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天,此天位於恒遠無垠大宇宙之上,鎮壓中樞,執掌十方,是為無垠大帝居處。


    這無垠大帝稱尊恒遠無垠大宇宙,宇內臣服,居處自是世間最好的地方,有無盡美好、無限美妙。


    話說,這一日又是無垠大帝宴請十方帝君之時。


    那十方帝君號稱廣日、明月、穹星、生死、輪回、混沌、無限、永恒、吞噬、創世,都是無垠大帝左膀右臂,隨著無垠大帝征戰四方,平定恒遠無垠大宇宙,有莫大神通,高深道行,更難得是對無垠大帝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君臣相誼,宴會自是氣氛和諧,歡聲笑語不斷,又有仙娥神女獻舞,身姿曼妙,侍者如雲穿梭,所捧之物無不是世間珍饈,顯出一派熱鬧祥和之象。


    這時,十方帝君中的廣日帝君不知是說了什麽玩笑,惹得諸帝齊聲大笑,將宴會氣氛推到最高。


    可笑著笑著,竟把端坐寶座上的無垠大帝給笑出了眼淚,麵露潸然之相,諸帝驚慌,廣日帝君更是口呼死罪,請無垠大帝治罪。


    “不關諸君之事,隻是我那對頭來了!”


    諸位帝君聽得此言,神色皆是憤慨,齊齊怒罵出來:“大帝,還請告知到底哪個對頭,吾等不才,願為大帝擒拿這對頭!”


    這話說的,十方帝君自是底氣十足,想來恒遠無垠大宇宙也沒有人能是他們的對手。


    即便是他們一人的對手,難道還能是十人的對手?


    惹惱了無垠大帝,就是惹惱十方帝君,千萬就別想著十帝君遵守規矩,與他們一個個單挑,又不是聖鬥士,哪來一對一的臭講究,當然是群毆而上,一口氣將那對頭打死,也省得無垠大帝心煩。


    誰想,十方帝君是信心十足,無垠大帝的信心卻略顯不足,搖頭道:“諸君不是那人對手,切莫衝動,待會看著就是,萬萬不要丟了性命。”


    “待會?”


    諸位帝君又驚又怒,果然,就聽得無垠天外傳來一聲巨響,天穹陡然崩塌,惹得山崩水傾,地動山搖,仙娥神女戰戰兢兢,侍者惶惶躲藏,宴會之中,卻多了一個小娃娃。


    “逆賊,竟敢如此放肆?”


    可這時,但有一隻黑色的大手拿了下來,那手掌呈玄黑之色,自掌心而起,默默旋轉,把一切有形物及具無形道則法理吞噬進去。


    正是吞噬帝君!


    雖然無垠大帝明言十方帝君不是對頭對手,可諸位帝君如何甘心,自然要試一試手段,便有這吞噬帝君先行出手。


    怎麽看著,這對頭都長成小娃娃這樣,也不該是很有本事的樣子吧?


    即便,真如無垠大帝所言,十方帝君勝不得這個小娃娃對頭,但有無垠大帝在場,難道還保不住吞噬帝君的性命。


    吞噬帝君出手,可是有恃無恐呢!


    “哪來的醃臢貨,你罵誰呢?”


    誰想,吞噬帝君出手不曾惹怒了那小娃娃,反是他那聲逆賊惹惱了他,這小娃娃橫眉一瞪,一道目光射出,徑自往玄黑手掌鑽了進去。


    “逆賊,本帝吞噬大道大成,天下之物,無物不吞


    ,你這小眼神難道還能例外?”


    吞噬帝君大笑,與其他幾位帝君使了個眼色,正有些得意,不妨臉色大變,忽然喊了聲痛,玄黑手掌炸裂。


    一道道毫光自手掌蔓延而上,所過之處,吞噬帝君臂膀是寸寸成灰,唬的十方帝君齊聲喝罵,一齊用功,分別落下九道神光,想將毫光定住。


    卻可惜都做了無用功,吞噬帝君還是在慘叫了一聲後化作了灰燼。


    這下子,十方帝君終於慌了——原來,真如無垠大帝所言,他們,會死的。


    隻是古怪的是,這個過程中,無垠大帝並不曾出手,而是坐視吞噬帝君死去,叫十方帝君內心又悲又涼,鬥誌盡失。


    “無垠,這可是他先動手的。”可那小娃娃對頭卻依然如此說道,仿佛,殺了吞噬帝君完全怪不得他一般。


    “我知道,道友執掌無極,不染因果,吞噬自取滅亡,怨不得你!”無垠大帝麵無表情。


    “這,還是我們的大帝?”卻說的十方帝君心頭拔涼,怨氣叢生。


    自取滅亡,怨不得?


    吞噬帝君忠心為主,落得身死魂散的下場,卻得了一個自取滅亡的評價,卻如何教十方帝君不怨?


    “隻是,朕怨不得你,吞噬卻因朕而死,說不得,朕卻要與你做過,為吞噬討一個公道了!”


    然而,這時無垠大帝突然站了起來,目光森然,便有萬丈豪情升起,冉冉如日,氣吞寰宇,惹得十方帝君齊齊變色,既羞且愧。


    “大帝,我等不怕死,願與大帝共存亡!”


