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眛背著慕容羽,急匆匆的向著廟內行進,腳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就好像是身後有千軍萬馬在追趕一般,更是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好在他內力深厚,身法極其的高明,倒也不至於有些吃力不上。


    遠遠望去,廟前已然聚集著數名乞丐打扮的人,正手持著兵刃,嚴陣以待的四下不斷遊走。


    一聽到有動靜傳來,眾人如臨大敵般,忙是上前朗聲問道,“此乃私人重地,來著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免得誤傷了自己人。”


    鍾離眛氣喘籲籲地低聲應道,“不必緊張,是我回來了。”


    話音剛一落下,眾人便紛紛叫道:“鍾大哥回來了!鍾大哥回來了!”顯然,這些人對於鍾離眛並不陌生,更是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聲音,這才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你們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用理會我。”鍾離眛對著迎上來的眾人說道,接著語氣一沉,“老羅睡了嗎?”


    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乞丐應道,“鍾大哥說笑了,我們舵主此刻正在廟中,備好了上好的美酒,翹首以待等著鍾大哥凱旋而歸,哪裏會獨自睡去。”嘴上又是悄悄說道,“您既然已經回來了,還是趕緊進去吧,可別讓他老人家等急了,他剛才都差點忍不住,想要帶人去劫大獄呢。”


    鍾離眛應道,“蘇奕,你也不用替他說好話,就他這驢脾氣我還不知道。”接著又是說道,“我估計他之所以等著我回來,怕是在惦記著我放在這裏的那壇美酒。”


    蘇奕也不辯解,微微一笑,忙是上前,接過鍾離眛背上的慕容羽。


    這一伸手不要緊,卻是不小心觸碰到鎖在慕容羽琵琶骨上鐵鏈,更是疼得慕容羽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鍾離眛暗自罵道,“你他娘的小心一點,我這小兄弟身負重傷,更是被官府那群畜生給鎖了琵琶骨。”


    眾人聞言一驚,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


    這個消息簡直是出人意料,讓人不敢相信。


    蘇奕義憤填膺的說道,“這官府眾人怎地這麽惡毒,話說這鎖琵琶骨的手段,不是隻有對待窮凶極惡之徒,才會使出的刑法。一旦鎖了琵琶骨,豈不是一身武功都廢掉了。如今,這種手段怎麽會在這小兄弟身上,簡直是無法無天欺人太甚。”


    鍾離眛看了一眼麵色蒼白的慕容羽,開口向著蘇奕怒罵道,“你他娘的懂個狗屁,誰說鎖了琵琶骨就一定廢了武功,這江湖中重塑經脈的奇藥多不勝數,又豈是你能知道的。你再敢胡說八道,老子撕爛了你的嘴巴。”說話間,更是不經意的向著蘇奕使了個眼色。


    蘇奕早已是個人精,哪裏會有不明白鍾離眛話中的意思,忙是道歉道,“鍾大哥說的極是,小弟見識短淺有眼無珠,還請大哥莫要放在心上,當小弟說的是句屁話。”


    鍾離眛哼了一聲,沉聲道,“日後再敢胡說八道,莫怪我不給羅大哥麵子。”


    蘇奕忙是回應道,“鍾大哥盡管放心,小弟以後絕對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鍾離眛嗯了一聲,接著對著慕容羽安慰道,“小兄弟盡管放心,我老鍾保證,日後就算是踏遍整個武林,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一定會幫你尋來,能夠讓你經絡恢複如初的聖藥。”


    “鍾大哥不必這樣,你的心意我心領了。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名醫者,我自己的傷勢,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慕容羽緩緩說道,“如果沒有任何奇跡出現,我這一身的武藝今日過後,怕是廢了。”語氣很是平靜,表情很是自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像是說了一句不痛不癢又無足輕重的話一般,讓人不知該如何的應下去。


    鍾離眛聞言,隻是揚起頭,長歎了一聲氣,便不再說話。


    此刻,全場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的寂靜,宛若是死人死去已久的沉寂。


    然而,這種沉寂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打破,“老鍾,你可真是讓我好等,我差點都快忍不住,要帶人去找你了。”


    “老羅,我看你他娘的是想喝我的那壇子好酒,並不是想要等我回來。”鍾離眛暗罵道,“你要是真的擔心我,早他娘派人跟著我去了,哪裏會讓我一個人孤身犯險。”


    “這點區區小事還能難得到你,我要是派人跟著你去,豈不是打你的老臉。”老羅笑著說道,“這種事我可做不來。”


    “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了,老子還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小算盤。”鍾離眛不耐煩的說道,“廢話少說,趕緊帶我進去,把你珍藏的療傷聖藥,全部給我拿出來。”忙是拉扯著老羅的衣衫,向廟內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的眾人。


    “你別急,有話好好說。你這樣火急寥寥的,越急越容易出亂子。”老羅勸解道,“我哪有什麽療傷聖藥。”


    “亂你娘的頭。”鍾離眛氣道,“我還不知道你,前些日子你不是剛剛從少室山,得了一瓶療傷聖藥,你還敢瞞我。”


    拉拉扯扯間,眾人便跟著進了廟內。


    廟內燈火通明,倒也很是寬敞。


    乍眼看去,不難看清廟正中的位置,立著一個破舊的銅像。


    這尊銅像看起來立著有些年份了,不難看出銅像的模樣,倒也是十分的英武。


    銅像底座的位置,依稀可辨刻著幾個龍飛鳳舞的漢篆鎏金大字,“飛將軍李廣。”


    這尊銅像所雕刻的不是別人,正是漢武帝時期,英勇善戰、所向披靡的大將軍李廣。


    此刻,在這裏出現了一尊李廣的銅像,顯然有些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想不出原因。


    然而,此刻卻沒有幾個人,有心情去思索這個問題。


    隻聽得,老羅向著鍾離眛娓娓說道,“藥我可以給你,沒有任何問題。方才我老遠聽你說,這小兄弟被鎖了琵琶骨,此事可曾當真。”


    “我他娘還能騙你不成,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那麽火急火燎的幹什麽。”鍾離眛應道。


    “簡直是欺人太甚。”老羅上前說道,“小兄弟,你可還記得我?”


    “自然記得,晚輩前些時日,剛剛有幸見到前輩,如今又來叨擾前輩,實在是慚愧。”慕容羽忙是行禮道。


    這一動卻是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更是疼的頭上直冒冷汗,險將站立不穩一頭紮在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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