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屏幕裏, 三個小崽子在沙發上坐成一排, 正在專心致誌地打遊戲,聽見應嶠提起他們, 才抬頭看了一眼, 見應嶠並不是叫他們之後又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遊戲中去。


    應嶠將攝像頭調回來,看著小窗口裏三張仿佛吃了酸檸檬的扭曲麵孔,笑得一臉春風得意:“不用太羨慕, 你們再努力個千八百年,說不定能有一個。”


    敢嘲笑他,嗬。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應嶠這一波滿分嘲諷立刻把仇恨值拉滿了, 沒有性生活的開明和陸吾真實感到了憤怒。


    有性.生活但沒有崽的泰逢也有些酸溜溜, 開始陰陽怪氣:“不就是三個小崽子嗎?又不是你的崽。”


    好像誰家親戚沒有幾個幼崽一樣。


    這麽能耐你倒是自己生一個啊。


    “就是就是, 等哪天你自己能生了再來秀,我們一定打奶粉錢。”開明立刻附和。


    “我們還是來聊一聊昨天的太子湖驚變吧,請問養的“小妖怪”忽然變成饕餮是什麽感受?和饕餮談戀愛壓力大嗎?會有危機感嗎?萬一被家暴了你會申請法律援助嗎?”


    陸吾則精準抓住了重點:“跟饕餮談戀愛還能脫處?我不信,你們是打一架誰贏誰在上麵嗎?”


    “……”


    這都是什麽弱智發言??


    應嶠滿臉嫌棄地皺起眉, 嗤了一聲:“薑婪性格好脾氣好, 我們談戀愛連吵架都沒有過。你們都吃的什麽亂七八糟洗腦包?”


    看著好友們一臉“我不信不可能你別想騙我”的表情,他哼聲道:“而且我們昨晚上就已經和好了, 可能過一陣就要搬新家,我勸你們最好提前準備好雙份紅包。”


    泰逢等人臉色頓時精彩紛呈。


    他們是來看熱鬧的,可不是來上門被虐狗還要送紅包的。


    “我不信,饕餮怎麽可能脾氣好?”這可是出了名混不吝的凶獸。


    開明隔空喊話泰逢:“泰逢你昨天不是說是胡璨安排他們倆相親的嗎?胡璨總該知道饕餮的情況吧?他難道從來沒跟你提過?”


    上古出了名的凶獸, 肯定又醜,又凶,又能吃。怎麽可能有應狗說得那麽好?!


    快點啪啪打他的臉啊!


    再多看一秒應狗得意的嘴臉他就要心肌梗塞了!


    “……”


    泰逢幹咳一聲,沒忍心告訴他,胡璨對饕餮的評價還挺高。


    胡璨曾經安排了應龍和饕餮相親,這事他也是昨天聽說了太子湖的事後才去跟胡璨求證的。


    在此之前他並不知情。不然他早就暗地裏嘲笑應狗八百回了!


    他和胡璨結成伴侶這些年,早就達成了私人時間不談公事的習慣,如果有工作接觸,那也是走流程公事公辦。平時他和胡璨都是互不過問互相工作內容的狀態,他哪能想到胡璨能有這麽大膽子把應龍和饕餮湊一對啊?而且偏偏還真讓他把兩人弄去相成了親。


    這事這會兒想起來他還覺得是年度奇聞。


    而且胡璨對此也很吃驚——因為“應龍和饕餮成功牽手,連上古大妖都脫單了,你還沒對象嗎?”的宣傳效果並不如預期好,甚至還有不少妖投訴計生辦為了騙大家搞對象虛假宣傳。所以沒多久他就換了新的宣傳方案,把這倆相親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去。


    誰能想到這倆真就成了呢?


    神還是月老最神。


    “泰逢你怎麽沒聲了?”見泰逢不吱聲,開明晃了晃手機,還以為是視頻卡了。


    泰逢騎虎難下,既不想滅隊友威風漲應狗士氣,又不能昧著良心說話,隻能支支吾吾地說:“胡璨跟饕餮也不是很熟、”


    開明猶不死心:“應狗你就仗著我們跟饕餮不熟瞎編吧?饕餮要真有你說的那麽好,你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實際上老狗卻失聯了一天一夜,說不定就是被饕餮按在地上摩擦了,才故意躲著他們。


    現在為了麵子,還得含淚誇饕餮。


    真可憐。


    開明同情地看著他,虛偽地關懷道:“饕餮要真有你說得那麽好就好了,我願意包個大紅包祝福你們。”


    “有多大?”應嶠眉頭一挑,露出看傻多速的興味眼神。


    既然已經認定了應嶠在死鴨子嘴硬,開明也不怕把紅包金額喊高點,反正也送不出去。


    “1314夠不夠?單位是萬。”開明極力壓製住想要看八卦的心情:“當然,這是作為好友的美好祝願。但如果你過得不幸福不開心,也不用強撐,完全可以跟我們傾訴。我們絕對不會嘲笑你的。”才怪哈哈哈哈哈哈。


    “你沒發現陸吾都不出聲了嗎?”應嶠深切地為開明的智商感到擔憂。怎麽明明長了個九個腦袋,就是沒長腦子呢?


