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民不敢怠慢,急步下樓出園,尚幸沒有遇上一個人,否則,他除就此一走了之,將無他途可循。


    蘇天民回到臥室,門一關,倒身休息,靜候發展。


    這時,約莫為申末酉初光景,日薄西山,倦鳥投林,蘇天民漸由養神而入睡。


    也不知過去多久,蘇天民忽為一陣急迫的敲門聲音所驚醒。


    隻聽秋月拍著門叫道:“蘇師父,蘇師父!”


    蘇天民一躍而起,答道:“來了,什麽事?”


    秋月喘著氣道:“娘娘請您去一趟,快!”


    蘇天民開門一看,外麵一片黑,伸手不見五指,秋月身後,另外跟著兩名小丫鬟,兩人手上分別提著一盞繪絹宮燈。


    蘇天民問道:“什麽時候了?”


    秋月回答道:“剛起更。”


    蘇天民又問道:“娘娘何事見召?”


    秋月匆匆答道:“您去就知道了!”


    蘇天民心裏有數,當下亦未再問。


    到達紫陽軒,弄清真象後,蘇天民相當意外。


    事情演變得如此之快,實非他始料所及。


    原來五妾及方基華之屍身,不久遭人發現!好個大婦,一聲不響,甚至連蘇天民也沒有通知,一人悄悄撲去美玉樓,一下便將七妾格斃「。“七妾大概自恃為天王府得寵公主,別說她無殺人實證,即令被撞破了,諒亦無人敢奈何於她,豈料大婦也是一把狠手,竟硬將一名天王公主給宰了!


    蘇天民到達時,二四六諸妾已先在座,大婦鐵青著臉孔道:“七妾人好不淫毒!”


    蘇天民心想:尊府七位娘娘,誰人不淫?哪位不毒?


    蘇天民心裏想著,口中卻說道:“真怪,七娘娘她為什麽定要這樣做?”


    大婦切齒道:“這賤人還不是仗著她是總府一名千金,誰都得讓她三分麽?五娘和方師父,不知他們是誰嘴快,說來兩人死了也是應該!”


    蘇天民雙眉緊皺道:“現在怎辦?短短不到十天中,府中沒來由連死八人,這該如何向官人及總府交代呢?”


    其實,蘇天民心底正在額手稱慶。他以毒攻毒,兵不血刃,無異已毀去這兒半座分府,也無異折卻公孫老魔好幾根大毒牙!


    一級巨寇陳老魔、三五七等三妾、五級武士蔡光鬥、七級武士方基華,甚至那名明珠丫頭,可說都死有餘辜,毫不足惜。


    其中就隻一名方師爺,死得似乎稍為冤枉了點。不過,此公有子不教,而且甘與邪魔同流合汙,也難說一定就是什麽好人!


    大婦停了一下,望向蘇天民道:“現在,方師父一死,可得多辛苦蘇師父一點了。文房事務,煩請蘇師父暫時兼一兼。另外,請蘇師父明天一早便擬一份報告,將府中再次發生之事故飛報總府,並催大官人火速趕返!”


    蘇天民躬身敬答道:“是的!”


    大婦接著道:“聽他們說,蘇師父適才睡著了,館中人未敢驚動,蘇師父還未用過晚餐,現在就請下去用餐安歇吧!”


    蘇天民稱謝辭出,去到前麵大廳中,痛痛快快吃了一頓,同時還準備痛痛快快睡一覺!


    這座魔宮分府,尚餘之二四六三妾,似無大過,且武功亦不及三五七三妾遠甚,留之無傷。


    而那位大婦,身手則非他所能降伏。


    這次,出了這麽多紕漏,來日下場,尚難定卜,他實無冒險逞強之必要。所以,蘇天民業已暗暗決定,明天,如無特殊事故,他似該跟這座魔府說聲再見了!


    第二天,蘇天民一覺醒來,身心舒暢,正盤算應以何種方式離去時,賓館中一名叫劉子欽的家丁突然跑過來促聲道:“天王府來了三名欽差,在紫陽軒,娘娘吩附蘇師父快去接聽宣示!”