    十方帝君齊喝一聲,身軀一晃,便化作九尊,湛臉藍眸,有無盡威嚴,便把小娃娃圍住,手持九大帝寶,揮舞著就打了下來。


    九大帝寶,是哪九大?


    其中一件,卻是一柄殘破的春秋刀,信義為重,聯合十方帝君情誼,專殺世間無信無義之人;一柄半碎的黑色戒尺,尺掌方圓,規矩自立,困鎖八方;一塊滿是缺角的綬印,承天之道,奉天之運,執掌四方,是為重禮,禮在,人在,四方誰能不服;一卷缺頁青書,書頁嘩然,智慧常在,人倫不絕,文明因此傳承;一隻禿毛的筆杆,筆如鋒,字字珠心,仁德乃昌。


    隻此五寶,不正是夫子證道時,化出的仁義禮智勇五件五常法器,不知如何殘破至此?


    除此之外,還分別有宙宇大羅須彌刀、金箍鐵棒、紫金缽盂、妖皇鳳翼槍等四樁重寶,卻都是滿身傷痕,幾乎破碎,威勢減了不止萬倍,被九位帝君祭起,橫橫劈打下來。


    “求仁得仁,我如何敢不成全你們的忠義?”


    小娃娃麵無表情,終在袖子裏掏了掏,緩緩抽出一柄三尺三寸的劍器,劍鋒圓拙,無鋒無刃,在那九大帝君驚駭震動的表情中橫掃而去,不管是那五常法器,亦或宙宇大羅須彌刀統統都被掃得寸滅,九大帝君隨之橫死。


    “果然,我們不是對手呢!”


    隻有那淡淡的遺憾漸漸低沉下去,正應了那句那句求仁得仁!


    “明知不是對手還偏要逞強,不是賺朕的淚水麽,奸臣,奸臣,都是奸臣!”


    無垠大帝嫌棄也似說著,可眼中卻流下淚來,一滴滴淚水晶瑩無比,呯呯乓落地,卻在無垠天中砸出了一片湖泊,湖光蕩漾,溫柔而細膩。


    “叫道友見笑了!”


    說著,無垠大帝已抽出腰間懸掛的劍器,腳踏著漫漫紫氣,將劍一擺,道了一聲。


    “請罷!”


    他手中的劍器,竟與小娃娃手中拿的一個模樣,一樣是三尺三尺,一樣的劍鋒圓拙,一樣無鋒無刃。


    難怪十方帝君最後會露出驚駭之色?


    “笑你就是笑我,我如何笑得出來?”那小娃娃心底一歎,也道了一聲請,把劍一點,斜斜刺了出去。


    叮!


    正好與無垠大帝的劍尖撞在一起,乍合乍分,震出一道時空裂縫,無極大道氣息彌漫,將一方天地化作虛無。


    這兩人卻不管不顧,一並將身躍起,跳到虛空繼續廝殺。


    這一打,又打了三天三夜,那無垠大帝與小娃娃竟是一樣的神通,一樣的道行,兩人不論如何變招,出手的角度、力道竟是一般相同,連劍器劃過的痕跡都是一模一樣。


    但有連綿不斷的撞擊聲不斷響起,聲聲清脆,聲聲悅耳,卻將無垠天琉璃瓦似的震出了無數裂痕,把其中的生靈弄死了幹淨,星月盡碎,神日暗淡。


    此情此景,真個繼續下去,怕別說三天三夜,就是到地老天荒,到天地盡了,也未必分得出勝負。


    “噗嗤!”


    不過,這世間本來就沒有什麽東西能真正拖到地老天荒,第三日,當最後一縷黯淡而斑駁的日光降下天邊時,這場爭鬥也分出了勝負。


    終究還是無垠大帝輸了——小娃娃的劍鋒,點破了無垠大帝的心口。


    但隻能說無垠大帝輸了,而不能說是小娃娃勝了,因為這場勝利本就不是他贏的,而是無垠大帝自己輸的。


    他輸給了自己的心!


    “看淡閑雲風光,算盡霸業皇圖,何若朝花夕拾,不枉幾度春秋!”無垠大帝深深凝望著這片他曾經統禦過的天地,轉過身來,問道:“道友,你能贏麽?”


    “想來不至於死吧!”那小娃娃咧嘴笑道。


    “不死好啊,活著才有希望!”


    無垠大帝如是點了點頭,身軀陡然崩散,但有一道恢宏的紫氣升起,往天外而去,不知所蹤,小娃娃挑了挑眉頭,笑道:“夕陽兄,你這是與我一道回去,還是自己回去?”


    “道友越發心狠手辣,連自己都要殺,老孫與你一起就怕怕,還是不要一起的好,老孫去也!”


    自有一聲尖銳調笑響起,一隻短棍自他腰間飛起,化作一道毫光,眨眼消失,似生怕,那小娃娃留他一般。


    “明明是占了小爺的好處就想跑,把小爺說的那麽壞幹嘛?我壞麽,不壞吧!”


    小娃娃搖頭失笑,徑自落在無垠大帝眼淚所化的湖泊上,隻見一個童子蜷成一團,安然沉睡著,但不知為何,眼角微微濕潤……


    轟咚!


    這時,恒遠無垠大宇宙上,一座天庭轟然砸了下來……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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