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之事,雖與虛若銘有些關係,卻終究不是他所能顧及的,隻說那虛妄之地,司戊帝君再次問道:“你自稱微臣,又尊妙羅為陛下,那麽,敢問新晉天仙的小家夥,你到底是哪邊的?”


    這一問,卻有幾分不依不饒的意思,高空之中亦傳來了妙羅的一聲悶哼!


    “陛下何必尋微臣笑話?”虛若銘搖了搖頭,露出八枚白牙,在監天等人勃然變色之中道:“微臣是自己這邊的。”


    “你想兩頭不粘,但依本座來看,是想兩頭通吃吧?”


    便聽得監天司天神冷笑連連,且往虛空俯身一拜:“陛下恕罪,微臣想要試試此人的手段!”


    跌落牆下的人,最討厭的是依然站在牆上的人,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是記恨——我若不好,你又怎得安寧?


    “你,不行!”


    誰想,妙羅還未發話,虛若銘便先挑釁了出來,眉頭一挑,隻將監天司天神氣得暴怒,卻依然克製怒火,隻是神色愈加難看。


    虛若銘卻帶似憐似慨的歎道:“你果然,是不行的!”


    話音才落,虛若銘身上的清光又蕩了一下,驟然拍出一掌,清喝道:“請陛下出手!”


    虛空為清光侵染!


    “放肆,大膽逆賊,竟敢冒犯天顏?”


    監天司天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神色卻帶著急切,身形疾掠,來到虛若銘身前,咻忽間,撥動了一麵星盤,但見著三十六道星光垂降,結做菱形八麵體,如同囚籠,便將虛若銘困住其中。


    “小賊,犯到了本座手中,定叫你生不如死!”


    監天司天神暗喜,卻見清光一晃,徑自穿出囚籠,波濤一般撲了過來,心中一慌,不由後退半步。


    “無常無相?”


    “無禮,還不退下!”


    便聽得一聲大喝,一麵寬廣的大袖籠了過來,浩瀚無垠,天光明明,幽幽一轉,玄光反照。


    “星君,你也不行呢!”


    清光之中,又聽得一聲大笑,清光猛地向內塌縮,塌縮做一粒質點,那質點微微一顫,恰似化作虛無,任由大袖籠罩,隻管輕輕一跳,便跳了出去。


    “原來是無定無心!”


    又一聲大笑傳來,卻見著太煥星君身形轉動,星光流轉,仿似流質,將虛空替代,輕輕一震,便將質點抖了出來。


    “小子,你不該在吾等麵前吹大氣的!”


    星光再轉,太煥星君一指點出,定住質點,正要拿捏一下,麵色又是一變,在他指尖的質點悄然幻滅,寂於無形。


    “星君,你怎知小子不是騙你的?”


    騙你的,騙你的,騙你的……


    最後三個字一直回蕩虛空,每回蕩一次,三位大能的臉色就黑上一圈,不多時,已黑如鍋底。


    “原來是太虛老倌,老倌,你既已歸來,卻裝嫩作弄我等,著實不該!”


    卻見赤陽星君愁眉沉思,突然仰天大笑,連連撫掌,笑聲極是快活,恰似想透了某個謎底一般。


    諸位大能皆是一震,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那徘徊虛空的聲音頓上了一頓,這才傳來了虛若銘的回答:“花非花,葉非葉,千秋輪轉,花葉幾時?星君,看似相同的花葉,終究隻是看似,我,終非太虛!”


    說著,虛空默默泛動了一下,隨即顯出虛若銘的身形,輕輕往虛空一拜,道了一聲:“太虛見過二位陛下。”


    又向諸位星君拜了一下,說道:“見過諸位道兄!”


    雖然否認了太虛星君的過往,但他依然以太虛自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錯誤。


    同一枝樹枝上的花葉,縱然長得一模一樣,也不再是同一片花葉,最多,隻能能稱是相似。


    然而,以相似相稱,則必有相連之處,不應完全否定過去。


    “原來是太虛星君當前,小神眼拙,自取了其辱,真是罪該萬死呢!”眼看虛若銘自承了身份,監天司天神最是怨恨,冷笑不止。


    太虛星君當年雖然死的窩囊,但他身為天庭第一重天闕的守門人,職責深重,本事絕對低不了。


    更為重要的是,此間為朝元太虛天未名之地,曆來為太虛星君執掌,其中又有多少秘密,豈是監天司天神他們能弄明白的。


    隻怕,還未等他們弄明白,就先被太虛星君弄死了吧!


    虛若銘仿似看不得他這張嘴臉,神色驟是一冷,喝道:“既然罪該萬死,又如何不來領死?”


    “大膽!”此話一出口,當即把監天司天神給氣得七竅生煙起來,怒喝了一聲,便撲了上去。


    “陛下,是您的人先動的手,回頭可不能怪罪太虛!”


