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霧被放了出來了,這次算他倒黴,看守所的那群人大多是街麵上的老客戶,小偷小摸,抓住關一段時間又出來蹦達,還有一些是還沒有定罪的罪犯。


    收拾新人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像這一次這樣警察和囚犯緊密配合,硬是整個過程都完成了,才出現的不常有,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陰私,誰知道是得罪誰了?


    而且他們都是老手了,選的自然是攝像頭死角,高科技在很多時候都是擺設大於實用性。


    孫霧被放出來的時候看上去挺好的,他原本就是顴骨有點高,平日總是一雙眼高高在上,看起來有些刻薄,可是現在,也許是被蹂躪了一番之後,居然低眉順眼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沒有那股凶悍之氣,倒像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瘦弱美少年。


    孫福耀去接的兒子,沒有發現異常,隻是覺得兒子不太說話。估計是被關進去受了點小委屈。


    陸爽也被放出來了,孫福耀看到陸爽還一陣眼角抽抽的疼,這小子打人打的是真狠,他奶奶個熊的,要不是跟陸閑還有合作,孫福耀都想讓人暗地裏弄死這貨,不過現在,估計自己不出手,陸家自己就有得忙的了。


    在帝都說起陸閑,就想起笑麵虎,還有他那能幹的老婆陳碧兒。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要有一個更成功的女人,陳碧兒就屬於這種人,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也就是個普通的商戶,在帝都,跟螞蟻一樣,可是陳碧兒卻一點不像小門小戶的出來的,漂亮能幹,會喝酒,出去應酬的時候,甚至還擋在陸閑前麵,笑眯眯的道:“我老公胃不好,這杯我替他喝。”


    大大的方方的一口悶,除了喝酒,在其他方麵也極其的給陸閑麵子,別人家男人應酬,女人防的跟狗仔隊一樣,陳碧兒卻不,十分知道分寸,打扮豔麗,開朗活潑,齊肩的梨花頭,中分,紅唇,媚眼,帶的出手,也放得開手。


    給足了陸閑的麵子,娶妻娶陳碧兒這樣真是沒話說了。


    家和萬事興,陸閑能走到今天絕對跟陳碧兒有很大的關係。陳碧兒可以號稱模範妻子,不過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模範妻子怎麽做?


    孫福耀心裏暗爽,看著吧,越是賢惠的女人鬧騰的越厲害。


    在看別人熱鬧的孫福耀壓根沒有發現自己兒子的怪異。


    陸爽倒是小心翼翼的,表情有些閃爍,之前自己保鏢怕惹禍上身,他也嚇壞了,居然眼睜睜的就任由那事情發生。


    在那種環境下,陸爽也不知道孫霧是得罪了誰,所謂的二毛又是誰,孫霧自己也是一頭茫然。


    隨便打一個混混,居然打出這麽多事。


    在這裏他度過了畢生難忘的一夜,等孫福耀來接自己寶貝兒子的時候,或許有些改變已經不可挽回。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李想絕對不是一個君子,她是一個小女人。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還太弱,所以那些人才會肆無忌憚的用自己身邊人來威脅自己。


    可是她有足夠的耐心,在強權和強勢麵前,她有她的生存法則。


    她和魏京白合作。


    從李曼拜上了魏家認幹爹幹媽,李想就開始找魏京白。


    她上輩子活著的小半時間都是在魏家,對魏家的人足夠了解,魏太太是心軟,耳根子也軟,愛聽奉承話,可是魏京白一直是個明白人,還是個狠、明白的人。


    李曼若是乖乖的也就罷了,如果上趕著找死,魏京白一定不會放過她,上輩子李想成功是因為有魏君誌在。


    說起來魏君誌和魏京白其實這兩人才是最像親生父子。


    魏京白給李曼注射了毒品,還笑眯眯的給李想打了個電話。


    也許是回報,就像上一次,李想準備弄死他的養子,現在魏京白準備弄死李想同父異母的姐姐。


    不知道這是算報恩還是報仇。


    知道姐姐被注射了毒品,李想很貼心的找到了賣毒品的人,讓他們就近照顧姐姐,不至於姐姐毒癮發作的時候,沒有來得及補充。


    上輩子自己在精神病院,每一天都清醒的瘋著,那就讓李曼在自由的世界裏,每天都瘋狂的醒著。


    至於孫霧,既然他喜歡拍攝激情畫麵,李想也會讓他感受到很激情的世界。


    人生總是看別人熱鬧的時候容易,自己經曆的時候困難。


    孫霧出來的時候,剛剛開始還沒有什麽,可是孫福耀對自己這個兒子總是有些不滿,身體好,身手好,長的也不錯了,按說是最好的接班人了,孫家多好的條件啊,可是他居然沒腦子。


