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撈屍人之搶奪寶物


    那老頭兒看我的吃相,咽了口唾沫,開口說道:“看這位小友,相貌氣質果然不凡,日後必定是經天緯地之才,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餓其體膚,空其髒腑,多行善事,必有天佑,哈哈。”那老頭說完幹笑了一聲,望著我手裏的半個饅頭。


    我聽完看了他一眼,哪來的這一套說辭,卻看出他也是餓的不行了,剛要掰一半給他,曼霜卻把她那半個饅頭遞給了那老頭兒。


    那老頭兒接過饅頭,兩口就塞到了嘴裏,噎的嗝聲連連,我看著這老頭兒狼狽的吃相,無心去揣測這人經曆了什麽。不知道玄青現在怎麽樣了,那七品葉要取‘涅槃坨’引出參王,卻不敢對我下手,暗布殺機,當真是六親不認。


    那老頭兒用手在胸脯順了順,衝我一笑,嘴裏卻黑洞洞的,一看竟少了兩顆門牙,笑著對我說道:“這位小友,你身懷重寶,一路穿山越林,想是人命關天吧?”


    我聽完一愣,這老頭兒還真有兩下子,他怎麽知道我身懷重寶,趕忙把參王護在懷裏,顫巍巍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瑞寶現世必有異象,秋冬交替,又怎會降下如此大雨!”那老頭眯著眼睛,故作深沉的對我說道。


    “你若是把手裏的半個饅頭給我,我就把這百年的功力傳授於你!”話音剛落,就把他滿是黑泥的大手扣在了我天靈蓋上。


    我一激靈,哪來的瘋老頭子,看武俠片看多了吧,忙打掉他扣在我頭上的大手,憤怒的說道:“要饅頭就給你,別傳不傳功力的。”


    那老頭裂開大嘴,嘿嘿一樂:“那就把饅頭給我吧。”


    我把剩下的半個饅頭也遞給了他,心中卻是煩悶,四叔死了,玄青半生不死,我現在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老頭吃完饅頭,又對我說道:“老夫雖然不會什麽絕世神功,但卻能指點你一、二。”


    我沒當回事兒,一攤手,對他說道:‘我可沒有饅頭了,你想說啥就說吧!”


    “小友不要藐視老夫,老夫好歹也是萬隆壽莊第一個挺過那‘降龍四刑’的人。”那老頭說完看了我一眼,把頭偏向了一邊。


    曼霜突然起身,驚訝的喊道:“你就是‘鬼三通’?”


    “不錯,正是老夫。”那老頭兒衝曼霜點了點頭。


    我忙問曼霜:“這‘鬼三通’是誰,怎麽會知道萬隆壽莊?”


    曼霜看著那老頭佝僂的坐姿,徐徐說道:“聽莊內的人說,三十年前有一個叫‘鬼三通’的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行蹤飄忽不定,神鬼莫測,所以都叫他‘鬼三通’。但後來不隻因為什麽,退出了萬隆壽莊,也是第一個挺過那‘降龍四刑’的人。


    “為什麽,老夫告訴你,看你眉目間有郭艮嶺的形氣,必是他親近之人。當年那郭艮嶺,為了當上總舵主,奪了人家的參王,又強占人妻,當真是可惡至極,老夫看不過去,又不好說什麽,隻能離開萬隆壽莊,圖個清靜!”


    我愣在了當場,果然不出所料,那朱龍屍怪還真是被郭艮嶺所害。


    曼霜也定在了那,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的看著那老頭。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但眼淚卻含在眼眶。


    我歎了一聲:“怪不得少了兩顆門牙呢!”


