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霖這個慶東附院最令人心動的黃金單身漢,未來院長的繼承人,所有年輕女醫生和護士心目中的no.1,竟然不是羅院長的親生兒子?!


    這怎麽可能?眼前的羅亞霖,那麽優雅和迷人,和羅院長幾乎是如出一轍啊!怎麽可能會是羅院長收養的孩子?


    "不能相信嗎?"亞霖了解似的看著我。


    我有些呆呆地對他點頭。


    他看著我勉強地笑了起來:"其實這件事,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當時也很難過,因為整整叫了十六年的父親和母親,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那種感覺……別人無法想象。好像整個世界都突然變得陌生了,爸爸媽媽,也從最親的人,突然變成了救命恩人一樣。我那時候,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甚至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我爸跟我說,我其實是一個被遺棄在醫院裏的孩子,我的親生母親,很有可能是一個未婚生子的年輕女孩。因為無力撫養,所以就把我丟棄在醫院的走廊。當時還是住院醫師的父親在下班時發現了啼哭的我,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我在走廊上凍死,所以就把我抱回了羅家。


    "而我媽那時候剛剛流產了一個孩子,因為身體受了很大的傷,所以可能再也無法生育。於是他們就辦理了正式收養手續,我……就成了……他們唯一的兒子。"


    亞霖慢慢地對我吐出他的身世,雖然他依然還在勉強地微笑,但是我卻能透過他的笑容,看出他深埋在心底的酸楚。


    羅院長唯一的兒子和一個被遺棄收養的孩子,這中間的落差大得讓人無法想象。


    看著眼前的亞霖還可以這麽平靜地講述著這件事情,我想如果換作是我,可能早已經哭得不能自已了吧!


    "亞霖……"我想不出該用什麽話來安慰他。


    他卻抬起頭來,淡淡地對我微笑:"你不用安慰我,這件事在我心裏已經埋了很久很久了。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對我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麽了。"


    算不了什麽了?怎麽可能!看著他的眼睛,我分明還感覺得到他心裏的那份痛楚。


    "不過自從我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和爸爸媽媽的關係,已經改變了。他們不再是我的親生父母,而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們無論讓我做什麽,提出什麽樣的要求,我都會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就像去學醫,繼承父親的事業,我都努力去做,雖然那並不一定是我喜歡的事情。"亞霖垂下眼簾,咬住自己的嘴唇,"甚至包括……他們要我……去愛的人。"


    我禁不住倒抽一口氣。


    我想我知道他說的是誰,應該就是和葉采蕊吧?


    "難道……你和葉醫生……"我有些多嘴地開口問道。


    突然想起葉采蕊和他在手術室走廊上的爭吵,葉采蕊不是堅持他是她的男朋友嗎?而且不是說,他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嗎?


    "是爸爸的安排。"羅亞霖的眉尖驀然皺緊,"爸爸和葉采蕊的父親是好友,於是他們就希望我們讀同一所大學,一起畢業工作,當然也希望……我能娶她為妻。可是……我……並不愛她。"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突然抬起頭來。


    我無處閃躲的視線,正好與他的相撞。


    這雙眼睛和宇文曦的眼睛是那樣的不同,亞霖的眸子是那樣的黑亮,就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潭,總是泛著黑玉般的明亮光澤。當他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的時候,我總覺得他的目光像是要刺穿我的心,直看到我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雖然沒有看到曦時那種大腦瞬間空白的感覺,卻有著那種無法拒絕的力量。


    他不愛她……他不愛她……他不愛她與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他要那麽緊緊地盯著我,為什麽要那麽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


    "那……那你應該……"我低下頭,不敢再看羅亞霖的眼睛。


    "我應該怎樣?"亞霖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臉,逼我繼續直視著他的眼睛,"恩瑜,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是抗拒救命恩人一樣的父親的安排,還是親口告訴葉采蕊,我根本不愛她,我隻是羅家的養子?恩瑜,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做?!"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有些哽咽,捧著我臉頰的手指也禁不住微微地顫抖。


    "我……我……"我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我又怎麽能告訴他呢?我又怎麽能為他選擇?


    雖然這個看起來無比幸福的男生背後,也有著這樣讓人悲傷的故事,可是我又能做什麽呢?我連自己幾乎都不能保證,我又怎麽能給他一個選擇呢?


