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上門女婿’,我是納蘭榮闕養子,他待我視如己出,讓我識字,傳我武功,教我做人,而納蘭家是我的家。我的命盤與芷水正好相符,所以我們才是一對,你才是多餘的。”雅摯從懷裏摸出了那個謝韞悉怎麽也打不開的正方形黑漆首飾盒,隻見他晃了晃手這個盒子“哢嚓”一聲開了。雅摯從裏麵拿出一隻銀鐲,舉在謝韞悉麵前,謝韞悉看到這一隻茶花環繞的鐲子上刻著“納蘭芷水”的名字,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親自送我的婚鐲,你應該納蘭家這個婚鐲的意義。”雅摯將它收好。


    “所以我們之間的隔閡是從我去納蘭家提親便開始了?”謝韞悉平靜的說道。


    “不是。我們之間的隔閡是從你試探我開始,你在逼我說出我喜歡芷水這句話,你在逼我與你決裂。”雅摯心中難受萬分:“是啊,我現在承認,我喜歡芷水,很喜歡很喜歡。你開心了嗎?”


    “我隻想知道你的想法罷了。”謝韞悉回答他。


    “我的想法?難道我的行為你看不來?”雅摯反問他:“你總是按照你的想法做事,根本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


    “你看你說出心中想法之後,心中可有一絲暢快?”謝韞悉一改之前神態,笑道。


    雅摯詫異,他看到自己的情緒都受謝韞悉把控,心中頓生不爽,他最討厭自己被人把控著,然後居高臨下,給予他萬分施舍。


    “那麽言歸正傳,其實我心裏都明白,我明知道你們是家族中默認的婚配對象,還要介入,我也喜歡芷水,憑什麽你能我就不能?我從來都無法選擇我未來成為什麽樣的人,如今的一切隻不過是我爹交代我的,按部就班。我隻有在我的婚事上做了我唯一的選擇,我有錯嗎?”謝韞悉一句一句說道,青銅見他說話如此過分便想拉著他,沒有想到謝韞悉起手一指,戳中了青銅的穴位。


    “這是我和雅摯之間的私事,青銅你莫要多管。”謝韞悉嚴厲的說道:“既然你也喜歡她,為何不與共爭?原先我還羨慕你,但看你這般唯唯諾諾,躲躲閃閃地什麽都不做,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這一句話壓倒了雅摯心中所有的理智,他抬起頭瞪著謝韞悉,眼神透出一絲殺意。謝韞悉也不躲開他的眼神,直白看著他,眼中不知道是什麽情緒。青銅見他們兩個人氣氛尷尬,想從中調和,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隻是從船內大喊了一句:“溫公子……”沒想到他剛說出名字的時候便被雅摯點了啞穴。


    謝韞悉隻是眨了一下眼,原本隻是坐在船邊的雅摯竟然出現在他麵前,他一手抓著謝韞悉胸前衣領,謝韞悉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子。


    “我今日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男人。”雅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口,以一種鄙夷的神情看著謝韞悉的雙眼。


    謝韞悉心頭微怔,忽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他說罷一隻手抓著雅摯,用力將他的抓著自己衣服的手強行掰開,用一副嘲笑的口吻說道:“就憑你功夫,你以為你能勝過我?”


    雅摯沒有跟他再說更多的廢話,反手一扣,鎖住了謝韞悉的手腕,另一隻手捏成拳頭衝他襲來。謝韞悉早就熟悉雅摯的出手套路,順手一推送開了雅摯的手,輕鬆的躲過了他的攻擊。二人各退一步,各種向右走了兩步,而青銅正好夾在他們中間。雅摯麵對他,而謝韞悉在他身後。


    或許是因為考慮到了青銅無法行動的原因,他們兩人都未出手,雅摯先說一句:“你有種別躲在人家身後,我們去邊上較量較量。”


    然後謝韞悉毫不在乎說道:“青銅本來就是保護我,我站他身後有何不妥呢?”