    也不知道像誰,人家都說他老婆生孫伍的時候,太廢腦細胞了,導致大兒子聰明過人,身體不好,等到二兒子的時候,使勁進補,結果身體倒是好了,腦子補沒了。


    所以孫福耀就罵罵咧咧的批評了幾句。


    “阿霧啊,你怎麽會因為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就打架還打到牢裏來?你能不能用膝蓋思考一下,什麽樣的女人值得你為她去打架啊?還跟保安牽扯不清,你已經不小了,怎麽還這麽天真啊……你大哥從來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聰明,我也就不用這麽操心了。”孫福耀一邊說一邊眼角抽抽的疼,陸爽這孫子下手真狠。


    典型的國內家長教育,老是用其他孩子的優點打擊自己的孩子。


    或許孫霧原本還不是那麽笨,但是老爸這樣罵多了,也就成了實話了。


    名聲也是這樣得來的。


    孫霧此刻有無限委屈難以啟齒。想到父親隻重視大哥,如果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估計又要說一通,強忍著疼痛,上車了,結果屁股剛剛沾到座位,人居然暈了過去。


    送醫院急救去了。


    等到孫霧救醒出來,孫福耀也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陸爽這小癟*三,神清氣爽的出來了,還有兩個保鏢,孫福耀想著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他順便把陸爽給放出來的。


    原本他看見陸爽眼神閃爍,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了,卻沒有想到他居然眼睜睜的看著阿霧被人那啥,他那兩大塊頭保鏢居然不動手幫個忙。


    陸家人,他算是徹底認識了。


    李曼去醫院看孫霧,直接讓人給轟走了。


    孫霧也不願意見李曼,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因為憤恨,大概兩者都有,一個隻想上別人的男人忽然被上了,那種感覺很奇怪,而且更奇怪的感覺是,他居然一點都不想李曼了,想到李曼那前*凸*後*翹的模樣居然覺得黏糊糊的不舒服,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來給他治療的幹瘦的男醫生,居然覺得很親切……


    這邊孫福清已經在整理行裝,準備和範厘去帝都。


    孫福清看上去不在乎,不過看到他整理衣服的動作,還是很在乎的,一個男人年紀再大,在他父親麵前都是一個孩子。


    孫老爺子終於準備認阿厘,這是孫福清希望的,他之前說自己身體有隱疾,不願意再婚,並不是借口,實際上是真的傷了身體,他覺得人一輩子,如果沒有自己珍重的沒有需要自己的人,跟死了沒有區別。


    他沒有了妻子孩子,可是還活著,所以他把這份愛給了範厘,也從範厘身上收獲了同等的愛,他希望如果自己萬一真出事了,希望範厘能好好的。


    沒有雄厚的背景,商業天才也可能被強權一夜做空,淪為別人的賺錢工具,所以這一次其實並不是老爺子主動的,孫福清低頭了。


    孫老爺子最早是很疼愛孫福清的,孫二哥的名號在帝都不是白叫的,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娃,肯定沒有那麽多能量。


