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燕看著昏迷的男子,還在猜疑,依舊不相信他是那天夜裏唯一被九幽聖君抓來的人。


    靈龜毫不懷疑,一口咬定,這個男子就是那天夜裏抓來的,因為在那之前洞府裏沒有外來的男人,可確定無疑。


    那天夜裏,九幽聖君把此男子抓來後,還沒有動手便四處尋拿張雲燕。在她逃走後,他們依舊沒有罷手,不抓住外來人無法安心。


    後來黃發鬼王和綠發鬼王趕了回來,稟報了九幽靈君的病情。老魔鬼一聽著急了,對靈龜交代幾句後,便和四大鬼王匆匆地離去。


    今夜,幾個魔鬼才從九幽靈君那裏趕回洞府,還沒有來得及殺害這個男子,也沒有捉來別的男人。


    張雲燕聽了靈龜的解釋,依舊半信半疑,真希望他就是那天夜裏被捉的男子,是恩人釋空。


    靈龜也有些不解,自語道:“這裏是洞府重地,布有機關,不是關人的地方,聖主怎麽把他放在這裏啦?”


    張雲燕心疑難解,想問個明白。她俯身呼喚,這男子沒有應聲,也沒有動。她輕輕地推了推,這男子還是沒有反應。


    “沒有用了,他已經死了,唉,想不到老魔鬼早就下了手,可憐呀……”


    靈龜痛苦地搖了搖頭,為又一個年輕的生命逝去連聲歎息。


    昏暗中,張雲燕看不清楚此男子的麵容,隻能分辨出衣著裝束。此人穿著華貴的衣服,佩戴金銀玉石打造的服飾和鑽戒,不是佛家裝束。更令人生疑的是,此人有一頭烏黑的長發盤在頭上,不是佛門之人。


    張雲燕搖了搖頭,一聲歎息,立刻心涼了。


    她很傷感,自然自語:“他不是小和尚釋空,是另外一個男子。他是誰呢?想不到,這麽富有的人也被抓來了。”


    “那些家夥哪管窮富,隻要是看中的人,就一定要弄到手。”


    靈龜看了看兩眼緊閉一動不動的男子,疑惑不解,對張雲燕的話語也不認同。


    它眉頭微皺,也在自言自語:“奇怪,那天夜裏,聖主隻抓來一個人,並沒有第二個呀,此人是什麽時候進來的?那些家夥每次抓來人我都知道,沒有聽說過還有這個人呀?”


    張雲燕說:“或許此人抓來的時候,你沒有見到,也不知道吧。”


    靈龜搖了搖頭,肯定地說:“不會的,他們抓來人都會告訴我的,想以此來震懾於我,還要讓我來收拾殘局。此人就是那天夜裏抓來的男子,此外沒有第二個人。至於,他是不是和尚,名字叫不叫釋空,我說不清楚。”


    張雲燕聞言心裏一震,那天夜裏的恐怖情景至今還曆曆在目,不會有錯。


    在青龍山的半山腰上,於明亮的閃光中,她看得清清楚楚,九幽聖君的確抓來一個男人,當時還以為是老魔鬼的一個佛門朋友,正傷病在身。


    那個男人是佛家裝束,無可懷疑,可以認定是恩人釋空,決不是身著華貴衣服佩戴貴重服飾和鑽戒的另外之人,不會是這個人。


    然而,聽靈龜之言,此人是那天夜裏被抓來的唯一男人,也是唯一被抓來的人,應該是釋空。


    可是,他為什麽是俗家穿戴呀?那身佛門裝束怎麽不見了,難道是被九幽聖君換裝啦?


    對此,張雲燕不能相信,凶神要吞食釋空,沒有必要為他換裝,那是多此一舉,毫無意義。


    再說,這個男子有一頭烏黑的長發,不是出家的和尚,不可能是恩人釋空。也就是說,那天夜裏抓來的不是這個人。


    這個男子到底是什麽人,靈龜說不清楚,張雲燕更是不知道,又是一個不解之謎,讓人想不通。


    麵對這位身著華貴滿頭長發的闊少爺,張雲燕不相信他是那天夜裏抓來的唯一之人,因為親眼見到被捉男子是出家人裝束,就是釋空。


    靈龜則不然,一口咬定聖主抓來的隻有這個人,決沒有第二個,不會有錯。


    張雲燕和靈龜都言之鑿鑿,對自己的認定確信無疑。


    然而,二者隻能有一個是對的,究竟誰是對的呢?


    此人是什麽時候被抓來的,到底是何身世,答案隻能有一個,張雲燕不知道,靈龜也不知道。她和它都認定自己不會錯,錯的是對方。


    雲燕沒有見過釋空的麵容,也看不清麵前之人的相貌,無法堅信自己的認定。


    她默默地歎了口氣,此人盡管留有長發,是俗家裝束,也隻能相信靈龜所言不假,就是那天夜裏抓來的唯一男子。


    靈龜身居魔鬼洞府,對這裏的事情更清楚,張雲燕無力爭辯,不過心中之謎還是無法解開。她希望自己是錯的,此人就是那天夜裏抓來的,希望恩人釋空還活著。


    雲燕深知,恩人是佛門裝束,這位身著華貴的男子決不是釋空,自己的心願隻能是美好的夢幻而已。再說,她見到這個人後,並沒有見到釋空之時的那種莫名的感受,不會是同一個人。