    雅摯聽到謝韞悉如此無賴,心中怒火上升好幾個度,既然如此,他快步上前一掌衝著青銅而來,謝韞悉沒想到雅摯竟然如此出手,挺手而出護在青銅麵前。之後他們數個近身交手的回合中,雅摯招招對準青銅,向他而發難,他想以此來牽製謝韞悉。謝韞悉心中頗為驚訝,他竟然會想無辜的人出手,雅摯因練習了“追風捕影”的功法,他的步伐輕盈,出手極快。


    謝韞悉不能在為保護青銅而應付迎接雅摯的拳腳。


    雅摯抓住機會,以一掌灌注了內力直奔謝韞悉,謝韞悉竟一個吃緊,見他招式到麵前不得已一出手迎上了他的這一掌,瞬間湖麵一個波瀾之後炸的水花四濺。


    溫子驍在船內一直感到一絲隱約的殺氣,而船外遲遲沒有動靜,他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沒想到他聽到外麵炸起的水花的聲音才感到事情的不對。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南宮雨鷺,她的懷裏睡著納蘭芷水,這聲音竟沒有驚醒到她,看來她是真的喝醉了。溫子驍向南宮雨鷺打了個招呼便出了船艙,船甲上隻有青銅一個人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溫子驍立刻感覺到事情的不對,船甲上被水打濕了,而青銅身上的卻是幹的。青銅發出“哼哼”地聲音,溫子驍明白他的意思,解開青銅的穴位。溫子驍正感到疑惑,一旁爭鬥之聲吸引了他的目光。這雅摯與謝韞悉竟大打出手?他正想上去幫雅摯,青銅卻拉住了他:“沒用的。他們遲早要打一架。”


    “可是,他們這樣……沒問題吧?”溫子驍一臉擔憂。


    “我方才勸過了,根本沒有用。”青銅想到剛才,雅摯每出一招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而謝韞悉出手招招護住自己,處於被動位置。他在爭鬥中看著這兩個人交手,心跳極快,額頭上早就冒汗。雅摯知曉謝韞悉定會保護自己,諾是謝韞悉失手自己可能會命喪雅摯手中。看來謝韞悉把雅摯徹底激怒了,這就不好辦了,恐怕誰也勸不了這兩個人。


    南宮雨鷺有些擔心外麵的情況,她將納蘭芷水抱在小躺椅內,便出來看到情況,一出來便聽見他們的談話,她走到了溫子驍身邊說道:“青銅說的沒錯,誰叫他們都喜歡芷水姐姐呢。”溫子驍偏頭看了一眼她,他想起上次雅摯在醫館內對自己說的話。原來他們是因為這個事情而打起來。


    在方才湖水被炸瞬間,兩人同時一躍,立刻離開了夾板。雅摯踏著小水珠使出一擊“落水無情”,謝韞悉還沒站穩腳感到四麵八方水中殺意。他立刻拔出龍卷殘雲刀護住自己,卯足了內勁運於刀鋒之上,當這水珠打在他的刀刃之時上,立刻爆發綻開無數水珠與雅摯的攻勢相撞,這種招式是謝韞悉在小時候見雅摯使用過之後悟出的招式,雖是同樣的原理,但是重在以少勝多,第一次使用是在一次貪玩逃家被謝語教訓之時,謝韞悉的一滴眼淚打落在刀刃上之後迸發無數水珠如針一般,後被謝韞悉取名“落淚無義”。雅摯看到謝韞悉學會了自己唯一的殺招後,心中難受萬分,從此經常閉關,隻不過雅摯怎麽努力都沒有再有進步,他看著謝韞悉的功夫一步步的超過自己,或許是從這開始他的心裏認為自己越來越不如人。


    雅摯一個翻身落在水麵上,看到被謝韞悉打的四濺的水花,他毫不甘心,催動體內納蘭榮闕傳他的內力。他現在的他隻想戰勝謝韞悉,忘記了納蘭榮闕告誡他的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身體中他的內力,納蘭榮闕的內力是為了平衡體內的泄出強橫罡氣的存在,如果打破體內平衡,需要花費更多功夫恢複。接著“落水無情”感到了一股森森寒氣,忽然間空中的水珠凝為冰珠,雅摯邁開腳來,他的腳下立刻凝水為冰。雅摯身後不斷凝結的冰珠,他的的內勁吐納卷起了水浪直接向謝韞悉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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