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玄武,你好點嗎?”陳叔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一身青衫打扮,麵如桃花,眼睛水靈的女子坐在床邊,原來是自己的妻子漱玉。


    陳叔月掙紮著坐了起來,漱玉急忙拿枕頭墊在了陳叔月的後背,並說道:“玄武,你好點嗎?”眼睛裏麵全都是心疼之意。


    “我這是怎麽了?我現在在哪裏啊?我怎麽會在這裏啊?”陳叔月四處打量著問道。


    漱玉用毛巾給陳叔月在額頭邊擦邊說:“你現在在廣陵園啊,你以為會在哪裏啊?”陳叔月說道:“我不是在校場嗎?怎麽會回到廣陵園的?”


    漱玉笑笑說道:“你呀就是太累了,在校場暈倒了,是田將軍背你回來的,當時我都嚇死了,你知道嗎?我真的害怕你會有什麽閃失,要是真的那樣了,你叫我怎麽活啊?”說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陳叔月急忙握住漱玉的手,輕輕地給漱玉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都怪我不好,讓玉兒擔心了,是我不好。”


    漱玉拉過陳叔月的手說道:“那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要不然我就離開這人世。”陳叔月把一股發絲撥開,到漱玉的耳邊說道:“玉兒,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你怎麽能離開人世呢?”


    “反正我不管,你要答應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漱玉任信的說道。


    陳叔月微微作笑,說道:“好,我答應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我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離。”


    漱玉笑著說:“那就好,玉兒可是記住你說的話了,以後可不許抵賴。”陳叔月點了點頭。


    “對了,兄弟們都在外麵候著呢,你要不要讓他們進來?或者我打發他們回去?”


    陳叔月急忙做起來,整了整衣服說:“讓他們進來吧!”


    漱玉輕快地跑到門口打開了房門,說道:“幾位將軍,王爺醒來了,你們進來吧!”


    龔半仙楊光鑫等人急忙走進去,龔半仙走到陳叔月的床前問道:“王爺,你現在感覺如何?”


    陳叔月看了大家一眼說道:“沒什麽大礙了,諸位不必擔心。今日之事讓諸位兄弟們擔心了,我陳叔月給大家賠禮了。”


    “王爺,你這話可是讓兄弟們為難了,自從跟隨你的那天開始,我們就說過誓死追隨王爺的。”龔半仙拱手說。


    陳書月笑了,這笑容讓大家放心了不少,他看見趙禦醫問道:“趙兄,我到底是怎麽了?”


    禦醫趙春說道:“回稟王爺,你是感染風寒,加之兩天米粒未進,過於勞累,所以暈厥過去了,我已經給你開了安神補氣的藥方,隻要多加調養就沒事了。王爺,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吃飯啊,如果你不吃飯就算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的。我們不能沒有你,兄弟們不能沒有你,我們整個廣陵的百姓也不能沒有你。”不等趙春說完,一旁的陳方哭著說:“就是嘛!都兩天沒吃飯了,能不暈倒嗎?這要是有個什麽閃失你叫我怎麽跟皇上交待?怎麽跟大家交待啊?那到時候我就是千古罪人了。我都說了你要吃飯吃飯,你就是不聽,你都嚇死陳方了。”


    陳叔月笑笑說道:“陳方,是為兄我錯了,以後我天天吃飯,一頓不落,你看成嗎?”


    陳方抹抹眼淚說道:“成!”


    眾人都笑了,禦醫趙春說道:“王爺,我方才給你診脈的時候發現你體內蘊藏著一股莫名的真氣,不知道王爺近日是在練什麽內功心法?你最近有沒有什麽異樣?”


    陳叔月想了想說道:“異樣?練功的時候手腳出汗,內力總是使不上,總感覺有什麽在往回拉,讓我有一種束縛的感覺。不過若說內功心法的話,我一直在練廣陵曲,就是前日練到三十八式的時候突然胸口難受,一直就是有這種感受。”


    趙春說道:“或許王爺練功的時候沒能把握內功心法的精髓,所以才會導致真氣聚集太多而無法散去,如果你摸到了精華的話,估計這種情況會消失。”


    龔半仙問道:“趙禦醫,照你推斷,這廣陵曲真的如別人說的那般神奇?王爺照此練下去果真內力會大增?”


    趙春說道:“不錯,這廣陵曲是曲中蘊含大乘內功心法,隻有悟性極高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端倪,王爺隻要細心領會一定會有所幫助的。”


    陳叔月說道:“好了,現在不說我了,弟兄們現在怎麽樣?”


    楊光鑫說道:“我已經安排妥當,大家都在抓緊操練,王爺就不要擔心了。”


    “那就好,龔兄,你明天從糧倉拿出一部分糧食送到前麵李莊去,今天我去李莊看了,百姓們顆粒無收,家裏的餘糧也所剩不多了,眼看著就要挨餓了,我們怎麽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廣陵呢?”


    龔半仙說道:“王爺,此舉不妥,雖然這樣可以解李莊百姓的燃眉之急,可是照此下去我軍糧草會供給不夠,萬一將士們要出征的話那後果就不堪啊!”


