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257第一百一十一章死亡之城之出事


    “你的身體並無大礙了,隻需要休息幾天就好了。”白衣老者說道。


    言罷,白衣老者從衣服之中拿出一塊通體翠綠的牌子,扔給我。


    “這是?”我拿起牌子,上麵寫著天機二字,我有點納悶,白衣老者為何給我這樣一個牌子。


    “這是天機閣的入門令牌,若有需求,可以找天機閣尋找幫助,那裏有最全麵的信息庫,你想找到林古淵,想救人,天機閣或許可以給與你幫助。”老者說道。


    “小友,我還有要事在身,我們就此別過吧,再走之前,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墳塚那地方,還是盡量別去為好。”老子說完就走了。


    “別走呀!天機閣是什麽地方,天機閣在哪裏?”我急忙問出兩個問題。


    “你回燕京就知道了。”白衣老者的聲音回蕩在我耳邊。


    “燕京?管他的呢,現在我隻想搞清楚自己在哪裏?”我如是想到。


    白衣老者知道他勸我別去鬼塚也沒有效果,我是必須得去,不管為了當初答應藍彩蝶的那句話,還是其他的,我都得去。


    不過,在我去之前我得把傷養好。


    三天後,我又來到豐都城,原來那位白衣老者把我帶到墳塚十幾裏之外的一個落腳之處,這裏已經很久沒有忍住了。


    白衣老者在此,簡單的布置了一番,然後在外麵布置了一個三元八卦陣,如此一來我的傷勢就能夠好得快些。


    走之前,房屋的布局我沒有動,我隻是把三元八卦陣給扯了。


    來到豐都城,我得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墳塚周圍應該被一個大陣所籠罩,周圍的人進入那個區域,那些惡鬼就能夠感受得到,這樣一來,進入者白天還好,夜晚那就遭殃了。


    可是,準備東西得有錢買吧,我身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了,這可把我難倒了。


    想了半天,最為快捷的就是偷與搶,這事情我是絕跡厭惡的很的,肯定不會去做的,那該怎麽辦呢?


    我開始泛起愁來。


    “算命了,算命了,上知天命,下知地理……”街上的算命先生在那裏吆喝著。


    像這種旅遊勝地,而且以鬼怪著稱的旅遊勝地,肯定這些算命先生已經盯住了商機,不管你算得準不準,反正兩個字——忽悠!


    我也擺了一個地攤,開始為人算命來,可是再次等了半天也不見一個人來,這裏的人們早已經不相信這些算年先生了,十有**都不準,準的時候可能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這也是我沒有辦法的辦法,沒想到入了這一行,生活這麽拮據,還不如大學出來好好的找一份工作。


    向我這種名牌大學出來的,找份收入還可以的工作應該不成問題,看來,我有必要為自己謀生了呀。


    馬上大學都快畢業了,有必要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在這裏一站就是半天,可是連一個人影過來問都沒有人問。


    我這下還真有點沮喪,沒有想到現在這個行當這麽不景氣。


    正當我準備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終於來了一個客人。


    這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梳著馬尾辮,穿著一件藍色的連衣裙,看上去十分的清秀可愛。他在我的攤位上看了看,就想走,但又有點猶豫不決的。


    見勢,我哪能讓她就這樣走了,這可是我的第一單生意呢。


    “姑娘可是算命,還是其他?”我問道。


    這位姑娘被沒有應答了,偏著頭仿佛在思考什麽東西,不過,轉而就想離開。


    我急忙說道:“姑娘最近有血光之災,切莫出門,隻要呆在家中才能度過此劫。”


    但是,這位姑娘停下腳步,駐足了半響,還是要準備走。


    沒辦法,看來我隻有爆更猛的料了,這單生意的報酬也許就能買齊我所需的東西。


    “姑娘,是不是要找你哥哥。”


    這時,這位藍衣姑娘終於停下腳步,回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我,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找我哥的。”


    我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說道:“姑娘,印堂發黑,說明犯煞,最近有血光之災,而且姑娘形色匆忙,似乎在找什麽,在加上我給姑娘卜了一卦,六神屬‘空亡’,空亡釋意:音信稀時,五行屬土,顏色黃,方位中央,臨勾陳,某事主三、六、九,有不吉,無結果。”


    訣曰:空亡為不祥,陰人多乖張,求財無利益,杏仁油災殃,失人尋不見,尋者有刑傷。生人逢暗鬼,遇道生機往。


    按照掛卜上麵所說,這位姑娘應該是父母早亡,兩兄妹相依為命,但是她們倆兄妹命了多磨難,若不遇貴人,很難度過去。


    而且她哥哥最近應該被陰事纏身,若不即使救出火海,那就應了此掛了,而這位姑娘想尋找其下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說出這些,一說一個準,這位藍衣姑娘也相信了我有真本事,最開始她在猶豫,想來大街上算命的哪有真本事呀。


    最後,她說出隻要找到他哥哥,他就給我一萬元的獎勵,我頓時就被嚇到了。


    想想那個年代,一萬元代表著什麽,那可是萬元大戶呀。


    我並沒有推辭,看來這位姑娘家裏是有錢人家,我對錢財沒有什麽要求,隻要夠用就行了,這次隻要把墳場那邊處理掉就行了。


    我攤子也沒有收拾,直接跟著這位姑娘去了她們家,反正這單生意所需要的東西我都能買齊了。


    原來,這位姑娘姓陳,名叫陳月月,他哥哥叫陳海生,她們祖上是本地的富商,就在三年前,他爸媽相繼離世,就剩下這兩兄弟相依為命,她們倆兄妹都還是在校的大學生,這裏回家祭祖,不料,她哥哥就在三天前出門找從小到大的玩伴玩,就沒有再回來過。


    因此,陳月月在豐都城問遍了所有同學與小時候的玩伴,她們都沒有看見陳海生,這時,陳月月就有點著急了,把豐都城找了一個底朝天,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他哥哥的下落。


    這時候,就有周圍的一些鄰居說,說他們房屋不吉利,早時就跟他們爸媽說過,可是陳海生與陳月月的爸媽都沒有理會,直到三年前他們父母相繼離世之後,而陳海生月陳月月又在讀大學,這裏就空置了很久,他們也隻有放假回來才住幾天。


    因此,陳月月再次聽見鄰居說叫一個陰陽先生來看看,說不定也能看出點名堂來,而且陳海生也說定就回來了,畢竟都是那麽大的人了,還能走丟了不成。


    陳月月將信將疑的聽從了周圍鄰居的建議,才有我今天的事情。


    她一個大學生,說什麽也不會相信這些迷信的,她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的,放作以前,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這些迷信的。


    在陳月月的帶領下,穿過了幾條很長的街道,轉過幾個彎,就看見前麵一片片的別墅區。


    我感歎這裏真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周圍三麵都是都小山,小山上都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數目,而且另外一麵視野開闊,一眼基本上能夠把半個豐都城都望完。


    能在這種自然格局極陰之地,有這樣一篇風水寶地,也算是上天賜予這裏的福音。


    一棟棟的別墅林立在這樣的一片風水寶地之上,還真讓人歎為觀止啊!


    很快我就來到陳月月的家裏,他們家也是一個三層樓的別墅,院庭之中是花園,裏麵種有各種花草,還有萬年青與鐵樹。進入院中仿佛有進入公園之境。


    別墅還算很方正,隻有西北角應該是設計的原因,並不是直角,而是有大概一米寬的棱角。東西兩邊各有一個石獅子,東南有個直徑兩米的水池。


    走進陳月月家的家裏,頓時一股涼意席卷而來,然人不寒而栗之感,居住在這樣陰冷的環境之中不生病才怪呢。


    陳月月叫我隨便,她現在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作為二十二三的女生,她現在已然沒有了辦法,隻有求助於別人。


    不過,他們家確實有錢,一個三層樓的別墅,至少有四五百平米的樣子,如果賣出去也至少要百多萬吧。


    這時候,一萬元就是萬元大戶了,一百多萬就是名震一方的富翁了。


    房屋我檢查了一邊,並沒有什麽,而這房屋陰氣極重,這些陰氣從何而來呢。


    我已經大概有了一個頭緒。


    這棟別墅是三年以前修建的,而在修建沒有多久,陳月月的父母就相繼離世了。


    所以鄰居都所他們的房屋不祥,早就提醒他們叫人來看看,可他們兄妹兩人並不迷信這些。


    陳月月要求我找到他弟弟,聽她的表述,我斷定他們房屋坑定有問題,不然他父母就不會相繼離世了。


    所以我要求需要來看一看他們的房屋再說。


    緊接著,我圍繞著他們房屋走了一圈,這一勘察,還真讓我看出了大的問題。


    陳月月還跟我說,她在學校睡不好,也經常生病,他哥哥也經常遇見不好的事情,經常有人找他們麻煩。


    別人知道他們家有錢,經常勒索什麽的都是常事。


    我問他們在學校,可以跟學校反映什麽的。


    但是,她說這些都沒有用,那些人都是社會上的,本來社會上就牛舌混雜,什麽事情遇見不了的。


    遇到他們這些事情,本來就非常的無可奈何,何況她個女生。


    突然,我想到了在哪裏聞到過,頓時我的頭皮發麻。


    那是在死人身上聞到過,但是比這個淡得多,沒有這個那麽清楚。


    仙兒這兩天不停的在床前哭泣,看著仙兒傷心,有種一輩子都保護她的衝動,我也暗暗決定,以後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


    仙兒奶奶情況很糟糕,我仔細的打量起來,仙兒奶奶印堂上有淡淡的黑線,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而且身上不光邪氣環繞,還有死氣環繞。


    李大爺點了點頭,讚賞的道:“看來,你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已經成熟起來了,師傅已經沒有什麽可教你們的了,但是你們出入江湖希望你們記住,別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心要正,行善積德。”


    我牢記著師傅這句話,這句話一直伴隨著我很多年。


    看到張莽自信滿滿的樣子,秦天心中微喜,此時最緊迫的是找一處安靜之地,方便他為雪韻療傷,張莽顯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因此才不怕引起其他人的窺視,說出其中玄奧。


    隻聽張莽繼續說道:“這些刻紋之間看似雜亂,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組刻紋的中央都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凹槽,而這些凹槽若是我猜測無錯的話,很有可能是放置金幣的地方。”


    眾人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石壁的刻紋需要鬥氣才能激發,而刻在地上的刻紋自是同樣需要鬥氣激發,可是難就難在就算擁有千萬重鬥氣……無處灌輸,不還是白費心思。


    所有人都目光森冷望向侃侃而談的張莽和抱著雪韻的秦天身上,既然已經知道了其中玄機,那麽這名絡腮胡子中年人和那俊美的年輕人自不需要再活下去。


    少一個人便能多分一份寶藏,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石室裏,四組二十名冒險者同時圍向正中央的秦天和張莽。


    而秦天則是嘴角上翹,一抹玩味從深邃的眸子裏閃過。


    唰!


    當先動手的是兩名鬥師,兩把劍形武器劃出兩道彎月劍氣,瞬間襲向秦天和張莽。


    秦天一手抱著雪韻,另一隻手拔出滅魔刀,猛地二人衝去。


    眾人愕然,鬥師級別的高手劈出的劍氣,即使是三階鬥師也要暫避其鋒芒,卻不想眼前這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少年竟敢如此悍勇的衝上前去。


    眼看著劍氣便要劈在秦天和懷中雪韻身上,眾人不禁為二人感到可惜,同時也鬆了口氣,不用親自動手殺兩個無辜的少年,總是一件好事。


    然而,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情況出現在眼前。


    隻見秦天半空中突然轉身,以背部硬抗兩道劍氣,倏地如鬼魅般衝到二人麵前。


    赤色的如冰焰般刀氣驟然出現,一名鬥師措手不及,瞬間被劈得倒下。


    眾人還未回過味來,秦天已收刀在腰,驀地一拳轟向另外一名鬥師。


    那名一二階鬥師眼睜睜看著身旁的同伴被一刀劈死,不禁駭然祭出武器防守。


    砰!


    勁氣相交聲音響徹整個石室,隻見那鬥師身體如炮彈般瞬間倒飛,狠狠地撞在石壁,又反彈掉落地上。


    噗!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他萎靡的躺在地上,竟是連站起來都感到吃力。


    呼!秦天快速移動,待眾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站回張莽身旁,整個過程兔起鶻落,幾乎是甫一開始,就已結束。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向秦天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眼中閃過一抹懼意。


    張莽目瞪口呆望著秦天雷霆般攻擊,心中暗自驚駭的同時,也不禁更加高看秦天一眼。


    擒賊先擒王,斬敵先斬首,這是戰場上顛撲不破的道理。


    整間石室,除了秦天與張莽二人,尚有三十名冒險者,單單鬥師階段的都有五人,而有三人則皆為鬥師一二階。若是三十名鬥師同時動手,就算秦天如今已達三階鬥師的強度,帶著一個身受重傷將死之人,也將認真去對待。


    秦天正是看到這一點,才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前,果斷出手,以至於兩名修為一二階鬥師的一死一重傷。


    這是絕對的震懾,秦天如此狠辣的手段,頓時讓石室裏所有冒險者都不敢輕易嚐試攻擊。


    餘下的十八名冒險者神色複雜的望向秦天,任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修為不但極高,出手也毫不含糊一擊致命。


    “明白才八階鬥士,怎麽秒殺鬥師強者,詭異!逃詭異了!”


    秦天淡淡掃了眾人一眼,緩緩轉身望向張莽:“進去吧。”


    望著秦天完好無損的後背,聽著他淡淡的聲音,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呆在當場。


    張莽隻覺得一股鮮血直衝腦海,讓他有種想要昏厥過去的衝動,怔怔地接過布袋,張口結舌道:“走?怎麽走?”


    直到此時,神色呆滯的眾人才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秦天的話,紛紛將諂媚的目光遞了過去。


    年紀輕輕,修為深厚,無需多想,眾冒險者便隱約猜出這少年來曆定是極為不凡。不是世家子弟,便是王朝貴胄,否則不可能擁有如此之實力。


    冒險者常日奔波於金源山脈中,所圖為何?不就是為了功法、鬥技及金幣嗎?


    這一刻甚至已有個別冒險者產生了投靠到秦天手下的想法,更有幾名女冒險者麵若桃花雙眸冒光直勾勾盯著秦天。


    秦天被一眾冒險者看的毛骨悚然,若是他們怒目相視,倒也不懼,可是這些人的目光夾帶著的都是諂媚和熾熱,這使得他極不適應。


    輕輕一咳,他神色平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過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為朋友療傷,至於古洞,我不感興趣。”


    眾人聽他如此一說,再見他懷中昏迷不醒的絕美少女,皆暗鬆口氣。


    一名長著國字臉的鬥師九重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說:“公子如此一說,讓我等慚愧不已,剛剛之事純屬誤會,還望公子見諒。”


    其他冒險者也紛紛麵露笑容,善意中帶著些許諂媚。


    秦天點點頭:“不知者不罪,我並不是那種為奪得古洞中的寶藏定要把你們殺光才可罷休的狠辣之人,剛剛出手也是迫不得已,有得罪之處,也請多多體諒。”


    兩名鬥師一個回合一死一重傷昏迷,苦主都不抱怨,其他冒險者又怎麽敢輕易得罪這麽個年輕殺神,尤其是見他出手毫不留情,更是慌不迭點頭不已。


    秦天見狀微微一笑,玩味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麽就由我的朋友先行催動刻紋吧。”


    眾冒險者心中腹誹,但麵上卻絲毫不敢露出任何不滿,紛紛點頭微笑表示同意。


    看著秦天軟硬兼施將一眾冒險者收拾得服服帖帖,一旁張莽猛地輸入一道鬥氣。


    那顆被灌注了鬥氣時,石壁突然一亮,隨即一股肉眼可見的乳白色鬥氣緩緩自金幣中被引了出來,順著刻紋蔓延過去。


    眾人屏息靜氣,誰也不知道那些刻紋究竟有何作用,紛紛瞪大了眼睛望去。


    隻見隨著鬥氣在刻紋中流轉一圈,原本平淡無光的刻紋如冰把般嘭地一下被點燃,瞬間迸發出刺目毫光。


    張莽灌入鬥氣,一幅幅刻紋被鬥氣激活,轉眼之間,整間石室被刺目光芒照射的亮若白晝,所有人的身上都被度上了一層白光。


    張莽站在刻紋之中,突然叫道:“秦天,快過來。”


    秦天始終關注張莽的動向,聽到他的呼喚,毫不猶豫的躍入刻紋之中。


    眾人看的心動不已,但因懼怕秦天,皆是不敢湊上前去,隻見石室裏白光愈發強盛,似乎連肌膚都有了一絲被灼熱的疼痛。


    忽然,白光陡地收縮,眾冒險者隻見站在刻紋中的秦天和張莽二人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扭曲,待白光消散後,二人已沒了蹤影。


    整間石室一片靜寂,一眾冒險者神色緊張相互對視,又不斷用眼角餘光掃視那已恢複原狀的刻紋,誰也不敢搶先動作。


    第一百四零章不是密室的密室(二更)


    一時間,石室中的氣氛變得凝重玄妙,隻有急促的呼吸聲回繞。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緊張氣氛,兩名周天境一重鬥師對視一眼,各自從懷中掏出五塊中品金幣,突然縱到刻紋中央,雙手如電,幾乎在瞬間便已將金幣放入凹槽。


    其餘冒險者皆怒目而視,但又怕不小心破壞地上刻紋,沒有人敢擅自動手。


    二人麵帶得意,同時向金幣中灌輸鬥氣,隻見白光閃動間,驀地消失。


    眾人見狀,也紛紛依樣而作,不一會兒功夫,整間石室裏隻餘一名重傷的鬥師和一名倒下的冰涼屍體。


    就在眾冒險者紛紛離開石室時,秦天和張莽已麵色古怪的站在一處石台上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處武鬥場大小的廣場,四周環繞著三層的建築,就如同競技場一樣,東南西北四個角都有一個深幽的門洞。


    秦天和張莽所站的石台正處於廣場的正中央,低下頭便可看到石台上刻著繁複精美的刻紋,雖說曆經無數年滄海桑田,但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仿佛剛剛刻上去一樣。


    “好神奇的地方。”張莽走下石台,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道:“看來我們此時已不在石山上了,想不到的刻紋竟然還有如此作用。”


    秦天四處張望一番,也發覺此地似乎是另外一個空間,天地鬥氣極為充沛,隻是呼吸間,他就已察覺到體內鬥氣有所增長。


    垂頭看了眼懷中雪韻雪白的臉蛋,他朝張莽點點頭道:“這裏有些詭異,你要小心些,我先去為她療傷,若是不急,你就在這裏等候片刻。”


    張莽雖然心急於能否尋到寶藏,但想到秦天要為那女子療傷,而此處處處玄機,若是沒有他在旁保護,一旦出現危機恐怕會危及生命。


    略一思索,他道:“我先陪你尋個安靜地方,然後再熟悉下四周環境,等你為她療傷後,我們一起去探查搜索一番。”


    秦天微微一笑,徑直向西側的深幽門洞走去。


    二人穿過黑漆漆門洞,沿著石階走上第一層,便見到一排房間環繞整個廣場,秦天此時已察覺到雪韻身上越來越冷,她的白色長裙甚至已被一層寒霜覆蓋。


    見到有房間,便不再猶豫,隨意走到一間屋子前,抽出滅魔刀,小心翼翼推開房門。


    吱嘎!


    房門推開,露出裏麵情景,秦天暗鬆口氣。


    房間擺設極為簡單,一張石床,一張石桌,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黑色本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整間房纖塵不染,看起來仿佛經常有人打掃。


    秦天進入房間,便壓低了聲音道:“沒有找到冰雪果,如何為她療傷?”


    秦天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尋找冰雪果。


    秦天剛剛進入屋子,便感受到詫異,心念一動,他呆了一下,立刻四處打量一番,隻見這間屋子與他和雷元方才戰鬥的那間屋子大小相仿,差異之處則在於這間屋子中多了一些劍棱的圖案,空曠的房間裏,地麵上刻著幾道複雜繁美的八個栩栩如生的裂牙猛獸圖案,仿佛它們並非雕刻上去的,而是盤踞在地上的八個方向。


    而猛獸的旁邊還有八把透露出強大氣息的武器,即使是雕刻在上麵,秦天也感覺到他們的強大,如果是真實的存在,秦天不敢想象那種威壓。。


    “陣法!”


    他剛要出聲,一旁雪韻已當先驚叫,讓他頓時大吃一驚。


    “你知道這是陣法?”


    秦天愕然,他很無奈,這陣法他還是第二次遇見了,但是此時的陣法明顯的跟他被困在山洞的陣法存在著差異。


    沒有人注意到秦天臉上的神色,她蹲下來,細細的打量著仿佛如活物的八隻猛獸,然後看向八把鋒芒畢露的武器,臉上露出回憶神色,他在龍族的時候,在一本書上看見,上古時代是所有鬥師必修的技能,上古時代的鬥師叫做鬥師,他們不但擁有強大無匹的實力,也能夠自行煉製武器,幾乎所有鬥師手中的武器都是由他們自己親自動手煉製的。那時候的刻紋運用範圍極廣,不但用以鍛造武器,甚至可以封印一切,而且自己煉製的武器比同等級非自己的不止強大多少,難道這是真的?”


    秦天若有所思的秦天道:“若是我猜的沒錯,這裏的陣法就具有封印能力。”


    秦天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上古鬥師竟然強大到如斯地步,自行鍛造武器,這是他無法想象的能力。


    當今鬥師為何稀少而又修為普遍低下?


    如果有高階的功法還有鬥技那就好了。


    想到這裏,秦天怦然心動。


    隻見雪韻掏出金幣,輕車熟路的將之放入刻紋中央的凹槽,激發鬥氣,一道亮光驀地自屋子中衝天而起。


    嗖嗖嗖……


    十幾道身影快速來到屋外,站在門口,紛紛麵色複雜的望向秦天和躺著的雪韻二人,正是剛剛在廣場的眾冒險者。


    在秦天帶著雪韻運功時,一眾冒險者已將廣場附近搜索了一遍,讓他們感到失望的是廣場附近除了四個漆黑深幽的通道外,再無其他。


    眾人本打算繼續搜尋,恰逢尋找到此處。


    此時秦天在房間裏弄出強烈的光芒,眾冒險者頓時察覺,想到他們已經找到寶藏,頓時紛紛撲了過來。


    雪韻冷漠地望著站在門外的一眾冒險者,淩厲殺氣倏然自她身上散發出來。


    眾冒險者隻覺得一股讓他們幾欲崩潰的壓力撲麵而來,全身鬥氣仿佛受到了壓製,絲毫提不起來,更有甚者雙腿一軟,便跪在了二人麵前。


    就在眾人額頭冒汗,雙腿打顫時,驀地一股和煦溫暖的氣息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們身周,頓時將那股冰冷的帶著無邊殺意的氣勢抵消。


    眾冒險者抬頭望去,隻見秦天正收回武器,對雪韻笑道:“算了,能進到這裏,都是緣分,沒必要難為他們。”


    眾冒險者忙不迭點頭,感激的目光紛紛投向秦天。


    此時房間內光芒璀璨,鬥氣已沿著刻八隻猛獸和八把雕刻的古劍走一圈,將蘊含八隻猛獸和八把雕刻的力量激發。


    一道極細的聲音驟然響起,就好似在萬丈地底由遠至近快速向上傳遞,刻紋的光芒愈發明亮,那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大。


    地麵開始抖動,驀地,所有人腳下突然都亮起一道白光,瞬間將眾人籠罩,未等秦天等人反應過來,白光閃動間,頓時被傳送出去。


    第一百四一章考驗(三更)


    秦天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稍稍定神,才發覺自己已站在了廣場之上。


    四周寂靜無聲,空無一物。


    秦天一呆,叫道:“我靠!什麽都沒有。”


    一陣清風拂過,他的聲音回蕩周圍,沒有人回應。


    秦天如果我猜的沒錯,所有人都與你一樣,都被八隻猛獸和八把雕刻古劍的激活送到獨立的空間,或許這才是古洞主人對你們的考驗。


    秦天放出靈識查探,卻發現果然如他所言,整個廣場包括圍繞在廣場周圍的三層建築空空如也。


    心中微微一緊,秦天拔出武器滅魔刀,催動鬥氣灌入滅魔刀之中,一道赤紅色光芒倏地自武器亮起。


    就在他拔出武器時,四周驀地傳來一聲低吼,隻見東側的通道中,一頭全身閃動著赤色光芒的獵豹無聲無息跑了出來。


    幻獸!


    秦天緊握武器,神色凝重的打量著目露凶光的獵豹。


    高五尺,長近一丈,直立起來恐怕比秦天還要高出許多,尤其是周身閃動的冰屬性鬥氣光芒,讓人一望便知,這是一頭懂得修煉的幻獸。


    吼!


    一滴滴涎水自獵豹的嘴巴流下,它死死盯著秦天,低聲嘶吼。


    秦天冷靜地麵對獵豹,靈識充斥在身周,一抹淡淡的殺氣自他身上透出。


    仿佛察覺到秦天身上的殺氣,獵豹後腿微微彎曲,倏地向秦天撲去。


    “殺!”


    秦天暴喝一聲,滅魔刀化作一道冰光,惡狠狠劈向獵豹腦袋。


    眼看著長刀就要劈在獵豹頭上時,極為詭異的,那獵豹竟然在半空中稍稍凝滯避過長刀,一道冰球倏然從獵豹口中噴出。


    秦天身子一側,躲過冰球,眼中閃過一抹忌憚,這幻獸竟然懂得計謀。


    唰!


    隨之而來的是獵豹粗壯的前爪,淡淡的爪影仿若霹靂,一瞬間抓向秦天手中的武器滅魔刀。


    秦天冷然一笑,武器高舉,鬥氣滾滾灌入滅魔刀之中,倏地劈向獵豹前爪,赫然是劈出一刀。


    砰!


    刀爪相交,泛起無數冰星,這一碰撞,秦天腳下廣場頓時綻放冰屑一片。


    秦天蹬蹬蹬退後三步,手腕一陣劇痛,望向幻獸獵豹的目光多了幾分訝然,能夠將肉體已達三階巔峰鬥師境界的他擊退,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而眼前幻獸竟然擁有如此大的氣力,實在讓他有些吃驚。


    隻是此時並不是感歎的時候,那幻獸似乎也有些訝異秦天的力量,冰封一切的身體突然化為無數道殘影,四麵八方攻向秦天。


    漫天的爪影,帶著淩厲無比的殺意,秦天頓時從幻獸獵豹的身上察覺到它想殺自己而後快的氣息。


    毫不遲疑的催動武器,秦天的身影驀地旋轉起來,武器滅魔刀隨著他的旋轉,釋放出無數道赤色刀氣,就好似一圈圈水波,蕩漾在天空之中。


    緊密連續的爆裂聲響徹整個廣場,一層層刀氣連綿不絕,頃刻間,幻獸獵豹的漫天爪影便被秦天破掉。


    嗷……


    獵豹淒厲慘叫,一滴滴鮮血突然順著它周身毛皮滴落,秦天的一刀竟是割的它遍體鱗傷。


    秦天滿意地看著獵豹身上的傷口,心中閃過一絲嗜血!


    秦天腦中驀地閃過當初展玉的話語:是不是有血影族的血統,等你進階後就知道。秦天此刻臉色微微陰鬱。


    略微思忖,他便不再理會,會不會碰到,隻需自己進階時便會知道,此時多想無益。


    收回心思,秦天的目光投向幻獸獵豹鮮血淋漓的身上,隻見它雙目泛起仇恨凶光,正張大了嘴巴無聲嘶吼。


    一道狂風無聲無息自它麵前生出,四周天地鬥氣極速流向獵豹大張的口中,一股沉重的讓人心慌意亂的氣勢充斥周圍。


    秦天早已了然獵豹隻是毛皮之傷,此刻見它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更添幾分謹慎。


    “嘶!”“嘶!”“嘶!”


    流入到獵豹口中的天地鬥氣越來越多,隻見它全身猛地鼓脹,刹那間已粗壯一倍有餘。


    秦天低吟一聲,滅魔刀倏地高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自他身上流出。


    嗤!


    武器滅魔刀猶如一道赤色閃電,倏地劈向獵豹。


    而此時獵豹也似乎積蓄完氣力,它暴吼著,全身赤色長毛陡地倒豎,極為詭異的一點點脫離身體,萬千道半指長的長毛在它頭頂形成一片赤雲,在它的催動下,鋪天蓋地向秦天襲去。


    嗤嗤的破空聲帶給秦天極大的壓力,他狂吼一聲,體內鬥氣無絲毫保留,瞬間在體表處形成一圈鬥氣罩。


    一根根赤色長毛如尖細鋒利的飛箭,帶著刺耳的聲音刺在他的鬥氣罩上。


    與此同時,武器滅魔刀已劈在獵豹的身上。


    漫天血珠飛散,獵豹光禿禿的身軀瞬間被武器劈成兩半,它仰天嘶吼,轟然倒地。


    秦天隻覺得自己仿佛被無數巨石砸中,在赤色長毛擊在鬥氣罩上的一刹那,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一側的石牆上,頹然滑落。


    整個廣場沒有一絲聲響,微風吹過,帶著濃厚的血腥味湧入鼻中。


    秦天噴出一口鮮血,調息片刻,才艱難地站起來望向幻獸獵豹。


    隻見它早已死透,鮮血滲入青石地麵,將方圓一丈的青石全部染紅。


    暗暗鬆了口氣,秦天拾起武器,剛要離去,卻陡地愣在當場。


    一條血線悄然自青石地麵顯現,如細蛇般快速向四麵八方蔓延,頃刻間已至秦天腳下。


    詭異!


    秦天駭然望著漸漸成型的血網,竟又是一副獵豹圖案,心中忐忑難安的同時,不禁泛起強烈的疑問。


    這古洞的主人究竟是誰?


    這副圖案分明就是與秦天戰鬥的獵豹,簡直是一模一樣,這幅血紅色圖案並沒有出現安插金幣的凹槽,漸漸地,血線停止遊動,最終覆蓋了方圓一丈範圍的青石。


    四周零散血漬隨著圖案慢慢成型而被吸入到血線中,最終緩緩形成了一副血腥詭異的圖案,就好似一朵血色玫瑰,充滿了驚心動魄的美麗。


    秦天站在圖案中,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他不明白為何此間主人會如此喜歡設計,更無法看透這些圖案的真正作用。


    驀地,周圍快速旋動起來,他眼前一黑,等一切靜止後,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廣場,站在了一間石室當中。


    石室裏空無一物,如先前鬼師發現的那間房屋一模一樣,地麵上刻畫著一副繁複到極點的圖案。


    秦天一呆,掃視一圈,愕然發現這間石室竟然沒有門!


    沉吟片刻,他走到一麵牆壁前,突然一拳出。


    砰!


    沉悶的響聲在石室裏環繞,秦天駭然望向石壁,卻見那石壁在自己全力一擊下竟是連個坑都沒有,實在是讓他感到詫異。


    隨意一拳也應該不是一般鬥師就能硬抗的。


    怔怔地望著四周,秦天的目光最終放到了地麵的圖案上。


    這是他迄今為止所見到的最為複雜的圖案,當然,除了這次,他也不過在進入山洞後及傳送時見過幾次。


    細細觀察刻紋,秦天再次怔然,這幅圖案竟也如先前那副冰色圖案般。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會被傳送到這樣的地方?自己該如何……出去?


    一連串的問題浮上心頭,秦天沉吟著。


    難道是考驗?


    “考驗嗎?這牆很堅固,即使憑借滅魔刀,我也破不開。這裏空無一物,隻有圖案,難道說……?”


    秦天忖道:“難道說我必須破了圖案才有可能出去?可是我根本看不出這刻紋究竟有何用途。”


    鬼師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此間主人的用意,許久才試探著說道:“雪韻說有的刻紋是用來封印的,會不會此間有門,隻不過被封印在牆壁中,你無法看到?”


    “有這個可能!”秦天略一思索,便想到這點,但隨即又愁眉苦臉道:“就算如此,我也無法找到啊。”


    秦天無奈,被困在毫無出路的石室裏,想要出去,隻能從刻紋下手,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記憶圖案。


    盤膝坐在圖案前,秦天突然想道:不知道用幽冥之瞳可以發現什麽沒有。


    ……


    砰!砰!砰!


    張莽慘叫一聲,如一灘爛肉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到牆壁上,又反彈到青石地麵。


    全身筋骨欲斷,張開嘴巴大口喘息,他隻覺得吸進身體裏的全是淩厲的風,而呼出的卻是一團團血霧。


    他費力的抬起頭,眼中閃過無邊茫然,自己明明按照秦天吩咐躲到第二層的房間中,卻怎地莫名其妙的被傳送到廣場上呢?


    最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漂浮在他對麵的那團青色光暈,那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會發出風屬性的武技來攻擊自己?


    他大口大口吸氣,體內鬥氣早已在青色光暈的詭異攻擊中消耗殆盡,如今的他再沒有一絲氣力。


    青色光暈陡地光芒大熾,萬千道風刃自光暈中掠出,以雷霆之勢削向早已傷痕累累的張莽。


    “我命休矣!”


    張莽絕望的慘叫一聲,頓時被淹沒在了青色風刃之中。


    唳!


    銀色飛鷹如閃電般撲向廣場,鋒利的羽翼扇動間掀起狂暴颶風,惡狠狠撞向前方那堵厚重的冰牆。


    石室中漆黑一片,武器滅魔刀懸在秦天頭頂,散發出淡淡地赤色光芒,為他照亮正中央處的刻紋。


    秦天臉色蒼白,修長的手指沿著刻紋緩緩遊走,這裏不分日夜,他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但他卻知道,若是找不到刻紋的起點,恐怕此生都難離開石室。


    在他與鬼師的不停研究下發覺,若是找不到刻紋的起點,就算他想要模仿也無從學起,因此,他必須要找到起點,也就是起筆處。


    圖案的線條極為順暢,每當手指劃過,秦天都有種圖案在呼吸的感覺,他屏住呼吸,緩緩地遊動手指。


    突然,他手指一頓,一股莫名的感覺自心底升起,他移動目光望去,嘴角泛起開心的笑容。


    圖案的起點,找到啦!


    第一百四二章考驗(下)


    冰雪鬥氣如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隨著秦天修長的手指逶迤交織,在他的麵前形成一副精美漂亮的圖案。


    秦天神色凝重,眉宇間充斥著認真,修長的手指猶如神奇的畫筆,須臾之間,那副圖案驀地冰光大熾,隨後消散與虛空之中。


    若是雪韻或者雷元在此,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秦天所畫的不是其他,卻正是與石室中央的那副刻紋。


    圖案,是極為玄奧難明的紋理,對於整個大陸上的人們來說,它代表著力量,這是煉器師必須擁有的能力,隻有把這種紋理煉製在武器之中,武器才能擁有它真正的威力。


    而現在秦天更遑論般可以憑借鬥氣硬在虛空勾勒出來。


    單單是這一點,若是傳出去,就足以讓整個大陸的鬥師感到震驚。


    而秦天卻沒有流露出過多的喜色,這已經是他用幽冥之瞳徹底將刻紋記在腦中後,第八次嚐試用鬥氣勾畫出刻紋,但仍然失敗。


    隻不過,比起第一次根本無法控製鬥氣勾畫刻紋,在經過八次的習練後,他已經對這幅刻紋有了極深刻的理解。


    如此勾畫刻紋,不但需要極為精準的鬥氣控製,更需要以深厚的鬥氣為支撐,還要龐大的精神力,這龐大的精神力就表現在鬥氣的精準控製之上。


    感受著體內僅與兩成的鬥氣,秦天不禁暗暗驚歎這刻紋所耗費的鬥氣量是如此之大,幾乎每勾畫一次,便要消耗他三分之二的鬥氣。


    這還是在他能夠精準控製鬥氣的前提下,若是換做其他鬥師七重鬥師,恐怕隻夠支撐兩道三次的實驗。


    緩緩閉上眸子,秦天腦海中慢慢浮現出地麵上那副繁奧精美的圖案,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驀然自心底升起。


    這是一種無法述說的感覺,秦天隻覺得那副圖案仿佛活了過來,在腦海中緩慢地旋轉起來,越來越快。


    而石室中的天地鬥氣則隨著圖案在他腦海中旋轉,漸漸地向他湧來。


    轉眼間,秦天的身體周圍被越來越多的天地鬥氣包裹,天地鬥氣旋轉不停,進而形成一道龍卷風。


    秦天心頭突然浮起一道明悟,他極其普通的臉上,一抹成功的喜悅流露出來。


    手指無意識的彈起,帶動右臂向前探去,秦天隻覺得體內鬥氣不受控製地自指端射出,在麵前的虛空中劃出長長的冰線。


    冰線猶如遊龍,隨著他心跳的節奏開始吸收四周天地鬥氣,隨著秦天不斷勾畫,冰線在天地鬥氣的充實下,也變得愈發深邃。驀地,他沉喝一聲,手指飛快跳躍,隨即在圖案中央輕輕一點。


    呼!


    整幅圖案刻紋頓時燃燒起來,熊熊冰光中,形成一副奪人心魄的刻紋圖案。


    秦天釋放靈識籠罩身前刻紋,一股溝通天地的感覺油然而起,他突然間明白過來,這幅刻紋的作用是封印!


    操縱靈識裹住刻紋,秦天小心翼翼控製著,將它貼向地麵上的刻紋,兩道刻紋緊緊契合,隻見一陣轟隆聲響過,整個地麵快速下沉。


    秦天波瀾不驚,任憑自己的身體隨著地麵下沉,他目光平視前方,一道柔和的光芒悄然自前方亮起。


    這是一間書房,兩排書架分別貼牆而立,正對麵的牆壁下,一個巨大的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一根尖細的筆及一個墨硯。


    秦天心中一喜,看來自己應該通過了此間主人的考驗,否則不會到達書房重地。


    自幼便在書中四處尋找可以讓他提高鬥氣方法的秦天,比任何人都明白書籍的力量,因此,他並沒有因為自己麵前擺放的不是武器、玄丹等大陸稀少的寶貝而感到失落,反而覺得這裏的書籍比起那些武器丹藥更勝百倍。


    畢竟他如今已有了滅魔刀,至於可以提高修為的丹藥,他暫時並不需要。


    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可是古洞主人的書房啊,單單是剛剛考驗所用的刻紋圖案,就足以讓他得到啟發,對煉器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若是再從中尋到煉製武器或丹藥的方法,自己豈不是賺大了!


