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番作態,並沒有嚇到無垠。


    柿子都撿軟的捏,無垠自然知曉,隻要他想占據天墟,定然會引來諸多勢力的仇視,需得渡過一關,這才能得到諸多勢力的認同,在天墟站穩腳跟。


    可誰仇視不是仇視,過誰的關不是過,沒見四位大佬之前,無垠不知他們誰弱誰強,誰叫他名聲不顯,根本打聽不到四位大佬的層次。


    再見了他們,無垠自然就知曉了,就屬無天佛祖最弱。


    沒錯,就是他最弱!


    金光大仙與赤精大仙身上,無垠都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定是前世碧遊宮、玉虛宮的這一世的掌教人。


    而西王母,對不起,惹不起,惹不起,無垠見了她,駭得差點嚇成亡靈,退回小鬼童子的狀態。


    這女人,分明就是西王母!


    對,就是那個西王母,還能是哪個西王母,肯定不是隨隨便便起個名號都能叫西王母的西王母。


    他就說麽,西王母的名號怎麽可能隨隨便便來個人就能叫?


    這等人物,別說是他,就是他老爺來了,勝負都在五五指數,何遑他無垠?人家不用手指,一個指甲片兒能壓死他。


    因此,那西王母無視無垠是時,他可是一點也不生氣呢,真不生氣,就是肝有點疼,想來是這幾個月沒日沒夜,不曾休息的緣故。


    於是,無垠也挑上了無天。


    還別說,兩人一個叫無垠,一個叫無天,都是無字輩的,那金光大仙與赤精大仙輩分不明,萬一比他這無字輩大呢,無垠豈不是打了長輩?


    怎麽說,前世三教是一家,他家老爺被碧遊宮欺負了都不敢吭聲,無垠若打了碧遊宮此世掌教人,罪孽可就大了,他家老爺來了都保不住他。


    絕對不是無垠心裏沒底,怕人家的柿子太硬的緣故?


    所以說,還是無天柿子好,軟的,捏了不疼手。


    無垠笑嘻嘻打了個千,道:“還請佛祖賜教?”


    “好說,好說!”


    此間種種,雖然說來話長,無天佛祖也沒看懂無垠的花花腸子,可他臉上的得意,是不用看也看的出來,天佛祖氣得要死,伸掌一拍,五指手指上分別現出一朵黑蓮,黑蓮咻然漲大,瞬間分落五方,便有黑光旋轉,漸漸將無垠淹沒。


    “黑蓮無心,無心無我,無法無天,小鬼,你若闖得過我的黑蓮,本座承認你這無垠天又如何?”


    無天佛祖的聲音漸漸朦朧,無垠使勁瞪了瞪眼,就見無數人流從身旁交織而過,賣炒貨,賣煎餅,賣糖人的,挎菜籃子,挎行囊,挎孩子,騎毛驢,騎駿馬,騎小夥伴,熱鬧糟雜的聲音一瞬間湧入腦海,頓時叫他撓了撓頭。


    “這是,被人拐到幻境了?嘖嘖,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這幻境,做得比真的還真。”


    無垠對著陽光伸出手,陽光透過指縫,將掌鋒邊緣照的晶瑩無暇,立即就放棄了探索幻境真假的問題,而是猶有興趣的逛起了街市。


    話說,他活了,嗯,被他家老爺打死變成鬼的這些年不算,也有好幾百年了,幾百年也就前世被他家牛老爺、驢老爺帶下山過一會,見識了人間的繁華。


    可那牛老爺、驢老爺是什麽人……妖啊,在人間的一半時間都是混在煙花之地,這等見識無垠可不敢要,反而要好好看看現在的人間,看看,這一世的人間比他那一世又多了什麽區別?


    “公子,要樂子麽?”


    可不要什麽來什麽,這不,無垠不過路過一座裝飾過分華麗的酒樓,以欣賞藝術的眼光評價了一番酒樓的裝修,就有一個猥瑣的男子悄然靠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一般,推銷起他的樂子。


    天見可憐,無垠不就是覺得,這個酒樓與他家牛老爺、驢老爺當年帶他去的有些相像,所謂睹物思妖,稍稍奠懷了下故妖,就給人家盯上了。


    他敢發誓,剛才他絕對是用藝術的眼光,眼裏沒有一絲雜質,對方怎麽能誤會他想找樂子?


    肯定是這猥瑣男子見他無垠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自覺被他的氣質吸引,這才過來推銷樂子。


    對,肯定是這樣。


    心中有了決斷,於是,無垠果斷地拒絕,咳咳,誒,忽然有些好奇呢,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拒絕不就是心虛嗎,他無垠是心虛的人麽?哈哈哈,不可能的。


    於是,無垠把臉一板,神色嚴肅地……回應了對方:“有什麽樂子?”


    話音剛落,他似怕對方小瞧了他,又冷哼道:“本公子可是見過大世麵的,你可別像找些上不得台麵的樂子糊弄我?”