    "恩瑜……你說……你說我該怎麽做?隻要你說一句話,我就聽你的!無論是要去反抗爸爸,還是要和葉采蕊攤牌!恩瑜,隻要你說,你說了我就去做!"羅亞霖含著淚水,越來越激動。


    "不……亞霖!你別這樣!"我被他的表情嚇壞了,用力拉住他的手指,想要推開他的手掌,"這是你的事情,我又能說什麽?亞霖……亞霖你放開我……"


    "我不放……我不放!"倔強的羅亞霖突然之間一把就抓住了我,"恩瑜,你難道還不懂我的心嗎?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


    他的手掌突然用力,一下子就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裏。


    放在床上的小餐盤都被他的力量所打翻,而被重重拉進他懷裏的我,更是吃驚萬分。


    天啊,我左躲右閃,都不想聽到的這句話,今天,他還是說出口了。


    不!不!不要對我表白,不要跟我談愛!


    "亞霖……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的眼淚湧了上來,我聲嘶力竭地在他的懷中大叫,掙紮著想要從他的懷中逃開。


    "不!恩瑜!"可是羅亞霖卻用力地擁住我,把我緊緊地扣在他的懷中,"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就算為你背叛全世界,就算為你背上再多的責罵,我也不會放開你了!恩瑜,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愛你!"


    這句話就像一根銀針一樣,刺進了我的心。


    似乎瞬間就有人卡住了我的脖子,讓我再也無法呼吸。


    "不要……不要……不要愛我!"我尖叫一聲,用盡全身的力量,把他拚命地朝地板上一推。


    亞霖沒想到我會有這麽大的力氣,他有些狼狽地一下子就鬆開了我,重重地跌倒在地板上。


    他有些驚呆了,目瞪口呆地望著發瘋似的我。


    "恩瑜……你怎麽了?你這麽討厭我嗎?"他難過地看著我。


    我看著坐在地板上的他,淚水一顆接一顆地滑落下來。


    "不……不是討厭……是不想聽到那句話……"我的嘴唇在顫抖,"為什麽要弄成這樣?為什麽?我們隻做朋友不好嗎?為什麽要說那句話?為什麽要把事情弄成這樣?!"


    "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守護你!"亞霖卻說得更加清晰。


    "不要!不要!"我的反應則更加強烈,"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不要任何人的喜歡,任何人的愛,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守護!我隻要一個人,我隻要我自己一個人就好了!我不需要任何什麽……愛情!"


    "恩瑜!"亞霖撲過來,再一次抓住我的手,"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受過一次傷之後,就推開任何一個愛你的人!"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瞬間就插進我的心,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一樣的疼痛。


    "恩瑜……你以前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我看到外麵客廳裏有他的照片。我知道你現在還愛著他,你不能忘了他。可是……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不能讓我替他愛你嗎?不能讓我幫他守護你嗎?恩瑜……"羅亞霖激動地對我告白著,淚水從他的眼中紛湧而出。


    "不!不能!"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失聲尖叫。


    "不能……不能……沒有人可以代替他,沒有人可以幫助他,沒有人……沒有人!"我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從我的指縫間,狂湧而下,"羅亞霖……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如果不想讓我真的討厭你,真的恨你的話……就不要再說下去了!"


    "恩瑜!難道簡帆就真的……"羅亞霖抓住我的胳膊。


    "羅亞霖!"我猛然甩開他的手,尖叫聲幾乎要撕破他的耳膜,"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一句話!給我走!快走!"


    三年來,我從來沒有任何一天像現在這樣失態。我對著亞霖聲嘶力竭地尖叫,我對著他沒有禮貌地怒吼。我的眼淚幾乎已經模糊我的視線,心已經痛得快要停止跳動了。


    快走……快走……快離開我的麵前……快離開我的家!


    我已經快要不行了……為什麽還要傷害我……為什麽……為什麽!


    羅亞霖坐在地板上,難過地看著哭泣的我。淚水從他的臉龐上滑落下來,他哀傷的目光,就像是要揪住我的心一樣。


    "對不起,恩瑜。"他終於還是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他用顫抖的手指拉開房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我拉過自己身上的被子,猛然就把自己埋了進去。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提到他的名字……為什麽一定要說到我最難過的事情……明明知道我不能承受的……明明知道,那個他是不能代替的……


    別說什麽替他愛我,別說什麽幫他守護我……亞霖……不能……你知道嗎?不是你不可以,而是不能。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已經學不會,再去愛你。


