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見蘇冬兒遲疑,“我隻給你十秒鍾的時間考慮。”


    所謂奇貨可居,就是江明現在的狀態。


    “十、九、八……”江明看著手裏的淡青色丹藥,淡淡地念著。


    每念一個數字,就讓人心頭顫抖一番。


    媽呀,這小子是故意的吧?弄得他們心裏緊張極了!


    蘇冬兒聽到江明已經念到“三”了,整個人像無頭蒼蠅一般。


    隻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道:“冬兒小姐,那是天心丹,治療走火入魔的良藥。快些答應!”


    “一!”江明淡淡的道。


    蘇冬兒不再猶豫,連忙道:“我答應!”


    江明把那丹藥收了起來,說道:“你遲了。”


    在場所有人看見江明把那天心丹收起來,頓時都傻眼了。


    遲……遲了?


    蘇冬兒氣憤地看著江明:“你耍我?快點把丹藥給我們!”


    隻見一個老者走上前,朝一旁震驚的冒牌貨江銘深深一鞠躬,道:“江先生,是我們失禮了。請您莫要見怪,讓您的徒兒把丹藥給我們吧。”


    江銘咳嗽了一聲,衝江明道:“徒兒……”


    江明嘴角微微抽搐,尼瑪這人簡直夠了!


    蘇冬兒握緊粉拳,羞紅一張臉叫道:“我答應,你要我們蘇家……我做什麽都行。”


    蘇晨聞言大驚,立馬去抓蘇冬兒的袖子,想把蘇冬兒拉到身後,遠離江明。


    師父看起來不是什麽好東西,徒弟更不是個好貨色。


    江明看見火候差不多了,走上前把那丹藥喂進蘇老的嘴裏。


    隻見剛才還在縛靈鎖裏掙紮的蘇老漸漸平和了下來,通紅的臉漸漸恢複了正常的血色。


    所有人都看呆了,這才多久啊?就平靜了下來?要知道他們蘇家什麽珍稀藥材沒有啊?家裏的大夫看了個遍,藥方都至少開了幾十張,沒有一個有效的。


    江明一粒丹藥就好了?


    江明心裏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天心丹這麽不錯。


    蘇冬兒雙眸含淚地問道:“那江……江小兄弟,我爺爺什麽時候能夠醒啊?”


    “12個時辰內,必醒。”江明平靜地回答道。


    隻見剛才說話的那個老者大步朝江銘走過來,深深一鞠躬:“果然不愧是名震西南的江先生啊,名師出高徒啊!此等丹藥我望塵莫及也。”


    江明:“……”尼瑪?啥情況?


    江銘眸光閃爍了一下,盯著江明的目光愈發灼灼了。


    這江明估計真的是個煉丹的,但是武道不行,最多練過跆拳道。


    如果他把這小子以徒弟的形式控製住了,帶回他們玉虛宮,那麽他得到的可不僅僅是江明手上那一點點的靈藥!


    此時的江明在這江銘眼裏那就是寶貝啊,千金都不換的寶貝!


    江銘長袖一展,一副仙人的姿態,他淡淡地道:“我的徒兒一向如此維護師父。這位長老莫要介懷。”


    江銘繼續道:“隻要蘇老沒事即可。”


    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江明剛才那麽囂張,原來是維護他師父啊。


    一個小徒弟都能能拿出此等丹藥,師父就更別說了。


    蘇冬兒看著男人的目光愈發灼灼起來,她有些激動地說道:“我聽爺爺說,江先生您曾經在揚威武館,當著在場上百人的麵,當場煉丹!原來您還是個煉丹術士,失敬失敬。”


    江明:“……”


    江銘淡然一笑,站在廳中負手而立,瀟灑之色溢於言表。


    蘇晨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朝江銘深深一鞠躬,道:“先生,剛才是我說話過分了,請先生原諒。”


    “罷了罷了。”


    所有人高呼:“江先生高義也!”


    難怪可以讓西南一眾武者信服,不僅從武道修為,再到人品,無一不讓人信服啊。


    這次啊是真正的高手。


    有一個激動的年輕男人說道:“那小子能夠跟在這種大能身邊,怕是一日精修抵得上我們十年苦修了。”


    “若是我們也能被江先生指點一二就好了。”


    “聽聞江先生不僅武道卓絕,而且醫術超然。江先生不如在我們蘇家多留幾天?我們探討一下醫學?”剛才那個老者眼睛放著金光一般說道。


    蘇雪兒看見無人問津,嘴角直抽搐的江明,她走上前,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說道:“江詞人,您要不跟您師父留下?我想向您請教一些歌詞的事情……”


    江銘這個冒牌貨此時正是春風得意,他說道:“蘇老現在還需要休息,大家暫且退下吧。”


    一群人聞言,立刻從蘇老房中退了出來。


    門外傳來“噔噔噔”快速的腳步聲。


    隻見一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十一二歲的童子雙手捧著一封信,朝他們跑過來。


    那童子把信高舉於頭頂,朝正得意洋洋的江銘伸出:“江先生,這是韓家送來的信。”


    在場的人有些驚訝。


    怎麽韓家給江先生的信送到了他們蘇家?除非……韓家一直在關注著江先生!


