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仙王抬頭看向了朝著他按壓過來的巨型獸蹄,身旁的空氣都被壓迫得四散開來,造成的勁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不,應該形容為碾壓過來比適合。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同一種感受,他們站在了遠處都能夠感覺得到從獸蹄上麵傳來的巨大壓迫,更不用說站在了受力中心點的財仙王了。


    不過他的表現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他隻是十分淡漠地抬起頭觀看獸蹄的紋路,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新舊交錯的紋路,看來是從某種戰場性質的地方活著出來的吧,最近賦閑在家麽?”財仙王道,“如果你不停手,我就把你的這條腿都給拆了。”


    他知道這獸蹄的主人能夠聽得到他說的話,他是在給機會。


    “你們異類成道,本就要比人族困難許多,如果我弄了你一條腿,以你的境界不知要幾年的苦功才能夠挽回。”


    身隨心動,財仙王的右手抬起,渾身上下的血氣奔湧,順著這一片小空間之內為數不多的空氣傳了出去。


    “嘩啦,嘩,轟隆隆!”


    這三種聲響不斷地湧進了眾人的耳朵裏麵,給他們一種滔滔大勢正在席卷而來的錯覺——財仙王單手扛住了巨獸從天碾壓而下的蹄子!


    “這,這真的是人類麽,確定第一先生不是哪個巨人族的侏儒?”


    第二獸宛若見鬼了一般看著財仙王腳下沒有一絲裂痕的土地:“這麽強大的勁力,居然用肉身承受住了?”


    “難道是那位存在沒有發力,外麵的現象隻是一個錯覺?”其他人同樣納悶起來,因為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看來,你選擇了你自己的選擇啊。”財仙王將獸蹄扒拉到了一邊,“既然這樣,那本座就不客氣了!”


    他的身上衝起了一道銀色的光柱,光柱在天空中擴散開來,卻又呈現了凝實的狀態,變成了一個麵龐都被鋼甲包裹住的銀甲武士。


    “雖然有點缺失美感,但是也沒那麽多的時間去給上色了。”


    財仙王的右手舉了起來,銀甲武士也做了同樣的動作:“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諸界雖立,唯我出世。”前方的獸蹄又一次碾壓了下來,但這一次卻沒有打中財仙王,“我現在的狀態,以你的修為是打不到我的。”


    “畜生就是畜生,這點沒得改。”銀甲武士開口道,“一招已過,既然你自己壞了規矩,我也就不守規矩了。”


    身後的光幕在他話音一落,奔龍騰轉萬劍殺陣中的跳出了三條以劍氣組成的天龍,兩條被武士踩在了腳底下,另外一條則是被他握在了手上。


    “劍化龍,龍化劍,誰說的請呢?”


    財仙王的手指向了天空上麵的空間裂痕:“殺!”


    武士同樣怒吼一聲,手持著殺陣所化的長劍腳踏天龍衝了過去,身上鋒銳的氣息劈開了空間,露出了絲絲黑色的空間裂縫。


    “這才是道法啊,哪裏像這什麽魔法之類狗屁倒灶的玩意兒。”財仙王目露懷念,“看來這次生意沒有做虧。”


    上方空間的另外一邊傳過來了一聲怒吼,看來貌似被財仙王的行為給惹火了。


    這下子除了獸蹄,就連那頭獸類的一條粗壯的小腿部分也伸了出來,對著銀甲武士就是一蹬。


    “喂,你好像看錯了對手啊,那個是負責行刑的,我才是你的對手。”


    財仙王一個瞬身法來到了獸蹄的前麵,左手掐了一個法訣,濁眾生的力量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上,右手則是調動了精純的血氣力量準備給它一個狠的。


    “人類小輩,找死!”


    “你說的是找死,看來你並沒有那個膽子讓我‘去死’吧。”


    第二獸忍不住說了一句:“第一先生都快和這蹄子跳貼麵舞了,怎麽還有心情去分析這些東西,這心境修為就這麽強麽。”


    “你這種說話的方式,在外麵的世界被叫做‘吐槽’。”第三火白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看著就好了,要我們去擋,我們也擋不住。”


    財仙王的左手輕輕地貼了上去,將濁眾生的力量打進了獸蹄之內,同時他的整一條左臂開始了小幅度的震動,把獸蹄上麵的那股勁力給消了去。


    “人類,你對我做了什麽,居然破壞了我的獸蹄內部的組織!”


