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燕遭受如此重擊,太可怕了,盡管沒有定論,還不能說閻小鵬的小夫人就是她的親妹妹,也無法否認有這種可能性,依舊備受折磨。


    如果這是真的,蒼天對害人的惡霸百般護佑,對為百姓除害的女俠卻如此殘酷地懲罰,也太不公平,太令人寒心了。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是,張雲燕一向與人為善,鏟除邪惡,救助百姓,非但沒有得到善報,還要遭受這麽殘酷地懲罰,令親者痛仇者快,太不應該,令人氣憤。


    這是為什麽?公理何在?天理何在?這世上就沒有公理嗎?蒼天也無理可講嗎?


    張雲燕心裏苦不堪言,憤憤不平,有生以來從未做過虧心事,蒼天不該把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裏。爹娘是很守本分的普通百姓,不該對張家如此絕情。


    假如小夫人是張雲燕的親妹妹,就太可怕了,真的是異常殘酷,恐怖至極呀。這對於她無疑是沉重地打擊,無法承受,會把堅毅的女俠、驍勇的女神徹底摧垮。


    張雲燕還在哭泣,淚水滿麵十分恐懼,既痛苦又焦慮,無法接受可能的現實,不敢再想這種殘酷之事。


    她牙關緊咬,麵容僵硬,全身心又燃起了熊熊怒火,驅散了滿臉的淒容,現出了憤怒狂暴的神情。


    雲燕止住悲聲,擦去淚水,猛地站起來,緊握鋼刀來到閻小鵬跟前,用力猛砍,把內心的痛苦和仇恨的情緒發泄在惡魔身上,以減輕內心的傷痛。


    沒有錯,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惡霸造成的,他罪惡滔天,死有餘辜。


    活閻王害死了她的爹娘,張雲燕被血海深仇折磨了十幾年,現在又發生了這種殘酷之事,無法承受。


    事已至此,無論是真是假,在沒有弄清之前,雲燕都無法否定,會備受折磨。


    殘酷,實在殘酷,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雲燕憤怒異常,已變得焦躁瘋狂。轉眼間,活閻王屍首體無完膚,已無法辨認。


    張雲燕收住鋼刀,不敢再看床上的小夫人,顫抖的雙手抓起床單,把雲霞遮蓋得嚴嚴實實。


    她心裏一陣疼痛,又在哭泣流淚,急忙轉身帶著哭聲跑下樓去,迅速逃離了恐怖的“地獄”。


    夜幕漆黑,不時被閃電撕裂。大地沉寂,時而被雷聲震顫。狂風怒吼,暴雨潑灑,樹木花草在痛苦地掙紮,沒有能力逃避無情地摧殘……


    瞬間,張雲燕渾身都濕透了,在閃亮的雷電中,刻畫出了剛毅冷峻的身形。她一動不動,任憑狂風勁吹,暴雨擊打。


    那件可怕的事情還在糾纏不休,在無情地折磨,無法擺脫。雲燕的心靈在流血,痛如刀絞,恐懼不已,還在苦苦地掙紮……


    她臉色煞白,緊繃得已經僵硬,僵硬的臉上溢滿了痛苦憤怒的神情。


    雲燕想到那個沾有血跡的麵容,便心痛如絞,淚水流淌,還在呼喊:“不,她不是我妹妹,我妹妹不會忘記血海深仇,決不會和仇人在一起!”


    她在尋找理由堅決否定,現實太殘酷,不得不這樣做。


    閃電慘白,展現出了那張冷酷的臉。緊鎖的雙眉下,堆滿了淒苦之容,流露著恐懼的神情。


    張雲燕在否認殘酷之事,可怕的現實卻依然糾纏不休,無法擺脫。她在極力地掙紮,並沒有減輕一絲一毫痛苦的情緒,內心已經刻下了無法抹去的陰影。


    雲霞自小丟失,去向不明,為什麽不能和仇人一起生活呀?


    她也許是被迫成親,也可能是貪圖享樂,把仇恨拋之腦後。更可能的是,她早已經忘記家仇,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世上還有仇人,而且是自己的夫君。


    這些都有可能,殘酷的現實無法輕易地就被否定。


    張雲燕在默默地哀歎,否認的理由蒼白無力,沒有得到絲毫安慰。


    女俠的身影一動不動,麵容冷酷,堆滿了痛苦的神情。


    “不會的,我妹妹不是那種人,她不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決不會,決不會!”


    麵對暴風雨,她大聲喊叫,發泄著內心的恐懼和傷痛的情緒。


    在疾風暴雨中,雷聲震撼了女俠的身體,閃電撕扯著她的神經,狂風攪動了內心的隱痛,暴雨衝擊著悲情和怒容……


    那個可怕的陰影——容貌和自己“酷似”的小夫人,已經深深地刻印在心裏,張雲燕無法抹去。她盡管極不情願,也無力消除那個可怕的身影,恐怕要一直存在下去了。


    對此,她嘴裏在不住地否認,靈魂深處又不得不承認此事存在的可能。閻小鵬的小夫人很可能就是苦思苦尋的親妹妹,她很難否認。


    麵對殘酷的現實,張雲燕悲憤交加,似乎一個聲音在心裏響起:她就是你的親妹妹,你們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妹,就是!就是……


    “不,她不是,決不是!”


