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擊了擊掌以示交易成功,其中唯一的小插曲就是長公主是帶著手套進行的擊掌,充滿著惡意地想要讓財仙王吃一點苦頭,但是被財仙王變態的肉身修為運用巧妙的運力技巧透過手套差點把她的掌骨給震斷了。


    長公主捂著自己的雙手,狠狠地盯著財仙王看了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用自己的鬥氣湧入掌骨滋潤著骨頭上麵的裂紋。


    “好了,事情辦完了,我們也就不用在這裏浪費精力了,本座還要去搞一點點私活,就此別過吧。”一雙黑色的火焰翅膀從他的身後展開,雙翅一震,財仙王破開了虛空限製一飛而起,消失在了長公主的眼前。


    “擁有如此神通,居然還要和這些小輩搶一些無傷大雅的靈物,究竟是圖個什麽。”長公主看了財仙王離去的方向一眼,隨即朝著出口方向走去。


    反正她來到這裏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在沒有去了解財仙王底細的時候,她原本的目的是帶著那麽一隊精銳的陰暗力量去把財仙王幹掉然後把他的頭掛在城門上以儆效尤。


    但是隨著手下信息部門的人將整理好的信息放在了她的桌子上,看著看著就逐漸重視起他來了,這是一個來曆神秘但是手中捏著一大堆好東西的存在,她認為和財仙王合作足以彌補區區一個皇子所帶來的損失。


    財仙王在這邊“玩”得十分痛快,但是風無缺就不是那麽的愉快了。


    他已經懶得去掩飾自己身上的祭司真身了,兩色頭發披了下來,有一部分沾上了不知道是誰的血跡,整一片頭發緊緊地貼在了他脖子的側麵,刺鼻的血腥味弄得他十分難受。


    就在剛才手上的白錘才剛剛擊殺了一個想搶劫他的人,原因就是以他的年齡在拍賣會上一不小心露了一點真金白銀出來,真身覺醒之後很多人看不穿他的實力,於是鋌而走險打算在無人區裏殺他奪財。


    白色的錘身已經染成了暗紅色,不時有一些凝固的血痂從錘身上麵掉了下來,但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下一次戰鬥的鮮血塗滿。


    “唉,早知道先生提出來把我這柄錘子祭煉成魔道法器的時候我就不拒絕了。”風無缺心裏暗道,“幹嘛要在乎這種奇怪的道德潔癖,反正先生也隻是讓我用死刑犯來進行血祭而已。”


    風無缺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右手緊握住白錘的柄端,頭發上的紅藍二色閃爍不停,顯然他已經沒有了足夠的鬥氣去維持自己的祭司真身。


    “皇子殿下,我終於等到你把力氣耗光了,不得不說您真是強大,就同輩來說的話。”一個感歎聲從外麵傳了過來,“玄木帝國排名第十一的皇子居然欺騙了全大陸的人,本來有不少人把你當作貴族的笑柄呢,當然啦,也有可能是你們帝國在把大陸上的人當猴耍呢。”


    他頗為忌憚地看了一眼被染成了暗紅色的白錘:“以你現在的實力看來,你們帝國把全大陸當猴耍了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一點。”


    風無缺倚靠著大樹,費力地將自己手中的錘子挪到了胸前,警惕地看著對麵的男子:“你也想要我的錢財?但是看你這樣也不像是一個缺錢的人吧。”


    跟著財仙王有一段時間了,他也能夠大致分辨出來一些東西的價值,比如說男子的右額上麵拴住一束頭發的金色小吊墜,並不是普通的黃金,而是一種極其稀有的金屬,上麵有一層十分精細的符文構築,以風無缺的眼力看過去,這起碼是一件能夠防禦住聖級實力的全力一擊。


    “不錯,說起來,你應該是第一次遇到我們吧。”男子古怪地笑了起來,“以前對你下毒的時候,你可是個小嬰兒呢。”


    “哦,什麽時候我們玄木帝國的家族有那麽厲害的人了?”風無缺嘲笑道,“居然連萬臉盟的人都拿下了。”他眼尖,看到了男子腰間半遮半掩的一塊圓形金屬片,上麵雕刻著一張影子重重疊疊的麵龐,如果凝神看去的話就是一張有著各種表情的麵龐。


    “倒是皇子殿下說笑了。”男子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我們是一個小帝國裏麵的幾個小家族而已,何德何能去操縱萬臉盟,這隻是我個人接的私活罷了。”


    “原來如此,你本來就是我們帝國的人。”風無缺的頭發顏色穩定了下來,“我原本都有好幾次懷疑有幾批人是你們派過來的了,但是沒想到的是你們現在才出現。”


