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撈屍人之邪麵般若


    四叔聽完立即變了副臉色,壓著嗓子,說道:“你個癟獨子,這兩天上哪去了?我這舌頭都急出泡了!”


    我撓了撓頭,卻不知怎麽和他說。又問四叔:“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


    四叔歎了口氣,看了看滿麵喜色的玄青,對我說道:“那天半夜,玄青不知在哪找了把菜刀,在我腦門子上拍了幾下,硬是用刀背把我拍醒了,沒等我反應過來,舉刀就要砍。”


    “我順手給了他一巴掌,他迷迷糊糊的竟說他剛才夢到挑西瓜,剛要看看是什麽芯的,就被我打醒了,我開燈一看你沒了蹤影,又聽到窗外隱有鬼哭之聲,就知道你和玄青都在睡夢中被迷住了。”


    “我倆找了你一天,也沒見你蹤影,玄青就學著水若寒推卦之法,卜了一卦,看卦中正有虎落平陽之像,值符反吟,值使反吟,遇水而安,就知你遭了什麽不測,要在有水的地兒才能尋到你。”


    我聽完不禁愕然,沒想到玄青推演的卦象竟也如此精準。我笑著問四叔:“咋還舉個牌子,又不是火車站?”


    玄青聽完嘿嘿笑了兩聲,對我說道:“這一路,李狗剩三字,滿蘇州恐怕沒幾個不知道了。你四叔這兩天舉著牌子,大街小巷的一路喊一路找,回頭率比大姑娘都高,我看不下去,給他配了副墨鏡。”


    我聽完心裏酸酸的,不知該對四叔說些什麽好,但聽他沙啞的嗓子,就知道他這兩天喊了多少聲……


    趁著天還沒黑,我們幾個在導遊的帶領下,找了個賓.館住下。


    我稍微安穩下思緒,又對四叔和玄青說了這兩天發生的種種,可還未等我說完,隻看四叔和玄青聽到那吃人內髒的女人時,都不由得一怔。


    玄青隨即‘哦’了一聲,略有所思。我看玄青那表情好像知道些什麽,趕忙問道:“你知道那怪物是什麽?”


    “哎,那晚我聽到那哭喪之聲,就有些懷疑,沒想到那怪物還真出世了!”玄青皺眉說道。


    四叔也緊皺著眉頭,問玄青:“難不成,真是……”


    “沒錯,正是那邪麵般若的產.物,名為‘般若’!”玄青徐徐答道。


    我知道那東西和水若寒脫不了幹係,卻沒想到,那怪物竟是玄青口中那邪麵般若的‘產.物’。


    “這‘產物’,又是什麽意思?”我問玄青。


    “般若本是日本傳說中的惡鬼,為女子怨念與嫉妒所化的邪物,白天隱於地底或陰暗之地,夜晚則會以哭聲迷惑孩童,食其內髒,以填補嫉恨……”


    我聽完不禁疑惑,問玄青:“這日本的傳說和藏地的麵具又有什麽關係?也就名字像點,好像聯係不起來啊!”


    玄青拍了拍腦門兒,對我說道:“這邪麵般若,傳到日本後,日本人知其有股靈氣,卻不會開啟,隻能加入邪術,變靈佛之氣為邪氣,用作害人之物。”


    “凡戴此麵的女子,都會被逼.出嫉恨之心,哭笑無常且擇人而噬,竟和日本本土傳說中的般若一般無二。那藏地神物‘次仁巴’,也就此改名為‘邪麵般若’。”


    “哎!女人心,海底針……”四叔哀歎著。


    第十三章鬼氣衝天


    我站在窗前,望著湖光,靜的發慌。四叔不再像往常般呼嚕連天,玄青在絮叨中入眠。


    我想睡,但又怕再聽到那哀怨的哭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在怕那迷人心智的般若。隱隱的不安,讓我無法入眠……


    “嗯!”四叔半坐起身,搖頭歎了一聲。


    他取出忠魂,借月光清冷,細細打量著。


    我走到四叔身前,幫玄青蓋上被子,疑惑的看著四叔。


    “知道何為忠魂嗎?”四叔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知四叔為何要這麽問,但看他認真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說的,遠遠比這把斷劍重要的多。


    “忠者,從中,從心。魂者,人之真靈。二者相輔,便是忠魂。它本是一把普通的鐵劍,普通的生鐵,普通的鐵匠。劍下亡魂千千萬,卻無一不是該殺之人;想拿此劍者,不勝凡幾,卻沒有幾人能提的起。”


    我不知‘忠’為何物,‘魂’又是從何處所出,我更不確信,我能提的起忠魂。‘該殺之人’,玄青和我說過:該殺之人,便是為天下之大不為者,就是該殺之人。


    但天下人真的知道什麽該為,什麽不該為?上天沒劃清好壞的界限,像李易恒一樣,被天下人逼的為天下之不為,成了該殺之人……


    玄青拱了兩拱,也爬了起來,他倆抽著煙,我還在思念。


    第二天一早,我們幾人吃好早餐,就脫離了旅遊團的大部隊。玄青和四叔一路觀望,一路沿湖邊走著。


    我不知他倆要去哪,更不知他倆到這湖邊要找什麽,我問四叔:“你倆在這湖邊,跟沒頭蒼蠅似的,東紮一頭,西撞一下,能有啥發現?”