    不過到孫福清成為無國界醫生之後,等於徹底和家裏決裂了。在普通人家成為無國界醫生是榮耀,可是在孫家,那是不孝。


    導致如今連旁支的孫福耀都光宗耀祖了,孫福清還是個小醫生。


    就算是有名的醫生也還是醫生。


    醫院的院長都要因為一個衛生部下來的小什麽長檢查彎腰低頭,小醫生算什麽啊。


    孫老爺子當初動用大力量把兒子從國外帶回來,那一次等於情分都用完了。


    如果孫福清回來願意乖乖結婚生子,就還是好兒子,既往不咎。


    不過在孫老爺子看來,這個兒子是死不悔改,活著也當死了。


    所以這麽多年孫福清一直在平城,可是今年,借著一次醫學交流會,孫福清準備帶範厘去帝都,連李想也帶去。


    李想是作為孫教授的學生去的,而範厘是孫教授的兒子。


    這是一場國際的交流會議,有半年的時間,而孫福清選著春節前後這段時間過去,再次踏足帝都,顯然,更有深意。


    範厘本來是垂頭喪氣的,聽到李想也去,結果一下子精神起來,很勤快的收拾東西。


    這對父子倆在某些地方是很相似的,整理東西的時候都有強迫症一般,會整理的整整齊齊,閉著眼睛都能拿到。


    林美玲也在整理東西,一家人都過去,留著她一個人不放心,就跟著一起過去。


    孫福清在帝都有房子,在孫家主宅不遠處有一個小四合院,過去可以住那裏。


    對於自己堂弟孫福耀的出現,孫福清並不在意。


    老爺子的態度最重要,其他人的蹦達,或許隻是老爺子的一個試探。


    阿厘如果想要回孫家必須要麵對這些。


    孫福清平時看很好說話,實際上卻是一個主意很正的人,一旦決定了,絕對不會更改。


    一行人是開車去的,範厘不太習慣飛機,林美玲也暈機,帝都平城也不太遠。


    今天是一個好天,難得冬日裏陽光暖和。


    孫霧也回帝都了。休養了幾天,最初的時候不看還沒事,進了醫院,反而毛病多了。


    李曼果然得了一個好名聲。


    第一個未婚夫,進監獄,卒。


    第二個男朋友,進監獄,鬱卒。


    平城真的不太大,一些事情,有心人一散布,大家都知道。


    “就說李家大小姐,漂亮成那樣妖孽,肯定有問題,原來天生有克夫命!你說李家如今死的死,瘋的瘋,不會和這大小姐有關吧?”一個太太秀氣的搓著麻將,嘴裏笑吟吟的。


    漂亮的美女有很多優勢,但是就如同那些逆天技能一樣,總會有一些弱點,太漂亮了,招同性排斥,沒事還好,但凡有一點事,別人就抓住不放。


    李曼的第二段戀愛就這樣無疾而終,她染上了毒癮,不過好在,她有錢,而且開始吸毒後才發現,簡直遍地都是賣藥的,她居然一逮一個準。


    陸萍兒雖然跟李曼生氣了,並沒有停了她的卡。


    在毒品的作用下,李曼覺得快樂如神仙,日子也並不難過,直到陸家振一個電話,讓她回帝都過年,才把她拉回現實。


    陸閑的事情暴露了,可是並沒有如同孫福耀期待那樣,陳碧兒大鬧陸家,弄得家宅不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陸家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家這裏兒子孫霧受傷了,他被自己老婆鬧死了。


    孫福耀本來不是孫家直係,也就是看他老實,繼承了家業,他老婆娘家倒是很不錯,新興的政治家族,發展的越來越好,老婆的脾氣也越來越大。


    “孫福耀你個死人啊,眼睜睜的看著霧兒受欺負,居然一聲不吭。”吳青青個子瘦瘦的,臉頰消瘦,顴骨微高,看來孫霧是遺傳了她的,隻是她年紀大了,人瘦,牙齒就顯得有些突出,罵人的時候一臉的牙,和長相周正的孫福耀形成鮮明對比。


    被扯著耳朵罵,孫福耀也隻能唯唯諾諾,連連喊疼。


    還是孫伍出院,看到父母的模樣,咳嗽了一聲,才把孫福耀解救出來。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陸閑那胖子和自己兒子同睡一個女人,他老婆居然都能忍,自己就犯一點小錯,居然就要被體罰。


    “阿伍,你說怎麽辦,你弟弟如今變成那樣,都不敢出門,一出門就被笑話,脾氣越來越不好了,我都不敢到他跟前去。”吳青青期待的看著自己大兒子,似乎無論什麽事,到大兒子這裏都能迎刃而解。


    孫伍長的更像是孫福耀,臉很正,看起來整個人很大氣,模樣周正,孫家老爺子是很喜歡他的,奈何,一年內,他打的點滴比老爺子還多,隻能成為好病友,其他期望就不能多想了。


    此刻這個周正的少年坐在輪椅上,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本來是還要住院的,可是由於快過年的原因,在醫院住著不好,還是回家了,往年都生龍活虎的弟弟,現在卻比他還病怏怏。


    他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算命的常常說一個人印堂發黑很危險,實際上相由心生,還由習慣造成,一個經常費腦,動腦的人,都會喜歡這個動作,就像陸閑也喜歡這個動作,最近他操勞的多了,眉心都掐出印子,可是事情還是愈發混亂,不過他本身是個大胖子,身體厚實,自己沒啥事,但是工作生活可能就不順。


    而孫伍聰明絕頂,就是愛思量、操勞,在他的操勞下,孫家是穩步向上發展,可是他自己的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眉心的顏色很暗。


    “媽,你不要跟爸吵架,聽說二伯也要回來了,年底一家人應該和和睦睦的。”孫伍語氣平緩的說道。


    不高也不低,很平和,沒有感染力,可是吳青青一下子就鬆開了老公的耳朵,她聽進去兒子說的話,不是年底要和睦,而是那句二伯要來了。


    跟狼來了,差不多。


    孫伍也不管老娘的思慮,招呼了孫福耀,細細的把他最近經曆的事情問了一遍,連去哪裏吃飯喝茶都不放過。


    孫福耀原本還想等自己兒子身體好,讓他看看,自己也辦成了一件事,那平城的什麽養子都是浮雲,外人哪裏有家人好,至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可是沒有想到這出師不利,合作還沒有展開那,就出了這麽多事。


    “阿伍,那狗*日的陸家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媽媽的話糙理不糙,沒合作也好,你二伯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還是和以前一樣,他就是來和老爺子吵一架就走。”孫福耀僥幸的道。


