會傷到自己。他也是十分好奇,它們怎麽會這樣?


    樊天睿伸出手想阻止這一切,這時候一旁的陸敘開了口,隨後樊天睿收回了手。


    陽極好似要更強一般,它反追著陰極將其逼走。陰極晃了晃,好似憤怒到顫抖,接著它化出了劍形,陽極見它化形不甘示弱,也跟著化形,立刻擋在了雅摯身前。


    這兩柄靈劍一陰一陽,一黑一白,如電光般出擊打的昏天暗地。


    雅摯額頭冒汗,這是什麽情況?


    ‘原來我孫子這麽受歡迎?不僅男女通吃,連劍都要搶他。’


    ‘這……到底怎麽回事?’


    ‘這就有意思了,你退開,我也想參一腳……’


    雅摯還沒聽完葉謹言的話,他腰間的風旋青花刀“哢”一聲脫鞘而去,雅摯一驚,趕緊抓著它拉了回來,這時候陽極好似察覺到了葉謹言的存在,它突然轉身向雅摯攻擊去。


    雅摯心中暗道不好,他立刻施展輕功躲過了陽極劍的攻勢,可是這刀緊跟著雅摯,雅摯手裏緊握著風旋青花刀,這種狀況他不得不出手。麵對陽極劍,他施展出了昨夜裏在玲瓏傘上看過的劍法。


    在經曆了幾個回合之後,陽極劍的攻勢越來越猛,甩出的劍氣竟然將屋內的地板打的翻起,雅摯一閃,這時候陰極劍從他的臉龐劃過,直接衝陽極劍而去。


    雅摯眼中驚愕,他大喊道:“等等……”


    隻見陽極劍卯足勁對上了撞上前的陰極劍,一聲巨響,水花四濺。雅摯翻身躲開飛起的地板碎屑。這天河樓是建在瀑布上,方才這一擊,將天河樓的地板打穿了。雅摯抬眼看了樊天睿,他好似並未在意。


    “沒有玄天罡氣的風青劍訣就如普通劍術無異。”陸敘走到了樊天睿的身邊說道:“陰極劍先落在了他的手裏,或許他體內沒有玄天罡氣。”


    方才雅摯使出的這套似劍非劍的劍法,正是葉笑天經常使用的劍法,樊天睿太熟悉這套功法,他眉頭微皺,“那天他來之時,我便探查過。他體內全是納蘭家的功法。但方才陽極劍選擇了他。陸掌門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麽奇怪的?兩儀劍本就是你掌控,你若是使用點小手段,誰都看不出來。”,陸續話中有話,他看著場上的雅摯,隨後說道:“收手吧,你是想測試這孩子是否會用罡氣。他不行讓他走吧。留在這裏沒什麽用處,反而會妨礙我們。”


    “陸掌門你錯了,這並非是我演戲,在你方才說話之前,兩儀劍就已經失控了。”


    “你說什麽!”


    “現在是兩儀劍的自由意識。”


    陽極劍高傲地懸於空中,而陰極劍卻分為了兩節頓在了地板之中。雅摯看著陰極劍斷了,若有所思。陰極劍方才一直在保護自己,這是為什麽?


    陸煥見此,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再次上前去。許知雲看見他又有動靜,趕緊拉住他,陸煥經曆了一頓掙紮之後,被許知雲點了穴,老老實實地站那。


    陰極劍兩斷立刻合並了起來,它好似平複了似的,對陽極劍既往不咎,懸於陽極劍的身邊。


    雅摯見他們“突然和好”一愣,它們好似停和諧地圍著自己環遊了一圈,懸於雅摯麵前。忽然之間陽極劍指向了王亦情,而陰極劍的劍尖指向了陸煥。


    接著陽極劍沒有任何征兆地向王亦情攻去,陰極劍立刻追它而去,陽極劍見它跟著自己,劍身一甩撞上了陰極劍,陰極劍立刻被彈飛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陸煥而去。


