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越了幾條街道,到了親民街,這條街上全是官署衙門,行人不多。


    到了官署,蔣寬主動幫陳沐陽將薦表交上,裏麵立即有人通傳陳沐陽進官署大堂。


    陳沐陽穿過照壁,去看見一群官員正在天井中等待。


    見到陳沐陽過來,府尹王永齡和欽差薛慧中都拱手施禮,將陳沐陽引進大堂。


    大堂中兩麵放置著雕花座椅,侍女奉茶之後,陳沐陽被請坐在上首。


    王永齡捋了捋胡須親切地說道:“日前,我收到蘇縣令的信,知道有一位仙師法力高強,身手不凡,料想應該是一位白須飄飄的高人,卻不想是您這樣英武不凡的少年英雄!”


    陳沐陽笑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受了蘇縣尊的大禮,自然應該大力協助!”


    欽差薛慧中暗自點頭,這個仙師看起來不矯揉造作,或許真是有本領的,於是試探道:“不知仙師出自何門何派,有什麽神通,也好方便下官排兵布陣!”


    “我的宗門不說也罷,神通嘛倒是有幾樣,一則可以使用靈火祭煉法器,二則粗通一些劍術!”


    府尊和欽差對視一眼,暗自點頭,這應該是一位散修,散修最好控製,沒什麽後台,隻要錢財女人就能讓他們乖乖效力。


    而陳沐陽口中的祭煉法器,讓兩人心中更加火熱。“陳仙師不知能祭煉什麽法器,可以幫助我軍破敵?”王永齡有點好奇地問道。


    陳沐陽原先在師門也學過不少法器煉製的方法,當年門中還專門派發一卷“初級法器圖冊”。


    圖冊之中雖然記載的隻是一些簡單的初級法器,但是宗門資源豐厚,陳沐陽曾經一一練手。加之修行法訣不易,倒是將幾分心思花在了煉器上。


    陳沐陽點頭自信地說道:“有三種法器,可以煉製使用!一則是萬象迷蹤旗,可煉製十二杆,這法器可以遮掩大軍蹤跡!”


    “第二種,名叫周天星光旗,夜晚時候,可以為士兵附加星光寶甲,讓士兵刀槍不入,而且不懼邪祟,氣力大增,夜能視物!”


    “第三種,名叫雲光射界炮!這一項法寶乃是重玄派煉製的艨艟巨艦上裝備的仙光雲界炮的簡化法器,雖然隻是十二重禁製的下品法器,但是聲勢如雷霆,威力驚人!”


    陳沐陽介紹完幾種法器之後,兩位官員雖然聽不太明白,但也不明覺厲。


    “今晚,我們在香園擺宴為仙師接風,不知仙師意下如何!”欽差薛慧中笑道。


    “這個不必,我晚上還要做晚課!”陳沐陽直接拒絕道,“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即可!”


    “好好!”薛慧中從善如流道,“仙師,明日早間,我們請先前應募的仙師一起共同商議對策,也請陳仙師你到場一敘!”


    陳沐陽點點頭,跟著仆役去了在官署轉了幾圈,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子。


    院子裏種植一些花草,雖然是夏天,天氣炎熱,但是花草卻很整齊、精神,是精心打理過的。


    推開門,屋子裏有一股香味,床鋪雖然簡單,但是也非常幹淨,被褥什麽的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隨手支走了仆役,陳沐陽坐在床上靜心打坐。


    修士,修煉第一修的就是心!修法說到底,還是修心!陳沐陽自從得了《道祖清靜經》每日必然默誦打坐一個時辰!


