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一切眾生,遍盡一切,純一妙善,俱無量光輝,德、理隨行,有無邊際願,有無邊際智,無邊際神通,善哉,善哉!”


    但在這時,有梵音大做,徹響虛空,卻見那普賢尊者緩緩而來,身如光明,琉璃純淨,照盡十方幽冥,德、理隨行,有無盡威嚴,無窮法度,純一善妙,迎向劍光。


    “癡兒,癡兒!”


    隻叫道人發出似悲似感的歎息,縱降三世如來麵露不忍,更有陳玄奘感動的淚水嘩啦啦流淌,收起不著調的神色,麵露悲戚,口誦普賢尊者的法號。


    “善哉宏深願王尊者,善哉大行普賢菩薩,善哉清淨功德如來!”


    諸般變化,也叫正要重新撲上的蘇妄與暴猿頓上一頓,齊齊而歎,抱緝拜下,“道友,我不如你!”


    “今日我證大道,有大歡喜、大歡樂,諸位道友何必悲傷?”


    普賢尊者忽而笑起,周身綻放無量光明,輝輝煌煌,照盡十方幽冥,叫諸天萬界一同見證,就聽那尊者誦道。


    “我有十願,回向往生西方,勸善良勸財:一者,禮敬諸佛;二者,稱讚如來;三者,廣修供養;四者,懺悔業障;五者,隨喜功德;六者,請轉法.輪;七者,請佛住世;八者,常隨佛性;九者,恒順眾生;十者,普皆回向。”


    值此十願,尊者共行了十步,一步一幽冥,一步一諸天,生死輪轉,光暗替換,使三千大千世界,無盡微塵世界眾生遍識,見證了這一刻。


    這是,證道異象,他竟是在這一刻選擇了證道!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機在普賢尊者身上生起,似道,似果,有大圓滿、大無漏之意。


    普賢尊者麵含微笑,落下第十步,然而,十重幽冥、十重諸天卻在這時齊齊一震,泡影也似,陡然消失。


    連帶尊者也突兀的消失,不曾有半點預兆,諸天萬界再尋不到他的氣息,竟然是,徹底湮滅了。


    時光稍縱,道人的劍光依然斬了下來,沒有半點延遲過,普賢尊者證道前是如此,證道後也是如此,如同不曾流逝,那發生的一切也都隻是眾人的幻覺。


    “證道難,證道難,難於上青天,不知吾等今後是否也有今日?”隻讓蘇妄與暴猿齊聲感慨,一時卻失了神。


    “道友,道友,你們還不來幫我,盡在那裏說風涼話。”


    卻有一人不敢失神,急的是火急火燎,雙袖連震,打出無數個輪回寶台,卻一一被劍光破了,每破一次,袖口就被被劍光絞去一片,不多時,已剩的光禿禿的兩隻臂膀,白嫩嫩,俏生生,玉臂也似,真是我見猶憐呢!


    不是那陳玄奘還能是誰?


    “反正道友也死不了,再等會,再等會,等我們收拾了心情,把剛才的感悟吸收了再說!”


    但任他叫喚,蘇妄與暴猿隻做不理,並不上前幫助,氣得陳玄奘暴跳如雷,往另一旁叫喚。


    “夫子,大天尊,你們也看到了,這兩人極沒良心,好歹都受了我的恩惠,竟眼睜睜看我去死,這世間還有這樣的道理?”


    “和尚別急,朕看你還真能撐一會,等你不行了,朕保證救你。放心,朕言出法隨,連夫子都知道的。”那虛空另一邊,天帝昂藏而出,虎步龍形,輕輕笑著。


    就有夫子從另一邊走了出來,神色木訥,先是緩緩點著頭,而後猛地一變,喝道:“師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汝為尊長,當為諸弟子先,如何做出這等不上不下的事來,弟子不才,願請師伯賜教!”


    這般問著,夫子手中的春秋刀已經劈了下來,其性如火,叫天帝也忍不住拍了拍額頭。


    可不曾聽過,夫子還有這等暴躁的時候啊!


    下一刻,天帝卻猛地瞪大了眼睛,不願錯過見識夫子手段的機會,果然,這一刀並不曾叫天帝失望。


    所謂春秋,信義也,規矩因信義而立,天下因信義而盛,無規矩不成方圓,無信則不立,背信棄義者天下共伐!


    這一刀既明春秋,當是信義之刀,專斬無信無義之人。


    道人雖然神通了得,卻偏偏做了一件無信之事,也要受春秋刀的影響,刀光之下,氣息頓時弱了半分,神色頓時動容。


    “好厲害的孔宣,果然比普賢那不成器的幸運了許多。罷,罷,你們都來了,就接我一劍吧!”


    說著,道人已取出青萍劍,劍鋒向上,忽然向四方斬了四劍,那四劍分作青紅黑白,青光鋒煞,紅光窮亡,黑光絕寂,白光凶利,相互聯合,卻又化作一座殺機大陣,把蘇妄、暴猿、夫子以及天帝四人收入其中


    卻正是,誅仙劍陣!


