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溜的汗從雅摯臉上滑下,打在他的衣擺上。他一刻也沒有休息,把靈隕針取出,並將他身體裏的毒血逼至手指尖,並用銀針刺破手指,讓毒血能夠一滴滴的流出。雅摯簡單的給他身上的窟窿上了些藥草,一句話沒有說,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便一個人運功調息,等完成這一係列動作,整整花了兩個時辰。雅摯耗費了大量內力為他祛毒,他感覺有些疲憊。何梓鈺見他為自己解毒結束,他立刻運功調息,感到周身有一絲舒服之意。他感到慚愧,前幾日何梓鈺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到了雅摯身上,使他受傷,而且幾個時辰之前,何梓鈺還因吳梟的事情對雅摯冷嘲熱諷。但是雅摯現在卻不計前嫌來大牢中救助自己,何梓鈺聽說他無償救助白衣書生看來是真有此事,這一刻雅摯的地位在何梓鈺心中頓時升高了不少。


    雅摯調息結束後,沒有任何感*彩的向何梓鈺說道:“你明日出獄之後去清匯醫館找南宮姑娘,她若是問起你就說我的名字。你的傷口還要處理,你不可大意。”


    “謝謝你,我向你道歉。那日我被吳梟譏諷,又受他擺布,心中一股怒火牽扯到了公子你,望你不要見怪。”何梓鈺紅著臉說著,聲音越說越小。


    “沒事,吳梟已經被我揭穿,你明日就能出去了。”雅摯淡淡的說著。這時候幾個衙役來給牢中何梓鈺送來晚飯,雅摯一看時間也不早,便想離開。


    “吳梟經常出沒於瓊羽閣,你去能夠找到他。”何梓鈺說著,他還想說什麽卻被屋外一聲巨響打斷了,雅摯一驚,從那牢房頂部的小小窗戶看到了深藍色的天空中炸出火光。


    “是鳴竹!這是蒲程的鳴竹。”何梓鈺緊張的說著:“恐怕出了什麽事情。”


    雅摯看著何梓鈺一臉緊張的神情,他心中暗暗一歎,接著他便出了牢房。


    隻見一群黑衣人挾持了一個人,一路追到城外。蒲程手提長劍,以一人之力奮力追擊。“徐大哥,怎麽回事?”雅摯在前往鳴竹的路上碰上了徐溯,


    “蒲程知道了吳梟就是白生,便獨自去追查了。”徐溯無奈的說著:“蒲程不敵那人,我們要趕快了。”


    見到蒲程之時,已是在城外,突然黑衣人散開,從人群中間出現了一個人。


    “各位大人,別來無恙。”他一把抓著白生,身邊的黑衣人們向他們襲來。


    一場廝殺不可難免,雅摯心裏有一絲不爽快,眼裏的殺氣凝結。不知怎麽的,他越發的想用風旋青花刀迅速解決這場,正當他手握手刀的時候,突然手被徐溯壓住,他回頭對雅摯說:“兄弟,這案子結了我會讓張大人放你幾天假,你太累了。”


    雅摯對著突如其來的手有些無措,但是他明白徐溯這句話的意思。他鬆開了握刀的手,輕輕搖扇飛奔而出。徐溯不甘落後,頓時三人便殺進黑衣人群中。


    三人功力都不弱,不一會功夫就解決這群人,剩下的一星半點,也因士氣不足,不戰而敗。


    “不愧是張大人的手下。都這麽厲害啊。”這是從黑影出了出來,這人看似是一個少年,頭上的發帶纏繞著遮住了一隻眼睛,他雙手背後,慢悠悠的走出來。


    “你是誰?你是昨日那個家夥!”蒲程看這個人陰陽怪氣,想起了昨日被雅摯放走的那人。


    “你不認識我?我現在就讓你認識我。”那獨眼少年背在身後的手一出,一輪弧形的閃光劃過,雅摯大喊不好,是彎刀!他以風的速度拉住蒲程往一邊扯,可是速度已經慢了一拍,雅摯眼見彎刀從臉上而來,他的心跳突然加速。這時隻聽見“哐當”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彎刀改變軌道,從雅摯發邊劃過之後迅速回來了獨眼少年手裏。雅摯和蒲程應聲倒地,他們並沒有受傷。剛才出手的是蒲伊,她和張大人一起過來帶了人馬過來,她的腳傷未好,不顧南宮雨鷺的阻止,她十分擔心自己的弟弟,因為她及時飛出一隻鏢,彎刀隻是劃斷了雅摯束發的那根發帶。


    “喲,真有意思。居然有人能讓我的彎刀改變軌跡。看來真是遇到對手了。”獨眼少年抿嘴一笑。


    “這個人是溫王府的人。恐怕就是溫王爺的紅人吳梟。”雅摯站了起來,扶起了蒲程。他的頭發散開著,在月光下看著有柔弱。


    “什麽!那人就是他?”蒲程一驚,白聞不如一見,昨日並沒有認真看他。他仔細打量著吳梟,心裏暗道的確是個及美的人,明明是個男人,卻像女人一樣。他知道這人是溫王爺的麵首,沒想到是這種口味,就連猜對了答案的徐溯也是一驚。吳梟之前扮作白生,從來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他們沒有見過不足為奇。


    “說對了,還是雅摯有見識。我對你感興趣,要不要來我這邊,畢竟王爺叫我請你去他府上一趟。”吳梟戲謔看著雅摯。


    “請?這是請的行為麽?”雅摯皺起來了眉頭。


    “啊,也對,都驚動了張大人。但是這樣才有意思。張大人可以見證我這句話,並非兒戲。”


    “恕在下無法和你去王府。還有請把白生給放了,不然我不客氣了。”雅摯的語氣變強硬了。


    “哦,是麽?那我也要……動手了。”吳梟舉起了他的彎刀。


    “你這陰陽怪氣的家夥,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還輪不到告訴你。你一個瘸子。”吳梟舉著刀指向蒲伊,“一個傻子。”隨後指向徐溯,“最後你這個小孩子。”目標回到了蒲程身上。“如果剛才雅摯不救你你恐怕已經過鬼門關了。我略施小計,你們就窩裏鬥,都不用我出手。是吧,蒲程,你的徐大哥和姐姐包括張大人都在意雅摯,你便嫉妒。”


    “……你胡說八道!”蒲程聽到他這麽說,聽到眼前這個家夥幾乎和他差不多大,卻叫他小孩子,心裏感到一絲不爽又害怕,畢竟,他的確是嫉妒。吳梟說的是實話,可是人心的軟弱,被當麵說穿了,難免麵子掛不住。


    “徐大哥,你相信雅摯,其實卻默許了蒲程背地裏調查他,對吧?自從他救了蒲伊之後,你更加相信雅摯,並且為此與蒲程吵起來。你愛慕蒲伊,可是蒲伊卻傾心於雅摯,你難道沒有一些小心思麽?自歎自己已經沒有雅摯這個年紀了吧。”


    蒲程頭上的漢如黃豆一般,徐溯狠狠的盯著他,而蒲伊不敢看他們。吳梟句句戳中他們的心裏。雅摯站在那裏,回頭看著他們三個人一眼。眼裏盡是無奈,其實他心裏早就明白,自己奇怪的出場,帶給來的效應。


    “而雅摯為這個案子盡心盡力,命都差點搭進去了。你們就這樣對他?雅摯我還是那句話,來我這裏,看清楚誰是你的同伴?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如何?到時候我再來找你。”吳梟笑著說著。


    雅摯皺著眉頭,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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