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規模宏大和別出心裁給靳司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靳司梟挑燈夜戰,一口氣看完那幾本。


    他必須找到找出宋君頤為什麽要為蘇北建這個魔都的原因。


    等到天亮,靳司梟看完了,同時,被派去調查蘇北在遇到靳司梟之前那幾年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的克拉姆也回來了。


    “老板?”克拉姆躬著腰,調查的結果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觀察靳司梟的臉色。


    靳司梟熬了一夜,眼睛充滿紅血絲,本來白皙俊逸的臉上泛滿油光,臉皮上還蒙上一層焦黃,很顯然,他臉色不太好!


    “說吧!”靳司梟揉了揉臉,他從內而外,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疲倦。


    克拉姆腰又躬下三分,他小心翼翼地道:“我已經查出來了,夫人在沒有遇到你之前,那是很愛很愛宋君頤的。”


    “很愛很愛”這四個字,讓靳司梟的眼光像刀子一樣向克拉姆射過去。


    克拉姆心裏一驚,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小步。


    但克拉姆不得不硬著頭皮匯報調查的事實:“根據宋家那些傭人的反應,夫人從小就喜歡跟著宋君頤,到了十三四歲的時候,她已經很明確地表現出對宋君頤那種屬於男女之間的喜愛。她成天纏著宋君頤,但是宋炎彬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個時候,宋君頤為了自己的前途,多次殘忍地拒絕夫人!夫人受到打擊,性格大變,整日鬱鬱寡歡,並做很多叛逆的事情跟宋炎彬抗爭!對了,她是十五歲的時候接觸到這本書。”


    克拉姆頓了一下,再次瞥了靳司梟的臉色一眼,才小聲道:“我聽宋軍的傭人說,夫人曾明言:“除非日月星辰都在腳下,瀑布倒著留,火在水中燒,她才有可能放棄宋君頤。夫人一直堅信宋君頤也愛她,隻是礙於宋炎彬的威力,才不得不暫時不接受他!”


    現在靳司梟也看過了,他知道這句話也來源於。


    中,小黑貓離奴和一隻火紅色的小狐狸總是不合,見麵就打架。書生元曜勸離奴和小狐狸好好相處,離奴就是這麽回答的。


    “除非日月星辰都在腳下,瀑布倒著流,火在水中燒,爺才有可能和臭狐狸好好相處!”


    至始至終,小黑貓和小狐狸都沒有能好好相處。


    蘇北用這句話,旨在說明她喜歡宋君頤的心永遠不可能更改!


    靳司梟心裏突然對蘇北湧上一股恨意,既然那麽情深不悔,又為什麽那麽輕易愛上他呢?


    她究竟愛不愛他?


    這將他至於何種境地?


    靳司梟突然有一種好像自己才是一個插足者,似乎他應該退位讓賢的感覺。


    還


    有,看完了,他已經明白為什麽宋君頤會幫蘇北建這個魔都!


    魔都裏的宏大華美以及什麽妖魔鬼怪,這些都是表象!


    的女主人白姬是一條天龍,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她被罰不能入海!


    除非她能在人間收集到和恒河之沙一樣多的“因果”,她才可以重返東海!


    白姬在人間收集了幾千年,也才收集到三千多個!


    這離恒河之沙的無窮無盡,實在是九牛一毛!


    宋君頤建這個魔都,旨在表明他的決心。


    他也願意像中的女主人翁一樣,不管經過多少年歲,不管歲月多麽漫長,也不管人間經過幾次輪回,不管他投胎轉世多少次,或許目的永遠無法達成,但他對蘇北的心永遠不變,直到海枯石爛!


    “媽的!”靳司梟突然將桌麵那幾本書掃下去,在這種定義的對比下,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老板,要不要給他使點絆子?或許他聲名掃地……”克拉姆小心地建議道。


    “聲名掃地?比如?”靳司梟的臉已經冷了下來。


    克拉姆感覺到自己這個建議好像說錯了,但是卻不能不膽顫心驚地說下去。“比如他的身份始終是個問題,隻要我們把他的身份曝光,他就可以聲名狼藉……”


    靳司梟煩躁地擺擺手,“已經沒這個必要了!”宋君頤即將死去,對一個死人,他還費什麽勁?


    不過話又說回來,宋君頤之所以會死,那也是因為蘇北!


    如果他不是為了幫助鏟除黑傑克,他完全可以混在黑傑克身邊一輩子,隻要有解藥,他就可以永遠苟活!


    但黑傑克這人必須除,這是華國既定的計策。


    不管有沒有宋君頤的幫助,黑傑克被俘或者被擊斃,這都是必定的結果!


    所以說……


    唉!