    秦天強忍著心頭激動,目光掃向兩側書架時突然怔住,隻見放眼望去,兩排書架空空如也,竟是沒有一本書籍!


    這是怎麽回事?秦天失望地走向書桌,費盡辛苦進入古洞,危險重重,一點收獲都沒有,那豈不是太虧了。


    自張莽提出古洞時,秦天心中便存了念想,而現今已入了寶山,豈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書桌很幹淨,除了一直筆和一個墨硯,未見其他。


    秦天的心一瞬間沉了下去,莫非自己真的與古洞無緣?


    滿懷鬱悶地轉身,他琢磨著,自己應該到其他地方探尋一番,隻是該去哪裏呢?


    咦?


    就在他轉身離開時,眼角的餘光突然望見那支筆擺放的位置似乎有些怪異。


    說不上理由,他隻是有種感覺,那支筆筆尖的朝向似乎意有所指,而方向恰恰是右側書架。


    秦天呆了一下,走到右側書架,抬眼望去,不禁對此間主人產生無邊怨念。


    出現在眼中的,赫然又是一副刻畫!


    仔細的觀察一番,秦天心頭微微一鬆,這幅刻紋也是一個封印,但比起剛剛在石室中領悟的那副刻畫要簡單許多。


    領悟了剛剛那副刻紋,他信心大增,揮動手指,須臾間便勾畫出與眼前這幅刻紋一模一樣的圖案。


    放出靈識操縱圖案鑲入刻紋,光芒一閃,書架上已出現一枚黝黑的極不起眼的破舊的書。


    秦天暗鬆口氣,無論如何總算有所收獲。


    拿起破舊的書,手掌微微一沉,隻覺得入手冰涼,看不出是何材質所製,但是這本書卻隻有兩頁,也就是隻有外麵的一層書殼,裏麵沒有一頁紙張,這還是書嗎?


    秦天暗暗鬱悶不已,這不是在耍自己嗎?還以為有什麽好寶貝,卻不料幾次給自己希望,同時也給自己失望,秦天暗罵這洞主是不是腦殼有病,幹嘛沒有事情做幹這些無聊的事情。


    秦天很不甘心,猶豫片刻,他還是決定將這本書打開,隨即驀地光線一暗,他已站到一片古怪的空間之中,他暗暗竊喜,幸好自己打開了,要是仍在一旁,他也不會發現著本書還有如此玄機。


    灰蒙蒙地天空沒有一絲陽光,周圍隻有一個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整齊地擺放著一個黑色本子。


    秦天拿起黑色本子,打開第一頁,隻見上麵用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我曾經一度觸碰到遠古強者們所在的境界,可惜終究功虧一簣。通過考驗的後來者,如果你能找到通往神域的道路,請你務必在神碑上刻下我的名字——宇。


    “這是什麽?”


    秦天看到一個冰雕容器的裝著一個冰花狀的物體。


    “哎,難道是冰雪果,百年開花百年結果的冰雪果。”秦天不由的心裏露出一陣狂喜。


    第一百四三章怒殺


    找到冰雪果,那麽雪韻的命算是找回來了,秦天把冰雪果收了起來,把目光放在了一塊石碑之上。


    神域?宇?


    秦天喃喃道:“神域?什麽地方,為什麽以前沒有聽說過?難道是神族居住的地方”


    搖搖頭,他如今連神族地方的不知道,更莫談神域。至於說神域,他根本沒聽過。


    壓下心中疑問,秦天繼續向下看去,許久,才輕歎一聲。


    很顯然這個古洞的主人是一個名叫宇的上古鬥師,按照日記中所說,鬥師是上古時代最強大的人類,他們修習功法,煉製武器和丹藥,擁有悠久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


    而這個蘇自幼修煉功法,在二十五歲就已達到大鬥師,實在讓秦天驚歎不已。


    這個筆記本中所記錄的是宇關於煉製武器的心得及其他的一些知識介紹,秦天收回靈識,他已經明白自己在翻開書頁的一刹那,靈識便被自動吸入到書頁當中,因此才會讓他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站在書房裏,秦天喟歎著打量手中的這本書,大致掃了一下這本煉器的篇章後,還有一些其他的知識也是一目而過,反正他也是看不懂,等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研究,他現在反正沒有時間。


    當翻到最後一頁時,看著上麵的一行字,他驚呆了:我在大陸遊曆之時,得到一枚黑龍戒,那枚戒指是我平身最喜歡的戒指,所有我把他記錄下來,如有來人請手下,算是給你的禮物吧!


    “黑龍戒?”


    驀然,秦天看向自己手上帶著的這枚戒指,心中拋起了驚濤拍浪。


    “難道這就是那枚黑龍戒?”


    按日記上所說,那枚戒指中擁有四個空間,秦天存儲東西的是一間小屋,那是普通空間,他靈識搜尋,發現一片的灰色空間為小千空間,而在其後還有中千空間和大千空間。


    每一個空間都由無數的刻紋封印,即使是小千空間,他也不過是隻能進入,其中的東西卻一樣也拿不出來。而一旦能夠完全掌握小千空間,秦天便能夠煉製武器!至於中千空間和大千空間,日記中並沒有過多介紹,隻說一旦完全解開大千空間,就有可能尋到神域的入口。


    這黑龍戒原來有有著這樣的秘密呀!


    對於此間主人的強大,秦天已有些體會,如今見到如此玄妙的戒指,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著黝黑的戒指,秦天喃喃道:“宇前輩你放心,若是我秦天有朝一日能找到你所說的神域,定會將你的名字刻在神碑上。”


    夕陽如冰,萬千紅霞穿過崇山峻嶺,斜射在石山山頂。


    山洞裏,依舊有許多冒險者不甘心的四處搜尋,他們雙眸透著凶戾,不時掃向數不清的通道口。


    嗖!


    驀地白光湧動,兩道身影狼狽奔出,頓時引起了一眾冒險者的注意。


    這是一名相貌陰鷙的年輕人和一名虎背熊腰大漢,二人臉色都很難看,神色間隱隱透著恨意和頹然。


    “你殺了雷霆宗的人就要付出代價。”那位年輕人狠聲說道。


    “雷岩不要給他廢話,直接殺了他。”另一外年輕人說道。


    一聲駭然低呼自眾冒險者中間響起,眾人立時恍然,這二人正是最後進入通道的一群人之間的頭領。


    隻是他們為何會如此狼狽?那八名黑騎又到了哪裏?


    雷岩臉色鐵青,八名黑騎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如今被秦天殺死,讓他感到無比心疼,他接到消息就立馬趕了過來,雖然對雷元有了些許意見。


    “這個賤人!我一定會殺了他的,我殺掉他們。”雷岩一離開通道,便咬牙切齒的吩咐道。


    他擺擺手止住雷元,繼續道:“而那秦天更是詭異,雖說他的修為顯然很低,最多相當於一階鬥師的強度。可是他的肉體力量卻強悍無比,就連我這二階鬥師他也隻能是被轟飛的下場,難道你以為憑借你和城主就能徹底將他們滅殺?”


    看著雷元神色漸漸頹然,語氣微緩道:“捕捉雪韻的目的是什麽?無外乎娶她為妻以謀取雷霆宗,如今既然無法捉住她,唯一可行之路便是你回到宗裏,以宗裏之勢找到雪韻,然後威逼聯姻才是王道。”


    雷元神色陰晴不定,雙目露出凶光盯著雷元,半晌沒有言語,但看他神色,顯然是在思考雷元的話。


    雷元麵色坦然與之對視,他心中的憤怒已累積到無法克製的地步,剛剛一番冷嘲便是發泄對雷元的不滿。


    “好吧,我直接回宗裏,你去通知長老,讓他放出風聲,若是有人能夠殺掉秦天,我會親自送他五萬金幣,切忌這件事不可申張,他是我的!”


    雷元沉默良久,咬牙切齒道:“秦天,你等著受死吧!”


    說完也不理雷元,猛地掠向一眾冒險者所在的方向。


    一聲聲慘叫響徹山洞,雷元愕然望著雷元一路橫衝直撞,硬在一眾冒險者中衝出一條血路杳然而去,心中鬱悶稍減,運起鬥氣,也快速離去。


    山洞裏,剩餘的冒險者呆呆地望著被雷元泄憤殺掉的十幾名冒險者,又驚又怒。


    就在雷元和雷元離去不久,整座石山突然一陣晃動,所有的通道全部塌陷。


    殘餘的冒險者大駭,紛紛亡命架起武器逃離山東,巨大的轟響聲中,整座石山赫然塌陷,化為一個方圓十裏的巨坑。


    與此同時,金源山脈的另一側,通往秋水城的古棧道上,三道身影驀地出現,卻正是秦天、雪韻與麵帶駭色的張莽。


    三人剛剛站定,就聽張莽‘啊’的一聲大叫道:“我要死了……”


    聲音遠遠地傳出去,驚的山林中飛鳥亂飛。


    秦天和雪韻對視一眼,不禁愕然。


    張莽閉著眼睛,手舞足蹈,忽然呆住,倏地睜開眼睛望著二人,好一會才怔怔問道:“這是哪裏?我沒有被那團青色光暈殺死?”


    二人聽的莫名其妙,剛要詢問,卻見張莽再次驚叫一聲,舉起手臂哈哈大笑道:“青色光暈竟然是武器,哈哈哈哈,風屬性的武器,老天啊,我發達啦!”


    正狂喜著,一隻腳無聲無息自他身後飛出,惡狠狠踢在他的身上,將他遠遠地踢飛。


    第一百四四章離開


    秦天收回腿腳,溫柔地望向忍俊不禁的雪韻,輕聲道:“你要離開了?”


    雪韻一怔,她沒想到秦天會猜到,有些傷感道:“我出來太久了,必須要離開。”


    輕輕歎口氣,秦天沒有言語。


    許久,秦天才說話,輕聲道:“你該走了,我也要去完成曆練任務。”


    “好的,以後我們還會見麵的!”


    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期待,秦天無奈點頭。


    秦天怔怔地望著雪韻的身影漸行漸遠,負手而立的他臉上並未有過多的表情,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何。


    這一年來發生的一切已讓他從一名經過四年戰爭的少年徹底蛻變成熟,他的肩膀在不知不覺間已有了擔子。


    雷霆宗不會放過他,一切有如夢幻,卻又觸手可摸。


    秦天惆悵的歎了口氣,任憑長發被風拂亂。


    二人正交流著,隻聽一旁的樹林突然瑟瑟作響,一道狼狽的身影出現在秦天麵前,正是剛剛被他一腳踢飛的張莽。


    隻見他雖然狼狽不堪,但那張長滿了胡須的粗獷臉上充滿了喜悅的笑容,見到秦天,他嘿嘿笑道:“老大,我決定從今以後跟你混了,哈哈,沒想到我張莽竟也有擁有武器的一天啊。”


    說著,他手掌一翻,一枝約有半個巴掌長的青色小箭橫躺在他的掌心間,鋒利的箭頭在夕陽下閃動著誘人的光芒,青色小箭的尾部,質樸簡單的刻紋蜿蜒交織,但是秦天知道那紋路有多複雜。


    看著咧著大嘴笑個不停的張莽,秦天突然有種想要殺人越貨的感覺。


    “老大……這個稱呼不錯,我喜歡。”看著小心翼翼收回武器的張莽,秦天嘴角逸出一抹笑容,目光掠過群山遍野,掠過蔥鬱森林,他喃喃道:“雄鷹即將展翅,猛虎即將下山,雷霆宗,你做好迎接我的準備了嗎?”


    ……


    這是一片位於金源山脈以北的浩瀚廣闊荒原,無數的丘陵綿延萬裏,一眼望不到邊際。


    荒寂、孤冷是荒原上的主色調,四處充斥著血腥與暴力。


    這就是大陸上人們心中類似於禁忌般存在的墨海域,一個剛剛還風和日麗,轉眼間卻狂風驟雨的妖族領地。


    嗖!


    利箭如閃電般至身後刺來,撕破空氣所帶來的尖嘯讓人情不自禁的感到頭皮發麻。


    少年猛地向前撲去,極速奔跑所帶來的衝力讓他貼著地麵滑出七尺直到撞入灌木叢中才停了下來。


    驀地,他後背一涼,利箭撕破他後背的衣裳,破開灌木叢,遠遠地插在地麵。


    看著快速擺動的箭尾,他那黝黑的臉上透著無邊的懼意,彈起身子,驀地向左側奔去。那裏是一片密林,隻要進入密林,他就有辦法脫離黑騎的狙殺,進入金源山脈。


    馬蹄聲轟鳴,如重鼓響在心頭,壓得少年有些喘不過氣,但他卻沒有絲毫回頭觀望的想法,他知道若無法擺脫身後五名黑騎的追殺,迎接他的將會是生死不如的酷刑。


    嗖嗖嗖……


    連續三道破空聲再次響起,少年疾奔的身影倏地左右搖擺,形成一道道殘影,三支利箭擦著他的身體掠向遠方,帶起三道血線。


    肋間撕裂般疼痛,三支利箭雖然沒有刺中,但鋒利的箭頭也劃破了他的肋部,讓他又驚又怒的想起了此次逃亡的原因,不禁對那個城主的侄子,據說是趙家下一代族長繼承人的俊美青年產生了無窮的恨意。


    不過是見那少女太過可憐,阻止了他的禽獸侵犯,難道自己錯了嗎?他竟然敢私自派出黑騎狙殺自己!


    轟隆!


    天空中一聲炸響,原本還萬裏無雲的晴空瞬間漆黑一片,傾盆大雨轉眼而至。


    少年隻覺得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在泥水裏,自逃離秋水城至今已整整過去三日,亡命的逃跑使他沒有任何歇息的時間,三日滴水未進早已讓他的身體瀕臨崩潰邊緣,若不是已達九千重的鬥氣支撐,恐怕昨日的那場冰雹就能夠要了他的命。


    然而,此時處境也極度危險,身後五名黑騎一路上有馬代步不說,馬鞍旁的袋子裏裝著的水和食物,讓他們擁有無與倫比的優勢,更何況他們還有讓整個秋水城乃至墨海域妖族感到恐懼的武器。


    八階鬥士!


    少年的臉上扯出一道苦澀笑容,如果不是因為得罪趙無能,一個月後的今日,自己就會因為在城雷軍中幹滿五年而獲賜武器。可是如今,一切都失去了。


    一道閃電無聲無息自頭頂亮起,少年抬頭望向十丈外的密林,又回頭看了眼漸行漸近的黑騎,感受著體力隨著不斷滴落的鮮血流失,心頭生出無邊頹然。


    他清楚,自己恐怕再也無法逃到密林之中,而這裏,將會是他的埋骨地。


    馬蹄聲越來越響,甚至超過了震耳欲聾的響雷,如同催命的音符,一聲聲刻在他的心上。


    少年止住蹣跚步伐,緩慢而堅定的轉過身望向停在不遠處,眼中露出玩味神色的五名黑騎,他終於明白過來,五名黑騎不過是將自己當作獵物戲弄。


    強烈的不甘使得他臉色扭曲成一團,憑什麽自己明明擁有比五人之中任何一人都要強悍的鬥氣,卻如喪家之犬般被他們任意戲弄。


    武器!難道我此生真的無法成為真正的鬥師嗎?


    五名黑騎的麵容藏在麵罩下,望向少年的目光中充滿了輕蔑和不屑,得罪了少族長,僅僅一條就足以使他萬劫不複。


    最前方的黑騎冷笑著彎弓搭箭,手指一鬆,一道流光倏地自少年肩膀處穿過,鮮血猶如怒放花朵,在雨中飄舞。


    少年悶哼一聲,雙目怒視五名黑騎,冷笑道:“是男人就痛快出手殺了我,我總算見識到了大家子弟的威風。”


    五人一言不發,目光中的譏嘲卻愈發強烈,同時舉起長弓,五道流光再次穿過少年身體,將他釘在泥水之中。


    少年麵容扭曲,口中依舊不討不饒道:“早晚有一天,淩氏一族會奪回秋水城,屆時你們趙家定然逃不脫淩氏一族的報複。”


    五名黑騎依然沉默,但瞳孔緊縮卻透露了他們心虛,當先一名黑騎驀地擎出長戟,武器在鬥氣的催動下,閃爍出刺目絢麗光芒。


    他輕輕一擲,長戟如電,倏地刺向少年。


    少年在他擲出武器的一刻起,便已萬念俱灰,緩緩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淒慘笑容。


    風疾雨大,雷電轟鳴,明明太陽還未落下,天地間卻猶如最深的黑夜。


    少年咬緊牙關等待著長戟貫體的那一刻,心頭突然浮起那名清秀少女惶然失措的麵容,心中充滿了遺憾,可惜自己無法救她啊!


    遺憾的想著,許久,少年也沒有感受到武器貫體的撕裂疼痛,一股奇異的感覺自心底升起,讓他慢慢地張開眼睛。


    電閃雷鳴中,一道飄逸的身影如天神般出現在少年的視線中,他的左手尚握著那根閃爍著寒光的長戟,而他的右手則握著一把光芒暗淡的長刀。


    少年呆呆地望著出現在麵前越來越近的清俊麵龐,不知為何,他突然產生一種伏地膜拜的想法。


    “黑騎辦事,阻攔者死!”


    當先那名黑騎見自己擲出的長戟被少年輕而易舉抓住,眼中露出駭然神色,冷喝一聲,放出靈識欲要奪回武器。


    青年微微一笑,緩緩抬起左手,任憑長戟在手掌中不斷掙紮,輕聲對少年道:“這把武器送給你,如何?”


    “什麽?”少年一呆,他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些問題,武器與鬥師之間有著一定的聯係的,特別是融合後的武器,眼前著這相貌普通得青年一定說錯了。


    “送你啦。”青年淡然一笑,指尖突然射出一道赤色冰焰,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瑰麗的圖案,就連那傾盆大雨都無法熄滅。


    圖案倏地印入在他手掌中不停舞動想要擺脫的長戟上,隻見連續三道光芒交織閃爍片刻,那根長戟便如同乖寶寶似得一動不動。


    隨手仍在少年麵前,青年突然動了,赤色長刀隨著他的動作光芒大熾,倏地撲向五名黑騎。


    五名黑騎呆呆地看著他輕而易舉馴服武器,眼中皆露出不可思議神色,他們從沒有聽過大陸上會有人能收服已經認主的武器,見他氣勢洶洶迎麵撲來,不禁同時抽出武器迎了上去。


    少年目光呆滯的抓起長戟,隻覺得一切恍如夢幻,抬起頭望向青年,駭然發覺五名黑騎此時已成為五具屍體橫在泥水之中。


    直到青年收回那把赤色長刀,少年才反應過來,手中的長戟竟然沒有隨著原主人的死而灰飛煙滅。


    “在下路岩,拜謝恩公救命之恩。”


    看著青年悠悠向自己走來,少年克製住心中的駭然,毫不猶豫跪倒在他的麵前。


    “不必客氣,路兄弟可否為我解釋下黑騎為何追殺與你?還有,關於雷霆宗,你了解多少?”


    青年揮揮手,一股熾熱卻毫不暴烈的鬥氣驀地將他托起,他打量著少年,嘴角掛起玩味笑容。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在附近潛修的秦天。


    在與雪韻分別後,秦天吩咐張莽帶領傭兵先行進入秋水城,而他則與體內的鬼師駐留在這裏修煉。半年時間裏,他的境界已經穩固,基礎已經打牢,並將古洞主人蘇留下的日記徹底讀了一遍,對刻紋稍有理解後,便欲前往秋水城,而剛才那刻紋也是秦天強加在那武器上。


    誰知恰好遇到少年被黑騎追殺的一幕,他本不想理會,但聽到少年提到淩氏一族,不禁來了興趣,所以就有了剛剛的一幕。


    少年詫異的打量秦天,苦笑道:“恩公稱呼我路岩即可。被黑騎追殺,是因為我看不過趙無能欺淩少女,出手阻止,進而被他派人報複。趙無能是趙闊的侄兒,趙家當代族長之子。”


    第一百四五章


    “哦?”秦天心中略怔。


    少年解釋道:“恩公有所不知,趙家自十年前從淩氏一族手中奪得秋水城後,便開始對墨海域妖族實行封鎖。大陸上所有商人不經允許不得進入墨海域,運來的貨物隻能賣給趙家,而他們則通過與妖族交易賺取利潤,每年秋季,趙家都會派人前來押運自妖族手中換取的利潤回大陸。”


    “這是壟斷!”


    秦天心中鬼師讚歎道:“不得不說,趙家很會賺金幣。”


    秦天撇撇嘴,沒理會鬼師的言語,問向少年:“趙家如此做,難道大陸上的商人不會反對?”


    “反對又有何用?秋水城有趙家三百黑騎護雷,還有三千城雷軍保護,再加上城主趙闊修為高深,稍有人反抗,便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少年冷笑道:“如今秋水城是趙家的天下,大陸商人算老幾。”


    秦天聞言,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說,商人們不敢反抗是因為趙家的武力,並不是不願反抗對嗎?”


    少年不知道秦天為何會問他這些問題,但還是點頭道:“墨海域之中盛產無數寶貝,以往淩氏一族管理秋水城時,都是任由各大傭兵工會和行腳商人進入墨海域交易,隻需路過秋水城時繳納稅金即可,趙家如此做就等於斷了商人們的金幣路,他們當然不甘心,如今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秦天心中一動,對於如何奪取秋水城已有了計劃。


    讚賞地瞥了一眼少年,看不出這個相貌平凡,皮膚黝黑的青年竟有如此見識,微笑道:“謝謝林兄解惑,就此告辭。”


    說完,秦天身影一動,已踏上武器,快速向秋水城方向飛去。


    少年怔怔地看著秦天快速離去,臉上露出猶豫神色,躊躇片刻,才咬咬牙毅然轉身,也向秋水城走去。


    暴雨驟停,一輪赤日懸在半空,天地間突然變得風和日麗,仿佛剛剛的暴風雨隻是幻境,隻不過躺在雨水中的五具屍體證明了剛剛有人在這裏進行了一場屠殺。


    第161章路岩


    未到過墨海域上的人們永遠無法想象,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會有如明珠一樣的城市存在。這裏,便是整個大陸或者說大陸上的世家王朝大勢力為了保證其地位勢力不受威脅,人為建造的隔離帶,也叫亂域。


    秋水城,淩氏一族建立之後因其望穿秋水也望不到荒原的盡頭,故而以此為名。


    黑紅色血漬遍布在無數塊巨石壘砌的城牆上,淩亂枯骨堆積在城牆根下,使得人未進城,一股滄桑、肅殺的氣氛便已撲麵而來。


    站在城牆上,來自荒原上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割在臉上,隱隱作痛。


    然而即使再強勁一倍的寒風也無法撼動趙闊的身軀,在城雷軍崇敬地目光中,他緩緩登上城牆,寒風吹動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登城遠望,這是他自十年前親手重傷淩氏一族供奉奪取秋水城後最喜歡做的事情,而每當他站在這裏俯視整座城市,心中便會有種無法排解的陰鬱。


    一根細長的金色錐子毫無征兆出現在趙闊的手上,滴溜溜在他的手指上轉動不停,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有誰能夠想到自己占領秋水城最初目的隻是為了引起淩家的怒冰!


    趙闊長歎口氣,淩氏一族後繼無人,自己也失去了目標。


    “四叔。”


    恭敬地聲音自身後傳來,趙闊濃重的眉毛微微一挑,頓時恢複古井不波神色,轉過身望向一臉倨傲的年輕人,心中泛起一陣怒意。


    自他來到秋水城,半個月時間已有數十名少女被害,三名城雷軍軍官被暗殺,自己辛辛苦苦用了十年時間才建立的名聲被他破毀殆盡。


    青年膚色白皙,相貌俊美,若是換上女裝,恐怕比秋水城最美的女子還要嬌媚幾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雙勾人心魄的眸子,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如一株劇毒豔美的鮮花,充滿了詭異。


    “雷方家的使者已經到了,正在城主府中等您。”


    青年小心翼翼瞥了眼麵無表情的趙闊,陰柔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


    旋轉在指尖上的金色小錐驟然停止,趙闊眉頭微皺,不耐煩道:“通知統領,讓他接待雷霆宗之人。”


    “可是,可是……”青年猶豫一下,道:“雷霆宗使者指名要求見您。”


    “哼!不過是淩氏一族的一個後輩,就算他修為高深也不值得我出手,去告訴雷霆宗人,半年內趙家定會將秦天的人頭奉上。”趙闊冷哼著說道。


    青年見趙闊麵露不快,連忙點頭應道:“侄兒這就去尋統領。”


    說著,轉身鬆了口氣便要離去。


    趙闊望著青年的背影,突然道:“三天前派出的黑騎還未歸隊,你有時間去查一查。還有,趙無能,我不希望秋水城再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趙無能全身一震,背對著趙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一言不發快速下了城牆。


    趙闊負手眺向遠方,沉默好一會,才輕笑道:“秦天,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吧。”


    夜幕低垂,荒原上寒風呼嘯如泣如訴,時而夾雜著野狼長嘯或動物臨死時發出的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靠坐在一個背風的山丘下,秦天點燃篝冰,靜靜地望著坐在對麵的少年,道:“為什麽跟著我?”


    少年目光清澈,黝黑的臉上透著堅毅道:“我想追隨你。”


    “哦?說說理由,不要以救你一命來報恩為借口。”饒有興趣的打量眼前的青年,秦天淡淡道。


    少年看著放在身側的長戟,猶豫道:“我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奪取已經被融合的武器,據我所知,整個大陸也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而你卻做到了,所以我要追隨你。”


    “隻因為這個?”秦天玩味道:“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嗎?”


    少年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不要緊,我隻需知道一旦追隨你,這條爛命就交給你了,你想做什麽我不在乎。”


    “嗯?”


    秦天驚訝地望著少年,見他臉上寫滿了堅定,不禁好奇道:“你可知道若是融合武器回到大陸,會成為各大勢力搶手的人物?”


    少年沉默片刻,緩緩道:“我不在乎,我相信跟隨一個可以隨意奪取別人武器的高手比投靠那些瞧不起我的勢力會更有前途。”


    “不得不說,你很現實。”秦天啞然失笑,隨即收斂笑容,冷冷道:“你有什麽資格跟隨我?鬥師八重鬥師對我沒有任何用處。”


    “我了解秋水城的以及這片墨海域同時也叫亂用上的一切,而且,我可以隨時隨地把命給你。”少年皺了皺眉。


    “如果我想趕走趙家的人,占領秋水城,你覺得該從哪裏入手?”秦天加了把柴,冰堆突然大熾,一道赤色冰焰平地飛起,升入高高的夜空。


    “截斷他們的財路。”少年似是已經猜到秦天的目的,毫不驚訝道:“然後鼓動商人為難趙家,再由你出麵與城主趙闊邀戰。”


    “趙家的財路你知道在哪兒嗎?”秦天沉吟道。


    “有一條可以直接通往妖族的近道,那裏的幻獸皆被每年來此曆練的趙家子弟殺光。大人你隻需不停搶劫趙家自妖族換來的寶貝,不需多久,趙家在秋水城便不會再有立足之地。”


    少年雙眼閃動著仇恨光芒冷聲道:“到那個時候,就離趙家覆滅不遠了。到時候,請你答應我親手殺了趙無能那畜生。”


    秦天微笑點頭,因為白日裏少年追在他身後時,已講清了逃離秋水城的原因,擺手道:“你可以稱我秦天或者少爺。”


    “是少爺!”路岩一旁恭敬的道。


    “小子,這個路岩天賦極好,沒有任何功法決然修煉到鬥師八重,卻是難得呀難道。”


    秦天一怔,沒有想到居然鬼師對他如此高的憑借,也讓他多這個路岩高看了幾分。


    “如果修煉得法的話,我想不出意外,他的天賦還微微比你高上一籌。”


    秦天這個鬱悶了,不知道鬼師是故意打擊自己還是真的很看好路岩,盡在自己麵前誇獎這個剛手下的人。


    “你也受傷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們明天啟程!”秦天看著路岩一臉略微蒼白的臉,淡淡地說道。


    “是!少爺!”


    張莽見此高興的跑過來,扶著路岩踉蹌的在一旁去打坐去了。


    比起路岩來,張莽算是一個在大陸上打滾好幾年的人了,這斷時間他再秦天身上看見了太多的奇跡,明明隻有鬥師七重的實力,居然可以打敗周天境得高手。


    而且秦天身上的那股睿智,他是深深的體驗到了,不可力敵之時,成功的把殺手引入傭兵公會之中,導致殺手全軍覆沒,這些他從來沒有在一個年輕人身上見過,這也是他要跟隨秦天的原因。


    現在看見路岩也加入進來,自然也是高興,而且憑借他多年的看人眼力,路岩顯然不是大額之人,反而是有恩必報之人。


    第一百六二章朱岩


    突然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在秦天腦海之中響起:“小友,請慢,在下有事跟你商量。”


    秦天下意識的抬了抬右手,準備凝聚靈力,隨時都可能拿出滅魔刀,給對方致命一擊。


    見秦天小心翼翼的樣子,對麵的中年人嗬嗬一笑說道:“小友無需多心,在下朱岩,對小友並無惡意,隻是路過這金烏閣門前,感覺到有靈氣波動,特前來一看究竟。”


    秦天神識一掃,便知對方也是一名九階鬥士,並且已經修煉到了九階頂峰瓶頸。


    對方修為和自己相當,這讓秦天的戒心放低了幾分,但此時他需要離開此地,不想多做耽擱,隨淡淡的說道:“在下秦天,小友可有何事,如若不然,在下就此告辭。”


    “舒小友請慢,在下住在前麵不遠的歸來客館,小友如若方便,隨時可以光臨歸來客館天字三號房一聚。在下恭候小友光臨,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先行一步。”朱岩意識到秦天急著離開,此時此地也不是交談的時機,為避免青光一閃便快速的奔了出去。


    看著朱岩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神識鎖定的範圍內,秦天沒有念土遁術法訣,加快速度鑽進鬧市,這秋水城他還是極為熟悉,穿個幾個巷子,再繞了幾圈,不一會兒便出現在自己破舊的小屋旁邊,再繞了幾圈,就鑽進小屋子裏。


    先前,秦天是施展遁術離開房間的,所以沒有進入金玉閣的證據,秦天在神風剪帶走了王瑩瑩很多人都有看到,難免會被張家的人找上門。如此一來,即使有人懷疑到是他殺了人,秦天也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因為在金玉閣完全沒有人能夠證明。


    王瑩瑩處於熟睡之中,不知何時挪動了身子,白色連衣裙的下擺翻了起來,露出了火紅色的小底褲和那雙修長白皙的美腿。秦天看的癡了,竟生生的定那在那裏,此時,心神遠超常人的他竟然有些失神。


    看著現在那綺夢般春光流泄的迷魅,秦天咽了幾下口水,喉結不停的挪動著,他現在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粘開那白色的短裙,那裏麵到底是怎樣動人的天地啊。”


    看著躺在床上春光外泄、迷死人不償命的王瑩瑩,秦天無奈的苦笑了一番,“這丫頭想誘導我犯罪啊。”秦天輕輕的走了床邊,小心的將裙擺翻了下來,掩蓋住了王瑩瑩那外泄的春光,又找了一條薄被子蓋在她的肚子上,防止他著涼。


    給王瑩瑩蓋好被子之後,秦天無聊之中想到了修煉,自從東浮下來,他還沒有修煉過。


    很快就進入了修煉狀態,神識外放捕捉周圍的天地靈氣,很快秦天便發現了天地靈氣比之東浮要稀薄得多,周圍的靈氣並非那麽渾厚。


    一想想他也釋然,如果這裏天地靈氣有那麽渾厚,那些人就不會往東浮跑了。


    見周圍靈氣如此稀薄,秦天很肉痛的摸出一塊下品金幣開始修煉,但是不到一個時辰,一塊金幣就隻剩下渣滓了,靈氣全無,秦天不由的感慨到:“這丫的修煉還真耗錢呀,早這樣計算一天不花個五枚金幣就達不到修煉的目的啊。”


    接著秦天很是肉痛的摸了兩塊金幣,吸收完後,他再也不敢向口袋裏摸金幣了,隻有十枚金幣了,他還要生活啊,他不得不抓緊時間去賺金幣。


    “把諸葛神弩賣了,不就有錢了,一把諸葛神弩可要值上百金幣啊,五把那不是幾百下品金幣嗎?”秦天不由的兩眼冒金幣,仿佛一大堆金幣等著他去采。


    但很快他就癟淹下來,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去賣了那無疑是在說自己是凶手,以秋水城城主的身份很容易就查到他是凶手了。在這個關鍵時期他可不敢,如果那樣他的小命就飛了。


    幹脆的放棄了這次修煉,這樣修煉下去索然無味,暗忖道:“辛苦的修煉一整天,比不上以前修煉東浮半天,還不如出去逛逛增加對現今局勢的了解呢!”


    秦天走後,還是不忘了把一枚血菩提果還有五把諸葛神弩留在家在,等那王珊珊醒來,自個兒拿著閃人,反正這些不是自己賺來的,送個被人肉痛也少了幾分。


    秦天在秋水城繞了幾圈,生怕有人跟蹤,這才想著歸來客館走去。天地間靈氣如此稀少,他很有必要接觸一下其他鬥師們,以便增加對修行的認知,既然朱岩邀他一聚,何樂而不為之。


    第060章紫菱草


    歸來客館,客館不大,但屋內陳設卻透著一股古香之氣。


    天字三號房內,八仙桌旁坐著四名男子,三位中年一位青年。青年正是赴約而來的秦天,其他三人分別是木係修真者朱岩,火係修真者郝雨,水係修真者黃薑。另外郝雨和黃薑都是神海境四重的修為,修為顯然不弱。


    這裏竟有三名鬥師們,秦天大感意外,但見這三人似乎也不熟,又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便選了離窗戶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若真遇到危險,以便從窗戶逃走。


    “舒小友年紀青青,便修煉到神海境五重,土係法術運用的爐火純青,實在是讓人敬佩!”朱岩麵帶微笑的看著秦天說道。


    郝雨和黃薑一聽,都是一驚,轉瞬間恢複如常。


    秦天是神海境五重的修為,郝雨和黃薑二人自然看不透,但朱岩同為神海境五重,而且也親眼目睹了秦天施展神海境五重才能施展的法術防禦術,想當然的認為秦天是神海境五重的修為,至於神海境五重甚至更高,朱岩三人卻不敢想。


    秦天看起來隻有十六歲,十六歲能修煉到神海境四重已經是天才中的傑出者了,至於十六歲的小夥子修煉到神海境五重以上,三人腦海中皆沒有這個概念。


    “哪裏,哪裏,土係功法本來就稀少,而且還比較簡單,任誰也可以煉得爐火純青吧。”秦天應道。


    《廢土》裏記載的土係法訣中,分念境之前可以修煉的,隻有一級的土遁術,二級的防禦術,三級的土錐術,四級的石化術,五級的天錐術,六級的萬錐刺等。其實所有術法神海境一重時就可以修煉,好比地突刺,隻不過一級時施展地突刺術,地上的突刺根本突不起來而已,所以這些低級術法很好修煉,基本上是個人就能練到爐火純青,而術法威力如何要看施法者的神識修為和靈力修為的高低。


    “嗬嗬,那倒也是,但防禦的強大防禦力,竟然能接住上百發諸葛神箭的衝擊而不破碎,卻是我們三人的木盾、火盾、水盾做不到的,也隻有金係的金光盾略比一二。”朱岩看了一眼身旁的兩人對著秦天說道。而身旁的郝雨和黃薑則連聲附和。


    秦天不習慣被人吹捧,笑了笑說道:“不知小友約在下前來,有何要事。”


    朱岩看秦天有些不耐煩,終於直奔主題,說道:“三位小友,在下約各位前來,是因為在下無意之中發現了一座小型紫菱草。”


    “紫菱草?真的是紫菱草?”郝雨和黃薑一陣驚呼,但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瞟向了秦天的臉上,朱岩更是盯著秦天,似乎想看秦天聽到紫菱草之後有什麽反應。


    讓朱岩三人失望的是,秦天沒有什麽反應,反而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三人。


    秦天根本不知道紫菱草是什麽東西,有什麽作用。


    看到秦天沒有熱切的反應,朱岩接著說道。“大家都聽說過,現在凝結三枚氣旋是極其艱難的,靠吸取天地間的靈氣來修煉出氣旋,那幾乎是不可能,而吸取金幣中蘊含的大量靈氣,雖然有幸能夠凝結一兩枚氣旋,到時那金幣消耗是相當大的,而且還非常耗費時間。而神海氣旋丹則解決了這個問題,同時也可以大大的縮減我們的修煉時間。”


    秦天一臉迷糊,突然心中出現一個念頭:“這紫菱草難道跟神海氣旋丹有關?”