    蘇天民精神一振,心想:也許又有一些新鮮事好做了!他毫不擔心來的這三名天王專差,將對他有所不利,因為要是那樣的話,此刻對方將決不會這樣客氣還要派一個劉子欽來請他前去的。


    蘇天民略事整束,跟在那名家丁後麵向府後走去。


    在廳前庭院中,拴著三匹黃驃健騎,三匹馬兒,均是一身泥汗。


    足見三名天王專差,係接獲第一次鴿書報警出發,一路上可能加鞭趕程,一點也沒有耽擱時間。


    到達紫陽軒中,軒內已然坐著一名老者,兩名四旬出頭的中年壯漢,三人各著勁裝,均露出一臉風塵之色。


    三名來人見到蘇天民,三雙精目,同時一亮;但無一人站起身來。


    蘇天民為了保持身為天王分府,一名代理總管的身分,亦未向三人多望一眼,昂首挺胸,逕向居中高坐的大婦走去。


    大婦自椅中含笑起立道:“來,蘇師父,安身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總府一級趙師父,這位是二級祁師父,這位是三級李師父這位便是本分府的蘇們天蘇師父!”


    四人相與頷首為禮,大婦引見完畢,那名一級趙姓武士,自座中緩緩起身,打開一道黃軸道:“蘇師父請接法諭!”


    蘇天民趕忙走過去,垂手肅立,低視地麵,靜聆宣示。趙姓一級武士朗聲一字字高讀道:“天王府,長垣分府,三級武士蘇們天,身世合格,著於實授!此諭。”


    語畢,將黃軸卷起,遞給蘇天民手上。蘇天民雙手接過,淺淺一躬,正待退下時,趙姓武士忽然一擺手道:“且慢,法諭尚有一道!”


    說著,又自袖中取出一隻卷軸,打開宣讀道:“長垣分府,三級武士蘇們天,應即前往開封分府報到候差,接諭當日,便須起程,不得借故稽延,此令!”


    大婦微微一愕,但旋即強顏堆笑道:“蘇師父,恭喜您了!”


    蘇天民轉身一躬道:“謝謝大娘!”


    趙姓一級武士道:“這兒的事,本座已略有風聞,不過,有本座來此,已無須再勞蘇師父費心了。”


    “蘇師父請即遵諭上路,本座待這邊安定下來,說不定也會前去洞仙山莊那邊看看,屆時再見,蘇師父好走了!”


    大婦轉身向屏後道:“秋月,過去幫蘇師父收拾收拾!”


    蘇天民帶著秋月離開紫陽軒,心中充滿說不盡的高興。直到目前為止,他可說一切均能如願以償。


    這邊被他鬧得天翻地覆,不但身分未泄,且竟獲得升調,看樣子,他又可以去開封分府一顯身手了。


    說真的,蘇天民實在關切著北邙方麵的種種近況,現在接獲派令,真恨不得插翅飛去。


    他相信,外有九帝嚴陣對壘,內部有他間離分化,不論公孫老魔這邊實力有多雄厚,也必有一天會被他們徹底消滅的!


    走至無人處,秋月悄聲道:“娘娘心意,婢子有數,請蘇師父放心,婢子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娘娘一定會設法再將蘇師父調回本府的。”


    蘇天民暗罵一聲:“滾你的蛋!”


    口中卻裝得很是感激地道:“那就全仗姊姊從中成全了,如有那一天,再行重謝,須知蘇某人並非忘恩負義之徒……”


    午後,蘇天民單騎上路,一馬馳出長垣城。


    深秋季節,天高氣爽,蘇天民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身心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輕快舒暢。


    他現在仍然保持著一名中年文士的英挺儀表,但身份卻已加多一重。


    遇著白道人物,他是魔帝之孫,九帝全權密使;遇著邪魔中人,他則又是一名天王府,王牌三級紫旗武士!


    長垣離開封,路程甚近。


    第二天傍晚時分,蘇天民趕達封邱,與對麵之開封城,僅為一河之隔,蘇天民準備翌日一早渡河。


    當晚,蘇天民提前安歇,他躺在炕床上,將進入洞仙山莊,可能遭遇之難題,通盤思索了一遍,方才熄燈就寢。


    次日,蘇天民一早渡河,約於午初,便已來到洞仙莊前。


    現在,這座洞仙山莊,在蘇天民心目中,已不再像以前那樣神秘和可怕了。


    他不但在另一座同樣的分府中待過,甚至還曾出入過平遙那座天王總府;有什麽值得神秘的?又有什麽可怕之處?


    一名三級武士,在魔府方麵,雖算不得頂尖人物,但也不失為一名高級分子了。


    偌大一座洞仙山莊。三級以上之武士,不會有多少,他現在來到此地,說不定還可以在那位天王首徒徐永都麵前端端架子呢!


