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東方的法相天人,還是西方的神技者,都是強大的代名詞,那種瞪人一眼就能把你化作飛灰的傳說發生在他們身上肯定是不奇怪的。


    而現在,有三十四位法相天人在你的麵前肆無忌憚地顯露他們的氣勢,外加七尊黃金巨人在你的頭上大吼,敢問誰能夠擋得住這種威勢?


    那些官員站在人群之中可是沒有感受到什麽不同,這些人對於力量的掌控程度同樣是精英級別的水準,能夠很完美地分隔開力量的處置方位。


    其他人就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了,站那麽近,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們山河廟堂過不去的貨色,先給你一個下馬威再說!


    其他人全部被這種可怕的氣勢給壓得趴了下來,就算是那些疑似上一輩的學員們也不例外,就算是他們有那個實力能夠抵擋氣勢,那也不能做出頭鳥不是?


    他們的內心裏麵估計也是憋屈到了極點,本來他們都商量好了要給山河廟堂一個下馬威,現在輪到了人家給了他們一下狠的。


    “看見沒有,你老大還是你老大。”風無缺對著周惑歧聳了聳肩頭,“這種貨色,一下不就倒了。”


    黃雲緩緩下降,停在了一定的高度,學員們紛紛下落,隨後極其快速地站好了隊伍,再看看那些氣勢消失之後站得七零八落的人群,這個對比度太傷人了。


    “這次山河廟堂是哪一位帶隊,怎麽這麽狠毒!”有一位不信邪的跳了出來,“居然在盛典開始之前就這樣恐嚇我們的學員,難道東陸第一就是這樣的作風嗎?”


    “你有意見?”


    財仙王抬手製止了已經自稱老娘想要和這個人大吵一架的第三火:“自己就是個廢物,給你指導學員真是誤人子弟!”


    聲如雷震,那個人直接被財仙王的一番話給震得口吐鮮血,被幾個官員迅速帶下去治療了。


    他們還有閑心轉過頭去看了財仙王一眼,這種級別的技術簡直就是給他們文官配備的啊,如果學會了這麽一招,外交場合不嚇死對麵的才怪!


    “請各位學院的隊伍到自己的指定位置就坐,慶典馬上就開始了。”剩下的幾位開始做和事佬起來,三兩句話之間給了這些人一個台階下。


    “周惑歧,看他們這個服飾,是哪一部的官員?”


    “先生,這是禮部的人。”周惑歧的臉色有點奇怪。


    “哦。”


    財仙王隨便朝著他們臉上掃了一眼,沒有多過於關注。


    就坐之後,依舊是來自那個老大帝國的人開始了冗長的演講,通篇講的都是什麽“發展”、“和諧”之類的廢話,也就能夠騙一騙那些不知道內情的家夥了。


    不少人都心知肚明,這一次的萬國學院盛典有個鬼的和諧,估計出個人命都是輕的。


    就連周惑歧也都是聽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表示自己後悔了,應該讓財仙王先把其他的學員送過來,他們幾個溯古山的先留在山河廟堂那邊曬個太陽再說。


    “我的演講到此結束,希望各位學院能夠貫徹友誼第一的精神,將整一個東陸的所有學院變得越來越好!”


    雷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人家的。


    “接下來,有請山河廟堂的第一天醜教師上台來,為我們講述他上兩次的事跡,讓我們學習他心中那種偉大的精神!”


    財仙王一臉不解,什麽時候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能夠抬到這種場合來講了,這些官員,不對,廟祝他們真的是閑得慌麽?


    話雖是這樣說,但他還是慢慢地挪到了台上麵,淡淡地看了那位主持人一眼,就差在自己的臉上寫滿“不爽”兩個字了。


    就算是這位主持人有著聖士級的修為,被財仙王這種“淡淡”的眼神看了一眼也免不了心驚肉跳。


    人家眼神確實沒有表現出什麽來,但是架不住這位大佬滿臉寫著的全是不爽啊!這麽一加起來主持人表示自己的心好累。


    “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麽,僅僅是我身為一個人應該做的罷了。”財仙王淡然道,“我也不跟你們說什麽廢話,我隻是在遵循我心中的底線罷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是族內,也有人的心是亂的,我隻是以身作則,希望能做一個標榜罷了,我希望大家牢記自己的身份。”