    “爸,你繼續跟陸閑合作,不過無論他讓你做什麽,你都要先告訴我。”孫伍不相信僥幸,二伯孫福清是個很特別的人,他雖然不在孫家,但是孫家到處都有他的影子。


    這個人沒有野心,否則孫家不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可是也絕對不是一隻貓,他回來一定有深意,對於那個還沒有見麵,老爺子就稱讚的少年,孫伍也很是期待。


    有一種要看到對手的激動。


    因為他自謂也是一名商業天才,15歲就上了大學,天才兒童大概就說的是孫伍這樣的,一年有一半時間在醫院度過,卻還連年跳級,成績比那些天天上課的人遙遙領先,這是他的天賦,也是他的負擔。


    此刻李曼心中忐忑,老爺子讓她去帝都過年,原本是應該很期待的,可是現在卻很壓抑。


    平日都是買一點用一點毒品,不敢多用,吸毒和藏毒販毒是兩個概念,要是一口氣買很多放著,被抓到,有嘴都說不清。


    李曼給自己戴了條特別漂亮精致的十字架掛飾。


    裏麵是中空的,可以放東西。


    實在是難受的時候,吸一下,就會舒服很多。


    這樣的掛飾,她準備了好幾條,也是煞費苦心。


    原本想著能不去就不去,可是聽到李想也去帝都了,不知道為何,李曼又很想去。


    平城她不能怎麽樣李想,可是帝都,遍地都是太子,要借別人的手,隨便也能把李想那小賤人弄死,李曼不由得就想到那個長的比自己端莊大氣的孫蓉蓉。


    她不太喜歡孫蓉蓉,可是如果能讓自己討厭的人去對付自己更討厭的人,也是很美好的。


    李曼踏上去帝都的旅程,同時一架飛機降落在平城,出來一個眉毛筆直的老外,長的十分英俊,但是樣子很不好親近。


    他踏上了平城的路麵的時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不夠冷。”吐出一口白氣,羅伯特開口道。


    身後的一位保鏢,笑道:“這裏和西伯利亞不同,比起那邊,這裏的冬天像是夏天一樣溫暖,相信閣下會喜歡這裏的。”


    羅伯特的嘴角微揚,似乎在笑,又似乎什麽表情都沒有,長長的風衣,到了馬靴的位置,走過的時候,似乎擁擠的機場,有人自覺地分開兩邊,讓他通行。


    此刻李想坐在四合院的一邊的走廊橫欄上,苦惱的道:“師父你確定我要穿那身衣服?你確定你不是搞笑?我是你學生啊,孫教授的學生啊,不是散財童子,你那圓點一圈一圈的衣服是怎麽回事?”


    孫福清一臉正經的道:“帝都是皇城根腳下,這個是過年的風俗,何況不是你一個人穿,範範也穿的。”


    說到這個李想更是一頭黑線,就是因為她跟範厘兩個人穿,很怪異好不好啊,兩個人穿的跟一對觀音前麵的童子一樣,這到底是鬧哪樣啊,她十八,過完年十九了,不是才八*九歲啊。


    “聽說這次醫學交流有一次實踐的機會,原本想留給你的,不過看樣子,你不太想要啊!”孫福清也不多說,一副你愛穿不穿,隨便你的模樣。


    李想隻能不情不願的穿了,但是尼瑪,為毛她的唐裝是綠色底邊的,而阿厘的卻是紅色底邊了,這絕對是刺果果的歧視,阿厘是比她長的還精致漂亮,可是也不能這樣啊,兩人本來就夠怪異了,可是怪異當中還有更怪異的,李想覺得自己就是綠油油的來襯托阿厘這朵嬌花的。


    範厘臉色也很扭曲,可是看到就自己跟李想兩人穿這麽新潮,又很高興,吼吼,就兩個人的情侶裝,有木有,倒是一整天喜滋滋的。


    四合院的地,接地氣,更冷些,李想坐在外頭,看著屋簷落下一根根的冰柱,還挺好看的,跟師父鬧了一會別扭,最後還得乖乖的穿衣服進去。


    林美玲看到穿的跟童子一樣的女兒,笑的牙都合不容,眼角皺紋也顯示出來了,難怪有人說,時光有時候也是美麗的雕刻機,即使老了也能很美,看著此刻微笑的媽媽,李想覺得那皺紋一點都不礙眼,很漂亮,很慈祥,很幸福。


    孫福清看著李想和範厘,眼神裏有過一絲的憂傷,不過很快,就笑嗬嗬的。


    曾經自己跟一個女孩靠在戰火硝煙旁邊的公園裏,女孩說:“將來我們要生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過年了就把他們打扮的跟古代丫頭書童一樣,虎頭虎腦的。”


    往事如煙,看著眼前的一對孩子,孫福清正色道:“今天帶你們去拜年,光關說吉利話,拿紅包就行。”