    蘇天民縱騎登坡一越過廣場,逕向那座峨聳的莊樓緩策而去。


    在護莊壕溝前,蘇天民勒騎停下。


    迎麵門樓上,傳來一聲問話道:“來者何人,請即通名!”


    蘇天民不慌不忙的自懷中取出那麵紫色令旗,迎風一抖,沉聲答道:“天一一三第二十八號,奉諭報到!”


    門樓上傳出一聲輕啊,緊接著,的搭一聲,吊橋放落;蘇天民今旗一收,催動坐騎,昂然帶馬上橋。


    蘇天民控騎進入莊門,一名自哨樓適時縱落的削腮漢子,疾上數步,抱拳相迎道:“蘇師父辛苦了!”


    蘇天民聞言微微一呆,不期然張目輕咦道:“這位兄弟,你怎知道”


    那漢子滿臉堆笑道:“蘇師父來莊消息,已由長垣分府以鴿書於昨晚傳達此間;莊主計算行程,預測蘇師父本日當可抵達,所以已與蕭總管候在西廂之中;敢請蘇師父移玉下馬,這就隨小的前去晤見。”


    蘇天民噢了一下道:“原來這樣的。”


    當即翻身跳下馬背,將馬韁遞去漢子手上。


    那漢子接過馬韁,順手投向一根廊柱,轉過身軀,卑恭地又說道:“小的名叫巴全貴,準武士,第九號,一向都是侍候三莊主,新近則蒙調任莊門守衛,以後尚望蘇師父多多照拂!”


    蘇天民連忙遜謝道:回巴師父好說。”


    一聲“巴師父”,聽得那漢子好不受用。


    按魔官規例:“準武士“屬於“等外武士”,是不夠格以當“師父”之稱的。


    這一點,蘇天民並非不清楚。而蘇天民此刻之所以不惜降格相待於這名準武士,實則別具用心。


    因為,”他知道,一名準武士能獲選為莊主貼身侍從,且進而轉升以守衛莊門之重任,其得寵程度,不問可知。


    一語之勞,惠而不費,如能在此陌生環境中,因而鋪下一條路,又是何樂而不為?


    同時,由這名準武士巴全貴適才那段言詞中,蘇天民另外證實一件事:那便是前此他對這座魔莊所作之預估,果然沒錯這座魔莊三級以上之武士,顯然為數並不太多。


    不是麽?


    假如刻下魔莊中的情形是人才濟濟,以一莊之主,以及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尊貴的總管身份,又怎會為了一名三級武士,而出諸如此隆重之接待?


    如今,蘇天民所不明白隻是:魔莊中人手缺乏,係一向如此呢?還是由九帝不斷誅戮所致?想及後者,蘇天民又不禁為九帝諸人擔憂起來。古人有言:兵凶戰危。


    世無不折將卒之爭仗;不論魔莊這邊損失有多慘重,隻要有過戰事,九帝方麵即難保始終羽全!


    九帝方麵,如也已發生傷亡,那麽,傷亡者又都是誰和誰?


    蘇天民不敢繼續往下想,因為,在九帝方麵,無論傷亡者為何許人,對他蘇天民而言,都將是一種不堪承受的痛苦負荷。


    蘇天民思潮起伏,不知不覺中已隨那名準武士巴全貴來至一排廂室之前。


    巴全貴向居中一間廂室,搶出一步,朗聲傳報道:“蘇憫天,蘇師父到!”


    廂室中身形一閃,先後出現兩人。


    蘇天民一眼認出,走在後麵,那個身材矮胖眉目不怒自威的灰衣老者,正是和他在宋宮大殿上有過一麵之緣的魔莊總管,一級武士蕭公權!


    走在前麵的,是個五官英挺,眉籠煞氣,臉色白裏泛青,麵部甚少表情的藍衣青年。


    蘇天民當然知道此君為誰。


    不過,這位天王首徒,洞仙魔主徐永都,他雖與蕭公權一樣不是今天第一次見麵,但是,在蘇天民眼中,這位小魔王刻下這副本來麵目,卻仍然陌生之至!因為先時他和小風流閔守義所見到的小魔王,乃屬一名白白胖胖,發福如富家翁的中年官人,現在這副麵目幾無偶同之處;如今一旦照麵,自然要生意外之感。


    蘇天民為處境所限,這時隻好走上前去,肅身為禮道:“卑屬蘇們天,奉天宮欽命,由長垣分府,著調本府服差,謹此參見大公子暨蕭老前輩!”