    主持人苦笑,這就是為什麽要把這位大佬喊上來講話的原因。


    其實這種事情不說常見,但是也絕對不少,就是這一位的行事風格實在是太粗暴了一點。


    談判那件事情先不說,光這位去極北之地一趟,到底滅掉了多少蠻魔已經是一個不可計數的問題了,不過朝堂上麵倒是出人意料的一片叫好,甚至有人還嫌殺少了一點。


    也就是這種風格,第一天醜這個名字在外界已經是傳開了,男女老少都在稱讚這位大佬的做法,很是有一幫人對他有著狂熱的崇拜之情。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上來也就講了兩句話,怎麽就來了這麽勁爆的內容。


    其他人聽了還好,頂多像是一個身為老師的人給學生的激勵或者說是教導。


    但是你不知道麽,這一次的情況特殊,說起來還是你引起來的,這裏麵可不止你的學生。


    “嘖嘖嘖,先生又是一次強力的拉仇恨。”風無缺笑道,“我們聽了倒好,其他人肯定已經對號入座了。”


    那是肯定的了,某些人聽了以後內心肯定不好過,這第一天醜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感情是直接要和他們撕破臉了啊。


    “拉仇恨又怎麽樣,打得過先生再說。”周惑歧看了一眼那個正在和身旁另外一個學院的人談得正歡的夏凡財。


    “這位兄台,原來你也姓夏啊,說不準五百年之前我們還是一家人呢。”那個看起來像一個文人的青年輕聲笑道,“兄台的祖籍在何處,改天定去拜訪。”


    “我自小隨著師尊出門修煉,如今已經不記得家在何方,師尊告訴過我一句話,萬裏青山皆可為家。”夏凡財拱了拱手,“先失陪了,我的師弟有事找我,這位兄台下次再聊。”


    “兄台慢走。”


    “嘖嘖嘖,本家是吧,先生。”風無缺抱著雙手滿臉帶笑,“這位小哥看來是想認一個祖宗抬回家裏麵供著吧。”


    “你這麽一說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司徒守拙和周惑歧同時點了點頭,修煉了新的功法之後他們對年齡氣息的了解上漲了不少。


    見過來套話的,但是還真沒見過來認一個祖宗回家的。


    “你懂什麽,他想認本座還不感興趣呢。”夏凡財見旁邊沒人,瞬間恢複了財仙王的說話風格。


    “而且,按照現在的年齡分化來說,這個人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對吧。”葉妖笑嘻嘻地說道。


    “沒錯,沒想到了這些老家夥一大把年紀了還喜歡裝嫩,騙誰呢。”


    風無缺一眾人等明智地沒有接這個話題,誰知道財仙王又有什麽大招等在後麵。


    等到一些人發表完了他們的見解,盛典的第一步也開始了——測試各位學員的合格程度。


    除開東部帝國派來的官方人士之外,還有一些應邀而來的宗門人士也在等待著出場。


    他們的流派不同,而且使用的手段也大不相同,手段精細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財仙王終於領會到了周惑歧所說的連古老者都逃不過的測驗。


    測骨齡,測血液,甚至還要通過一些稀奇古怪的測驗來挖你的心理年齡等等,這種東西真的是防不勝防。


    “我終於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要煽動那麽多的學院了,本來還以為他們是吃飽了撐的想要顯示一把自己的勢力有多強大。”


    風無缺低聲對著司徒守拙說道。


    後者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們剛才就親眼看見了幾個修為不到家的被揪了出來,結果整個學院都被很“客氣”地請了回去。


    至於未來還有沒有學員回去他們這個學院裏麵進修,那可就不知道了。


    答案顯而易見,麵對這種可怕到爆炸的檢測手段,就連那些隱藏在後麵的人也不敢保證他們的人能夠百分百地通過,隻能夠通過數量來彌補了。


    “真是,神經質的國家。”財仙王毫無意外地通過了檢測,緩緩地挪到了學員的預備地點。


    通過上次他和夯熊軍的接觸,已經知道了東部帝國在某些方麵的精密程度。


    就算是那些邀請來的宗門代表都是被東部帝國的人刷了一遍又一遍之後才挑選出來的,並且每一次的挑選都不是由相同的部門在相同的地點用相同的方式進行。


    如果這種下來還真有人作假,那隻能說那位坐在龍椅上的人位置難保了。


    財仙王看向了一邊由其他的工作人員正在忙活著搬運的各種物資,嘴角咧開,發出了無聲的嘲笑。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些大盒小盒的東西其實就是他們事先放在了遺跡裏麵的傳影設備的母體。


    通過這些裝備,那些應邀而來的嘉賓就能夠很是輕鬆地看到所有學員的表現,然後自己在心裏麵考量需不需要收納他們。


    別以為以東部帝國的身份就能夠空口白牙把這些大勢力的代表給請過來,他們同樣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這些都是年輕人,除開這一次的某些特殊情況不算,不出意外以後在大陸上麵名聲響亮的人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那為了他們自己的勢力,為什麽不現在就找幾個人結個善緣呢?


