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三生石前無冤情,輪回鏡下無錯判!


    若是以為自己冤枉了,再往輪回鏡前走一走,包管將你前後幾世經曆照得個清清晰晰。


    到時候可不是三生石這般,在那生死簿的分冊上籠統的顯出善業惡業多少,可是會清晰到你小時候把粑粑當做糖吃的過去都照出來,事無巨細,羞也能將你羞死!


    果然,那女鬼聽到判官要請輪回鏡,嚇得鬼臉更白,哪裏還敢再喊冤,任由著鬼差上前將她押入冰山獄受刑。


    前後兩番變故,也將善賞罰惡堂外等候宣判的群鬼們駭得膽戰心驚,這一夜宣判眾鬼倒是平平安安,不曾鬧出別的事故。


    “老倌,你看看誰來了?”


    等到晨鍾敲響,金烏東升,地府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判官終於放下生死簿,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就見一個神人自東方而來,周身紅光,煌若大日,未可以直視。


    判官見此不敢怠慢,急忙走出扇賞罰惡堂,雙手抱稽,鄭重俯身道:“見過昴日星神,上神所謂何來,別來無恙否?”


    “你這老倌,在吾麵前還來這一套,莫非,是不想要天意了?”


    昴日星神取笑了一聲,作勢要走,判官這才真正變了顏色,拉住星神的袖子,埋怨道:“昴日星,你我私交雖然不錯,但此時你身負天意,代表大天尊,吾這不是怕旁人笑話吾天庭沒個規矩,小瞧了吾天庭麽?”


    此言一出,昴日星神臉上的調笑已收斂,眉頭暗皺,歎道:“罷,罷,罷,還是老倌你想得周全,如今吾天庭勢弱,不能叫那些自詡山人的修士看了笑話,如此,你聽旨吧!”


    “諾!”


    判官恭敬應了一聲,麵朝於天,恭敬跪下,昴日星神取出一卷天旨,喝道:“今有地府判官先氏,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累有苦功,三界皆聞其名,亦達天聽,故赦大司命之職,以司春元!大司命,還不接旨?”


    “臣接旨!”


    判官,不,現在是大司命手捧於天,昴日星神鄭重放下代表天意的旨意,燦爛的金光隨即迸放,煌煌無量,猶如神陽,連昴日星神也不禁擋了擋視線,忽然生出幾許不安。


    ……


    “帝辛啊?”


    帝辛雄踞王位,似笑非笑,卻見他寬肩細腰,孔武強健,龍額玄紋,自有一番威儀,驟然抬頭,目光湛湛,閃爍煌煌紫光,懾人至極,唬得群臣顫顫巍巍。


    唔,也不能說是群臣,就有幾位臣子峙若庭淵,氣機深厚,未為帝辛震動,卻都是這朝中的重臣,如比幹、聞仲、黃飛虎等等。


    “那又如何,孤王是注定掌控天地的男人,你們不給我麵子,可是該死呢!”


    帝辛心頭閃過一絲奇異念頭,笑得越發開心,諸位大臣麵麵相覷,費仲等諂臣心麵露憂色,不禁想到:“大王不會是被北海侯給氣瘋了吧!”


    想罷,兩人正要上前表露表露表示忠臣,就聽王者說道:“袁福通做逆犯上,還請太師走一趟,鎮壓不臣。”


    “諾!”


    麵如重棗,眉有三目重臣走出,虎軀雄偉,眸含雷光,仿佛雷神,恭聲應下,雖不曾失禮,但王者卻能感受到他的輕蔑。


    “好像,孤王不是很得人心的樣子,看來,暴君之名是脫不了的!”


    帝辛殺心大動,目光卻愈發平靜,突然笑道:“對了,聽聞蘇伯侯有女方成,天生麗質,還請太師班師回朝時,不忘將這美人帶回。”


    “豎子,不足與謀!”


    聞仲心頭閃過驟然一絲怒火,周身氣息震動,洶湧澎湃,群臣盡皆失色。


    ……


    “要反抗?那也得你們能反抗的了再說!”


    劍氣淩冽,灰白縱橫,蘇薔薇默默行進,意誌堅定,隻是,一縷發梢被劍氣帶過時,終於動了怒色,正是頭可斷,發型不可亂,冷笑了一聲,把劍鞘一拍,一道金黃的光芒迸放,隨之,光芒中走出了一隻龍頭馬身,氣息祥和的瑞獸來。


    麒麟泰!


    “小姑娘,你現在就把一次機會用了,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泰似有所指,眼中帶著幾分幽怨,就差說,這種小場麵你自己就能應付,還要本麒麟出手,太掉價了。


    “廢話少說,叫你出手就出手,難道,你們說話不算數,想要賴賬?”蘇薔薇正在氣頭上,狠狠瞪了泰一眼。


    話說到這個份上,丟麒麟不能丟場子,泰自己不要麵子,但黑帝、赤帝等還是要麵子的,為了眾神祗的臉麵,再是不願意也要衝上去。


    泰怒吼一聲,前足一跺,一縷金黃的光芒震蕩開去,徐徐擴散,所過之處虛空停頓,劍氣難發,時空盡被停頓下來。


    “小姑娘,還不出手?”