    另一方空間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驚慌。


    “我不是說了麽,我召喚出來的銀甲武士隻是用來行刑的而已,一般人在砍下犯人腦袋之前會幹什麽呢?”


    會幹什麽,當然是要讓犯人沒有抵抗能力!


    財仙王積蓄力量已久的右手捏緊,簡單的一個直拳轟在了剛才濁眾生的力量附著在的那一小片區域。


    “慶幸吧你,這點血氣力量是我吃了一些補品暫時凝結出來的,不是我本身的力量,不然你整一個身體都得被我打成碎片。”


    他空出來的左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紫火龍心果扔進了嘴裏:“雖然有點浪費,但是現在不也是剛好嗎。”


    有濁眾生神妙的削弱作用在前,財仙王這一拳的勁道沒有遇到絲毫的阻礙就轟進了對手的小腿之內。


    龐大的勁道起了連鎖反應,一聲聲斷裂的巨響從他的獸蹄處一直向上延伸,並且越來越密集,就好像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在你的身邊吃炒蠶豆一般。


    “這,威猛先生麽。”第五錘的手在比比劃劃,“我的肉身可沒有先生這麽可怕,看來我一項引以為傲的東西在先生麵前討不了巧。”


    “不知道,你有多少條腿,我砍了一條,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走路。”


    財仙王再次接管了銀甲武士的身體控製權,透過了他的視線,財仙王看到了空間的另一邊一頭類似於山羊的魔獸正麵露驚恐地看著銀甲武士手中的巨劍。


    “羊麽,姑且稱作羊吧。”財仙王笑了笑,“不好意思啦,本座的托兒所裏麵又要多出一張吃飯的嘴,第一餐就用你的腿做主菜吧。”


    銀甲武士的左手撐住了空間裂痕,不讓它有封閉空間逃跑的可能,隨後銀甲武士的右手陡然變長了一半,手中的長劍之中一條彩色的龍影在劍身裏奔騰咆哮。


    “本座就沒當自己說過的話是放屁,當然,玩笑話除外。”


    長劍落下,由於那頭類羊的魔獸體格唯實太大,從空間裂痕裏麵出來的就是一根巨大的噴射血柱。


    財仙王不躲不閃就這樣沐浴在了血柱裏,染上了渾身的鮮血。


    他伸出舌頭接了一點嚐了嚐,砸了咂嘴後說道:“入口不太好,總有一種熾烈如火的感覺,看來這應該是你的本屬性之一。”


    一道道紋劃出,財仙王收攏了噴薄的鮮血,而銀甲武士則是將那條大得可怕的獸腿給拉了出來,由財仙王收進了自己的袖袍裏麵。


    “看來炮製這條腿的時候不能夠用太過燥熱的火,看來要弄一點水屬性豐厚的......嗯,無缺小子和葉妖不錯。”


    財仙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已經在考慮自己的大餐到底該怎麽做了。


    “好了,再次確認無誤,第一先生就是一個實力高強道德敗壞的神經病。”


    第四藤怪笑起來:“諸位,我先走一步了,這種大餐的邀請我可吃不起,到時候別落得兩邊不是人。”


    大家也不是笨蛋,迅速想到了這個關節,幾聲“告退”之後瞬間四散開來,加速返回自己的地盤。


    “謔,跑得倒是挺快。”財仙王沒管他們,轉頭對著黃衣原者說道:“喂,小子,這樣應該就可以了。你們山河廟堂裏的人應該管不到本座頭上了吧?”


    原者長大了嘴巴,然後躬身說道:“當然是沒有問題了,隻是先生您為什麽要在這裏等一天呢,我想這一次衝突之後應該沒有人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了吧。”


    財仙王搖了搖頭:“說了一天就是一天,做人要有信譽,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也可以讓那個要過來的小家夥啟程了。”


    “至於你們幾個。”財仙王隨手往山上指了指,“別出來,等這一天過去之後這光幕的顏色自然會散掉,在這之前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出來沒人負責你們的安全。”


    “第一教師,我是東部大陸的人,如今是聖將級別的實力,還請......”


    “說什麽來什麽。”財仙王衝了過去,一掌拍在了來人的臉上,手上勁力一送就將他打飛了回去,“打哪來的就回去!”


