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到葉妖渡劫的時候會有這種東西出現。”財仙王將一竅清風抓在了手裏,“看來都被那種氣息給吸引了啊。”


    《木煞三生一氣訣》,一開始修煉的就是枯萎死寂的力量,然後逆轉先天,破而後立,成就大道。


    葉妖雖然身為聖竅一族,但卻是財仙王在一個果盤裏麵發現的一枚葉子,硬是要說底蘊的話也沒有多少。


    畢竟就財仙王這麽多年來的閱曆,還真麽見過這麽一點微末道行的聖竅。


    比先天條件,葉妖能夠笑傲風無缺他們,但是和同級別的族人對比之後,這差距就出來了。


    聖竅一族天生地養,如果讓它們在一個地方修煉,不出百年,那個地方肯定會成為一個福地,受到天道眷顧,一生之中根本不會和雷劫這種東西沾邊。


    雖然葉妖這一次遇到的雷劫和財仙王交給她的功法有點關係,但也不可能會變成這種檔次的雷劫。


    就算是這兩位同時渡劫也不應該有這麽奇怪的反應!


    財仙王冷眼看著那些域外天魔的“臉龐”在阿林大陸的世界屏障上麵擠出來了一個搞笑的印記,手中的一竅清風正在迅速地被他染成了亮青色。


    “一個路數嘛。”他笑了笑,“看來無論是哪一個世界,你們想要進來還是有點麻煩的。”


    域外天魔身形絕跡,一般也隻有一個世界這種特殊的地方或者說是像財仙王這樣的大能才能夠和他們交手。


    如果是其餘的修士在一些地方偶遇了這種玩意兒,如果沒有什麽防範的手段,掉一層皮都是輕的了。


    “你們就不用進來了,我所要的隻有你們身上的一縷氣息而已。”


    一竅清風脫手而出,化作了亮青色的風暴朝著天空席卷而去,阿林大陸的天道氣息在此時也打開了世界屏障的限製,放任那些域外天魔進來。


    等待著欣喜若狂的天魔們的,是早已從清風化作了火海的狂暴。


    “清淨火。”


    財仙王手中道紋連連變幻,亮青色的火焰風暴轉化為了種種武器得虛影,以一種蠻不講理的方式朝著域外天魔碾壓而去。


    “哇哦,清淨神火符,先生果然厲害。”司徒守拙笑道,“這種符篆我可看不懂,在《大夢篆》裏麵,這種符也算是比較厲害的了。”


    “比較厲害?”周惑歧的眼神亮了一下,“司徒小子,那有什麽符是很厲害的麽?”


    “有啊,比如說先生的混天迷神符,這是一種專治未來妻管嚴的神秘符文。”司徒守拙在周惑歧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一步登雲逃跑,不給他任何的報複機會。


    “這都要怪你啊,第一先生!”周惑歧幹脆心一橫,直接拿著財仙王開始吐苦水,“要不是你問了那些奇怪的問題,這些混蛋至於這麽揪著不放麽?”


    “這我不管,你們年輕人之間該怎麽談就怎麽談,本座管不著。”


    周惑歧看著財仙王頂著一張夏凡財的臉講著這種老氣橫秋的話,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去反駁了。


    “不和你扯淡了。”財仙王甩手將剛才拿到的天魔氣息朝著風無缺他們渡劫的劫雲那個方位順手一扔。


    “是禍是福,就看你們兩個小家夥的了。”


    一道紫色混雜著其餘色彩的雷霆劈下來的那一刻,風無缺和葉妖就知道了這八成又是先生搞出來的幺蛾子。


    “葉妖,我們來賭五個銅板怎麽樣?”風無缺接下了這一道雷霆,“九成九還是幻境......”


    後麵的話就沒有說出來了,兩人被幻境直接奪走了心神,飄飄然到了深度的精神世界裏麵去了。


    天地有感,現在對風無缺他們降下雷罰也沒有了什麽考驗的意義,就直接停下了雷罰,等待他們進行另一道考驗。


    “又是幻境,先生的跟腳難道是什麽跟著方麵有關係的大佬道祖麽?”


    現在風無缺在雷劫的範圍之內,而這裏本質上來說又是他的精神世界,有些話也能夠放開來說。


    “弄一個幻境,別搞得又像是以前那種來的,這就沒意思了。”風無缺逐漸熟悉著自己新獲得的力量。


    “什麽反殺一切走上人生巔峰的戲碼我已經玩膩了,求一個不怎麽痛快的幻境來玩玩吧。”


    風無缺百無聊賴地喊道,隨後就被無窮無盡的天魔氣息給淹沒了。


    葉妖這邊也是一臉淡定,兩個家夥都是經曆過財仙王多次幻境考驗的存在,所以說現在他們的認知也是差不多的。


    不就是幻境嘛,本小姐經曆過多少都不知道了,隨便吧。


    “如果他們兩個把這次的幻境當做了我以前搞出來的那些的話,可就慘了。”財仙王頗有一點幸災樂禍,“那些氣息被我給加工了一下,對心神不會有什麽負擔,但是肯定會吃點苦頭。”


    “這劫雲,還是我來消受了吧。”財仙王淡淡地笑道,“他們從幻境之中逃出來後,一定沒有力量來對抗雷劫了。”


    “混元劫!”