    四叔莞爾一笑,對我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邪麵般若是何等邪物現世,必有異象發生,按照李易恒所說,咱們在‘離’,也就是南方才能找到玄武犀,昨晚我看天象,果然,南方七宿中的鬼、柳二宿移位,且星光黯淡,隻要尋著邪麵般若的妖邪之氣,找到那夥兒鬼子,就能找到玄武犀。”


    我聽完點了點頭,但恐怕就是知道玄武犀在哪,也未必能拿到手,那夥兒日本人的手段尚不明確,但有水若寒助陣,又有般若的‘母體’——邪麵般若,要取玄武犀,當真是難於登天。


    “四叔,打人打哪最疼,打哪讓他不能動彈!”我突然想起在山洞中練的《善辯金眼圖》,雖然動作稍稍快些,但若是想真正的逃跑,就得擊倒對方,否則遇到狠手,恐怕不會給我逃跑的機會。可打架我是生手,隻能請教三歲就在壟溝裏軲轆的四叔。


    四叔聽完撇了撇嘴,問我:“嘿,以前二娃子揍你,我讓你練練身板兒,你嫌累,讓你跑步,你說鞋穿的費……”


    我昨晚沒來得及和四叔說我遇到苦度之後的事兒,現在想說,卻不知怎麽形容當時的境遇,就連我自己也像是在做夢般,被人剜了眼,然後時間變慢,或是我突然變快,竟連人心也變的透明了,當真是夢幻一般。


    我撓了撓頭,滿懷期待的看著四叔,玄青則一臉興奮的湊到我身邊,一邊比劃著,一邊對我說:“嗨,這事你問你四叔,算是問錯人了,看見沒,就是這,這,打他任督二脈,讓他內力全失……”


    “去,去,滾犢子,去他娘的任督二脈!四叔告訴你,所謂大象匿形,什麽脈絡,穴位的。打人不打臉,咱就偏打他臉,扣眼珠子,砸鼻梁子。你沒事兒試試自己哪不禁打,就打他哪,不要套路,能在他把你放到前,先把他掀翻,就是好套路!”四叔說完嘿嘿一笑,對我點點頭。


    我撓了撓頭,四叔這教誨雖不算深刻,還真比玄青說的任督二脈好理解!


    玄青瞥了眼四叔,但雙手卻還在心口處比劃著,顯然對四叔那套黑瞎子似的理論表示質疑。


    不知覺間,已至中午,太陽雖高,陽光卻還算柔和,玄青眼神警惕的望著周身,突然停下腳步,四叔也跟著停了下來,麵露警色。


    “怎麽了?”我望了望湖麵,幾隻漁船飄過,對岸的半山也沒有什麽凶險之像,我來時就走的這條路,看前方綠樹中隱現一間屋舍,也正是我要大餅的那老太太的住處。


    “斷了!”四叔目光直視前方那處屋舍。


    “嗯。”玄青也附和著,隨即從懷中取出一隻深紅色的羅盤,齊在胸口,向前邁著方步。


    我看他二人表情怪異,又問:“什麽斷了?是邪麵般若的邪氣?”


    四叔點了點頭,又大步向前行去,我湊到玄青身邊,看玄青手中羅盤的指針浮擺不定,轉速極快,但飄忽幾圈,卻又繃指前方那座房舍。


    《窺天經》上說,羅盤磁針不規律分八種,是為‘八奇’:一搪;二兌;三欺;四歎;五設;六遂;七側;八正。


    看玄青手中羅盤旋轉的規律正是‘六遂之像’,必有衝天的鬼氣在附近盤踞,才能使磁針這般亂擺。


    “我去過那房子,有個老太太,沒看出來有什麽鬼物,就是那老太太的心血有些衰弱。”我對他二人說道。


    玄青聽完收起羅盤,轉過頭來,‘哦’了一聲,問我:“你去過那兒?還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玄青看後對四叔說道:“看那處房舍,樹綠卻不茂,鳥立於枝頭卻不鳴叫,隱憂垂死之像,但不知是什麽鬼物,竟能蓋過邪麵般若的邪氣!”


    我心下疑惑,我雖沒進屋子,但看那老太太不僅長得慈眉善目,還有顆善‘心’,怎麽會和鬼物搭邊。但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她家中有人中邪,陰氣侵身所致,才會讓她心跳如此衰弱。


    四叔聽完玄青的話,先是皺了皺眉,腳下步伐卻未停止,沉聲說道:“看來不除了此物,是找不到玄武犀了,是騾子是馬,咱都得看看再說!”


    我聽完一愣,我見識過那般若陰邪的手段,更不用說是其陰邪的源頭——邪麵般若。但聽玄青言中之意,前方的鬼氣竟隱有蓋過邪麵般若之像,若是不親眼看看,還真猜不到是什麽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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