    符文之力加持下,他投過了重重阻隔看到了玄木帝國皇城的城門。他曆經許多次襲殺,這個無人區是帝國故意留下來練兵所用,本來都以為自己安全了,隻要再走進一點,他就可以發出令信通知城防守衛的人過來接應,到時候擺在了明麵上,受不到那麽多威脅。


    男子自得的笑了起來:“我們可不是就想挑一個你放鬆了的時候嘛,但是我們也擔心你身後的人會不會在你身邊護持,也不敢進行什麽偷襲。”他摸了摸右手上麵纏繞著的軟鞭,“殿下您就安心去死吧,我們這裏布下了一個從東方重金買過來的迷陣,就算是聖級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進來呢。”


    風無缺咳嗽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哼哼,死陣是吧,你好像漏算了一件事情,你怎麽就知道本皇子不會陣法的。”他收起了白錘,一頭就撞進了周圍的環境裏。


    果不其然,他什麽植物也沒有觸碰到,反而像是鑽進了迷霧裏一般,精神力呼嘯而出,但是卻仿佛是普通人的雙腿陷入了泥沼裏一樣難以調動。


    見此狀況,風無缺反而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判斷沒有錯,這個果然是一個死陣,那個來追殺他的男子不是一個陣法師,不然在一入迷陣的時候恐怕自己就麵臨著危險了。


    現在就是靠著誰對陣法的理解比較深刻了,一個沒有人操縱的死陣,隻要自己能夠搶在他前麵,這種人也不是不能夠殺死的。


    “還能揮一錘,就一錘了。”風無缺的神色略有些猙獰,“早知道這樣,早知道這樣我就聽先生的建議了,什麽道義,什麽框架,都是見鬼的玩意兒!”他握緊了手上的白錘,維持祭司真身的力量消散,剩餘的力量全部灌輸到了錘裏麵。


    財仙王教過他,永遠要給自己留下一分兩分的力量用以自保,但是也教過他,生死關頭,難不成你還要留著力量等到死的時候幫自己挖個坑自埋不成。


    這個迷陣在財仙王教導他的陣法裏麵,按他的話來說在阿林大陸裏麵算是比較高級的一個了,本來陣法裏麵顯化的都是類似於“霧氣漫漫”一類的模樣,除開在生霧的時候使用,那一種類型的陣法就是最低級的迷陣之一,像這種能夠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而且還沒有被風無缺這種實力達到半步聖級的人察覺的迷陣,算是很不錯的了。


    “真下本錢啊。”風無缺扔出了一塊小石頭,拋石問路:“我就這麽一個小角色,皇位輪不到我和我老哥,也就先生來了之後才有了點小錢,怎麽就招人煩了。”


    很快,在財仙王的教導下他多少對陣法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杆陣旗的位置。他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右手緊握著白錘,左手捏著一個他從小店庫房裏麵偷偷取出來的私貨,暗自誹腹了一下財仙王那種自己拿東西都要付錢的死要錢性格,搞得他像做賊一樣的拿東西,還差點被葉妖看到。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他觀察了一下陣旗,大致能夠判斷出來這個陣法的走向與關鍵點。


    “按照我的推算,如果他真的不懂陣法的話,那他也會和我一樣首選陣法的關節部分,再蠢他也要有一個大致的地圖或者什麽指引的吧。”


    確實,男子手中的一塊玉佩指引著他走向了另外一個陣法節點,他手上纏繞著的軟鞭被他拿在了手中,向空氣揮出了一道道黃色的氣浪。“該死的東西,沒想到他身後的人居然連陣法都會,這到底是哪一個勢力的人,不會是哪個東部大陸的大佬腦殘了來到我們這邊布局吧。”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由於修煉體係的不同,他們西部大陸的人除了出去尋找物資或者必要的曆練的話,沒有什麽特殊原因他們是很少出去到處亂晃。


    但是某些東部大陸的人就不同了,有人更是悍然喊出了“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口號,迅速被一幫人篡改了一下拿來教訓後輩,讓他們都出去走走,體悟體悟“世間疾苦”、“紅塵萬道”,遇到個用他們的話來說“有緣”的人,那就會死纏爛打地跟著人家直到自己想通了為止。


    至於遇到了一些綠林好漢或者是大寇為禍一方,無論哪一家的修煉者都會打出“降妖伏魔”、“匡扶正道”之類的口號,呼朋喚友或者仗著自己強大的武力裝備衝過去放手一頓大殺。


    “該死的,早知道這個該死的小雜種有那麽好的運道的話,當時就應該聽木朽的話把他直接殺了,皇室的壓力算什麽,難道他還能跟我們幾個家族翻臉不成。”男子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說道。


    風無缺在一旁靜靜地趴著,充滿震驚地聽著,對於和“木朽”這個組織的合作,財仙王並沒有瞞著風無缺,他沒想到的是財仙王的合作對象居然就是主謀之一。


    “該死,一定要活下來,一定要告訴先生,不要被騙了!”風無缺咬了咬牙,慢慢地摸了過去。


    近了,近了,還有一步,還有一步,就差那麽一丁點的距離,自己就可以一錘砸碎他的腦袋了,風無缺的右手已經舉了起來,臉色猙獰地看著他麵前的對手。


    “簌簌。”


    “誰!”男子臉色一變,軟鞭甩了出去繞成了一個弧線,鬥氣呼嘯而出將自己的身體圍了一個嚴嚴實實,風無缺臉色一變,差點就按捺不住跳起來拚命一錘了,但是身體裏的血脈卻在放聲咆哮提醒他這不是他自己發出來的聲音,不許有任何動作!


