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伍百一十三年,牧野,西伯侯看著匆匆忙忙集合的伐商大軍,麵色尤為難看。


    此時因為諸多“穿越者”插手的原因,伐商大軍自無“曆史”上群雄齊聚的赫赫威風,更多是被帝辛滅國後的流亡貴族召集的舊部。


    此時諸侯已經滅國,成建製的軍隊都被打散,這些貴族能剩多少本事?


    伐商大軍,伐商大軍,說是大軍,其實就是一群湊數的,看著烏泱泱一片,其實有個鬼用。


    隻看各人鬆垮的陣型,顫顫巍巍的精氣神,即便甲胄齊全,但與對麵眾誌成城的商朝武士一比,無異於爛泥比於精鐵。


    要說,這諸多奴隸也曾是諸侯名下甲士,諸侯國滅戰敗之後貶做奴隸,實力猶在,軍心已散,卻已是流亡貴族不多的底牌,各人就似輸紅眼的賭徒,把最後一點家底押上,又做了諸多封國許諾,這才使雜牌軍在十萬虎豹武士與諸多玄鳥大將的環視中崩盤。


    可要說戰力,真的是一點也無!


    難怪西伯侯臉色難看,這要是好看了,那才真是見了鬼。


    更別說此時諸侯流亡貴族都做出一副萬事由西伯侯做主,請西伯侯為他們複國的理所當然表情,別提西伯侯心中多膩歪。


    “混蛋,混蛋,若非要用你們召集諸侯舊部,本侯現在就將你們都殺了。”


    此情此景,一群豬隊友在旁,西伯侯易算之術再是高明,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顧不得的尊嚴,親自向那女子請教起來。


    “姑娘,還請教我!”


    “放心,此戰關鍵不在於你,而在我,也不用你們上場。”


    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出讓西伯侯驚喜的話,可未等他開心開心,女子話鋒一轉,又道:“若是我們勝了,侯爺自能稱孤道寡。”


    此言一出,姬發麵露欣喜,忍不住發起了西伯侯百年之後他繼承王位,坐北稱孤的臆想,西伯侯來反而顫抖了一下,喉嚨突然有些幹澀道,:“若是敗了呢……”


    “敗,敗了……”


    姬發想到另一個可能,渾身也是一顫,與西伯侯一般,用一種驚疑而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女子。


    “敗了?”


    女子無視兩人,舉目四顧,看見戰場兩方分別搭建的蓬廬,自顧自說道:“這世間哪有常勝的道理,敗了當是化作飛灰,何必庸擾?”


    她說的輕巧,但姬發父子心情卻極為沉重,也與女子一樣,把目光放在幾座蓬廬。


    蓬廬中,分別坐著幾尊氣息偉岸的神人,西伯侯這邊自是石帝、蛟王、敖柄、金蟬胖等人,帝辛那邊,也有鳳皇、大國師、祝禱、聞仲等。


    等等,那鳳皇怎麽就變成帝辛那邊的了?但人家要說了,他好像也不屬於西伯侯一方的,這腿長在他腳上,他愛走那邊走那邊,西伯侯憑什麽管他的事兒。


    好吧,硬要解釋的話,人家一定會說,陣營什麽的都是小事。


    各人至少都是證得天仙業位的存在,視線要超越人間,放眼諸天


    ,人世間的王朝所屬都是浮雲,過眼雲煙而已,既然上次能幫助西伯侯,這次自然也能幫助帝辛……個屁啊。


    天仙大能不在意人間事,但身為當事人的西伯侯,心中別提多恨了,臉色驟然陰沉,與被狗咬了一般。


    而且,還不是一隻狗,而是十幾二十隻狗!


    不論各人實力,單就數量,他們這邊就差了好幾個,雖然知曉不應以數量衡量質量,但明麵上的賬,誰都會注意的。


    沒見著,還沒開戰,被流亡貴族召集的爛泥氣勢就越來越低了,幾座蓬廬而已,十以內的數字,他們雖是文盲,但掰一掰手指就能數的事,誰也不會出錯。


    於是,西伯侯自能將希望寄托在了女子身上,至少,她當日出場時可是蓋壓了諸雄,其雌威之盛,依然讓西伯侯記憶深刻。


    其實,西伯侯也懷疑,是不是女子的雌威太盛,這才將人家鳳皇逼到了帝辛一方,但想想,還是鳳皇太小氣,沒看到人家西伯侯也被打了一頓,就沒怎麽記恨女子麽?


    呃,這沒怎麽說來還是有些記恨的……


    女子忽然瞥了他一眼,起身踏出蓬廬,高喝道:“時候不早,哪位道友願意下場?”


    西伯侯則暗暗低下頭顱,眼中閃過一絲凶芒:“如此立國,簡如兒戲,即便是勝了,我姬昌一脈怕也難以壓服天下。”


    他想的倒是透徹,先不論敵我實力差距,就算今日勝了這牧野之戰,憑借著也不是西伯侯的力量,即便稱孤道寡,但有幾個諸侯會奉他姬昌一脈為人王?


    西伯侯念頭才想罷,對麵帝辛陣營已經飛出了個胖子,迎風就漲,身軀變得極為龐大,但,還是個胖子。


    正是祝禱!