    泰轟然大喝,蘇薔薇早已準備妥當,叱吒一聲,伸出玉手就往一把石劍取去,但她的動作快,別人的動作更快,早有旁觀者伺機而動,在泰鎮住鴻蒙時也出了手,取向石劍。


    “我就說呢,還有一些老怪物等著呢,怎麽能現在出手?”泰的眼中閃過一絲灼色。


    “撒手!”


    “什麽?”


    這時,祂的耳中再傳來一聲叱吒,泰微微愣神,立即醒悟蘇薔薇是對祂說話,心頭一動,立刻收回功力,時空恢複流轉,鴻蒙重新洶湧,劍氣迸射,愈演愈急,其勢比先前凶猛了何止三分。


    “該死,小丫頭竟敢陰我們?”


    “狡猾,狡猾,不過我喜歡!”


    劍氣凶猛,有人被灰白的劍氣砍得身形狼藉,也有人從容不迫,或是變化之軀,或是撐起法寶,頂著劍氣依然抓向石劍,卻有更多趁機出手,欲意了結因果,把舊恨了結,打做了一團,蘇薔薇則趁機取了第一把石劍。


    “好聰明的小姑娘,借力打力,引出了那些老怪物爭鬥,自己卻得漁翁之利。不過,你隻取了一把戰劍,還不是老怪物的對手,又將如何應付?”


    泰已然看出了蘇薔薇的打算,卻並不看好,畢竟,那二十八把石劍是寶貝不假,但老怪物也不是凡人,手段高強,哪是蘇薔薇能抵擋?


    “應付?以劍為應罷!”


    蘇薔薇神色肅然,手腕一震,石劍默默一轉,化作三尺來長,被她提在手中,往虛空中斬去,殷紅的劍光蕩漾,層層綿延,無窮無饋,更有絕戮盡滅之意流轉,


    斬破鴻蒙。


    “好厲害的女子,原來,你已經立道,是我多慮了!”泰最後讚歎了一聲,身軀漸漸消失,再未以小姑娘稱呼蘇薔薇。


    “真吾徒也!”


    蒼茫的虛空中,年輕到人橫劍亂斬,青紅黑白四光縱橫,交織做一方奇陣,了斷萬道,了斷佛法,追得那滿頭大包的光頭全場亂跑,狼狽不堪。


    更有白牛哞哞亂叫,仿似歡喜……


    “拜師?不拜,不拜,那太乙真人有甚麽本事,敢當我哪吒的老師?”


    蘇子度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氣的那李靖橫眉怒目,虯髯都炸開了去,大喝一聲:“逆子,你敢目無尊長?”


    說著,李靖已拔出寶劍,便往蘇子度的頭上斬來,麵上殺機迸現,竟不似做偽。


    “爹爹,爹爹,哪吒年少無知,我等再教過便是,還請劍下留情!”


    唬得金吒、木吒等麵色狂變,想也不想,就撲了出來,雙雙抱住李靖德大腿,死乞白賴,就是不肯鬆手。


    更有李夫人飛身而起,抱住蘇子度就往門外奔去,竟不給李靖反悔的機會。


    知夫莫若妻,知父莫若子,李夫人與金吒二人不如不知李靖脾氣,如何不知李靖性情忠愚,可聽不得那些不忠不義之言。


    想他李靖也出自昆侖山,是燃燈道人的記名弟子,按照輩分,需得叫太乙真人一聲師叔。


    如今太乙真人親降法諭,要收蘇子度入門,李靖自然歡喜非常,以為親上加親,誰知,從這“逆子”口中卻得了個幾乎要他嘔血的回答。


    倒不是李靖不知那黃口孺子的道理,而是哪吒話一出口,就已經入了那太乙真人的耳朵,他若是沒有處置,問罪來的,就可能是昆侖山的門人了。


    世間誰人不知,昆侖山中,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弟子,號稱不滅金仙,神通了得,改天換地也是等閑,三界之內,除少數地方,莫不任其來去。


    蘇子度這邊才拒絕,太乙真人那邊必然已經知曉,誰知道真人脾氣是好是壞,他若寬宏大量還罷,若是個小心眼的,隻怕陳塘關李府就有滅族之禍。


    沒看著連李夫人那樣寵溺蘇子度,也不曾說話,拔起腿就跑,實在是,不敢停留。


    “我滴乖乖,這李靖名聲不顯,竟然也有天仙的道行。果然,這個世界是大大的危險。


    不過,太乙真人號稱太一救苦天尊,應該不至於這麽爆脾氣?定是李靖小題大做了,對,就是小題大做!


    可是,我的大腿呢,你怎麽還不出現,不是說好了,每一個穿越者都會送一條巨大的大腿,我的大腿,你在哪裏啊?”


    即便被李夫人抱在懷中,蘇子度的眼珠子依然在咕嚕嚕轉動著,不知打著什麽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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