    喲,還裝腔作勢起來了呢!


    但你說話時能不能不要頻頻轉頭,便生怕有人認出你似的……


    那猥瑣男子一看,頓時大樂,知曉無垠時麵薄,連連暗呼“找了隻大肥羊”,又是自豪,又是歡喜。


    他就說麽,憑他專業看人二十年的經驗,沒人能在他麵前隱藏住他們內心的悶騷,隔著老遠,無垠就被他看穿了,這不,悄然靠過來,立即就做成了一樁生意。


    至於麵薄,麵薄的好,麵薄的經驗不足,能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貨色應付過去,賺的卻比其他人更多,這樣的客人,不僅猥瑣男子喜歡騙,媽媽桑們也喜歡騙呢!


    至於良心,這種東西是人長的麽?你以為人猥瑣成猥瑣男子這樣,還能長出良心?


    “公子隨小的來就是!”


    再次將良心狠狠捏碎,猥瑣男子撇這兩根飛鼠眉,仿似輕視一般,徑自而去。


    別說,他越是輕視,無垠就越是上套,猥瑣男子不過走了三步,無垠就狠狠跺了跺腳,緊緊跟了上來,一麵走,一麵轉頭,既怕別人認出他,又怕跟丟了猥瑣男子。


    十足,就初哥樣嘛!


    對,就是初哥,猥瑣男子內心大定,特地多走了十幾步,拐過那座過分華麗的酒樓,卻在無垠又驚又疑的目光中,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裏,那巷子中,早有兩個威武大漢把手著一座小門,見著兩人到來也不奇怪,徑自將小門推開。


    無垠一看,頓時個樂了——這不是,後門嘛?


    “後門好啊,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我了!”無垠頓時大樂,可轉念一想:“不對啊,明明這裏就沒人認識我,我怕個什麽勁?”


    “幡然醒悟”的無垠頓時找到了自信心,直接越過猥瑣男子,昂首挺胸地走進小門,那氣場,還真把猥瑣男子唬得一愣,心說:“今日這公子定是個神經病。”


    也轉念一想,“神經病好,神經病可以多騙一些錢。”


    想著,猥瑣男子急忙跟上無垠,“熱心”介紹起來:“公子,你今日來的極巧,今日正是我如花樓頭牌琴操姑娘出閣之日,不知公子有沒有興趣湊個熱鬧?”


    “隻是湊個熱鬧?”無垠眼睛一瞪,頓時覺得,猥瑣男子這是瞧不起他。


    可猥瑣男子也是個“見多識廣”的,最不怕無垠這樣的初哥,稍微唬上一唬,還不是手到擒來,嘴角恰如其分的一絲輕蔑,一顯即收,卻把無垠氣得半死,就聽猥瑣男子輕飄飄道。


    “公子可是不知,想見琴操姑娘,可不僅僅要有湊熱鬧的心,還需要有銀子的。”


    “你就說吧,多少銀子?”無垠氣哼哼道。


    “不多,一朵花十朵銀子。”猥瑣男子這般說。


    “才十兩而已!”無垠不屑撇了撇嘴巴。


    “但一籃花有百朵。”猥瑣男子又繼續道。


    “百,百朵而已!”無垠的語氣頓時有些結巴了。


    所謂花朵,指的是門票價格,不過見琴操姑娘一麵就得付出千兩銀錢,不說那琴操姑娘是不是金子做的,也不說想要抱得美人歸得花費多少,就算進去喝一杯白開水,怕也要收個百八十兩吧。


    什麽,你不喝?其他人都喝了,就你不喝,你是看不起我們如花樓,還是……沒錢啊?


    男人輸人不輸架,麵子比天大,就算真沒錢,賣血賣肝也得湊出來。


    無垠倒不是出不起這錢,隻是覺得心疼,話說,他還要養家糊口……呃,這個真不要。


    無垠拍了下額頭,忽然想到,他又不是此間中人,花了多少,回頭找無天佛祖報銷就是,難道闖無天佛祖一個幻境,無天佛祖還敢收他的錢了?


    真敢收,那他,就打上無天淨土去!


    這般想著,無垠頓時放寬了心,在袖子裏摸了兩下,摸出個形狀怪異的金麵團。


    怎麽形容呢?


    說是麵團呢,大體又是扁平的,有點像瓦片;可不是麵團呢,都捏成這奇形怪狀?你看,這上麵還有指印呢,不是捏的是什麽?


    等等,指印?


    猥瑣男子悚然一驚,渾身一個機靈,本有些輕蔑的神色忽然諂媚下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可夠了?”無垠淡淡地說道,極力裝出一副爺有錢,不在乎的樣子,心頭的血滴答滴答流淌,都快匯成小河了。


    雖然,這個金麵團是廣日神殿破碎時,“自動”鑽到他袖子裏的金磚玉瓦,可進了他的袖子,就是他的錢,路上撿的不算偷。


    如今要他出錢,無垠心裏可是老鼻子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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