    “???”


    開明莫名其妙:“陸吾怎麽了?卡了?”


    “陸吾就比你機靈多了。”


    應嶠一臉嗬嗬:“我問問薑婪哪天不忙,到時候請你們來家裏吃飯,正式把他介紹給你們認識。”頓了頓,又補充道:“都記得帶紅包,開明你的是1314,可以提前銀行轉賬。”


    說完就直接退出了群聊視頻。


    開明:???


    他茫然地問泰逢和陸吾:“應狗什麽意思啊?”


    泰逢&陸吾:……


    兩人沉默不語。


    三秒鍾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退出了群聊視頻。


    隻剩下開明瞪著結束的視頻界麵:???


    咋回事啊?


    說好一起嘲笑應狗的呢?


    ***


    薑婪和狴犴先去了一趟監管所。


    龍亦以及四妖都被暫時關押在監管所審訊。他們將人帶回來後沒有大肆聲張,即使龍邴和米國方明知道龍亦就是落在妖管局手中,還旁敲側擊地打探過。但龍亦是偷渡入境,隻要他們不承認抓到是龍亦,他們就暫時沒有辦法。


    聽說龍邴和龍躍在酒店著急上火,昨天一夜打了幾十通電話。三個扶桑國的陰陽師明麵上和他們並沒有牽連,比起他們還算自由,也在四處活動想要打探龍亦的情況。


    隻可惜人關在監管所的刑訊室裏,誰來打聽都探不出切實的消息。


    刑訊室在監管所最深處,大多數時間都空著,隻有需要審問到窮凶極惡的犯事妖時才會打開。


    如今龍亦以及南城抓住的四個妖族就被分別關在裏麵。


    刑訊室的監牢是水牢,設有特殊禁製,關押在水牢中的妖,不僅無法調動力量,連維持人形都做不到。


    薑婪過去時,就見黑龍傷痕累累半死不活地趴在水牢裏。他背上一對蝠翼被扯斷,鱗片亦剝落不少,露出深及骨頭的傷口。但最為嚴重的傷還是他的斷尾。粗壯的龍尾被齊根掰斷,傷口流出來的血把水牢的水都染紅了,露出泛白的骨肉。


    負責審問的人看見兩人,連忙起身來迎。


    狴犴揚揚下巴:“他們交代了沒有?”


    不隻是龍亦要審,南城那四個妖族也要審。


    乾派到底是個什麽組織?和龍亦以及米國接觸是出於什麽目的?他們找九鼎又是為了什麽?


    種種問題,都得他們一個個去尋找答案。


    “龍亦還沒開口。南城那四個交代了不少東西。不過有用處的信息並不多。他們似乎並不是核心成員。”


    據四妖所說,乾派是個等級十分嚴密的組織,組織中等級最高的是首領乾君,其次是四位地師。再往下則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幹劃分。


    乾派所有人,從不自稱妖族,他們以恢複巫神榮光為己任。


    而這次被抓的朱獳等四妖,屬於最末的癸級。他們在乾派中地位不高,這次隻是被派來執行任務。


    按照他們的供詞,女魃倒是沒有說謊,她和乾派確實隻是暫時合作關係。


    女魃在尋找九鼎,而乾派不知從哪兒得知女魃與庚辰之間的糾葛,加上他們遍尋九鼎不得,便主動尋上了女魃合作。他們提供大致消息和方位,女魃則負責精確尋找。


    隻是他們對女魃尋找九鼎的目的預估失誤,更沒想到龍邴等人沒能把妖管局的人拖住,導致他們的計劃提前暴露。


    最後九鼎被截胡,堪稱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惜他們並沒有見過乾君和地師,他們平常聯絡的地址,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了。”負責人道:“至於和龍邴那邊的聯係,不是他們負責,似乎是比他們等級更高的成員在負責。並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


    “恢複巫神榮光?”狴犴咀嚼著這幾個字,神色有些嘲諷。


    “原來又是些不甘天命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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