    男子拿出了玉佩,走出了迷陣,隨後又進來,手中提著一隻半大的吞石鼠的屍體,小心翼翼地走回了迷陣之中。


    風無缺呼了一口氣,還好有血脈裏的氣息提醒,不然自己算是完蛋一半了。


    又跨了一步,風無缺一個跳躍,手中的白錘帶起了一道巨大的血影轟向了男子的腦袋:“火山至柔!”


    水火二色的光芒包裹著了錘頭,交合處在劇烈地震蕩,風無缺已經逐漸能夠理解到了初步的融合,隻是礙於見識原因不能夠很好地控製。


    男子陰笑一聲,手中的長鞭往地上一打,撤去了迷陣,身體隨著衝勁彈了起來,原來站立的地方則是升起了一根巨大的石柱接住了風無缺的錘擊。


    “沒想到這突然跑出來的魔獸居然就了我一命呢,鼠目寸光也不是什麽真話嘛,至少它瞪大的眼珠子幫我發現了你。”男子大笑道,隨後鬥氣注入了長鞭之中,狠狠地甩了一個鞭花之後打向了風無缺的頭部。周圍發出了刺耳的破空聲,如果這一招落到實處的話,阿林大陸上肯定會多出一具無頭屍體。


    “聽先生吹牛的時候說哪怕自己去到了另一個世界,他都能夠讓自己再次複活。”風無缺舔了舔嘴唇,“雖然我想試一試,但我不想回來的時候要重新找一個腦袋放在我的身體上!”


    風無缺的身形一瞬間消失,長鞭打了過來,一擊將某一件物事打成了粉碎。


    男子麵色一變,隨即施展鬥氣一把抓向了碎屑捏在了手中,定睛看去,貌似是某一種植物的葉片?


    葉子?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這是什麽鬼東西,難不成這隻是一個替身,但是明明自己在暗中實驗過了,這個人明明就是風無缺的真身啊。


    “哈哈哈哈,感謝我親愛的葉妖姐姐啊。”風無缺嘶聲笑道,從男子的身後顯出身形,一掌將手中的符文緊緊地貼在了男子的身體上,然後飛快地白錘在男子的身後一撐,勉強把自己送出了傷害範圍。


    “大玄本真,地湧天雷,給我炸!”


    符文擴散開來,一個微型的陣法銘刻在了男子的衣物上,他腳下的大地在不停地起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醞釀一般,等到了風無缺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之後,一道黑黃色的雷光炸了起來,吞沒了男子的身軀。


    而他的軟鞭身上帶著的巨大衝勁從雷光之中被炸成了碎片飛了出來,其中有幾塊碎片好死不死地把風無缺的腹部給切開了老大一塊,都能夠看到裏麵的蠕動的腸道了。


    “嘶!”風無缺疼地吸了一大口冷氣,然後看向了周圍,剛才兩人就在陣旗旁邊開戰,現在一方節點已失,已經能夠看到周圍究竟是個什麽地方了。


    結果這一望,讓他興奮的心情冷卻了下來,他看到了一台又一台的重型床弩指著他,隨著另外節點的消失,纏繞在一方節點上的機括也放鬆了。


    “完了,消息傳不出去了,先生,您千萬不要相信‘木朽’的人啊。”風無缺閉目等死,“希望先生說的話是真的吧,這樣我還能活下來。”


    “小子,想死也要等著把我的債還清了!”


    一聲長嘯從這個小窪地的上空傳來,聲浪陣陣碾碎了這些巨大的戰爭機器,風無缺抬頭看去,一道暗金色的聲影站在了一頭鐵灰色的巨鷹身上,冷冷地看著他:“廢物東西,這次為了救你,本座好不容易賺來養老的辛苦錢全部換成了一枚‘雲煙縹緲萬裏符’衝過來了。”


    財仙王直接在鐵翼鷹的身上跳了起來:“換而言之,本座已經快要破產了,混賬小子,死也要等著你還完了錢再說!”


    風無缺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徹底昏迷了過去。


    他心裏早就知道了,自己兄弟二人早就還不清債了,再怎麽加,反正自己還不起,愛咋咋地,欠了錢的是大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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