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北隨便清理了一下就從浴室出來了,濕著頭發饑腸轆轆地去廚房覓食,冰箱和櫃子都翻了一遍也都沒找到什麽能吃的,邵頤買的肉和蔬菜倒是滿滿當當的塞滿了冰箱,隻能開了火自己動手,一邊打哈欠一邊動作緩慢地切菜,四肢酸軟得隻想睡覺。


    李越格也去浴室洗了一下,下|身一條長褲,精瘦的上身赤.裸著,鎖骨和胸口上是李一北留下的觸目驚心的咬痕,肩背上也縱橫交錯著紅痕,有的破了皮,沐浴液塗在上麵的時候火辣辣地疼。


    他靠在廚房門口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眼睛盯著李一北的背影,抽完了才走過去,從後麵摟住男細瘦的腰,下巴擱在李一北肩上,語氣親昵地在耳邊問,“我們難道非要這樣?以前不是很好嗎?”


    又來了。


    李一北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耐心了,簡直水火不侵,完全不像從前的性格,應付起來讓他焦頭爛額。


    “以前沒什麽不好,但是我更喜歡現在的狀態,這個理由可以嗎?”


    後背貼著堅實的胸膛,薄削的襯衫無法阻擋溫度的傳遞,心髒貼在最近的地方,卻是貌合神離的分道揚鑣。李一北已經放棄那種隻要拉開距離就好的想法,李越格要怎樣他都無所謂,一味的逃避和把握分寸的疏遠讓他覺得疲憊。


    既然都已經越過一條界限,也就不在乎再去費心安置屏障,反正隻要李越格無視這些東西,遊戲規則就完全無效,除了徒增懊惱,他對這種狀態的李越格根本就是無計可施。


    “我想和你正經地談一談,你就不能認真一點,收斂一下這種敷衍的態度?”李越格把人攬在胸前,語氣是克製的溫和,臉上的表情不見得有多好看。


    李一北索性把酸軟的身體直接靠在他身上,困倦又漫不經心地回,“那你說,我聽著呢。”


    嘴上這樣說,注意力卻完全都在手上的動作,打蛋,調勻,準備下鍋,因為李越格摟抱的動作不是很方便,伸長了手去夠掛在架子上的鍋鏟。


    “我記得我說過喜歡你的話,”李越格看他哪裏有一點認真的樣子,氣得幾乎要發笑,“你就沒有別的想法?”


    “嗯,我也挺喜歡你的,這就是全部的想法了。”李一北雞啄米地點頭,他現在隻想做兩件事,吃飯,睡覺,別的事都不往腦子裏過,順李越格的話順得無比之快,自然也沒有任何的真心實意。


    李越格就此緘默,話題繼續下去的話不是李一北發毛就是他自己克製不下去,總之不會是太好的結果,氣氛似乎也完全不適合,說出來的話也會大打折扣。


    “好吧,我們下次再說。”他親親李一北的耳朵,極盡耐心地溫柔,“不要做飯了,我給飯店打電話送點吃的過來。”


    “那讓他們快點。”李一北自己也懶得動手,將剛剛打開的火關掉,拿開李越格攬在腰上的手,回臥室把髒亂的床單扔進洗衣機,換了一床深色的床單,直接就把自己扔到床上,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但是又無法具體地形容。


    期間李越格坐在床邊,在和誰打電話,故意不想讓他睡覺一樣,手指一直在他玩弄他的頭發。


    李一北把揉在一邊的被子拉過來捂著頭,盡量將聲音隔絕。


    飯店的速度挺快,李一北剛要睡著的時候飯菜就送來了,都是他喜歡的有些家常菜,菜式挺多,味道也很地道,完全不是兩個人的分量,李一北餓得太狠,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李越格盛了一碗湯遞過來,要他再喝一點湯。


    李一北整個吃飯的過程有點風卷殘雲的樣子,目光都沒往李越格臉上瞥過一下,這個時候酒足飯飽胃舒服了才意識到李越格的存在一樣,雙手托著下巴,眼睛盯著對麵還在給他夾菜的李越格,困惑似的笑一下,“你這樣我挺不習慣的,見鬼一樣。”


    “我以前對你不好?”


