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張雲燕聽了此女子的講述,才知道她家中情況。


    ……


    這個女子姓韓名秋雲,年近三十,容貌俊美風韻多姿。她的丈夫叫楊家山,夫妻倆都是習武之人,一般的人不是對手。他們成親多年,十分恩愛,還沒有兒女,家中的女兒不是親生的。


    此事還要從女兒說起。


    這個女兒叫楊寶蓮,她的家鄉離此地十分遙遠,自從離開家鄉後,從來沒有回去過。她十二歲的時候母親病故,和哥哥一起跟隨父親長大。


    她哥哥叫楊寶龍,年長兩歲,從小喜歡舞槍弄棒,跟隨村裏會武之人學練,十分刻苦,學得一身好功夫。他並不滿足,又拜別父親離家出走,去尋師學藝。


    父女倆在家忙裏忙外,雖然勞累,但是生活還過得去。爺倆有說有笑心情不錯,隻是惦記沒有音信的寶龍。


    誰知,好好的日子突然生變,父親暴病而亡,寶蓮痛不欲生。


    這時候,寶龍哥哥還沒有回來,楊寶蓮才十五歲,年小體弱,孤身一人沒有能力挺起這個家。失父之痛,再加上生活沒有著落,她整日以淚洗麵。


    鄰居王氏老夫妻無兒無女,見寶蓮一個人生活很艱難,便盡心盡力地照顧她。


    寶蓮無助之時得此厚愛,十分高興,也安下心來,拜認王老夫婦為義父義母。老兩口得了這麽好的女兒,很高興,更是關心備至。


    楊寶蓮有了親人關愛,有了家的溫暖,受傷的心靈漸漸地愈合,又有了歡聲笑語。她很懂事,盡力照顧兩位老人,一家人生活苦一些,心情很愉快。


    寶蓮每當想起杳無音信的哥哥,便麵露愁容,憂慮不已。


    世事真是難料,家鄉遭遇大旱,辛辛苦苦種下的莊稼眼睜睜地枯死了,到頭來顆粒無收,村裏很多人病餓致死。


    楊寶蓮家也難逃厄運,母親染病無法醫治,幾天後便身亡了。父女倆十分悲痛。


    王老漢麵對天災無能為力,不能等著饑餓病死,把老伴掩埋後,帶著寶蓮離家出走。他們一路討要,雖然不能果腹,但是總算沒有餓死。


    父女倆沿路走去,經過許多村莊,到過多座縣城,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整天忙碌隻為要口飯吃。


    父女倆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流浪,無所追求地打發時光。不過,一老一少別看很苦,互相又是依靠,也有點兒奔頭,在一起說說話也能舒心一些。


    世事真是捉弄人,還要捉弄苦難之人,父女倆剛來到一座縣城外,王老漢就病倒了。寶蓮急得哭起來。


    王老漢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看著女兒落下淚來。他歎道:“孩子,為父不能再陪伴你了,你孤身一人,又在陌生之地,無親無友無依無靠,該如何生活呀?我……我對不住你的親生父母,也對不住死去的老伴呀……”


    楊寶蓮十分悲痛,已泣不成聲:“爹爹,你老人家不要離開我呀,女兒不能沒有你呀……”


    “好孩子,爹爹也舍不得離開你呀,可是……命該如此,我也是沒有辦法呀……”王老漢哭道,“孩子,爹爹本想日後給你找一個好婆家,成親後能有個依靠,也能安心了,這也是你娘的心願。可……我已經做不到了,爹爹擔心你呀……”


    楊寶蓮趴在父親身上哭得渾身抖動:“爹爹,你可不要嚇唬我呀,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的,女兒要和你生活一輩子……”


    “蒼天呀,你就不能再讓我多活幾年,等到女兒出嫁嗎……”老漢滿臉淚水,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又十分無助。他捋了捋寶蓮的頭發,說道,“孩子,為父真的不行了,今後你要獨自生活,千萬要小心呀!你要認清好人壞人,遇到危險的事情要躲開,遠離那些惡人,千萬不能出事呀!”


    “爹爹,我不能沒有你老人家呀……”


    “孩子,我放心不下呀,怕你孤身一人無力支撐。唉,好在你已經不小了,也懂事了,無論有多艱難都要活下去。我沒有辦法在陽間照顧你,到了陰間,也要和你娘一起保護你。”


    “爹爹,你不能離開我呀……爹爹呀……”寶蓮依舊痛哭。


    行人圍攏過來,為之傷心,為之歎息,有些人在勸慰。


    “孩子,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如今世道很亂,遇人遇事都要多個心眼兒,千萬不要受騙上當。”王老漢又囑咐道,“我死後,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即可,日後方便的時候就燒點兒紙,沒有錢買就算了,反正我是個窮老漢,無論怎樣都能混日子。”