    朱岩看著秦天迷糊的眼神,解釋道:“紫菱草是煉製神海氣旋丹最為重要的一味靈藥,紫菱草既然能夠成為靈藥,自然有他獨到之處,如果拿紫菱草出去怕賣,那是任何人都極為喜愛的,而且是有價無市,一般市麵價格在一千下品金幣左右,如果拿去拍賣隻會隻高不低。”


    秦天雖然做了心裏準備,但是還是大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千下品金幣啊,又是一千下品金幣!”對於一個月隻用十枚金幣左右的秦天來說,一千金幣無疑是個天文數字,得讓他用上好幾年。


    聽到紫菱草價格如此之大,秦天心動了,他不心動是傻瓜,心動也隻是默默在心裏狂喊了一把:“我靠!”,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如今,對於煉藥師來說紫菱草可遇難求,已知的紫菱草基本已經被采摘一空,我能發現一處紫菱草生長之地,也算是走了狗屎運。”朱岩臉上笑意甚濃,差點沒得意的大笑起來。


    紫菱草一般生長在陰暗潮濕的洞裏,平常煉藥師很難發現,就是因為紫菱草的稀缺才使得神海氣旋丹如此稀缺。


    “黃某有一事不明,既然朱小友發現了紫菱草,為何不自己獨享呢,反而要告知我等三人。”黃薑疑惑的說道。


    “嗬嗬,紫菱草也算是天材地寶了,當然有守護的靈獸,而守護這座紫菱草的是一條黑甲獸,在下試圖擊殺它,可惜力不從心,還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傷才逃了回來。這才邀請黃兄和郝兄還有舒兄你們三人前來幫忙。”


    說到這裏,朱岩看著秦天說道:“那條黑甲獸的攻擊力很強,防禦也強,我們三個恐怕沒人能擋住它全力一擊,雖然我們三人也能擊殺那個畜生,但恐怕也會有些傷亡,幸好今天遇到了舒小友,以舒小友防禦的防禦力,抵抗那黑甲獸的一擊沒有任何問題,而我和黃兄、郝兄三人全力攻擊,相信擊殺那條黑甲獸也會很輕鬆。”


    隨即朱岩又解釋道:“黑甲蟲最為獨特的是他的黑甲,他的黑甲防禦力極為強悍,當初我不知道這一點,就吃了這方麵的虧,攻擊他的黑甲純粹是浪費我們的靈力。”


    秦天一聽也是暗暗驚訝:“那黑甲獸居然防禦力如此強悍,而且攻擊還不弱。”秦天畢竟年少氣盛,心裏真的有點小興奮,“到底是自己的防禦防禦厲害,還是它的黑甲厲害?”不由的想去比一比的衝動。


    “黑甲獸屬於一級妖獸,但是在一級妖獸之中,可謂是王者,這樣攻守兼備的妖獸本來就少,而黑甲獸相當於神海境七重的鬥師們的攻擊,話雖然這樣,但是黑甲獸的智力可謂是不高,而且他的速度也是極為緩慢,所有兩位神海境四重和兩位神海境五重的鬥師們圍攻,是完全有機會的。”朱岩接著又解釋道。


    郝雨和黃薑兩人都點了點頭,他們自然知道這些。也隻有秦天這個菜鳥才對這些一無所知。


    第061章戰刀


    盡管要負責硬抗那條黑甲獸,秦天最終還是答應了朱岩的邀請。


    原因有三。


    一是對自己的身體防禦能力很有信心;既然朱岩隻是受了點輕傷便可以逃脫,他即使不敵,逃命還是很簡單的。


    二是,四人達成協議,紫菱草和黑甲獸,他和朱岩各得兩份,郝雨和黃薑各得一份。


    三是秦天本來打算去賺金幣,現在又機會,而且成功會有不錯的收益,能夠分上幾百金幣,他何樂而不為。


    富貴險中求啊!


    朱岩並沒有公布紫菱草的地點,隻是約定在城北郊外戌時會合,四人商議對付黑甲獸的對策之後,秦天便離開了歸來客館天字三號房間。


    秦天走後,朱岩三人滿臉堆笑的立即冷了下來。


    “這小子,不簡單。”朱岩見秦天已經走遠,臉色陰沉的說道,“剛才,我去抓雷闊的兒子雷無能之時,正好看見這小子將雷無能等人滅殺,斬殺十多人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大哥,難道我們真的要分給那小子兩份嗎?”郝雨一臉肉痛和不解的問道。


    那可是一千多小品金幣啊!


    “先讓姓舒的小子為我們打頭陣,等殺了黑甲獸,我們再做打算,能不分當然不分,金幣那玩意,誰會嫌它多。”朱岩麵色凝重的說道。


    “朱兄的意思是。。。。。。?”黃薑說道,右手做了一個砍殺的動作。


    “不可大意,姓舒的小子不簡單,殺了十幾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是個狠角色。在黑甲獸的攻擊下,他若傷的不重,我們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若他受了重傷,就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了。”朱岩回應道。


    郝雨聞言,肉痛的臉立即鋪滿笑意,嗬嗬一笑說道:“嗬嗬,那黑甲獸的攻擊十分淩厲,先前我大哥和黃兄聯手都差點沒命回來,姓秦天的小子就算很強,難道能敵得過我們三人,我看那小子麵對黑甲獸的攻擊,沒有當場暴斃就算萬幸了,受重傷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那是當然,否則,我怎會處處吹捧他,而且還提出分兩份金幣給他。我這樣做,隻是為了誘惑那小子參加獵殺黑甲獸,給我們做炮灰而已。”朱岩麵帶得意之色說道,說完,三人相視大笑。


    三人笑罷,黃薑突然產生一種不祥的猜測,隨問道:“朱兄,你說姓舒的小子斬殺了雷無能,可知為何?會不會和我們出於同一目的,也是為了那把戰刀?”


    此言一出,朱岩立即眉頭緊鎖,麵色凝重起來。思索良久說道:“很有可能,那秋水城城主雷闊有多處豪宅,我們不知他住在何處,便想抓住雷無能詢問他老子的住所。姓舒的小子殺了雷無能,很有可能已經得知雷闊的住處,便下手滅殺了雷無能等人,不留活口,防止消息走漏。”


    “看來,我們得提前出手了,我們立即分頭行動,務必在戌時之前找到雷闊和他那柄戰刀。”


    。。。。。。


    秦天剛走出歸來客館後,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秋水城瞎逛,而關於戰刀的事情他更是一字不知,如果他聽見三人的對話,一定會大吼:“冤枉啊!”


    而且這三人不安好心決計會讓他氣憤不已,可惜這一切他卻絲毫不知,也難怪他,剛剛出來闖蕩自然不知道世道險惡。


    他現在完全是個菜鳥。


    不知不覺的,秦天走到了金玉閣,在此處秦天停了下來。


    而他看見大街上圍觀的人可謂之多,密集的人群正從前方不遠處閃亮的‘金玉閣’三個大字下閃開,人群中有不少人臉色發白,嘴角上還能看到嘔吐留下的痕跡,而更多的人則疾呼“報應”二字。


    “雷無能那個挨千刀的也有今天,總算老天開眼了。”一二十七八歲的美婦嘴角掛著冷笑說道,這美婦定是受了雷無能的欺辱。


    “大快人心啊,兒子遭報應了,雷闊老兒的報應也不遠了。叫你撤我的職,叫你以後還欺負人。”一中年男子喜形於色的說道。


    。。。。。。


    “這些人現在才發現呀,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了,秦天嚴重懷疑他們的辦事效率。”秦天看著很快消失的人群,搖了搖頭。


    十三條人命,其中有四位公子哥兒,秋水城裏將不再平靜,在死者雷無能的父親城主雷闊以及幾位高管的施壓之下,秋水城很快就封城了,不準人進出秋水城,知道找到正凶為止。


    就在人群消散之際,一雙眼睛卻死死的忘向秦天,頓時秦天一震,知道已經被人注意上了,假裝若無其事的揉了揉鼻子,他不敢向那雙眼睛的方向望去,唯恐被別人發現他的異常。


    “我靠,不會這麽衰吧,這樣也能發現我是凶手。”秦天在心裏暗暗的想到。


    他自認為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就是的異常,即使是金玉閣門口的記憶珠也不可能發現他的影子,他還是對他的遁術比較自信的,記憶珠也隻能記憶平常從上麵經過的人,卻無法記憶土遁進入裏麵的人。


    記憶珠是煉器師煉製的器物,二品煉製師方能煉製,煉製的材料還是極為普遍,隻是煉製起來比較繁瑣,一般二品煉器師煉製時,成功率並不是很高。而這記憶珠實用性並不是很強,隻是向金玉閣這種大型的公眾場所,才配置了記憶珠,還有就是一些豪宅有配置等等,平常人配置起根本沒有多少用處。


    秦天也是走狗屎運,今天無巧不巧的金玉閣的防禦陣法零時修複,才關閉一個時辰,而就在這一個時辰裏秦天幹了這件事,如果是平時他想遁進去門都沒有,沒有分念境的實力,還想硬闖進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件事金玉閣要負全部責任,因為是在你的地方發生的事情。


    可是是誰的責任跟舒又有什麽關係呢,除非你們找到他就是凶手。


    話說回來,那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秦天,直讓秦天心中發毛,憑借著敏銳的精神念力,有誰注意自個他自然能夠感應出來。


    第062章兩個色頭,小爺鄙視你們


    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出現在秦天的識海:“小鬼頭,不要調動精神念力,這樣會被發現的。”


    秦天正想調動精神念力去觀察到底是誰在注意自己,但是聽到這個聲音,習慣性的沒有調動,但是很快就有個讓他疑惑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不是關於神秘人注意自己的,而是關於鬼師的。


    秦天馬上就疑惑加不詫的問道:“鬼老頭,你不是在我身體裏不能跟我交流嗎?你還真會騙人啊,這不是明擺著騙我嗎?”


    秦天還記得鬼老頭曾經說過:“你沒有到分念境就甭想與我交流,什麽分念境才能分出念頭交流的鬼話。”現在秦天看他怎麽自圓其說。


    秦天沒有等到鬼師的解釋,卻換來一句:“等下再說,交流過多會被那神秘人發現的。”


    秦天聽了也沒有多問,反而在想另外的一個問題。


    “難道他們發現是我了嗎?那神秘人是誰?”秦天心中忐忑不安。


    整理了一下思緒,秦天久久不能平靜的心慢慢平複了下來。


    突然他又意識到,另外又有一雙炯目注視著自己,頓時秦天想破口大罵:“我靠,難道看我是光頭有型,還是看上我長得英明神武就看上我了?也不用這樣啊,難道五六十歲的人喜歡這種調調。”


    秦天直叫現在的老年人真是大膽啊,居然這樣直勾勾的看向自己,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死人的?如果真的是那兩個老頭看是他的話,他還不如直接找個肥婆,在她兩峰壓來之後憩息而亡。


    秦天無語的鄙視了望向自己的那兩個人,從他們望向自己的目光可以判斷那兩位應該有五六十歲了吧,而且比這個年齡隻高不低。


    在金玉閣豪華包間的窗戶前正站著兩個老人,老人臉上堆滿笑容,還不時的放出神光。


    “老秦你怎麽看。”一個至少六尋以上的老者笑著看向外麵。


    “不錯,實在是不錯,小小年紀就能修煉到神海境五重巔峰,如此境界,這年輕一輩之中也可謂翹首級的人物了。我看他不出三個月,就能突破打的境界了吧。最為重要的是我看好他的年紀,他的年紀應該不到十六歲,如此年輕疑惑的前途將不可限量。”那位老者口中的老秦誇誇而談,仿佛秦天身上有幾根汗毛他都數過,秦天在他麵前完全給沒穿衣服的人般,沒有一絲隱私。


    而那老秦滿臉堆笑著繼續誇誇而談,仿佛在老者麵前還沒有炫耀夠:“不過,我看此人傻頭傻腦的,而且你看那身裝扮,完全是穿跑調了,紫色長袍配光頭,而且你看他的長袍袖筒還卷一個,另一個直接把手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其中,那紫色長袍尺寸明顯不搭調,很明顯的衣大人小的例子……”


    老秦端著杯茶,呼嚕的喝了一大口,明顯是分析秦天半響,說得口感舌燥有點氣喘,但他並沒有停下,喝完茶用手指著少年十分不詫說道:“老李,你看……你看,氣死我了,袖筒大嗎嘛,你就連個衣袖一起卷起來吧,但你卷起右手,左手隱在其中,你還以為你是獨臂龍呀,看他的造型也白辜負我剛剛如此看好你呀,老李,你看他腳上還殺了一雙草鞋,真是不論不類,我看他這樣下去,也拜拜浪費了他的天分。”


    老秦說完十分惋惜的搖了搖頭,仿佛已經把少年的一輩子的看透了。


    他口中的老李見此苦笑的搖了搖頭,他問的‘你怎麽看’還以為老秦能看出來一些端倪呢,卻沒想到看到這些,看到的竟是表麵的東西,而且更沒想到他把少年的一生都看完了。


    這兩人正是九星殿的二長老李勝和三長老秦百川,今天也是接到金玉閣的邀請,前來幫助查找凶手的,城主的兒子死了,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不好生處理,很可能秋水城就陷入混亂之中,城主兒子他們平時也很看不慣,在秋水城製造了數不清的人間悲劇,但是畢竟是城主的兒子,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然當成沒有看見。


    但是城主之子死了,九星殿本著發展的目的,對於這些實力還是要結交的,你在別人土地上發展,怎麽也要給別人幾分薄麵吧。


    所有他們為金玉閣和城主府調和,並答應協助他們找到真凶。


    秦天也是極為鬱悶,他能感受到有雙眼神由火熱變成鄙視,秦天頓時心裏打了一個機靈,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隨即暗罵道:“我靠,剛剛有人在罵偶,如果讓偶知道的話,決計會上去扇他幾記耳光,看他還敢不敢罵偶,以為偶好罵。”


    “你看看,那草包打了噴嚏之後,直接用長袖擦,我真想上去扇他,難道他這樣父母都不管教,他的樣子看起來十足是個草包,他的前途完全已經定下來了——這種人他的師父是怎麽教導的。”秦百川搖了搖頭,有種十分可惜之色。


    老李隻是一笑,也搖了搖頭,從始之中他都望著少年沒有轉身,時而眼中精光爆發一下。


    “我靠,還真是看上小爺我了,小爺我走了。”秦天大搖大擺的走出兩人的眼睛,到了很遠,確定他們看不見的時候才轉身回頭,十分不屑的向天指出中指,“兩個色老頭,小爺鄙視你們,居然老牛還想吃嫩草,小爺都沒有能花吃,你們?前往不要遇見小夜,否則,小爺扇翻你們。”,最後秦天做了一個扇人的動作。


    等秦天走遠以後,李勝才轉過身來,不知不覺的手中的茶幾已經涼了。


    而一臉鄙夷的秦百川看到李勝的眼神開始神秘起來,因為那雙眼睛開始深邃起來,秦百川知道李勝一定在想問題,而且是重要的問題。


    突然李勝隨手一展,布置了一個隔音禁製,然後說道:“此子以後定然不凡。”


    秦百川:“……”


    李勝展顏一笑,高深莫測的道:“剛剛我們都被他發現了。”


    秦百川沒有驚訝,而是一臉打死不信的表情,用手指著剛剛秦天離開的方向:“就憑他?”


    “不用不信,此子的不凡遠飛我所看到的,還真想認識認識他。”老李繼續說道。


    這下秦百川可是驚訝了,這話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想去認識一個小輩,他居然自失身份去認識一個小輩,不知道有多少人前麵阿諛奉承他們,他們都是不加理會,根本提不起一點勁兒,現在居然說要去認識一個後輩?


    那個剛剛比他無比鄙夷的少年,居然老李要去認識?老李是不是吃多了,還是撐傻了。秦百川狐疑的看了一下李勝,不像是傻了啊,反而是認真的表情。


    對此秦百川越發迷惑起來。


    “老秦,我們打個賭。”老李高深莫測的笑道。


    “打賭?我和你打賭不是每次都輸嗎?打賭我決計不幹了。”秦百川一臉委屈的說道。


    李勝也唯有搖頭,知道秦百川隻從那次打賭輸了就再也不跟他打賭了。


    第063章血噬戰刀


    戌時,也就是黃昏時分。


    黃昏,又名日夕、日暮、日晚,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將黑未黑,天地昏黃,萬物朦朧。


    正是一些晚上活動的好開始,但是秦天看了看天,確定距離戌時還有一兩個時辰的時間。


    秦天再次走出小屋,十分肉痛的買了大包小包的食物,十塊金幣轉瞬間就被買完了,那可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用啊,他真是鬱悶不已,居然現在成為鬥師們了,還在為吃煩勞,他決定這次去大賺一筆,那麽接下來的極長時間都不會為生活發愁了。


    把食物放進盤龍戒之中,並沒有為這次冒險準備什麽,然而最基本的回氣丹他也沒有買一顆,原因有二。


    一是一枚回氣丹太貴,他根本沒有那麽多金幣去買,一枚回氣丹就有花上他一個月的生活費用,那可是十枚金幣啊!


    二是那盤龍戒之中還有一百零八顆血菩提果,如果要恢複直接拿一枚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回氣丹效果怎樣,但是依血菩提果的功效,肯定比血菩提要好,在盤龍戒之中也不怕血菩提果失去藥效,在裏麵也完全不用擔心會像在山洞之中幹癟的事情了。盤龍戒的保鮮效果也是秦天最近發現的。


    一直很長時間秦天都在自戀之中度過,他甚是認為他做了一件十分明智的事情,那就是他從山洞出來的時候,把那血菩提果全部收刮了一遍,一粒不剩,不來他決定連根帶走的,不過盤龍戒之中不能儲存活物,不然……最後他十分惋惜的沒有拿出那柄沉重的黑劍去撬,其中拿不起黑劍去撬也有一定原因。


    秦天心想:“多儲備點糧食不會錯,反正存儲戒指空間夠大,而且裏麵沒有空氣,這些食品也不會過期變質。”


    在仔細看了看那紅通通的櫻桃大的血菩提果,還有那柄黑劍和破舊鎧甲,才放心下來,那些都是寶貝啊!即使他這麽窮也沒有打算去拍賣這些的,不然他就會過幾天富人的生活了,接著就那麽被別人搶,或者被別人先搶後殺。


    他還是知道懷璧有罪的道理。


    就在秦天買完食物之時,沉浸在喪子之痛的雷闊,卻再次受到沉痛的打擊。


    位於城郊的一座張家豪宅裏,平時驕橫鄉裏的雷闊跌坐在地上,他的三名隨身保鏢躺在地板上沒有一點生機。而他麵前的沙發上卻坐著三位中年男子。如果秦天在這裏,肯定認識他們,正是剛剛見過麵的朱岩、郝雨和黃薑三人。


    “我聽說最近張家得到一柄戰刀,不知可有此事?”朱岩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說道。


    “沒有此事。”雷闊疾口否認。


    “哼……,還想抵賴,如果沒有得到可靠消息,我們怎會找你麻煩。”見雷闊否認,朱岩冷哼一聲,氣勢壓迫逼了過去。


    受到朱岩的氣勢壓迫,雷闊當即迷糊起來,說出了得到戰刀的事實,並帶著朱岩三人打開了他的私人藏寶密室。


    雷闊也似太冤枉了,本來他有個神海境八重的高手當保鏢的,但是昨天保鏢好死不死的回鄉下去了,而身邊還有三位虎背熊腰保鏢,但是最高的也隻有神海境四重,這些顯然不是朱岩三人的對手,一個回合下來,都不醒人事的躺在地上了。


    “嗬嗬,一個小小的秋水城城主,真是膽大包天,不過卻便宜了我們。”朱岩用手撫摸著雪亮的戰刀,笑得合不攏嘴。


    郝雨、黃薑二人同樣大笑不止。笑道:“如果有鬥師們知道雷闊有施倫海以前用過的血噬戰刀的話,恐怕那些鬥師們會爭得頭破血流,但是卻被我們捷足先登了,哈哈,我們就等著數金幣數到手抽筋吧……”


    三人笑罷,朱岩雙眼一冷,向一旁的郝雨使了一個眼色,後者雙手一揚噴出一大團火球,將站在一旁得得瑟瑟的雷闊活活燒成了粉齏。


    “這雷闊還真是膽色過人啊,一個小小的這小小的密室裏竟然有十餘件收藏,全是保存完整的戰器,還有幾把普通武器。這是…….”朱岩眼冒綠光的看著眼前的十餘件器物,目光停留在一件約三尺長的帶刀柄的戰刀上。


    “靈器?真的是靈器!這是血噬戰刀。”朱岩驚呼起來,迅速上前將拿了起來。郝雨和黃薑也立馬圍了上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是靈器,並且還是一把中品靈器,可惜是一把金屬性的法器,我等三人都不適用。”


    朱岩乘二人不注意,一滴精血滴在了血噬戰刀上,大笑著說道:“雖然是把金屬性的法器,但在我手上至少也能發揮下品靈器的威力。”


    “大哥,你……”郝雨、黃薑二人沒想到朱岩先下手為強,當即憤怒起來。


    “二位師弟難道還想與我奪刀。”朱岩揮了揮血噬戰刀,冷笑著說道:“我們三人之中以我的實力最強,此戰刀歸我所用,斬殺那條黑甲獸將非常輕鬆。隻要你們二人好好配合我,日後有機會,我定將此戰刀變賣成三把我們適用的法器,相信換來三把中品法器還是很容易的。”


    “但憑大哥做主。”郝雨、黃薑二人看血噬戰刀已被認主,現在即使二人聯手,也不是朱岩的對手,不得不放低姿態,聽命於朱岩。


    朱岩看到二人臣服,滿意的笑了笑說道:“你我三人,當年因為不小心弄死了師父的寶貝女兒,被迫下山入世。有什麽事情大哥自然會照顧你們。”


    “如今,時來運轉,我們竟然找到了靈藥榜上的紫菱草,雖然我們采集靈藥紫菱草之時遭到那條黑甲獸襲擊,重傷而逃。然而我們竟然碰到一個被雷闊滅口卻沒有死透的下屬,並從其口中得到雷闊私藏施倫海曾經用過的血噬戰刀。使得今天我們不僅得到了包括戰刀,還得到了五件戰器,那些普通武器就別要了,不值錢。”


    “還有,隻要我們兄弟三人同心協力,今晚殺了那條黑甲獸得到那些金幣,我們就能凝結金丹再活個兩百年了。而且有了這些石器,變賣掉之後,我們的日子也會過的很滋潤。”


    “大哥,我們現在已經有了誅殺黑甲獸的實力,何必白白便宜了姓舒的小子呢,那小小的山洞裏,紫菱草的數量並不多,隻有三株,而且白白的分出去兩份多可惜啊。”朱岩一段獨白,說的郝雨眼冒金星,感覺前途無限光明,隨插嘴說道。


    “對啊,何必便宜了那小子。”黃薑也連聲附和


    “好啊,那你們誰願意扛住那黑甲獸的攻擊,隻要你們誰願意抵擋黑甲獸的攻擊,我們立馬行動,放姓舒的小子鴿子。”朱岩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後者立即選擇了沉默,他們可不想被黑甲獸一尾巴活活拍死。


    第064章黑甲獸


    朗朗夜空,星月交輝,秋水城北門之外四條身影如鬼魅般極速飛奔,四條人影穿過一片片樹林、一座座小山坡,在一處小山坡上停了下來。


    待得四人定下身形,正是相約夜探紫菱草的秦天、朱岩、郝雨、黃薑四人。


    此處,山路崎嶇,障礙重重,可謂人跡罕至,恐怕隻有那些采藥之人才會光臨此地。就連這四位修為都在神海境四重以上的鬥師們,一路走過來也不輕鬆,從城裏來到這裏,短短三十餘裏地,竟然用了足足半個時辰,並且還有一小段路程是一馬平川的平坦之路,真正的山路隻有二十餘裏地的樣子。


    “各位小友,紫菱草就在前麵。”為首的朱岩手指向前方一座高約一千米的山峰,臉色凝重的說道,“大家小心,黑甲獸擅長匿藏,走下這個小山峰,我們隨時可能受到那條黑甲獸的襲擊。”


    朱岩三人先後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道靈力護盾,神識外放在身體周圍,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小土丘,向小山方向走去。


    見朱岩三人走下小山峰,秦天也將精神念力散發到身體周圍,但並沒有貿然跟了上去。前方的小山峰距離那山峰大概五百餘米的樣子,正好在秦天精神念力所能波及到的範圍之內。


    精神念力掃過小山,秦天發現小山腳下有個隱蔽的山洞,山洞裏有著明顯的靈氣波動,應該就是紫菱草所在之地。隨著神識深入山洞,秦天赫然發現一個簸箕大,全身都是黑甲的物事兒,第一道精神念力波及而去,還以為是一個大烏龜,但是看見那粗壯的尾巴,秦天確定那不是烏龜,那是黑甲獸,同時他也皺起了眉頭,看來這黑甲獸防禦力不是一般的強,重那一身黑甲就能看得出來。那黑甲獸躺在山洞的裏角處時隱時現。


    的確有紫菱草,那條黑甲獸也沒有發現他的查探。朱岩沒有騙他,這黑甲獸的確隻是一隻一級妖獸,證實了朱岩三人所言非虛,並沒有欺騙他,秦天當即走下小土丘跟了過去。


    但是這一級妖獸確實防禦力極強的那種,秦天估計有些二級妖獸防禦都沒有它強吧。


    神識始終鎖定著那條黑甲獸,秦天心裏有著一絲期待也有著一絲心慌,雖然很想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但畢竟第一次和妖獸戰鬥;雖然對自己堅韌的身體很有信心,但並沒有與次妖獸搏鬥的經曆,能否扛得住這條黑甲獸的攻擊,秦天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朱岩獨身麵對這條黑甲獸尚且能逃脫,那麽我即使鬥不過,逃命應該不成問題。”秦天想到朱岩曾在這條黑甲獸麵前逃出生天,心情慢慢淡定下來,靜觀其變。秦天不是不知死活之人,點子太硬,便會立即跑路,不會做毫無意義的犧牲。


    四人來到隱蔽的山洞之外,這時山洞裏的那條黑甲獸動了,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突然睜開,迅速隱沒在山體之中。


    “大家小心,黑甲獸在山洞之中,現在已經發現了我們,隱身在山體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對我們進行攻擊。”


    朱岩的神識比郝雨、黃薑二人略高一籌,和那條黑甲獸的神識相當,黑甲獸發現了他們三人的同時,他也發現了黑甲獸的蹤影,但當黑甲獸隱匿身形之後,他就發現不了黑甲獸了。


    山洞入口隻有一米高,要想進入山洞隻能彎身而入,奈何黑甲獸潛伏在附近,秦天四人並不敢貿然進入山洞。


    山洞中,大約要走十幾丈的窄道才是寬敞的洞天,天曉得,這條黑甲獸會不會在他們走到還剩幾丈的時候,給予他們四人迎頭痛擊。


    事實上,這條黑甲獸並不笨,秦天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它就潛伏在窄道與寬敞洞天的交界處。隱沒身形的黑甲獸,就算秦天的精神念力比它高一籌,也不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隻能大概的感應到它的所在之地罷了,這還是秦天也是一名神念師修煉者的緣故。


    看來黑甲獸擅長隱匿不假。


    洞口之外,秦天四人背對著背,全神貫注的注意著四麵八方的動靜,防禦力強的秦天,責無旁貸的麵對著洞口方向。朱岩三人因為上次探查山洞之時,就在窄道上被黑甲獸襲擊成重傷,故而不敢再次貿然進入,而秦天知道黑甲獸潛伏在窄道旁,更不敢冒冒失失的往裏闖。


    雖然秦天可以直接施展土遁術,進入山洞牽製住黑甲獸,隻要牽製住幾呼吸,洞外的朱岩三人便可以走出窄道,四人合力斬殺黑甲獸。


    但秦天並不想過早暴露實力,也不想讓自己單獨麵對黑甲獸的攻擊,哪怕隻有一呼吸的時間也不行,因為他沒底,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是不會這麽做的。


    畜生畢竟還是畜生,片刻之後,黑甲獸再也沒有耐心潛伏下去,迅速從洞口衝了出來,碩大的蛇頭直接撞在了秦天身前的防禦上。


    “砰……”防禦應聲破碎,黑甲獸極速前衝的巨大身體也被撞的停了下來,隻露出半個身子在洞外麵。


    秦天連帶身後的三人,都被那巨大的衝撞之力撞飛到十米開外,雖然都沒有受傷,卻摔的非常狼狽。


    秦天精神念力始終監視著這條黑甲獸,但黑甲獸突然衝了出來,短短十幾丈的距離,前後不到一秒鍾的時間,秦天雖然能在這一呼吸內躲開黑甲獸的攻擊,但他不能這麽做,因為他後麵還有三位來不及反應的同伴,如果他不顧後麵三人而獨自閃開,那麽朱岩三人不死也得重傷,何況讓黑甲獸衝出來之後,蛇尾的攻擊將更具殺傷力。


    “同伴將背後交給了我,那麽我就必須負責他們身後的安全。”這是秦天為人的原則,但是這個原則也是今天被打破,以後他再也不遵從這個原則。


    秦天四人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但黑甲獸遊出山洞的速度更快,土黃色的巨大假尾,劃過一道簸箕大的圓弧,狠狠的向首當其衝的秦天掃了過來。


    第065章滅殺黑甲獸


    防禦肯定擋不住黑甲獸尾的攻擊,但沒有後顧之憂的秦天,輕鬆一閃便躲了過去。閃避的同時還不忘甩了一記土錐過去,土錐精準的命中了黑甲獸的頸部,可惜就像撞到鐵板一樣,噌的一聲便撞的粉碎。


    這時,朱岩三人的攻擊也打在了黑甲獸的身上,木係的束縛之藤一圈一圈的將黑甲獸捆綁在地上,黃薑的冰箭和郝雨的火球一個接一個的射向黑甲獸的頸部。


    黑甲獸全身上下就數頸部最為脆弱了。


    這一輪攻擊猶如電光火石般快速,但都沒有湊效,黑甲獸簡簡單單的翻了個身,困在身上的束縛之藤網便盡數斷掉,冰箭和火球也僅僅隻能劃破黑甲獸的頸部皮而已。


    冰箭和火球隻是最低階的術法,束縛之藤網雖然是二級術法,但束縛這條力大無比的黑甲獸卻有點力不從心。


    雖然這一輪攻擊沒有給黑甲獸造成傷害,但卻為秦天四人贏得了寶貴的一點時間,四人迅速跳出了黑甲獸的攻擊範圍,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獵殺方案,擺好了攻擊陣勢。秦天站在正前方,郝雨和黃薑位於秦天身後的左右兩邊,三人成等邊三角形站定,朱岩則站在秦天的左側稍後的地方。


    “舒小友,正麵就靠你了,我用束縛住這畜生來配合你,郝兄和黃兄用烈焰斬和寒冰刃攻其頸部。”


    秦天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回應,便立即撐起了厚重的防禦,將防禦置於身前三米處。


    朱岩簡單的囑咐一下負責防禦和攻擊的秦天三人,手中不斷的結起各種法印,一條條綠色的蔓藤迅速湧向黑甲獸那巨大的身體。


    黑甲獸沒理會從四麵八方湧過來的蔓藤,憑借著滾溜溜的身體,穿過一層層蔓藤封鎖一頭撞向首當其衝的秦天。


    擋在前麵的防禦瞬間破碎,秦天一側身讓過黑甲獸你凶殘的巨頭,一記刀罡帶著土黃色的光芒,迅速的切在黑甲獸尾部之上。


    這一記刀罡切下,秦天發現,黑甲獸的尾部強韌度竟然比他的身體還要強上許多,也難怪他敢用尾巴扇石頭。


    秦天這一記凝聚土係靈氣的刀罡,攻擊力堪比一般的三級攻擊術法土錐術,雖然破開了黑甲獸頸部處的皮肉,卻也僅僅是傷及皮肉而已,要想結果黑甲獸的性命還差得遠。


    與此同時,郝雨的烈焰斬和黃薑的寒冰刃已經施法完畢,一先一後的轟在了黑甲獸七寸的傷口上。


    烈焰斬和寒冰刃被譽為是低階鬥師們最常用攻擊法術,雖然因為施法者的修為不夠,威力大打折扣,但也不是秦天的一記刀罡可以相比的,隻見黑甲獸頸部處皮開肉綻,深可見骨,躺在地上不斷翻騰著它那巨大的甲殼,痛苦的嘶叫著。


    郝雨二人憑借神海境四重的實力施展烈焰斬和寒冰刃,這一點也不奇怪。烈焰刀和寒冰斬,隻有鬥師們的修為高,才能正常的發揮該術法的真正的威力而已,並不是說神海境四重修為施展此術法。比如秦天達到神海境四重時,也可以施展土遁術,隻不過施法時間較長、速度更慢、而且還會被卡在石頭裏而已。


    超負荷施展術法,消耗了郝雨、黃薑二人大量的精神力和靈力,精神有些萎頓了起來,二人當即退到一旁歇息去了。


    看到黑甲獸還沒死絕,秦天連忙衝了過去,從後麵抱住了黑甲獸的巨頭,掄起堅如鐵錘的拳頭狠狠的砸向黑甲獸的頭頂,黑甲獸則不甘的咆哮著,聚集最後一份力量瘋狂的擺動巨首,想將坐在它頭頂的人類甩下頭頂。


    這時,前後隻釋放了兩次束縛之藤的朱岩,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握著一把厚重的血噬戰刀,臉上帶著冷漠的獰笑,正緩步向黑甲獸走來。


    秦天坐在黑甲獸的頭頂上,身下的黑甲獸已經奄奄一息,經過一番迎頭痛擊,凶悍的黑甲獸終於耗盡了最後的力量,低下了猙獰的頭顱,徹底放棄了抵抗。


    突然,秦天感覺到腦後一股勁風襲來,一道耀眼的血紅色光芒從身後襲來。


    血紅色光芒來勢甚凶,封閉了秦天的後路,而且秦天跨坐在黑甲獸身上,此時已經來不及側身閃避。


    隻見,朱岩高舉中品靈器血噬戰刀,青色的木靈之氣瘋狂的注入血噬戰刀之中,激起血噬戰刀散發去耀眼的血紅色刀芒,向秦天後腦狠狠的斬下。


    這血噬戰刀不愧為中品靈器,刀鋒斬下,血紅色的刀芒劃出一條亮麗的弧線,耀眼的光芒刺的眾人睜不開眼,朱岩隻感覺到刀鋒稍遇抵抗便將秦天斬成了兩半。


    “轟。。。。。。!”就在這時,奄奄一息的黑甲獸選擇了自爆,一級妖獸玩自爆妖丹,血紅的蛇肉和內髒炸的漫天飛舞。妖丹自爆的衝擊力與那襲來的血紅色刀芒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衝擊力將首當其衝的朱岩連同血噬戰刀炸飛十幾米遠,就連,十幾米開外打坐恢複靈力的郝雨、黃薑二人,也被掀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了一大口淤血。


    “哈哈哈……姓舒的小子已經死無全屍。隻是可惜了黑甲獸的妖丹。”朱岩嘴角掛著一絲鮮血,滿臉獰笑的走向郝雨、黃薑二人。


    這三人之中,受傷最輕的竟然是離爆炸中心最近的朱岩,黑甲獸自爆的攻擊力,被中品靈器血噬戰刀卸去大半,擋住了絕大部分衝擊力,隻是將朱岩掀飛十幾米距離,受了點不輕傷、嘴角流了點血而已。


    “大哥好手段,那小子硬抗了黑甲獸的兩次攻擊都不傷分毫,可見實力非同小可,沒想到大哥這麽輕鬆的就將他斬殺了。”看到秦天被朱岩殺掉,郝雨心想著自己能多分到一些金幣,心裏樂滋滋的,樂嗬嗬的拍著朱岩的馬屁。


    “是啊,是啊,大哥這招太妙了,讓姓舒的小子替我們打頭陣,為我們的安全多提供了一份保障,事成之後,順手將那小子幹掉,金幣也不用分出去,妙哉!妙哉!”看見郝雨搶了拍馬屁的先機,黃薑當然不甘落後。


    第067章逆殺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分金幣給姓舒的小子。”朱岩邪邪一笑說道:“就連你們也別想分得一塊金幣,那些金幣都是我一個人的,哈哈哈……”


    “大哥……”、“大哥……你……”郝雨、黃薑二人臉色瞬間煞白。


    “別怪大哥無情,要怪就怪我手上這把血噬戰刀,有了這把血噬戰刀,再得到全部的金幣,我就有希望凝結氣旋,將來突破神海境,那點金幣本來就不多,我怎麽會分給你們,我還流著自己修煉用的,哈哈哈……。”


    “大哥,念在同門的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願意聽從大哥的差遣。”


    “大哥,放了我們吧,我們是兄弟啊!”


    朱岩沒有理會郝雨二人的求情,血噬戰刀劃過一條完美的曲線,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應聲而落。


    “兄弟?真是可笑至極,隻有傻瓜才認為修道之人有兄弟。不殺你們?將這把刀換成三把上品戰器分給你們,連這種話你們都相信,可見你們蠢的不行,留你們這種蠢貨又有何用。”朱岩看著人首異地的兩人,眼中充滿著不屑。


    為了利益兄弟都可殺,對於他來說兄弟是拿來出賣的。


    “你的確比他們兩個聰明,但結果卻是一樣。”一道冷冷的聲音在朱岩身後響起。而他的身體卻被土灰色的錐子從心髒處洞穿。


    “土錐術!你?你的土遁術!你竟然……沒……死?”朱岩不可思議的看著身後的那張臉,眼中充滿著驚慌和不相信。中品靈器的全力一擊和四級黑甲獸妖丹的自爆雙重打擊之下,竟然全身而退,沒有死?