    李想原本以為是普通的拜年,卻不想來的是一個幾進幾出的大院,一整片似乎都是大院,一戶隔著一戶,不太近,但是每一戶都有穿著普通的人晃悠著,以李想的眼力,看這些人的站姿,下意識的繃直小腿,絕對都是部隊裏出來的練家子。


    也許是為了生活氣息的舒服,這些警衛都穿著普通,沒有人穿製服。


    李想對這裏還是有些好奇的,上輩子她就沒有機會接觸這些。


    每次李曼去她外公家回來,都會不經意間的炫耀,那種炫耀,看似無知,卻是很有效的,讓李想認知到兩個不同的世界。


    同樣吃的白菜黃瓜,他們吃的是有機的,農民伯伯辛苦種出來,不打農藥,用手捉蟲的,然後他們一臉凝重的說:“要節約糧食,不要大魚大肉的浪費,要低碳環保,少開車,多騎自行車。”


    他們能這樣說,是因為他們吃的一斤白菜賣的比外頭的一斤肉貴,甜甜的倍兒好吃。他們的住處離上班的地方蹬兩步自行車就到了,而大多數人都絕對買不起那裏的房子。


    什麽是差距,這就是差距。


    他們過著貌似最簡樸的生活,卻暗含著無盡奢侈,這大院,地廣人稀,看似農村院子一樣,卻不知這裏外圍的房價一平方都賣到了十萬出頭,這裏隨便一個破屋,都是千萬豪宅。


    對於要響應低碳生活,騎自行車上班的號召,那些差點都住到其他省市的孩子,離上班的地方就是做地鐵也要坐兩三個小時,隻能含淚的道:“領導,臣妾做不到啊!”


    而此刻李想走在這寸土寸金的地麵上,看到院子大的不像話,除了種花,種菜,還有一地,專門用來長草,自然生態,據說孫老爺子喜歡玩蛐蛐,長野草的地方能夠藏蛐蛐。


    她有些好奇那些傳說中的平實的老人的生活,不過麵上卻沒有顯出來,隻是規規矩矩的和阿厘跟在孫福清身後,還真像兩個童子。


    冬天下雪路麵很滑,可是院子裏卻一點都沒有滑的感覺,那些古代宮鬥說走著走著一摔孩子就沒了的情況,在這裏是不實用的。


    轉了幾轉,就來到了中間的大院。


    李想一行人進去的時候,孫家已經不少人了。


    最突出的就要數站在孫老爺子身邊的女孩,她今天穿的居然也是大紅的夾襖,想不到在外頭各種冷豔高貴的孫蓉蓉,此刻笑的臉紅撲撲的,跟年畫裏的姑娘似的。


    原本她是眾人眼中的中心,可是範厘和李想進來之後,很快大家的目光都轉過來了,實在是一對穿成這樣的少男少女,實在是太可愛了。


    孫福清,喊了一句:“爸。”


    整個大廳似乎都安靜下來。


    孫老爺子,看著孫福清,良久才應了一聲,卻眼中含淚,顯然是十分激動。


    孫福清叫完,範厘和李想也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孫爺爺好。”


    “好,很好。”孫老爺子顯然十分激動,連連點頭。


    孫老爺問了一些問題,範厘規規矩矩的回答,雖然陌生人多,但是李想在身邊,他比較安心。


    不過在看到孫霧和孫蓉蓉的時候,範厘還是忍不住,身體習慣性的抖了一下,李想站在範厘身邊,看的極其清楚。


    李想不著痕跡的拉了範厘的手。


    這一幕,孫老爺子顯然看在眼裏,大廳裏都是人精。


    孫伍是懷著很大期待來麵對範厘的,看到他居然這麽沉不住氣,需要一個女孩子的鼓勵,不由得一陣失望,覺得他簡直就是不配為自己的對手。


    原本昂揚的鬥誌,不由得有些放鬆。


    而孫蓉蓉看到範厘,臉色卻絲毫未變,跟初次見麵一樣,甜甜的喊道:“範哥哥好。”


    範厘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


    孫老爺子跟範厘說完話,似乎對李想很感興趣的模樣,開口問道:“福清,你去哪裏拐來的小姑娘,長的這般水靈可愛,你看她一進來,連阿伍這小子,眼珠都不會轉了,把蓉蓉的風頭都搶了。”


    孫老爺子自然不會真的不知道麵前是誰,卻這般開口了。


    還把孫伍給扯了進來。


    似乎對李想頗有好感。


    “爸,她是李想,是我學生,很用功的一個小姑娘,這次來帝都開會,順便帶她一起過來了。”


    “不錯,年輕人有朝氣,現在就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你們幾個一起去那邊屋子玩吧,跟我們一群老頭子拘著沒意思。”孫老爺子發話。


