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手一瞬間把那幾隻鳥捏爆,他從地上坐起來,歎息了一聲:“我想配合你的表演,誰知道你一直在尬演?”


    “你……你……”方遠的瞳孔猛縮,看著江明就好像在看一個怪物一般。


    江明站起身,譏笑一聲:“你以為你會畫畫我不會?”


    江明屈指在空中揮舞幾筆,在空中畫出一隻飛鳥的原形。


    他口吐靈氣,空中頓時乍現上千隻飛鳥!飛鳥化成白色實體飛速朝方遠飛去。


    方遠心頭大駭,逃遁已經無用。


    方遠淒慘一叫,隻覺得濃濃的鮮血順著眼睛流下,雙眼頓時漆黑一片。


    下一秒身體傳來劇痛,那些飛鳥宛如在啃食他的軀體一般。


    血的味道在整個畫展中彌漫,幾欲讓人暈死。


    然而在場所有人還沉浸在方遠美好的幻境之中,哪裏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麽?


    方遠已經重傷,他連攻擊那些飛鳥的力氣都沒有了。


    方遠徹底絕望了,他隱世十數年,練此絕學,竟沒想到敵不過一個小小的江明?


    江明微微一抬手,鳥頓時飛盡。


    江明笑道:“方遠大師,我這畫技如何?”


    方遠嘴唇動了動,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此命將休。


    江明淡淡地問:“你是受宋家之邀而來找我的麻煩?”


    方遠心中悔恨,他本隱世十數年,此時準備出山尋找那神物。誰知道接到了西南一個神秘女人的邀請,擊殺江明,他就能夠得到那神物的線索。


    方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武道宗師殺了多少人?不怕多小小的江明一人。


    誰知道自己竟然栽在了江明手裏?


    他潛心十數年所練成的絕學被江明一擊即破……


    江明見方遠不語,笑了:“看樣子你連最後說話的機會都放棄了。”


    方遠心頭大駭,江明這意思是要殺了他吧?


    方遠立刻張嘴,就感覺到嘴邊的血跡倒湧,直接竄進了自己的喉管,嗆得他不斷咳嗽。


    “江明,你若殺我,將永久走不出此幻境。”方遠眸中閃過一絲狠辣,他冷笑道:“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這是他修行多年學會布下的法陣,破不了法陣,就永遠待在這裏。


    再是宗師,長時間不出去定然遭此大難!


    江明聞言哈哈大笑:“這等法陣也敢阻攔我?”


    江明突然一喝:“劍來!”


    隻見一柄長劍飛來。


    江明持劍朝剛才那幅《墨竹》最中間的一葉竹葉斬去。


    頓時,天地變色!


    寒光飛濺。


    方遠大驚失色。這是他的七星畫陣,無數幅畫,畫中有無數筆。江明怎麽可能找到陣眼?


    方遠吃驚地叫道:“這劍是……”


    方遠的話戛然而止,身體爆炸化成煙塵,消逝於風中。


    江明收起劍,手指匯集一絲靈氣在冷如霜和田菲兒的額頭輕輕一點。


    漸漸的,大家都清醒了過來。


    畫展現場狼藉一片,那幅《墨竹》不翼而飛,就連方遠大師也消失不見了。


    田菲兒揉著自己的頭,皺眉道:“到底怎麽了?”


    江明把陳之行和韓天雷救醒。


    韓天雷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道:“我剛才不是成了保安公司的總裁嗎?怎麽了?”


    陳之行也驚訝了,他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成了一代宗師,華夏無數武者對他匍匐在地,頂禮膜拜。


    陳之行結合之前的事情,臉色驟變。


    他看向江明,道:“江先生您沒事吧?”


    江明笑了,“有事的當然不會是我。”


    陳之行看向現場,有些驚訝地發現方遠不在。


    難道跑了?


    “死了。”


    江明淡淡的道。


    陳之行聞言哆嗦了一下,方遠死在了江明手裏?陳之行吞了吞口水,他都不敢確定江明此時的修為有多高!


    江明邁著步子朝渾身發抖的宋君爽走過來,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宋君爽的臉,道:“宋叔叔,你什麽時候請我吃頓飯啊?”


    宋君爽聽到這句話,差點暈死過去,他嘴裏念叨著:“方遠大師,方遠大師……”


    江明笑了:“還惦記著你的方遠大師啊?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宋君爽聽到這句話,臉色驟變。


    什麽意思?


    宋君爽看著現場哪裏還有方遠?難道是方遠不敵已經跑了?


    對啊,肯定是跑了。


    就算江明再強,也不可能擊殺方遠吧?


    自然是方遠跑了。


    宋君爽心裏怒罵著,這下子慘了。


    江明看向田菲兒,笑道:“菲兒姐,走。今晚我們去宋家吃飯。”


    田菲兒有些茫然地點頭。


    江明從冷如霜身邊走過,低聲道:“帶你弟弟他們去醫院住院吧。”


    冷天磊他們都是普通人,又身陷方遠的幻境之中,不住個半個月一個月的院,怕是不行。


    冷如霜怔忪了一下,“什麽?”