    夜幕降臨,陳沐陽飄身上了屋頂,真氣運轉,漫天星光垂下,練法三個時辰居然真氣凝液居然一滴都沒凝聚起來。要知道他已經凝聚三十六滴,接引星力的速度是以前的數倍。


    陳沐陽對著天空觀看,用觀氣之法一看,那萬丈紅塵遮天蔽日,居然阻礙了自己對星光的吸收。看來,修士遠離紅塵俗世,是有道理的。


    陳沐陽停止練法,卻聽到隔壁的院子正在飲宴,一位羽衣打扮的中年男子,摟著幾個煙視媚行的姑娘,正縱聲大笑,口中唱著前人的詩句。


    “江山自雄麗,風露與高寒。寄聲月姊,借我玉鑒此中看。幽壑魚龍悲嘯,倒影星辰搖動,海氣夜漫漫。湧起白銀闕,危駐紫金山。 表獨立,飛霞佩,切雲冠。漱冰濯雪,眇視萬裏一毫端。回首三山何處,聞道群仙笑我,要我欲俱還。揮手從此去,翳鳳更驂鸞。”


    那人麵清臒,身才削瘦,衣衫卻寬大自在,有出塵之氣。


    “道友!長夜漫漫,用來修煉,豈不辜負!”那人端起就被對著陳沐陽大聲說道。


    陳沐陽心念一動,一股雲氣從腳下升起,飄到了隔壁的小院子中。


    院中有一個小池子,池邊種滿了月桂,此時雖然沒有開花,但是疏影橫斜很有一番韻味。


    小池旁邊放著一張竹席,竹席上擺著幾個白瓷的酒壺,有香粉美人在一邊持壺勸酒,也有幾位美人,絲竹助興!


    陳沐陽坐在那人的對麵,侍女奉上酒壺和杯子,兩人也不通姓名,居然對飲起來。


    “好!今日有道友作陪,這酒就不寂寞了!”說著,拿過一把琵琶彈奏起來,他雙目微閉,指法如風。陳沐陽隻覺得琴聲恣肆,卻又孤獨如同天上明月一般。


    “有客,怎麽能沒有歌舞作陪!”那人一揮手,一眾絕色仙姬在半空中隨著琴聲且歌且舞,隻見天衣飛揚,顧盼生姿。


    一曲終了!天空中的仙姬全都消失不見。


    “咳!天涯海角,至交零落!至交零落啊!”那人放聲大笑,大笑中帶著無限的落寞,繼而又大哭起來。


    良久,他掏出絲手帕拭幹淚水:“好,今日酒宴已畢!道友請回吧!”說完卻又大笑摟著那些煙視媚行的女人,進了房間。


    陳沐陽沒說話,身形飄起,回到了自己的放中。


    心中卻道,這真是一位奇人,真可謂率性而為,真性中人,該哭哭,該笑笑。就光憑借剛才的真氣化生之法,就知道這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第二天,一早有仆役送上早飯,用過早飯,由小廝領著去了前院。前院此時,各路修士還有本地官員,軍鎮的將軍都已經到了。


    陳沐陽進到院子一看,官員和將軍先且不提,那些修士卻是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有人發須雪白,仿佛老神仙一般;有人穿著白色儒服,身後背著一把利劍;還有人手持長幡,幡中豢養小鬼的。這些人都是煉氣三四重的修為,算不得什麽高手。


    站在最後的卻真正是兩位高手,一位就是昨夜請他喝酒的灑脫中年,他此時正與一名侍女調笑;還有一位卻是真正的劍修,黑色長劍在手,劍柄無穗,應該是越國修行門派神霄劍宗的弟子。


    府尹王永齡和欽差薛慧中雙雙到場,先將眾人介紹了一番。那群法力微末的修士不提,灑脫中年人名叫賈島,是一名散修。


    而那位劍修果然屬於神霄劍宗,名叫鍾神秀。此人麵色沉靜,顧盼之間有精芒流露。旁人對他頗有顧忌。


    大家見陳沐陽新來,心說又來一個騙吃騙喝的,都是拱手敷衍了事。


    府尹和欽差說完話,一位青年將軍走上前來,麵部方圓,眉目堅毅,行走如風,渾身鎧甲一絲不苟。這是新任的孤山鎮軍統領錢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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