    沒錯,朱岩全力斬下的刀芒並沒有切入秦天的身體,而是斬在黑甲獸的身上。隻因朱岩初次使用血噬戰刀,低估了血噬戰刀的威力,注入靈力過多導致血噬戰刀發出耀眼光芒而迷了眼睛,所以沒有親眼看見秦天遁走。


    “如果你在我背後動作小一點,憑你手上這把鋒利的血噬戰刀,隻需稍微用點力捅我一下,或許我已經死了,即使不死我也逃不開妖丹自爆,我肯定會屍骨無存。”秦天冷冷的說道。


    “難道,你的身體?你……”朱岩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終於知道了為什麽秦天能躲開他的攻擊,他後悔自己過於草率了下殺手,後悔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過快的暴露的貪厭的本性,而且他臨死前發現秦天的秘密,他的身體太強悍了,如果平常人即使有獸甲的抵擋,也不可能全身而挨過,而秦天成功挨過了,在朱岩確定沒有保甲護體的情況下,唯一可能的就是他的身體太強悍了。


    騙過了秦天,騙過了兩位師弟,然而這臨門一腳卻沒有踢好,給朱岩帶來了無盡的悔意。


    “答對了,為了獎勵你,送你去下地獄。”


    土黃色的椎體在朱岩身體裏化成一堆層沙,飄散開來,朱岩頓時失去了意識,轟然倒地不起,地獄的門在此刻為他敞開著。


    回想當時情形,受到朱岩斬下的血噬戰刀和黑甲獸自爆的雙重威脅,感受到腦後淩厲的攻擊襲來,秦天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立即施展土遁術向地底下遁去。險險的躲過了血紅色的刀芒和黑甲獸自爆的雙重攻擊,而後刀芒與自爆之力撞在一起,秦天隻是受了自爆餘波的波及,因為身體結實的緣故隻是受了點輕傷。


    秦天看似躲過了一劫,但那情形實在是驚險萬分,若是反應慢上哪怕是一丁點,恐怕他已經屍骨無存了。


    土遁術施法速度跟修為高低有關,遁速則與靈力修為有關,秦天土係靈力修為隻有神海境五重,雖然精神念力神海鏡三重,但是放應速度絲毫不比神海境九重的鬥師們的放應速度,所以施法速度很快。而且秦天自從東浮道人的洞府中脫困之後,使用最多的法術便是土遁術,用起來也得心應手。


    秦天沒有找到武器,最終就用土錐術偷襲,從後背刺入朱岩的身體。


    本來秦天打算拿出東浮道人的黑劍的,但是黑劍奇重無比,現在秦天動神海境五重都提不起絲毫,一年前,秦天得到此劍之時,根本就拿不動它,而且沒達到周天境修為也不能滴血煉化此劍,所以一直沒怎麽去碰它。


    即使是現在,秦天憑借這血菩提果和還陽水淬煉出的強悍身體,也不能拿起,更不能做出簡單的劈、砍、刺等動作。


    用黑劍刺殺朱岩實屬不可能,為此秦天施展土遁術逃開之後,便潛伏在一旁,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可朱岩畢竟也有神海境五重修為,手上還有一把能威脅到他的血噬戰刀,秦天沒把握一拳打死他,而土係術法攻擊力也太弱,但是無奈,如果不能做不到一擊必殺,那麽今天死的就是他了。


    想到朱岩兄弟三人一開始就對他起了殺心,害得他差點命喪於此,一股怒氣完全抵消了血腥殺人場麵對他的精神刺激,秦天利索的將朱岩三人身上的所有物件全部搜了出來,然後狠狠的將三人的屍首踢進了自爆中心留下的深坑裏。


    從三人身上搜出的物品,所有金幣都收刮一空,另外就是那把差點要了他的命的血噬戰刀。


    這把血噬戰刀,長約一米左右,不知道是什麽材製鍛造的,刀鋒比一般的鐵劍鋼刀要鋒利的多,刀身較寬,看上去鋒利無比,而且此到還可以發出血紅的刀芒,這是秦天怎麽也想不通的。


    這血噬戰刀也不輕,足有一百斤左右,秦天拿起血噬戰刀揮舞的虎虎生風,很是稱手。


    “朱岩都能煉化此刀,我肯定也能滴血煉化。”秦天清晰的感覺到血噬戰刀上散發出一股熟悉的金靈之氣,當即從手指上逼出一滴精血滴在血噬戰刀上。


    五行靈體可以靈力屬性可以任意改變,這是其他鬥師們無法比擬的。


    隻見血噬戰刀表麵散發出濃鬱的金色光芒,黑漆漆的夜空都被照亮。


    手握血噬戰刀,秦天感覺到此刀含有強大的爆破能力,隨手一刀劈在旁邊的巨石上,巨石轟然碎裂。


    第068章數金幣數到手軟


    秦天慶幸朱岩不是金係鬥師們,要不然,一刀劈下,刀鋒未到,爆破衝擊波就已經轟在他的身上,即使他已經遁入地底,隻要沒有遁遠,爆破衝也照樣會將他轟的五髒俱裂。


    就在秦天歡喜的耍著血噬戰刀的時候,在他身體之中,一條青色人影顯露了出來,出來十分虛弱的說道:“小子,老子又救了你一次,你那遁速可遠遠趕不上妖丹爆炸衝擊波的速度。你這笨小子怎麽這麽大意,後背對著陌生人竟然不設防,不過,這正好給你上了一課。”


    鬼師出來直接教導道,現在的鬼師也極為的虛弱不堪。


    “反應能力倒還不錯,還能及時感應到危險並作出反應,這倒免了老夫直接出手擋住雙重攻擊,老夫現在也沒有能力去抵擋那小兒科的攻擊,不是老夫為你加持,那最後的一丁點時間你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那老夫也沒了。”


    聽鬼師這麽說了一通,秦天也驚訝了過來,不信的道:“憑你?”但是,最後好像想起了什麽,點了點頭,“我好像想起來了,那是我還說我的遁速怎麽無緣無故的提高了兩倍,我還認為是我人品大爆發了啊!”


    秦天這時也發現鬼師的不對勁,走上前去問道:“鬼老頭,你不會要死了吧?”


    這下氣得鬼師夠嗆,直接上氣不接下氣:“你……你才要死了,有你這樣……說師傅的嗎?”


    秦天臉上一條黑線,他看得出來鬼師是關心他,終於問出一句像人說的話來:“要怎麽才能讓你好起來?”


    “這才像話嘛,你把血菩提果拿出來一顆。”


    秦天照著鬼師的意思從盤龍截之中拿了一顆給鬼師。


    直接鬼師什麽也沒說,直接一團黑氣包裹著血菩提果,就這樣吞噬了下去。


    這下看得秦天一愣一愣的,黑氣,他還記得,東浮的藥園就毀在那種黑氣。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有問,等下再說。”鬼師還是有點虛弱的說道。


    說完鬼師就端坐在哪裏,開始他的恢複。


    紫菱草洞中,秦天也坐在一塊巨石上,他的麵前擺放著二百多塊金幣,一大堆戰器,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心裏更是樂開了花,心裏頓時想入非非。


    這些東西都是他此行的收獲啊。


    舒服看見鬼師還在恢複當中,頓時索然無味,看著那堆金幣馬上他就捧起來有放下去,高興得不亦樂乎,最終他一塊一塊的數起金幣耍。


    一顆,兩顆,三顆……一百顆,一百九十九顆,兩百顆……兩百八十顆,二百八十一顆。


    秦天是越數越興奮,從開始的默念到最後的大喊出聲音來,可謂是興奮異常呀。


    “哇哈哈,二百八十一顆金幣啊,我發了,我發了……”


    二百五十一塊五顏六色的石頭,正是在朱岩三人身上收刮而來的,他現在喜歡上了這種收刮別人金幣的感覺了,難怪那些打劫的那麽興奮,各各都是暴發戶,原來是這麽來的啊。


    同時在剛才那三株紫菱草早早被秦天收進盤龍戒指裏麵了,還有黑甲獸他的背甲,這背甲堅硬無比,肯定值不少前,那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秦天拿起一顆小小的金幣,吸收其中的靈氣來恢複剛才打鬥的消耗,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還是有金幣的感覺好啊。”


    秦天盤坐在地上,幹脆把所有金幣都弄到腿上把弄,那個興奮勁兒隻從摸到金幣到現在還沒有消退過。


    “我很窮,很窮,真的很窮啊,窮得不得了啊,天上掉下個金幣妹妹吧……”


    秦天興致被金幣調動了起來,高興的唱起了歌兒。


    “你狼吼個什麽勁兒啊,沒見過金幣嗎,把那些妖獸嚎叫過來,才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鬼師從入定中醒了過來,不過臉色明顯好看了很多。


    “鬼老頭,快來看,好多金幣,這輩子我都沒有見個這麽多金幣,你說我們是把他存起來呀,還是把他流在家裏每天用點。”秦天明顯沒有聽見鬼師剛才說的話,坐在那裏抱著金幣把弄。


    這下氣得鬼師吹胡子瞪眼的,很想過去閃他這個徒弟幾耳光,把他從財迷之中打醒。


    “喂,喂,鬼老頭,你還是出點建設性的意見啊,這麽多金幣我都不知道敢如何辦了。”秦天還是一個興奮勁兒的喊道,仿佛幾輩子沒有見個金幣。


    鬼師平複了一下心情,他自認為自己是個文明人,當初為何就收了這麽一個財迷的徒弟,此時他也後悔不已,不過他還是正確的引導道:“那你最想幹什麽?”


    鬼師這段時間還是對秦天有一定了解的,知道他最看不慣無父無母的小孩受苦,沒當看見有小孩無依無靠的街上,都會拿出自己的金幣給他們。


    秦天聽見鬼師的提示,頓時興奮的眼睛一亮,仿佛知道了該怎麽辦了,頓時大喜道:“對呀,我怎麽沒有想到呢,首先已經去金玉閣玩玩,那裏還有幾個美妞在等著小爺跟他們按摩呀,咯咯,鬼老頭你真是好人,哈哈,我去按摩去咯。”


    鬼師一身的黑線,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本來他以為秦天這麽同情乞討的小孩,一定會拿這些金幣去幫他們一把,誰料……


    “對了,鬼老頭,在秋水城你和我靈識交流是怎麽回事兒?”秦天仿佛想起來什麽,滿臉興奮勁消失了許多,頓時疑惑的問道。


    看見秦天好不容易正常了一點,鬼師馬上解釋道:“靈識交流本來要到分念期才能的,但是有些功法卻很特殊,可以靈識交流,再者就是老夫境界本來就比分念境強,靈識交流自然不城問題。”


    秦天還是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何一前不與我靈識交流?”


    鬼師還是解釋道:“老夫的靈力已經全失,沒有靈力的支撐,和你神識交流就是耗用我的靈魂之力,如果靈魂之力用完了,我就不存在了,懂嗎?小鬼頭。”


    秦天點了點頭,仿佛想到了什麽,趕忙問道:“鬼老頭,你說那靈識交流的功法你有嗎?”


    “有啊!你想幹啥?”


    “有就好,有叫好,你趕快傳給我吧,我到時候好給你交流啊。”秦天興奮的道。


    “沒有那麽簡單,你以為以你現在這修為就能修煉?你想得倒美,等你凝結出氣旋再說,對了,說到氣旋那紫菱草可是好東西,那可是煉製氣旋丹的好東西,等你突破六重就可以煉丹了,到時候我會教你煉丹的。”


    “我靠,要到的啊,你不早說,不然我早都到了,咯咯,煉丹可以賺好多的錢啊,就像我們風月境的一代煉丹宗師施倫海,那可是公認的煉丹宗師啊,他可是能夠煉製出六品丹藥啊。”秦天聽到煉丹就興奮,那可是金幣的代名詞啊。


    要是成為煉丹師,那以後的金幣將會滾滾而來,以後就不用愁沒有金幣花了。


    “六品煉丹師,他也算是煉丹宗師?如果好好跟老夫學,雖然說不準會超過他,但是達到那種程度還是有機會的。”


    聽得這話,秦天就有點傻眼了,極為不信的看了看鬼師,“那可是一代宗師施倫海啊,自己能達到那樣的高度,任他在狂妄自大,也不會那樣無此的想的。”


    “不容你不信,要是老夫當年,他……”說到這裏,鬼師突然聽了下來。


    月夜,是最容易勾起回憶的時刻,也是舔傷疤的時刻。


    韓府大宅的一處破舊的瓦房上,躺著一名瘦弱的少年。


    少年一身滿是補丁的麻衣,如同亂稻草一般的長發將少年的整個臉部擋住,隻露出一雙眼睛與一張嘴。


    少年姓韓名韓,是乾元國韓候三公子。


    由於韓力的生母僅是府中一名侍女,而且並沒有被韓候采納為妾,無名無份,所以造成韓力在侯府內明麵上每個人都對他恭恭敬敬,後背卻說三道四。


    “咳咳……”平躺在屋頂的韓力劇烈的咳嗽起來,絲絲鮮血從嘴角溢出。大顆大顆的淚水潺潺而下,平躺著的身子蜷縮在一起,劇烈的抽搐著。


    “娘,你為什麽要將我生下來!為什麽啊!嗚嗚~”


    自從韓力懂事以來,幾乎是在別人的謾罵中、欺辱中長大。


    吃的、穿的都是中子女中最差的,比奴仆的麻布衣好不了多少,而且還不能讀書、學武。同族中的兄妹都將韓力當作下人呼來喚去,不愉快的時候便將韓力當作人樁痛打,一來二去便過去十多年,能堅持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跡。


    今日傍晚,與承運王的少子一起出去的韓紫芸,韓力的三姐突然回來,不問緣由的對這韓力一頓鞭刑,直打的韓力鮮血橫飛,痛的昏了過去。醒來後便來到了偏院的一座房屋之上,是韓力每次獨自舔傷口,望月祈禱的地方。


    一股股的寒意從身上蔓延開來,原本顫抖的身子也漸漸的平靜下來,深深的疲倦襲上心頭。


    “咳咳,娘,對不起了,兒先走了。兒,不恨你,隻恨……”韓力的雙眼死死的望著橫無際涯的星空,漸漸的失去了生機。


    烏雲遮蔽了明亮的月盤,沉悶的雷鳴轟然響起,片刻間便下起了磅礴大雨。


    是為少年所受的苦而悲,似為少年經曆的難而泣。


    “轟哢!”


    一道雷霆貫穿了天地,直直的砸落在韓力的屍體上,一道隱蔽的金光瞬間鑽入韓力的腦海中。


    “呲啦~呲啦~”


    粗大的雷霆在韓力的身上亂竄,原本冰涼的身體漸漸恢複了溫熱,隨著雷電的蔓延,韓力的身子劇烈的抖動起來,蓬亂的頭發根根上竄,散發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哎呀,韓……韓少爺,被……被雷劈了!”一名家仆匆匆的路過小院,準備回到住處,猛然間被天降的雷霆嚇了一跳,望向被雷霆劈中的地方,不由驚叫道。


    雖然韓力在韓家的地位底下,但是家奴們隻能以少爺相稱,曾經有名家奴,因為辱罵韓力而被當眾杖責一百,活活打死。


    家奴的驚叫瞬間驚動了侯府,附近院落的奴仆侍女們紛紛趕了過來,韓力被雷劈了這件事飛快的傳遍的了韓候府。


    院落中的奴仆侍女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一個人靠近,圍聚在韓力所處的石屋下方。


    “都給我閉嘴,否則杖刑三十!”


    一名黑甲大漢大步走了出來,暴喝了一聲,原本嘈雜的小院落立刻靜了下來,隻剩下嘩嘩的落雨之音,以及黑甲大漢沉重的步履聲。


    黑甲大漢從人群中走出,麵目粗獷,但卻棱角分明,身上散發出血腥的氣息,擋在黑甲大漢前的奴仆侍女們麵色蒼白的退後,給黑甲大漢留出一條道路。


    黑甲大汗抬頭望了一眼身上還“呲啦呲啦”響著的韓力。


    腳步一點,整個人如幽靈一般竄到了渾身還在冒著黑煙的韓力身邊,眼中露出一絲奇光。


    “竟然還沒死!”


    黑甲大漢大手拍猛地拍在韓力的身上,真氣從手掌中噴湧而出,瞬間便將韓力身上的殘餘的微弱雷電驅散。


    五指成爪,抓住韓力的肩骨。黑甲大黑身子一晃,如大鵬展翅一般滑落到地麵,大步離去。


    等到黑甲大漢離去之後,寂靜的後院立刻又嘈雜了起來。


    “那就是修煉者,你看看,多帥!”


    ……


    黑甲大漢持著韓力的身子,迅速的傳過數個走廊,來到一處周圍守護了數名同樣身穿黑甲的護衛的房屋外。


    黑甲大漢將手中的韓力舉起,露出手中昏迷了的韓力,然後大步走到房屋的門口,半跪在地上朗聲道:“家主,屬下已經將三公子帶來。”


    “哦,進來吧。”威嚴的聲音從屋內傳出,威嚴中還帶著一絲柔和,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


    “是。”


    黑甲大漢應道,持著韓力走了進去。


    進門後,黑甲大漢的眼神沒有絲毫的亂看,微微低著頭,望著坐在書案上,手捧著一卷書卷的黑袍男子,韓家的家主韓開陽。大步走到距韓開陽三丈處,單膝跪地,拜道:“屬下已經將三公子帶來。”


    韓開陽放下手中的書卷,抬手道:“起來吧。”然後微微蹙眉,“怎麽回事?”


    黑甲大漢應聲站起,回道:“屬下不知,但從周圍家奴的口中得知,三公子在屋頂上被雷劈了。”


    韓開陽眼神一凝,臉上雖然平靜,但是身上的氣息卻如滔天駭浪,壓迫著黑甲大漢。


    片刻後,韓開陽才緩緩說道:“死了沒?”


    黑甲大漢喘了幾口氣,麵色微白的說道:“稟家主,三公子還沒有死!”


    “沒死!”


    韓開陽驚了一下,目光隨即望向被黑甲大漢抓在手中的韓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一閃即逝,隨即眼神回歸到平靜。


    韓開陽麵無表情的問道:“此事能否壓製住,不讓外界知道?”


    “這個……”黑甲大漢遲疑了一下回道:“屬下想來可能隱瞞不了,當初那名仆人喊的聲音太大了。”


    韓開陽輕輕點頭,“你隨我多久了,包括當年在軍旅中的時間。”


    黑甲大漢臉上露出一絲回憶,恭敬的說道:“屬下追隨侯爺十三年,大小征戰五十餘起,入府三年。”


    韓開陽笑了笑:“你也算是老人了,應該知道我的為人,去吧,辦完後到二管家那裏領取執事令牌。”


    目光掃過韓力微微凝眉,“現將三公子送回去,再去做事。”


    黑甲大漢麵色一正,身上散發出血腥的氣息,對韓開陽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抱著韓力離去。


    ……


    韓候府外院的一處茅屋。


    茅屋,在乾元國是最低下的人所居住的地方,一般都是最下等的馬奴、苦奴所居住的地方,一般公侯的家眷是不會住在茅屋中的,但是韓力的母親趙氏和韓力便住在茅屋中。


    黑甲大漢抱著韓力,輕輕的敲著房門。


    “夫人,屬下奉家主之命送三公子回來。”


    砰!


    緊閉的房門猛的被打開,一名穿著樸素,容貌娟秀的婦人匆匆跑了出來,雙目越過黑甲大漢,望向被黑甲大漢抱著的韓力。


    “韓兒!你不要嚇娘啊!”


    趙氏看見滿頭毛發直刺,渾身焦黑的韓力,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飛快的抱住韓力。


    黑甲大漢鬆開手,讓趙氏抱住韓力,低聲說道:“夫人,三公子在奴舍屋上被雷霆劈中,能否蘇醒還得看天意。”


    說完,黑甲大漢便轉身離去。


    “韓兒,你怎麽了,不要嚇娘啊,嗚嗚~”趙氏淒厲的哭喊著,緊緊的摟住兒子,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吃力的將韓力抱回屋內。


    趙氏淚眼朦朧的望著兒子,輕輕的撫摸著兒子焦黑的臉頰,哭道:“韓兒,你沒事吧,都是娘不好,娘當年不應該帶著你回來,遭天譴的應該是娘而不是你啊,你還是個孩子啊!”


    ……


    韓候府,後院,一名老婦人半躺在床上,屋內油燈的火光搖曳。


    “老夫人,不好了,韓少爺出事了。”一名小侍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大聲的喊道。


    半躺在床上的老婦人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望著匆忙的侍女,急問道:“韓兒出了什麽事。”


    小侍女喘息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韓……韓少爺……少爺……”


    老婦人看著大喘著氣的小侍女,聲音略柔,說道:“紅兒你慢點,先喘喘氣,不要著急。”


    “不……不行。”名為紅兒的侍女急忙搖手,深吸一口氣,連貫的說道:“老婦人,韓少爺被雷劈了,現在生死不知。”


    啪!老婦人手中剛剛拿起的拐杖衰落在地上,雙目通紅,“你……你說,韓兒……韓兒死了?”


    紅兒搖搖手,緩過氣來說道:“奴婢不知,奴婢聽到韓少爺被雷劈了之後便匆匆趕回了通知老婦人了。”


    聽到紅兒的解釋,老婦人微微呼了口氣,略微有些惱怒道:“老身被你這丫頭嚇死了,從你跑回來到現在這個時間足夠發出通知了,看來韓兒是沒事。”


    “你先送點東西給韓少爺,如果被截下的話就算了,等兩日老身親自去看看韓兒。”


    “是。”紅兒微微福身,去準備一些補品給韓少爺送去。


    挑選好補品,紅兒便提著手中的補品,向著韓力居住的茅屋走去,剛出了後院行了不久,便遇到一名手持白玉扇,麵容俊朗的青年。


    “紅兒見過二公子。”紅兒微微福身,恭敬的說道。


    韓明威輕輕點頭,掃了一眼紅兒手中的東西,“這是送給我那三弟的嗎?你回去吧,這些交給我吧。”


    紅兒遲疑了一下,最後無奈的交給了韓明威。


    匆匆回到後院,向著老婦人訴說。


    “誒,你現下去休息吧,過兩天等老身的身子好些了,再去看看韓兒。”老婦人揮了揮手。


    第二章融合蘇醒


    蒙蒙無邊際,天地混沌一片,一切都是最原始的的狀態。


    混沌中,兩團淡淡的光影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混沌中不計年月,也不知過了多久,韓力的意識漸漸恢複了一些。


    緩緩睜開迷迷蒙蒙地雙眼,韓力的意識波動了一下,傳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這裏……混沌……洪荒……三清……封神啊……”


    韓力的意識波動的的頻率越來越快,周圍的混沌天地都仿佛被巨力橫掃,從中破開。


    兩團光影。


    一團如烈火,熊熊燃燒,在混沌天地中肆意遊蕩。一團如殘燭,火星零零,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或許是一瞬,也許是數年,又或是無數紀元,肆意遊蕩的光團闖進了或許下一刻就會熄滅的光團的所在地。


    “有光!”


    韓力的意識瞬間破開無盡的混沌來到了光團的所在。


    代表韓力意識的光團與即將熄滅的光團相遇,就像幹柴遇到了烈火,瞬間糾纏在一起。


    “啊~”


    慘嚎聲回蕩在混沌中,久久不息……


    ……


    簡陋的茅屋。


    一張破舊的木板床,木板上鋪了些幹草。被雷霆劈中的韓力靜靜的躺在幹草上。


    “韓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趙氏盤膝坐在木板床邊,淚眼朦朧的望著依舊昏迷不行的韓力。從當初被送回來,至今已經過去七天,但是韓力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原本就幹瘦的身子,七天下來更是隻剩下皮包骨頭了。


    “吱呀~”


    茅屋的門輕輕的被推開,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支著一根拐杖,蹣跚的走了進來。


    看到老婦人進來,趙氏立刻將眼淚抹幹,快速的站了起來,小跑到老婦人的身邊,攙扶著老婦人,口中低聲問道:“娘,你怎麽來了?”


    老婦人輕輕歎了一口氣,“老身來看看韓兒,順便再帶點補品過來。誒,你也知道,如果我不親自來一趟,這些補品在半路就會被開陽給收走的。”


    “娘~”趙氏眼眶通紅,感激的望著老婦人。


    老婦人輕輕地拍了拍趙氏的粗糙的手手,在趙氏的攙扶下坐到木板床邊。


    這老婦人姓贏,是現任韓候的繼承人、韓家家主韓開陽的母親,也是乾元國皇室成員。


    乾元國始建於八十年前,開國皇帝為了穩定住人心,便將自己的子女嫁婚配給幾位開國功臣,韓開陽的父親韓龍便是其中之一。


    “鴛兒啊,你也別記恨開陽,這孩子從小就注重臉麵,你們母女的身份,誒~~”老婦人長歎一聲。


    趙氏低著頭,喏喏的道:“鴛兒明白,娘你放心,鴛兒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鴛兒隻恨當初為什麽自己會一時迷了心竅。”


    老婦人是知道趙鴛母子這十幾年的生活,也是微微有些黯然。當初趙鴛帶著韓力來到韓候府的時候,她也是極力的抵抗,更是對她百般刁難,卻總是默默的忍受,數年下來,她算是看明白了。當初之所以帶著韓力回來是並不是趙鴛貪戀榮華富貴,而是希望她的孩子能在韓候府得到更好的生活。


    老婦人也不想讓趙氏再想起過往的回憶,便岔開話題,問道:“韓兒他現在還好嗎?”


    轉過頭望向韓力,驚呼道:“怎麽瘦成了這個樣子!”


    老婦人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嚇了一跳。這哪裏還是人,分明是一層焦黑龜裂的皮膚包著一身的骨頭,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肉。


    趙氏聽到老婦人的驚呼也將注意力轉移到韓力的身上,看著幹瘦的兒子,眼眶中又積滿了淚水。


    老婦人看到趙氏快要哭的樣子,鼻頭一酸,說道:“不要哭,不要哭,老身用內力護住韓兒,一定不讓他有事。”


    趙氏聽到老婦人的話立刻大驚,急忙喊道:“不可,娘,這萬萬使不得啊,您的身子骨經不起如此消耗的呀,您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您讓我如何,呃……”


    老婦人的手輕輕的點在了趙氏的睡穴上,讓趙氏昏睡過去。


    “鴛兒啊,你不要怪我,老身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就算我對代替韓家對你們的一點補償吧。”老婦人喃喃自語,手掌翻舞,絲毫看不出老態。


    韓力平躺的身子瞬間坐了起來,老婦人的手掌按在了韓力的背後,積攢了數十年的真氣緩緩的注入到韓力的體內。


    原本焦黑龜裂的肌膚在得到老婦人真氣的滋潤下,緩緩的脫裂下來,露出新的皮膚。


    新的肌膚柔嫩異常,皮膚上還微微泛著紅色,一層瑩瑩水光附在新的皮膚之上。幹瘦的身子骨,仿佛煥發了生機一般,重新飽滿起來。


    ……


    混沌中,兩團光影相互糾纏,打的分外火熱,你來我往,誰也不服誰。


    “媽的,想要吞噬老子,你要有被吞噬的準備。”


    韓力很無語,剛剛見到這團光影的時候,明明十分的弱小,幾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可是當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韓力忽然發現這團看似弱小光團韌性十足,打到現在他都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


    不過,這麽長的時間下來,韓力也知道,這團光影之所以一看到自己就撲向自己,那是想要吞噬自己!


    時間緩緩流逝,兩團光影似乎打的累了,激烈的鬥爭也開始消停下來,最後兩團光影相互靠在一起,一絲絲的交融起來。


    “啊~”


    韓力的意識慘叫了一聲,又重新陷入昏迷。


    ……


    “咦,韓兒的意識空間竟然被封閉了,連老身的心識都無法滲透進去!”


    老婦人微微吃驚,在幫助韓力療傷的時候,她將靈心識也滲透到韓力的身體之內。但是剛剛心識達到韓力意識空間的時候,被一股柔和的阻力阻擋住。


    要知道,老婦人雖然年齡大了,但是心識卻是隨著時間的遞增而遞增,實力雖然僅僅六識境初期,但是心識的強度堪比神醒境開啟靈覺之人。


    老婦人眼中神光綻放,心識立刻發動了比剛剛強橫數倍的進攻。強橫的心識接觸到韓力的意識空間,一股比之剛才凶猛數倍的反彈之力瞬間湧出,將老婦人的心識之力彈飛。


    “嗡~”


    心識被彈飛,老婦人的意識一黑,張口吐出大攤鮮血,抵在韓力身後的手瞬間脫離,體內真氣亂竄。


    不過老婦人沒有理會,反倒是一臉苦澀的看著躺倒在幹草上的韓力。


    “誒,韓兒啊,你受苦了!”老婦人低歎。


    如此強橫的意識防護,除了修煉之人,那麽必然是大意誌之人。而韓力顯然不是修煉之人,而韓力的大意誌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多年受苦磨礪出來的。


    老婦人站了起來,手指一彈,一道勁風隔空彈出,飛射到趙氏的脖頸處。


    “嗯~”


    趙氏微微睜開雙眼,老婦人蒼白的臉映入眼簾。


    趙氏大驚,立刻爬了起來,在爬起來的瞬間掃了一眼兒子,原本焦黑龜裂的肌膚,如今猶如新生嬰兒一般白嫩。


    趙氏眼中滿是感激,攙扶住老婦人,淚水啪嗒啪嗒的流下,嗚咽道:“娘,這如何使得啊!”


    老婦人枯瘦的手輕輕撫摸著趙氏的略有些幹澀的頭發,搖頭微笑,虛弱的道:“鴛兒啊,隻要你不記恨開陽就好,那孩子其實挺好的,就是太過愛惜臉麵了。好了,送娘出門吧,外麵有人護送,你不用擔心,嗬嗬。”


    趙氏點頭,淚流不止。


    轉眼又是三天,經過十天的時間,韓家三公子被雷劈的事傳遍了整個上……


    陽城。韓力之名,在上陽城內更是無人不知五人不曉。


    茶館、小攤、酒樓之中都能夠聽到有關的故事,而且還分了好幾本。有好事者,將這些故事集合了下來,編撰出一本《韓三少雷劈故事集》。此書剛一出版便得到了熱銷,甚至傳到了上陽之外的城池。


    不過這件事也就十天的時間,便被打壓下來,畢竟這些事是有關韓候臉麵,有關乾元臉麵之事。


    第十一天清晨,太陽初升。


    昏迷了十天十夜的韓力睜開了雙眼,雙目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之色。


    “韓力……三公子?穿越了?”


    “韓力……地球?古科大?”


    時間慢慢流逝,韓力的眼中漸漸堆積起了淚水。


    “媽,對不起,兒子不能侍奉您老了。爸,對不起,兒子就這樣不辭而別了。


    不過,兒子不後悔,你們教導我要行善,兒子做到了,不過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韓力重生了!不,應該說是來自地球的韓力重生了!重生在這個不知道什麽朝代或者什麽與古中國類似的異界。


    韓力雙手緊握,淚水如止不住的長河奔湧而出。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幾欲失聲痛嚎,牙齒緊咬下唇,大量的鮮血從嘴角流出,十指深陷肉中。


    這一次是真的分開了,這一次的分開不是上大學時緊緊是空間的分隔。這一次是陰陽,不,是兩個世界的分隔!


    “爸,媽!對不起,兒子不能再侍奉兩老了,嘶嘶~”


    “韓兒!你醒了!嗚嗚,太好了!”


    趙氏端著木盆,輕輕的推開了門,看著蘇醒過來的兒子驚喜的叫到。手中的木盆跌落在地,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衣裙。


    不過趙氏立刻便察覺到韓力的情況不對,顧不得打濕的衣裙,快步跑到韓力的身邊,輕輕地抱住韓力顫抖的身子,拍打著韓力的背部,柔聲說道:“好了,韓兒。不要怕,娘在你身邊。”


    第三章奪妻之恨


    或許是趙氏柔聲的話語起了作用,韓力劇烈顫抖的身子緩緩的平複下來。


    緊咬下唇的上牙微微鬆動,深陷肉中的十指也鬆開,整個人放鬆下來,靜靜的待在趙氏的懷中。


    “以往的一切就算再悲傷也無法挽回,不能執迷與悲傷。”韓力心中暗道。


    或許是融合了這個世界韓力的靈魂,地球韓力繼承了這個世界韓力的堅毅性格,快速收攏了強烈的情緒,將那對處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的思念深埋心底。


    趙氏感受到韓力放鬆下來的身子,微微舒了一口氣,輕柔的道:“你放心,娘會一直陪著你的。”


    將對地球的父母思念深埋心底,韓力感受到趙氏溫暖的懷抱和真誠的話語,來自這個世界的韓力靈魂一陣悸動。


    “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我會好好照顧娘的。”韓力感受到靈魂的悸動,心中輕聲念叨。


    抬起頭,看著臉色枯槁,但是眼中卻充滿慈祥的趙氏,韓力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或許,媽聽到兒子的死亡消息也會這樣傷心吧。媽,對不起,兒不孝。


    韓力的眼中有淤積起一絲水汽,反手抱住趙氏,輕聲回道:“娘,我沒事了,您好好休息吧。這幾天辛苦您了。”


    “嗯。”趙氏欣慰的點點頭,這十日來她的確是累壞了,每日照顧著韓力,為他哭泣,就算身體不累,心也有些疲憊了。於是順從的躺了下來。


    韓力環視了一眼狹小的茅屋,眉頭微微皺起。茅屋隻有二十餘平米,也就是相當於地球的兩個臥室大小。


    茅屋不大,東西也不多,僅有一扇包裹著油布的窗戶、一張三角木椅、一張木板床、一些洗漱品和一堆幹草。


    幫趙氏蓋上破舊的被褥,韓力看到了趙氏被打濕的衣裙,不由說道:“娘,幫衣服換了再休息,穿著濕衣睡覺容易生病。”


    趙氏一愣,隨即眼角下灣,露出淺笑,道:“我的韓兒長大了。”


    趙氏的心中微喜,原來的韓力雖然也很孝順、很聽話,但是並不會注意到這些小事,如今遭逢大難之後,好像……呃,好像變得聰明了許多。


    韓力幫母親換了一身衣服,再幫木板上的幹草換了一批,才扶著母親上床休息。輕輕的幫母親將被褥蓋上。


    做完這一切,韓力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看來這幾天沒有吃飯,肚子開始鬧意見了。


    韓力準備到茅屋東邊的膳堂開個小灶打打牙祭,順便再幫趙氏做一點。


    韓力剛走出兩步,趙氏突然開口道:“韓兒,等等你吃完飯後到祖母那兒去一趟,為了救你,你祖母犧牲了很多。”


    說著,趙氏的眼眶又有些微紅。


    “嗯,知道了,娘。”韓力輕輕點頭應道。


    出了茅屋,韓力開始慢慢查探起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從兩人的靈魂融合之後,好沒抽出時間好好的探查一番原韓力的記憶。


    茅屋距離膳堂不過三米的距離,不過兩步路的距離,但是就這兩步路的距離韓力缺倒抽了一口氣。


    “這,這,這就是原來韓力的生活?這人簡直連狗都不如!父子之間竟然……!!”


    韓力定定地站在膳堂的門口,臉色十分難看。來自地球的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古代貴族的麵子工作。


    韓力站在膳堂的門口,翻閱著腦海中原韓力給他留下的記憶。


    半個時辰之後,韓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原本難看的臉色已經恢複到原樣。


    麵上雖然正常,但是韓力的心中卻是萬分的沉重。懷揣著沉重的心思走入膳堂。


    膳堂,是古代對於廚房的稱呼,皇族的廚房叫禦膳房。名字雖然不怎麽好記,但是既然來了就入鄉隨俗。


    膳堂不大,隻有四、五平米,中間是一個用沙土堆砌成的土窯,下麵添點柴火就可以生火做飯了。


    韓力自然是不會做這個的,但是這個世界的韓力會做,按照記憶很快便做好了一鍋稀粥,以及幾個小菜。


    粥中隻有數十粒米,而那幾個小菜也僅僅是幾根菜葉,葷食是一樣也沒有。


    按照這個世界的韓力記憶來看,他這一生吃過的葷食次數屈指可數,不多不少,一隻巴掌的次數。


    大口的吞了兩口,韓力臉色一白,臉色變的醬紫,險些吐出來。飯菜的味道平淡至極,稀粥的味道甚至還沒有白開水好喝。


    深吸兩口氣,心中暗道,在沒有實力之前一定要忍住,至少活下去你才有希望。


    張開嘴,捏住鼻子,就像當年喝中藥一般,將手中的一碗粥喝下去。吃過了第一碗,下麵的就簡單的多了,再次喝了一碗,吃了兩片菜葉,這一頓飯算是吃完了。


    找了一個蓋子將桌上的還剩下的菜葉罩住,便按照記憶中祖母住的方向走去。


    ……


    “你聽說了嗎?聽說三公主的婚事變了。”


    “怎麽變了?難道不嫁給三公子了?”


    “嘿,你還真說準了。你知道我的表哥是韓候府中的執事,我從他那聽到的。聽說原本要嫁給那三公子的三公主改嫁給大公子了!”


    韓力臉色蒼白,渾身劇烈的顫抖著,雙拳緊握,發出哢哢之音。雙目中血絲遍布,一股磅礴的怒火從心底生出。


    大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原本韓力並沒有想要傾聽,然而,或許是兩人的靈魂融合的緣故,現在的韓力五感大增,至少是以前的兩倍。


    隔著三十米的距離,兩名奴仆小聲的悄悄話依然一字不漏的傳到了韓力的耳朵中。


    “韓開陽!”韓力雙拳緊捏,死死的咬緊牙關,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這三個字。


    韓力想要苦笑,但是卻苦笑不出來。可以說現在的韓力既是地球韓力又是乾元國的韓力。


    三公主,姓贏,名雪姬。


    這樁婚事說來還要感謝祖母。五年前,十歲的韓力去看望祖母的時候意外的遇到了從皇宮中跑出來的九歲小丫頭贏雪姬。


    贏雪姬出生的時間不太巧。她出生時,大姐、二姐都已經出嫁,至於皇兄最小的一個都十五了,都忙著爭皇權,沒有人理她。至於再小的,哦,就是去年剛剛出生的十九皇子。


    這兩個從小沒有玩伴之人,就像王八看綠豆一樣,對眼了。


    而祖母贏氏就乘著這個時間差,憑借著自己是當今皇上的姑姑的身份,將這樁婚事在韓開陽沒反映之前給敲定了。


    皇帝金口一開,豈有收回之理,於是這事就這麽定了。韓候得知之時已經晚了。


    原本等到他韓力成人禮之後,也就是十六歲時,就可以帶著母親脫離韓家,並且與贏雪姬成婚,落得一個駙馬的身份,未來也不會太差。


    韓力覺得渾身的血液已經燃燒起來,強烈的怒火幾乎要將韓力的理智燒毀。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又有什麽比奪妻之恨更加讓人難以忍受呢?