    這一段時間一來所得到的錢財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被瞬間消耗一空,所凝聚出來的力量化作了一個純黑色的“點”停在了財仙王的指尖。


    “去吧。”他屈指一彈,這個純黑色的點飛入了劫雲之中,猛然之間炸開了一個全新的區域。


    “周惑歧,看好這裏麵的東西,對你的天地開演法有著很大的好處。”


    財仙王大笑一聲,整個人化作了一條金色的光彩融入了混元劫開辟的界域裏麵去了。


    風無缺的幻境之中,他一個人赤著腳站在了厚厚的冰雪上麵,哆嗦著搓了搓自己的雙手,身上用破麻布以及各種粗糙的獸皮製成的“皮襖”隨風而舞,很有一番美感。


    “真是,見鬼了。”風無缺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還真是這種最慘的幻境。”


    他已經在幻境之中生活了四天,一開始還好,等到大雪降下來的時候他身上那一件華貴的袍子就消失不見了。


    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找了一個大紙箱子把自己給裝了起來,說不準就要被當做了變態被在城中巡遊的管理人員給“請”出城外了。


    身上這一件破舊的自製“皮襖”來曆也“不凡”,是他求爺爺告奶奶才說服了一個酒樓的掌櫃給自己一個說書的機會賺來的邊角料。


    其實就是一些廚房裏麵不要的抹布或者說是從各種獸類身上剝下來的皮毛,很髒。


    聞著自己身上的各種混雜的味道,風無缺在苦笑之間似乎都忘記了自己的雙腳被冰雪凍得生疼。


    自己那一身水火祭司真身的強大實力也消失不見了,現在他的身份是這座城區裏麵的第三百二十三號扶貧對象。


    這裏是他的幻境,他好歹能夠操控一點東西,裝作一個失憶的二愣子還是比較輕鬆的。


    更深層次的話,以這一次的環境情況來看,某位沒什麽良心可言的神經病應該不會給他這種機會。


    “三百二十三號,可算找到你了,怎麽不在自己的棚戶裏麵好好待著禦寒,跑來外麵被凍死了怎麽辦。”


    一位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大媽級人物囉囉嗦嗦地走了過來,身後的一位工作人員拿著的是一雙全新的鞋子。


    “撿破爛,賺錢。”


    風無缺跟了財仙王那麽久,自然能夠把自己裝得跟一個真的二愣子沒什麽兩樣。


    “估計周惑歧他們幾個在這裏的話,已經在挖苦我說不用裝了,風無缺就是一個二愣子。”


    他必須要想著這些以前的事情才能夠提醒自己這是一個幻境,不然的話自己很有可能就會沉淪在這個幻境裏麵,把這個地方當做一個真正的世界。


    隻要你想,這就是真的!這就是幻境的可怕之處。


    這同樣也是一部分域外天魔的能力,財仙王比較有遠見,隻是將那些域外天魔給滅了之後抓取了一些毫無意識的氣息。


    如果讓真正的域外天魔來進行操作,風無缺這種小聰明怎麽可能瞞得過那些天魔與生俱來的能力,想要擺弄風無缺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得到了這位大媽的鞋子,風無缺在用自己“二愣子”的方式千恩萬謝之後返回了棚戶,畢恭畢敬地把自己這雙鞋子遞給了自己上麵的一位老大。