    蘇天民說著,一麵自懷中取出那道令旗,以及那二道小小錦軸,雙手平舉,俯首奉上。


    小魔王頭一擺道:“免了!”


    蕭總管悅顏接著道:“蘇老弟文武兼備,天賦超人,業經我們二公子來書薦述甚詳,本莊今後仰仗老弟之處尚多,同屬一家人,毋庸客套,來來來,裏麵坐!”


    巴全貴任務達成,逕自悄然退去;蘇天民則在老少雙魔遜讓中走進廂房。


    坐定,由兩名麗婢獻上香茗果點,三人略事寒暄之後,小魔王首先發問道:“據傳長垣分府,最近連續發生血案數起,甚至連我們那位陳老亦遭謀算,蘇師父知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蘇天民苦笑著深深一歎,接著以沉重的語調,低低說道:“好在大公子和蕭總管都不是外人,卑屬不妨實說,本來,事情如謎,一直都迷離恍惚之中,當其時,分府中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有自危之感,亦都有莫辯之嫌,而卑屬,因身居代總管之職,更是寢食難安,憂戚而慚愧。這,直到卑屬離府的前一日……真象方告大白……唉,說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你們猜忖凶手為誰?七娘娘!這……唉……你們說誰會想得到?”


    老少兩魔在聽得後,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不約而同的相互望了一眼。


    隻見蕭總管緩緩點頭,自語般喃喃說道:“畢竟還是大公子目光遠大……”


    蘇天民不解蕭魔語意何指,不期然露出一臉迷惑神色,蕭魔似怕蘇天民滋生誤會,連忙笑了一下接著道:“蘇師父也許有所不知,我們長垣那位七娘,初時本係屬意我們大公子,但結果卻為我們大公子所婉拒;當時,我們大公子曾於私下裏向本座言及,說我們那位公孫公主目露桃芒,美因美矣,隻怕將來……咳,如今事實證明……竟為我們大公子不幸而言中……事情已成過去,這也不過隨便提提而已。”


    蘇天民輕輕一哦道:“真沒想到我們大公子原來尚精風鑒之術。”


    蘇天民口中這樣說著,心底則在暗忖:你這廝既能品識他人,那麽,你這廝有沒有為你自己看看相,看你自己還能活上多久呢!


    小魔王似乎不願再談這些陳年往事,咳了咳說道:“結果蘇師父如何加以處理?”


    蘇天民避重就輕的回答道:“本案係由大娘娘一手偵破,最後總宮趙師父恰又適時趕到,卑屬限於身份,加以行期在即,自然未便過問……”


    小魔王頭一點,隨向門外喝道:“吩咐擺酒,為蘇師父接風洗塵!”


    不一會,一桌豐盛的酒席抬進,席間,酒過三巡之後,蘇天民為求表現計,乃主動向小魔王問道:“北邙諸帝,近日動態如何?”


    小魔王周峰微皺,似有啟口為難之色。


    蕭總管從旁一咳接著道:“蘇師父這次來到,正值本莊用人之秋,依大公子腹案,擬於本莊增設一名副總管,而此一新職,大公子頗有意煩請蘇師父屈就。”


    蘇天民深感意外,既驚且疑。什麽?要我擔任魔莊副總管?一名三級武士有資格出任此一要職?


    這會不會是一道陷阱?或者具有其他什麽陰謀?


    不是麽魔莊中有的是一二兩級武士,就算為數不多,但一二個人總不致沒有吧?


    那麽,又怎麽輪到我這個新來的三級武士?


    蘇天民果得一呆,不勝惶恐地道:“蕭老別說笑話了,卑屬……隻是問……九帝最近之動態,蕭老知道的,卑屬身份,隻……隻是一名紫旗武士,何能談及這些。”


    小魔王神色凝重,沉聲緩緩說道:“蕭總管並非說笑話!”


    如今,蘇天民也已看出這的確不是在說一場笑話了,他惑然轉臉望去蕭總管,不安地道:“莊中的黃、藍兩旗武士,難道……”


    蕭總管點頭戴著道:“就蘇師父刻下之處境而言,此問乃屬在所難免。現在,本座不妨為本應目前之實力,向蘇師父作一次簡略之介紹:本莊目前,除五級以下之武士不計外,共有一級武士三名,二級武士兩名,三級武士五名,四級武士四名,五級武士七名,上列數字,並不包括本座和蘇師父在內!”


