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打過針以後就離開了。


    蔚然站在床邊,看著地上的那些工具,還有程九思額頭上的血跡,一陣膽寒。


    關於宋懷憬的特殊癖好,她是聽說過的。


    在這裏照顧程九思這麽長時間,她身上的那些傷疤,蔚然都看過。


    那些東西,算是最好的證明了吧。


    蔚然不知道宋懷憬和程九思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作為女人,她覺得程九思是真愛宋懷憬的。


    如果不愛,她絕不會任由宋懷憬那樣糟踐她的身子。


    可惜,她犧牲再多都沒用。


    因為宋懷憬這個人是沒有良心的。


    當然,蔚然也隻敢這麽想一想,畢竟她的工資是宋懷憬發的,為了吃飯,誰都不容易。


    “照顧好她。”宋懷憬對蔚然說,“我不會再過來。”


    蔚然還沒來得及回複他的話,他就走了。


    蔚然看著宋懷憬離開,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癡心錯付,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雖然在國外,但是蔚然還是會看國內的娛樂新聞。


    宋懷憬和女明星糾纏不清的新聞從來就沒有斷過。


    程九思精神不正常,這些新聞蔚然根本不敢給她看。


    江城,衛家宅邸內。


    時值春節,衛家十分熱鬧,一家三代全部都聚在一起。


    衛繁、衛簡、衛展揚還有孟倩嬌四個人湊了一桌麻將,衛橙然和冉蘇陪著兩個孩子玩兒,一家人其樂融融。


    麻將桌上,一家四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兒。


    孟倩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孫子孫女,收回視線之後,便開始對衛簡催婚。


    “你瞧瞧,你哥都兒女雙全了,你連個女朋友還沒找。”孟倩嬌笑著責怪他。


    衛簡摸了一張牌,跟著笑了起來:“媽,你應該好好珍惜我才是,畢竟我是咱們家唯一的單身漢。”


    孟倩嬌挑眉:“怎麽聽著你還挺驕傲的?”


    衛簡:“那可不,爸媽,你們還不知道吧,大哥也結婚了。”


    宋懷憬這個名字在衛家算得上禁忌,尤其在孟倩嬌麵前。


    孟倩嬌每次聽到宋懷憬的名字都會變臉,這次也一樣。


    孟倩嬌沒說話。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衛展揚。


    衛展揚聽到這個消息明顯很意外,他忍不住問衛簡:“怎麽回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衛簡笑著說:“上次你們去海南的時候,大哥帶大嫂回來參加的家宴了。”


    孟倩嬌聽完以後下意識地咬緊牙關。


    她當初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宋懷憬從這個家裏弄出去?


    如今他竟然趁著他們不在的時候登堂入室,到底安的什麽心?


    衛展揚萬萬沒想到宋懷憬會回來參加家宴。


    他十九歲的時候就從這個家出去了,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十年了。


    他曾經想過讓他回來,但是宋懷憬的態度很惡劣。


    衛展揚一度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了。


    “嗤,當初不是很有骨氣說一輩子都不回來麽。”孟倩嬌看著衛展揚激動的表情,忍不住說風涼話:“既然想跟這個家斷絕關係,那就一次性斷幹淨。”


    “好了,你少說兩句。”衛展揚聽著孟倩嬌的聲音,不免有些頭疼。


    衛繁全程都沒參與討論,他一直盯著麵前的牌,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一局上。


    ……


    打麻將打到一半的時候,江子戚和鄒瞬來找衛簡了。


    衛簡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他們一起出門。


    江子戚和鄒瞬還有衛簡三個人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從幼兒園開始就在一個班,後來大學畢業了也總在一起鬼混。


    三個人對彼此的糗事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雖然是春節,但會所還是營業的。


    畢竟是服務業嘛,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時機。


    衛簡和江子戚還有鄒瞬來到會所坐下來,老板立馬叫了三個姑娘過來陪。


    這家店裏的姑娘漂亮得很,技術也好,他們仨平時經常過來。


    一個短發的小姑娘走到衛簡身邊坐下來,恭恭敬敬地給他倒酒。


    衛簡瞧著那姑娘的手指。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


    等她倒完酒以後,衛簡抓住她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摸著。


    旁邊的江子戚突然開口問衛簡:“宋懷憬去舊金山了,就昨天的事兒,你知道不?”


    衛簡低頭親了一口那姑娘的手,淡笑,“不知道啊。”


    “你還這麽淡定?”江子戚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你不怕那婊-子跟他舊情複燃?”


    “你當宋懷憬是什麽人。”衛簡說。“他不是什麽爛貨都要的。”


    “最近他不是跟那個叫寧思的小明星走得挺近的麽。”鄒瞬也說,“嘖,聽說倆人都開始秀恩愛了,真特麽活久見。”


    “你是不是也覺得宋懷憬對她認真了?”衛簡回過頭看鄒瞬。淡定地拋出一個重磅炸彈:“他這次養的小,是領過結婚證的。”


    “操?”鄒瞬和江子戚同時爆了粗口。


    “他還玩兒隱婚這一套?”