    站在一旁無人關注的江明一聽,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了一抹笑。


    好戲來了。


    春風得意的江銘伸手接過,一邊拆信封一邊道:“莫不是韓老知道我來了,要邀請我去探討武道修行?”


    江明差點笑出聲。


    打開那仿古式的信封,一股墨水味飄了出來。


    滿臉笑容的江銘臉色漸漸變了,愈發冷凝了起來……


    “江先生怎麽了?”


    江明笑著走上前,一邊抓過:“我來替大家念念。”


    江明盯著那上好的宣紙,咳嗽了一聲說道:“江先生,聽聞你來到金陵。當日江先生於眾人麵前殺我一倫徒兒,再者又用陰煞之氣入侵我軒兒。你與我韓家勢不兩立!今日發出戰帖,約你於除夕夜晚上23點,金陵蓬萊體育場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全場死寂。


    人人震驚地看著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的江銘。


    “韓家約戰江先生?”


    “怎麽還是除夕夜那天晚上?我的天,韓家不會是想讓江先生見不到明年吧?”


    “等會兒……韓家坐鎮的韓老韓勝是一屆宗師吧……”


    武道有一句話,宗師不可辱。這世界上宗師少之又少,能有幾個人真正見過宗師?而金陵韓家的韓勝宗師,極為護短……


    宋一倫可是他的愛徒啊!


    江明心裏卻有些詫異,他什麽時候當麵殺了宋一倫?他饒了宋一倫一條狗命,自己晚上不知道怎麽被殺的。


    江明眸光微微一閃,怕是這後麵有人在搞鬼啊!


    蘇冬兒看著震驚中的江銘,問道:“江先生,您怎麽了?”


    江銘已經快嚇尿了。


    他怎麽知道冒充那個江海市江先生搞出大事情了。


    本以為能夠借那江先生的威名在這金陵橫著走,順便把江明拐回去掏空他的靈藥,誰知道這借威名借出大問題了!


    他現在說自己不是那江先生來得及不?


    江銘慌亂地看著蘇家一群人,人人都恭敬地看著他,宛如看著什麽修行高人。


    尼瑪,他現在說不是已經來不及了吧?


    江銘不敢現在就露出破綻,他伸手拿過江明手裏的約戰書,淡然一笑:“為師曉得了。”


    所有人統統倒吸了一口氣,一臉佩服地看著江銘。


    “果然不愧是高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淡然處之。”


    “江先生是我輩楷模啊。”


    “江先生,加油!如果需要我們蘇家的幫助,我們蘇家願意幫忙。”蘇冬兒看著那淡然處之的江銘,臉頰紅紅地說道。


    這才是男人啊……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江銘點頭,道:“我現在帶我徒兒離開了,蘇小姐再會吧。”


    說完,江銘直接帶著江明就走人了。


    老者撫了撫胡須,感歎道:“果然不愧是江先生,什麽都沒有要就這麽離開了,那天心丹是白送給我們老爺了吧?”


    剛才江明說的話,說什麽蘇家必須答應他一個條件,他才答應救人。應該不過是小徒弟為了維護師父說出來的氣話罷了,又不是江先生親自說出口的,怎麽能算是呢?


    這不就是江先生白送的嗎?


    蘇冬兒聽到這句話,反而雙眼散發著紅心,心裏卻有些擔心起來。那可是一代宗師,江先生再厲害,也要死在宗師手上吧?


    蘇冬兒咬了咬牙,心裏想著,一定要幫助他們……


    隻有蘇雪兒在想其他的。


    江明兩人坐上了車準備離開了。


    車上江明發現那冒牌貨坐立不安,嘴裏低聲念叨著:“我現在立刻出金陵,回玉虛宮。”


    “完了,那個什麽狗屁江先生怎麽殺了宗師的徒弟嗎?媽的!”


    “現在怎麽辦?完蛋了……”


    江明優哉遊哉地坐在那裏,神態自若。


    突然間,一道手機鈴聲傳進耳朵裏。


    江銘怒喝一聲:“什麽聲音!”


    江明無辜地道:“江先生,這還沒除夕約戰呢,您就被手機鈴聲給嚇著了?”


    江銘很尷尬,他現在就是驚弓之鳥啊……


    江明點了接聽鍵。


    “您好,江詞人,我是蘇雪兒。”


    江明有些疑惑,這妹子打電話給他做什麽?又要他給她寫歌?


    蘇雪兒低聲道:“江詞人,你也是普通人,你可能不知道什麽是武道,這和您知道的跆拳道相差非常大。您快些與那江先生脫離關係,盡快離開。”


    韓家極其護短,若是韓老那一代宗師把那江先生給殺了,那麽作為徒弟的江明江詞人,怕是也難逃魔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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