    蘇天民聽了,不禁暗吃一驚。


    如所周知,魔力一名三級武士,其成就即不下於九帝中任何一帝,一二兩武士,更是不消說得。


    那麽,魔莊中現在除了五名三級武士,另外尚有兩名二級武士,三名一級武士跟前這老少兩魔尚不包括在內實力不可謂之不厚,怎麽這老少兩魔還為人手不夠發愁呢?


    蕭總管似已揣知蘇天民之心意,當下雙眉微蹙,輕輕咳了一下道:“大公子想借重蘇師父者,武功僅屬次要部分,主要的想請蘇師父以超人之才智,參與本莊未來之通盤管理與策劃!”


    蘇天民遲疑了一下,期期道:“卑屬仍然有些不明白……”


    小魔王突然冷冷插口進來道:“蕭總管,蘇師父不是外人了,您為蘇師父說得明白些吧!”


    蕭總管欠身恭應一聲:“是!”


    接著轉向蘇天民低低說道:“蘇師父應該知道,本府之武士等級,純以武功作區分標準,才智方麵,並未兼及,所以……”


    蕭總管輕輕咳了一下,低聲接下去道:“簡單一點說,近數月來,有關北邙之爭戰,我們輸的是智力而非人力!舉個例吧:我們擁有一級武士三位,這三位,他們可說人人均具有降服九帝之力,可是,他們三位,最後卻一一吃癟在胖瘦那兩個老怪物手裏,你說笑話不笑話?”


    蘇天民心頭驀地湧起一片溫暖,以及一陣無比的快慰。噢,兩怪無恙!非但如此,且還發揮了最大威力,一下牽製住魔方三名一級武士!


    啊,且慢!此說尚不無可疑之處。


    胖瘦兩怪雖說各具一身驚人功力,但是,兩怪成就縱或有超過九帝之處,然亦不致強出魔方一名一級武士,蕭老鬼這話可靠嗎!


    蘇天民默不作聲,靜待蕭老鬼繼續說下去。


    蕭總管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事說來也許令人難以置信,可是,實情確屬如此。我們這邊的這些黃旗一級武士,在天王府時,因有三鐵衛和我們那位老王爺在上,言行尚還正常,然而,一旦來到分府中,情形就不一樣了,高視闊步,目中無人,不受調度。這些,都還在其次,最令人頭痛的,則莫過於九帝方麵,始於是群策群力,尤其是胖瘦兩怪,出雙人對,合作無間;而我們這幾位黃旗老太爺,則性喜獨斷獨行,出門如有兩人以上,便認作莫大之恥辱唉,你蘇師父想想吧,在這種形勢下,將拖到哪一天才能迫使九帝認降服輸?”


    蘇天民心中回答道:“那一天麽?永遠不會有!”


    蕭總管溜了小魔王一眼,又說道:“所以,論實力,我們這邊,始終占上風,過去如此,目前仍然如此。雖然幾個月下來,我方已有不少傷亡,不過,在大體上,並未發生若何影響。平遙老王爺,亦認為我們這邊,憑現有之人力和物力,應該足夠製服九帝而有餘。老王爺固然不肯再增兵援,而我們大公子,也難為請援啟齒,最後這兩點,便是本莊今天麵臨之困難所在!”


    蕭總管說至此處,分別敬了小魔王和蘇天民一杯酒,又讓了幾著菜,最後作結論道:


    “這次,蘇師父調本莊,是非常偶然的。當初,要來本莊的,本屬那位黃旗趙老兒,最後因長垣分府一再發生變故,才臨時改調趙老兒去長垣,而轉調蘇師父前來本莊。老王爺如此決定,也許存有長垣較本莊更須要真主持之偏見,其實,在這邊來說,反而更為有利!再來一位黃旗老太爺,對本莊何益?多增麻煩而已!我們大公子一接二公子之薦函,大喜過望,因為,隻有蘇師父,才是本莊迫切需要的人才,所以,本座最後希望,對本莊副總管一職,蘇師父最好不要再推辭!”


    推辭?笑話!蘇天民所顧慮者,隻是不能放心而已;現在既然弄清老少兩魔確係出自一番誠意,他正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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