    他對著四周的空氣招了招手:“我知道你們能夠看見我,你們的聖級實力分為了‘者’、‘士’、‘將’級別,最好派來的是將級巔峰或者來那麽幾個古老者。”


    財仙王負著雙手站在了一旁:“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群毆我一個,怎麽都行,但是。”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紅光:“剛才隻是一點小小的警告,打斷了他全身骨頭,順便廢了他十年苦功,來找我的麻煩,最好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此時的風無缺他們也沒有閑著,他正在摟著司徒守拙說話,經過了一番講道之後司徒守拙也不怎麽排斥他和葉妖了。


    “誒,小子,我跟你說啊,這人啊,到了先生那個境界就是一霸了,看看這氣質,聽聽這語言,神氣得很啊。”


    他大力拍了拍司徒守拙:“你看看,聖將級別的人,厲害吧,還不就是先生一巴掌打飛的貨色,既然你已經入了先生的門下,這眼界肯定是要放遠一點的。”


    葉妖坐在了風無缺的腦袋上接話道:“師尊之所以讓你好好想想,就是不希望你陷入了隻想著去養活自己或者說賺大錢之類的道路,你總是要往前看的。”


    他豎起了兩根小指頭:“我打賭兩百萬金幣,等下肯定有一票不要臉的家夥來圍攻師尊,誰跟我賭?”


    “除了我還會有誰。”風無缺沒聲好氣地一巴掌把葉妖從自己的腦袋上趕了下來,“我跟你賭了,五百萬金幣,我贏了你一個月內別坐我頭上,輸了我照給。”


    司徒守拙被這兩個“神經病”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按照勒布登帝國的金幣質量,大概是五克左右,他們兩個的賭額加起來是七百萬金幣。


    扣除了鑄造金幣時候的添加物,七百萬金幣,大概就是東部大陸的......七十萬兩黃金不到一點?


    這是什麽鬼,先生的門下,難道錢真的不算錢嗎?司徒守拙的腦子一陣搖晃,有點不能適應。


    風無缺和葉妖對視一眼,為彼此心中的默契點讚,果然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當你聽慣了、見慣了、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哪怕到時候真有七十萬兩黃金掉到了你麵前,除非鑽進了錢眼裏,不然你都不屑於彎腰去撿。


    因為彎腰給你造成的消耗比這點黃金值錢多了。


    黃衣原者學乖了,這次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邊,像個學生一樣站在了一棵大樹的頂端,看著從四麵八方來的挑戰者。


    本來在財仙王沒有說那句話的時候,大家還要謹慎一點,生怕這位第一教師有什麽陰招,做人還是要謹慎一點。


    但是這句話說出來了,那可就不得了了,這幾乎就是揪著你的耳朵罵你是個廢物啊,這不能忍!


    有這麽個想法的人十分有默契地組合在了一起,三三兩兩成雙成對地朝著財仙王打了過來。


    反正財仙王說過了,要怎麽攻過來也是隨他們的意思,這是符合規則的,誰沒有幾招後手啊。


    一時間天上各種奇形怪狀的鬥氣形態都跑了出來,以各種方式殺向了財仙王,就連原者都暗中承認了自己這次確實開了眼界。


    打不過這個家夥,那大家合起來殺殺這個第一教師的銳氣也是可以的嘛。


    財仙王依舊背著雙手,身形詭異地穿梭在各招攻擊的縫隙裏麵,偶爾遇到了合適的人就抬腿踢了一腳把人家的全身骨骼提成了碎片,肯定是活不了了。


    “本座,沒跟你們開玩笑,如果還是這種過家家一般的行為,那我就真不客氣了。”


    他伸出了左手,五指上麵燃燒起了點點火光,雙腿在半空中一點,整個身體宛若飛燕一般掠過了眾人,一巴掌砸在了一名魔法師的腦袋上。


    火光觸碰到了他的腦袋就開始了迅速地燃燒,但是由上而下仿佛被財仙王刻意壓製了溫度,一具無頭屍體朝著地麵上墜落過去。


    “在場的諸位,或者說你們身後的諸位,大概都是對我坐上了這個位置很不滿對吧,來啊,打贏我啊,打贏我這個位子就是你們的了。”


    財仙王攤開了左手,上麵五指又燃燒起了火光點,但是就這麽一個動作就把身前的聖級強者們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修煉一途,達者為先,你們這樣做倒也不是什麽壞事,這僅僅是有點心高氣傲罷了。”


    他又瞄準了一人,閃身衝了過去,右手握住一拳砸掉了對方的兵器,然後左手搭上了那人的身體,燒掉了他的腦袋還有左臂。


    “你們隻是被當做出頭鳥來送死的罷了,殺了也就殺了,你們,擋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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