    餐桌並不寬,兩個人的距離其實很近,一點表情和眼神變化都逃不開對方的捕捉。


    李一北的性格不算好,但是骨子裏中溫和淡漠的性格作祟,針尖麥芒地對峙的時候從來不是李越格的對手,自己投降般地往後一靠,不負責任地道,“不要繼續這個沒完沒了的問題了吧,什麽以前現在的,好像已經很糾扯很多年了一樣,這種話聽多了累。”


    “那給我確切的期限,你要逃避到什麽時候?每次都是這個態度,我也會沒耐心。”李越格輕輕敲著桌麵,雖然已經做好一再退讓的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敲打幾下。


    李一北嫌累一樣防下撐著下巴的手,改成趴在桌子上,一副又要睡過去的樣子,“我的態度不是很明確麽,要麽繼續當朋友,要麽就什麽也不是,當然,你要是覺得這種偶爾上上床也不錯的話也沒什麽,反正彼此都熟悉,也省了找別人的麻煩事不是,但是這不代表你有權利幹涉我或者要求別的。嗯,除了這些,還有什麽疑惑的嗎?”


    下巴枕著手臂,睫毛上翹地看著李越格,嘴角是無辜無害的微笑,表情和嘴巴裏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相稱。


    “於是,我們之間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青春期荷爾蒙過剩的性.愛遊戲而已麽?”


    李一北忽略李越格的表情,點點頭,“差不多吧,所以畢業的時候我不是說大家都長大了遊戲該結束了麽,開始的時候也說好了誰都不用負責任,你要是忘記了的話我提醒你一下好了。”


    李一北這個時候雖然昏昏欲睡,但是腦子很清醒,嘴巴上說著惡毒的話,餘光一直瞥著李越格的表情,動機不良地期待著李越格翻臉,這樣他就有機會把話說得更絕,李越格也能徹底遠離。


    可惜李越格隻是用那種很難猜透的眼神盯著他而已,無視他的言辭內容,顧左右而言他,“那就當我從來沒答應過好了。”


    “怎麽,你反悔了?”李一北繼續問,態度快要有些咄咄逼人了。


    其實他不會得到更多的東西了,李越格說話做事往往兩個極端,一開始就是懷柔政策的話故意激怒就會失去作用,他那點心思會被直接理解成別扭和無理取鬧。


    這才是李一北真正無力的地方。


    “我本來也沒答應過你什麽。”李越格如實回答。


    一點都沒有猜錯。


    李一北現在是真的困了,留下李越格,回臥室倒在床上重新睡覺去了。


    這次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李越格對著滿桌的剩菜和盤子鬱悶地抽了一根煙,去臥室的時候就看到李一北已經側躺著睡著了,睡顏比醒著的時候乖多了,額前的頭發亂亂地翹著,但是揉捏在指間的感覺很柔軟,和它的主人一樣,外表棱角堅硬,實際上很柔軟。


    這個時候手機又響,莊少於那邊有點吵,聲音在電話裏調侃地問,“都等你一晚上了,還要到什麽時候?十二點之前再不來都要散了,該請的人都請了,你不到,我麵子上掛不住。”


    “嗯,快了,半個小時估計能過去。”李越格掛了電話,順手揉一下李一北的頭發,在他額頭上親一下,關了床頭的燈走出房間。


    邵頤就是怕遇到李越格還在才故意回來的很晚,但還是和李越格在樓梯裏迎麵遇上。


    他對這個人不熟悉,但是李越格這類人給他的感覺和曹琛很像,壓迫感十足,總是由衷的讓他想離得遠一點。


    李越格主動和邵頤打了招呼,錯身而過的時候說了一句,“遇到麻煩事的話,不要隨便牽連他。”


    邵頤沒說話,隻是看了李越格一眼,有點匆匆地上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要期末了,各種作業和實驗,焦頭爛額,文很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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