    衛簡沒答,他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跟寧思的對話,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那妞兒看著就帶勁兒。”衛簡這樣評價寧思。


    “那你操了她。”鄒瞬挑眉,為他加油打氣,“他宋懷憬再牛逼又怎樣,他女人注定得被你睡。以前是,現在也是。”


    “嗯。我也在想,屁股那麽翹,操起來一定很帶感吧。”衛簡稍微幻想了一下那個畫麵,身子的反應就來了。


    “原來你都意-淫過了?”江子戚也跟著笑,“改天我給你把她迷暈了送過來得了。”


    衛簡哈哈大笑。


    春節幾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


    正月初四,寧思開始收拾回劇組要帶的東西。


    晚上,她正整理行李箱的時候,宋懷憬回來了。


    寧思停下手裏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宋懷憬,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


    看著像縱欲過度的。


    “宋先生回來了啊。”寧思朝他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宋懷憬沒說話,目光落在地上的行李箱上。


    寧思很快就猜到了他想問什麽,主動向他解釋:“我假期已經結束了,明天要回劇組了呢。”


    宋懷憬想了想,確實到日子了。


    還有一天,他也要開始正常工作了。


    在舊金山折騰了幾天,他已經累得不行了。


    宋懷憬轉身走出寧思的房間,去浴室洗澡。


    見他離開,寧思撇撇嘴,繼續收拾東西。


    宋懷憬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寧思的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沒想到送宋懷憬今天晚上還會過來跟她一起過夜。


    寧思在宋懷憬身邊躺下來,一隻胳膊撐著頭,笑著看他。


    “宋先生,你臉色很難看啊,生病了嗎?”


    “累。”宋懷憬惜字如金,隻回了一個字。


    “唔,看著就挺累的。”寧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宋先生好好休息吧,我關燈了哈。”


    宋懷憬沒應聲,寧思轉過身關了台燈,臥室陷入黑暗之中。


    宋懷憬是真的累了,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早晨。寧思要趕飛機,六點鍾就起床了。


    她醒來的時候宋懷憬還在熟睡,為了不吵醒他,寧思拿了東西去隔壁的臥室換衣服化妝。


    上車以後。江文一臉八卦地拉住寧思的手,向她打探起了最新情報。


    “哎,你跟宋老板這個春節還過得愉快麽?”江文問她。


    寧思說:“我睡了三四天,挺爽的。”


    江文一聽這個形容,嘴裏的咖啡差點兒噴出來:“睡了三四天?你們倆該不會——”


    寧思知道江文誤會了她的意思,立馬打斷她:“你想什麽呢,我的意思是我睡覺睡了三四天。”


    江文挑眉:“那你家宋老板呢?沒跟你一起睡?”


    寧思說:“他年三十晚上就走了,昨天晚上才回來。還頂了一張縱欲過度的臉,哪兒有心思睡我。”


    “你的意思是,他年三十把你扔下,跑去找別人了?”江文捂嘴。“你竟然就那樣讓他走了?”


    “不然呢。”寧思撇嘴,“我沒必要多管閑事啊。”


    江文掐了一把她的胳膊,“那你也不能看著自己的男人去找別的女人吧?吃醋懂不懂啊?”


    “我不喜歡吃酸的。”寧思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江文盯著她仔細研究了半天,終於確定她不是說謊、不是嘴硬。


    她這樣子,分明就是不在乎。


    江文到現在都記得,當初謝瑾安和薑絲雨的事情剛傳出來的時候,寧思是個什麽樣的狀態。


    江文是真佩服寧思。


    跟宋懷憬這樣的人在一起,她竟然能做到不心動。


    “寧思,你真的對宋老板一點兒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嗎?”江文不死心地再次向她求證。


    寧思被江文認真的表情逗笑了:“你突然這麽嚴肅幹什麽?”


    “快點兒回答我,我正經問你呢。”江文又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


    “沒有啊,你放心,我拎得清。”寧思說,“他那種身份,本來就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我跟他也不是為了感情,他在外麵找多少我都不在乎,反正他那人挺講衛生的。”


    江文:“……”


    她說得真有道理,她徹底無法反駁了。


    隻能說,寧思真的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這次春節過完,寧思二十一了。


    但是她這思想覺悟,比三十一的人還要高。


    ……


    休息的這幾天,寧思也沒忘記看書,年後還有一半的戲份,台詞她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再開拍的時候,基本上沒在台詞上吃過虧了。


    池念安跟她搭戲的次數多,一個勁兒地誇她進步快。


    寧思這次又在劇組呆了兩個多月,中途一直沒有跟宋懷憬聯係過。


    工作太忙,她實在沒空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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