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燕很想趁妖鹿昏睡之機將其砍殺,免得身受其害。


    她剛想動手,又猶豫了,恐怕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此鹿既然是為她而來的,就不會輕易地放過自己,必然會有行動。


    它看似在昏睡,很可能是表麵的假象,其心裏很明白,對周圍的一切清清楚楚,對她的一舉一動也不會放過,或許在盤算如何下手。


    雲燕不能主動招惹妖物,若偷襲不成激怒妖怪,反倒會引火燒身,招來更大的禍事。


    張雲燕看看周圍,寂靜無聲,沒有變化,連一隻鳥兒一隻飛蟲都見不到。


    她看著“死去”的梅花鹿,依舊不解,還在猜疑。


    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不行動呀?它明明是自己走到這裏的,之後就一動不動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又在謀劃什麽陰謀詭計呀?


    這妖物既陰險又可怕,張雲燕不敢在此停留,立刻起身悄悄地離去,趁妖怪失去知覺之時趕快逃命。


    “你走不了啦!”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來,聽起來就在身邊。


    雲燕吃了一驚,停住腳步回頭觀瞧,梅花鹿一動未動,頭也沒有轉向自己。


    她很緊張,又四處尋視,根本沒有人。


    奇怪,說話聲就在身旁,怎麽沒有人呀?


    雲燕驚詫不已,那個聲音清清楚楚,聽得真真切切,是在威脅自己,而且凶得很。


    說話者到底是誰呀,難道是這隻梅花鹿?


    這不可能,妖鹿或許就不會說話,何況已經失去知覺,一直沒有動過,不會是它。


    這個地方太可怕了,也太詭異了,令人畏懼,不可停留,雲燕轉身就跑。


    “你跑不了啦!”那個聲音又響起來,清清楚楚,就在旁邊。


    張雲燕又吃了一驚,四下裏查看,還是見不到人影。她神情緊張,不知所以。


    那隻梅花鹿一直沒有動,姿勢也沒有變,目光閃亮眨也不眨,並沒有轉過頭來看張雲燕。


    既然沒有人來,就不用懷疑了,雲燕認定是梅花鹿在喊喝,更加畏懼。


    看來,妖鹿不用目視,憑借強大的感知力就能知道周圍的事物與變化,掌握了雲燕的一舉一動。


    張雲燕知道這家夥就要動手了,必須盡快逃離恐怖之地,否則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她不再理睬“已死”的梅花鹿,撒腿就跑,希望能逃脫妖鹿地掌控。


    就在這時,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你休想逃走!”


    聲音還是那麽清楚,就在身後,似乎已經追過來。


    張雲燕非常緊張,一邊跑一邊回頭尋視,沒有見到人影。她看了看那隻梅花鹿,不由得大吃一驚,那家夥不見了!


    咦,妖鹿本來已經定在那裏,怎麽突然消失了,而且是悄無聲息地不見啦?


    雲燕非常緊張,有了懼意,急忙停住腳步四處巡視,緊握飛龍神刀準備應對不測。


    她毫不懷疑,那隻梅花鹿的確是個妖怪。從強大的感知能力和悄然而逝的神奇本領可知,這家夥修行深厚,本領超群,即使是賽太歲四兄弟,也不是其對手。


    看來,妖鹿已經謀劃好了,就要采取行動了。


    危險逼近,張雲燕神情緊張,惶恐不安。尋視中,她沒有發現妖鹿,也沒有可疑之處,連枝葉都一動不動。


    她更加憂慮,緊繃的神經依舊緊繃。


    雲燕沒有心思再管梅花鹿去向,立刻轉身而逃,很快遠離了恐怖之地。


    樹林裏,沒有一絲風,悶熱難耐,寂靜中有了恐怖之情,眾生靈無不心驚。


    原野上,鳥兒不飛,蟲兒不鳴,隻有一個驚恐的生命在狂奔逃命。


    突然,風聲呼嘯,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擋住去路。


    啊,是它!張雲燕嚇得急忙站住,看著突然降臨的家夥,身子一抖瞬間驚呆了。


    這家夥突然現身,太令人意外了,何止意外,更讓人恐懼。


    空降者身形瘦小,神情逼人,亮晶晶的眼睛閃著凶光,猶如凶神惡煞一般非常可怕。


    張雲燕看著麵前的凶神,又想起那隻神秘的梅花鹿,更加惶恐。


    她很焦慮,難道這兩個家夥是同夥,在合謀截殺自己嗎?


    雲燕非常緊張,暗自哀歎,一個妖怪都無力對付,兩個妖怪輪番上陣,可怎麽辦呀,隻有死路一條了。


    麵對凶殘的妖怪,她緊張到了極點,恐懼的情緒已達極致。


    她孤獨無助神情沮喪,自己的命運為什麽如此不佳,會接連遭遇凶神惡煞呀?


    空降者是何物,張雲燕為什麽如此恐懼呀?