    現在這種情況隻有兩條路。


    第一條,忍下去,然後自己憋瘋。


    第二條,忍無可忍毋須再忍!


    韓力哈哈大笑起來,他不是原來的韓力,如果是原來的韓力或許會因為害怕讓母親受到牽連而選擇自己忍下去。


    但是他不會,融合了兩個人的靈魂,現在的韓力的視野比原來要廣泛的多。這件事隻會影響到自己!


    “嘿,看來剛穿越過來就要在穿越一次回去了。”韓力嘴角微翹,白淨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先受點利息!”韓力充滿血絲的雙眼看向了三十米外還在指著自己的兩名奴仆。


    三十米外的兩人剛剛還在嘲笑韓力由於上一次被雷劈,身子又開始抽。但是當韓力充滿血絲的目光望過來的時候,兩人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心底湧現。


    “將理智拋去,算是……迎接新生,或者讓你體驗一把瘋狂吧!嘿。”


    韓力低吼一聲,整個人瞬間跑了起來,仿佛一隻凶猛的野獸,嘶吼著衝向了三十米外的兩名奴仆。


    兩名奴仆看著衝過來的韓力,雙腿開始微微的抖了起來。


    三十米的距離不過三秒便被跨過,雙拳一起開弓,狠狠地砸在兩人的臉上,打的兩人鮮血橫飛。


    “啊~!”“啊~!”


    兩聲慘叫瞬間響起,不過還沒叫完,韓力的第二拳便再一次砸了下來,這一次的目的更是明確,直接砸在了兩名奴仆的嘴上,將他們的慘叫聲遏製住。


    “啊!別打了,三公子別打了,你知道我的表哥是誰嗎?我表哥是韓候府的一等執事,啊!”


    “你不想活了,你這麽打我家主不會放過你的,啊!”


    砰!砰!砰!砰~~


    韓力的拳頭瘋狂的砸在兩名奴仆的身上,特別是頭部,更是韓力的主要照顧對象,隻要兩人想喊或者罵髒話,那麽韓力便毫不客氣的往兩人的臉上招呼。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名奴仆已經被打的昏了過去,原本較為瘦弱的身子都臃腫了一圈。最為引人注目的還要算兩人的臉,滿臉的鮮血,不過不是別人的而是他們自己的。


    瓜子臉變成兩個大南瓜,每個人頂著兩個熊貓眼,挺直的鼻梁也歪向了一邊,四條大香腸相互對稱。大張著的嘴巴中沒有一顆牙齒,光禿禿的牙齦上沾滿了鮮血。


    韓力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嘿,還是地球上的名言啊,惡人自有好人磨,嗯。”


    不過這絲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片刻便隱沒下去,這兩人不過是不入流的角色,最大的角色還端坐在書房中。


    第四章強闖


    “雪姬……”


    韓力的嘴角翹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如果說在乾元國除了母親趙氏和祖母之外還有誰不嫌棄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無疑便是贏雪姬。


    緩步走向韓候的書房,韓力的眼中閃過追憶的色彩。


    ……


    “喂,傻小子,你站在這兒幹什麽?”


    輕靈婉轉,如黃鶯出穀,又如百靈輕鳴,柔嫩甜美,猶如娟娟細流緩緩地流淌進木訥少年的心中。


    木訥少年的身子微顫了一下,微微抬頭。


    棕色的秀發順如瀑流,灑落在肩畔。白嫩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瑩光,秀眉微彎,柳芽微眯,水波繚繞的眸子好似天際的星辰,璀璨而明亮。瓊鼻微皺,微笑的的俏臉上掛著兩個小酒窩。


    鍾天地之靈秀,集日月之精華!是天地的精靈,大自然的寵兒。


    木訥少年呆呆的望著女孩,微張著嘴,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憋得被太陽曬得有些黑的臉龐微微泛紅。


    “咯咯~”少女的嬌笑聲回蕩在花園之中,百花綻放,隨聲輕擺。


    ……


    “韓大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一定能行的,我相信你!”


    ……


    “韓大哥,我得走了,父皇讓我回去,這幾年可能不能來了。不過韓大哥,你一定不要放棄,雪姬等著你。”


    ……


    “嘿嘿,韓大哥,今天我專門偷偷跑出來,我要送你一樣東西。你要收好了,這個玉佩是母後送的,你要好好保存。”


    ……


    一根紅繩,下麵掛著一個精巧的白玉龍佩,龍頭處彌漫著淡淡的煙氣,透過陽光,一抹紫光乍現。


    韓力輕輕的摩擦著掛在胸前的玉佩,喃喃自語:“雪姬,三年不見,你過的還好麽?”


    “站住!此地是家主書房,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一聲粗暴的話語打斷了韓力的回憶,眼中戾氣一閃而逝。韓力抬起頭,望向說話的護衛,瞳孔不由一縮,略有窒息的感覺。


    血氣如淵,渾身殺氣令人聞之生畏,對方的氣息湧來,韓力感覺到自己仿佛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


    這就是武者嗎?不知他是什麽境界的武者,想來應該不會低於神力境界。


    血氣如淵,殺氣如熾,一看便知此人經曆過沙場宿戰。


    韓力深吸一口氣,抱拳行禮,朗聲道:“請代為傳話,三子韓力前來請安。”


    攔住韓力的護衛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戲道:“哎呦,實在不好意思啊,三公子。家主他剛剛睡下了,不方便打擾。”


    韓力拳頭緊捏,不過臉上卻掛著笑容,笑道:“睡下了?這位大哥,現在是何時辰?”


    太陽都已經升的老高了,還剛剛睡下!


    那個護衛歎息,“誒,侯爺日夜操勞國家大事,昨一宿沒睡,不久前才剛剛睡下。你竟然讓我打擾侯爺休息,他可是你的父親,你怎麽不為侯爺的身體想想,侯爺竟然有你這樣的不孝子!”


    顛倒黑白!


    韓力心中憤怒,一個看門的護衛都不將自己放在眼中,辱罵自己。


    怒極而笑,韓力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兩拳,但是如今還有雪姬的事情沒有解決,自己必須忍。而且就算打,自己也打不過對方。


    “哈哈,好好,父親有你等忠心良將做為護衛,我是安心的很啊。既然父親剛剛睡下,那麽我便在一旁侯著,等父親醒來。”


    說罷,韓力便走到一邊,靜靜等候,神色平靜。


    “嗯,你就一邊候著吧。”那護衛用高人一等的語氣淡漠的說道,然後帶領著手下的在書房外巡邏著。


    靜靜的站在一遍等候,韓力的腦中思緒亂飛。


    自己的父親,繼承了祖父的官位,統領乾元三大軍隊中的孤狼戰軍。與父親同輩的還有三人,不過都被外放。


    “希望你還能念及一些親情……”韓力輕歎,收回了亂飛的思緒。


    日上三竿,烈陽橫空,七月實屬夏季最熱的一月。


    韓力的身子不過剛剛恢複過來,來時揍了兩個人,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在毒辣的陽光下又站了兩個時辰,韓力早已頭昏眼花,臉色蒼白,嘴唇泛紫,豆大的汗水不斷的滴落在地上。


    不遠處,巡邏的護衛中一人笑道:“磊哥,那小子還在站著呢,哈哈。”


    兩個時辰前將韓力攔下的護衛磊哥不屑的點點頭,撇嘴道:“一個廢物,才站兩個時辰便遙遙欲墜。”


    頓了一下,那磊哥繼續說道:“你們知道麽,家主在之前便對我說過,隨便找什麽理由,隻要幫他晾在那就好。”


    “為什麽,磊哥?”


    “嘿,你不知道吧,聽說那個廢物的未婚妻改嫁大公子了。”


    “啊,真的,哈。看來那個廢物一輩子都會窩囊的活著。要是我的話,我一定會……”


    還沒說完,那磊哥立刻回頭瞪了他一眼,嚴厲的喝道:“噤聲!”


    護衛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到韓力的耳中,一口逆血上湧,喉頭一甜,險些吐出。韓力本就遙遙欲墜的身子更是一晃之下摔倒在地上。


    “韓開陽,你好狠的心!”韓力心中恨聲道。原本他以為不管怎麽說,韓開陽至少是韓力的父親,至少還念及一些親情,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之心,更毒於虎!最毒婦人心,可是男人毒起來連親情都可不認!


    韓力終於明白,在這個類似與中國古代的社會,王侯之家中不要妄想親情,那是隻有嫡子才有可能的享受到的。向他這樣的私生子,如果沒有足夠的隱忍和實力,一輩子也不可能出人頭地。


    出人頭地,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練武,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中,實力就代表地位。


    “如果這次不死,我一定要好好練武,奪回屬於我的一切!”韓力默默的爬起來,心中默道。


    韓力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不同的世界雖然理念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世界,是弱肉強食的。隻不過這個世界比地球更加現實而已。


    大步走上前,向著韓開陽的書房前往,此刻不能墜了氣勢,否則連一線生機都沒有。


    磊哥剛剛回頭,立刻便看到了準備強闖的韓力,不由大喝:“站住!”


    不過韓力沒有絲毫的停頓,原本還有些虛浮的腳步出奇的沉穩了下來。


    巡邏隊長磊哥見到韓力竟然不聽自己的喝令,不由大怒,怒喝道:“大膽,你竟敢公然強闖家住書房。來人,給我拖去杖刑三十!”


    韓力大笑,身體站的筆直,雙目瞪向巡邏隊長,一股自然而然的威嚴湧現,嗬斥道:“我看你才大膽。你一個護衛,是我韓候府的奴才,安敢對本公子喝令。依照我乾元法律,奴才對主子不敬,按律當誅!”


    那巡邏隊長一窒,一時怔住,望向韓力的眼神微變,他仿佛看到了韓候的影子。


    巡邏隊長怔住,其餘的護衛更是一個不敢動,剛剛踏出腳步紛紛收回,更有甚者還倒退了一步。


    韓力乘著這個時機,大步向前逼近數步,昂首挺胸,龍行虎步。雖說穿著一身麻衣,但是身上隱隱的氣勢竟然有一股奪人之意。


    巡邏隊長在韓力逼上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退了開來,讓出了通往韓家家主書房的通道。


    韓力心中冷笑,麵上絲毫不變,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稍有膽怯,那麽等待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死亡!韓力大步走了進去。


    等到韓力離去之後,那巡邏隊長才反映過來,臉色大變,剛想去將韓力追回,但是一想到韓力剛剛身上散發的氣息,內心竟然一顫。


    巡邏隊長長歎了一聲,擺了擺手,帶領著自己的手下繼續巡邏。


    “他真的是那個任人欺辱,從不還手的三公子嗎?還是以往的一切都隻是他的隱忍?如果真的是隱忍的話,此人的城府當真是如淵如海。那種氣勢我隻在家主和大公子的身上看到過,就連二公子也沒有!”


    強行闖入書房,韓力的心微微上提。深呼吸一口,將心神重新平複下來,不知何時,自己的背後已經一片潮濕。


    平複下心神,韓力步履沉穩的傳過一扇廊牙門,來到自己的父親,韓開陽的書房外。


    剛剛踏出廊牙門,韓力的步子一頓,停了下來,艱難的喘息著。


    一名神色冷漠的黑甲護衛望了過來,濃烈的殺氣覆蓋過去。如果說外麵的巡邏隊長的氣息是磅礴的話,那麽他那磅礴的氣息在黑甲護衛的麵前簡直不值得一提。


    完全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區別。


    而且這樣的黑甲護衛還不是一人,而是整整二十人!


    這僅僅是韓力所看到的正麵護衛,還不算隱藏在暗處的暗衛。


    韓力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父親韓開陽的強橫。如此實力之人竟然甘願當他的護衛。


    韓力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無意識的開始微微發顫。


    “三公子,請回吧,家主正在裏麵和王大人商量事宜。”一名黑甲護衛走到韓力的麵前,恭聲說道,不過眼中的輕蔑表露無疑。


    韓力自然是看得清楚,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眼中血色上湧,韓力的牙齒狠狠地咬在了舌尖之上,劇烈的疼痛,使得韓力的身子略微恢複過來。


    腦中也微微清醒,這裏的護衛不是之前那些巡邏之人可以相比的,所以自己絲毫不能驕狂。


    微微抱拳,韓力朗聲道:“請幫我通傳一下父親,說韓兒來此給父親請安。”


    韓力的發狠站在韓力麵前的那名護衛眼中的輕蔑消失,而且還閃過一絲欣賞。特別是韓力的話。舌尖被咬破,但是所說的話語卻清晰無比,並且鏗鏘有力。


    第五章真的有仙


    “好。”


    黑甲護衛笑道,不知是對韓力能夠抗住自己氣勢的稱讚,還是回應韓力的要求。


    或許,兩者都有。


    黑甲護衛收回了殺氣,但是夜平依舊聞到了點點血腥的氣味,不過韓力的心神卻是微微放鬆下來。


    黑甲護衛立刻轉身,動作迅捷,兩個跨步便走進了書房內。


    黑甲護衛進入書房,韓力環視起其他的護衛。隨著韓力的緩緩掃視,不由得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護衛沒有一個實力比剛剛那名護衛差的,甚至還有兩人,即使是韓力雙目仔細的凝視,依舊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依照韓力現在的視力,不要說是二十米的距離,就算是五十米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卻絲毫看不清對方的容貌。更甚的是,看過對方之後轉眼間,自己便會忘了對方的存在。


    書房內。


    一襲黑袍的韓開陽淡笑著與坐在左側的黃衫老人談笑。


    “開陽實在是恨三兒如此不成材,遭天譴之事就讓本侯一人承擔就好,萬不能讓皇室的臉麵受辱。此次多謝王大人出力,原本我隻是想解除三公主與逆子的婚事,豈知王大人竟然……開陽多謝了。”韓開陽感激道。


    一身黃衫的王青謙虛道:“哪裏哪裏,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王大人看著韓開陽,憤聲說道:“其實就算是侯爺不請老夫,老夫也會向皇上訴說這件事的。”


    “老夫聞言令三少文不成武不就,如今更是遭受天罰。這樣的人,怎麽能配的上皇室明珠。不過皇上既然將三公主許入韓家,那麽臣等自然無意。而侯爺府上能與三公主匹配的當然非大公子莫屬。”


    隨後又微笑著讚道:“大公子英俊瀟灑、威武不凡。三個月前出兵大敗景陽戰神,斬敵三萬,實乃我開陽國之棟梁啊。比之當年的侯爺,也是不遑多讓喲。大公子與三公主的婚事,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韓開陽大笑,擺手道:“哈哈哈,王大人過獎了,小兒那禁得起大人如此誇獎。”


    韓開陽沉思了一下,笑問道:“我聽說王大人的令郎如今也已經成年,若是令郎願意,便讓他到無塵的手下做個偏將,你看可好?”


    王青聽到韓開陽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甚,扶了扶長須道:“多謝侯爺抬愛,如此,我便幫小兒應允了。”


    韓開陽微微笑著點頭,正當再開口之際,一名黑甲護衛走了進來,單膝跪地,稟報道:“家主,三公子在外向家主請安。”


    一邊的王青聽到護衛的稟報,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韓開陽掃了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然後眉頭微皺,道:“那個孽畜來此做什麽,難道還嫌不夠丟人麽。哼!”


    微微沉默了一下,沉聲道:“你去將他帶進來。”


    “是。”


    黑甲護衛領命退下,神色依舊冷漠。


    黑甲護衛退下後,坐在下手的王青笑道:“侯爺的護衛不愧是百戰精兵,我觀之,恐其修為不下內息吧。”


    韓開陽微笑著頷首,感歎道:“不錯。我的這些護衛都是當年隨我一起的精英,實力自是不用說。有三人甚至比我也差不了多少。”


    兩人談話間,黑甲護衛便將韓力領入書房。


    韓力默默地跟在護衛的身後,腰背挺直,虎步前行,頭既不高也不低,恰好平視。


    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平和儒雅的氣質,使得坐在下座王青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奇了,這韓三少似乎與傳聞有些不符。”


    眼神雖然有了一些變化,但是麵色絲毫不變,靜靜的端坐在座椅上,隱然有一股大家的風範。


    韓開陽眉頭以肉眼難辨的幅度抖動了一下,韓力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質讓他讓他所不喜,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將韓力帶入後,黑甲護衛便退了出去。


    韓力望著坐在書案上的韓開陽,上前躬身行禮,拜道:“三兒拜見父親。”


    隨後身子微微轉過,對著王青行了一禮,道:“見過大人。”


    親眼目睹韓力向著王青行禮,韓開陽的瞳孔微微一縮。等王青點頭示意之後,韓開陽便道:“你既已請過安了,那麽便回去吧,為父還要招呼客人。”


    這麽快就下逐客令了,韓力微微笑了一下,說道:“父親,三兒此來除了請安之外還有一事相詢。”


    韓開陽神色一冷,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微微瞥了一眼王青,沉聲說道:“我往日教你的禮數你全忘了嗎!”


    韓開陽的臉色冷下,韓力便感到周圍的空氣都微微凝固,溫度驟然下降了兩三度。


    渾身的毛發忽然張開,然後根根寒毛直立,顯然是韓開陽動了真火,或者,動了殺念!


    不過如果不爭這一次,恐怕自己真的有可能失去贏雪姬。


    “父親,我想說的事,有關孩兒的終身大事!”韓力恭聲說道。


    韓開陽還未開口,旁邊的王青便插話道:“你想說的可是你與三公主的事?”


    韓力愣了一下,他拿不準此人的身份,但是看到他插話而韓開陽沒有絲毫的阻攔便知此人的身份也不小。


    不過跟文人說話總比跟書案上坐著的韓開陽說話要輕鬆的多,至少對方不會動怒之下,便讓自己杯具。


    於是韓力便點頭道:“是的,大人。”


    原本對這韓力略有好感的王青臉色一板,喝道:“你還敢提出此事,你遭天譴之事,本身便有辱韓候臉麵。侯爺沒將你逐出家門可見侯爺對你的疼愛。但是如果讓你娶了公主,受辱的可就不是再是你個人以及侯爺,而是我們整個乾元國!”


    王青原本還是坐在椅子上說,但是說道後來,越說越激動,現在更是站在韓力的麵前,指著韓力的鼻子嗬斥。


    韓開陽麵色平靜的看著韓力,為了大事,拋棄一個兒子對於他來說真的無所謂。


    不過今天的韓力給他的感覺與以往不太一樣,好像多了一股自信,卻不知這自信從何而來。


    韓力被王青說的一愣一愣,但是他卻找不到反駁的話,除非他能證明那所謂的天譴不過是一種自然定理。隻要在雷雨天人站在高出就會遭雷劈。


    這個念頭一起,韓力的眼神便是一亮,心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輕鬆。


    等到王青嗬斥完,他發現被他嗬斥之人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反而淡然受之,仿佛說的不是他一般,不由氣得渾身發顫,怒哼道:“哼,當真是豎子!”


    韓力看到一名半百的老人被自己氣的渾身哆嗦,心中微微歉意,不由上前一步,攙扶住王青。


    豈料王青氣憤的將自己的手打開。


    韓力苦笑,這個世界的人還真是古板。但是韓力卻能夠感受得到對方是一名正真的忠君之士。


    韓力向著王青拜了一下,不管對方受於不受,先輕輕的捧他一句:“大人所說的小子明白,大人一片忠心赤膽,令人萬分欽佩。”


    然後話鋒一轉,問道:“不過,不知大人對與天象又有多少研究?”


    受了韓力的一句好話,王青的臉色微微有了一些好轉,然而韓力的話鋒一轉,開始考究起自己。


    不過這天象之說乃是仙師所研究之事,又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知道的?這,這明明就是在戲弄自己!剛剛好轉的臉色又一次變得難看起來。


    韓力不知道自己這話鋒一轉,卻是讓對方誤解是自己在戲弄對方。他見原本臉色已經好轉的王青又一次臉色鐵青,微微感到疑惑。


    “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話不成?”韓力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卻實在是找不出自己哪裏錯了。


    王青臉色鐵青的哼道:“天象之說乃是仙師才可以研究的事物,老朽這等凡世之人又豈能會懂。”


    聽了王青的話,韓力終於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不由無語。


    “我又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大忽悠這麽有地位,原來是這個原因。”知道了原因,韓力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化解。


    不過他還打定注意,要讓那些大忽悠從此一落千丈。他是深深的知道迷信會害死人的。漢朝時期的黃巾起義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然而這一刻他卻忘了自己穿越這一事不就是他最不相信的神話嗎?


    打定了注意,韓力便歉意道:“抱歉了大人。小子確是不知天師這一回事。”


    然後笑道:“不過我想大人恐怕是被那些天師們給騙了。這天象之說哪裏是什麽虛無飄渺之事。


    大人,這所謂的天譴其實不過是自然現象。雷電是一種常見的大氣放電現象。”


    韓力看到對麵的王青聽說了自己的話臉色大變,卻自以為是對方聽不懂那大氣放電這個詞語。


    於是斟酌了一下,道:“大人,您可能不知道這所謂的大氣放電,簡單的說就是水受熱後變成水汽,然後這些水汽不斷的上升到天空形成積雨雲。積雨雲中有著,呃,有著陰陽兩種力量,這兩種力量一正一反,相互碰撞便形成了雷雨雲。這也是為什麽大部分的時候雷和雨一起出現的原因。


    而如果在打雷的時候,一個人站在高處,那麽由於人是一種受雷體,所以雷電就會劈在站在高出的人和物。


    大人,我說這麽多,其實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受了天譴,而是由於自然的原因。還有就是想告訴你,那些所謂隻有仙師才能研究的天象之說,不過都是在騙人的。他們不過是一群大忽悠。如果不信我說的,等到雷雨天的時候,你們找個人站在房頂上,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韓力自顧自的說完了一切,絲毫沒有看到王青和韓開陽那駭然的神情。不過就算看到了他也會自己認為那是因為他的言論嚇到了他們,一時半會兒他們難以接受。


    “哼!”一聲震動整個上陽城的冷哼聲響起,劍光衝天,瞬間劃破長空出現在在韓候府韓開陽的書房中。


    韓力呆了!


    他目瞪口呆的望著站在一柄長劍之上,衣袂飄飄,一名仙風道骨的青年人。


    震驚的道:“我靠了,真的有仙!!!”


    第六章來日殺之玉書殘頁


    青年人踏著飛劍,背後散溢著霞光,雙手背於身後,淡漠的望著韓力。


    “就是你說我們仙師隻是一群大忽悠?”青年人的語氣冷漠,雖然看起來仙風道骨,但是身上卻散發著濃鬱的森然寒意。


    韓力莫名的一陣心寒,立刻回過神來,仔細的看著踏劍立於半空的青年,大腦小腦急速轉動。


    “真的有仙?是了,連穿越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是有仙也沒有什麽稀奇的。不過,他並不是真仙,最多隻能算是修仙之人,按照網絡中的說法,應該叫做修真者或者修仙者。”


    “看來我是穿越到仙俠的世界了。”


    “拜見仙師,小民並不知仙師神威,今日觀之方知原來坐井觀天之人其實是下民。今日得罪之處還請仙師見諒。”


    好漢不吃眼前虧,韓力知道如果不能幫對方哄得暈頭轉向,恐怕自己的小命就真的沒了。


    “我觀仙師容顏俊朗異常,身上仙氣繚繞,一看就是得道高人。今日見了仙師風姿,下民恐怕三月,不,是一輩子都難以忘懷仙師的絕世風采。能有幸一睹仙師天容,當真是下民之福氣啊!”


    韓力一連串滔滔不絕的讚美的話語蹦出,聲情並茂,看那真誠的樣子絕對可以獲得異世影帝。


    “揚子,如果今日我能度過此劫,我一定會給你燒香拜佛的,你就是我的救苦救命的觀世音啊。”韓力暗道。


    書房內的其餘三人目瞪口呆,韓開陽更是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現在非常的想掐一下自己,韓力今日的表現實在是,實在是太……太出人意料了!


    這還是往日那個木訥的少年嗎?難道那天雷幫他劈的開竅了?韓開陽心中嘀咕。


    “哈哈。”青年人大笑了起來,身上的寒意也收斂了起來,不過這大笑還沒有持續多久,下一瞬間臉色立刻冷了下來,望向韓力,冷冷的說道:“看在你表現優異的情況下,我便免了你的死罪。”


    韓力心中微沉,對方這句話的下一句一定是活罪難逃。


    果不其然,青年的頓了一下又說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也不勉強你,等等我對你施展一次搜魂術,是死是活就看天命!”


    話語一閉,韓力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靈魂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地方,更何況自己還隱藏著天大的秘密,更不能接受對方的搜魂。


    韓力抬頭,剛想要說什麽,但是青年根本不容韓力說話。真元催動腳下飛劍,瞬息來到韓力的麵前,白淨的手掌猛地拍在了韓力頭上。


    龐大的神念瞬間侵入韓力的腦海,施展出搜魂秘術。


    “啊~”


    神念入體,韓力頓時發出慘叫,雙目陡然變得血紅,牙齒緊咬,發出咯嘣脆響,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冒出。


    “吼~”


    韓力發出如野獸般的怒吼,瘋狂的調動意念抵擋著青年的神念入侵,語音森寒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今!日!我!若!不!死!來!日!必!定!將!你!滅!殺!”


    當眾威脅仙師,韓開陽和王青兩人麵露駭然。原本韓開陽的心中還升起一絲如果韓力真的被雷劈了之後就開竅了,如果展現出足夠的天賦的話,還想緩和一下父子關係。但是在韓力開口威脅青年之後,這一絲想法立刻便被抹殺,心中隻剩下森然的殺意。


    被韓力當麵威脅,青年原本平靜的目光波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紅芒,原本隻動用了百分之一的神念,立刻全部調動起來,凶猛地衝向韓力的意識空間。


    轟哢!


    意識空間巨震,韓力的身子劇烈的抽搐起來,五官扭曲在一起,鮮紅的血液從七竅中流出。但是那雙散發著濃濃怨氣的雙目依舊死死的盯著青年。


    在韓力的眼神之下,青年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的感覺,眼中的殺機更甚。


    “我王墨天由武入仙,修煉至今三百載,已經多久沒有嚐試過被人威脅的感覺了。好,真的很好,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就死去,我要讓你成為活死人!”


    龐大的神念侵入進韓力的意識空間,搜魂秘術運轉到極致,狂暴的碾壓過韓力的靈魂。


    一縷淡淡的金銀相間的光芒輕輕的籠罩著韓力被重創靈魂,任由王墨天的神念從雙色光芒上碾壓過去。


    韓力的靈魂在王墨天全力施展神念之後便被重創,但是在最危機的時刻,一張雕刻著金縷絲的箔片突然散放出淡淡的金銀光華,將韓力遭受重創,幾乎消散的靈魂保護起來。


    “原來是這樣,觀天十年,感悟了一絲天象,再加上上次被雷劈中打開了靈竅。”王墨天了然的點了點頭。


    探查完之後,王墨天便收回了神念,隨意的將韓力的身子丟了出去,然後腳踏,瞬間衝天而起,消失不見。


    等到王墨天走後,韓開陽和王青兩人沉默了許久,才恢複過來。


    恢複過來後,韓開陽看了一眼王青,然後又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韓力。煩躁的吼道:“來人!幫這個不知死活的畜生和他的母親趕出上陽城。”


    “是。”一名黑甲護衛對著韓開陽行了一禮,抓起韓力離去。


    等到黑甲護衛離去後,韓開陽才有氣無力的對著王青拱手道:“讓王大人見笑了,這個孽畜啊,他是成心要毀了我韓家!”


    王青張了張嘴,最後歎息了一聲,道:“事已出,侯爺以後還是讓侯府中之人多了解一些仙師之事吧。老朽告辭了。”


    韓開陽苦笑了一下,站起身相送。


    ……


    韓力的意識空間。


    淡淡金銀色光華籠罩著韓力的靈魂,原本幾乎消散的靈魂在吸收了這金銀色光華之後緩緩凝實起來。


    一張雕刻著金縷絲的箔片緩緩的懸浮在韓力的意識空間內。原本刻在箔片上的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字飛快的蠕動起來,一個個跳出了箔片,在韓力的意識空間中閃爍。


    不過片刻的功夫,韓力的意識空間便被閃爍著的小字充斥。密密麻麻不下數十萬的小字圍繞著韓力的靈魂緩緩的繞轉著。


    這些小字仿佛蝌蚪一樣,在韓力的意識空間內遊蕩,有幾個在追逐時,一不小心撞到了韓力的靈魂上。


    韓力的靈魂猛地顫抖了一下,原本透明的靈魂微微泛著金光。


    吸收了幾個小字之後,韓力的靈魂仿佛上癮了一般,猛地吸了一口氣。意識空間之內驟然卷起一堆狂風,數萬個小字瞬間被狂風卷入到韓力的靈魂之中。


    無數的小字被一次性帶入韓力的靈魂,韓力的靈魂猛烈的顫抖了起來,隱隱的傳出了一抹欣喜之意。


    原本隻是淡淡的泛著金光的靈魂驟然大亮起來,真的好似一顆明亮的太陽,金光散射,意識空間內無邊的混沌消散,露出一片空蕩蕩的空間。


    ……


    一縷溫暖陽光透過油布窗照射在韓力的臉上。


    隻聽一聲輕爽的嗯聲響起,雙目緊閉的韓力緩緩睜開了眼。


    璀璨若明星,深邃若星空,淡淡的金光從夜平的眼底浮現。一股不容褻瀆的威嚴氣勢無限的從韓力的身上蔓延開來。


    這一刻,韓力好似天地之主一般,雖然靜臥著,但是天地萬物都在向其朝拜。瘦小的身軀好似一座亙古永存的山嶽,傲立世間,俯瞰著忙忙碌碌的芸芸眾生。平緩的呼吸好似踩踏在道的脈搏之上,呼氣時風起雲湧,吸氣時風流雲散。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暫停,好似永恒,彈指億萬載。


    眼中的金芒隱沒,韓力身上的氣勢漸漸收斂起來,重新回歸到平和儒雅的氣質。


    “是因禍得福麽?”韓力輕聲念著。左手攤開,一張平淡無奇的金縷箔片出現在韓力的手中。


    這張金縷箔片正是當初韓力在穿越前花了一元錢所買之物。不過此刻的金縷箔片與當初購買之時有了些許的差別,箔片上沒有了刻錄的無數奇特文字。


    韓力輕輕的把玩著手中的金縷箔片,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金闕玉書,無上仙書,仙家至寶。”


    韓力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喜色,“不過這隻是一張殘頁,完全的金闕玉書總共九頁。”


    金闕玉書包羅萬象,是天地初開之時所誕生的至寶,全書一共九頁。


    第一頁,記載著脫凡七境、通天五境和煉虛境的修煉功法。


    第二、三頁,可以說是這金闕玉書最精華的兩頁。第二頁記載著混元規則,第三頁記載著鴻蒙規則。


    第四、五、六、七頁,分別記載了陣法、煉器、煉丹、符錄的修煉之道。


    第八頁,記載著道文、禁止修煉之法。


    第九頁,記載著法術、仙術、道術神通。


    “做人不能太貪心,雖然沒有獲得第一頁修煉之法,沒法立刻就修煉。但是這第九頁也很好,至少在別人為了法術神通感到發愁的時候,我可以隨便挑選著修煉。哈哈!”


    “法術類,下品數百萬、中品數十萬、上品九萬多、極品四萬多。仙術類,下品十餘萬、中品八萬多、上品九千六百八十種、極品九百六十耳中。道術神通,小神通三萬多中、大神通一百零八種。”


    韓力雙眼放光,雙拳緊捏,身子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


    第七章天仙、武仙,修煉體係


    笑了兩聲之後,韓力的臉色突然苦了下來。眼中露出猶豫之色。


    “選擇什麽道路呢?天仙?武仙?”


    這個世界的修仙之路分成了兩條。分別是天仙路、武仙路。


    天仙路,是以修行道術、神通之術、法力為本,最終如果能夠登臨絕頂,進入臨絕境界,則稱呼為混元臨絕。


    武仙路,執一劍而掃天下,踏歌而行,逍遙九重天,一切技藝近乎於道,最終如果能夠登臨絕頂,進入臨絕境界,則稱呼為鴻蒙臨絕。


    在韓力看來,這天仙應該類似於呼風喚雨的大神通者,武仙應該類似於劍仙這類大神通者。


    “按理說我擁有無數的神通術法,選擇天仙之路應該是最準確的,可是這寫神通術法中,有三分之一又是武仙的,苦惱啊。”韓力抓了抓頭上的長發。


    不過說來這個世界的修煉體係也與韓力所猜測的不一樣,並非是什麽金丹、元嬰、化神之類。而是分為脫凡七境、通天五境、碎虛三境和臨絕極境。


    脫凡七境,凝氣、神力、伐髓、內息、六識、神醒、脫凡。


    這脫凡七境相當於築基,為修仙打下基礎。這個境界人人都可以修煉,但是能夠突破脫凡境界者,在整個乾元國也僅僅十人。大部分人終身止於脫凡境。


    凝氣境,吸納天地之力,轉化為真氣,丹田充盈則凝氣境圓滿。


    神力境,煆筋煉骨,肉身擁有千斤之力。


    伐髓境,外淬煉肉體,內修煉真氣,內外相合,洗筋伐髓,肉身擁有萬斤之力。


    內息境,體內筋脈全部打通,真氣生生不息。


    六識境,開辟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心識。


    神醒境,六識凝聚,化身成眼,靈覺打開。


    脫凡境,脫去肉身桎浩,重塑肉身,壽命突破百歲大關,超凡脫俗。脫凡境圓滿,天靈穴洞開,意識空間與天靈相融,形成紫府。開辟紫府者為仙根擁有者,方可踏入通天五境。


    通天五境,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七星普照、九元歸一、通天秘境。


    進入通天鏡界,這才代表著踏入修仙之路。


    三花聚頂,頂上生三花,人花、地花、天花。人花煉精、地花練氣、天花煉神。進入這一境界壽元突破百歲大關,享受八百載壽元。每進一個小境界壽元增加百年。


    這三花聚頂境界共有三個小境界,人花鏡、地花境、天花境。每個境界又分前、中、後三期。


    五氣朝元,修煉五髒,心、肝、脾、肺、腎。心藏神、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腎藏精,五氣凝練,歸於檀中。這一境界壽元翻倍,擁有兩千載壽元。以後每進一個小境界增加三百載壽元。


    五氣朝元境界共有五個小境界,火氣朝元、木氣朝元、土氣朝元、金氣朝元、水氣朝元。每個境界同樣是分前、中、後三期。


    七星普照,修煉七大天穴,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穴。對應頭、手、肩、肘、胯、膝、足七個部位。除頭、胯兩個部位外,都需要凝練一對穴。共計十二穴。享受七千載壽元,每進階一個小境界壽元增加三到五百。


    七星普照境界共有七個境界,天樞境、天璿境、天璣境、天權境、玉衡境、開光境、搖光境。每個境界同樣是前、中、後三期。


    九元歸一,九重雷劫,九九歸一。需度過九次雷劫,九次雷劫之後體內真元轉化為仙元。天仙煉就天仙體,武仙煉就仙武體。


    九元歸一境界分九劫境,每一重雷劫過後實力倍增,九重雷劫全部度過之後壽元突破萬載大關。


    通天密境,又稱尋仙境,紫府化為元神,元神大成,立地飛升。


    碎虛三境,煉虛、歸虛、碎虛。


    煉虛境,煉神返虛,神與道合。武仙元神化為鴻蒙元胎,天仙元神化為混元道胎。


    歸虛境,陰陽五行、時空地風水火雷,二者皆可演化世界。天仙混元道胎納入陰陽五行本源之力,武仙鴻蒙元胎納入時空地風水火雷本源之力。納入本源,演化世界。


    碎虛境,一片光輝周法界,虛空朗徹天心耀;雙忘寂淨最靈虛,海水澄清潭月溶。肉身與世界相合,粉碎虛空。


    臨絕極境,天仙成就混元臨絕,武仙成就鴻蒙臨絕。


    ……


    韓力的眉頭深鎖,一副不痛快的樣子。


    “到底選什麽呢?武仙嗎?仗劍高歌,逍遙上青天?”


    “不行,還是天仙好,風雨雷電皆聽號令,移山倒海神通驚天。”


    韓力的眉頭越皺越緊,幾乎凝成一條直線。


    “啊~”


    韓力大刺刺地躺倒在床上,咕囔道:“算了,現在離通天境界還遠著呢。船到橋頭自然直。”


    “砰!”


    木門被猛地撞開,一名衣物破舊,但是儀容娟秀的婦人含淚站在門口,慎慎的望著大刺刺地躺在床上的韓力。


    “韓兒!!!”驚喜而有不敢置信的呼喚從婦人的口中喚出。


    韓力抬頭,望著婦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立馬蹦了起來,喊道:“娘。”


    趙氏淤積在眼眶中的淚水門猛然間滑下,沒有絲毫往日的儀態,猛地跑到了韓力的身邊,一把摟住了韓力,口中嗚咽道:“嗚嗚,韓兒,娘還以為你一輩子都……都……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韓力感受到趙氏的濃濃的關切,眼眶也微微紅了起來,輕輕的摟住趙氏,低聲說道:“娘,韓兒這不是沒事嗎,你不要傷心了。”


    在韓力一番安慰和保證下,趙氏終於收起了淚水,欣喜的看著韓力。


    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麽,臉色猛地大變,拉住韓力的手,焦急的說道:“韓兒,你快走,你父親如果知道你不是活死人,一定會要了你的命的。此地是上陽城外的一處荒村,你父親的人還要一會才會過來,乘著這個空蕩你快點走。”


    “上陽城外?”韓力疑惑了一下,不過隨即想到了當日在韓開陽書房中得罪了天師之事。


    自己得罪了天師,韓開陽一定心中動了殺念,不過由於當還有一人在場,所以他沒有立即動手。


    “那個什麽狗屁天師,等老子有實力之後第一個滅的就是你!”韓力心中憤恨,就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足。


    如果自己也是一位天師,他又如何敢肆意妄為。不過韓力心中也有慶幸,如果不是有金闕玉書殘頁的話,說不定真的死了。


    如果得知自己沒有死,恐怕第一個找來的可能不是韓開陽,而是那個惡毒的天師。此地的確不適宜久留。可是也不能將母親留在這,否則韓開陽知道自己醒了並且逃走了,還不知道會怎麽對付母親。


    韓力抬頭,凝視的趙氏,鄭重的說道:“娘,你跟我一起走。如果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寧願死在這裏。”


    “不行,如果娘走了,你是逃不遠的,有娘在這可以幫你牽製住你父親。”趙氏說道,同時還使勁的推著韓力,讓韓力趕緊走。


    可是趙氏的力量又怎麽會有韓力大呢,退了半天,韓力連一步都沒有推動。


    韓力的倔脾氣上來,倔強道:“你不走,兒子也不走。”


    趙氏看著兒子,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回頭望望天色,距離韓候府的人來已經不遠了。


    沒有時間了,趙氏焦急萬分,退了一步,抓起放在不遠處木桌上的一柄鏽跡斑斑的短劍,抵在脖子上,厲聲道:“你走不走,你不走娘就死在你的麵前!”


