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急忙抬頭觀瞧,隻見一灰衣老者正手持木劍,站在前殿屋頂上的一個長桌前,對著自己微笑,此人非旁,正是自己的師傅李大爺!


    見到師傅平安無事,我們倆的心總算放下了,同時也明白這一係列古怪的事情,都是師傅做的手腳,究竟他老人家如何做到的,我十分好奇,但隻能等處理完這件事後再問個明白。


    “怎麽樣,你還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見師傅在後麵壓陣,我的底氣更足了!


    “看來你們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好,我就告訴你們,赤沙之燈就在後麵的五層死亡之塔裏,不過你們到了那裏肯定是必死無疑,哈哈!”


    大摩祭師坐在那裏狂笑著,突然,一股紅色的火焰他自身下燃起,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火人,原本就沒有多少肉的他,很快便隻剩下一副骨架,依舊盤腿坐在佛龕裏,樣子十分的詭異。


    看著大摩祭師突然*,我們倆是瞠目結舌,不禁地感歎道:這些少數民族的巫師真是處處透著詭異。


    不過總算知道了神燈的下落,而且近在咫尺,這極大的鼓舞了我們倆的鬥誌。


    於是,我們倆急忙出了大殿,與師傅會合。


    將師傅從房頂接下來後,我將神燈的下落告訴了他,李大爺聽了十分高興。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神燈就在死亡之塔裏,但從摩祭師臨死前的言語可以判斷出,那裏一定是危險重重。


    由於在剛才的爭鬥中,大家都消耗了不少體力,所以在進塔之前必須先找個地方調整一下。


    於是,我們三人來到後殿左側的偏殿之中,找個幾把椅子坐下,從包裏拿出幾瓶水,邊喝邊聊。


    “真沒想到,這夥人居然在兩年前就給張揚下了降頭,看來是要他隨時監督張先生的狀況,讓親孫子監視親爺爺,也真夠惡毒的!”


    看著站在院子裏的張揚,我禁不住感歎道。


    “嘿嘿,不止這麽簡單,控製張揚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等著咱們的到來!”李大爺喝了一口水,緩緩地說道。


    “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要來到這裏?”鐵柱不解的問道。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會是我們來,但卻知道一定會有人來,你別忘了,張家在此居住地目的,就是幫助拿著羊皮地圖來到這裏的人找到神燈!”


    “他們怎會知道這些?”我剛提出此問,立刻一拍腦門,“對了,一定是張先生在山洞裏中了五毒血降之後說出去的,我怎麽這麽笨,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啊?這麽說張家的所有秘密,都被黑衣老者他們知道了?”鐵柱驚訝的說道。


    “那當然,黑衣老者是絕對不會白白使用耗盡自己精血所製造出來的血降的,不將張先生的秘密全部問清楚,是絕對不會罷休,所以他們才會這麽快便找到了神燈!”李大爺解釋道。


    “如此看來,張家的那張羊皮地圖肯定也被他們發現了。”


    我想了想接著說道:“之所以沒有將其拿走,其一是怕張先生突然清醒過來,因找不到地圖而對張揚產生懷疑,其二是用來給我們下套,引誘我們上當。”


    他們一定在想:既然我們也有一張藏寶圖,說不定已經找到一兩件寶物,如果將我們抓住,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不錯,跟我分析的一樣,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會到,所以控製張揚是最好的辦法,即使張先生死了,作為張家的唯一繼承人,也會很容易得到我們的信任。現在看來,幾乎每件事都與他們預想的一樣,但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他們低估了我們的實力,這將是他們最致命的錯誤,其實,來之前,我便看出了這個張揚有些問題!”李大爺道。


    “哦?您是怎麽看出來的?”我問道。


    嘿嘿,昨天在雪尖山上,他說每年都會來到雪峰上采雪蓮的,而雪峰旁邊的那個木屋,至少是一年前搭建的,如果他真的來到這裏,是不可能看不到的,這就說明他在撒謊。


    另外,瀑布之上的那個洞口,也是經他提醒才找到的,這更加讓我對他產生了懷疑。


    而今天,他走在三年都沒來過的苗寨裏,居然沒有一點陌生的感覺,如果換作一般人,麵對這空空的寨子,至少會有一點害怕才對,而他卻很坦然。


    這一切都說明這個張揚身上存在問題,聯想到張先生的中降經曆,我斷定他一定是被人操控了,所以,在前殿的時候,讓他和你們分開走!”李大爺慢慢地解釋道。


    “對了,剛才就想問您在我們離開之後,都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好奇的問道。


    “嘿嘿,你們走後我們便開始搜索前殿,很快,張揚便凶相畢露,啟動了早已設好的萬毒陣,用上千條毒蟲將我困在屋子裏,什麽蠍子、蜈蚣、毒蛇,密密麻麻滿地都是,幸好大殿的柱子上有好幾條許願索。