    對不起,亞霖。對不起,帆。


    哭聲從厚厚的被子下麵,壓抑地傳出來。心髒像是痛得已經快要麻木了。在這個金色的早晨,即使陽光再怎麽燦爛,也無法再溫暖我那顆已經深深受傷的心。


    陰暗的告解小屋裏,隻有我一個人孤單地坐著。


    教堂裏安安靜靜的,偶爾有來祈禱的人推開大門,向著天父虔誠地祈禱過後,又悄然離開。沒有人注意到坐在這個陰暗角落裏的我,也沒有人會推開告解屋的門再看我一眼。


    今天連神父也不在教堂裏,我不知道該把自己藏到哪裏,隻能這樣孤單地縮在這個黑暗的角落。關了手機,離開了我的家,灑落在地上的早餐讓我心力交瘁。我把自己鎖在這裏,試圖想要忘記早上發生的那一幕,我試圖想要忘記亞霖的話,我想要忘記那些割開我傷口的疼痛。


    那些來祈禱的人臉上都帶著虔誠的希望,我有些貪心地透過木質花格羨慕地看著他們。至少他們還有希望,至少他們是為了實現希望而來祈禱,可是我呢?我還能祈禱什麽?祈禱天父再把帆還給我嗎?祈禱天父讓他走進天堂嗎?


    不要再看著我,帆……不要……


    如果不能回來,就帶我一起走吧。


    留下孤孤單單的一個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多辛苦?多想念你?帆,那麽愛我的帆,你怎麽忍心看著我這樣難過?你怎麽忍心看我過得這麽辛苦?帆,如果祈禱能把你喚回,我寧願祈禱一千年,一萬年,就算變成化石也無所謂……隻要你能……回來……


    吱呀!教堂的大門輕響,有個年輕的少婦帶著一個小女孩從外麵走了進來。


    "媽媽!"安靜的教堂裏,小女孩的聲音顯得格外清脆。


    "噓——"走在前麵的少婦示意孩子要安靜,"寶寶不要吵,在教堂裏要保持安靜。"


    小女孩看起來大概有三四歲的樣子,穿著粉紅色的小衣服,乖乖地跟在母親的身後。聽到媽媽的話,連忙把自己的聲音放輕:"媽媽,我們為什麽要來教堂裏啊?"


    "為你爸爸祈禱啊!"少婦輕聲地回答女兒,"爸爸的工作很危險,還要很久才能回來。所以我們要每天來這裏祈禱,祈禱爸爸能夠工作順利,平平安安,早日回家,好不好?"


    "好!"小女孩立刻清脆地回答,小臉上漲出一抹漂亮的粉紅。


    少婦帶著小姑娘在聖壇上跪了下來,很誠心地在那裏祈禱起來。


    我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她們,看著那女人虔誠的表情,還有她身邊那個小寶貝。她的祈禱應該是幸福的,因為她的心裏至少還有希望,她的身邊至少還有一個幸福的結晶,她至少還可以盼望著那個男人的歸來。


    可是我呢?我呢?我的身邊,便隻有這無邊無盡的黑暗……孤單……


    突然,聖壇那邊傳來孩子痛苦的幹咳聲——


    "咳!咳咳!媽……媽媽!疼!好疼!"小姑娘突然尖銳地嗚咽起來,可是聲音卻又有些哽咽,像是被什麽卡住了喉嚨一樣。


    "寶寶,你怎麽了寶寶?!"少婦顯然被嚇了一大跳。


    她驚訝地看著身邊的孩子,那小小的身子突然之間倒了下來,小手痛苦地抓著媽媽的衣服,嘴唇瞬間泛起了青紫色,眼睛向上翻白,眼淚也大顆大顆地擠了出來。


    "媽……媽……"小姑娘痛苦地低叫,似乎馬上就要暈厥了。


    "寶寶!寶寶你怎麽了?寶寶!你醒醒!寶寶,你別嚇媽媽啊!"少婦尖叫起來,抱住女兒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搖晃著她。


    啊,情況似乎有些不好!職業的本能讓我立刻感覺到了什麽,來不及再考慮什麽,我推開告解小屋的門衝了出去。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我跑到那個女人的身邊,扶住她懷裏的小女孩。


    少婦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看到我在幫她,她哭了起來:"我不知道,剛剛寶寶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


    我連忙低頭查看她懷裏的孩子,她仰麵朝天地躺在母親的懷裏,雙眼上翻,嘴唇青紫,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呼吸,但又根本沒有辦法吸氣,這是明顯的窒息症狀。


    怎麽會這樣?這個寶貝剛剛還在和媽媽親昵地講話啊,怎麽會突然窒息了?


