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又對比了一下,“五官的位置的確很像,但臉型也差的太多了吧!”


    “唉,您不知道,他前兩年得了一場大病就變成了這幅模樣,而且耳朵也不好使了,你看,要不他怎麽不回答您的話呢,來,抽煙!”


    那個瘦子嬉皮笑臉的拿出一盒香煙遞了過去。乘警拒絕了香煙,由仔細的看了看,最後點點頭,“嗯,這麽看來是有點像,不過你們最好到本地公安局在換一張新的,相貌變化太大了!”說完,把身份證給了瘦子,轉身開始檢查下一個包房。


    我心裏想,哼哼,這哪裏是得病得的,分明是陰氣將身體腐蝕的原因,看來他是真修煉陰法了,剛想到這,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啊!著火了!”


    循聲望去,隻見剛才那個乘警的後背,莫名的燃燒起來,另一名乘警急忙拿起旁邊的滅火器,往他後背上噴著。


    我一見那青綠色的火苗,暗道不好,這是陰冥之火,用滅火器是無法撲滅的,稍微耽擱一會兒那個警察就會沒命的。


    見事態緊急,我也來不及想那麽多了,急忙托去外衣,裝作救火的樣子衝上前去,同時暗中咬破右手食指,在滅火器噴出的白色濃霧的掩蓋下,用血在他身上畫了一道符,然後口中默念咒語,最後輕喝了一聲:“疾!”


    警察背後的火苗應聲而滅,但依然傳來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經過這麽一折騰,包廂裏出來了好多人,白教授也走出來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隻見那個乘警倒在地上,後背的衣服已經被燒壞了,露出來焦黑的皮膚。


    我心道:“陰冥之火果然厲害,這個大個子真狠啊!”


    轉過頭,發現哪個大個子也出來了,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走到燒傷的那個警察旁邊,看見他正在低聲呻吟著。


    我知道,被這種火焰燒傷後,痛苦的不隻是身體,三魂氣魄受的傷才是最嚴重的。


    另一名乘警急忙放下滅火器,在我的幫助下將他抬到旁邊的警務室,然後急忙去找醫生。


    我趕緊利用這個時機,將趴在床上的乘警的衣服撕開,看見他後背上有一個圓形的黑色燒痕,然後用自己右手還沒愈合的食指,用血在燒痕的周圍畫了一些字符後,又捏了個印記,心中默念咒語,左右劍指蒙的向傷口上方一戳。


    “啊!”就聽見下麵的那個乘警的慘叫一聲。


    同時,四周的血符沿著他的皮膚,快速的進入了他的傷口,不留一點痕跡。


    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冥火留在他體內的陰氣去掉了,否則這些陰氣將會一點一點的腐蝕他的魂魄,最終讓他變成一個廢人,這個大個子太狠了,居然動不動就用這麽陰毒的方法。


    這時,另一個乘警帶著隨車的醫生趕了過來,我這才出了警務室,發現那個大個子依然站在門口,緊緊地盯著自己,僵硬的臉上居然還擠出了一絲微笑。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進了自己的包房。


    “你沒事吧,剛才怎麽著火了?”看見我進來,蕭仙兒十分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剛才可能是哪個警察抽煙不小心,把衣服點著了,現在已經躺在警務室,醫生正在治療了!”我隨便遍了一個理由說道,眾人聽完也沒太在意,接著打牌。而我則躺在臥鋪上,思慮萬千,滿腦子都是那個大個子的身影。


    在那個年代,火車從燕京到漢中需要二十多個小時,但白教授和他的學生們卻絲毫感受不到旅途的煩悶。


    相反,幾個人說說笑笑過的非常愉快,而那個大個子的包廂裏,從乘警受傷之後,就在沒有出現任何舉動。


    就這樣,在第二天的上午,火車終於到了漢中。


    我幫著白教授拎著行李,經過大個子包廂門口的時候,發現他正站在那裏仿佛在等著自己似的。


    看見我走過來,從他嘴角裏擠出了幾個字:“你,很不錯!”