    許知雲眼見不妙,他立刻伸手將他拉過來,隻是為時已晚,陰極劍從陸煥的胸膛隻穿而過,瞬間陰極劍的劍靈消失了。


    陸煥站不住腳,他目光無神地摔入了許知雲的懷裏,對於師兄的叫喚,他是一句也沒有回話。隨後陸煥嘴裏呢喃了幾句,便昏死了過去。


    王亦情見此他立刻伸手做手勢禦劍,可是他身後的劍沒又任何反應,他連忙起來轉身雙掌運氣推開了左右兩邊的羅素和林雨,當他再次出劍之時,陽極劍已經懷上了他的腰從他的背後劃過,將他身後的劍撞出老遠。


    王亦情隻覺得身後炙熱如火燒一般,疼的他半跪在地上。“你們兩個別過來。”王亦情看著羅素和林雨說道,隨後他目光暗淡也昏倒了過去。


    陽極劍在王亦情的身後再次煥發出了劍形,感應到了劍的陰極劍也從陸煥的體內溜出來,雅摯見它們尖峰相指,頃刻間,這兩把劍再次想爭,隻不過並沒有發出毀天滅地的殺傷力,而是化為了兩顆光球,呈現太極的模樣。


    這一切都和好如初。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來樊天睿來處理,無論是陸煥還是王亦情,兩邊都擠滿了人。雅摯根本擠不進去。他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個上午過去,都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雅摯心係著他們,午飯都沒吃多少,在走之前還是去看一會他們兩個吧。


    樊天睿看著王亦情身後的傷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傷口跟燙傷一樣,從他的後腦延續到尾椎骨,弧形的傷口覆蓋了整條尾椎。雅摯進屋之後,看到這個傷口一愣,這不是跟陸煥背後的如出一轍嗎?


    王亦情還是高燒不止,昏迷不醒。樊天睿將他平躺下來心疼極了,現在王亦情舊傷加新傷,恐怕要修養好長一些時日了。


    “兩儀劍的傷無藥可醫。”樊天睿對他的其他徒弟說道。


    “王師兄會不會醒不來了!嗚……”,林雨在一旁哭了起來。


    “十年前陸煥被兩儀劍的陰極劍擊中,也是靠他自己扛過去的。”樊天睿歎了一口氣,“希望亦情也能挺過去。”


    “那……師兄會不會醒來也變成陸煥這個樣子了?”,林雨一副哭腔。


    “小雨,這怎麽可能呢?王師兄醒來還是老樣子呢,並不會變成其他人。”樊天睿安慰道。


    “你們讓他一個人休息吧,不要打擾他了。素素,你去送雅摯下山,我還有事要處理。”,樊天睿交代完了事情便出去了。


    冷玉兒趕忙安慰他,林雨也不再哭了。他們也跟著樊天睿一同離去,隻有羅素還看著王亦情,依依不舍。


    “我認為這世上沒有不可醫治的病。”雅摯一句話,讓羅素心中動容。


    “公子你有辦法嗎?”


    “有,但是不知道可不可行。”,雅摯把了把王亦情的脈搏,他的脈搏平和,完全和正常人無異。隨後雅摯催動功力,順著王亦情經絡而去。


    王亦情體內的屬陰的功力正與陽極劍對抗,雅摯搖搖頭,這個陽極劍氣沒有殺傷力,並且順著想與他原本的功力融合,而王亦情一直在抵觸。


    這個現狀要比雅摯預想的要好,隨即他抽出了腰間的笛子,吹了一曲。這是納蘭家的笛音功法,而他施展的是“笛語魑魅”,這一招他曾經在危機時候使蒼神經混亂自毀經絡,救下謝韞悉。


    凡是都有度,一向都是納蘭家功法的特色。這隻要使用一丁點,便能讓王亦情心智放鬆,對陽極劍沒那麽抵觸。兩盞茶的時間裏,羅素在摸摸王亦情的額頭,好似沒那麽燙了。


    雅摯收起了笛子,再次察看才鬆了一口氣,“差不多了,今晚或者明天便能醒來。”


    羅素對雅摯的笛音感到好奇,他隻是看似簡單吹吹笛子而已便能治病。一時之間對他的好感有所增加。


    “公子,我送你下山去。”


    “不用羅師妹麻煩了,我還要去看一下陸師兄的情況,就直接走了。真是對不住,給你們添了這麽躲麻煩。”,雅摯對她拱拱手道歉。


    “陸煥師兄現在在許知雲師兄房間裏,他的屋子是那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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