    孫伍是人精中的人精,一下子倒是推著輪椅居然第一個到了李想身邊,表情溫和的笑道:“你們隨我來吧。”


    李想上輩子沒有接觸過孫家,對孫家知道的很少,對這位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知道的更少,不過或許是人都有一種慣性的同情心,不管如何,第一眼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肯定不是仇恨什麽的,而是同情,一旦你同情對方就會下意識的把對方放在更弱的位置,也就看輕了對方。


    孫伍笑容很柔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友好。


    李想還是拉著範厘的手,不過到了偏廳,有一個小台階的時候,孫伍的輪椅似乎不小心磕了一下,顛簸起來,看似要把孫伍顛簸下去,李想正好在一邊,條件反射的鬆開了範厘的手,去扶孫伍。


    因為是救人,李想沒有太多想,都是下意識的動作,速度很快,也很利落,原本要摔出去的孫伍,居然被李想扶了回來,虛驚一場。


    孫伍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但是氣息一點沒變。


    “你沒事吧?”李想看著他,對與他的氣息沒變的感覺很怪異,正常人受到驚嚇呼吸總會變一下,可是他臉色蒼白,似乎額頭都嚇的流汗,呼吸的頻率卻沒有變。


    如果她不是跟師父學習那麽久,肯定感受不到這細微的差別,李想壓下心中的怪異,扶著孫伍到了輪椅上,就鬆開了輪椅,繼續走到範厘身邊,牽著範厘的手。


    孫伍看到李想的動作眼神有些忽閃。


    以前每個來孫家的女孩,看到孫伍幾乎都是同情心泛濫。


    孫伍也有一張好麵孔,像他老爹,整個人長的非常周正,再加上年輕,臉色蒼白,更有一種柔弱的美感,又聰明,很會利用人的心理,隻要他想,幾乎能瞬間獲得別人的好感,不管是利用同情心還是其他。


    剛剛老爺子的意思明顯是對這個李想很關注,似乎有讓自己也關注她的意思。


    孫伍的年紀比孫霧大,他這個年紀已經到可以選妻子的年紀了,他的身體不好,孫家在挑選媳婦的時候一直很認真,但是要挑出一個合適的,真的不容易。


    老爺子這話,孫伍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本來沒有注意李想,一心隻放在範厘身上,可是看到她拉著範厘的手,看到她的麵孔,和蓉蓉的驕傲不一樣,她很安靜,很婉約,站在那穿著古代丫鬟的喜氣衣裳,卻讓你覺得很有信心,特別是看到她拉著範厘的手的時候,這一瞬間,孫伍鄙視範厘,但是又羨慕他,如果有一個女孩,在自己緊張的時候,會伸手拉住自己的手,應該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


    一行人到偏廳,今天算是家宴,外人就是李想和範厘了。


    孫蓉蓉剛剛在老爺子麵前做麵子,可是現在沒有其他人才不耐煩討好,她尤其看不爽李想,因為陸羽的原因,女孩那該死的精準的第六感,孫蓉蓉發現自己不喜歡李曼,但是絕對更不喜歡眼前這個長得還不如李曼漂亮的女孩,站在她麵前,不自覺會有危機感。


    孫霧沉默的不說話,倒是時常看一眼範厘,那眼神有些怪異。


    孫伍倒是今天很意外,跟話癆一般,很仔細的跟範厘聊天,說範家的現狀,細節,似乎全盤托出,時不時的朝李想笑一笑,很是憨厚的模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李想搞不清孫伍什麽意思,但是已經沒有最初那種看清對方的感覺,對他的微笑,李想也隻是客氣的回應,沒有太大的波動。