    很快,王老漢昏迷不醒,有個年輕男子要送他去找大夫醫治,幾個人便把老漢抬進城裏。


    大夫摸了摸脈,看了看病入膏肓的老漢,搖了搖頭:“他已經無法救治,準備後事吧。”


    王老漢病得急,走得也快,不到一個時辰便咽了氣。


    楊寶蓮痛不欲生,趴在父親身上失聲痛哭。她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那個年輕人出錢給王老漢治病,並沒有離去。此人有二十多歲,身體高大壯實,長相也不錯。他很同情,對寶蓮說道:“妹妹,不要過於傷心了,要抓緊時間把老人安葬。”


    楊寶蓮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十分無助:“大哥,我……我身無分文,如何安葬爹爹呀,我們父女倆命苦呀……”說著,她又哭起來。


    “不要著急,我這裏還有一點兒銀子,去買口薄棺成殮吧。”他說完便走了。很快,他雇了一輛馬車拉回一個簡易的棺材,在他幫助下,總算把王老漢埋葬。


    楊寶蓮很感激這位好心人,施禮拜謝:“恩人,多謝你幫助,請問尊姓大名?”


    那個人笑道:“妹妹,這不算什麽,何必言謝。我叫柴三郎,叫三哥即可。”


    “三哥,小女子無力相報,日後若有機會一定報答此恩!”


    “妹妹說哪裏話,我看你太可憐了,又無依無靠,才幫助你,沒有想過讓你報答。”三郎又問,“妹妹,你


    要去哪裏呀,我送你一程吧。”


    “三哥,我和爹爹流落至此,又是初到,人地兩生,哪有去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楊寶蓮悲傷之容又添愁意。


    “哦,原來如此,你年小體弱,還是一個女子,孤身一人怎麽生活呀?”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先安排你在客店住下來,然後再為你找一個出路。”


    楊寶蓮舒了一口氣,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好的人,暫時總算有了依靠,謝了又謝。


    柴三郎把寶蓮帶到一家客店住下來。他安慰道:“妹妹,你先在這裏住兩天,我還有事,很快就會回來。”他說完便走了。


    楊寶蓮暫時有了安身之處,傷透的心稍有安慰。


    她剛洗完手臉,柴三郎又回來了。“妹妹,我買了一套衣裙,不知道喜不喜歡,快穿上吧。你這身衣服又破又髒,扔了吧。”


    寶蓮見他如此關心,想得這麽周到,更加感激,又是一番道謝。她望著離去的背影心緒難平,真是一個好人呀。


    “姑娘,你們是親兄妹嗎?”店主正各處查看,順便問了一句。


    “不是,我今天才認識這位三哥。要不是他幫助我埋葬爹爹,又安排在這裏住下來,我還不知道會去哪裏,又將如何呢。”寶蓮非常感激,自己的命這麽苦,總算遇到好人,對柴三郎很有好感。


    “是嘛,他真是一個好心人呀!如今,這樣的好人已經不多見了。”店主很感慨,歎了口氣。


    這家客店正是安順客店,店主便是張懷仁,前文書中已經提到過。他為人熱情,也很善良。


    那次,張雲燕和雲天哥哥及小梅妹妹,為了幫助吳雲麗母女,譴責了不敢認母的知縣吳雲海,痛打了刁蠻的知縣夫人黃玉鳳,就住在這家客店裏。


    他們還幫助吳雲麗和劉健生這對有情人定下婚事,皆大歡喜。店主張懷仁是劉健生的舅父,為此很感激張雲天三兄妹。巧得很,楊寶蓮也住到這裏。


    楊寶蓮洗了澡,又換上柴三郎買來的新衣裙,立刻變了樣。此前,她的麵容沾染了灰土汙漬,穿著一套破舊的衣裙,髒兮兮的沒有人注意。現在,她的確大變樣,不再是髒兮兮的女孩,顯露出了原有的真容和氣質,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少女。


    此時,寶蓮的麵容細膩白嫩,也有了淡淡的紅潤,更加嫵媚動人。在彎彎的細眉下麵,一雙大眼睛亮而有神,在不停地閃動,連睫毛都顯得十分俏麗。鼻梁微挺,薄唇清晰,透出了賞心悅目的美。她身段勻稱秀麗,走動之時如同輕盈的舞姿,引人注目。


    這位窈窕淑女,周身上下充滿了青春的活力,無處不令人貪看,為之癡迷。


    第二天,吃過早飯不久,柴三郎便回來了。他進入客房,見到無比驚豔的楊寶蓮,立刻看呆了。他由衷地讚歎:“妹妹,你……你真漂亮!”


    楊寶蓮很羞澀,滿臉笑容低下頭去,芳心如同兔兒般地跳起來,十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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