    張雲燕怒目圓睜,在極力否認,在痛苦地悲泣,滿臉流淌的已經分不清哪是淚水,哪是雨水。


    “嘎啦啦——”驚雷在無情地轟擊,閃電在拚命地撕扯,狂風正憤怒地呼嘯,暴雨在悲憤地傾倒,大地在搖搖欲墜……


    罪惡的閻府猶如陰森恐怖的地獄,令人憤怒不已,絕望之極。


    很快,張雲燕的臉上變得冷酷無情,瞬間堆滿了可怕的怒容。她兩眼圓睜,閃動著凶狠的目光,冷峻逼人。


    不知道雲燕為什麽會這樣,要發生什麽事情,又有了什麽樣的恐怖之情。


    張雲燕怒目圓睜,無心擦一下臉上的淚水和雨水,迎著暴風雨一動未動,整個身心外溢著狂暴之情。


    她麵容緊繃,擲地有聲地說道:“她如果真是我妹妹,已認敵為友,和仇人沆瀣一氣,就是張家的罪人,也該死!我不會認這個妹妹,決不能饒恕她的罪過,對這種背叛家族的無恥之人,照樣不留情,決不留情!”


    她在憤怒地呼喊,也是在極力地寬慰自己,以擺脫殘酷無情地折磨。


    暴風雨地衝擊,讓張雲燕清醒了一些;這種弑妹的理由和憤怒地呼喊,也起了一些作用,她心裏好受一些了。


    雲燕不再那麽惶恐,又迎著暴風雨走去。她頭腦裏一片空白,整個身心都在茫然中。


    然而,自我寬慰並沒有徹底擺脫可怕地折磨,小夫人血汙的身子以及驚恐的麵容,依舊閃現於腦海,蠶食著痛苦的心靈。


    張雲燕身心已經茫然,行為已經茫然,在胡思亂想,在苦苦地掙紮。她不知道要去哪裏,不知道要做什麽,好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肉體,在茫然地走動……


    忽然,隱隱約約有了喊叫聲,聽起來是女人在叫。


    叫聲尖厲,飽含著恐懼的情緒,刺痛了人的神經,又被狂風暴雨包裹,很難聽清。


    此時此刻,張雲燕對女人異常敏感,立刻被喊聲驚醒,身子不由得微微地抖動。她聽了聽,沒有錯,是女子的驚叫聲,急忙循聲望去。


    不遠處有座房子,在風雨中露出了昏暗模糊的影子,猶如鬼影一樣蜷縮不動。


    尖叫聲就在那個“鬼影”裏麵。


    張雲燕急忙跑過去,透過風雨,看到那個“鬼影”正在微弱地閃亮,那是窗戶露出來的燭光。


    女子的尖叫聲又從幽靈般的房屋裏傳出來,不用說,“鬼影”裏正在發生可怕的事情。


    紅發鬼王!


    雲燕立刻想到那個惡魔,難道是那家夥在此欺負女人嗎?


    一定是紅發鬼王!


    雲燕知道紅發鬼王正在閻府尋歡作樂,這是閻小鵬親口答應的,除了那個魔鬼,沒有人敢如此放肆,背著主子在此行凶。


    麵對紅發鬼王,張雲燕很畏懼,憑自己的本事無法和惡魔抗爭,沒有能力解救被害女子。


    怎麽辦,是幹預還是逃避?


    幹預,她沒有能力,隻能送死,好容易掙脫死神的懷抱重獲新生,決不能再丟了性命,況且失去的不止生命,還有肩負的使命。


    逃避,這不是她的作為。她的秉性,她的誌向,都不允許畏縮不前。


    幹預,是死路一條;逃避,是懦夫的行為。對於前者,她心生畏懼。對於後者,她不能考慮。


    又是麵對殘酷的現實,又是艱難地選擇,該如何辦呀?


    麵對被害女子,張雲燕不能不管,必須解救,哪怕非常危險,乃至危及性命。扶弱懲惡是她的心願,也是今生的使命,她不能逃避,必須行動。


    雲燕咬了咬牙,平息一下緊張的身心,不再猶豫,立即向那座房子摸過去,也在急切地想著如何對付紅發鬼王。


    麵對強敵,她不敢強闖硬拚,隻能偷襲,以求出其不意地打敗鬼王。


    張雲燕想到偷襲,不由得暗自哀歎,如果飛龍神刀還在,或許還有希望。可惜,寶刀已經失去,還如何偷襲魔鬼呀?


    雲燕暗想,事已至此,隻能隨機應變,一旦到了萬不得已之時,還是用寶貝來恐嚇那家夥,但願能把他嚇跑。


    她不敢奢望殺死紅發鬼王,但願能給予重創,或者逼迫魔鬼逃之夭夭,否則,既救不了人,又害了自己。


    張雲燕神經緊繃,忘記了心中的痛苦,很快來到房屋前,又悄悄地摸到窗下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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