    “哎,老夫也想鑲對烤瓷的,隻可惜囊中羞澀!”那老頭說完低頭哀歎了一聲。


    我一邊往火堆中填著幹柴,一邊和那‘鬼三通’聊著。


    一場秋雨一場涼,不知什麽時候外麵沒有了雨聲,火堆也隨之熄滅,一陣困意襲來,沉沉的睡去了。


    睜開眼,天色驟亮,紅日冉照著大地,複蘇了沉重的希望,看我和曼霜身上各披著一件臭烘烘的碎布,那老頭卻不見了蹤影。


    起身卻看地麵用木炭寫著幾個龍飛鳳翔的大字:一葉障目,化冥台。參王現世參王死,真真假假,假真真。落款:‘鬼三通’。


    這幾個字我倒是認得,卻不知是什麽意思,我知道是那‘鬼三通’給我留的玄語,但隻能自己去揣測,若是玄青在這,肯定一眼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看了看懷中的參王還在,看來這回得跟七品葉那老煙槍做個買賣了!


    來的別看完就走,太多打醬油的,注冊個馬甲頂頂,我是,飛翔的鎬把!


    雨過秋霜,我捂著肩膀,緩緩走出了土廟,望著紅日,對身旁的曼霜說道:“你準備去哪?”


    “你去哪我就跟到哪?”曼霜撅著小嘴,拉起了我的手。


    我心一陣急跳,臉上一紅,支支吾吾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趕忙轉移話題:“求你個事!”


    “什麽事?”曼霜瞪大了眸子看著我。


    我撓了撓腦袋,對他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回萬隆壽莊,但玄青還在那挺著呢,求你幫我演一場戲!”


    “啊!”曼霜驚訝的看著我。


    我倆在林間走走停停,抓一隻秋後的螞蚱,采一朵正盛的山菊。時間過得飛快,日頭正照在頭上,但望山跑死馬,看著就在前麵的臥虎峰實際上不一定還要走多久。雖然急於去解救玄青,卻希望這段路永遠也走不到頭。


    日暮時分,帶著一身的疲倦,在濃霧中摸索著,回到了玉龍坡,虛門上的大字依舊正氣浩然,我拿出那株參王,脫下外衣包好,猛吸了一口氣,和曼霜推門進入了那名為‘聚龍堂’的二層土樓。


    我突然的闖入讓那些正在議事的舵主們都是一愣,坐在正中的七品葉看到我眼神微變,隨即笑臉相迎,對我說道:“哈哈,這麽快就回來了!你們回來了,車五怎麽沒來告訴我?”


    我心中一陣反感,冷冷地望著他:“車五死了,被我殺了!”


    分作兩旁的舵主都直直的盯著我,七品葉沒動聲色,手裏攥著那根煙槍,在手指上來回翻轉著,隨即拍案而起,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七品葉隨即大喊道:“哼,我早就知道那車五心懷不軌,死得好!死得好。”


    七品葉說完,曼霜哭著跑了過去,撲到他懷裏,哽咽的說道:“父親,五叔看到那參王就發了瘋,要殺了我們倆,結果讓那參王跑了!”


    七品葉眉頭緊皺,輕拍著曼霜的頭,沒有說話。堂內的舵主都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七品葉。


    “郭老爺子,我知道玄青的毒不用參王也能拔掉,您看!”我恭敬的對七品葉說道。


    七品葉猶豫了一下:“這……”


    這時堂內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站了起來,一拍胸脯,對我說道:“我去看看你說的那人中了啥子毒,竟讓過總舵主如此為難撒!”說完也沒看眾人鄙夷的眼神,大步朝我走來。


    一個打扮怪異的大和尚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拍桌子,惡狠狠的說道:“好你個‘嚐百草’,想開溜是不是,趕緊把那金棺的事說明白了!要不今天誰也別想走!”


    這大和尚我沒見過,但曼霜和我說過,分舵的舵主是一個大和尚,隻因當初出家時,那個點戒疤的父親被他的大嗓門嚇得一哆嗦,多點了一顆,所以都叫他‘十顆星’。


    沒等那嚐百草答話,一個西裝革履,梳著分頭的人也站了起來,看手上還纏著紗布,想是昨天被抽龍筋的廣東舵主,眉毛一挑,看著七品葉,對他說道:“我說郭老爺子,他們怎麽吵我不管,可沒聽說過用參王拔毒的,聽說當初宏舵主的那株參王也在您手裏邊。您不是想要成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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