    我無意地拉動她的小手,小手心裏突然落下一枚小小的果凍殼子。早就聽說小孩子吸食果凍會因為誤入氣管導致窒息死亡,沒想到今天真的被我遇到了。


    "孩子是被果凍卡住氣管了!"我著急地對那個媽媽說,"我是助理醫生,快把孩子交給我!"


    "什麽?"那個年輕的母親被嚇了一大跳,看看懷裏的孩子,又看看旁邊的我,驚慌失措的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該不該選擇相信我。


    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孩子一旦窒息五分鍾之後,就會因為大腦缺氧而導致腦死亡,那樣就麻煩了。


    "快把孩子給我!"來不及多做解釋,我猛然從她的懷裏把孩子搶了過來。


    年輕的媽媽被我嚇得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我把孩子抱了過去。


    小寶貝已經窒息快有一分鍾了,小手無力地垂在我的身側,眼睛翻白,臉色鐵青,嘴唇紫紅得已經快要不行了!我急忙在自己的口袋裏翻找,因為職業的習慣,我常常會隨身帶著一個小小的手術刀片,那是為了修改病曆卡,或者是有緊急情況使用的。沒想到在這一刻會派上了用場。


    終於找到了刀片,幸運的是,我身上還帶著一點幫關以哲處理傷口的消毒棉。我擦了一下刀刃,一手捏住孩子的脖子,一手拿著刀片朝孩子的喉管處劃了過去。


    "啊!"年輕媽媽放聲尖叫,"你在做什麽?!你放開我的孩子!"


    "不要動!"我的叫聲超過她的,"我在切開孩子的喉管,她的咽部已經被不能溶化的果凍給塞住了,再窒息一分鍾,她就沒命了!隻有做喉管切開術,才能保證她的呼吸,她才能活!"


    鋒利的手術刀鋒猛然陷進孩子細嫩的肌膚,紅色的血液"噗"的一聲就濺了出來。


    年輕的媽媽已經嚇得要一頭癱軟在地上了。


    我小心地捧著孩子的脖子,用刀尖很輕地劃了一個很小的口子。我知道寶貝一定很疼,在這種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即使她已經被窒息得暈厥了,但一樣會感覺到疼痛。可是我已經在盡最大的努力,我希望我能救她。我不要再看到有任何一條生命倒在我的麵前,我希望能用我的手,去拯救更多的人。


    氣管被切開了,鮮血濺到我的手上和身上。我拿消毒藥棉按住孩子的傷口,至少這樣保證她不會因為窒息而死。


    "快起來,我們送孩子去醫院!"我用力抱著那小小的身體,果斷地朝那個已經腿軟的年輕母親喊道。


    少婦真的連路都快要走不了了,我伸手使勁拉了她一把,她才從地板上站起來。


    我抱著孩子,瘋了一樣地和那個女人跑出教堂的大門,孩子的鮮血,滴滴答答地順著我的胳膊向下流著。我沒有時間了……我沒有時間,我要快跑,我要救她。


    呼……呼……呼……沉重的呼吸輕響著,我奮力奔跑著,卻仿佛依稀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傍晚——


    同樣沉重的呼吸,同樣艱難的腳步!同樣白色的醫院,同樣刺目的鮮紅!同樣白色的床單,不同的是那張床單下的臉。


    當白色的輪車從我的麵前滑過,當那張被蓋住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當昏黃的天空瞬間變得陰暗,當那張臉上鮮紅的血跡,已經凝固成了紫紅的顏色……


    我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擊中了,心像是被什麽撕開了,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完全崩塌了,我的脊髓似乎都在那一刻被人完全地抽走了。看著那張蒼白的臉,看著那張沾滿了血跡的臉,我隻是跪在他的麵前,連哭都哭不出來。


    "不!"我撕心裂肺。我聲嘶力竭。我痛徹心扉。我心若刀割。


    我不相信!絕不相信!


    他走了,真的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就這樣丟下孤孤單單的我,真的走了……


    啊!我不能再想了。眼淚快要奪眶而出,心快要被那個回憶撕碎了。


    我拚盡全力抱住懷裏的那個孩子,瘋了一樣地闖進慶東附院,用力地撞開熟悉的急診室的大門:"羅醫生!快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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