    卻覺得阿厘似乎越發的不耐煩了。


    的確範厘很不耐煩了,因為他發現麵前這個叫孫伍的,表麵上在跟自己說孫家的事情,實際上卻一直盯著想想看,絕對不是個好人,而且這個人居然學自己裝柔弱。


    範厘喜歡在李想麵前表現出自己的弱點,因為這樣可以明白的享受到李想的關心,可是第一次照麵,這孫伍就這麽無恥,這讓範厘感到深深的不安。


    第一次到孫家拜會,還算是順利,沒有出什麽幺蛾子,不過老爺子似乎並不著急相認的意思,醫學交流會這幾天也沒有運作,等初五結束才開始。


    一行人留在帝都,平城那邊,自從上次劉思思跑了,陳碧兒看似不在意,卻讓人去找,估計找到劉思思也不會有好下場,最後的時候自然是李想派人收留了她,相信很快就會有作用。


    而此刻陸家,氣氛就沒有這般熱鬧。


    往年陳碧兒老早就準備好了,過年也熱熱鬧鬧。


    可是今年,就陸慶夫婦,陸羽在部隊裏有任務,過年居然也沒有趕上回來,而陸閑夫婦和陸爽,因為都有事,沒有吭聲,而李曼身份也很是尷尬。


    有些冷清的模樣。


    不過好在陸老爺子看起來還挺精神的,情緒還不錯的樣子。


    自從上一次老爺子被李曼氣的進醫院,陸閑和陸慶就更加關注老爺子的身體,除了必要會客,盡量不麻煩老爺子。


    陸閑家的事情,老爺子大概還不知道。


    還跟李曼聊的挺開心的,看起來很關心自己的外孫女。


    李曼強打精神應付外公,外公是她最後的依靠了,誰都能得罪不能得罪外公。


    陸家今年還是有好消息的,撇去朱曉琴當市長不說,陸慶又提一級了。


    已經要接觸國家權力中心了,陸家在初五那天,是默認的大家一個來給老領導拜年的機會。


    陸老爺子身體不太好,就統一在這一天了,相當於是一場新年招待會。


    這一天賓客雲集。


    李想本來不想來的,可是李曼開口說她外公想見見她,思慮了良久,李想還是決定來了。


    陸家振再厲害也就是個老頭,自己還年輕,熬都熬死他,沒有什麽可怕的。


    阿厘不喜歡太熱鬧,李想沒有讓他陪同,是自己去的。


    到了陸家,李想自然是準備了拜年的禮物,一份老參,不太貴重,也不便宜,一個心意。


    不過看到自己的禮物遞上去就被丟一邊,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招待會沒有放在陸家老宅,而是設在了陸閑在帝都的大廈裏。


    布置的非常隆重,每個細節都很考究,似乎不僅僅是招待會這麽簡單,來的人很多。


    陸閑夫婦充當門童招待,打破了傳聞中夫妻在鬧矛盾的說法。


    陸老爺子很是精神的坐在主位,李想是應李曼說的老爺子想見她才來的,可是到了卻發現完全沒有人搭理自己,自己完完全全的被排斥在這個圈子外麵,跟個隱形人一樣。


    一撥又一撥拜年的人都輪上了,就沒有輪到李想。


    李曼看到角落裏的李想,十分高興。


    老爺子把李曼叫回帝都,自然不可能純過年,而是給她介紹了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輕軍官。


    李曼的名聲在平城已經傳的很不好了,不過在帝都,有陸老爺子坐鎮,倒沒有說什麽的。


    而這年輕軍官看到李曼,也一下子驚為天人,一拍即合,很有相處**,此刻積極的把李曼介紹給他的朋友。


    老爺子給自己外孫女介紹人認識自然不可能隻是單純的介紹對象,對方是溫家的少年,當前也是權力中心正熱門的小家族,背景清白,銳意進取,正是很多家族拉攏的對象,


    溫文和陸羽還是同一屆的戰友,對陸羽的表妹也是有所耳聞,聽到老爺子誇自己年輕有為,要讓李曼多跟自己學學,就覺得一陣虛榮心。


    當大家都其樂隆隆的聊天的時候,李想一個人在角落沒有人搭理顯得十分突兀。


    其實不少人注意了她,她又長的不醜,相反很漂亮,隻是是一個生麵孔,?


    ??家對生麵孔肯定都有些好奇。


    溫文看到李曼時不時的看李想,有些好奇的問道:“那是誰?”


    李曼沒有回話,倒是陸爽先開口了,他最近心情很不爽,劉思思就突然那樣消失了,他都懷疑是不是母親讓人把她給做了,一個女人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拋棄,而是她忽然消失,就感覺完全不一樣,好像自己的東西掉了一樣。


    可是他又不能關明正大的去找,連心思都不能露出來,而且因為孫霧的事情,最近他基本等於被禁足,哪裏都沒有去,每日都跟在陳碧兒身邊。


    “那是曼兒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罷了,想不到臉皮這麽厚,居然好意思出現在這裏,存心讓爺爺不高興。”


    溫文聽到陸爽這麽一說,很不可思議,真有這麽厚臉皮的女孩,真看不出來。


    李曼樂的別人誤會,她絕對不會去解釋自己去叫李想來的。


    隻是淡淡的開口道:“表哥不相幹的人就不要搭理好了。”


    的確,接下來李曼和他們一行人一起各種炫耀玩鬧,就是沒有一個人去和李想接觸,李想孤零零的站在角落。


    她沒有主動離開,既然來了,就不能這麽走,隻是看著賓主盡歡的會場,陸家振那看上去老當益壯的模樣,很是精神,看似完全不在意自己一個小人物,可是李想卻覺得自己不止一次被人注視。