    張雲燕盡管不認為這個男子是小和尚釋空,卻依然在幻想。在渴望的心情驅使下,她已經把此人當作了恩人釋空。她祈盼恩人還沒有被惡魔厲鬼們殺害,把美好的祈盼寄托在了這位男子身上。


    雲燕知道這是自欺欺人,是癡心妄想,還是把自欺欺人的妄想存於心裏。這是感恩之心的必然反應,是對恩人唯一的期望,也是對痛苦心靈的一個安慰。


    張雲燕看著一動不動的男子——心目中的救命恩人“釋空”,悲憤不已,流下淚水。


    “釋空”已經死了,實在可憐。他這麽年輕,還有一身好功夫,青春年華才剛剛開始,便如同鮮花凋謝一樣離開了人世,令人心痛,為之惋惜。


    釋空的死是意料中的事情,正如靈龜所言,進入魔鬼洞府裏的人隻有一死,無處逃生。


    張雲燕也將是這樣,逃不脫死亡的下場,遲早會和釋空一樣丟了性命。


    此時此刻,紅發鬼王的話語沒有錯,那些家夥是強者,是這裏的主宰。張雲燕是弱者,弱肉強食的規則無法改變,也無力抗衡,尤其在惡魔厲鬼橫行肆虐的洞府裏。


    雲燕看著死去的“釋空”,心痛不已,淚水流淌低聲悲泣。她是在為恩人釋空流淚,也是為麵前這位不幸之人傷痛。悲痛中,她也有些安慰,不管怎樣,麵前這位男子,也是心目中的“釋空”,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淒慘。


    看上去,他死的不是很痛苦,還保留著完整的身軀,沒有看到血跡,衣服也是整潔完好的,或許不是在痛苦中死去的,也算是不幸之中比較好一點兒的結局。


    雲燕看著如同熟睡的“釋空”,有了一點兒慰藉。


    然而,這慰藉依舊無法消除心中的疑惑,此男子不但身著華貴的衣服,還有烏黑的長發,不是佛門裝束,到底是不是小和尚釋空呀?


    她的疑問也是多餘,明明知道這是俗家男子,不是出家人,怎麽會是釋空呢。


    仔細想來,這不奇怪,也是雲燕內心所思所想的必然反應,是渴望的心願自然地流露。


    她一直在思念恩人釋空,一直在為恩兄之死內疚和自責。此時,她意外地見到了麵前男子,必然會聯想到恩人,有了一線希望,也是內心的渴望,真希望此人就是恩人釋空。


    張雲燕看著一動不動的年輕男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又默默地歎了口氣。


    她心中暗想:“九幽聖君嗜血成性,不會放過到手的獵物,不會讓敢於抗爭的釋空安靜地死去。可是,那個老魔鬼為什麽沒有吞食這個人呀?難道他不是釋空?他又是誰呢?”


    靈龜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和疑惑,認定此男子就是那天夜裏抓來的唯一之人。它勸張雲燕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趕快逃走要緊,否則就來不及了。


    疑惑中,雲燕有些明白了,盡管這個男子已經死了,聖主也不會放過他,或許那天因為事情緊急匆忙而去,還來不及吞食,是暫時存放在這裏的。老魔鬼遲早要吞食他的血肉,很可能就在今夜。


    想到此,張雲燕心裏一陣悲哀,淚水又流下來。心目中的“釋空”雖然已死,卻依舊逃不過魔爪,還會遭受想象中的慘狀。她很憤怒,很痛苦,很想帶走死去的“恩人”,保住“釋空”完好無損的身體。


    雲燕默默地搖了搖頭,自己已經命懸一線,遲早會死在這些魔鬼手裏,將和恩人是一樣的下場。她連自己都無力逃生,還想保護“釋空”免遭魔鬼們吞食,不是癡人說夢嘛。


    岩洞外麵,妖風呼嘯,喊聲不停,聲聲擊打著兩個脆弱的神經。


    靈龜心中慌亂,催促張雲燕快走,要是被魔鬼們堵在這裏,就一切都完了。


    雲燕心中痛苦,在悲泣流淚,要給“釋空”整理一下衣服,也是為恩人盡最後一點兒微薄之力。此外,她也沒有什麽可做的了。


    忽然,張雲燕驚叫起來,震驚了自己,也震驚了靈龜。


    原來,在整理衣服的時候,雲燕吃了一驚,瞬間愣住了。


    她立刻握住男子的手腕,接著驚呼道:“他沒有死,還活著!他還活著呢!”


    靈龜聞言很吃驚,急忙過來查看,此人脈搏在緩慢地跳動,呼吸很微弱,果然還活著。它深感意外,也很興奮,更加緊張了。


    張雲燕欣喜不已,又很不解:“靈龜,他怎麽昏睡不醒呀,是病了嗎?”


    靈龜搖了搖頭:“他沒有病,看樣子是被聖主施加了魔法,身心已被封閉。唉,他盡管還有口氣,也和死去沒有什麽不同,已經沒有一點兒知覺了。”


    張雲燕聞言焦急不安,問道:“靈龜,你能解除魔法讓他……”


    突然,岩洞裏有了嘶嘶的響聲,地麵在微微地顫動,暗淡的熒光在快速地閃爍。


    靈龜嚇得身子一抖,驚呼:“不好,機關暴發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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