    韓力看到趙氏的動作,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慎慎的看著將短劍抵在脖頸上的趙氏,雙目瞬間變得血紅,淚水在眼眶中聚集。


    雙拳緊握,韓力的身子微微顫抖,死死的盯住趙氏手中的短劍,聲音嘶啞的說道:“娘,跟我一起走吧。您留在這裏,韓開陽知道你讓我逃走,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趙氏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韓力,慈聲說道:“兒是娘的心頭肉,娘的一生本就是為了兒子付出,隻要兒子能活著,能夠有出息,娘就算死了也會欣慰的。”


    然後聲音一厲,喝到:“還不走!”手中短劍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下。


    韓力看著鮮紅的血液,眼眶暴突,艱難的呼吸著,牙尖一咬,森然的說道:“如果韓開陽敢對不起你,我以後一定會血洗韓家!”


    說完,韓力快步走到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趙氏,扭過頭,飛快的跑了出去。


    眼中的淚水飛濺出來,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十指深陷肉中,埋頭猛奔。


    “娘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趙氏扶著門框,淚眼婆娑的望著韓力離去的身影,手中的短劍也丟到了地上。喃喃說道:“韓兒,好好保重,娘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纏住你父親的。”


    抹了一把眼淚,趙氏立刻恢複過來,從衣服上撕下一塊碎布,纏繞在脖子上。


    等到趙氏將脖子上的傷口包裹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三夫人,你這今天怎麽了,好好的脖子怎麽受傷了?不會是想不開,想和你那個活死人兒子一樣吧。”


    聽到這個聲音,趙氏的臉色冰冷下來,冷聲道:“既然將飯菜送來了,那麽交給我你就可以回去了。”


    一名身著華衣,但是一臉猥瑣的瘦小男子笑道:“這可不行,我奉侯爺之命,送飯的時候要好好的看看三公子恢複的怎麽樣了。怎麽能將飯菜給你就回去呢,這可是對侯爺的不敬啊,奴才我怎麽敢呀。”


    說著,瘦小男子一下子掠過了趙氏擋在門口的身子,走了進去。


    趙氏本來準備攔住這位瘦小男子,也是韓開陽的四大管家之一韓索。但是她一個沒有修煉過一天的平常婦人,有怎麽能擋得住六識境的韓索,一下字便被韓索掠過。


    一聲尖銳的鳴叫聲響起,韓索目瞪口呆的望著空蕩蕩的木床,原本躺在木床上的那個身影已經不見。


    第八章九劍劉陽和


    韓索豁然轉身,雙目中散發著幽光,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韓索冷冷的看著趙氏,腳步一跨,驀然出現在趙氏背後。如鷹爪一般的手瞬間製住了趙氏,森然冷聲道:“告訴我,他上哪裏了。”


    趙氏奮力掙紮,奈何他一個弱女子又怎麽能掙脫韓索那如同金箍的手爪。掙脫不開,趙氏臉色微冷,“放開我,說到底我的身份是主子,你不過是個奴才。”


    韓索聲音陰冷道:“主子?嘿,不過是個賤婦罷了。那個畜生更不過是家主的一個意外。”


    趙氏身體猛地顫了一下,韓索說的不錯,韓力的確隻是醉酒後的產物。但是,他畢竟是她的兒子,也是韓開陽的兒子。


    韓索看到趙氏不說話,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提著趙氏的身子一個閃身,縱身躍起,周身真氣運轉,人如輕鴻瞬間掠出數百米的距離,短短幾個呼吸,便將這不過百戶人口的小村子繞了一遍。


    靜靜的立在一座屋簷上,韓索眉頭一皺,“不在?不能耽擱了,立刻回去向侯爺稟報。”


    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趙氏,韓索便向著上陽城掠去。


    韓索離去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茅屋的下方。微微抬頭,露出一張俊秀但是雙目卻是血紅的臉。正是韓索沒有找到的韓力。


    “娘,等我一年,一年後我一定會回來的!”韓力握緊雙拳,暗自發誓,毅然轉身離去。


    ……


    半小時後,韓候府外。


    韓索恭敬的請著趙氏進入韓候府,所有的禮儀萬分周到。


    韓索弓著身子,請道:“夫人,隨奴才進府吧。”


    趙氏輕輕點頭,慢步跟著韓索走入韓候府。


    進入府內,韓索立刻直起身子,恭敬的神態也變成冷漠,擒拿住趙氏,飛快的來到韓開陽的書房。


    進入書房,韓索放開了趙氏,對著韓開陽躬身,拜道:“家主,三公子醒了,目前不知去向。”


    看到韓索將趙氏擒拿回來,韓開陽的臉色便微微陰沉,聽完韓索的話後,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卷。一股威壓從身上散發出來,韓開陽沉聲說道:“立刻派黑甲衛去尋找到韓力的下落,找到後立刻格殺。”


    “不行,他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麽能這樣。”趙氏聽到韓開陽的話,立刻急道。


    “哼!”


    韓開陽冷哼一聲,趙氏如遭雷擊,臉色驟然慘白,腳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得罪了仙師,如果他一直都是個活死人我是不會在意的,但是如今他醒了,就必須死。”韓開陽的聲音帶著冰寒的殺意。


    不給趙氏再說一句話,韓開陽喝道:“來人,將夫人帶下去。看守在連安苑,時刻把守,沒有我的令牌誰也不許去看望她。”


    “是。”兩名黑甲護衛應道,然後幫掙紮著的趙氏帶下去。


    “記住,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更不要讓仙師知道。快去吧。”韓開陽嚴肅的說道。


    “老奴領命。”韓索鄭重的應道。


    等到韓索退下後,韓開陽陷入了沉思。


    “怎麽會呢,仙師不是說他不可能在醒過來的嗎?難道是那次被雷劈之後得到的好處嗎?”


    韓開陽眼中閃過森然殺機,“不管是什麽原因,我絕不能讓他活著。他活著,仙師必定會遷怒我韓家,我韓家的圖謀了兩代人的大事絕不能毀於他的手中,他必須死!”


    ……


    上陽城五百裏外,有一條寬約百裏的滔滔長河。此河名為天陽河,整個乾元國近萬裏方圓內有近五成的地區收到此河的灌溉。


    河水滾滾東流,卷起漫天大浪,濺起的水花宛如晶瑩的琉璃。眾多的少年少女漫步在河邊,嬉戲追逐;也有一些孩子在河邊玩耍,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不過今日的天陽河畔注定是不會平靜的。


    一名膚色黝黑,身高約有一米七五,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的青年。一身粗布衣,平凡的容貌,謙和的笑容,雖說扔到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了,但是單對單的話卻給人親切的感覺。


    青年快步走到前麵的碼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是明亮的眸子中卻閃過一道常人難以看見的寒芒。


    “船家,渡河咧,去嘉陽城。”憨厚青年笑道。


    碼頭處的一名中年漢子從小蓬船中走出,對著青年笑道:“嘉陽城啊,這不正好順路嗎,我也要趕去嘉陽城。不過這位小哥,還得等等,剛剛搭船的船客還未回來。”


    青年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成一絲焦急,“船家大叔,小子前往嘉陽城有急事,要不我給你兩倍的船錢?”


    中年漢子搖搖頭,說道:“做人要有守信,我答應了那位客家就要遵守,不行不行。”


    “這~”憨厚青年看著中年漢子,再看看周圍空蕩蕩的碼頭,歎了一口氣,道:“船家大叔,那容小子進去歇歇,趕了百裏路有些累疲乏了。”


    船家笑了笑,讓開身子,讓青年進入,然後望了望也跟著走了進去。


    憨厚青年走入船蓬中,找了處位子,盤坐下來雙目微閉似是歇息,但還是分出了一部分精神用來戒備。


    “嘿,小哥還真的是累了,這一進來就閉目養神,難道是修煉者?”船家嘀咕著,搖著腿微眯著眼,哼著鄉野小曲。


    “嗒嗒~”步履平穩,每一步之下都好似踏在大地的脈搏之上。


    憨厚青年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之色,目光炯炯的盯著蓬簾。


    “嗷,你個混蛋,你敢對神威無敵,天下第一,帥到掉渣的兔哥施暴,你會遭到天譴的!”


    在一陣大罵中,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一襲藍衫,背後插著九柄長劍,手中卡著一隻,呃,一隻雪白而肥胖還能罵人的兔子。


    “兔你個毛啊,抓了你半天,老子追了你上千裏,才將你這個流氓兔給抓到。你再惹老子,回頭將你燉了吃兔肉。”青年罵了一句,蒲扇般的大手毫不客氣的扇在了流氓兔的腦袋上。


    “啊~痛死兔爺我了。”流氓兔慘叫一聲,不過似乎擔心背著九劍的青年真的將它燉了,兔嘴一撇,將頭轉了過去,獨自小聲嘀咕。


    背著九劍的青年微微抬頭,對著中年船夫豪聲說道:“船家開船,去嘉陽城。”


    中年船夫笑道:“好嘞。”然後走到船外,準備開船。


    背著九劍的青年目光轉向憨厚青年,笑道:“小兄弟,你好啊,我叫劉陽和。俗話說百年修的同船渡,相見便是緣。”


    憨厚青年遲疑了一下,抱拳道:“小弟韓威,見過劉大哥。”


    劉陽和點點頭,還沒說話,手中剛剛獨自嘀咕的流氓兔大叫道:“喂,我說那個叫什麽韓威的小子,你難道沒看到你兔大爺嗎。還不快來招呼大爺我。”


    砰!劉陽和的大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流氓兔的頭上,大聲道:“我說你這個爛兔子不長記性是吧,老子說了多少遍,我講話的時候哪有你插話的份。”然後轉頭對韓威歉意道:“抱歉了小兄弟,這爛兔子就是這樣,你別理他。”


    韓威笑嗬嗬的道:“沒事,沒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流氓兔,嘿,上輩子可是看了好多遍,這是個活寶啊。”韓威心中暗道,不,應該是韓力心中暗道。


    “轟!”一聲轟鳴,小船猛地震動了起來。


    韓力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那些人還是來了,五天來晝伏夜出,換了無數的行裝,趕了數百裏,現在還是被找到了。心中不由歎了一口氣。


    船外的船夫傳來呼喝聲:“幾位軍爺,不知為何攔住小人的船?”


    “搜人。”


    一句低沉的話語緩緩響起,帶著不容抗拒的語氣。


    韓力站起身緩緩走了出去,不過卻被劉陽和拉住。劉陽和笑問道:“兄弟,這些人是來抓你的吧?”


    韓力臉色沉了下來,看著拉住他的劉陽和,點頭道:“不錯。”


    “嘿,那交給哥哥我幫你解決,我看你小子不錯,絕非奸惡之人,定是那些狗仗人士之輩使得手段。”劉陽和笑道,同時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殺氣。


    韓力愣了愣,他有仇未報,絕不能死在此地,但是更不能連累他人。於是搖頭道:“不用了,韓力不能連累劉大哥。”


    劉陽和一愣,訝聲道:“你是韓力?那個韓候三公子?你不是說你叫韓威嗎?韓威,韓力,哈,是這樣!”


    韓力雖然不懂對方為什麽會問道自己的身份,不過還是點點頭。因為他看到劉陽和眼中的驚喜之色。


    劉陽和大笑,笑道:“既然是你的話就更好了,正好可以還你當年的救命之恩,外麵的那些人就交給我吧。”


    然後大步走了出去,出去前將手中的那隻雪白而又肥胖的流氓兔丟給韓力,笑道:“幫我看住這家夥,這家夥溜得很。”


    韓力不覺感到不可思議,救命之恩,何曾提起?按照記憶來看,韓力這小子十多年來也不過出過幾次侯府而已。


    “不行,那怕真的是那個韓力所救之人,也不能讓對方一個人麵對侯府的那些人。劉大哥的實力雖強,但是他的年齡擺在那,如何是那些身經百戰的侯府護衛的對手。”想畢,韓力立刻急衝衝地衝了出來,然後兩眼瞪的滾圓。


    單劍飛舞,宛若一道道流光,瞬間割破黑甲護衛的咽喉。從劉陽和出來到現在也僅僅三息。韓候府出來的二十名黑甲護衛竟然隻剩下一人,這個人韓力也認識,就是韓候府的四管家韓索。


    九劍如同驚龍,在空中留下一抹驚豔的流光,瞬間便要劃過韓索的喉嚨。


    “劉大哥住手,暫留他一命。”韓力呼道。


    聽到韓力的呼喊,原本將要劃過韓索喉嚨的驚鴻瞬間飛回到劉陽和的背後。


    劉陽和回頭問道:“韓三公子可是要問他話嗎?”


    韓力咽了一口口水,點點頭,剛剛的那一幕太過震撼了,十九名至少內息境的黑甲護衛竟然在三息之內全部死亡,毫無例外的是一劍割喉。更要命的是劉陽和僅僅之動用了一柄劍,而他後背可是背了九柄劍。


    第九章天炎耀日訣


    “哼,這位壯士,你殺了我韓候府一十九名黑甲玄衛,我韓家是不會放過你的。”韓索冷聲哼道。


    不過韓索心中確是萬分膽顫,剛剛死亡離他是那麽近,哪怕到現在,咽喉處還有一股淡淡的涼意。但是絕對不能弱了韓家的氣勢。


    劉陽和眼光微冷,冷笑道:“米粒之珠,若非韓力要留你性命,老子早將你宰了。”


    “你……啊~”韓索慘叫一聲。


    韓力隻見劉陽和背後的一柄長劍微微虛幻了一下便重新凝實,河岸上韓索的指著劉陽和的手指便被斬斷。傷口處連一絲鮮血都沒有流下,更是比玻璃的表麵還要光華。


    “下次再敢指著老子,斷的就不是手指而是你的手臂。”劉陽和冷聲說道,隨後雙臂交叉冷眼望著韓索。


    韓索是敢怒不敢言,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森寒的目光望著韓力。


    被韓索森寒的目光盯著,韓力感覺好像上一世被蛇盯著一樣,脊椎骨一陣發涼。不過轉眼間便挺直腰背,目光平靜的望著韓索,略有些緊張的問道:“娘親,還好麽?”


    雖然想要平靜的問答,但是話語依舊有些顫抖。


    韓索自是看的出韓力的緊張,不由怪笑道:“喲,三公子,你將你的母親一個人留下,獨自逃生,現在居然問她還怎麽樣,桀桀,你真是讓老奴我看不起啊。”


    韓力身子一震,雖然是被母親所逼,但是自己將母親一個人丟下的確是自己的過錯。眼中微微布上了一些紅絲。


    抱臂而立的瀏陽河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一眼韓力,然後又沉默下來。


    聲音有些沙啞,“不走是不孝,走亦是不孝。與其慘死在你們手中,不如一搏,至少我活著,娘親還有一線希望。”


    韓力轉身,低聲道:“劉大哥,殺了吧,此事多謝你了。”


    “韓……”韓索想要大喊,雙目暴突,但是一切已經結束,在炫麗的而有淒美的劍光下結束了生命,雖有不甘,但是走的卻毫無痛苦。


    劉陽和轉過身,澎湃的真氣衝出,瞬間切斷了三根封鎖住小船的鐵鉤,腳步輕點,人若劍,劃破長空落到小船的船篷之上。


    小船順流而下,速度不快不慢,不過半天的時間便到了五百裏外的嘉陽城。


    嘉陽城與上陽城不同,上陽城乃是京都,最近的渡口都要走五百裏。嘉陽城是一座臨河誠實,城池中有三個碼頭。


    嘉陽城臨河,水路貿易發達,而且有是前往京都的必經之城,且道路四通八達,是一座商業重城,整個乾元國有三成的稅收來自與嘉陽城。


    也正是因為嘉陽城是商業重城,所以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之人都在此集中,想要尋找一個人相當的困難。


    韓力走在嘉陽城的道路上,臉上泛起一絲驚訝之色,由於九成九的時間都居住在韓候府,韓力並不知道這個世界大城市中會有多少人。


    今次他看到了,這座嘉陽城的不動人口應該有五百萬人,流動人口大約也有兩三百萬。而據韓力的所知,中國古代的人口超過百萬人的並不多,除了曆代京都之外,現有百萬以上的人口。


    這座嘉陽城比之一些小城市都不遑多讓,一路上賣的東西韓力不由咋舌,好多東西他都叫不出名字,但是卻異常的精美。


    韓力身邊的劉陽和倒是顯得很平靜,背後背著九柄長劍,臉色一片淡漠。


    至於劉陽和所說的救命之恩,韓力也從記憶中找到了。八年前韓力第一次出府,路過一戶已經沒有人住的房屋,見到了一名滿身是血,並且身上插著三柄長劍的青年,也就是劉陽和。


    於是韓力便將由於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劉陽和帶到了藥堂,找了個醫師。至於剩下的一切,就是他自己掏錢,然後治療。但就是因為韓力將重傷瀕死的他送到了藥堂,才使得他活了下來。


    不過就是因為救人使得韓力回家晚了,被趙氏嚴厲的訓斥了一頓。


    想到趙氏,韓力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


    ……


    來雲居,嘉陽城內最大最好的客棧,吃喝嫖賭在來雲居內都可以找到地方。整個來雲居約有方圓十裏,內部擁有獨棟小院五座。每一座的價格堪稱天價,一天十兩黃金。


    按照韓力的意思是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下,誰知劉陽和大爺撇撇嘴,直接將韓力領到嘉陽城最大的客棧來雲居。大手一揮,百兩黃金就這麽從韓力的眼珠子消失。


    兩層小樓閣,樓閣外站著十名白色輕紗罩著玉體的侍女,每一名侍女的容顏在韓力的心目中都可以打到八十分。


    小樓閣包裹在小花園中,百花爭豔。樓閣的邊上是一個小池塘,池塘中的池水清澈透底,小魚兒肆意遊動,時不時的上來冒個泡,又重新潛下去。


    韓力大讚,“此地真是不錯。”


    劉陽和隨意的點點頭,跟著領路的侍女走入小樓閣,來到樓閣外,領路的侍女便退了出去,而原本站在樓閣外的侍女紛紛上前,領著兩人進入樓閣。


    “韓威,大哥我先去了,記得將這隻流氓兔看好了。”劉陽和對著韓力大笑,然後攔著身邊的嬌俏侍女便走上了二樓的一處房間。


    韓力笑了一下,微微點頭,“知道了,劉大哥。”


    不過等到劉陽和走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不妙,周圍的侍女實在是太過熱情,搖擺間透過輕紗露出的晶瑩肌膚,兩點紅星更是隱約可見。


    上輩子女生見的多了,可是女朋友一個沒談過,大學三年榮獲冰清玉潔童男獎,將整個寢室的其他幾位情聖笑的壓根打顫。


    更何況八十分的美女在地球上對於韓力來說那更是渴望而不可及,像現在這樣親密接觸更是從未有過。


    一張臉漲的通紅,進入房間後飛快的將門關上,將那些美貌侍女關在了門外。


    引的外麵那些美貌侍女咯咯直笑,薄薄的竹篾紙根本擋不住外麵誘人的風光。


    進入房間,韓力很快便收攝心神,點起油燈,取出劉陽和送給自己的修煉書籍。


    一本古樸的書籍,封麵上撰寫著五個蒼勁的大字,《天炎耀日訣》。


    韓力心中激動,拿著書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深呼吸數次之後,掀開了第一頁。


    這一頁是總綱,總體敘說天炎耀日訣。第二頁開始是第一重赤炎雷陽的修煉方法,一共八個手印,配合呼吸吐納。


    不過片刻的功夫韓力便將整本天炎耀日訣看完,看完之後不由傻眼了,因為這天炎耀日訣並不完全,隻有前五重,最後的兩重沒有了。


    一套最差的功法,至少也有一個大境界的修煉功法,像這本天炎耀日訣連脫凡七境的修煉功法都不完全,連垃圾功法都算不上。就算按照這天炎耀日訣修煉下去最多隻能修煉到六識境巔峰。


    韓力看了半天,最後隻好無奈的選擇了修煉,至少有的修比不修要好的多。


    仔細的將第一重的運行路線以及手印記牢,韓力便開始了第一次修煉。


    呼吸按照三短一長、兩短一長、五短三長等不同的頻率變動,雙手隨著呼吸開始結印。


    不過數分鍾的時間,一股窒悶的感覺湧上心頭,胸口發悶,不得不停下來。


    “不能著急,慢慢來,先將這不同的呼吸頻率修煉好再一步步的加深,我就不信我韓力不能成功。


    隨著時間的慢慢過度,原本呼吸一陣便要停下來的韓力漸漸適應了這種呼吸的方法。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淡淡的溫暖氣流從身體中出現。


    暖氣出現,韓力不由大喜,然而這心神振奮之下,原本富有節奏的呼吸頻率不由被打斷,剛剛感受到的那股氣流便消失在感知之中。


    韓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靜下心神,緩緩的呼吸著,時短時長。或許是有了第一次的基礎,第二次很快便感受到書中所提的溫暖氣流。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韓力保持住這種狀態,呼吸依舊按照原來的頻率。


    在韓力的感知中,這股氣流緩緩的在韓力的體內流轉,然後緩緩消失。韓力知道,這是因為沒有手印配合,無法將這一絲天地靈氣吸收,隻能讓靈氣在體內運轉,然後消散。


    雖然沒有留下一絲天地靈氣,但是經過天地靈氣的滋潤,一股麻麻的、暖暖的感覺湧遍全身,舒暢的感覺就好像在炎熱的夏天突然喝下了一杯冰水,一陣透心涼。


    一夜時間很快便過去,韓力震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的神采。


    握了握拳頭,韓力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比昨天高了三成不止。特別是精神方麵更是感覺到精神飽滿,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薄薄的生氣。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關上的房門被緩緩推開,兩名美貌的侍女端著洗臉的木盆走了進來。


    一名侍女將木盆放下,另一名侍女將一條白色的毛巾輕輕的放在水中淘洗,然後境毛巾上的水擰幹,款步走到韓力的麵前,微微笑道:“公子,奴婢幫你洗臉。”


    “不用了,不用了。”韓力擺擺手,飛快的從侍女的手中奪下毛巾。在奪毛巾的時候不小心觸摸了一下美貌侍女的柔荑,冰涼而柔軟。


    啊呸,想什麽呢。韓力自己鄙視了一下自己,然後飛快的將臉洗幹淨。洗臉的時候,兩名美貌侍女就那麽的站在韓力的背後,臉上掛著一絲笑容,或許是在奇怪韓力這麽害羞吧。


    如此害羞的青年還是她們第一次見到,宛如鄰家大男孩一般,嘴角的笑容不覺又大了一些。


    第十章七星之戰


    洗漱完畢,韓力便在兩名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樓閣的門口。劉陽和已經站在門口等著。


    看到韓力的到來,劉陽和目光一亮,笑道:“不錯嘛,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找到感覺了,當年我可是花了五天才找到感覺的。”


    韓力微笑道:“嗬嗬,劉大哥不要損我了好不。你修煉的九劍訣比我的困難了不知多少倍,僅僅五天就修煉有成,這不是羞煞我嗎?”


    劉陽和大笑了兩聲,便岔開話題問道:“對了,那隻流氓兔呢?”


    “喂,我說小子,你要知道,你兔爺爺可是仙獸,仙獸你知道嗎?你敢這麽說你兔爺爺你會遭天譴的。”流氓兔大搖大擺的從樓閣中走出,後腿用力一蹬,跳到韓力的頭上,瞪著兩隻大紅眼說道。


    劉陽和剛要發怒卻突然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盯著韓力看了半天,突然問道:“韓威,這是怎麽回事?這流氓兔怎麽對你這麽親熱。”


    韓力無奈的聳聳肩,做出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劉陽和狐疑的望向趴在韓力腦袋上的流氓兔,大手伸過去抓住流氓兔的脖子,嘿嘿冷笑道:“我說你這個流氓兔又在耍什麽詭計,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燉了吃。”


    韓力在一邊笑嗬嗬的看著,他也想知道這流氓兔為什麽今天突然轉性了。


    “哦,放開你兔爺爺,你弄疼了兔爺爺,會遭天譴的。”流氓兔大叫,大腦袋使勁的回頭,想要用他那兩顆大門牙在劉陽和的大手上開兩個窟窿。


    “砰!”


    劉陽和拍了一下流氓兔的腦袋,輕喝道:“快說。”


    流氓兔兩隻紅紅的大眼睛含著淚水,對著韓力一眨一眨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說真的,這流氓兔肥胖的身子,在加上那可憐兮兮的表情絕對堪稱是少女殺手。比如跟在韓力身邊的兩名侍女就母性大發的道:“公子,他好可憐哦。”


    還別說,這死兔子在聽到侍女的話後還真的硬生生的擠出兩滴眼淚,如果不是韓力對他有著一定的了解還真有可能給他蒙住。


    不過在兩位侍女的請求下,韓力還真不好拒絕,於是隻好無奈道:“好了,劉大哥,不要動暴力,讓他自己說吧。”


    劉陽和瞪了流氓兔一眼,鬆開了手。流氓兔一落地,嗖的一聲有竄到了韓力的腦袋上。剛剛落淚的表情立刻消失,一副我是大爺的表情。


    搖了搖肥大的腦袋,然後有點疑惑的道:“兔爺爺在這小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仙靈之氣,待在這小子的頭頂上,兔爺爺的修煉速度加快了數十倍。奇怪奇怪。”


    韓力一愣,但是隨即想到在意識空間中的那玉書殘頁,這絕對是仙家寶物,看來流氓兔所說的仙靈之氣應該就是從玉書上所散發的出來的。


    “或許這流氓兔還真有可能是一隻仙獸。”韓力暗道,不過眼中翻了個白眼,做出一副相信你就是白癡的表情。


    果然,這話剛一說完,劉陽和就勃然大怒,怒道:“你這隻死兔子耍我是不,要是有仙靈之氣我會感受不到?”


    蒲扇般的大手又一次伸出,抓向了趴在韓力頭上的流氓兔。


    “轟隆隆~”


    劇烈的轟鳴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嘉陽城,龐大的威壓瞬間籠罩住嘉陽城。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布滿了陰雲,電閃雷鳴,烏雲翻騰,一道粗大的閃電劃破天際,刺目的光亮仿佛開劈天地。


    閃電所散發出的刺目光亮使得韓力瞬間閉上了雙眼,一股淚水從眼角流下。


    “轟哢~!!”


    刺目的閃電之後,一聲巨大的轟鳴響徹嘉陽城。


    韓力隱約聽到了劉陽和的驚呼,隨即便失去了一切感知。


    當韓力恢複感知之時,身邊的劉陽和已經不見了身影,身後的兩名美貌侍女已經昏迷了過去。


    唯一還能動的可能就是趴在自己腦袋上的流氓兔。不過此刻的流氓兔卻是渾身發抖。


    韓力抬頭,一層五彩的光罩籠罩住整座嘉陽城,不過光罩時明時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韓力有些著急,一把將頭頂的流氓兔拉下來問道:“流氓兔,這是怎麽回事?”


    流氓兔的兩隻胖乎乎的爪子擋在腦袋上麵,口中喊道:“完了,完了~”聽到韓力的問話後,愣了一下,挪開一隻爪子,睜開緊閉的大眼睛,迅速的抬頭看了一眼。


    “呼,嚇死兔爺爺了,沒想到這等不入流的城池竟然有護城大陣,看樣子這大陣還挺牛的,連大天譴都能防住。”流氓兔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道。


    “大天譴是什麽?”韓力疑惑道。


    流氓兔看了一眼頭上的忽明忽暗的的五彩光罩以及密布的陰雲後,對著韓力說道:“大天譴就是有七星境界的老怪物所引發。七星境界的老怪物對戰足以毀滅千裏之地,千裏之地天地變異,山崩海嘯都是正常的。隻是我沒想到這邊陲之地竟然還有擁有護城大陣的城池。”


    韓力駭然的看著天空,驚道:“你說這是由人引發的?”


    “嗯。”流氓兔應道,兩隻紅彤彤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天空。


    “六欲老魔你欺人太甚,為了一朵星月火蓮追殺老子三十萬裏,別讓老子逃了,否則必滅你滿門!”


    “哼,還沒有人能從本魔君的手下逃脫,既然你找死,魔君便不留你了。”


    “六欲鎖仙陣!”


    六道華光瞬間破開了層層陰雲,一座比嘉陽城還要大的龐大陣法籠罩整個天際。


    韓力的雙眼略微變紅,身子一陣躁動,腦中浮現出無數的欲望。好不容易才壓了下來。


    “咦。”


    流氓兔輕咦了一聲,讚道:“好小子,你竟然能夠抵禦住。”


    韓力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如果真是他的話恐怕真的抵禦不住,但是神經堅韌的本土韓力卻能抵禦住。


    “流氓兔,這一點餘波能有原來大陣的幾成威力?”韓力問道。


    “億分之一不到吧。”流氓兔想也沒想就說道。


    “億分之一。”韓力嘴角抽了一下,恨不得揍這兔子一下。


    “嘿,這座護城大陣到底是什麽人布置的,竟然能夠擋住兩名七星老怪交戰所引發的大天譴。”流氓兔咂咂嘴驚歎道。


    韓力又問道:“這座大陣很厲害嗎,我怎麽看不出來。”


    流氓兔翻了翻白眼,抬起一隻爪子捂著兔頭,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


    “等這大天譴結束之後你出城看看不就知道了。”


    韓力撓了撓頭,也不再多問。“這大天譴也不就是這個樣子,看來七星境界也不過如此。”韓力心中有些不以為然。


    萬米高空,六欲鎖仙陣中央。


    一名紅色道袍的男子臉色時而蒼白時而通紅,身子隱隱都在顫抖,手中持著一柄燃燒這烈焰的長劍。


    “六欲,真的要逼我與你同歸於盡是嗎?”紅色道袍男子大喝,然後張狂的大笑起來,“好好,既然你不放過我,那麽就算我死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手中的長劍脫手,懸浮在紅色道袍男子的身前。


    紅色道袍男子雙手飛舞,無數的手印從手中打出,天地間的靈氣猛然間暴動起來。


    見到紅色道袍男子的動作,陣法之外穿著六色鱗甲,頭戴六彩綾羅冠的邪氣青年麵色微變,渾身魔氣轟然爆發,祭出一柄彎鉤。彎鉤瞬間便衝向紅色道袍的男子。


    彎鉤瞬間便劃過兩人之間十裏的距離。紅色道袍男子望著飛射而來的彎鉤,臉色露出一絲猙獰。大喝一聲,身子微微偏開一點,讓彎鉤從肋骨間刺入。


    “噗~”紅色道袍男子吐出一口鮮血,臉色露出一抹瘋狂之色。雙手間的印訣飛快的打出,霎那間便完成最後的幾道印訣。


    沒有命中要害,六欲魔君便立刻切斷了神識與彎鉤的聯係,身子瞬間便要退去,但卻遲了些許。


    紅色道袍的男子印訣打完,身上散發出耀眼的紅芒,與身前的長劍交相呼應,磅礴的劍意直刺蒼穹。


    “雷炎破日!”


    千裏之地的天地靈氣瞬間暴動,一道驚天劍芒瞬間劃破蒼穹。六欲鎖仙陣瞬間破碎,數百塊靈石爆裂成粉末。


    “轟轟~”


    陰雲被劈成了兩半,劍芒瞬間劈向了六欲魔君。


    六色光華亂閃,六欲魔君鮮血狂噴,臉色蒼白,眼中帶著憤怒的神情,渾身魔氣瘋狂的湧向身上的下品靈寶六欲戰甲,抵禦著麵前的劍芒。


    手中的神通之術飛快的砸向劍芒,消耗著劍芒中的真元。


    一退一追,瞬間掠過百裏之地,百裏之地山川崩裂,一整塊大陸凹陷,天陽河水洶湧的衝出,大浪滔天,無數的人在河水中哭嚎。


    一道微弱的紅色劍芒從天際滑下與光罩接觸,五彩豪光大放,不過瞬間便被突破,五彩光照轟然破碎。


    嘉陽城中央的一座傲立的塔樓中,八名老者在五彩光罩破碎的瞬間紛紛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狠狠的被彈飛出去。


    經過五彩光罩的阻攔,紅色劍芒消散,露出一枚烏黑的戒指,向著來雲居飛去。


    第十一章明悟


    烏黑的戒指猶如一道流光劃過天穹,在韓力的注視下落入閣樓邊的池塘中。


    “噗通~”


    落入水中的聲音使得韓力的心髒狠狠地一抽,渾身的血液仿佛沸騰了一般,雙眼微紅,一股衝動蔓延在腦海中,抓在手上的流氓兔也是興奮的微微顫動。


    “快,小子,快去將那枚戒指撈出來,那可是七星境界老怪的儲物戒啊!”流氓兔驚叫道,要不是被韓力死死地抓在手中恐怕他自己就跳下去撈了。


    “呼~吸~呼~吸~”


    深呼吸數次,韓力以驚人的毅力將這股衝動壓下,然後瞬間趴在地上,雙眼緊閉,附在流氓兔耳邊低聲道:“此刻還不是時候,城中高手無數,現在裝暈。”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強求不得。如果強求帶來的就不是寶物而是災難。”


    流氓兔驚異的看了一眼韓力,然後快速的閉上眼睛。


    就在流氓兔閉上眼睛五息之後,數道身影出現在韓力所在的小花園中。


    氣勢如淵似海,磅礴好大,在小花園中形成了一股氣場。韓力處在這群人的氣場之下就感覺到一股窒息之意,意識都有些模糊。


    不過韓力也知道此刻絕不能有半點的異動,否則這群人隨手一擊就可以將自己滅殺。


    “韓老頭,你都這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再惦記著寶物了吧,就算你得了寶物也沒那個命享受啊,哈哈。”穿著黑衣的矮瘦中年男子大笑著對一名鶴發童顏的老人道。


    “哼,老夫享受不到難道寧真人你能享受不成。”韓姓老人冷哼道。


    寧真人麵色微變,即使他真的能享受也不能說出來,否則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於是笑道:“韓老頭你說笑了,我怎麽能消受得起,不過我消受不起可我的主子卻消受的起。”


    聽到寧真人的話,其餘人皆是沉默下來,韓姓老人也不例外。


    眾人沉默了下來,小花園中的氣氛變得分外凝重,每個人的氣勢都微微上提,但是誰也沒有先動手。


    場中的氣氛一變,氣勢相拚所產生的威壓使得韓力喉頭一甜,險些吐出,但是此刻他卻不能有絲毫的異動,強行將湧到喉頭的鮮血咽下,不過迷糊的意識卻略微有些恢複。


    “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將那寶物找出來。”看到氣氛凝重,站在韓力身邊不遠的一名紫衣老人說道。


    “林老說的不錯。”聽到紫衣老人的話,其餘人紛紛附和,收起了各自的氣勢,開始在院落中尋找掉落的戒指。


    不過眾人剛剛開始動作,一聲冷哼響起,鏗的一聲,六道劍芒如同閃電射向六名闖入之人。


    好在在場之人都不是常人,瞬間擋下了這一劍,重新站好,望向走進來之人。


    一襲青衫,劍眉星目,背後背著九柄長劍,年歲約有雙十左右,正是劉陽和。


    隨著劉陽和的走入,另外六人瞬間聚攏在一起。其中一人喝道:“閣下是何人,為何出手偷襲。”


    劉陽和嗤笑了一聲,“這是老子住的地方,趁老子現在心情不錯趕緊給我滾。”


    韓姓老人麵色微沉,道:“我等冒昧叨擾,還請見諒。但是閣下的院落內有仙師遺寶,隻要閣下將寶物交出,我等自會離去。”


    “老頭少囉嗦,一大把年紀了不過神醒境界還好意思出來賣弄,趕緊給我滾蛋。你們是要自己滾還是我將你們踹出去?”劉陽和略微有些不耐,瞪著對麵的六人。


    “你,你……”韓姓老人氣的說不出話來,但是對方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實力,說明對方的境界比自己高,雖說不是仙師但最少也有脫凡境界的實力。如果是和他一樣年紀的脫凡境界強者他說不定還會反嘲對方,但是對方的年紀卻僅僅隻有二十,背後如果沒有大勢力的話打死他也不信。


    “老夫就此告辭。”韓姓老人識得進退,但是麵子上還是要裝一下的,冷哼一聲,飄然退去。


    韓姓老人一走,其餘之人也全部退走,不過那寧真人在走之前卻陰寒的看了劉陽和一眼,然後才退去。


    等到其餘人退去,劉陽和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上,笑罵道:“韓力,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快起來,將那枚戒指找出。”


    韓力一骨碌爬了起來,跑到劉陽和的身邊,擔憂的道:“劉大哥,你沒事吧?”