    現場可以看到陸慶夫婦,陸慶長的很嚴肅,作為長子,他今天難得的穿便裝,卻難掩一身軍人的氣息。


    而他的太太韓玲也很霸氣,不是美人,更像是女軍官,表情也有些嚴肅。


    這樣一對嚴肅的夫婦才會養成陸羽那傲嬌的少年。


    李想知道陸凱凱是被調到縣裏的警察局,估計當一個副所長還是所長什麽的,過年這段時間忙死了,雖然沒有再說什麽曖昧的話,但是偶爾還會發發微信,還算是朋友。


    不過陸羽卻沒有出現,讓李想好生奇怪,跟消失了一般。


    再看陸閑夫婦,兩人都笑容滿麵,非常有夫妻相,似乎家庭和睦,關係密切。


    陸閑大腹便便,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應酬現場如魚得水,隻是看自己的時候一雙眼很是冰冷。


    至始至終,都沒有人招呼李想,連一杯茶水都沒有,她麵前的茶都冷了,還是沒有人來添水。


    她站起來,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路過人群的時候,居然有一個人喊李想。


    “哎,那個誰,給我去倒杯水過來。”一個聲音有些輕佻少年,喊著李想。


    他的手從背後拍李想的肩膀,現場人很多,李想被拍了一下,身體頓了頓,強忍住把對方摔出去的感覺,轉頭表情淡然的道:“你找錯人了。”


    “哎呀不好意思,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是服務員。”那少年嘴裏說著不好意思,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他周圍的人吃吃的笑,顯然在看熱鬧。


    叫人的是劉少,陸爽的標準狐朋狗友,有妞一起上的好基友,此刻顯然是故意的。


    李曼就站在一邊,也跟著笑。


    李想麵色僵硬,正想說什麽,忽然外頭一陣騷亂,甚至還奏樂了。


    顯然今天陸閑準備的這麽隆重,陸家振老爺子親自坐鎮是有重要人物要來。


    大家翹首以望,居然來的是外國人,一個包著大白頭,跟拉登一樣,就是沒有拉登的胡子。


    另外一個風度翩翩,很是英俊,穿著長風衣靴子,渾身上下舉手投足都非常有腔調。


    “居然是沙塔的皇室王子到來,據說全世界最有錢的皇室就是沙塔。”


    原本陸老爺子一直都是坐著的,陸閑迎客,可是沙塔皇室的王子出現的時候,陸老爺子親自站了起來。


    親自和沙塔王子行禮,對旁邊的外國人也是十分客氣。


    “陸先生太客氣了,按照你們中國的風俗,我還要叫你一聲舅舅。”翻譯把這穿著風衣的外國人的話翻譯了一遍,聽起來十分親切,不過羅伯特始終一臉嚴肅,臉上的皮都不動一下,讓別人很是懷疑,這話不會是翻譯瞎編的吧。


    旁邊的王子也很沉默,而且看起來似乎還以這風衣男子為尊。


    陸家振當然不敢當這個舅舅,羅伯特是陸萍兒的養子,可是跟陸萍兒是天上地下,沒見到人家皇室王子都對他很客氣。


    連陸老爺子都很客氣,其他人更是客氣了,不過羅伯特似乎很難打交道,之後就一言不發,都隻是站在王子身邊。


    大包頭的王子還顯得傻乎乎的可愛親近一點,不過大多數人種都有天然的歧視,或許是曆史遺留問題,相比這打包頭的王子,大家總覺得這個很英國紳士模樣的羅伯特更有來頭。


    “那就是王子啊,長的可真磕磣。”其中一個女孩失望的盯著那大包頭看。


    “曼兒聽說你小姑婆是那個帥大叔的母親啊,你們不是有親戚關係嗎?上去嘮嘮啊!”一個女生原本跟李曼不怎麽樣,此刻卻很親密的稱呼她曼兒,還慫恿她上去。


    “別傻了,羅伯特是誰?控製著最紅的媒體公司,要誰紅就紅,見過的好萊塢明星都無數,哪裏會在乎我們?而且外國人對中國人都臉盲,上去了也不認識。”另一個女生忍不住吐槽。


    而男生也熱血沸騰,那可是羅伯特,現在我們玩的暴雪就是他們家出的遊戲,太無敵了。


    剛剛還有心思羞辱李想,這會子都被不遠處的兩老外給吸引住了。


    陸閑臉上笑的更是滿麵紅光啊,似乎已經看到陸家的再次輝煌時代的到來。


    羅伯特之後一直不說話,在現場很冷漠,除了最開頭翻譯的一句話,後來就一直冷豔高貴的坐在那裏,不吭聲,好像神遊了一樣,一點不給陸老爺子麵子,可是卻沒有人說什麽,隻是覺得他神遊的樣子也很帥。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站了起來,朝那一群少男少女走過去。


    走到了李曼跟前,停了下來。


    李曼的心怦怦跳,看到所有人都注視著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


    隻見羅伯特非常紳士的彎下腰,卻不是對著李曼的,而是李曼身邊的李想,非常認真的開口說了一句半生熟的中文:“李想小姐,九陽,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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