    這四個字仿佛是用砂紙在玻璃上使勁打磨發出的聲音一樣,讓人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說完,他又轉身進了包房,幫著那幾個人去拿行李。


    勉縣位於陝南山地西部,漢中盆地西端,到了漢中,還需要一段車程才能到勉縣。


    早有當地政府安排好的專車在火車站等著他們,眾人坐在車裏,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那美麗的秦嶺風光。


    勉縣北部有秦嶺,南有巴山,中部為漢江平原,地形分平川、丘陵和山地三部分,整體結構為北高東低的地勢結構,更有長江最大的支流貫穿其中,是天然的風水寶地,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所。


    沿途上,大家都沉醉在這塊風景美麗的土地上,難怪這裏會有西北小江南的美譽。


    大概一個小時後,眾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勉縣是個很小的城鎮,在經過一係列當地政府的接風之後,白教授等人被安排到本地最好的招待所,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第二天在到定軍山後山去勘查新發現的曆史遺跡。


    見天色還早,幾位精力充沛的大學生,在征得白教授的同意後,高高興興的出了招待所,開始遊覽這異地的小鎮。


    我和靈兒肩並肩走在最後,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出燕京市,心裏格外的興奮,穿插於街道兩旁的各種民俗商店之中。


    到了傍晚,幾個人都是滿載而歸,買了不少當地特色的飾品。


    我買了兩個陶俑,並在陶俑的下麵分別刻上了自己和靈兒的名字,他們拿著刻有對方名字的陶俑,心裏充滿了甜蜜。


    突然,在招待所的門前,我看見個那個大個子以及另外三個人,他們正在進行入住登記。


    同時,大個子也看到了我,但立刻扭過頭去,仿佛不認識一樣。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


    清晨,明媚的陽光照耀在這塊美麗的秦嶺大地上,我暢快的呼吸著這裏清新的空氣,這裏的環境實在是太優美了!


    白教授一行人,在當地政府派來的向導帶領下,早早的就趕往定軍山新發現的曆史遺跡。


    定軍山自古就是用兵之地,在這裏發生過的戰爭不計其數,是曆史上非常著名的古戰場。


    它位於勉縣南六公裏,它是由十二山頭連並組成,所以又稱為十二連珠山。


    從西向東的第三座最高峰為定軍山主峰,海拔高八百多米,滿山鬆柏蒼鬱,峰頂有古碑一座。


    山後有一大窪,稱仰天窪,可屯萬兵,傳說是諸葛亮練兵的地方,就是在這裏新發現了一片曆史遺跡。


    不久,眾人便從山林中的小道來到了這裏,早有當地的史學家在這裏等候了,見白教授到了,急忙上來歡迎,把所有的情況詳細的介紹了一下。我站在一旁,變聽邊打量四周的環境,突然,他發現在左邊的山丘的一塊石頭上,那個用陰冥之火燒乘警的大個子,正坐在上麵,雙眼一動不動緊緊地盯著這片窪地。


    定軍山不像大巴山主脈那樣峰巒高聳,連延數百裏;它好像一串連珠近東西方向延伸,在從西向東第三座的主峰後麵,就是著名藏兵之地天窪。


    這裏地勢低矮,又十分寬闊,與周圍的山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十分利於藏兵,所以在三國後期,自天蕩山之戰以後,諸葛亮把定軍山作為六出祁山的基地,因而留下了許多神奇美談,從此定軍山便聞名於天下。


    由於今年六月份的一場大雨,引發了附近的一次規模較大的山洪,山洪過後,人們在山窪中發現了大量的石刻雕像,立即引起了當地政府的高度重視,馬上調來專業人員進行發掘。


    結果很快就發現了大量的石雕,而且這些雕像都是九個一堆,分布在不同的地點,到現在已經挖掘出這樣的石像堆十五個。


    這些雕像的造型以及分布的方式都十分怪異,當地的考古人員很難下定論,所以才請來了白教授進行鑒定。


    站在石碓坑裏,白教授認真的觀察著這些石像,發現每一堆都有由一個大的和八個小的獸類石像組成。


    這些獸類的形狀千奇百怪,從沒在任何曆史資料中記載過這樣的石刻。


    我和大家一起站在石碓坑的旁邊,但注意力卻一直停留在左邊山頭的那個大個子身上,隻見他坐在半山腰的石頭上一動不動,仿佛和山石融為了一體,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這個天窪,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麽。


    整個上午,大家都是在非常興奮的狀態下度過的,白教授一邊觀察一邊給他們講解各個時代石刻藝術的特點。


    就連蕭仙兒這個外行都聽得津津有味。隻有我始終把一半精力放在了那個大個子身上。


    中午,由當地政府安排午飯,大家吃到了很多極具當地特色的食品,之後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來到了石碓坑。


    我到了天窪,發現那個大個子依然坐在石頭上觀望著這裏,一動不動,他難道不吃飯麽?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突然,我仿佛想到了什麽,於是和白教授打了個招呼之後,直接奔著大個子所在的山上而來。


    這座山並不高,我很快就來到了大個子所在的地方。看到我上來,大個子沒有任何表情,雙眼依舊直直的盯著天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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