    虛若銘哈哈大笑一聲,麵上的冷色驟然消散,監天司天神心神一跳,暗道了一聲不好,虛若銘已伸出手掌,滴溜溜往身前畫了個圓,手指才回到原地,監天司天神已被套在了一個圓溜溜的空間中。


    不僅是他,包括那赤陽、玄明、太煥等幾大星君,俱被枷在這個圓溜溜的空間裏。


    “諸位道兄,你我也算是老相識了,太虛也不欺你們,隻要誰能打破我的太虛幻境,太虛當為他賠禮。不過,諸位道兄若是本事不濟,被我這太虛幻境壓死,可怪不得太虛了!”


    這般說著,那圓溜溜的空間默默一轉,直徑漸漸收縮,隻將諸位星君氣得麵膛發紫。


    他們未必就怕了死,左右,深入朝元太虛天未名之地的不過是各人的一縷意念,損失就損失了,能有多大事?


    可諸人放不下的,卻是被一齊被壓死,畢竟,他們可都是有身份的體麵人,死則死矣,一個人悄悄地死,可與大夥兒一塊死是兩種概念。說不得,某人死的時候被壓的屎尿齊飛,又恰好被其他人看見了,回過頭去,他們哪裏還有臉麵在諸天混?


    說不得,為了自家的名聲,隻能“不小心”下個黑手,把隊友先坑了再說!


    “諸位道兄願意出手,為我等打破這處太虛幻境?”


    便聽得玄明星君大笑了一聲,另外兩大星君相視一眼,便同時將目光落在了監天司天神身上,齊齊笑道:“此禍為天神招來,正要天神出手!”


    “如此,便請天神出手吧!”玄明星君“略”一沉吟,也點頭同意,同時將目光落了下去。


    三人皆是天仙中的大能之輩,目光中蘊含意誌力量,與神通無異,監天司天神倆星君封號都不曾獲得,豈能同時承受三人目光?


    當即悶哼了一聲,退下半步,麵上血氣狂漲,差點沒悶出老血來。


    “天神,請罷!莫非,是不願意?”


    三人再次說道,目光愈發淩厲,如飛刀亂劍,刮得監天司天神好痛,就將叫出聲,暗恨,“老賊,此仇不報非天神,遲早要你們好看。”


    麵上卻賠起來了一張笑臉,道著:“正想為三位星君出手,隻怕擅自出手,辱沒了星君的名聲呢!”


    其實他一已知曉,三位星君逼迫他出手,可不僅是因為是他最後招惹了虛若銘,更是因為,他的本事最低,正好哪來試探。


    “天神,你本事不夠,野心卻大,又久為朝中老吏,我們三個老家夥離朝已久,行為散漫慣了,也不知天庭如今光景幾何,若不借機發發飆,隻怕,你們都要忘了我們呢!”


    殊不知,三位星君出手,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計較——卻是,在暗中思量司戊要他們鎮守九天的寓意。


    他們真正忌憚的,從來不是什麽監天司天神,而是司戊天帝……


    “陛下,臭魚爛蝦已經離開,太虛鬥膽,懇請二位陛下降下尊趾?”虛若銘輕輕一拜,再次邀戰。


    “你既知大膽,還敢要求?”虛空中同時傳來二帝的悶隆之聲,轟轟隆隆,滾蕩如雷霆。


    “如果,加上此物呢!”


    虛若銘伸手一招,抓出一個散發青光的微點,雖隻是一個微點,卻隱藏了一座天地,隱約間,若有大日崩塌、群星寂冷、眾生沉浮等種種異象照顯,散發著一種窮途末日的氣息。


    二帝之中,妙羅的聲音微頓,便聽司戊大笑道:“還不夠!”


    “陛下真要將我的家底給掏光啊!”


    若虛銘故作無奈,往袖子裏摸了又摸,也摸出一個微微的小點,似虛若幻,笑道:“未名之地的確就在太虛身上,便知瞞不過二位陛下,隻是,這未名之地隻有一處,陛下卻有兩個,不知,哪位陛下願意分舍分舍?”


    “若是拿下了你,還需我們分舍,太虛,你曆劫歸來,這樣的道理還要朕來教你?”


    那虛空之中,突然抓拿下一隻手掌,虛實轉換,嵌於虛空,再輕輕一震,虛空,連帶著虛若銘竟漸漸化入虛無。


    “妙羅,你太著急了,說什麽,太虛也曾是你的臣子,你不念他的功勞,也得念著他的香火情吧!”


    又一隻手掌橫拍過來,分化兩處,一掌執掌秩序,定住虛實,將妙羅的手掌拍了出去,另一隻手掌卻抓向了又顯化出來的虛若銘。


    “還等什麽,師兄費了這麽大勁,你就在這裏看戲?”


    而在另一旁,那俏麗的師妹突然從虛空躍出,拉著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張小蘇往一處虛空下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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