    原來,突然飛臨的家夥是一隻猴子。這隻猴子身體瘦小,目光炯炯,神情凶狠,咄咄逼人。


    張雲燕看著凶狠的猴子,知道是個精靈,而且是個極其可怕的家夥。從自空而降的本領便可知道,這隻猴子是個魔法高深本領超強的妖怪,她沒有能力抗爭。


    雲燕沒有忘記那隻梅花鹿,不知道妖鹿和妖猴是不是同夥,不知道妖鹿又去哪裏等著自己。


    妖猴和妖鹿都是害人的精靈,一個個凶殘無比,為了一個弱小的生命竟然輪番上陣,如此大動幹戈,也太可怕了。


    麵對兩個凶神惡煞,張雲燕已經無路可逃,更沒有能力抗爭,隻能垂死掙紮,後果可怕,性命將要不保了。


    她很悲憤,為自己即將離世而去深感痛苦和絕望,為無法完成肩負的使命十分內疚,無比哀傷。


    雲燕想到兩次進入閻府報仇都無功而返,還險些死去,既悲憤又沮喪。


    現在,她又接連遭遇妖鹿和妖猴,太可怕了,已在劫難逃必死無疑了。


    或許,這些不幸的遭遇是一種預示,在警示張雲燕,此行十分坎坷,危險重重,報仇的誓願無法完成。


    然而,她報仇心切執意不改,非要倒行逆施,注定會碰得頭破血流,或將死於非命。


    如果說這是一種預示,雲燕也沒有絲毫察覺,並沒有這種意識。她為爹娘報仇雪恨不是一時地衝動,而是十幾年來的夙願,必須完成,對此毫無顧忌,決不會動搖。


    退一步講,雲燕即使知道報仇之事不可行,也會堅定不移地踏上征程,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直至了結今生。


    這是秉性使然,是必須完成的使命感,她隻要活著就不會放棄,會奮鬥到底勇往直前。


    有生以來,張雲燕經曆了一個又一個恐怖的險情,最終還是保住了性命,也有了立足於江湖的本領。


    哪知,她劫難未了,在複仇的路上又接連遭遇妖鹿和妖猴,太意外了,也太可怕了。


    災難突如其來一個接著一個,雲燕無力承受,難道報仇的心願真的難以實現嗎?難道真要丟了性命?


    緊張也好,恐懼也罷,事已至此,痛苦沮喪都沒有用了,她隻能麵對殘酷的現實,麵對吃人的凶神。


    這隻猴子的確不凡,皮毛閃亮,目露凶光,必是修煉有成的精靈。它眼珠轉動盯著張雲燕,一臉猙獰的神情。


    它一聲冷笑,得意地看著麵前的獵物,說道:“丫頭,我正饑餓難耐,想不到你就送上門來,太好了,就用你來填飽肚子吧。”


    張雲燕聞言更加惶恐,徹底絕望了。在如此凶惡的妖怪麵前,她弱小得如同一條小蟲子,隻能任由宰割,被妖猴用來果腹了。


    已然這樣,她隻能麵對,就算是一條小蟲子,死前也要扭動掙紮一番。


    她狠了狠心,穩了穩緊張的情緒,兩眼圓睜怒視妖怪,做好了應對準備。


    張雲燕很想解開心中之謎,見妖猴要動手行凶,急忙喝止:“先不要動手,我且問你,你是何方妖怪,能不能報上名號?”


    妖猴哼了一聲:“什麽名號不名號的,我不稀罕那玩意,知道我是一隻猴子就行了。再說,你很快就要死了,知與不知有何不同,問的不是多餘嘛。”


    雲燕沒有理睬,又問道:“你和那隻梅花鹿是什麽關係?你們為什麽要和我過不去,非要置於死地呀?”


    “梅花鹿?我不認識,也沒有見過,休要胡亂猜疑。不要廢話了,我腹中饑餓,還是老老實實地讓我吃了吧。”


    話音剛落,妖猴便撲過來。


    麵對凶殘的妖猴,張雲燕無路可逃,隻能拚命一搏。她盡管無力抗爭,也決不放棄,咬緊牙關要和凶神拚殺一番,即使殺不了妖怪,能砍上一刀也是好的。


    她左躲右閃揮刀猛砍,恨不得一刀結果妖怪性命。


    妖猴赤手空拳,十分厲害,躥跳撲打非常靈活,根本傷不到它。相反,張雲燕被連連擊中,最後被打得倒地呻吟難以活動。


    妖猴笑了,神情得意又很不屑:“丫頭,你這點兒本事還想逞能,也太不自量力了,還不如乖乖地讓我吃了,省得挨打,也少些疼痛。當然,我也能省點兒力氣,不用餓著肚子折騰到現在了。嘿嘿,今天運氣還不錯,抓到一個有些功底的人,可以補養一下了。我這就把你帶回去飽食一頓,再好好地睡一覺,豈不美哉。”


    張雲燕悲憤欲絕,在怒視妖怪。悲憤中,她暗自哀歎,已經身不由己,隻能任由凶神宰割,必死無疑了。


    妖猴不再理睬,興起一陣妖風帶著獵物飛走了,很快不見蹤影。


    張雲燕失去了知覺,一直在昏迷中,命運如何一無所知。


    當她有了感知的時候,眼前一片昏暗,寂靜無聲,不知道身在何處。


    雲燕支撐著坐起來,巡視中才知道是個岩洞,立刻緊張起來,不用說,這裏就是妖猴的洞府。


    她四處觀察,沒有見到妖猴,既緊張又疑惑。


    奇怪,那個凶神惡煞去哪裏了,難道是在別處休息呢?


    岩洞裏,悄無聲息,掉根針都能聽見,光線微弱昏昏暗暗,氣氛陰森恐怖,如同地獄一般。


    張雲燕很緊張,還在尋視,洞裏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發現,不知道妖猴在哪裏,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忽然,她心裏一動,神情緊張,有些惶恐,對自己是生是死有了懷疑。


    難道已經被妖猴殺害,自己的靈魂來到陰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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