    這是一種亂七八糟的感情,宋君頤雖然是靳司梟的強勁情敵,靳司梟雖然也恨他,但是內心深處卻不得不對他有一種必要的尊重!


    靳司梟點燃了一支煙,等他快要吸完的時候,他突然道:“現在夫人在哪裏?”


    克拉姆立即道:“還在月宮當中!”


    “走吧,準備一下,我們去會會她!”靳司梟說著已經站起來。


    克拉姆吃了一驚:“就這樣去嗎?”


    靳司梟冷眼斜過來:“不這樣去,那還要怎麽去?她本來就是我的妻子,上天也注定她必將是我的!不管宋君頤為她做多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讓他們的生生世世見鬼去吧,我隻要過好這輩子就足夠了!”


    說完,靳司梟扯了扯衣襟,以一種霸氣側漏的姿勢


    走了出去。


    克拉姆趕緊追上去:“老板,你就算要去也先洗個澡換套衣服啊!你一身煙味而且胡渣都長出來了!”


    ……


    紅日東升,海平麵上一片金光粼粼。


    蘇北坐在寢室中。


    她這個寢室也不知道宋君頤用了什麽材料,全是月白色。


    寢室的牆壁瑩瑩有光,甚至連牆壁的本身都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


    住在這裏,恍如一片純潔汙垢的仙境。


    然而,現在蘇北的心情卻不太好。


    她正坐在月白色的化妝台前,手拿一個小鑷子,對著鏡子拔白頭發。


    “哎呀!”又拔下來一根。


    宋君頤昨天晚上以還有很多公事沒有做完為由,並沒有跟蘇北同榻而眠!


    現在他已經洗簌好,穿了一件他喜愛的白西裝,推門進來。


    看見蘇北正對著鏡子困惱,他走過來,雙手按在蘇北肩膀上,笑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蘇北看著化妝台上擺著的幾根白發,苦惱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住在這裏,月光吸收得太多了,我的頭發全變白了!”


    宋君頤的視線落到蘇北的頭上。


    蘇北的頭發因為以前吃過那種毒藥,身體損耗太大,她一夜白頭。


    後來毒素祛除,身體雖然恢複了,但是頭發卻恢複不過來,她的頭發變成一種白中帶紫的漂亮顏色。


    宋君頤二次給蘇北催眠過後,因為怕難以解釋,他把蘇北的頭發染黑了。


    現在已經過了小半個月,蘇北的頭發新長出來,發根那裏又變成白中帶紫的顏色。


    宋君頤看到這個情景,這小半個月以來一直很好的心情突然有些暴躁!


    蘇北愛他的時候是真愛,可愛靳司梟的時候也是全力以赴,為了離開他,她甚至不惜給自己下毒!


    想到這裏,宋君頤臉上的笑容淡了。“或許你就要成仙了吧!”宋君頤帶著諷刺地應付了一句。


    蘇北立即對宋君頤的這個口吻不滿,“你幹嘛?這房子是你讓我住的,你以為我想白頭發嗎?說不定是你用的這種建築材料有毒呢!”


    宋君頤負氣道:“是,我的建築材料有毒,我整個人都是毒!你不喜歡的話,離開就好了!!”


    宋君頤這一句懟得……


    蘇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你幹什麽,吃槍藥了啊!我就隨口那麽一說……”


    宋君頤道:“隨口一說的話往往是最傷人的,是不是無論我為你做什麽,做過多少,在你心中,我始終是個壞人?”


    蘇北回過頭來,睜開大眼睛!


    她覺得宋


    君頤這火發得莫名其妙,這話也說得莫名其妙!


    “我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欲求不滿……”蘇北這話一說出口,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了!


    這話對別人來說可能隻是個玩笑,可對宋君頤來說,這就是個致命的傷害啊!


    果然,宋君頤的臉色完全冷下去,他暴躁地在房間裏轉了兩圈,突然發火!


    “是,我就是欲求不滿!不管我能給你多少,可是我無法讓你體會到做一個女人最基本的幸福!我為你做的這些,這些——”他說著,突然把房間中那些小擺設高高舉起,然後狠狠摔下去!


    “砰砰”兩聲,兩隻玉雕的小兔子被砸得稀巴爛!


    蘇北被嚇到了,心髒劇震!


    一會覺得宋君頤不可理喻,一會又很心疼那兩隻小兔子!


    這個是宋君頤專門叫人為她雕刻的呢,還說她是他心中可愛的小兔子什麽的……


    不,應該說是宋君頤為她做的一草一木她都非常珍惜,但他卻毫不留情地把它們摔碎了!


    蘇北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摔成了碎片,她流下眼淚來。


    宋君頤繼續罵道:“這些都是廢物!就算我能為你搬來整個世界,也彌補不了我不能做一個正常男人給你的傷害!你心中的溝壑永遠不可能填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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