    都說人胖嗓門粗,這話放在祝禱身上倒也不錯,就聽得祝禱的咆哮巨喝:“金蟬子,早看你這胖子不爽了,你給我出來!”


    得,他自己就胖,還說別人胖,做人沒一點自知,跟肥腸有什麽區別。


    唔,他與金蟬胖還真跟肥腸沒區別!


    “哪個胖了,佛爺這叫壯,雄壯的壯,你知道麽,不知道別嗶嗶!”


    西伯侯這邊,金蟬胖肉嘟嘟,粉嫩嫩的臉皮被氣得發抖,昂然走出蓬廬,盡力挺著豐滿……雄壯的胸脯,做怒氣蓬張之狀。


    可惜,他沒有後世張飛的虯髯大胡子,同樣是怒氣蓬張,人家能將胡子氣得跟鋼針一般豎起,他隻能氣得麵皮發鼓,紅彤彤,愈發饞人,一點也不威武。


    不威武的金蟬胖怒喝完,身軀瞬間暴漲,刷上一層金漆,與祝禱不相上下,兩胖子齊齊喊了一聲,各自擎起兵器,就打做了一團,兵兵乓乓,卻也熱鬧。


    “軟手軟腳,喊的大聲有什麽用?”


    另一座茅廬內,石帝冷哼一聲,一語道破兩隻胖子的意圖,身形一閃,已經來到大商虎豹武士麵前,眾武士齊聲發喊,就要殺來,卻被他抬拳一震,轟的一聲,十數裏內,近萬名的武士瞬間被震成血霧,石帝冷哼道:“帝辛,可敢一戰?”


    卻是


    依然要找帝辛做對手。


    莫非,是陳塘關中,打人家打上癮了?


    帝辛臉色微沉,也不答話,自有聞仲大喝而出:“讓我聞仲再來戰你!”


    “本來無你事,何必招惹進來?生生死死,反反複複,若不能不朽,你之所為,不過戲子,徒增笑料。罷,罷,聞太師,我敬你忠義,不欲見你沉淪,望你來世能想的通透!”石帝淡淡歎道,說出的話卻叫聞仲有種膽顫心驚之感。


    “放肆!”


    聞仲聞言大怒,眉心雷紋閃爍,手中雄雌雙鞭劈啪震爍,狠狠抽擊下來,虛空中陡然睜開一隻巨眼,無情淡漠,銀紋匝匝,猛地一睜,兩道紫雷隨之打落,轟鳴咆哮,震顫天地。


    如此神威,隻看得虎豹武士及玄鳥大將心神搖動,難以自持,便要山呼萬勝,高台上,帝辛霍然站起,手中舉著一隻酒樽,將酒樽內的水酒往地上灑去。


    “太師,走好!”


    轟動!


    紫光之下,一隻石拳破天而起,樸素無華,卻有不休不滅的氣機散發,紫光轟鳴,與石拳接觸則如春雪遇夏陽,瞬間融化,石拳勢不可擋,繼而撕開穹,印在巨眼上。


    隻一記,巨眼就石拳打得崩碎,虛空之下,聞仲魁梧的身軀也震了震,轟然倒地,浮土三震,眾將啞然,還未吐出的呼喝戛然而止,看得目眥為裂。


    “太師!”


    眾將悲呼,帝辛把酒樽一摔,周身驟然卷起滔滔魔氣,黑發飛揚,一尊身形模糊的魔神屹立而起,氣息雄渾,把虛空撐得漸漸開闔,這片天地,竟不能承受祂的存在。


    石帝卻把頭搖了一搖,冷笑道:“帝辛,拿出你的真本事,否則,今日之戰,不過又是萬年前的舊事重演而已!”


    “萬年前?司戊,你當年弄盡百般心機,這才登上天闕,要論實力,你,不如我!”


    “我雖不如妙羅,但你隻是帝羅,而不是妙羅!”


    石帝冷冷回應,不為帝辛話語所動,隻將身軀一震,石質體表震開,走出以為虎步龍形的皇者,形容與司戊有七分相似,又有三分不同,默默印出一拳,拳鋒依然樸實。


    帝辛,不,是帝羅眉頭微皺,身後的魔神一晃,融入體內,也同樣伸出拳頭,拳光深邃,印向皇者。


    噗嗤!


    拳鋒相擊,隻發出一聲輕響,但他們修行的大道則在劇烈碰撞,兩人身後,虛空迅速崩潰,一者黑光卷蕩,若虛若實,時空咻而破滅,咻而成形,連帶被卷入其中的虎豹武士與玄鳥大將也死了又生,生了又死;一者震動灰色神光,神光所過,虛空凋零,萬道悲鳴,管你山河城池,皆做飛灰。


    夢幻大道,破滅大道!


    “可惜,這一戰終究是我的人多一些!”


    帝羅突然冷冷一笑,大商一邊的蓬廬中,一隻安坐的大國師終於站起,鳳皇身後,也有一隻漆黑的孔雀跳將出來,正爭鬥的金蟬胖兩人卻突然聯手打向西伯侯一方。


    好像,他的人,的確有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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