    而他所換來的,是一雙不知道經過了幾十雙從來不洗的臭腳穿過的鞋子。


    但是風無缺好像沒有聞到那幾乎令人窒息的臭味一般,愣頭愣腦地返回了自己的小窩裏麵,然後穿上了鞋子。


    一大早出去,和其他的人搶著撿破爛;撿完之後馬上去上交記錄,然後到了他們自行去菜市場撿各種掉在地上的菜葉子“改善夥食”的時候。


    風無缺運氣不錯,偷偷地將一條獵犬啃了一半的肉骨頭給偷了出來,但還是被那位“老大”的人給看見了。


    一陣拳打腳踢,風無缺充分發揮了自己二愣子的頭腦,硬是抱著那一塊肉骨頭不鬆手,直到那位大媽來了之後那些人才悻悻然作罷。


    人到老年,他守著自己的一棟破屋子,還是官方分發給他養老用的。


    風無缺細數著自己身上的傷痕,以前的事情宛若走馬燈一般在他的眼中閃過。


    前半條左臂不見了是不小心因為自己身上的臭味熏到了一位剛剛享受完軟玉溫香後回家的少爺。


    然後人家很是熟練地讓家丁砍下了自己的半條手臂,給了兩三枚金幣就當做補償了。


    但是就這點錢還因為自己劇痛而昏闕過去搞沒了——被早就蹲守在一邊的乞丐給拿了去,隻給自己留下了一枚銅幣。


    背後的數個烙印,則是被路過了一家肉鋪,被人當做了是偷肉的下等人給抓了進去,然後被那位老板用燒紅了的鐵印烙上去的。


    之後被像是扔死狗一樣扔到了一個垃圾堆裏麵,和惡臭的垃圾還有很多不明的汁液睡了半天,有些甚至還流到了他的嘴裏,甚至還有一些流浪的動物在他的身上添了點料。


    “觀眾生事,我不敢啊。”風無缺蒼老的麵孔突然留下了眼淚,“先生,我沒有這種勇氣,我,我真的沒有這個勇氣啊。”


    “哥,你當年為了我們兄弟倆的口糧,到底經曆了什麽啊!”


    最後一聲怒吼消耗掉了幻境之中風無缺的最後一絲壽元,域外天魔的氣息也隨之消耗殆盡。


    熟悉的力量再次席卷了風無缺的全身上下,但是他沒有因為這種差別而心神失守,他看到了自己前麵正在盯著自己哈哈大笑的葉妖。


    “無缺小弟啊,怎麽就流淚了呢?”葉妖圍著風無缺轉來轉去,“你在幻境之中到底經曆了什麽啊,說出來給姐姐高興一下唄?”


    “啊,確實是一個很讓人開心的事。”風無缺笑道,“我在幻境之中看到了一個非常像是周惑歧的老男人,幾十年過去了懼內的名聲響徹了那一片地區。”


    “要不是看你們剛剛渡劫完,本少爺早就一刀劈死你們兩個了。”


    周惑歧悲哀地覺得自己是不是逃不過這個說法了。


    “先生呢?”他們醒過來之前混元劫的力量就消散了去,所以也不知道財仙王跑去哪裏了。


    “不知道,老師說你們醒了的話就去庫房裏麵拿兩瓶定魂丹服用,穩固心神。”司徒守拙拿著一封信件,“剛才我的侍女也將這封信件拿了過來,看來盛典的方位已經確定了。”


    “給我看看。”財仙王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渾身暗金色衣袍上麵的紋路仿佛都亮了幾分。


    “我說,能不能不要頂著這位夏凡財的臉來跟我們說話啊先生?”風無缺表示自己很是無奈。


    “懶得變回去了,不然的話到了那個時候我忘記變幻了怎麽辦,臨時變化的話不就露出馬腳了嗎。”


    財仙王打開信封一看,瞳孔驟然一縮,隨後又恢複正常。


    “這一次,好像他們弄得有點大了。”他笑道,“不過呢,這次盛典舉辦的地點,我知道。”


    “地點就是上次我跟你們說過的六黎正陽天仙的洞府。”


    鐵翼鷹聽到了這個地方,渾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然後揚起自己的右半邊翅膀摸了摸自己頭上的一撮毛,顯然當時的經曆給他的印象很是深刻。


    “嘖嘖嘖,居然在這種地方,真是一點都不公開啊。”司徒守拙怪笑道,“這是想要把我們摁在一個沒有人發現的地方狠狠地打一頓的節奏麽?”


    “差不多吧,不然我記得以前的話都不會選擇這種先人的遺跡洞府之類的地方進行盛典,畢竟在裏麵死個把人都是一種損失。”


    周惑歧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樣就代表著,那些和我們敵對的學院真的有可能派一些老家夥外加一些自願送死的炮灰過來。”


    “這種組合,應該就是他們想要把我們搞掉的最佳配置。”


    財仙王讚同周惑歧的判斷,都說是自願送死的炮灰了,他們的性命肯定沒有人會在乎,而那些老家夥則是對這種類型的地方比較有經驗,足以在遺跡裏麵“成績領先”。


    比如說,搶先一步找到了一個地方把山河廟堂的某些學員給全部帶走。


    “真是凶險重重,不如我們還是不去了吧。”風無缺聳了聳肩,無視了一臉不滿的周惑歧。


    “去是肯定要去的,我也有點想知道的東西。”財仙王同樣聳了聳肩,“所以說你們這幫小混蛋一個都不能跑,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去和他們比試一番。”


    “該下殺手的,就別留情麵,你留了情麵,就是給人家反擊的機會!”


    財仙王想起了信件之中廟祝用暗語給他傳達的信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樣感覺起來怎麽這個人比他還能搞事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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