    “好,好,叫你們見死不救,活該了吧,正應受誅仙四劍穿戮之苦。”但有陳玄奘被誅仙劍陣排除在外,又重新喜笑顏開,沒臉沒皮的。


    隻是,他抵擋道人的劍光已極為勉強,又逞強要說這句話,亂了氣息,終於叫青萍劍的劍光鑽了進來,一雙玉臂頓時給割成了血臂。


    真真,慘不忍睹!


    叫縱降三是如來都不忍心看下去,也被他氣得胸膛發鼓,一邊咒罵,一邊恨恨而去。


    “不堪造就,不堪造就。”


    可雖這般說,縱降三世如來的眉角中,卻滿滿地都是得意,臨走時依然不忘嘚瑟地撇了撇眉頭。


    “囂張個什麽,左右也不是你教出來的弟子,好得意麽?”


    道人冷冷一笑,也不願在這受悶氣,重新收回青萍劍,回身上了白牛的後背,一拍牛頭。


    白牛低哞一聲,牛眼含淚,往誅仙劍陣盯了一眼,這才邁起牛蹄。


    “師伯請慢!”


    隻是這時,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童突然從虛空中跳了出來,憨態可掬,抓著一個寶葫蘆,團團向道人見了禮。


    道人也似不曾料到他的出現,忍不住多看了這小童兩眼,冷笑道:“是夢似空,是假似真,果然比普賢幸運!小子,你所為何來,說的有理可以不打你!”


    剩下半句話,想必是沒理就要被狠狠敲打一頓了。


    這道人,顯然不是個大方的主……


    小童心頭嘀咕,卻笑得極為燦爛:“師伯明鑒,這老牛諸般無禮在先,惹了弟子,弟子可是說了,要騎牛牛的。放出去的話不能不算數,不然別人以後如何信我,因此大膽請師伯借牛一用,不長,就百年而已,還請師伯成全。”


    說著,他那大眼睛似星光似的,眨巴眨巴,眸光閃爍,顯是誠意滿滿,整一純良小君子的一般。


    “這是因果?”道人本想拒絕來著,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笑非笑起來。


    “是因果!”小童依然笑道燦爛,隻是在說話時忍不住咬了咬牙。


    說因果是因果,可此因果非彼因果,小童與白牛的因果也不是小童與道人的因果,這因果一變化,小童可吃大虧了,神色猶豫,正想著是不是要反悔。


    “好,就依你。”


    但道人卻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徑自下了牛背,提劍大笑而去,隻是無端端讓身後的小童神色晦暗,跟倒了八輩子黴運似的。


    “小師弟,多謝你了!”


    可白牛實在眼拙,有些蠢笨,看不出小童的心思,挨挨蹭蹭,輕輕頂著牛頭,向小童賣好呢。


    “折騰來折騰去事情都推到小爺頭上了,你們都是大爺,就欺負小爺人小。”


    隻把小童悶苦的心煩意燥,恨恨跺了跺腳,再往虛空一跳,身形驟然消失,就似他出現的那般,看著白牛一愣,忍不住回頭,正見蘇妄被打出誅仙劍陣,身形狼狽。


    “該死,某就不信了,不過誅仙劍陣而已,某也不是不會,今日非破了你不可!”


    說著,那蘇妄神色發狠,手腕一晃,抓起一道四色劍光,四色轉換,劍光如柱,浩大橫空,又給重新衝了進去。


    竟是,不曾發現小童的出現……


    “什麽情況,剛才我與誰說話了?”


    白牛蒙了一蒙,想要記憶,卻無法在牛腦中搜尋到任何信息,隻隱約記著,他家小師弟要他在這裏等他的。


    “真是的,打不過就不要打,人家又沒心思留你們在這,無端端的要給自己找麻煩,就不能得過且過,尋這些煩惱幹嘛?”


    想著,白牛翻了翻牛眼,似有些不屑,也不想再看眾人,身子一翻,牛頭枕在牛蹄上,呼嚕呼嚕打起酣。


    竟是,給睡著了!


    ……


    “蠢牛,蠢牛,活該被人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小爺不開心,你不會逗小爺開心,撒個潑打個滾總會吧!”


    白象城外,小童蹲在山石上,嘮嘮叨叨,突然目光一亮,翻身落下,伸手一攔,笑道:“十三師兄,你這是要往哪裏去啊?”


    被他攔住的,赫然是普賢尊者座下沙彌,號稱真白象妖的十三師兄。


    “原來是師弟啊,師弟最近在哪發財,不瞞你說,自從尊者入滅,我等的日子是一日難過一日,師弟若有路子,可不要忘了師兄當日帶路之恩呢!”


    不小童在笑,真白象妖見了他也是歡喜,臭不要臉得湊乎上來,非要小童給條路子,否則就要去壞他名聲。


    “師兄,你瞞得我們這麽狠,還敢來賣慘?要不,我去與人說說,你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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