    劉陽和揮了揮手,讓韓力趕緊將掉落的寶物取出來,然後自己便開始打坐。


    韓力看了兩眼,見劉陽和的確沒有什麽大問題之後便快步跑向小池塘。


    池塘的水,清澈見底,盈盈的水波微微蕩漾,幾條魚兒在池塘中遊蕩,或是躲在池塘的花葉之下,或是相互追逐。


    池塘不深,有一米左右,韓力站在池塘邊尋找著掉落在池塘中的黑色戒指。


    “奇怪,怎麽會沒有了呢?”韓力繞著不大的池塘走了一圈,卻沒有看到戒指的蹤影。


    從頭上將流氓兔拉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跳下池塘,摸索著池塘底下的土壤。


    韓力睜大著眼睛一寸寸的尋找著,每一道裂縫的不放過,隻有有小洞或者小裂縫,韓力便將池塘中的石子當作鏟子,將其挖開。


    “呼~”


    韓力將頭伸出水麵,呼出一口氣。手中握出一塊淡藍色的晶石,對著池塘邊的流氓兔問道:“流氓兔,這是什麽?”


    “運氣不錯,修煉者用的晶石,而且還是一塊中品晶石,不過對於現在的你沒用。”


    韓力點點頭再一次鑽到池塘底部。


    一道細小的裂縫,韓力按了按周圍的泥土,略有些鬆軟還帶著一些溫熱。


    “應該就是這裏了。”


    從旁邊扣起一塊三角形的石塊,順著裂縫挖開,清澈的池水在韓力的施暴之下,弄得渾濁不堪。


    “叮~”


    一聲交擊之音,韓力大喜,將手中的三角石塊丟出,將裂縫中的物品拿出。握在手上,韓力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瞬間站了起來,露出半個身子。


    張開手掌,一枚通體烏黑的指環靜靜的躺在掌心。


    翻身上來,韓力抓起流氓兔跑向劉陽和,拿著手中的烏黑戒指喊道:“劉大哥,我找到了。”


    劉陽和睜開雙眼,掃了一眼韓力手中的儲物戒,微微點頭:“韓力,找到就好,我們快離開吧,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然後拉住韓力的手臂,騰空而起,背後的九柄長劍出鞘,瞬間合一,化作一柄巨劍,劉陽和拉著韓力穩穩地落在巨劍的之上。


    打出兩道隱身法決,劉陽和對韓力道:“站穩了。”


    韓力輕嗯了一聲,緊緊地抱住劉陽和,禦劍飛行,這是在仙俠中才會有的事情,現在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劉陽和左手一捏劍訣,腳下長劍瞬間激射出去,轉眼間便上升到千米高空。


    韓力的臉色微白,畢竟這是第一次飛行,還需要適應。


    真元湧入巨劍,巨劍載著兩人瞬間化作流光向著兩名兩名七星境界的老怪相反的方向飛去。


    韓力的衣袂在烈風中呼呼直響,韓力低著頭,望著地下的一片慘象,原本的興奮與激動瞬間消失。


    哪怕在千米高空,韓力依舊能夠聽到下麵人的呼喊。


    韓力清晰的記得,再來的時候這是一片平原,水草豐茂,道路上人馬不息。但是此刻卻是一片汪洋,無數的紅黃相間,倒出都是人們的呼救聲。


    黃色的天陽河水與紅色的鮮血相互交融,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味彌漫在天地。


    “劉大哥,這就是修士所造成的嗎?”韓力聲音有些嘶啞。


    “踏上這條路,你慢慢就會知道的。”劉陽和沒有正麵回答韓力的話,略有些感慨的說道。


    韓力沉默了下來,下麵的慘嚎聲不斷的刺激著韓力的耳膜,每一聲慘嚎就仿佛一根針一樣,深深的刺在了韓力的心上。


    作為一名現代人,韓力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世界修士對於凡人的看法。多少生命在鬥法中消失。


    “凡人,在修士眼中就是螻蟻,這裏是最公平的世界也是最殘酷的世界。這個世界隻有一條規則,弱肉強食。”


    一股讓韓力難以接受的明悟在心中升起。


    “他們原來也是凡人,為什麽在有了改天換地的力量之後就忘記了當初,忘記了自己的根!”


    “嗬嗬,用這些慘嚎讓我知道修士的無情嗎?”


    韓力自嘲的笑了笑,眼角流下了兩行良知的淚水。韓力茫然的望著下方的一切,傾聽著人間的慘嚎。


    既然無法改變,那麽便去適應這個世界,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適應無情的修仙路。


    “韓力,有些事情既然有了選擇,就要放手一搏,選擇了修仙路,那麽你便隻能走下去,因為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哪怕前方是無邊的無邊的苦海,你也隻能在苦海中埋頭向前,尋找著通向彼岸橋梁。”劉陽和輕歎了一句。


    催動真元,腳下的巨劍瞬間加速,跨過百餘裏的距離。


    劍光落了下來,劉陽和輕輕的拍了拍韓力的肩膀:“劉大哥走了,你我就此分別,以後有緣會再見的。這隻流氓兔就送給你了。”


    劍光閃過,劉陽和的身影化作天邊的一顆明星,略微閃了一下,便徹底的隱沒。


    第十二章決斷


    月如玉,清輝如銀。


    小船悠悠,緩緩的在天陽河中漂蕩。船頭盤坐著一名少年,麵目清秀,黑發輕柔,隨著韓風輕揚。


    韓力靜靜的望著波濤起伏的韓麵,慎慎的出神。此時距離嘉陽城大天譴已經有七天了,七天來韓力一直處於迷茫之中。每一次閉上雙眼,耳邊總是回蕩著那淒厲的慘嚎。


    百裏之地,數萬甚至更多的人就長眠於嘉陽城外,他們每個人都是無辜者,卻因為修士們的爭鬥遭受無妄之災。


    “或許是生活在強調和諧社會的世界,到了這個殘酷的修仙者的世界一時不適應吧。也許見多了就會好些吧。”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韓力飄然站起,仰望著無垠的星空。


    上一世是平凡的,沒有錢,沒有權,沒有勢,甚至連女朋友都沒混到一個。但是上一世的生活無疑是幸福的,慈愛的母親、嚴肅的父親、關心自己的爺爺奶奶以及一些扛黑鍋、共患難的兄弟……


    “誒,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們心中一定很傷心,兒子沒法再侍奉二老了。”韓力低歎了一句。


    韓風吹拂起飄逸的長發,沒有襯托出出塵的氣質,反倒顯得有些孤獨,一種叫做寂寞的東西。


    “小子,你的心事很重啊。”流氓兔趴在韓力的身邊望了一眼韓力說道。


    “是啊,生活在和諧的社會太久了,乍一見到世界的殘酷有些不適應罷了。”韓力微微笑了一下。


    “是嗎?貴族中的生活會有安逸?”


    “嗬嗬。”韓力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你接下來要怎麽辦你想好了嗎?”


    “是啊,是該做個決斷了。”


    上一世已經是過去式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要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世還有母親,還有未曾見過麵的妻子,還有夢想。活著,沒有人會想死,上一世的婦人之仁絕對不能再留。


    “我隻是為了活下去……”


    不能改變,隻能去適應!隻要做好自己,不愧對內心就好,過去的就當作回憶,永遠的封藏在心底。


    “哈哈哈哈,仰天大笑穿越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


    乾元國京都,韓候府內。


    一名奴仆臉上帶著驚慌的表情,跌跌撞撞的衝到韓開陽的書房中。


    “嗯?”韓開陽的眉尖微微上挑,對衝撞進書房內的奴仆微微有些不滿,嗬斥道:“什麽事情如此慌慌張張,我韓家的規矩如此散漫。”


    奴仆聽到韓開陽的話立刻打了個寒顫,但是想到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也顧不上禮數,連忙道:“侯爺,剛剛有人將四管家的屍體送了回來,另外還有十餘位黑甲衛的屍體。”


    韓開陽握著書卷的手一震,手中的書卷化作飛屑。


    死了?韓開陽的心微沉,丟掉手中破碎的書卷,寒聲道:“將送屍體來的人帶過來。”


    “是。”奴仆立刻爬了起來,一溜煙的跑去將送屍體來的領頭之人抓了起來,然後帶著那人匆匆回到書房。


    韓開陽端坐在太師椅上,望著地下跪著的老人,問道:“你就是發現我府上四管家屍體的人?”


    老人惶恐的點頭,回道:“是的,小人在天陽河畔發現那些屍體,本打算將那些人埋了,誰知有人說這些人是韓候府的人,於是小人便將這些人送了過來。”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屍體的?”


    “五天前。”


    韓開陽閉上雙眼,“五天的時間沒有問題,我派他們去截殺那個逆子……”


    雙眼寒光一閃,問道:“可有一名少年的屍體?”


    老人想了一下,回道:“沒有。”


    韓開陽麵無表情的點點頭,揮手讓他們退下去。


    “韓力,我還是小看了你啊,我的好兒子。”韓開陽心中默念。


    思考了一會,叫進來兩名黑甲衛,“你們明白怎麽做,我不希望留下任何的線索。”


    兩名黑甲衛略一躬身,瞬間消失在書房內。


    侯府後院,趙氏陪著贏氏輕輕的說著話,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兩人的不遠處還款款坐著一名絕色少女。


    烏黑的秀發盤起,玉簪輕輕束縛住,素麗的臉頰,有一股朦朧的韻味。清澈若水的眸子,流光轉動,睫毛微微上翹沾著點點水汽,柳眉輕揚,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


    秋水為神,白玉為骨,直如九天仙女入凡塵。


    “鴛兒,這些天你受苦了啊。”贏氏老婦人拉著趙氏的手歎道,隨後臉露怒容:“開陽這混賬小子,竟然連我都不讓進,若非是雪姬這孩子來了,恐怕我還見不到你。”


    “娘,這不怪開陽,我聽說韓兒得罪了仙師,開陽這也是在保全韓家啊。”趙氏勸說著老婦人,但是心中卻是一片淒涼,她不知道如果得到韓兒去世的消息,她是否還能承受的住。


    “雪姬,多謝你了。”趙氏對著坐在一旁的絕色少女謝道。


    “伯母這話就顯得見外了,雪姬怎麽說都是您未來的兒媳婦,就算喊您娘親也不為過。”贏雪姬淡淡笑道,雪白的臉頰上微微泛起了一絲紅暈。


    趙氏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微笑,不過隨即想到眼前這位絕美的少女因為莫須有的原因又婚配給了韓力的大哥,內心中充滿了哀怨,連忙搖手道:“三公主萬萬不可如此說,我們韓兒配不上三公主。”


    拉著趙氏手的贏老婦人又怎麽感受不到趙氏心中的淒苦,不由在心中默歎了一聲。


    贏雪姬撅起小嘴,帶著三分刁蠻的道:“我是不會嫁給韓無塵的,韓大哥說過會娶我當新娘,如果他敢不娶我,我就,我就閹了他。”


    趙氏原本哀怨淒苦的心在聽到贏雪姬的話後不由笑了出來,心情也變得開朗了許多,笑道:“雪姬,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是公主,要有做公主的樣子。”


    贏雪姬苦著一張小臉:“不嘛。”隨後笑道:“韓哥哥就從來不讓雪姬注意什麽禮儀,嘻嘻。”


    “嗬嗬。”趙氏和贏老婦人不由笑出聲。


    看著趙氏臉上的笑容,贏雪姬內心微微長出了一口氣。輕輕的摸了摸掛在胸前的玉佩。


    一條小白龍,龍頭處彌漫著淡淡的煙氣,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紫光,正是一直被韓力貼身收藏的白龍玉佩。


    “韓大哥,我等著你,你放心,這一年之內我會好好幫你照顧伯母的。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回。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韓大哥,我一定等你回來。”


    ……


    “噴—嚏—”


    韓力摸了摸鼻子,喃喃道:“誰想我了,這麽念叨我。”


    “不會是我那封信到了那小丫頭的手裏吧,罪過罪過,我不是有意要抄襲的,那個誰誰的千萬不要來找我,三清道尊在上。”


    “啊!不對,那丫頭本來就應該是我的,隻不過小小的偷一下她的心罷了,那位誰誰的抱歉了。”


    韓力自言自語的說了一陣,隨後低低的歎了一句:“誒,跟著張揚那小子學壞了,隻是在韓候府唯一能夠幫我照顧娘親的隻有那個丫頭了。”


    雙目閉上,雙手隨著呼吸的變化打著不同的手印,一股熱流在體內緩緩流動,當最後一個手印結出,韓力的身子微微一震,天陽河中的水屬性靈氣向著韓力湧去。


    天炎耀日訣屬於火屬性功法,水火不容,所以韓力每次吸收這些水屬性的靈氣還要在體內轉化兩次,才能收納到丹田之中。


    由於需要兩次轉化靈氣,所以韓力的修煉速度便低了下來,原本隻要三天的時間就可以踏入凝氣境初期,這一耽擱直到今天韓力才步入凝氣境初期。


    將剛剛吸納進來的冷流與體內的天炎真氣匯聚到一起,兩股不同屬性的靈氣剛一接觸,便相互抵抗下來,韓力咬著牙將兩股相互爭鬥的靈氣沿著天炎耀日訣第一重功法的路線運轉一圈。


    一圈運轉結束,水屬性的靈氣轉化為無屬性的真氣,再次隨著天炎真氣運轉一遍之後,將無屬性真氣轉化為天炎真氣,然後將壯大了一絲的天炎真氣注入到丹田之中。


    隨著壯大了一絲的天炎真氣注入到丹田,原本空空如野的丹田猛地一震,一絲小小的氣旋在體內形成,緩緩的旋轉。


    氣旋形成,韓力明顯的感受到自己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加快了一半的速度。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韓力睜開了雙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丹田內形成氣旋,代表著韓力終於踏上了修煉之途,正式成為了一名修煉者,雖然僅僅是凝氣境初期。


    “啊~”流氓兔打了個哈欠,瞥了一眼韓力,打擊道:“小子,你修煉八天的時間才凝聚成氣旋有什麽好高興的,那些天才第一次修煉就可以形成氣旋,你還差得遠呢。”


    韓力笑嗬嗬的反駁道:“我不是天才,再說了,那些天才總是被打擊的對象,敵人如果針對的話第一個就是針對對方的天才人物。”


    流氓兔氣道:“你這叫不思進取。”


    “這和不思進取八竿子打不著邊。”


    “……”


    韓力揮了揮手,招呼著流氓兔,“好了,好了,現在體內有真氣了,可以嚐試打開這枚儲物戒了。”


    聽韓力說到儲物戒,流氓兔立刻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屁顛屁顛的跑到韓力的身邊,兩隻紅寶石般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韓力手上輕撫著的儲物戒。


    秦天一怔,隨即麵露狂喜,雖說身體強度並不需要感悟,沒有太多的限製。但是古往今來,他從未聽過有人能將肉體修煉到極為強悍,畢竟一來大陸鬥師隻重視鬥技,對於其他煉體不屑一顧。


    二來則是像煉體這種強悍的功訣,在這個世界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也不會有人花費大代價來強化自己的肉體,如果有鍛造肉體的那麽多時間,有誰吃飽了沒有事情幹,花這麽多時間去煉體。


    秦天抽出滅魔刀,呆呆地望著那看起來黯淡無比的刀麵,突然有些明白為何當日在自己收取滅魔刀後,克雷大魔導師如此看中這把刀,這把能夠對什麽產生一定傷害的刀到底有著怎樣的新奇,他現在自己都搞不懂。


    這究竟是一把什麽樣的武器?竟能夠從容吸收那麽多鬥氣,而且現在仿佛好像更加厲害起來,這種厲害是在使用上更加得心應手。


    秦天臉色複雜的看著滅魔刀,此刻的武器如同死物,沒有任何反應,看了半晌,秦天也沒看出有什麽特異之處。


    眼見黎明來臨,天色漸亮,秦天終於停止了觀摩,收回滅魔刀,向傭兵公會外走去。


    一道晨風吹過,隻聽噗的一聲,那直到死都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立著的身體突然化作粉末漫天飄舞。


    秦天麵無表情,不知為何,偌大的院子裏竟然隻有一個中年人留守,而再無其他人。


    站在大門口,秦天突然瞥見一旁的大廳中,一塊半人高的測靈石孤零零地立在那裏,眼中光芒一閃,他毫不猶豫的進去扛起測靈石快速離去。


    馬車悠悠前行,綠樹成蔭,青草碧翠,充滿生機的香味隨著晨風鑽入鼻孔,天地間都充斥著安詳悠然的味道。


    雖說深夜出金源城並不容易,但雷霆宗早已事先打通所有關節,老邁的車夫輕而易舉的駕著馬車出城遠揚。


    此刻金源城早已被遠遠地甩在後麵,隻剩一個黑點,把側靈石丟給張莽,秦天什麽都沒說,張莽也什麽都沒有問。


    迎著朝陽,秦天大喝道:“張莽,我們走,古洞等著你我的降臨啊!”


    墨綠色林海遍布整個山坳,上空迷霧繚繞,即使是天上那一輪酷日,也無法穿透迷霧,照亮密林。


    密林的盡頭是一座光禿禿的石山,隱隱可以看見石山上有許多如螞蟻般大小的人影快速移動。


    “嗖!”“嗖!”“嗖!”


    一道道冰紅光芒從頭頂掠過,所到之處,迷霧紛紛向兩側散去,樹冠的枝葉也皆被烤焦。


    秦天和張莽二人蹲在林間,臉色同時變得難看無比,尤其是張莽那張長滿了胡子的臉,苦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望著不遠處的石山及頭頂不斷掠過的人影,秦天苦笑道:“你確定那張地圖是獨一無二的?”


    張莽哭喪著臉道:“這是我救了一個冒險者的性命後,他送給我的,他明明說整個大陸隻有這一張地圖的。”


    正說著,頭頂嗖嗖幾聲,又有幾道人影掠向石山。


    秦天臉色陰沉,道:“看來這個古洞已經在冒險者之間傳開啦,至今為止已有八撥人從我們頭頂飛過。”


    張莽看著秦天愈發深沉的臉色,小心翼翼道:“不過既然有麽多冒險者前來,也說明我得到的那份地圖應該不假,那個古洞就在石山之中。”


    秦天目光陰沉,一言不發。


    “不如我們退出,回到金源城吧。”一撥撥鬥師駕馭武器掠過頭頂,讓張莽心中極度沮喪,再加上秦天的默然,更讓他心中沒底,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放棄。


    二人相對無言,沮喪失望的情緒蔓延開來。


    秦天沉默半晌,目光忽而堅定地望向不遠處的石山,輕聲道:“不,我們不離開!”


    “不離開?你是說我們……”張莽沮喪的表情頓時丟的一幹二淨,猛地衝到秦天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動的嘴唇發抖。


    “沒錯,我們不離開!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輕言放棄,否則你我都不甘心。更何況,古洞中肯定有重重機關,那些冒險者難道就一定能進去不成?我一定要盡快成為強者,張莽,你呢?”


    秦天目光逐漸清明堅毅,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今無論是鬥氣還是他的肉體,皆已到了瓶頸。三階鬥師巔峰,這對於別人或許說是個奇跡,但是對於秦天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也知道憑借自己修煉是遠遠不夠的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沒有半年時間是決計突破不了的,既是突破也是承受不了的。


    他需要一個機遇,一個快速突破的契機!


    而這突破的前提要是在身體強度達到一定的高度才行。


    看著秦天尚帶些許稚氣的俊臉上露出無比堅定的神情,張莽突然覺得鼻頭微酸,用力的點點頭卻沒有發出聲音。


    在他看來,秦天能在如此情況下還不輕言放棄,更多的是因為對他的承諾,畢竟當初二人共同對付刺客時,秦天就已經說過幫他進入古洞。


    心中泛起莫名感動,張莽突然有種一輩子追隨他的念頭,隻是他畢竟經曆甚多,成熟老練,心中雖已有了想法,但麵上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秦天此時卻不知張莽心中想法,他決定進入古洞,其中或許有對張莽許下諾言的因素,但是別忘了他當初也曾經說過可以隨時退出的話。此時選擇迎難而上,更多的則是因為他內心對於提升實力的迫切感。


    若是他知道張莽的想法,定會哭笑不得大叫僥幸,隻看張莽一路上的表現,便知道他絕對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才,能夠有他在一旁鼎助,對於收回秋水城定會增添許多有利因素。


    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向石山方向潛去。


    寸草不生,四處都是形狀怪異的石頭,高約百丈,這樣的石山在金源山脈可以說比比皆是,若不是突然傳出有古洞的消息,恐怕這座普通的石山永遠不會進入到眾多冒險者的視線當中。


    然而此時,整座石山冒險者遍布,四處皆是探尋的身影。


    秦天和張莽二人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事實上秦天麵貌普通,二人並沒有異於其他冒險者的地方。


    雖然心中早知關於古洞的地圖已被所有人知道,但是當張莽看到大部分冒險者拿著地圖尋找入口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很受傷。


    秦天看著張莽的模樣,暗自好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後。


    他早下定決心尋找到一隊修為高深的冒險者,下定心思跟隨這隊冒險者身後,畢竟與其與眾人般如無頭蒼蠅般亂找,倒不如跟在強者後麵機會還大一些。


    張莽雖然不明白秦天的心思,但看到漫山遍野的鬥士,隨便一個恐怕都能輕而易舉殺掉他,這讓他本已受傷的心靈更加傷痕累累,打定主意此次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弄點鬥技什麽的,慌忙亦步亦趨跟在秦天背後。


    日上中天,驕陽似冰,整整一上午,二人便跟在那隊冒險者身後。不止是他們,能夠成為冒險者,至少都有幾分眼力,雖然無法像秦天幽冥之瞳可以用近乎於作弊的方式查探別人體內鬥氣數量,但憑感覺也能猜個**不離十,因此,那隊冒險者身後此時已跟了十幾人,秦天二人倒也不起眼。


    就在眾人感到心身疲憊的時候,秦天跟隨的那隊冒險者中修為最深的一名一階鬥師中年男子突然驚叫一聲,隨後露出狂喜神色。


    秦天等人微微一怔,同時反應過來,他已經找到了古洞的入口,不由得皆是大喜過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電般從人群中穿出,想要越過那隊冒險者搶先進入,卻不想一旁同樣有人躍起,二人在空中相遇,其中一人倏地揮出一道金色氣芒襲向另外一人。


    砰!


    另外一人沒想到會有人偷襲,措手不及下,頓時被氣芒劈成兩半,漫天鮮血傾灑,頓時將所有人都從狂喜中驚醒過來。


    嗖嗖嗖!


    連續三道人影從人群中掠向入口,隨後又有無數道身影緊跟其後。


    張莽看的血脈賁張,突然躍起便欲衝向入口,卻猛不丁一隻手扯住他的腰帶,將他狠狠拉下摔在地上,氣的他七竅噴冰,回手一掌便劈了過去。


    啪!


    如擊在鐵板上,張莽隻覺得手掌疼痛欲折,駭然望去,才發覺竟是秦天扯住了他。


    微微愕然,正要出口相詢,卻見秦天打了個手勢,身體如遊魚般在早已亂作一團的人群中穿梭。


    張莽見狀,毫不猶豫跟隨在秦天身後。


    隻見他動作極為靈活,時而躍起,時而低俯,往往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亂刀亂劍,眨眼間便已到了入口前。


    與其說這是一個洞口,倒不如說是一個隻有半人高的狗洞,隱藏在一個岩石底部,若不仔細查探,定會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洞穴。隻不過那洞口兩側依稀有字跡顯現,卻說明了這裏便是古洞的入口。


    此時洞口的那隊由五名冒險者組成的隊伍早已鑽入洞中,另外還有幾名玄師級高手也快速跟了進去。


    張莽跟在秦天身後,雖然心急於已有人進去,但見秦天停在洞口前駐足深思,也不禁停下腳步,默默等待著他的決定。


    秦天沉思片刻,突然抽出滅魔刀,低聲喝道:“給我破開!”


    一人高的赤色刀氣倏然劈出,惡狠狠地劈在那塊巨石上,轟得一聲,巨石頓時四分五裂,甚至連那洞口也被拓寬到三人並行的寬度。


    混亂成一團的眾人被秦天突如其來的一刀所發出的聲響震懾,倏地靜寂下來,隨後如蜂擁般向洞口擠去,而秦天和張莽早已在劈開洞口的一刹那鑽了進去。其他人才紛紛的跟了進去。


    第一百三六章雷霆宗之人(二更)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無數條通道四通八達延伸向未知的地方,讓人一眼望去不禁泛起難以選擇的迷茫。


    “這怎麽可能會是古洞?難道說遠古時代的強者們會選擇住在山洞裏不成?”眾人呆呆地望著眾多通道,不禁皆是感到不敢置信。


    “既然是遠古強者,又有什麽不可能的?況且滄海桑田,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說不定這裏地勢變遷,將古洞埋在了地下也有可能。”人群中一聲冷哼,隨即一道身影閃出,快速轉入其中一條通道。


    對啊,既然已到了這裏,懷疑抱怨沒有任何作用,倒不如選擇一條通道一路尋找下去。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鑽入通道,不一會兒,偌大的山洞便隻剩下秦天和張莽以及幾名猶豫不決的冒險者。


    張莽此次變得聰明了,靜靜地站在秦天身後,等待著他的決定。


    卻不想秦天神色猛地一變,身影如電射出洞口,半空中丟下一句話:“你自己選擇一處通道,回頭我們在金源城會麵!”


    聲音落下,他已是出了洞口沒了蹤影。


    張莽呆呆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山洞,不禁欲哭無淚。


    秦天出了洞口,毫不遲疑地向山腳處疾馳,就在剛剛,他的精神力竟然探測到了雪韻的身影,這讓他不禁又驚又喜。


    喜的是想不到她也到了這裏尋找遺址,而驚得則是她正被一隊黑衣鬥師圍攻,而那日偷了秦天金幣包的小雨卻不見了蹤影。


    未至山腳,秦天就看到雪韻腳步踉蹌,極為狼狽地抵擋著敵手的攻擊。這隊黑衣鬥師極為強悍,體內鬼師不等秦天詢問,已探查出眾人的修為。


    “一名四階鬥師,三名三階鬥師,其餘都是一二階鬥師,好強大的陣容!”秦天不由的說道。


    秦天應了一聲,催動鬥氣,速度再次激增。


    九名鬥師其中一名還是中階鬥師,嚴嚴實實的將雪韻圍在中央,攻防之間配合極好,而他們所用武器似乎也是專門為了這種配合而收取的,長短不同,一起使用卻發出堪比四階鬥師的高手的威力。


    一名相貌陰鷙的年輕人和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一旁,正笑嘻嘻說道:“雪韻,你這是何苦來由,我也並非是為了雷霆宗的那個廢物的事情找你,他的死活我才沒有興趣,我是為了你來的,倒不如嫁給我,以我雷元在雷霆宗的地位,以後看誰還敢惹到你們。”


    雪韻絕美的麵容慘白一片,雖是被九名鬥師配合在一起逼得狼狽不堪,但聲音卻依舊陰柔動聽:“雷元,你少做美夢,他的行蹤我不知道,你逮住我也還是那句話,我根本不知道。”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想知道他的行蹤,那雷遼的死活我菜不在乎!”陰鷙的年輕人再次笑嘻嘻的說道。


    “你是不在乎雷遼的死活,可是你在乎那十萬金幣的懸賞!我說得對吧!”雪韻絕美的臉上再次慘白了幾分,麵對一名四階鬥師攻擊,還有八名虎視眈眈的三階一下鬥師在一旁,她隻有苦笑。


    二人對話之間,秦天已電射而至,不過躲在一旁,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三了,這種陣勢自己出現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見機行事的好!


    見雪韻被九名鬥師逼得岌岌可危,不禁心頭大怒,差點一言不發擎出滅魔刀,過去解圍去了,但是凡事量力而行,這種明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他還是壓了下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現身的好。


    聽了雪韻和那名叫什麽雷元的交談,還有就是這陰霾的少年看起來不是什麽好鳥!


    九名鬥師慢慢的向雪韻靠近,顯然他們有點畏懼麵前的這個少女,但是麵對陰霾少年的命令,這些鬥師不得不硬著頭皮圍過去。


    九名鬥師看見麵前的少女遲遲沒有反應,他們緊張的心理也開始大膽起來,麵前之人看來已經鬥氣枯竭了,剛才的大戰秦天沒有看見,但是看見九名鬥師如此忌怠,一定是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吧。


    秦天再瞄了瞄陰霾青年的臉色,發現一臉慘白,還有就是虎背熊腰的大漢,發現雖然他們都在笑嘻嘻的,但是明顯在氣喘,秦天猛然間發現,那陰霾少年的右手在微微的發抖,還有就是那雙腳也再微微顫抖,要不是秦天精神力遠超常人,他還發現不了這些。


    這中情況是他最願意看見的,看來那兩人明顯是剛才戰鬥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鬥氣!而現在命令九名鬥師**重的鬥師去圍攻!


    他們兩人正在恢複體力還有鬥氣!


    差點就被你們騙了!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原來是再掩飾啊!


    秦天會被你時間恢複體力還偶遇鬥氣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猛然,秦天出現在雪韻旁邊,陰霾青年和虎背熊腰的大漢似乎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而至,不由得皆是一怔。


    虎背熊腰大漢沉聲喝道:“你是什麽人,竟敢阻擋我雷霆宗做事?”


    秦天此時已闖入包圍圈,武器滅魔刀如一條冰龍,在他的鬥氣支撐下,連續發出九道刀光劈向九人,瞬間打破九人的聯合之勢,解了雪韻的危。


    二人對視一眼,秦天微微看向雪韻,點了點頭,同時身影移動,脫離了包圍。


    “雷霆宗?你是誰?”聽到虎背熊腰大漢自報雷霆宗,秦天一怔,隨即露出玩味神色,上下打量著他。


    虎背熊腰大漢沒想到秦天救出雪韻後竟不離開,反而饒有興趣的望著自己,臉上露出慎重神色,抱拳道:“在下雷霆宗七統領雷元,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此人是我雷霆宗必得之人,若小兄弟行個方便,稍後雷霆宗必有重謝。”


    “七統領雷元?三階鬥師?”秦天仰天打了個哈哈,忽而沉聲道:“她哪裏得罪了你們雷霆宗?竟然用九名鬥師圍攻,一名四階鬥師,你們欺負一堂堂弱女子,若不是我及時察覺,恐怕此刻已遭致不幸,哼,雷霆宗,好大的名頭啊!”


    這時,虎背熊腰大漢被怔住了,麵前這個貌似隻有八階鬥士的小子,居然一口氣叫出了這裏所有鬥師的修為,他的心裏怎麽會不驚訝。


    簡直就是拋起了驚濤駭浪!


    瞥了一眼麵色蒼白的雪韻,一抹憤怒的神色從秦天眉眼間閃過,他轉過身怒視雷元及那名臉色陰霾的雷元,心裏完全沒有什麽好感,冷笑道:“有我在此,倒要看看誰敢傷她一根汗毛。”


    擲地有聲,秦天話音落下,在場眾人頓時神色不一,隻見雷元陰霾的臉上陰晴不定,能夠一口氣叫出所有人的修為的鬥師,是普通的小子能比的嗎?


    隻見雷元磨了磨牙,陰沉的道:“閣下賣我雷元一個人情,還是不要管此事,以免惹禍上身!”


    秦天嘴角斜翹六十度角,冷笑一聲,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雙手緩緩抱在胸前,緩緩的說道:“我一向不拍的就是冰,所以你還是不用擔心我惹冰上身了!”


    秦天一怔,隨即麵露狂喜,雖說身體強度並不需要感悟,沒有太多的限製。但是古往今來,他從未聽過有人能將肉體修煉到極為強悍,畢竟一來大陸鬥師隻重視鬥技,對於其他煉體不屑一顧。


    二來則是像煉體這種強悍的功訣,在這個世界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也不會有人花費大代價來強化自己的肉體,如果有鍛造肉體的那麽多時間,有誰吃飽了沒有事情幹,花這麽多時間去煉體。


    秦天抽出滅魔刀,呆呆地望著那看起來黯淡無比的刀麵,突然有些明白為何當日在自己收取滅魔刀後,克雷大魔導師如此看中這把刀,這把能夠對什麽產生一定傷害的刀到底有著怎樣的新奇,他現在自己都搞不懂。


    這究竟是一把什麽樣的武器?竟能夠從容吸收那麽多鬥氣,而且現在仿佛好像更加厲害起來,這種厲害是在使用上更加得心應手。


    秦天臉色複雜的看著滅魔刀,此刻的武器如同死物,沒有任何反應,看了半晌,秦天也沒看出有什麽特異之處。


    眼見黎明來臨,天色漸亮,秦天終於停止了觀摩,收回滅魔刀,向傭兵公會外走去。


    一道晨風吹過,隻聽噗的一聲,那直到死都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立著的身體突然化作粉末漫天飄舞。


    秦天麵無表情,不知為何,偌大的院子裏竟然隻有一個中年人留守,而再無其他人。


    站在大門口,秦天突然瞥見一旁的大廳中,一塊半人高的測靈石孤零零地立在那裏,眼中光芒一閃,他毫不猶豫的進去扛起測靈石快速離去。


    馬車悠悠前行,綠樹成蔭,青草碧翠,充滿生機的香味隨著晨風鑽入鼻孔,天地間都充斥著安詳悠然的味道。


    雖說深夜出金源城並不容易,但雷霆宗早已事先打通所有關節,老邁的車夫輕而易舉的駕著馬車出城遠揚。


    此刻金源城早已被遠遠地甩在後麵,隻剩一個黑點,把側靈石丟給張莽,秦天什麽都沒說,張莽也什麽都沒有問。


    迎著朝陽,秦天大喝道:“張莽,我們走,古洞等著你我的降臨啊!”


    墨綠色林海遍布整個山坳,上空迷霧繚繞,即使是天上那一輪酷日,也無法穿透迷霧,照亮密林。


    密林的盡頭是一座光禿禿的石山,隱隱可以看見石山上有許多如螞蟻般大小的人影快速移動。


    “嗖!”“嗖!”“嗖!”


    一道道冰紅光芒從頭頂掠過,所到之處,迷霧紛紛向兩側散去,樹冠的枝葉也皆被烤焦。


    秦天和張莽二人蹲在林間,臉色同時變得難看無比,尤其是張莽那張長滿了胡子的臉,苦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望著不遠處的石山及頭頂不斷掠過的人影,秦天苦笑道:“你確定那張地圖是獨一無二的?”


    張莽哭喪著臉道:“這是我救了一個冒險者的性命後,他送給我的,他明明說整個大陸隻有這一張地圖的。”


    正說著,頭頂嗖嗖幾聲,又有幾道人影掠向石山。


    秦天臉色陰沉,道:“看來這個古洞已經在冒險者之間傳開啦,至今為止已有八撥人從我們頭頂飛過。”


    張莽看著秦天愈發深沉的臉色,小心翼翼道:“不過既然有麽多冒險者前來,也說明我得到的那份地圖應該不假,那個古洞就在石山之中。”


    秦天目光陰沉,一言不發。


    “不如我們退出,回到金源城吧。”一撥撥鬥師駕馭武器掠過頭頂,讓張莽心中極度沮喪,再加上秦天的默然,更讓他心中沒底,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放棄。


    二人相對無言,沮喪失望的情緒蔓延開來。


    秦天沉默半晌,目光忽而堅定地望向不遠處的石山,輕聲道:“不,我們不離開!”


    “不離開?你是說我們……”張莽沮喪的表情頓時丟的一幹二淨,猛地衝到秦天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動的嘴唇發抖。


    “沒錯,我們不離開!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輕言放棄,否則你我都不甘心。更何況,古洞中肯定有重重機關,那些冒險者難道就一定能進去不成?我一定要盡快成為強者,張莽,你呢?”


    秦天目光逐漸清明堅毅,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今無論是鬥氣還是他的肉體,皆已到了瓶頸。三階鬥師巔峰,這對於別人或許說是個奇跡,但是對於秦天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也知道憑借自己修煉是遠遠不夠的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沒有半年時間是決計突破不了的,既是突破也是承受不了的。


    他需要一個機遇,一個快速突破的契機!


    而這突破的前提要是在身體強度達到一定的高度才行。


    看著秦天尚帶些許稚氣的俊臉上露出無比堅定的神情,張莽突然覺得鼻頭微酸,用力的點點頭卻沒有發出聲音。


    在他看來,秦天能在如此情況下還不輕言放棄,更多的是因為對他的承諾,畢竟當初二人共同對付刺客時,秦天就已經說過幫他進入古洞。


    心中泛起莫名感動,張莽突然有種一輩子追隨他的念頭,隻是他畢竟經曆甚多,成熟老練,心中雖已有了想法,但麵上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秦天此時卻不知張莽心中想法,他決定進入古洞,其中或許有對張莽許下諾言的因素,但是別忘了他當初也曾經說過可以隨時退出的話。此時選擇迎難而上,更多的則是因為他內心對於提升實力的迫切感。


    若是他知道張莽的想法,定會哭笑不得大叫僥幸,隻看張莽一路上的表現,便知道他絕對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才,能夠有他在一旁鼎助,對於收回秋水城定會增添許多有利因素。


    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向石山方向潛去。


    寸草不生,四處都是形狀怪異的石頭,高約百丈,這樣的石山在金源山脈可以說比比皆是,若不是突然傳出有古洞的消息,恐怕這座普通的石山永遠不會進入到眾多冒險者的視線當中。


    然而此時,整座石山冒險者遍布,四處皆是探尋的身影。


    秦天和張莽二人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事實上秦天麵貌普通,二人並沒有異於其他冒險者的地方。


    雖然心中早知關於古洞的地圖已被所有人知道,但是當張莽看到大部分冒險者拿著地圖尋找入口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很受傷。


    秦天看著張莽的模樣,暗自好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後。


    他早下定決心尋找到一隊修為高深的冒險者,下定心思跟隨這隊冒險者身後,畢竟與其與眾人般如無頭蒼蠅般亂找,倒不如跟在強者後麵機會還大一些。


    張莽雖然不明白秦天的心思,但看到漫山遍野的鬥士,隨便一個恐怕都能輕而易舉殺掉他,這讓他本已受傷的心靈更加傷痕累累,打定主意此次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弄點鬥技什麽的,慌忙亦步亦趨跟在秦天背後。


    日上中天,驕陽似冰,整整一上午,二人便跟在那隊冒險者身後。不止是他們,能夠成為冒險者,至少都有幾分眼力,雖然無法像秦天幽冥之瞳可以用近乎於作弊的方式查探別人體內鬥氣數量,但憑感覺也能猜個**不離十,因此,那隊冒險者身後此時已跟了十幾人,秦天二人倒也不起眼。


    就在眾人感到心身疲憊的時候,秦天跟隨的那隊冒險者中修為最深的一名一階鬥師中年男子突然驚叫一聲,隨後露出狂喜神色。


    秦天等人微微一怔,同時反應過來,他已經找到了古洞的入口,不由得皆是大喜過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電般從人群中穿出,想要越過那隊冒險者搶先進入,卻不想一旁同樣有人躍起,二人在空中相遇,其中一人倏地揮出一道金色氣芒襲向另外一人。


    砰!