    “師兄啊,我看已經有好幾個小姑娘往你這裏拋媚眼了,就差沒有過來跟你搭訕了。”周惑歧帶著滿滿的惡意說道。


    “嗯,好像是這樣,那要不要為兄幫你介紹幾個,放心,等你未來媳婦過門了我一定不會親自去跟她說的。”


    財仙王同樣是滿臉帶笑地威脅道:“為兄不去,那不是還有無缺師弟的嘛,你這個未來的妻管嚴!”


    ......


    周惑歧張了張嘴,隨後很是老實地跑到了另外一邊去了。


    “以後少和師兄說這種話,你真當他是嚇大的啊。”風無缺憋笑憋得很是辛苦,“就你這技術,想要在嘴皮子上麵贏過師兄,路還長著呢。”


    “我,我一定要找到他的把柄!”周惑歧發誓,他一定要找到財仙王的把柄,好歹要贏一次,畢竟武力方麵已經不太有希望了。


    財富?算了吧,自己腰包裏麵的東西還沒有捂熱乎呢。


    女人?看先生每天那種禁欲的苦修士生活還是算了吧,找人色誘估計都會被他順手一巴掌連自己都給拍死。


    司徒守拙沒有理會在那裏冥思苦想的周惑歧,修煉了《大夢篆》的他對一些特別的氣息會極其敏感,他感受到了很多人都會把眼神有意無意地往著他們這邊瞟。


    “師兄,你應該能夠感受到了吧。”司徒守拙還是有點不太習慣這樣稱呼財仙王。


    “合格過來的人之中,還是有近乎七成的人在特別關注我們。”


    “沒錯,不過這個人數應該已經讓那些躲在幕後的人很滿意了吧。”財仙王點了點頭,“進了這個遺跡之中,一切聽我指揮。”


    “有了這些大大小小的攝影裝備,我就不信了那些人敢對山河廟堂的其它人下手,頂多就是針對我們罷了。”


    “你們幾個,過來。”財仙王招了招手,周惑歧他們幾個叫了過來。


    “進去之後,我們先去幾個比較重要的節點把整個洞府給控製起來。”


    財仙王示意他們幾個把周圍的某些人的眼神給遮擋起來:“我們一進去之後就......”


    “這個遺跡師兄很熟悉?”周惑歧現在致力於挖財仙王的把柄,對於財仙王話語中的某些用詞很上心。


    “嗯,因為這玩意兒應該是從我的店裏賣出去的。”


    一句話之中蘊含的信息量有點大,大到讓他們幾個感受到了自己有點頭昏腦脹的。


    在曆史悠久並且文明一直昌盛的東陸,對於遺跡這個名詞的定義要比中部還有西方大陸“大氣”一點。


    沒有個幾千年的曆史底蘊,你敢跟我說這個前輩的居住地是遺跡?


    西方大陸一開始還派來了一堆學者展示他們傳承了數百年文明的文物,想要來顯示一把自己的曆史底蘊,想要在文化方麵找一找優越感。


    結果來到了東部帝國,連皇帝都沒有見到,某位尚書隨便指了指自己手下的一位副官讓他去接待。


    到了這位副官的家裏麵,人家也是隨便指了指自己的愛犬吃飯的盤子——“這個盤子是我們家族裏麵傳承了兩百多年的盤子,專門給狗用的。”


    文物古董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分種類,年代上去了,無論是書畫還是什麽其他的奇葩物事都有人喜歡,市場在大方向上來說是不缺的。


    所以這些學者在經過了一番考證之後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返回了西方大陸。


    綜上所述,麵前這位“師兄”的年齡到底是有多大來著?


    “欸,不對啊,那他們打算怎麽進這個遺跡裏麵?”司徒守拙愣了愣,“如果沒有配套的法訣的話,他們拿什麽讓我們進去?”


    “山人自有了妙計,你就不用擔心了。”財仙王可是知道某些存在當時要來襲擊那位天仙所用的方法的。


    那些人可不會隻轟開一個出入口。


    就算是隻有一個出入口,既然曾經在這個世界上麵存在過,那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被人找到,以現在的技術發展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這位兄台,你有什麽消息麽?”剛剛和財仙王搭話的那位旁邊過來了一個人,問了一個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不過能問出這種問題來的,那肯定是和他們所進行的事情有關的人群了。


    自稱姓夏的這位男子滿是自信地點了點頭:“我大概知道他們有什麽打算了,且看著吧,是誰贏下這次的比賽,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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