    楊光鑫也急忙說道:“是啊王爺,此舉不妥!”


    陳叔月麵色難看,說道:“那你們說怎麽辦?軍糧固然重要,可是百姓的性命也不能就這麽見死不救吧?”


    “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解李莊百姓燃眉之急。”漱玉說道。


    陳叔月說道:“玉兒,什麽辦法快說來聽聽。”


    漱玉看了大夥兒一眼,說:“既然軍糧不能動,百姓也不能挨餓,那我們就去打劫嘛!那些遠在廣陵外的大戶人家有的是餘糧,那些躲在城裏吃喝玩樂的狗官們家裏餘糧那麽多,我們就借點出來唄,就當是替那些狗官們行善積德了!”


    陳叔月說道:“這樣好嗎?打劫可是犯法,我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萬一此事讓朝廷知曉那豈不是臭名遠揚了,到時候怕我廣陵百姓反倒會受到牽連啊!”


    漱玉轉了轉說:“我們又不留名,再說了我們可以叫江湖上的人去嘛!再說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大夥兒頓時一陣沉思。


    龔半仙沉思了半晌看看趙春又回頭看了一眼霍不都,走到陳叔月床前說道:“王爺,方才屬下仔細考慮了一下漱玉娘娘的話,覺得此舉可行,若要得糧又不動軍糧,還要讓朝廷不知道此事,唯有此舉才能見效。”


    陳叔月連咳了兩聲說道:“龔大哥,你一向小心謹慎,凡事都會再三思量,既然你都覺得此舉可行,那就照漱玉說的辦吧,但是隻劫糧不謀財害命,更不能傷及無辜,知道嗎?”


    龔半仙拱手道:“屬下明白!”


    “那你們想如何辦到啊?可否讓我知道詳情啊?”陳叔月看著龔半仙問。


    龔半仙說道:“王爺,我們準備親自參與,每人負責一家,大家拿了糧食趕往無名山下麵的威遠鏢局,然後由威遠鏢局押鏢走一段路後再有弟兄們轉移到廣陵,這樣一來既不會讓人猜想到此事與我們有關,二來威遠鏢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就算朝廷官員知道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叔月眉頭緊鎖,問道:“威遠鏢局何以會幫我們?”


    龔半仙趙春等人笑笑,楊光鑫說道:“王爺,威遠鏢局的鏢頭多年前曾來拜訪過你,隻因當時你趕往京都麵見皇上,威遠鏢局的季海天總鏢頭等了半月之久,最後鏢局有事就辭別了。”


    陳叔月吃驚地問道:“季海天?”


    “對啊!”楊光鑫答道。


    陳叔月掀開被子走下床說道:“想不到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還真的是注定的,很多事情真的是注定的。”


    龔半仙走過去扶住陳叔月的胳膊說道:“王爺何以發出這樣的感慨啊?”


    陳叔月走到窗前坐在椅子上說道:“當年我還是年少輕狂的皇城貴公子,成天不思進取,遊手好閑,仗著自己是皇子的身份到處惹事生非,後來有一次讓一群惡少追殺,我走投無路時有人出手救了我,此人正是季海天。當時他說了一句話改變了我整個人,他說,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不是不負責任的活,而是要活的有責任,要對得起自己的身份,一語點醒了當年那個孤傲的我,從那以後我才開始專心與朝政,心係與天下,說來我能有今天還是歸這個人的。”


    “歸哪個人啊?”漱玉端著飯菜走進來問道。


    陳方急忙上前接過漱玉手裏的盤子說道:“王爺說的是季海天。”


    漱玉興奮地說道:“季海天?你們找到季海天了?”


    陳叔月驚訝的問道:“怎麽?你認識季海天?”


    漱玉使勁地點點頭,說道:“他是我師叔,我這一身的功夫有一半是他教我的,可是後來遇到戰亂,我和師叔失散了,師父不久之後也離我而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今天又聽到了他的名字。”


    龔半仙笑笑說:“娘娘莫要激動,你很快就能見到季海天總鏢頭了,隻要我們行動順利的話。”


    漱玉回頭對著龔半仙說:“龔大哥,我也要加入。”


    龔半仙急忙說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再說了此事凶多吉少,我怕......萬一娘娘......”龔半仙不再說下去了,直接回頭看了一眼陳叔月,眾人都回頭看陳叔月。


    陳叔月站起來說道:“我陳叔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我陳叔月的妻子也不是貪生怕死委屈求榮之輩,既然漱玉願意那就去吧,我相信你會小心的。”


    漱玉急忙抓住陳叔月的胳膊說道:“玄武你太好了。”


    陳叔月急忙咳嗽了兩聲,示意身邊還有旁人,龔半仙等人則是笑笑。漱玉這才放開陳叔月的手吐了吐舌頭衝大夥兒笑笑,走到龔半仙身邊說道:“龔大哥,謝謝啊!”惹得龔半仙摸不著頭腦。


    陳方說道:“王爺,飯菜都冷了,我拿去熱熱吧!”


    陳叔月說道:“不用,拿過來,我吃飯,陳方,你再去盛些飯菜與我,我要與諸位兄弟一起吃飯。”


    屋子裏頓時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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