    她才問完,江明已經帶著田菲兒離開了。


    冷天磊大叫道:“我流鼻血了……我流鼻血了。”


    “啊,我怎麽也流鼻血了?我的腿好麻啊……”


    頓時,現場全是哭天搶地的聲音……


    冷如霜震驚地看著現場,她咬了咬唇,走上去把江明之前畫的那幅竹畫小心翼翼卷起來,收好。


    ……


    江明笑著拍了拍宋君爽:“宋叔叔,你緊張什麽啊?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和陳之行大師。我們有這麽嚇人嗎?”


    宋君爽擦掉鼻子下麵的鮮血,一臉驚恐地看著江明。


    陳之行苦笑,這宋君爽哪裏是怕他?明明就是怕江明。


    江明感歎道:“宋叔叔,你放心我就去你們家吃個飯喝個茶而已,你怕什麽?吃不垮你們家的。”


    宋君爽的腿有些發軟,這已經不是吃不吃的垮的問題了。


    江明揉了揉眉心,順口說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對了,讓那個宋江叔叔一起回來吃飯啊。”


    宋君爽個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那個躲在休息室的弟弟宋江怕是也跑不了……


    宋君爽戰戰兢兢地給宋江打電話通知。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宋家。


    這是江明第一次來宋家,他走進去毫不客氣地就坐在了主座上。


    一旁的田菲兒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出口阻止。


    宋君爽心裏罵著方遠不守信用,虧他還是宗師呢。


    突然間,宋江從門外跑進來,哭道:“大哥,方遠大師已死!”


    宋君爽臉色大變,脫口而出:“這怎麽可能?”


    宋江驚恐地看著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戰戰兢兢地道:“江……江宗師捏爆了方遠大師……”


    他去看了監控,把監控的速度放到了最慢!


    明明前一秒人還在,後一秒人就消失了。


    除了被江明殺了,他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宋君爽聽到這句話,腿一軟竟然生生跪了下去。


    田菲兒吃驚地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宋家家主竟然給江明跪下了?


    “江宗師饒命。”宋君爽哭道。


    江明睨了一眼:“你找人想殺我,現在還來求我,你腦子進水了?”


    江明悠然地喝著茶,神態自然。


    宋君爽擦掉鼻子下麵的鼻血,朝江明磕頭:“江宗師饒命。就算您殺了宋麒和一倫,我們宋家也不應該起報複的心思,求江宗師饒我門宋家一命。”


    江明看著兩個人,眸子微微一縮:“我殺了宋麒和宋一倫?我當初不是說了饒宋一倫一命嗎?”


    當初他斬斷宋一倫的靈根,讓宋一倫與修行無門,並且當著眾人親口答應,饒宋一倫一命,怎麽會還殺人?


    現在還來誣陷他?


    很顯然宋君爽和宋江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江明眸色一變,厲聲喝道:“宋麒和宋一倫到底是怎麽死的?”


    宋君爽和宋江對視了一眼,有些吃驚地看著對方。這江宗師明明殺了人,為什麽還不承認?


    難道他們被擋槍使了?


    畢竟堂堂宗師殺人,還有什麽不好承認的?


    宋江連忙說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陳之行吃驚地道:“怎麽可能?江宗師那夜就在我們揚威武館,未曾聽說離去過。”


    韓天雷點頭道:“對,那天晚上那個時間,我還見了江明,和他聊天。”


    宋君爽和宋江傻了。


    這是什麽情況。


    江明轉動著手裏的茶杯,眸光一閃:“你們說,發現宋麒和宋一倫死的人隻有宋麒的老婆劉佩佩?”


    要知道劉佩佩當時是和他有過節的……


    宋君爽和宋江臉色大變!


    他們這下算是清楚了。


    宋君爽怒吼了一聲:“來人,去把少夫人叫過來!”


    嚇尿了的仆人連滾帶爬地往內堂裏麵跑,沒一會兒仆人跑了回來。


    仆人哭道:“江宗師、老爺、二老爺,我已經把少夫人的房間找了個遍,整個宋家都尋了一遍,少夫人不見了。”


    劉佩佩……不見了?


    門口的保鏢迅速過來,戰戰兢兢地道:“兩個小時前,少夫人說要出門給少爺買些紙錢,所以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宋君爽和宋江跌坐在地上,臉上出現了一絲絕望。


    很顯然,他們知道了。


    他們被劉佩佩坑了!


    殺人的壓根不是江明,而是——劉佩佩!


    她殺了自己老公,還順便把堂哥宋一倫給殺了,最後陷害在了江明身上。


    宋君爽仰天哭道:“毒婦害我宋家,毒婦害我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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