    另外一人沒想到會有人偷襲,措手不及下,頓時被氣芒劈成兩半,漫天鮮血傾灑,頓時將所有人都從狂喜中驚醒過來。


    嗖嗖嗖!


    連續三道人影從人群中掠向入口,隨後又有無數道身影緊跟其後。


    張莽看的血脈賁張,突然躍起便欲衝向入口,卻猛不丁一隻手扯住他的腰帶,將他狠狠拉下摔在地上,氣的他七竅噴冰,回手一掌便劈了過去。


    啪!


    如擊在鐵板上,張莽隻覺得手掌疼痛欲折,駭然望去,才發覺竟是秦天扯住了他。


    微微愕然,正要出口相詢,卻見秦天打了個手勢,身體如遊魚般在早已亂作一團的人群中穿梭。


    張莽見狀,毫不猶豫跟隨在秦天身後。


    隻見他動作極為靈活,時而躍起,時而低俯,往往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亂刀亂劍,眨眼間便已到了入口前。


    與其說這是一個洞口,倒不如說是一個隻有半人高的狗洞,隱藏在一個岩石底部,若不仔細查探,定會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洞穴。隻不過那洞口兩側依稀有字跡顯現,卻說明了這裏便是古洞的入口。


    此時洞口的那隊由五名冒險者組成的隊伍早已鑽入洞中,另外還有幾名玄師級高手也快速跟了進去。


    張莽跟在秦天身後,雖然心急於已有人進去,但見秦天停在洞口前駐足深思,也不禁停下腳步,默默等待著他的決定。


    秦天沉思片刻,突然抽出滅魔刀,低聲喝道:“給我破開!”


    一人高的赤色刀氣倏然劈出,惡狠狠地劈在那塊巨石上,轟得一聲,巨石頓時四分五裂,甚至連那洞口也被拓寬到三人並行的寬度。


    混亂成一團的眾人被秦天突如其來的一刀所發出的聲響震懾,倏地靜寂下來,隨後如蜂擁般向洞口擠去,而秦天和張莽早已在劈開洞口的一刹那鑽了進去。其他人才紛紛的跟了進去。


    第一百三六章雷霆宗之人(二更)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無數條通道四通八達延伸向未知的地方,讓人一眼望去不禁泛起難以選擇的迷茫。


    “這怎麽可能會是古洞?難道說遠古時代的強者們會選擇住在山洞裏不成?”眾人呆呆地望著眾多通道,不禁皆是感到不敢置信。


    “既然是遠古強者,又有什麽不可能的?況且滄海桑田,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說不定這裏地勢變遷,將古洞埋在了地下也有可能。”人群中一聲冷哼,隨即一道身影閃出,快速轉入其中一條通道。


    對啊,既然已到了這裏,懷疑抱怨沒有任何作用,倒不如選擇一條通道一路尋找下去。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鑽入通道,不一會兒,偌大的山洞便隻剩下秦天和張莽以及幾名猶豫不決的冒險者。


    張莽此次變得聰明了,靜靜地站在秦天身後,等待著他的決定。


    卻不想秦天神色猛地一變,身影如電射出洞口,半空中丟下一句話:“你自己選擇一處通道,回頭我們在金源城會麵!”


    聲音落下,他已是出了洞口沒了蹤影。


    張莽呆呆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山洞,不禁欲哭無淚。


    秦天出了洞口,毫不遲疑地向山腳處疾馳,就在剛剛,他的精神力竟然探測到了雪韻的身影,這讓他不禁又驚又喜。


    喜的是想不到她也到了這裏尋找遺址,而驚得則是她正被一隊黑衣鬥師圍攻,而那日偷了秦天金幣包的小雨卻不見了蹤影。


    未至山腳,秦天就看到雪韻腳步踉蹌,極為狼狽地抵擋著敵手的攻擊。這隊黑衣鬥師極為強悍,體內鬼師不等秦天詢問,已探查出眾人的修為。


    “一名四階鬥師,三名三階鬥師,其餘都是一二階鬥師,好強大的陣容!”秦天不由的說道。


    秦天應了一聲,催動鬥氣,速度再次激增。


    九名鬥師其中一名還是中階鬥師,嚴嚴實實的將雪韻圍在中央,攻防之間配合極好,而他們所用武器似乎也是專門為了這種配合而收取的,長短不同,一起使用卻發出堪比四階鬥師的高手的威力。


    一名相貌陰鷙的年輕人和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一旁,正笑嘻嘻說道:“雪韻,你這是何苦來由,我也並非是為了雷霆宗的那個廢物的事情找你,他的死活我才沒有興趣,我是為了你來的,倒不如嫁給我,以我雷元在雷霆宗的地位,以後看誰還敢惹到你們。”


    雪韻絕美的麵容慘白一片,雖是被九名鬥師配合在一起逼得狼狽不堪,但聲音卻依舊陰柔動聽:“雷元,你少做美夢,他的行蹤我不知道,你逮住我也還是那句話,我根本不知道。”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想知道他的行蹤,那雷遼的死活我菜不在乎!”陰鷙的年輕人再次笑嘻嘻的說道。


    “你是不在乎雷遼的死活,可是你在乎那十萬金幣的懸賞!我說得對吧!”雪韻絕美的臉上再次慘白了幾分,麵對一名四階鬥師攻擊,還有八名虎視眈眈的三階一下鬥師在一旁,她隻有苦笑。


    二人對話之間,秦天已電射而至,不過躲在一旁,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三了,這種陣勢自己出現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見機行事的好!


    見雪韻被九名鬥師逼得岌岌可危,不禁心頭大怒,差點一言不發擎出滅魔刀,過去解圍去了,但是凡事量力而行,這種明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他還是壓了下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現身的好。


    聽了雪韻和那名叫什麽雷元的交談,還有就是這陰霾的少年看起來不是什麽好鳥!


    九名鬥師慢慢的向雪韻靠近,顯然他們有點畏懼麵前的這個少女,但是麵對陰霾少年的命令,這些鬥師不得不硬著頭皮圍過去。


    九名鬥師看見麵前的少女遲遲沒有反應,他們緊張的心理也開始大膽起來,麵前之人看來已經鬥氣枯竭了,剛才的大戰秦天沒有看見,但是看見九名鬥師如此忌怠,一定是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吧。


    秦天再瞄了瞄陰霾青年的臉色,發現一臉慘白,還有就是虎背熊腰的大漢,發現雖然他們都在笑嘻嘻的,但是明顯在氣喘,秦天猛然間發現,那陰霾少年的右手在微微的發抖,還有就是那雙腳也再微微顫抖,要不是秦天精神力遠超常人,他還發現不了這些。


    這中情況是他最願意看見的,看來那兩人明顯是剛才戰鬥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鬥氣!而現在命令九名鬥師**重的鬥師去圍攻!


    他們兩人正在恢複體力還有鬥氣!


    差點就被你們騙了!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原來是再掩飾啊!


    秦天會被你時間恢複體力還偶遇鬥氣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猛然,秦天出現在雪韻旁邊,陰霾青年和虎背熊腰的大漢似乎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而至,不由得皆是一怔。


    虎背熊腰大漢沉聲喝道:“你是什麽人,竟敢阻擋我雷霆宗做事?”


    秦天此時已闖入包圍圈,武器滅魔刀如一條冰龍,在他的鬥氣支撐下,連續發出九道刀光劈向九人,瞬間打破九人的聯合之勢,解了雪韻的危。


    二人對視一眼,秦天微微看向雪韻,點了點頭,同時身影移動,脫離了包圍。


    “雷霆宗?你是誰?”聽到虎背熊腰大漢自報雷霆宗,秦天一怔,隨即露出玩味神色,上下打量著他。


    虎背熊腰大漢沒想到秦天救出雪韻後竟不離開,反而饒有興趣的望著自己,臉上露出慎重神色,抱拳道:“在下雷霆宗七統領雷元,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此人是我雷霆宗必得之人,若小兄弟行個方便,稍後雷霆宗必有重謝。”


    “七統領雷元?三階鬥師?”秦天仰天打了個哈哈,忽而沉聲道:“她哪裏得罪了你們雷霆宗?竟然用九名鬥師圍攻,一名四階鬥師,你們欺負一堂堂弱女子,若不是我及時察覺,恐怕此刻已遭致不幸,哼,雷霆宗,好大的名頭啊!”


    這時,虎背熊腰大漢被怔住了,麵前這個貌似隻有八階鬥士的小子,居然一口氣叫出了這裏所有鬥師的修為,他的心裏怎麽會不驚訝。


    簡直就是拋起了驚濤駭浪!


    瞥了一眼麵色蒼白的雪韻,一抹憤怒的神色從秦天眉眼間閃過,他轉過身怒視雷元及那名臉色陰霾的雷元,心裏完全沒有什麽好感,冷笑道:“有我在此,倒要看看誰敢傷她一根汗毛。”


    擲地有聲,秦天話音落下,在場眾人頓時神色不一,隻見雷元陰霾的臉上陰晴不定,能夠一口氣叫出所有人的修為的鬥師,是普通的小子能比的嗎?


    隻見雷元磨了磨牙,陰沉的道:“閣下賣我雷元一個人情,還是不要管此事,以免惹禍上身!”


    秦天嘴角斜翹六十度角,冷笑一聲,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雙手緩緩抱在胸前,緩緩的說道:“我一向不拍的就是冰,所以你還是不用擔心我惹冰上身了!”


    第一百三五章冒險者(一更)


    秦天一怔,隨即麵露狂喜,雖說身體強度並不需要感悟,沒有太多的限製。但是古往今來,他從未聽過有人能將肉體修煉到極為強悍,畢竟一來大陸鬥師隻重視鬥技,對於其他煉體不屑一顧。


    二來則是像煉體這種強悍的功訣,在這個世界上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也不會有人花費大代價來強化自己的肉體,如果有鍛造肉體的那麽多時間,有誰吃飽了沒有事情幹,花這麽多時間去煉體。


    秦天抽出滅魔刀,呆呆地望著那看起來黯淡無比的刀麵,突然有些明白為何當日在自己收取滅魔刀後,克雷大魔導師如此看中這把刀,這把能夠對什麽產生一定傷害的刀到底有著怎樣的新奇,他現在自己都搞不懂。


    這究竟是一把什麽樣的武器?竟能夠從容吸收那麽多鬥氣,而且現在仿佛好像更加厲害起來,這種厲害是在使用上更加得心應手。


    秦天臉色複雜的看著滅魔刀,此刻的武器如同死物,沒有任何反應,看了半晌,秦天也沒看出有什麽特異之處。


    眼見黎明來臨,天色漸亮,秦天終於停止了觀摩,收回滅魔刀,向傭兵公會外走去。


    一道晨風吹過,隻聽噗的一聲,那直到死都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立著的身體突然化作粉末漫天飄舞。


    秦天麵無表情,不知為何,偌大的院子裏竟然隻有一個中年人留守,而再無其他人。


    站在大門口,秦天突然瞥見一旁的大廳中,一塊半人高的測靈石孤零零地立在那裏,眼中光芒一閃,他毫不猶豫的進去扛起測靈石快速離去。


    馬車悠悠前行,綠樹成蔭,青草碧翠,充滿生機的香味隨著晨風鑽入鼻孔,天地間都充斥著安詳悠然的味道。


    雖說深夜出金源城並不容易,但雷霆宗早已事先打通所有關節,老邁的車夫輕而易舉的駕著馬車出城遠揚。


    此刻金源城早已被遠遠地甩在後麵,隻剩一個黑點,把側靈石丟給張莽,秦天什麽都沒說,張莽也什麽都沒有問。


    迎著朝陽,秦天大喝道:“張莽,我們走,古洞等著你我的降臨啊!”


    墨綠色林海遍布整個山坳,上空迷霧繚繞,即使是天上那一輪酷日,也無法穿透迷霧,照亮密林。


    密林的盡頭是一座光禿禿的石山,隱隱可以看見石山上有許多如螞蟻般大小的人影快速移動。


    “嗖!”“嗖!”“嗖!”


    一道道冰紅光芒從頭頂掠過,所到之處,迷霧紛紛向兩側散去,樹冠的枝葉也皆被烤焦。


    秦天和張莽二人蹲在林間,臉色同時變得難看無比,尤其是張莽那張長滿了胡子的臉,苦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望著不遠處的石山及頭頂不斷掠過的人影,秦天苦笑道:“你確定那張地圖是獨一無二的?”


    張莽哭喪著臉道:“這是我救了一個冒險者的性命後,他送給我的,他明明說整個大陸隻有這一張地圖的。”


    正說著,頭頂嗖嗖幾聲,又有幾道人影掠向石山。


    秦天臉色陰沉,道:“看來這個古洞已經在冒險者之間傳開啦,至今為止已有八撥人從我們頭頂飛過。”


    張莽看著秦天愈發深沉的臉色,小心翼翼道:“不過既然有麽多冒險者前來,也說明我得到的那份地圖應該不假,那個古洞就在石山之中。”


    秦天目光陰沉,一言不發。


    “不如我們退出,回到金源城吧。”一撥撥鬥師駕馭武器掠過頭頂,讓張莽心中極度沮喪,再加上秦天的默然,更讓他心中沒底,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放棄。


    二人相對無言,沮喪失望的情緒蔓延開來。


    秦天沉默半晌,目光忽而堅定地望向不遠處的石山,輕聲道:“不,我們不離開!”


    “不離開?你是說我們……”張莽沮喪的表情頓時丟的一幹二淨,猛地衝到秦天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激動的嘴唇發抖。


    “沒錯,我們不離開!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輕言放棄,否則你我都不甘心。更何況,古洞中肯定有重重機關,那些冒險者難道就一定能進去不成?我一定要盡快成為強者,張莽,你呢?”


    秦天目光逐漸清明堅毅,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今無論是鬥氣還是他的肉體,皆已到了瓶頸。三階鬥師巔峰,這對於別人或許說是個奇跡,但是對於秦天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也知道憑借自己修煉是遠遠不夠的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沒有半年時間是決計突破不了的,既是突破也是承受不了的。


    他需要一個機遇,一個快速突破的契機!


    而這突破的前提要是在身體強度達到一定的高度才行。


    看著秦天尚帶些許稚氣的俊臉上露出無比堅定的神情,張莽突然覺得鼻頭微酸,用力的點點頭卻沒有發出聲音。


    在他看來,秦天能在如此情況下還不輕言放棄,更多的是因為對他的承諾,畢竟當初二人共同對付刺客時,秦天就已經說過幫他進入古洞。


    心中泛起莫名感動,張莽突然有種一輩子追隨他的念頭,隻是他畢竟經曆甚多,成熟老練,心中雖已有了想法,但麵上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秦天此時卻不知張莽心中想法,他決定進入古洞,其中或許有對張莽許下諾言的因素,但是別忘了他當初也曾經說過可以隨時退出的話。此時選擇迎難而上,更多的則是因為他內心對於提升實力的迫切感。


    若是他知道張莽的想法,定會哭笑不得大叫僥幸,隻看張莽一路上的表現,便知道他絕對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才,能夠有他在一旁鼎助,對於收回秋水城定會增添許多有利因素。


    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向石山方向潛去。


    寸草不生,四處都是形狀怪異的石頭,高約百丈,這樣的石山在金源山脈可以說比比皆是,若不是突然傳出有古洞的消息,恐怕這座普通的石山永遠不會進入到眾多冒險者的視線當中。


    然而此時,整座石山冒險者遍布,四處皆是探尋的身影。


    秦天和張莽二人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事實上秦天麵貌普通,二人並沒有異於其他冒險者的地方。


    雖然心中早知關於古洞的地圖已被所有人知道,但是當張莽看到大部分冒險者拿著地圖尋找入口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很受傷。


    秦天看著張莽的模樣,暗自好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後。


    他早下定決心尋找到一隊修為高深的冒險者,下定心思跟隨這隊冒險者身後,畢竟與其與眾人般如無頭蒼蠅般亂找,倒不如跟在強者後麵機會還大一些。


    張莽雖然不明白秦天的心思,但看到漫山遍野的鬥士,隨便一個恐怕都能輕而易舉殺掉他,這讓他本已受傷的心靈更加傷痕累累,打定主意此次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弄點鬥技什麽的,慌忙亦步亦趨跟在秦天背後。


    日上中天,驕陽似冰,整整一上午,二人便跟在那隊冒險者身後。不止是他們,能夠成為冒險者,至少都有幾分眼力,雖然無法像秦天幽冥之瞳可以用近乎於作弊的方式查探別人體內鬥氣數量,但憑感覺也能猜個**不離十,因此,那隊冒險者身後此時已跟了十幾人,秦天二人倒也不起眼。


    就在眾人感到心身疲憊的時候,秦天跟隨的那隊冒險者中修為最深的一名一階鬥師中年男子突然驚叫一聲,隨後露出狂喜神色。


    秦天等人微微一怔,同時反應過來,他已經找到了古洞的入口,不由得皆是大喜過望。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電般從人群中穿出,想要越過那隊冒險者搶先進入,卻不想一旁同樣有人躍起,二人在空中相遇,其中一人倏地揮出一道金色氣芒襲向另外一人。


    砰!


    另外一人沒想到會有人偷襲,措手不及下,頓時被氣芒劈成兩半,漫天鮮血傾灑,頓時將所有人都從狂喜中驚醒過來。


    嗖嗖嗖!


    連續三道人影從人群中掠向入口,隨後又有無數道身影緊跟其後。


    張莽看的血脈賁張,突然躍起便欲衝向入口,卻猛不丁一隻手扯住他的腰帶,將他狠狠拉下摔在地上,氣的他七竅噴冰,回手一掌便劈了過去。


    啪!


    如擊在鐵板上,張莽隻覺得手掌疼痛欲折,駭然望去,才發覺竟是秦天扯住了他。


    微微愕然,正要出口相詢,卻見秦天打了個手勢,身體如遊魚般在早已亂作一團的人群中穿梭。


    張莽見狀,毫不猶豫跟隨在秦天身後。


    隻見他動作極為靈活,時而躍起,時而低俯,往往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亂刀亂劍,眨眼間便已到了入口前。


    與其說這是一個洞口,倒不如說是一個隻有半人高的狗洞,隱藏在一個岩石底部,若不仔細查探,定會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洞穴。隻不過那洞口兩側依稀有字跡顯現,卻說明了這裏便是古洞的入口。


    此時洞口的那隊由五名冒險者組成的隊伍早已鑽入洞中,另外還有幾名玄師級高手也快速跟了進去。


    張莽跟在秦天身後,雖然心急於已有人進去,但見秦天停在洞口前駐足深思,也不禁停下腳步,默默等待著他的決定。


    秦天沉思片刻,突然抽出滅魔刀,低聲喝道:“給我破開!”


    一人高的赤色刀氣倏然劈出,惡狠狠地劈在那塊巨石上,轟得一聲,巨石頓時四分五裂,甚至連那洞口也被拓寬到三人並行的寬度。


    混亂成一團的眾人被秦天突如其來的一刀所發出的聲響震懾,倏地靜寂下來,隨後如蜂擁般向洞口擠去,而秦天和張莽早已在劈開洞口的一刹那鑽了進去。其他人才紛紛的跟了進去。


    第一百三六章雷霆宗之人(二更)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無數條通道四通八達延伸向未知的地方,讓人一眼望去不禁泛起難以選擇的迷茫。


    “這怎麽可能會是古洞?難道說遠古時代的強者們會選擇住在山洞裏不成?”眾人呆呆地望著眾多通道,不禁皆是感到不敢置信。


    “既然是遠古強者,又有什麽不可能的?況且滄海桑田,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說不定這裏地勢變遷,將古洞埋在了地下也有可能。”人群中一聲冷哼,隨即一道身影閃出,快速轉入其中一條通道。


    對啊,既然已到了這裏,懷疑抱怨沒有任何作用,倒不如選擇一條通道一路尋找下去。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鑽入通道,不一會兒,偌大的山洞便隻剩下秦天和張莽以及幾名猶豫不決的冒險者。


    張莽此次變得聰明了,靜靜地站在秦天身後,等待著他的決定。


    卻不想秦天神色猛地一變,身影如電射出洞口,半空中丟下一句話:“你自己選擇一處通道,回頭我們在金源城會麵!”


    聲音落下,他已是出了洞口沒了蹤影。


    張莽呆呆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山洞,不禁欲哭無淚。


    秦天出了洞口,毫不遲疑地向山腳處疾馳,就在剛剛,他的精神力竟然探測到了雪韻的身影,這讓他不禁又驚又喜。


    喜的是想不到她也到了這裏尋找遺址,而驚得則是她正被一隊黑衣鬥師圍攻,而那日偷了秦天金幣包的小雨卻不見了蹤影。


    未至山腳,秦天就看到雪韻腳步踉蹌,極為狼狽地抵擋著敵手的攻擊。這隊黑衣鬥師極為強悍,體內鬼師不等秦天詢問,已探查出眾人的修為。


    “一名四階鬥師,三名三階鬥師,其餘都是一二階鬥師,好強大的陣容!”秦天不由的說道。


    秦天應了一聲,催動鬥氣,速度再次激增。


    九名鬥師其中一名還是中階鬥師,嚴嚴實實的將雪韻圍在中央,攻防之間配合極好,而他們所用武器似乎也是專門為了這種配合而收取的,長短不同,一起使用卻發出堪比四階鬥師的高手的威力。


    一名相貌陰鷙的年輕人和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一旁,正笑嘻嘻說道:“雪韻,你這是何苦來由,我也並非是為了雷霆宗的那個廢物的事情找你,他的死活我才沒有興趣,我是為了你來的,倒不如嫁給我,以我雷元在雷霆宗的地位,以後看誰還敢惹到你們。”


    雪韻絕美的麵容慘白一片,雖是被九名鬥師配合在一起逼得狼狽不堪,但聲音卻依舊陰柔動聽:“雷元,你少做美夢,他的行蹤我不知道,你逮住我也還是那句話,我根本不知道。”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想知道他的行蹤,那雷遼的死活我菜不在乎!”陰鷙的年輕人再次笑嘻嘻的說道。


    “你是不在乎雷遼的死活,可是你在乎那十萬金幣的懸賞!我說得對吧!”雪韻絕美的臉上再次慘白了幾分,麵對一名四階鬥師攻擊,還有八名虎視眈眈的三階一下鬥師在一旁,她隻有苦笑。


    二人對話之間,秦天已電射而至,不過躲在一旁,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三了,這種陣勢自己出現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見機行事的好!


    見雪韻被九名鬥師逼得岌岌可危,不禁心頭大怒,差點一言不發擎出滅魔刀,過去解圍去了,但是凡事量力而行,這種明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他還是壓了下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現身的好。


    聽了雪韻和那名叫什麽雷元的交談,還有就是這陰霾的少年看起來不是什麽好鳥!


    九名鬥師慢慢的向雪韻靠近,顯然他們有點畏懼麵前的這個少女,但是麵對陰霾少年的命令,這些鬥師不得不硬著頭皮圍過去。


    九名鬥師看見麵前的少女遲遲沒有反應,他們緊張的心理也開始大膽起來,麵前之人看來已經鬥氣枯竭了,剛才的大戰秦天沒有看見,但是看見九名鬥師如此忌怠,一定是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吧。


    秦天再瞄了瞄陰霾青年的臉色,發現一臉慘白,還有就是虎背熊腰的大漢,發現雖然他們都在笑嘻嘻的,但是明顯在氣喘,秦天猛然間發現,那陰霾少年的右手在微微的發抖,還有就是那雙腳也再微微顫抖,要不是秦天精神力遠超常人,他還發現不了這些。


    這中情況是他最願意看見的,看來那兩人明顯是剛才戰鬥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鬥氣!而現在命令九名鬥師**重的鬥師去圍攻!


    他們兩人正在恢複體力還有鬥氣!


    差點就被你們騙了!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原來是再掩飾啊!


    秦天會被你時間恢複體力還偶遇鬥氣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猛然,秦天出現在雪韻旁邊,陰霾青年和虎背熊腰的大漢似乎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而至,不由得皆是一怔。


    虎背熊腰大漢沉聲喝道:“你是什麽人,竟敢阻擋我雷霆宗做事?”


    秦天此時已闖入包圍圈,武器滅魔刀如一條冰龍,在他的鬥氣支撐下,連續發出九道刀光劈向九人,瞬間打破九人的聯合之勢,解了雪韻的危。


    二人對視一眼,秦天微微看向雪韻,點了點頭,同時身影移動,脫離了包圍。


    “雷霆宗?你是誰?”聽到虎背熊腰大漢自報雷霆宗,秦天一怔,隨即露出玩味神色,上下打量著他。


    虎背熊腰大漢沒想到秦天救出雪韻後竟不離開,反而饒有興趣的望著自己,臉上露出慎重神色,抱拳道:“在下雷霆宗七統領雷元,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此人是我雷霆宗必得之人,若小兄弟行個方便,稍後雷霆宗必有重謝。”


    “七統領雷元?三階鬥師?”秦天仰天打了個哈哈,忽而沉聲道:“她哪裏得罪了你們雷霆宗?竟然用九名鬥師圍攻,一名四階鬥師,你們欺負一堂堂弱女子,若不是我及時察覺,恐怕此刻已遭致不幸,哼,雷霆宗,好大的名頭啊!”


    這時,虎背熊腰大漢被怔住了,麵前這個貌似隻有八階鬥士的小子,居然一口氣叫出了這裏所有鬥師的修為,他的心裏怎麽會不驚訝。


    簡直就是拋起了驚濤駭浪!


    瞥了一眼麵色蒼白的雪韻,一抹憤怒的神色從秦天眉眼間閃過,他轉過身怒視雷元及那名臉色陰霾的雷元,心裏完全沒有什麽好感,冷笑道:“有我在此,倒要看看誰敢傷她一根汗毛。”


    擲地有聲,秦天話音落下,在場眾人頓時神色不一,隻見雷元陰霾的臉上陰晴不定,能夠一口氣叫出所有人的修為的鬥師,是普通的小子能比的嗎?


    隻見雷元磨了磨牙,陰沉的道:“閣下賣我雷元一個人情,還是不要管此事,以免惹禍上身!”


    秦天嘴角斜翹六十度角,冷笑一聲,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雙手緩緩抱在胸前,緩緩的說道:“我一向不拍的就是冰,所以你還是不用擔心我惹冰上身了!”


    第一百三七章秦天受傷(三更)


    隻見雪韻蒼白的俏臉閃過一抹感動,那清冽冽的眸子盯著秦天有這說不出來的複雜情懷。


    而那雷元則麵色不變,隻是一雙本就陰霾的眸子變得更加陰沉,殺意十足。


    虎背熊腰的漢子卻是麵帶訝然,碩大的眸子望向秦天半晌,突然笑道:“想不到竟有人對我雷元如此了解,即使是你買帳,也休想活著離開,不過結果都是一樣,那我就看看小兄弟你是否有資格保護我雷元想找之人。”


    雷元說完,秦天沒什麽反應,雪韻卻是垂下臻首,一臉焦急的看著秦天。


    目光湛然,毫不畏懼的與雷元對視,秦天笑道:“這是自然,不過雷兄人多勢眾,我和這位姑娘隻有兩人,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說起來,在了解聖女雪韻的危險後,秦天曾動過心思立刻逃離,但令他感到鬱悶的是自己沒有飛行鬥技,若是逃跑,在這些家夥追蹤下,恐怕不需多久便能將自己追上。


    如此一來,他們屆時以逸待勞優勢將會更加明顯,再加上秦天聽到虎背熊腰大漢自報名字,想到他和雷霆宗早就接上了梁子,對他陌生的雷霆宗也生出幾分興趣,所以便沒有立即逃亡。


    看著秦天侃侃而談,雷元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這普通得少年的真實年齡隻有十九歲,失笑著搖了搖頭:“小兄弟此言差矣,我們是生死之戰,既然是生死之戰,自是不論手段隻論生死,若是你能招來更多的人手,那我們也隻好認命。廢話少說,讓我見識見識你有何本事來英雄救美。”


    驀地,秦天麵前的地麵突然炸裂,一道直徑大鐵鍋的巨錘毫無征兆的從地底冒出,瞬間砸了過來。


    秦天早已有所警惕,見狀絲毫不驚,猛地抓住雪韻的肩膀,二人如衝天鷹鷂,高高躍起。


    半空中,秦天隻覺得雪韻香肩觸手溫軟,心中一蕩,勇氣倍生,手持滅魔刀悍然迎向那凶猛錘影。


    兩道氣勁空中相交,一陣氣勁爆裂聲響起,雷元狂喝著,高大身影惡狠狠撲了過去。


    秦天用柔勁將雪韻送至身後,見雷元撲來,不由得豪氣衝天,同樣大喝一聲,二人頓時殺成一團。


    雷元的大錘一錘少說也有幾萬斤,就算是秦天肉身修為強如周天境一重,麵對周天境三重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幾次巨大的鐵錘險險的從秦天耳邊胸前閃過,帶著的勁風讓秦天極為難受。


    雷元一個橫甩,漆黑的大鐵錘閃過,在鐵錘掃過的區域留下來墨綠色的虛影,虛影煉成一片,形成了一片綠帶。


    不過雖然大鐵錘來勢凶猛,秦天的靈動的身法還是在鐵錘來領之前險之又險的躲閃開去,不得不說梅花盤步和七星步是頂級的近身閃躲身法,總能在鐵錘的來臨之前閃開。


    還有秦天發現這鐵錘的攻擊也比較單一,出了左右橫掃,就是從高空狠狠的向下砸,這不是在給秦天閃躲的時間嗎。


    但是即使是這樣,秦天還是險之又險的一次次的在攻擊之中躲過去了,不得不說這錘法有它的獨到之處。


    這時,雷元心中怒氣恒生,在十多錘下去沒有碰上秦天半點一角,他也驚訝不已,一個小小的低級散修,居然能躲過自己百變錘法。


    要是秦天知道雷元心裏的真實想法,一定會笑掉大牙,百變錘法,這也叫百變錘法?


    而在一旁觀看的雪韻心中拋起翻江倒海,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看似雷元的錘法雜亂無章,而且也隻有那兩式,但是其中的變化確實無窮,給人一種無處躲避的錯落感覺,在這鐵錘落下之時,根本就不知道他將要砸在哪裏,既然不知道砸在何處,那談何去躲避。


    而秦天卻每一錘都能躲閃而開,就憑這點他知道麵前的少年的不凡。


    秦天此時自是有苦自知,方才還一臉輕鬆的他,憑借著強大的精神力,他能成功閃躲開來,於是在他的眼中,這虎背熊腰大漢雷元的攻擊自是沒有絲毫威脅。


    可是,他現在發現他錯了,周天境三重修為的雷元不是蓋的,馬上修為上的差異顯露出來。


    隻見雷元的鐵錘砸動得頻率越來越快,鐵錘的律動仿佛具有特殊的節奏感,總是在秦天自認為躲閃開來之時,詭異的碰到秦天的身上,讓秦天叫苦不迭。


    雷元所修煉的功法為土屬性,渾厚磅礴,本就已力量見長,故而武技皆為直來直去的輪砸,一對漆黑的鐵錘在他粗壯的胳膊揮動下,就真的好似開山巨錘,無堅不摧。


    而秦天也絲毫不遜,周天境一重的強悍肉體賦予了他近乎挨打的資本,他雖然看起來有些瘦弱,但身體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極度內斂的強大力量,在每次碰到之後,仿佛沒有受傷。


    “這怎麽可能!”陰厲的難以置信的聲音從雷元的嘴裏發出,他不可相信自己眼睛,居然眼前的少年在挨了幾次鐵錘的輕微的碰撞之後,還是沒有受傷,要是他自己挨上這鐵錘早就受傷了。


    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眼光同時出現在九雷鬥師**重的鬥師身上,他們現在都忘了將要圍攻麵前這個少女了,都把目光投向正在戰鬥的秦天和雷元。


    就在此時,也不知為何,雷元停止了攻擊,站在秦天的對麵,驚訝的看著秦天。


    “你真的讓我很驚訝,沒有想到你一個小小的的鬥士,居然能躲過三階鬥師都很難躲閃的鐵錘攻擊,你著實讓我驚訝呀,你即使死會感覺自豪了。”雷元毫無感情的說道。


    秦天表麵上毫不在意的說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話畢,秦天揮動滅魔刀,沒有使出任何武技。事實上直到如今,滅魔刀的七式突兀的耍了出來。


    二人你來我往,乒乒乓乓戰成一團,第二輪的攻擊馬上就開始了,倒是嚇壞了周圍的八名鬥師。


    “扮豬吃老虎!”


    “隱匿修為!”


    猛然這裏的人心中出現這樣的猜想,這完全不是一個鬥士,說是三階鬥師也不無為過。


    雷元高壯如熊,一看便是孔武有力之人,再加上其深厚的修為,以雪韻當日對秦天的了解,僅憑秦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精致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但隨即變成絕然,雪韻猛地下定心思,若是秦天不幸戰死,她就算拚了命,也要為他報仇。


    剛要衝上去,卻發覺二人如普通人般,你來我往,戰了個不亦樂乎,雪韻頓時怔住,好一會才麵帶驚容暗想道:想不到秦天竟然在短短兩天內修為再次突破,隻看他肉體力量,似乎不遜於周天境三重以力量著稱的雷元。


    正想著,忽聽砰的一聲,一道魁梧身影狠狠的砸在了秦天的胸口。


    轟!


    “秦天小心!”


    雪韻花容慘變,剛剛驚叫出聲,便已見到秦天胸口,狠狠把秦天砸出十米之遠,而十米遠之處出現了一個大坑。


    大地崩裂,塵屑飄揚,頃刻間坍塌成深達十丈的大坑,周邊土地隱現焦痕,而秦天早已沒了蹤影。


    雪韻如中雷擊,他的俏臉頓時毫無血色,她呆呆地看著秦天消失的地方,隻覺得心口一痛,一道血箭自櫻口噴出。


    雪韻悲痛欲絕,雖然隻是第二次與秦天見麵,但秦天挺拔的英姿早已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底深處,深刻無比。


    她癡癡地望著前方,一滴滴淚珠傾灑,在陽光下如珠玉般晶瑩剔透。一股冰冷至極的寒氣驀然從她秀發間散發出來,隻見一根銀簪極為詭異地自動從她發間飄起,帶著無邊寒意漂浮在她頭頂三尺。


    仿佛一下子從酷熱夏季進入了嚴寒深冬,一層極淡卻肉眼可見的寒霜瞬間籠罩整處山腳,氣溫陡降,漸漸地,所有人的衣服、頭發都被白霜包裹。


    雷元駭然望向雪韻,忽而尖叫道:“冰封千裏!雪韻你不要命了,這是玄帝階才能使用的武技啊,想不到你竟然在玄師境界就已創造,他媽的,快逃,她要拚命啦。”


    說著,身體若離弦之箭,倏地駕起武器炙日升上半空。


    隻是,他的話說的晚了些,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天地間突然變得銀白一片,一堵冰牆憑空而現,轉眼間便將方圓十裏內所有一切冰封。


    雷元躲閃不及,雙腿頓時被凍住,而雷元及另外九名鬥師更是全身被封在冰塊之內。


    陽光下,銀白色巨大冰塊閃爍著詭異光芒,雷元動彈不得,驚恐地望著雪韻緩緩向他所在的方向飄來,尖叫道:“你敢殺我,雷霆宗會為我報仇的!”


    雪韻一言不發,整個人如僵屍般全身散發出無法形容的冰冷氣息,尤其是她那雙毫無感情的銀白眸子,讓人望之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緩緩地,她飄到雷元麵前,那根銀簪悄無聲息出現在手掌,驀地刺在雷元的胸口。


    “啊……”


    雷元隻覺得一股劇痛襲來,驚恐交加,他情不自禁求饒道:“雪韻你饒了我吧,我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難為秦天了,呃!”


    秋風颯颯,碧波蕩蕩,我和仙兒就這樣走在湖旁,他們本想一起去佛香閣去燒支香,為家人祈求一下平安,但那裏正好趕上施工,於是隻得來到後山,這裏和前山的景色迥然不同,隻見林茂竹青,景色幽雅,到處是鬆林曲徑,小橋流水,讓人心曠神怡,我用全身感覺著周圍景物所產生的靈氣,真是太充足了,比起黃山店裏的靈氣又多了幾分霸氣,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啊。


    經過這一次的遊園活動,我和仙兒之間的關係已經非常融洽了。傍晚,從頤和園出來的時候,其他的同學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來的時候是一隊隊的,走的時候是一對對的,這就是大學生外出活動的規則。


    回到宿舍,我直接躺在了床上,回味著今天和仙兒在一起時的每一個細節,心裏感覺美滋滋的,難道這就是戀愛嗎?難道真的像徐虎他們說的那樣?嘿嘿,等徐虎回來肯定又會跟大家一起哄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仿佛十分希望徐虎趕緊回來。然而一直等到宿舍熄燈了,也不見他的蹤影,這小子,偏偏今天回家,我有點失望。


    第二天一早,秦蒙跑步回來就開始大聲地嚷嚷道:“都起來,都起來,我告訴你們一個特大號的新聞,剛才我去跑步的時候遇到戴可了,她跟我說黎小宣昨天跟徐虎一起遊頤和園,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世界真是太瘋狂了,丫還真把那朵鮮花插在自己這攤牛糞上了,真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最大的醜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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