    許願索一種拴在寺廟大殿柱子上的繩索,人們可以通過它將願望傳遞到佛祖麵前。


    於是,我便利用繩索爬到了房頂的天窗上,從那裏正好看到你們在後殿被大批的婦女圍住。


    我靈機一動,便順著繩索悄悄的溜到了外麵,出其不意用定神符將張揚定住,然後在他脊柱上刺入了引魂針,並把裝有木魚兒的藏寶盒放在他的手上,同時還將一整盒的引魂針藏入他的口袋裏。


    之後我便拿著一個寬板凳偷偷的來到房頂,在那裏開壇設法,通過引魂針用符紙人對張揚進行操控,從而才有獻寶奪鈴的那一幕。


    “原來是這樣,果然是您在暗中相助!”聽到這裏我非常興奮,“接下來,您一定是利用張揚在每個婦女的脊柱上都刺入了引魂針,所以在沒有鈴聲的指引下,她們才可以一個個的走出大殿,哈哈,那個摩祭師還以為是有人把他的蠱術破解了,死的真是冤枉啊!”


    原來,在人體中,大腦負責思考,小腦負責運動,它們之間通過一座可斷開的“橋”來進行信息傳遞。


    通常情況下,這座橋是連接的,大腦將指令通過“橋”發送至小腦,再由小腦控製相應的運動神經來完成這個指令。


    而在人睡眠的時候,這座“橋”就會自動斷開,這樣無論在夢裏大腦如何發出運動指令,都不會傳達到小腦,如果“橋”在這個時候突然連接了,那麽將出現夢遊的情況。


    如果早上人們睡醒後,這座“橋”沒有自動連接,那就形成了意識無法控製身體的夢魘狀態。


    而引魂針在插入脊柱之後,會直接將“橋”斷開,阻止大腦對本人身體的控製。


    而施針之人,可以通過對符紙人的控製,向引魂針發布行動指令,這些指令通過脊柱神經傳達到小腦,再由小腦按照指令的要求控製行動,那些婦女們就是通過這個這根針,被李大爺調動到院子裏去的,一旦將針拔去,她們還是會聽從鈴鐺的指令。


    那個大摩祭師根本不懂這些,以為自己的降術被人破解,所以才會*身亡,死的真是冤枉。


    “為什麽這裏沒有男人呢?”看著院子裏的一個個大肚子婦女,鐵柱感到十分好奇。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蠱也叫草鬼,它隻寄附於女子身上,而男人的身體是不能養蠱的。


    當降頭師發現蠱可以大大增強降頭術的威力時,便開始四處尋找蠱源。


    一些邪惡的降頭師甚至關押大批的婦女,通過在她們身上種蠱來得到蠱源,手法非常殘忍,現在院子裏的這些婦女,一定就是剛才那個所謂摩祭師的蠱源了。”李大爺慢慢地解釋道。


    “啊?居然將整個寨子的婦女用來養蠱,這也太狠毒了!您有沒有辦法救救她們?”我看到院子裏最小的女孩隻有七八歲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忍。


    “我也沒辦法,如果有人中了蠱,還能想想辦法,但這些都是蠱的寄體,我是一點都不懂啊!”李大爺無奈的感歎道:“好了,先讓她們在這兒站著吧,等咱們拿到神燈之後,再想怎麽解救她們。”


    我一聽,也隻能這麽辦了,於是收拾好東西,跟著師傅和哥哥一起出了偏殿,直奔後麵的五層死亡之塔而來。


    六七月份的天空,猶如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陽光明媚,此時卻已被一層薄雲遮住,雲層開始不斷聚集,正在悄悄的醞釀著一場大雨。


    我們三人穿過後殿的角門,來到了寺院最後方的塔林。


    這是一座中小型塔林,但見青磚鋪路,四周蒼鬆翠柏,除去中央的五層死亡之塔,還有十幾座五六米高的八角形喇嘛塔,我不禁有些納悶:難道摩祭師屬於喇嘛教麽?


    順著彎彎曲曲的甬路,大家謹慎的向前走著,四周靜的出奇,就連鳥叫蟲鳴的聲音都沒有。


    很快,大家便來到了塔林的中央,隻見高大的死亡之塔筆直的聳立在寬大的石台之上,共五層,呈方形角錐狀,塔身為青石砌成,各層壁麵、柱枋、欄額等為青石仿木結構;每層四麵都有券砌拱門。


    這種樓閣式石塔,造型簡潔,氣勢雄偉,可以防火抗震,經久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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